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1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只是,他的心中隱隱有一個設想,或者說強烈的衝動。

既然是兼祧,一個公主一個郡主,那麼一個是天家的兼祧,一個是民間的兼祧,算是一明一暗,四角俱全。

理由他都想好了,皇室以為禮制表率,下嫁公主與郡主,為推廣民間計,恆為常法,擇二民女賜永寧伯為,以為兼祧。

因為駙馬都尉本身就有些入贅的意味。

可這想法畢竟太過一廂情願,太過驚世駭俗,太過完美無缺………以致天妒。

可以說,這一切需要十分大的功勞,可以說幾乎需要天子或者漢廷群臣在沉浸在大勝之後……歡樂的海洋中,在的意識模糊中,幾乎是哭笑不得地承認他這個略顯荒唐的提議。

最多說一句,英雄難過美人關,下不為例。

那或許等滅了女真,以為自我保全之道,或許如廢掉多鐸一樣,如斃掉虜酋皇太極,趁機相請,“挾虜自重”。

嗯,當然以上就是類比,他也不可能親自去遼東刺殺皇太極,總之想要壓下非議,就需要一定的代價。

對天子而言,其實為了東虜戰事,真的沒那麼重視這些禮教,未必不樂意造就一段千古佳話。

對朝臣而言,他們正巴不得他荒唐不經,從此私德多了一些可以攻訐之處。

說白了,就是你功勞太大,旁人除了攻訐私德,已經視而不見了。

那時,或許才真是,“攬釵黛於東南兮,樂朝夕之與共,擁帝女之宮闕兮,二甄妃之左右。”陰陽五行轉,東南西北中,他是擁有一切的,秦可卿正中而居,左右前後就是咸寧、清河,釵黛。

好在黛玉和寶釵年歲還很小,還能等著那一天。這是上策,嗯,近乎白夢了都。

當然次一點兒的中策,就是皆為郡王側妃,當然在此之前,或者“兼祧“林家,生的頭一個兒子姓林,換取林如海情上的讓步。

相當於以他之貴,來幫林家伏低做小,不讓黛玉受世人白眼,同樣仍然需要莫大功業以為支撐,而且要擺平來自皇室,如宋皇后以及端容貴妃的壓力,這個壓力不會太大。

下策那就是,乾坤方圓,自成規矩,言出法隨,一言九鼎,那時或許晉陽也能………前朝長公主,今朝皇后。

但那是一條荊棘遍地之路,而且他並無竊國之念,再說為了這麼點兒飲食男女的事兒,也太過兒戲了,況咸寧、晉陽那邊兒,情上也不會允許他篡著老丈人、大舅哥的基業。

嗯,總之,他有上中下三策,能夠解決名分問題,實在不行,金陵十二房有絕戶的沒有?

然後,可能又回到演義老番,上策雖好,完美天妒,可遇而不可求,下策進,失之兒戲,古來豈有因立五宮皇后而篡位為帝者乎?

青史之上只有北周的宣帝宇文贇,立了五位皇后,還被罵成荒唐。

最終,還是中策剛柔並濟,可以施行,雖然有一些小小的遺憾,但人生如果沒有遺憾,那該是………何等的無趣啊?

可不管是上中下三策還是別的,都有一個前提,讓世俗禮法去適應他,而不是他去適應世俗禮法。

現在的困境,仍然是發展不充分、不平衡,還是要在發展中解決問題,甚至黛玉的這種擔憂依然是他發展的問題。

黛玉這時,聽著賈珩的“求婚“設想,原本蒼白的臉頰已然羞紅如霞,彤彤如火,心底思忖著賈珩所言的“子嗣“云云,心緒一時安寧了下來。

***********************************

第七百二十六章甄晴:不,她也是為了甄家!

廂房之中,一燈如豆,橘黃燭火將一頎長,一綺麗的身影投映在屏風上。

賈珩與黛玉相擁而立,將心中盤算和盤托出,垂眸看向臉頰彤彤如火,星眸見著羞意的黛玉,柔聲說道:“妹妹現在可還擔憂著?”名分的問題,還是那句話,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黛玉心頭甜,一下子心思徹底定了下來,將螓首倚靠在賈珩懷裡,低聲道:“珩大哥,原也沒擔憂著,珩大哥心頭有數就好。”賈珩垂眸看向空氣劉海兒的黛玉,輕聲道:“妹妹既然這般說,那我也不用著急了。”

“珩大哥。”黛玉羞紅了臉蛋兒,嗔惱說道。賈珩輕輕撫著那俏麗容顏,暗影湊近,噙住柔潤瓣,攫取甘美。

過了一會兒,黛玉目光瑩潤如水,輕輕撥著賈珩正自牧羊的手,顫聲道:“珩大哥,別鬧了。”賈珩嗅著黛玉秀髮之間的清香,低聲說道:“妹妹有些瘦弱了,醫書上說如是太過瘦弱,只怕於子嗣不利。”在後世如果要孩子,還講究一個備孕。黛玉臉頰嫣然如桃蕊,口中輕輕“嗯”了一聲,也不好說什麼,只覺今天一天所遇羞人之事比一輩子經過的事都要羞澀幾分。

賈珩看了一眼外間天,說道:“今天不講話本故事了,妹妹一路坐船,想來也累了,早些歇息罷。”待出了黛玉所在的院落,來到前院,聽到晴雯說著賈蓉已在花廳相候。

此刻,賈蓉坐在花廳中,有些焦急不安的等著。

忽而聽到廊簷下傳來輕快的腳步聲,抬眸看去,見得那青衫直裰、身形拔的少年步入廂房,連忙起身相道:“侄兒見過珩叔。”賈珩打量向賈蓉,這位少年身形倒是儉樸,但紅撲撲的臉蛋兒似是在哪兒喝酒剛剛回來,點了點頭道:“坐下罷。”賈蓉連忙道了一聲謝,落座下來,道:“未知珩叔派人相召,有何吩咐?”賈珩問道:“蓉哥兒,你在金陵這一住也有小一年了,是什麼個打算?”賈蓉怔了下,俊秀白皙的容顏上,湧起討好的笑意,問道:“珩叔說的打算是指?”

“成家立業,成家先不說,你父親剛剛過世,你身上熱孝未退,就說立業的事兒,你在金陵也住了許久,可有什麼想法沒有?”賈珩端起茶盅,抿了一口茶,問道。

賈蓉雖然也是平飛鷹走狗、浮無端的紈絝膏粱,但相對而言比較沒什麼膽氣,他過問一番,以示族長不罪前事之意,也就是了。

賈蓉聞言,拿捏不住對面之人的主意,只得臉上陪著笑道:“珩叔,小侄文不成武不就,倒也沒別的想法。”賈珩沉道:“現在族中旁支多有從軍,先前在河南立功為將者,不知凡凡,有的甚至已經做到了六品武官,你如是從軍,我這裡還是有著不少好去處。”隨著賈家庶支相繼崛起,主支就顯得冷冷清清,他如是一點兒不過問,也有些不大好看。

賈蓉聞言,心頭一凜,只覺手足冰涼,連忙說道:“珩叔,你是知道我的,我哪裡做得了那些打打殺殺的事兒,我一見那血,就渾身直哆嗦,哪裡去到了戰場。”這在軍中再把小命丟了,那從軍誰愛去誰去。

賈珩放下茶盅,問道:“那你現在以何營生?”賈蓉道:“回珩叔的話,這邊兒的族叔倒也照顧,讓我接管著兩個莊子,一間鋪子,平時收收租子什麼的,小侄自己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他拿了銀子就可以與金陵這邊兒的子弟到秦淮河的畫舫遊玩,這可比去軍中刀口血強多了。

賈珩想了想,道:“你既然喜歡這樣也好,好生做事兒,待孝期一過,讓你母親給你張羅一門親事,也好成家立業。”賈蓉連忙道:“珩叔可是有別的吩咐?”賈珩點了點頭,道:“沒事兒了,去罷。”賈蓉心底暗暗鬆了一口氣,然後朝賈珩恭敬行了一禮,然後離去。

賈珩看向賈蓉的背影,搖了搖頭,一夜再無話。………翌,甄家莊園,裝飾美奢麗的書房之中,梨花木椅子上列坐著幾人。

甄應嘉未著官袍,一身黃褐員外服,端坐在太師椅上,其人年歲五十左右,面容白淨,頜下蓄著灰白鬍須,蠶眉細目,鼻如玉梁,相貌儒雅倒像讀書人。

下首一側,坐著一個著武官袍服,頭戴山字冠,面容沉凝的中年漢子,正是甄應嘉的弟弟甄韶,其子甄珏。

甄韶一側坐著年近四十的中年漢子甄鑄,身後則是其子甄璘。

至於甄應嘉的二弟則是幫著杭州織造局督問絲綢生意,還未過來。

右邊一側的椅子上,則是坐著甄晴、甄雪兩姐妹,兩位王妃一頭秀鬱髮絲綰著大氣、端麗的雲髻,芙蓉玉面,柳葉細眉,衣衫明麗,翠繞珠圍。

比起與賈珩痴纏之時的旎香豔之態,雖一顰一笑都是華豔生光,雍麗清雅,但那股端莊妍美的韻態,因為身為親王、郡王王妃之故,顯得凜然難侵。

至於甄晴秀頸之上,一條翡翠項鍊晶瑩熠熠,映襯的肌膚白膩,心形吊墜在如雪酥圓的滿月之間蕩著鞦韆。

甄晴與甄雪昨晚已然見過纏綿病榻的甄老太君,今用罷飯菜,正是與甄應嘉議事,不過說話的人還是甄晴,甄雪在一旁只是列坐旁聽。

甄晴秀眉之下,塗著眼影的美眸波熠熠,輕聲問道:“父親昨晚考慮的如何?”昨天在見過甄老太君以後,甄晴就簡單提及了賈珩的一些想法,大意是永寧伯整飭江南江北大營,甄家何去何從?是幫著南京兵部以及兩江總督衙門,共抗崇平一永寧這對君臣,還是積極配合,希圖來脫身之籌碼。

甄應嘉眉頭緊皺,說道:“此事,你祖母昨晚也提及過了,是需得早做打算,只是那永寧伯在聖上面前,說話比王爺還好使?”世上就沒有蠢人,就算甄應嘉被富貴了眼,但年輕之時吃了不少苦的甄老太君,也未嘗沒有思量過“將來“之事。

甄晴輕聲說道:“父親,永寧伯算是近些年的後起之秀,近一年來,風頭正盛的就是他,父親不在京城,不知道他在聖上跟前兒的分量。”心道,父親也真是的,這讓她怎麼說,難道說比王爺要強?

念及此處,芳心一跳,前天那個混蛋問的混賬下話,好似夢魘一樣,驅散不了。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