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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對同志來說不是夢幻的概念,而是生理的宿命。老七這輩子就是對長方臉壯男最有覺。湯哥什麼都好,偏生了張圓臉瘦高個兒。都說同志就是這麼慾,其實應該說男人皆如是。但男男之間要的慾往往比女人還更重覺。女人還能假裝高,而男人的高騙不過另一個男人。

老七在湯哥伸手進頭櫃屜摸尋時,一把按住了他,湯哥發現他已經軟了。

如果只是敷衍,吹吹騙混過去,讓湯哥還心存指望,那樣的話他把湯哥當成了什麼?

老七無奈地穿回了內褲,最後只好讓湯哥摟在懷中過了一夜。

兩顆心之間相隔的一堵牆如果已夠難翻越,男人間身體的那道應線只會更嚴峻。事後回想,那晚對湯哥來說一定很難堪,但老七既不能為此向湯哥道歉,說對不起只怕會更傷人,也無法把之前當成彩排,可以要求重來一次。好在湯哥沒有老羞成怒或繼續伺機而動,老七以為,彼此都坦誠了,至少還能繼續做朋友。

兩人的情生活在那之後,彷彿都同時停擺了,連湯哥也不再像過去花蝴蝶似的。各自孤身的落寞看在對方眼裡,竟讓彼此關係出現了更多的矜持。

與其如此,倒不如各自尋得新歡,就算見忘友,都還是會為彼此高興。繼續相依為命的兩人,越是為對方的無伴擔心,越得要提醒自己,不要踩過了紅線。

這麼多年,便在這樣的無奈與剋制中過去了,雖然早都可以把那一夜當成了笑話來說,但是老七隱隱覺得到,有些事再也不相同了。

綜藝節目開始沒落,餐廳秀一家家收攤,舞群解散,他看著湯哥的歌星夢碎,錢被人騙,他們匆匆就這樣老了十幾歲。不顧老七的反對,湯哥仍執意辭了固定薪水的一份工作,轉往了模仿秀,從廟會市場一步步唱起。

老七心有不忍,但是他自己的子老實說也好過不到哪裡去,情傷始終不愈,“美樂地”成了他的閉關之地。湯哥那個人,與自己像是反差極大的正負片,所以老七始終也搞不懂,為什麼都中年了還要這麼衝刺冒險。一直到湯哥生病前,老七都還以為,那是他想要的人生。卻沒想到過,那或許也是湯哥無法面對此身孤老以終的另一種逃避。

年年店裡慶生依舊,但湯哥的生,他向來都只是送上一個現金的紅包。為什麼他就做不到像老三當年照顧自己那樣,也對湯哥多一些支持跟關心?難道真的就只因為,他們始終成不了單純的朋友?

*對面超商的工讀生已把新貨都上架完畢。電動門叮叮咚咚發出一陣樂聲,把老七從沉思中喚回了現實。

工讀生走到店門外透氣,掏出了一包煙來。看到站在門後的老七,他面無表情地點了個頭。

(剛才夢裡面他是什麼造型打扮?怎麼才夢過就形容不出了?)老七到一陣悶,連做了幾個伸展,並用力進了幾口像是凍成冰渣的空氣。

(他是擔心我連他第一個忌都會忘了,所以要來提醒一聲嗎?)每想到湯哥,總是埋怨、不捨、怨懟、歉疚、窩心、憂傷一堆情緒。像接滿了電線的座,一不小心怕就要短路走火。老七本是不信託夢這一套的人,卻在這晚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惴惴不安。這傢伙,如果再跑來他的夢裡,得怎麼安才好?不如就告訴他:走吧,沒啥捨不得的。如果現在不死,等大家都老得病歪歪的時候,誰還能顧得了誰呢——?

“還沒打烊嗎大哥?”對面的工讀生熄了菸頭,和他對望了幾秒鐘,好像很不得已地終於開口說了話。

“再收一收就要走了……你呢?還沒下班?”

“快了。”工讀生要進店前突然又想到什麼,轉頭問道:“大哥需要訂年菜嗎?七五折到今天為止喔!”(可不是嗎?下個月就要過年了……)老七笑說,好好,也許等會兒過去看看。但不知為何,好像被人說中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似的,他覺心口比剛才又更緊悶了些。

*超商當大夜班剛開始的第二個月,阿龍就遇見了在附近酒廊上班的小閔。

深更半夜她來店裡挑了幾袋零食,頭一逕垂得低低,結賬時他並未對她特別注意。如果不是臨走前那女人對著自動門當鏡,襯著街巷霓虹夜整起頭髮,他不會又多瞧了兩眼,發現她竟然有些面

隔了一週才又看見她來店裡,這回是下班散場時分。初夏天亮得早,蒙藍晨光像霧,尚未熄去的路燈與他惺忪的眼,都在瞪著對街melody那個小小燈箱店招,然後終於看見它啪地黯了去。門開了,從店裡走出最後幾位跌跌撞撞的客人,看在阿龍眼裡不自覺皺了皺眉。

這條巷子裡的酒吧都是在做什麼樣的生意,看了一個多月大概都有數了。式酒廊有小姐坐檯,男人登門買醉,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個他懂。但是對面這店裡有啥機關,他猜不出來。

沒有少爺,沒有酒促公關,除了老闆。以前就只有一個偶爾會來幫忙的,留到最後關店的總是這兩人。來幫忙的那位常來超商買菸,話也比較多,後來竟然還會見到他不時穿著秀場式的亮片小禮服出現,差點沒把阿龍嚇壞,更覺得對街那門後的世界詭異。

那屋子裡進出的男人們,到底都是幾歲年紀不容易猜,因為都穿得時髦。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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