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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與高一班上的那個留級生,若說是一對孿生兄弟也不奇怪。兩人輪廓彷彿,但哥哥看起來多了弟弟所沒有的冷靜自信。
與他兩人眼神相會的停格多了那麼三秒,忘記是誰先轉移了注視的目光。一旁的阿崇再次想加入談話:“他高一的時候不是這樣子的嗎?那他是怎樣的?”我還沒來得及搭話,姚便先恭喜我全臺校園民歌大賽打入了決賽,又問起還有在駐唱嗎?我難掩訝異,問姚怎麼會知道我這些近況。
“這就是代聯會主席在做的事啊,包打聽。”姚說。
三兩句話後,直覺又送來了訊號:姚的冷靜似乎只是為了在努力掩飾。掩飾什麼?是不開心?還是不耐煩?校慶園遊會碰到時那副滿不在乎到哪兒去了?
“聽他亂說,什麼包打聽!”阿崇終於取得了發言權,“因為瑞峰他馬子也有去參加啦,不過沒進決賽就是了。”
“已經是前女友了。”姚說。
“不會是高三遊園會上我看到的那個吧?”
“當然不是,”姚一邊熄煙一邊搖頭,“丁崇光,謝謝你的大嘴巴,怎麼都沒看到你也去把個馬子咧?”
“唉瑞峰,這就是跟你當哥兒們的代價啊!不都是被你先把走了?怎麼還會有機會留給我呢?”左一聲瑞峰,右一聲瑞峰的阿崇,坐在姚的身邊,雖然穿的是同款的襯衫領帶,可他看起來就像是姚的仿冒品。
“他高一的時候就很花心,看來這病一點都沒改。”我不意就隨口丟出了這句,想必是語氣過於認真了,竟讓三人一時無話。短暫的尷尬中,高三校慶晚會表演結束後曾守在後臺門口的記憶,這時浮上心頭。一直以為姚那天晚上食言
約了。也許我錯了,姚其實坐在臺下。他知道我在表演後希望能見他一面,卻故意留下一道若有似無的線索,又在三年後這樣輕描淡寫繼續添上一筆……
是警告?是備忘?那麼他也曾不動聲,坐在民歌餐廳的角落聽我演唱而沒有被發現嗎?
接下來的三人成行,就這樣變成了一件似乎順理成章的事。
相約去看場暑假檔的熱門電影,坐上阿崇的車一起去當時還沒被大批觀光客摧殘的九份,或者有時喚來阿崇的表弟,四人一桌麻將打到半夜再去永和喝豆漿,一開始就像普通大學男生四處遊蕩,沒有什麼特別。如同皮膚上莫名冒起的紅腫,一開始總有點刺癢,然後留下一塊暗的疙瘩,漸漸就不會去注意,到底膚
何時才會恢復正常。或是漸漸習慣了暗記的顏
,以為看上去並無不正常。
當起了“瑞峰的哥兒們”,彷彿就是這種無法定義是正常還是不正常的膚轉變。這個有口難言角
讓我跟姚的距離更遠,偏偏兩人的接觸突然比真正當同學時更頻繁。我的心裡不是沒有提防。不斷告訴自己,不要動心,不可傷神。雖不完美但還可接受的三人成行,未嘗不是轉移慾望與焦慮的最好練習。
我曾如此想象,或許只要能練就這套不動聲的隱忍功夫,也許,往後的人生就可以不至於太過悲慘。
我知道,真正需要擔心的,不是逢場作戲後一開學大家的鳥獸散,而是與姚在一起,這多出來的一個夏天,將成為另一場徒勞的亂夢。
秘密有時比慾望更不安分。慾望需要對象,但秘密卻像一個孤獨的游擊隊員落叢林,在茫然的思緒裡漫竄。
與他倆的互動,像是從某個陌生人的生命中借來的一段集似的,因為不像是自己的東西,所以不得不隨時小心避免損壞,難免就會
出了一種不自覺的、刻意的殷勤。
怕阿崇看出自己的心事,我格外注意不要冷落了他,沒事便把話題拉回我們高三的時候。高三的時候姚不在我的生活裡。高三的時候姚曾經是過去式。現在洗牌重來。曾經姚的那種魯莽中透著孩子氣的陽剛,如今被包藏在一副寡言沉穩的代聯會主席身份之下,誰不當姚是個有為青年?
誰會相信姚曾在我的耳際狎著,我馬子都不肯幫我吹……那個吊兒郎當的愣小子,曾經讓人猜不透也放不下的姚,究竟哪裡去了?
一度我有意迴避他們的邀約,想要慢慢淡出這樣的自尋煩惱。拒絕幾次以後,姚與阿崇開始直接到我駐唱的餐廳來找我。說是專門來捧我的場,但我直覺,應該是有些什麼我並不知情的狀況正在變化中。
雖說暑假裡大家都是在無事晃盪,但那兩人也未免太閒。阿崇家境優渥也就罷了,但姚瑞峰家在中部,印象中他模糊提過,父親年紀很大,抗戰“剿匪”一生戎馬,最後不過幹到少校退伍。暑假裡他不用回家看看父母嗎?
也沒聽姚提起是否有在打工,校外租屋生活費也是不小的開銷,還要頻頻來民歌餐廳消費,看遍首輪新片,沒事泡咖啡館吃消夜跳個舞打個小麻將,而且繼阿崇後也騷包地在間掛上了一隻bbcall,這些照理不是一個隻身北上的大學生負擔得起的。難不成都是阿崇幫他買單的?
每晚的演出原本是我遁回自我小世界的獨享時光,他們的出現並沒讓我受到驚喜或虛榮,反倒更加深了我的不自在
。與姚佯作無事,稱兄道弟的已經夠磨人,我愈來愈
到自己在這三人行中的格格不入。
或是說,動輒得咎。
例如,當我無意間聊到,姚的吉他其實也彈得很好呢,阿崇竟顯得非常吃驚,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