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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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房之中,參將、遊擊將軍以及各千戶軍官,躬身而立,聆聽訓令。

該港之內停泊有大小船隻一百九十八艘,包括四百料巡座船、四百料戰船、以及樓船、艨艟、鬥艦,水師目前已有一萬二千人,主要是沈邡最近從江南省招募的漁民,補充進水師,用以構建、鞏固江防。

甄鑄看向眾將,心頭湧起萬丈豪情,道:“如今江防防務鬆弛,諸衛所戰船、巡船按批次整備檢修,儘快擬出值勤次序來。”說著,看向新任的節度判官馮績,問道:“馮判官,我軍有多少巡船可在檢待發狀態?”馮績道:“回節帥,如今缸中巡船八十五艘,但三十七艘正在大修,能夠出動的有四十八艘,戰船四十二艘,二十艘正在大修,可以出動二十二艘。”甄鑄沉片刻,道:“編成三支艦隊,以十為期,沿江口出海巡查,最近本帥也要領親衛巡查海門、嘉定等地沿海江防,待舟船水師齊備,要逐步巡查海上,緝捕私販、海寇。”馮績聞言,拱手應是。

甄鑄吩咐完,看向下方的水師將領,有些是其在鎮海衛帶來的老部將,目中都有幾許興奮,有些則是通州港的原水師將校,則是面有難

這個甄四在江南大營時候也是一向憊懶,現在獨領一軍之後,這是要新官上任三把火?

然在這時,卻聽外間一個兵丁風風火火闖將過來,道:“節帥,嘉定府的烽候示警,有大批海寇乘海船渡海而來,直奔我通州港。”陳漢在長江入海口建立有烽候、營寨、衛所等複合海防體系,而此刻烽候狼煙四起,且據銅鑼聲響,幾乎可以斷定,來襲的海寇為數不少。

甄鑄聞言,面倏變,喝問道:“海寇,可知是哪一支的海寇?”那報信的兵丁搖了搖頭,道:“不知。”這就是陳漢江防體系的漏之一,承平百年,軍紀散漫,預警機制漸漸失靈。

甄鑄沉喝道:“這些海寇平時在江面劫持行商還就罷了,竟敢衝我水師衛港而來,簡直不知死活!”不過,正是他方領大軍,建功立業,名揚江南之時!

甄鑄勐然起身,看向在場一眾將校,吩咐著一個曾經的舊部,沉聲道:“李遊擊,你速速去水寨點齊兵丁,本帥要親自征討海寇。”李姓遊擊也沒有當回事兒,領命而去。

如果知道是東虜,上下勢必警然,但現在卻並不知是東虜一個牛錄的兵馬來襲,只以為是尋常的海寇。

馮績建言道:“節帥,現在當務之急是清來敵數目,然後通報江北大營,金陵方面,海寇深入我腹地,只怕來者不善。”作為曾經的行軍主簿,對現在通州港水師戰力瞭如指掌,如遇小股海寇,尚可一戰而勝,如遇有備而來的海寇,勝負尤在兩可。

甄鑄聞言,一聽通報江北大營,毫不客氣打斷道:“不過區區海寇,我鎮海軍萬餘之眾,一擊而潰!”說完此言,也不理馮績,在一眾親衛的扈從下,出了中軍營房,前往水寨去了。

而馮績見此,只得嘆了一口氣,連忙喚過一個小吏耳語幾句,隨著甄鑄前去點齊船隻、調撥水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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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四章多鐸:將他的腦袋砍了,掛在旗杆上!

揚州賈珩與葉暖說了一會兒話,剛要起身,下了浣花樓的樓臺,忽見劉積賢神匆匆而來,面凝重如冰。

“都督,從通州衛港遞送而來的緊急軍報。”劉積賢將手中的箋紙伸手遞將過來。

此言一出,葉暖以及甄蘭、甄溪都是看向那少年,目中現著驚訝和疑惑。

緊急軍報,還是從通州衛港來的?

賈珩接過箋紙,垂眸閱覽,面漸漸陰沉下來。

留意到賈珩的臉變化,甄蘭清亮鳳眸閃了閃,現出一抹好奇,忍不住側過臉去,偷看賈珩手中的箋紙,其上記載了什麼。

而甄溪捏著手帕,也將一雙眼睛望著賈珩手中的公文瞄著。

賈珩閱覽完箋紙,面沉似鐵,沉不語。

甄蘭秀眉之下的明眸轉了轉,大著膽子問道:“珩大哥?怎麼了?”賈珩聞言,轉而看向甄蘭,平靜如水的目光漸漸有幾分變化,沉聲道:“就在今早,大批海寇從海門乘船大舉來襲,你四叔領鎮海軍前去敵,鎮海軍節度判官馮績派人過來求援。”甄蘭:“……”甄溪:“???”求援?四叔那邊兒與海寇打仗了?

賈珩抬眸看向同樣玉容訝異之的葉暖,道:“葉夫人,本官還有緊急軍務在身,恕不奉陪了。”如果按照報信的時間,從傳來消息到現在的路程,只怕雙方早已經上了手,至於甄鑄是否能夠取勝,從鎮海軍遞送而來的求援消息而言,恐怕局勢並不樂觀。

至於是小敗,中敗,大敗,想來不久就有消息傳來。

葉暖玉容微動,忙道:“永寧伯忙著軍務就好。”賈珩再不多言,起得身來,就準備向外間大步而去。

海寇如何有膽子前來深入大漢江防,直奔通州水師,只怕這裡面另有干係。

賈珩心頭不由回想起先前逃走的多鐸,如是其暗中串聯一支水師禍亂江南?

“珩大哥。”這時,甄蘭出聲喚著賈珩,連忙起身,那張白膩如雪的瓜子臉上見著認真之,拉過甄溪的手,輕聲道:“珩大哥,我們和你一同去。”賈珩抬眸看向甄蘭,皺眉說道:“我去江北大營調撥船隻,你們去做什麼?回家等著消息。”甄蘭柔聲道:“四叔的事兒,我和妹妹有些不放心,別是出了什麼事兒才好,珩大哥帶上我和四妹妹吧。”甄溪也點了點頭,目帶期冀之芒。

賈珩思量片刻,看向女扮男裝的兩人,沉聲道:“進了營房,不能亂跑,只在待客室好好等著。”如是甄鑄有個三長兩短,這兩個小姨子也能第一時間知曉。

甄蘭與甄溪連忙應是。

待賈珩與甄家姐妹下了樓臺,顧若清轉頭看向葉暖,凝聲說道:“夫人,這些海寇是怎麼回事兒?以鎮海軍的兵力,可否抵擋得住?”

“鎮海軍新建,聽說經制兵額有一萬多水師,兩江總督衙門打算將其作為整軍的模範之師,也不知道哪一路海寇膽敢過來攻襲。”葉暖放下酒盅,輕笑了下,說道:“現在的檢校節度副使是甄家四爺,聽說沈邡向南京兵部保舉為節度副使,就等神京兵部還有軍機處的確認,如是這次能夠打敗來犯的海寇,有了功勞在身,節度使的官職也就穩妥了。”沈邡整飭江南大營,調整人事,安南侯之女自然一清二楚。

顧若清面微動,卻對局勢的評估有些不樂觀,這海寇既然膽敢深入海門腹地來襲,想來是有備而來。

賈珩來到外檢,看向小跑跟上的甄蘭和甄溪,問道:“可會騎馬嗎?”甄蘭臉上就有難,忽而想起自己好像並不會騎馬。

賈珩轉而看向陳瀟,道:“你帶大的,我帶小的。”大的已至及笄之齡,男女授受不親,他不好騎馬帶著,小的只是黃丫頭,還沒長開,以甄賈兩家世,倒沒有什麼妨礙。

陳瀟擰了擰眉,清眸凝視向那甄蘭,伸出一隻手,道:“上來吧。”甄蘭看了一眼那錦衣府衛,遲疑道:“珩大哥,我……要不你?”

“別你你我我了,她和你一樣,快上馬。”賈珩眉頭皺了皺,說道:“再廢話,就留下來,別過去了。”甄蘭聞言,粉長了張,面悻悻然,只能應將下來,藉著陳瀟的手上了馬,只是坐在馬上後,秀眉之下的狹長眸子,盯著那蟒服少年,心頭有些生氣。

賈珩伸手拉著一張俏麗小臉微紅的甄溪,上了馬,環過少女的身前,拉著一韁繩,開始向著江北大營方疾馳而去。

甄溪坐在馬上,聽著耳畔的風馳電掣,芳心砰砰跳個不停,幾乎要從嗓子眼躍出來一般,不由害怕地閉上了眼,只能將嬌小的身軀向著身後少年懷裡縮著。

而隨著賈珩領著扈衛離場,海寇從海門進襲通州的消息也漸漸擴散開來。

通州知州蕭志文聽聞此訊,第一時間領著幾個扈從急匆匆離了瘦西湖,前往江北大營尋找賈珩。

揚州,甄家所在的莊園當中——正是午後時分,臨湖的一間廂房中,楚王妃甄晴剛剛沐浴過後,換上一身纖高束的硃紅衣裙,麗人肌膚愈發白裡透紅,眉梢眼角的綺韻溢四散,而秀頸之下的滿月似因某人之故,愈發豐盈。

甄晴攬鏡自顧,稍稍偏轉螓首,對著耳垂比對著耳環。

“你說這個紅的好看,還是這個青的好看?”甄晴問著身旁的貼身女官。

女官連忙回道:“王妃戴什麼都好看。”甄晴也沒有當真,只是拿起一個翠耳環戴將上去,看著銅鏡中的那串心形項鍊,美眸就有些恍忽和失神。

這段時的抵死糾纏,纏綿悱惻一幕幕在心底歷歷在目,她其實也發現近來對那混蛋是有些痴了,這樣下去,只怕不太好,等回了京城可怎麼辦?

甄晴抿了抿櫻,幽幽嘆了一口氣,心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正要出言吩咐著女官,前去給賈珩遞信,過來相商正事。

就在這時,一個女官步入廳中,稟告道:“王妃,三小姐和四小姐的護衛讓人送來消息,說四老爺的鎮海軍去戰海寇,鎮海軍向在瘦西湖的永寧伯送來了求援信。”甄晴聞言,容倏變,急聲道:“來人,準備馬車,前往江北……”說著,忽而想起自己不好前往軍營,轉而又喚住女官,吩咐道:“加派人手前去江北大營打探消息,給永寧伯送信,問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海寇來襲,四叔如是立了功勞還好,如是兵敗,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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