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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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雪溫寧眉眼見著幾許不自然,芳心湧起一股嗔惱,姐姐這就是故意的,非要拿著王爺和那人一同過來問她!

著甄應嘉的目光,花信少婦壓下心頭的異樣,珠圓玉潤的聲音響起:“父親,永寧伯剛剛立了平亂大功,功封一等伯,已是簡在帝心,寵信殊異,非一般臣子可比,如是類比,尤之我甄家與上皇,而永寧伯又為柱國之臣,在軍機樞務又多有倚重,這比咱們家當年又更為難得。”甄晴偷偷瞥了甄雪一眼,心道,妹妹這一句柱國之臣,看來……深有體會。

妹妹的確是秀外慧中,見識不凡,按說比起她也不遑多讓,只是情柔婉,沒什麼爭強好勝之心,可惜了………

此言一出,甄家幾人多是面微動,不是柱國之臣,而是類比甄家與之上皇,如是君臣之別,情分多少都會淡,可摻雜了別的情,那起碼可保家族五六十年富貴。

甄晴柔聲道:“聽說父皇還準備將女兒籠絡於她。”咸寧傾心於那混蛋,她隱隱聽到一些風聲,甚至在宮中不顧女兒家的名聲,鋪疊被,如同奴婢。

論起來,她和咸寧算是小姑子和嫂子罷,嗯?姑嫂共侍一人?

不是,這時候胡思亂想這些做什麼?都怪那個混蛋!

甄應嘉面凝重,緩緩說道:“天子心隱忍,向有中興之志,如今視永寧伯為心腹,賈家家聲復振之期不遠。”不管是老太君還是自家女兒,都在說著同一樁事,太上皇那邊兒可能是真頂不住了,需要為未來籌劃。

如原著一般,甄家藏匿財貨還是往賈家運著,兩家的關係原就菲比尋常。

甄韶沉聲道:“兄長,今年開,京營整軍功成以後,太上皇好像就不再過問外間之事,等河南之亂速定,明眼人都看出來,天子獨攬朝政,再無掣肘。”甄應嘉嘆了一口氣,他又何嘗不知,只是知道又能如何?

他甄家當年不是雍王的人,甚至因為廢太子之故和雍王關係疏遠,雖說費了不少勁,將一個女兒嫁給現在的楚王,可終究被視為外人。

甄鑄卻冷笑一聲,不以為然道:“大哥,他一個少年能有多少能耐?想來也不過仗著姓賈,將來功績能否長遠,都還難說,看他打的那些爛仗?都是什麼剿寇、平亂,就這般能耐,何足稱道?”說白了,在這位甄家四爺眼裡,視賈珩為風口上的豬,只是運氣好得了崇平帝的重用。

甄應嘉看了一眼自家四弟,皺了皺眉,道:“說這些有何用?”他這個四弟就是覺得自己懷才不遇,當個四品參將委屈他了,還有先前淮安府的販賣米糧的賠本之事兒,估計也窩著一股火。

甄晴玉容如霜,鳳眸瞥了一眼甄鑄,也不知為何,心頭就有些惱火不勝。

這叫什麼話?什麼叫爛仗?你在江南大營待著,十幾年還只是個參將,那混蛋已是軍機大臣,京營節度,你怎麼比?

嗯?不對,好像有些不對?

她也不是胳膊肘往外拐,非要為那混蛋說話,她是有一說一,總不能睜著眼說瞎話罷?

人家又是京營節度使,又是錦衣都督,又是軍機大臣,天子跟前第一寵臣,還裝眼瞎看不見,那就是愚不可及!

甄雪同樣顰了顰秀眉,美眸瞟了一眼甄鑄,芳心也生出幾分不舒服,抿了抿粉,捏著手帕的素手攥緊幾分,中指上的戒指光芒熠熠。

四叔怎麼能這般說子鈺?子鈺他才多大,來前途肯定是不可限量的。

而就在廳中因為甄鑄一番話陷入沉默之時,甄應嘉蒼老面容上現出思索,問道:“你去年不是還來著書信,這人對楚王那邊兒也頗為疏遠?”提及楚王,甄晴鳳眸閃了閃,心底也略有幾分不自在,輕聲說道:“父親,此一時彼一時,妹妹的歆歆認了他為乾爹,關係比之先前要近了一層,再加上甄賈兩家原是幾十年的老親,先前人家是庶支,不知咱們的深淺,擔心牽連到一些禍事上,現在知道了,關係比之當初倒是好了許多,妹妹你說是吧?”也不好說什麼“今“不比往昔……

不是,她今天怎麼總是給這個混蛋說話?不,她也是為了甄家!

花信少婦很快收斂心底的紛亂思緒,在心底如是給自己說道。

甄雪明眸凝了凝,暗惱自家姐姐怎麼又扯上自己,什麼都扯上自己來打掩護,輕聲道:“歆歆很討他和秦氏的喜愛,這一路上他也很疼歆歆。”甄應嘉點了點頭,道:“讓歆歆認他做乾爹是對著的,如是淳兒………那就更好了。”一位京營節度,天子近臣,如果能支持楚王,那畫面太美都不敢想。

其實這才是甄家對賈珩態度熱切的緣故,誰願意無故樹敵?

甄晴輕輕嘆了一口氣,玉蓉幽幽,道:“人家也不是傻的。”她都那般低聲下氣,百般逢,那人偏偏是個不為所動的。

甄晴壓下心頭的一抹不甘,輕聲說道:“父親,這次機會千載難逢,不管怎樣,這將來的大漢都是父皇說了算,咱們家到現在這一步,想要保全富貴,還是要有所嘗試才是。”作為在宮中安眼線的甄晴,沒有人比這位楚王妃更懂甄家面臨的危機,但有些東西不是看出來就能改變。

除非將甄家幾千丁口賴以維生的莊田、產業全部變賣,填補奢侈生活的挪用虧空,但這與朝廷降旨抄家也沒有什麼區別。

賈家比甄家的好處在於,敗的是自己的家產,而甄家就是徹徹底底的家僕欺幼主,借經手辦事之便,挪用主家的錢財,如同賴家之於賈家,修個大觀園糊了不少銀子。

事實上,最終在原著中抄家之後,仍是發還了甄家一部分族田,甄寶玉得以重振家聲,皇室也算仁至義盡。

而賈珩選擇“說服“甄晴作為突破口,本身就是郎情妾意,一拍即合。

甄應嘉點了點頭,沉道:“這的確是一個機會,近些年在邸報上看了不少永寧伯的事蹟,尤其是今年洪汛前後,京中聖上對他之言幾近言聽計從。”他還是相信自家大女兒的判斷,只是就此與江南官場劃清界限,短時間仍難以持,而且也不是改弦更張就能獲得神京城中那位至尊諒解的。

甄韶沉片刻,道:“王妃昨天說,這位永寧伯想要整飭江南大營武備?”他現在是營衛指揮使,再往上就是節度一類的官職,許能更進一步?

“說來還是揚州的東虜刺殺鬧的,現在揚州還在封城搜捕,賈珩說江防空虛,需要整飭江南江北武備,不過我瞧著是個藉口。”甄晴柔聲說著。

“哦?”甄韶不由放下手中剛剛拿起的茶盅,目帶徵詢。

“京營、邊軍,父皇都在派人整頓,江南江北豈得獨善其身?終究是要整頓的。”甄晴柔聲道。

甄韶目中光一閃,問道:“如是這般說,江南大營整飭勢在必行了?”

“侄女以為,大勢煌煌,不能抗拒,而是怎麼要在這場整飭中保住位置,甚至更進一步。”甄晴秀眉之下,美眸凝,輕聲說道。

甄韶又是皺眉道:“江南大營軍紀敗壞,比之京營尤過之而不及,牽涉各方眾多,可不好動作。”甄晴鳳眸熠熠,輕聲道:“所以這才是我們甄家的機會,這一次如能幫著忙,起碼在聖上那邊兒就有了情分。”將來真的太上皇不忍言,追究往事,有著這麼一層,縱然落個革職抄家,再過幾年再發還有復起之

至於銀子,真是還不上了啊,骨熬油都堵不上那個窟窿。

甄鑄眉頭挑了挑,嘴角噙起一絲冷笑,說道:“兩江總督、兵部,還有安南侯,哪一個是好惹的?就憑他一個黃口小兒?他在揚州抓鹽商,興大獄,真以為是省油的燈?別忘了,汪家的生意,咱們家還入了一股。”江南大營的檢校節度使是安南侯,一位曾立下赫赫功勞的武勳,其實也是上皇隆治帝的心腹。

甄晴餘光看了一眼甄鑄,心頭愈發不悅,但麗人頗有心計,也知道這就是這人的脾,志大才疏,眼高於頂,但畢竟是自家親叔。

想了想,笑著解釋道:“四叔勿憂,侄女覺得這是一次賣人情的機會,畢竟人家是軍機大臣,以後四叔領兵,不定用得著,再說,他應允了侄女的。”

“他怎麼應允著你?”甄應嘉詫異問著,並不相疑。

可以說甄家和楚王都沒有人懷疑過甄晴的不貞問題,因為甄晴從小就是驕傲的公主,怎麼可能紅杏出牆?

甄晴也不好說兩人珠聯璧合之時,那人在耳畔答應著自己,柔聲道:“永寧伯許也是知曉江南官場勢力盤錯節,這才想著與咱們家聯合,借咱們家的力,將江南大營整飭一番。”畢竟,是心思晶瑩剔透的女人,離了榻,隨著時間過去,倒也漸漸琢磨出賈珩的機心,分明是藉助甄家撬開江南大營的整頓事務。

甄應嘉默然片刻,說道:“他能開出什麼條件?”雖然知道太上皇經過今天恭陵一事,將來恐有不忍言之事,需要及早為未來之事做著打算,但一下子也下不了這般決心,突然就與江南這些將門侯府反目。

甄晴柔聲道:“他說整飭江南大營,給二叔、四叔他們留個好差事,將來如用到水軍討虜的時候,也能用著二叔、四叔,等立了大功,封侯封伯也是有的。”嗯,後面的封侯封伯的話是她現編的。

如那混蛋所言,等立了功勞,將來太上皇和老太君相繼離去以後,甄家的劫難縱不能全消,也留下一絲起復的機會,當然如果她當了皇后,這些都不是什麼事兒。

“好大的口氣。”甄鑄冷笑一聲,面帶著譏諷。

真是時無英雄,徒使豎子成名!

想他甄鑄,幼年習武,讀兵法,就因為擔任了半年廢太子的侍從武官,這輩子就毀了,自此被老太君一直壓著,讓他去守著一堆破船在南省屈居人下,一家四個人,除了二哥不喜做官,就屬他的官最小。

甄應嘉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因為年幼之時為自家老母親寵溺過甚的四弟,呵斥道:“四弟,不可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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