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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鬱在轉椅上轉來轉去,“你在睡覺?”
“……嗯。”簡橋應了一聲。
“好吧,那你睡,打擾了。”顧鬱拿下手機準備掛電話。
“有事兒嗎?”簡橋糊糊地問道。
“沒什麼,”顧鬱說,“就是我給你發消息了,改的作業,你醒了看看。”
“好。”簡橋說。
“對了,你的表落在畫舟堂了,明天帶給你。”顧鬱說。
簡橋應了一聲。
“你在宿舍?”顧鬱問。
簡橋沒回答,通過電話能聽見他的呼聲,大概十秒鐘,顧鬱覺得他可能已經睡著了的時候,他突然回了一句:“沒,在工作室,沙發上。”
“哦,拜拜。”顧鬱掛了電話。
-下午8:14-辰沙與果灰:我看了,謝謝。
媚娘和來福:[顧媚娘眨眼表情包]媚娘和來福:你一覺睡到現在?
辰沙與果灰:嗯,剛醒。
媚娘和來福:[佩服佩服表情包。]媚娘和來福:對了,你昨天想說什麼?
辰沙與果灰:?
媚娘和來福:地鐵上,下站之前。
辰沙與果灰:……忘了。
媚娘和來福:哦。
辰沙與果灰:[“晚安”老年表情包]媚娘和來福:[“睡吧狗命重要”表情包]媚娘和來福:??你不是剛醒嗎??
辰沙與果灰:困,不說了。
☆、11第二天顧鬱到教室的時候,才發現簡橋竟然冒了,說話聲音鼻音濃重,聽起來悶悶的。
顧鬱挨著他坐下,把書拿了出來,拿完了書拿作業本,拿完了自己的作業本拿簡橋的作業本,拿完了簡橋的作業本拿筆,拿完了筆突然把手伸進書包的小隔層裡,拿了一袋冒靈出來。
他把冒靈放在簡橋的作業本上,伸手推到了隔壁桌面上頭。
簡橋拿起冒靈,拆開倒進水杯裡,說道:“謝謝。”
“難怪你昨天睡那麼久。”顧鬱說。
簡橋沒太想到,畢竟年輕人隨身帶藥的屈指可數,會這樣做的就連女生應該都很少,但顧鬱竟然會。
“等等,你是冒了還是發燒了?”顧鬱問。
簡橋想了想:“……有區別嗎?”
“有啊,”顧鬱看了他一眼,“發燒了就該吃退燒藥,總不能頭痛醫腳吧?就跟拉稀吃金嗓子沒有用是一個道理。”
“……反正都是藥。”簡橋嘆了口氣。
顧鬱又看了他一眼,想伸手摸一下額頭,卻覺得似乎有些太親近了,就沒碰。簡橋被顧鬱看了好幾眼,也沒見他有什麼下一步動作,端著水杯去開水間接熱水。
顧鬱翻開書開始早讀,簡橋一回來就聽見了他的讀書聲,低低沉沉輕輕淡淡的,估計一米開外想聽見都困難。他的口音暢自然,給人一種在看俄語頻道睡前故事環節的錯覺。
睡前故事講著講著,簡橋就真的睡著了。他趴在桌上,看上去眼睛盯著書,實際上已經閉得嚴實,沒動靜了。
課代表來收作業的時候,顧鬱把自己和簡橋的一起了上去。一直到尼基塔走進教室,顧鬱才拍了拍簡橋的胳膊。
簡橋睜開眼睛坐好,低著頭沒打采的。
過了兩三天,簡橋冒好了一些,又有了
神,才突然想起顧千凡讓他畫一幅展覽畫的事情。
“我估計時間來不及了,老頭兒可能就那麼隨口一說,”顧鬱說,“再過十天就開展了,這幾天我去看的時候已經佈置得差不多,就差最後的介紹了。”
“哦,”簡橋應了一聲,“那不畫了,你回去之後跟師父確認一下。”顧鬱點頭:“下午七八節才有課,你還去工作室麼?”
“去,”簡橋說,“上完課晚上再畫一會兒,手上的這幅應該就要完工了。”
“作業呢?”顧鬱問。
這些天他們因為要改作業,兩個人的賬號都有友誼的小船了,怎麼著也得是社會主義青年奮鬥道路上乘風破的進步之船。老師們也都說簡橋的專業水平有所進步,顧同學盡心盡力功不可沒。
“做,”簡橋說,“可能晚點兒發給你,如果你睡了就明早再看。”顧鬱點點頭:“遵命。”簡橋收拾好書包,站了起來:“我請你吃飯吧。”
“嗯?”顧鬱把書進書包,抬頭看他,“為什麼?”
“因為你今天沒搶飯。”簡橋說。
顧鬱笑了起來:“我又不是天天搶飯,說得跟個餓死鬼投胎似的。”
“去不去啊?”簡橋問。
“去!”顧鬱抱著書包騰地站了起來。
搶飯的人正在奔跑,搶到的人已經開吃,不搶的人外賣安排。等到他倆悠悠閒閒地走出教學樓時,路上已經沒什麼人了。
他們在林蔭道路上並排騎著自行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太陽不算太曬,秋風不算太狂,肚子不算特別餓,一切都剛剛好。
剛剛好的下一秒,他們轉了個彎,簡橋立即剎住了車。
顧鬱衝出去好幾米才反應過來他停下來,倒回來順著簡橋的目光看過去,有一對男女生在人行道上拉拉扯扯,一看就是鬧彆扭的小情侶。
“是不是覺心裡湧上了一絲寂寞?”顧鬱問。
簡橋沒理他,神很冷漠,看起來很是不好惹。顧鬱趕緊閉嘴,仔細再看了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