第八章絕命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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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怎麼…啊——”司馬狂吼一聲,大步後退,身前背後,鮮血如注,瞬間染紅了亭內的地面。
女孩子間繫著的白
帶嗖的一聲飛出去,像一條出籠的長蛇,繞上了司馬的脖子,並立即收緊,變成了一條連環套索。
“你是誰?”恐懼與疼痛扭曲了司馬的那張臉。
“山口組麾下、雪溪千代子。”那女孩子低聲應答,單手一拽套索,令司馬踉蹌著向前,隨即“哧哧”聲連響兩次,又有兩柄本刀橫著削進司馬的兩肋之內。
這連環三殺,就像古箏高手指下的《陽關三疊》一般,一闋比一闋更為清越、犀利,一刀比一刀狠辣、致命。三刀已畢,司馬掙扎著倒地,渾身痙攣著,說不出話來。
葉天面對這兔起鶻落的一幕驚變,心底忽然掠過一陣茫然,本來智珠在握、決勝千里的北狼司馬吃定了山口組大竹直二,並且在山腹內圍殲了本忍者主力,看上去佔盡上風。幾秒鐘內,風雲逆轉,勝者一命歸西,敗者重新上位。
雪溪千代子後退一步,死死地盯住司馬的臉,直到看著他的嘴邊湧出大灘鮮血,才緩緩地退出亭子,回到小火爐旁邊。爐膛裡的火就要熄滅了,她用細長的手指拾起兩段幹樹枝,慢慢地放進去。樹枝被引燃了,跳躍的火光,立刻映亮了她嘴角掛著的一絲絲殘忍笑意。
“三絕狐。”葉天叫出了雪溪千代子的綽號。
那是山口組新一代女殺手中的佼佼者,以“不達目的不死不休”著稱。只要被她盯上,就等於被閻羅王判了死刑。
“這是一次非常規、多變化的死亡佈局,雪溪千代子青梅煮酒,笑裡藏刀連環三絕殺,是這一佈局的最強主線。任何進入這裡的人,都會被無所不在的殺機籠罩。葉天,剛剛在牆外樹下時,你如果妄動,第一個死的就是你,輪不到別人。不過,那就不好玩了,我一直以為一場博弈遊戲中,對手越強,我就會贏得越開心。”大竹直二閒閒地敲打著桌角,篤篤有聲,變換著鼓點節奏。
司馬的血已經乾了,為山九仞,功虧一簣,這個囂張至極的盜墓高手在自以為大局已定時,死不瞑目地離開了眼前的美好世界。
“安息吧。”葉天蹲下身,伸出右掌,幫司馬合上了眼瞼。
“兔死狐悲,是嗎?”大竹直二淡淡地問“其實,今晚的青梅煮酒論英雄剛剛開始,北狼司馬是你們中國盜墓界名氣最大的高手,但卻不是真正的英雄。你們中國的所有盜墓者,只是為了金錢活著,最終無一例外地變成了金錢的奴隸,被銅臭燻瞎了眼睛。這種人統統該死,如此一來,那些生前轟轟烈烈的大人物,就不必擔心死後遭人鑿騷擾了。”葉天的心事被對方說中了,親眼目睹司馬的下場,他的確有兔死狐悲的哀傷
。江湖上從來沒有千年不死的神,再強悍的人,都有面臨悽惶末
之時。
“真是好局,我今晚已經被你騙了三次,對閣下戰鬥力的判斷連連出錯。既然連‘三絕狐’都淪為燒水的侍女,那麼‘京都第一女刺客’花輪書、‘白紙扇妖風’柚子一定也埋伏在左近,對不對?你費盡心力編制的這場大網,什麼時候可以回收?”葉天慢慢地鼓掌,渾身蓄力,全神貫注提防敵方的暗襲。
司馬不是他的朋友,但司馬活著的時候,會分散山口組殺手的攻擊力,無形中讓他處於暫時的安全地帶。司馬一死,他所面臨的危險係數立刻大大增加。
“我說過,今晚的主題是‘論英雄’,死了的、活著的都要論述一遍,不能厚此薄彼。”大竹直二彈了彈指甲,躊躇滿志地清了清嗓子“雪溪千代子,上酒。”雪溪千代子捧著兩瓶酒,謙卑地低著頭,慢慢走進亭中。她身上的殺氣消失了,臉上也只剩本女子特有的溫情羞澀的淺笑。
“瀘沽湖下的秘密本來就屬於我們本人,二戰中期,
本勘探隊沿著三星堆遺址的線索一路向南,到達此處,進入地底世界。大自然中,猛虎獵食,總有豺狗、禿鷲潛藏在左右,隨時準備分一點殘羹剩飯,人類世界中亦是如此。很多人,不敢跟大
本皇軍正面對抗,只好遠遠跟隨,一有機會就實施閃擊突襲。所以,勘探隊的工作並不順利,隊中的一部分人數次要打退堂鼓,幸虧我爺爺大竹神光極力彈壓,才終於抵達了此行的終點,也就是你看到的天地熔爐。在此,我必須得承認,被稱為‘武器狂人’的他,才是超級武器尋找過程中真正的英雄——”葉天不想多說什麼,二戰中,中國和
本是敵對國,
本的大英雄必定是中國的大仇人,這道理誰都懂。
“為我們的英雄大竹神光前輩,幹!”大竹直二舉起了酒瓶。
“別忘了,那是你們的英雄,而我,是一名中國人。”葉天冷冷地拒絕。
大竹直二不以為意,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單手拍打著大腿,大聲唱起了一支本歌曲。那隻歌曲的意思是頌揚大和民族敬奉的天照大神,無所不能,無處不在,光芒永存,福澤東海。
天照大神或稱天照大御神、天照皇大神、神,是
本神話中高天原的統治者與太陽神,被奉為今
本天皇的始祖,也是神道教的最高神袛,更是
本人在歷次跨國戰爭中的生命守護神。
歌聲在靜夜裡飄出很遠,但賓館內無人出來干涉,看來此地已經被本人全部包下了。
“據說,梅森將軍也曾經非常了不起,是美國軍方、警界、司法界的鐵腕人物,擁有美國幾大名校的法學、史學、考古學等等十幾個博士頭銜。連美國總統都在國會上讚歎說,關塔那摩海底鐵獄由梅森鎮守,永無後患。這樣的大人物低調踏足瀘沽湖,真應該請來見一面、喝一杯。不過,他已經落入我的網內了,以後有的是時間。要論英雄,他也有資格算得上一個…”大竹直二又笑嘻嘻地喝了一大口。
葉天表面上靜坐不動,實際是在調整呼,等待時機。
“你,海東青,雖然年輕,但卻是海豹突擊隊有史以來讓全部教官都打出‘優加’評分的唯一一人。在伊拉克戰場上,你的臨場指揮,殺伐決斷,更是陣地戰、襲擾站、尖刀突擊戰、特種兵攻堅戰方面的絕佳教材。帥才…你絕對的萬里挑一的戰術帥才,誰能爭取到你這樣的大英雄,就一定會笑到最後,勝到最後…來,為你自己乾一杯…”這一次,葉天舉起了酒瓶,就在大竹直二仰起臉喝酒時,他突然彈跳起來,箭一般穿入草叢,徑直奔向南面的二樓。
方純被錮在那裡,他必須要有所行動。
“咄!”火爐邊的雪溪千代子發出一聲尖銳的叱喝,斜刺裡包抄過來。
雜草超過半人高,當葉天儘量伏低身子時,幾乎全部隱沒在草內。他採用澳洲響尾蛇最擅長的小之字形滑行術,忽而向左,忽而向右,抵達主樓牆下時,以“梯雲縱”的輕功拔地而起,雙腳腳尖輪番踢在牆上,連續借力,躍進二樓的走廊。
雪溪千代子如影隨形而至,袖中劍暴烈地出手,掠向葉天的膝蓋。
那瓶剛啟封、未沾的清酒仍在葉天手中,他藉著落地旋身之勢,用盡全力揮出,如同橄欖球運動員的長拋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