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肉不歡】(第二部)(01-60)【作者:撒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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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撒空空

字數:158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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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鬥士不歡

第01章

我沿著公路往前走,前方是哪裡,我不在乎。這條公路周圍,都是荒山,毫無人煙,唯一的生機,就是時不時駛過的運輸農產品的貨車。我靠著一雙腳,走了很多天。過往車輛起的灰塵撲在我臉上,像是覆蓋了一層灰黑不明的面膜。頭髮因為長時間沒洗,已經被油膩凝結成一條條的辮子,有天睡醒,居然發現一烏鴉在上面築了一個窩,還生了個蛋!我覺得這烏鴉鐵定是近視加散光。

這種情況下,吃喝確實很成問題。但對於我這樣一朵毫無羞恥,三觀歪得像風撒出的一般的女子,這本就不是問題。

只要有車駛過,我立馬一個助跑就趴在駕駛室的窗上,將那具有毀天滅地功能的板磚舉到司機面前,陰森森地問說:「要還是要命?司機們個個嚇得魂不附體,叫爹叫娘,更有甚者,居然溼當場。當然,他們共同的結局是:飯盒都被我給劫走了。

這就是我另一個外號「飯盒殺手」的由來。但我覺得此名太過生活化,不符合我的形象,便一直對其進行否認。不過久劫飯盒也是會遇到鬼的。某天夜裡,我劫到了一脂肪豐滿的司機,靈的鼻子一下從他的鐵飯盒中聞到了熱騰騰的香。口水頓時如噴泉一般湧出,在我那醃漬的臉上洗出一條白痕。

誰知面對著我那敢砸孫行者命的板磚,這小胖哥眼神堅定,視死如歸,拼命抱住飯盒,振臂高呼道:「在人在!!!」那神態,活像抗戰時期站在凳子上高喊:「打到本帝國主義」最後被一槍打嗝的學生代表。

果然是愛如命。

我嗷一聲,居然遇到了同道中人。

我多麼想撲上去握住他的小胖手,動地擤鼻子抹眼淚:「筒子,終於盼到你鳥。」

可是不行。

飢餓時期,搶者死。

我撲上去,對準他的胳膊張開獠牙狠狠咬了一口。

我敢說,這是我咬過的最難吃的一次

一口下去,滿嘴臭油,像是喝下了一斤發黴的醋。

我的個心肝脾肺腎唉。

小胖哥負傷,可毫不畏懼黑暗勢力,邊護著飯盒,邊仰脖高呼。

「我故我在!」

「有,一切皆有可能!」

,justeatit!!!」我的狼已經臨近最高點,正在磨牙猶豫著是不是要把小胖哥給活生生下肚時,一道香從身後飄來,像是一體的黃瓜壯如手臂的美男舐著嘴肌在對我招手。

回頭,我看見一飯盒。

飯盒裡,是兩隻油亮亮的雞腿。

我再次嗷一聲,猛地撲過去,抓住雞腿猛啃起來。

那姿勢,才叫一個豪放。

那嘴臉,才叫一個殘忍。

死雞都被我給駭醒了。

在我無情而殘酷地食雞腿時,小胖哥護著他飯盒中的溜走。

後來,他因為在「飯盒殺手」的攻擊下逃生,最後成為長途運輸司機中的英雄,一時風頭無限。

當時,我正要去追,面前卻遞上了另一個飯盒,裡面,是四隻澤金黃,焦酥滑的烤翅。

瞬間,佛祖與上帝同時招我人善。

我放下屠刀,立地啃翅。

吃完烤翅後,我又吃了那人遞上來的一整箱火腿腸,摸摸肚子,覺得差不多了,這才抬頭。

送東西給我的,是另一輛貨車的司機。

女司機。

五官端正,英氣十足。

「別隻吃,再多吃點水果,對皮膚好。」

她道。

我覺得,她有點像湃。

因為他也曾經微笑著看向我,勸了同樣的話。

到這時我才知道,忘記他,是件很困難的事情。

「你要去哪裡?」

她問。

「隨便。」

著手指,貪婪地嗅著殘留的香。

「巧了,我要去的,正是個叫隨便的地方。」

她眨眨眼,眉宇間帶著可愛的狡黠:「怎麼樣?敢上來嗎?」

第02章

「好。」

有車不坐,那是傻蛋。

再說,她一女的,我我也不怕被劫

退一萬步講,就算她真能劫了,也算是人家的本事。

我上了車,在副駕駛室坐下,跟隨著她一同向前。

那個女人告訴我,她叫林藍。

林藍是個灑脫豪的女人,她穿著中的服裝,扎著清的馬尾,飛揚的眉目時常在陽光下濺出碎碎的金。

我覺得她像是一隻在公路上不停奔跑的狼,天地之間,沒有任何人事能約束她。

「為什麼你要幫我?」

我這麼問過她。

「以為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

頓了頓,她說的更仔細了點:「我是指,你的眼睛。」

我沒有再多問。

我要的並不多,給我一個檔案去填補就足夠了,真假並不重要。

林藍主動給我東西吃,並且毫無所圖,我對於這樣的人,有莫名的好

我和她成為了朋友。

一個人整整夜奔馳在荒涼的公路上是很孤獨的,周圍入眼的,全是半人高的不知名的草,尖端很細,略帶枯萎的黃

滿目寂寞。

我們兩人坐在車上,聽的都是一些老歌:《洪湖水,》《夜上海》《杜十娘》洪湖水呀呀嘛啊……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個不夜城……

孤燈夜下,我獨自一人坐船艙……

我想我們都是念舊的人。

念舊的人是寂寞的,因為所念的大半都不會歸來。

後來我們開始談論男人了。

她說,自己曾經睡過一個男人,本來一切很美好,結果完事後那人趴在她身上嗚嗚嗚嗚地哭了起來,被她一腳給踹了下去。

她說,自己遇到的最接近於愛的男人有心臟病,不能行那回事,進行了一個月的柏拉圖戀愛後他們終於分手。

她說,自己遇到的在上最合拍的男人卻是最噁心最卑鄙最下的一個。

她說,你看,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麼奇妙。

聞言,我對她的崇拜之情蹭蹭蹭地連上了好幾個臺階。

我深信,這位大姐上輩子絕對是武則天來著。

兩個人在車內,說說話,談談心,喝點飲料,啃點火腿腸,子過得逍遙的。

要是沒有後面緊追著我們的那個司機的話。

那是個五大三的漢子。

但此非彼,我是指,他的黃瓜像是在生長途中遇到了自然災害一般,又細又軟。

這男人一直在追求林藍,半年前看在他好身材的份上,林藍和他滾了一次單,於是,便發現了這個杯具的事實。

林藍做事從不拖泥帶水,穿好衣服,當即宣佈今後橋歸橋路歸路。

「可是看他的身材,不至於啊。」

我看著那男人如健美先生般的身材了一滴口水。

「知人知面不知心,睹肌腹肌二頭肌不睹海綿體。」

林藍一臉往事不堪回首狀:「我們上厑時電視正在重播劉翔110米跨欄,他和劉翔同時起步,結果完事時人劉翔才跑到中途。」

口水瞬間回嘴中,我拍拍林藍的肩膀,做無聲的寬

這位健美先生因為林藍無情地傷害了他如自己黃瓜般細小的心靈,對其懷恨在心。

從此,只要在路上遇見林藍的車,一定會故意碰撞幾下。

這次,我們就遇上了他。

那個男人驅車,不停地撞著我們的後尾,挑釁著。

「賤男!」

林藍低聲咒罵著。

我覺得林藍在後悔當初他黃瓜進入自己體內時沒把他給夾斷了。

實在是忍無可忍,林藍將車停下,開門,跳下去與他理論。

兩人越爭越大聲,最後那男人惱羞成怒,居然舉手作勢要打她。

我是最看不得男人打女人的,當即跳下車,準備扁他一頓。

可還沒挨近呢,那健美先生是立馬一跳三尺遠,捂住鼻子,嫌惡地看向我,問林藍:「你從哪個糞坑裡撈出這人的?什麼味道,燻死人了。」

我抬起胳肢窩,左右聞了聞,恩,味道確實不小。

昨天我一吐氣,林藍駕駛臺上的仙人球立馬就枯萎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好聚好散,死纏爛打也忒沒技術含量了。」

但是那健美先生是很不淡定的一個人,居然不顧我散發的滾滾惡臭,舉手想要打我。

在他蒲扇大的巴掌扇在我臉頰上之前,我掐住了他的虎口,順勢一扭,健美先生瞬間就變成一被剪了翅膀的小雞,飛揚不起來了。

我拿起剛才吃雪糕剩下的木,為林藍指著健美先生的手指,進行了實物教學:「其實不一定要真正上才能發現男人的功能,著手就行。男人的手指基本上能反映自家田地黃瓜的強弱大小。喏,你看這手指,細弱得像女人似的,肯定會早早舉槍投降,指不定進去和出來都是靜悄悄沒有覺。記住,手指豪骨節大,那才是極品啊。」

這些是碧姨教導給我的,據說準確度非常高。

林藍一副相見恨晚的表情,拍著我的肩膀動地說道:「哎呀大妹子,咋早沒遇上你,否則姐也不至於上錯這麼多了。」

「好說好說,這男人就當是咱們了學費了,不過以後看見長這種手指的男人,一定要繞道走。」

「一定一定,咱們可不能掉進同一個糞坑兩次啊。」

在我們的談話之中,健美先生羞憤得吐了兩次血,不省人事。

我趁機卸下他的備用輪胎,再戳破他的後輪胎,確保他短時間內追不上我們,接著駕車,揚長而去。

我覺得自己偷輪胎確實是個好手。

再走了一天,我們入了城。

將東西貨後,林藍又帶著我來到城市中著名的娛樂區。

燈紅酒綠,情男女,佘靡華麗,罪惡墮落,全在這裡**.林藍帶著我直接來到一名叫「EoantessDnacula」的夜總會後門,輕車路地進去了。

「我所說的,那個眼睛很像你的朋友,是裡面的紅牌,我想去看看她。」

林藍這麼告訴我。

夜總會很大,共有兩層,下面一層中央是個長條形舞臺,豎立著幾鋼管,幾個身材火爆的妙齡女子正在極盡妖嬈地跳著脫衣舞。

下面的男人要嘛在瘋狂地喝彩,要嘛在用眼睛食著那些年輕的體。

每個人的臉上盛滿了慾望。

這裡被佈置成中世紀歐美風格,幽綠暗紅,人的情厑可以在這裡得到最大的釋厑放。

而樓上的看臺則被分割成一個個小房間,要非富即貴的大人物才可能進入。

裡面垂著華麗的簾幔,但男女厑纏的身影卻隱約可見。

最高貴的享受,最低賤的**.林藍直接找到後臺的老闆娘。

那是一個臉上染滿明的中年婦女,看得出,年輕時也是美人一位。

只是,染了太多風塵氣。

看見林藍,老闆娘將菸圈吐出,笑道:「林藍啊,上次我的建議考慮的怎麼樣了?如果你登臺,絕對會一炮而紅。我們這就缺你這種中美女了。」

「謝了,我喜歡選擇男人,而不是讓男人選擇我。」

林濫用眼睛掃視了下臺上,問道:「子琪今天沒來嗎?」

「她被一位大金主贖了身,走了。」

老闆娘將煙放在水晶菸灰缸中熄滅。

林藍不信:「她可是你這裡的紅牌,你會捨得放人?」

「那位大金主很好說話。」

老闆娘眯起眼睛,貪婪的手指做了個捻錢的動作。

「那麼子琪現在在哪裡?」

林藍問。

「林藍,我做這行這麼久,靠的就是一個誠信,金主不讓開口,我們便是啞巴。身不由己,你也別我。」

頓了頓,老闆娘鬆了下口:「不過,子琪臨走時說了,等她安頓好了,自然會來這裡見你的。」

既然如此,林藍也不再多做糾纏。

老闆娘再次點起一菸,道:「哎,子琪這塊活招牌一走,剩下的又不成氣候,真是傷腦筋。」

正在嘆息,忽然一轉頭,老闆娘瞄到我,明的一雙眼頓時爆發出霍霍亮光,她指著我問道:「這個人是誰?眼睛和子琪到真像。」

「是我朋友。」

林藍道。

老闆娘屏住呼,忍住惡臭來到我身邊,仔細地打量許久,又伸手沾了些酒,在我臉上抹了抹,最後驚喜地說道:「這位洗乾淨後,絕對不一般。」

我覺得這是由衷的稱讚,於是謙虛地說道:「哪裡哪裡。」

誰知一開口,便見一股濁氣以每秒10米的速度向著老闆娘面上襲去。

老闆娘哀叫一聲,倒地不起。

我開始佩服自己了,這要是出去打群架,只要呼一口氣,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推到對方一大片。

我何不歡果真是個人才。

我將自己都動得熱淚盈眶了。

第03章

老闆娘大方地借出她的專門浴室讓我洗澡。

這浴室頗有異域風情,纏綿的音樂,離的燈光,漂浮於清水上的玫瑰花瓣,還有散發著能讓骨頭酥麻異香的蠟燭。

我簡直想在這裡長眠不起。

浴室內有一體重秤,稱了稱,我洗完澡後比洗澡前輕了20斤。

20斤,我簡直就是裹了一鎧甲在身上。

實在是對自己佩服得五體投地。

站在鏡子前,看見洗乾淨後的自己,忽然發覺有些陌生。

白皙的四肢,像是從牛罐中倒出來的雪白。

明豔與清淡混合的臉龐,沾著嫵媚,染著遊

前的女特徵,因為用力去泥土而暈出些透明的紅潤。

那些骯髒與邋遢,化作黑泥漿般的汙水入了下水道中,一去不返。

然而這才是我。

這才是真正的何不歡。

之前的那次旅行,那次獨自行走,只是一場自

當時的我,厭惡自己。

厭惡那個被湃遺棄的自己。

我也想遺棄她,於是放任自己變成了一個邋遢骯髒的人。

但是看見鏡子中重新出現的我,瞬間明白,無論自己外表怎麼改變,何不歡依舊是何不歡。

她是健康的,力充沛的,愛恨分明的。

我喜歡她。

當別人不再愛你時,你可以傷心,可以絕望,可以痛哭涕,可以悲痛絕。

但是你必須依舊愛你自己。

只要保持這一點,那麼即使整個世界背棄了你,仍不算是一無所有。

當我從浴室出來時,老闆娘的眼睛像是拉斯維加斯賭場內剛投幣進去的老仧虎機一般,叮叮叮叮地快速變換著符號,最終確定為錢的符號。

林藍坐在沙發上,筆直地翹著二郎腿,像是一個女牛仔,她看著我,微笑:「你和子琪,真的像。」

「我的乖乖,只要你肯登臺,我保證你一年裡就能掙夠三輩子的錢。」

老闆娘開始展開三寸不爛之舌勸我。

不過因為有被燻暈三小時的前車之鑑,這次她不敢大意,在靠近我前,鼻孔中預先了兩團棉花撐著。

我很擔心她會變成福爾康。

說實話,我並不排斥這個行業。

「胖胖的國王跟瘦瘦的乞丐是一個桌子上兩道不同的菜,不過是這麼一回事。」

由此可證,高貴的王后與夜總會頭牌也沒什麼區別。

最終都會成為蛆蟲的豪華盛宴。

不同的是,紅牌可以放形骸,舒展肢體,享受最徹骨的情厑

為情厑而犯下的任何罪孽都是可以被饒恕的。

此外,我信命。

人一生呼多少口氣都是有定數的。

我相信,我來到這裡一樣是上天的安排。

我決定試試。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沒錢了。

跟誰慪氣都別跟錢慪氣。

我被老闆娘給出的數字收買了。

在出場之前,老闆娘親自教導我跳鋼管舞。

「一定要自信,只要一挨著杆,就要擺出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獨媚的表情。」

穿上高幫靴與緊身衣,老闆娘親自上陣,圍繞著鋼管開始舞蹈。

埃及迴旋、女郎坐姿、敞窗女郎、火紅太陽,各種舞步耀花了我的眼睛。

女人的媚是不分年齡的,老闆娘火辣挑逗的身體姿勢一下子便能引所有人的目光。

「秘訣其實很簡單,就是把這杆當成男人,而且是一巨有錢的男人,想方設法地誘惑他,勾引他,暈他,最後把他的錢全部掏出來。」

老闆娘確實是一金錢至上的人。

我喜歡。

「來,跟著我做。」

在整體示範完之後,老闆娘開始分解高難度的動作。

第一個動作。

老闆娘上杆,雙手握住鋼管,借用慣圍繞著圈,姿勢優美而,像是隻翩飛的花蝴蝶。

我依葫蘆畫瓢,仗著自己身手靈活,嘩啦啦地開始拉桿轉圈,速度比老闆娘快了一倍。

可是沒轉幾圈,手一滑,在離心力的作用下「啊」地一聲就被甩出去,栽倒後臺的道具櫃中。

將一正在化妝的美女嚇得心肌梗

實在是就罪過。

等我一瘸一拐地回來時,老闆娘的嘴角眼角開始了。

第二個動作。

老闆娘頭朝下,靠著雙腳的力量攀附在杆上,並慢慢放鬆,順勢下滑,俯身下探,輕柔地落地,姿態人。

我腿部的力量也不差,按照老闆娘教的方法,穩穩地將腳掛在杆子上,掛住身子。

然而也不能總吊著,要不人家還以為是一蝙蝠呢。

我開始放鬆腳,準備慢慢下滑,可是力度沒掌握好,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我「刷」地一聲就滑到了地下,「趴」地一聲重重摔倒。

顧不得痛趕緊站起來,掀開衣服仔細查看部後,長鬆口氣:「還好,包子餡沒出來。」

老闆娘的眼角嘴角得更厲害了。

第三個動作是難度最高的。

老闆娘攀在半空,讓鋼管觸著自己的處,將身體慢慢下移,媚眼拋灑,彷彿是攀在一個男人的身上,用自己的女去觸摸他。

我要是個男人,想象著那神秘之地在自己身體上滑過,一定鼻血四濺。

我深口氣,雙手握住鋼管,雙腿大張,將其夾住,隨後,準備緩慢地向下移動。

但是上場前偷吃了雞翅膀,手上的油沒擦乾淨,一個嗝都沒打,就掉下來。

這次是真的悲劇。

滑動速度太快,杆子與我那裡擦出了火花。

於是,火燒蓬門。

幸好林藍及時拿來了滅火器,救了我小妹妹一命。

不過,我的安全褲還是被燒成了開襠褲。

這次,老闆娘眼角嘴角連的力氣也沒有了。

老闆娘說我是個奇人。

人家跳鋼管舞是燒男人,我是燒自己。

損歸損,為了錢,老闆娘還是耗盡心血將我給調仧教好了。

不過聽說那段時間她每晚都是以淚洗面,吐了好幾浴缸的血。

我心疼極了。

好幾浴缸啊,要是賣給醫院那不是賺翻了!

早知道應該在她那浴室裡等著的。

我是在一個週五晚上首次登臺的。

老闆娘說,這是黃金時段,來的客人最多,此時出場,定能一炮而紅。

這天果然來了不少人,都是男人,穿的西裝,不是範思哲,就是阿曼尼。

也是,這夜總會取名叫CountessDnacula,能不血腥嗎?

沒點資本是進不來的。

一樓的都是如此,二樓那些貴賓席里人的資產是可想而知了。

舞臺下的男人,他們大多平裡是斯文儒雅,是眾人眼中的好丈夫好父親,是推動社會進步的十佳青年。

但是在這裡,他們拋去了外面那層溫文的符合虛偽社會價值觀的皮,出了野獸的本

慾望。

我在他們每個人臉上都看見了慾望。

先是幾個美女上臺,跳了火辣的舞熱熱氣氛,接著老闆娘上臺,親自開始介紹我。

「我知道,這裡很多人都是衝著金姬的名字來的,想要一睹其芳姿,但是很抱歉,她已經退隱,從此專屬於一個人。」

說完,底下頓時一片失望的噓聲。

老闆娘早就料到了這點,只見她不慌不忙地伸出手,在邊做出了個噤聲的動作,大紅的丹蔻在離的燈光下發出妖豔的光:「我的先生們,先別失望,美女從來不會斷貨,她雖然走了,但是我們又擁有了更美的一個人。下面歡金姬的妹妹,銀姬出場!」

金姬就是子琪。

銀姬就是我。

金雞,銀雞,看這名字取的,多寫實。

在好奇的眼光與尖叫聲中,我站上了舞臺。

此刻的我,上身著一文,下身是燈籠褲,頗有阿拉伯風情。

衣服的布料都是透明輕薄的柔紗,最具誘惑的地方影影綽綽。

寬鬆的衣服,將給人很多遐想的空間,彷彿是等待著強壯雙手的探索。

全身都是大紅,豔麗到傷,悽豔到衰,如一朵怒放的花,毫無顧忌地散發出全部的香氣。

我的手腳都戴上了華麗的鐲子,微微一動,鈴鈴作響。

像是鎖鏈。

一個被鎖住的女人,是最能起人犯罪的。

我的臉上戴著一特質面具,沿著面部輪廓而造就的純金線下垂著三十多條由小鑽石穿成的鏈子。

璀璨奪目,奢華到極致。

鑽石鏈子隨著動作移動,像是水

手工製作,價格不菲。

話說拿到這東西時,我立馬仰天嗷一聲,呲牙咧嘴地開始扯鑽石。

最後老闆娘實在是看不下去,說會將這面具送給我,我才作罷。

面具遮住了臉部下方,只出那雙清新嫵媚的眼睛,俯視著舞臺下的眾生。

其實,他們的面目在我眼中都是一樣的。

他們是人。

最最真實的人。

我上杆,隨著那些蠱惑人心的音樂,開始跳舞。

在舞蹈的時候,我的世界是安靜的,看不見人影,聽不見人聲,只有燈光,無數燈光在閃爍。

那些燈光,幽美的,暗紅的,深綠的,黑紫的,入我的眼睛,讓我恍惚。

我想到了很多人,很多事,可想得最多的,是湃,是與他在一起的時光。

上杆,旋轉,翻騰,血因為劇烈運仧動而接近沸點。

我想,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他的。

那個溫柔的男人。

可是我還愛著自己,所以我要前進。

因為愛自己,所以我要盡情歡樂,享受人生。

只是心中的某一隅,永遠都會為他而空白。

第04章

的燈光在我皮膚上淌,噬骨的音樂在我耳旁撫摸,手鐲腳鐲上的銀鈴敲打著我的血,面具上的鑽石華麗的光閃爍著我的眼睛。

像是一場奢靡的夢。

在震天的喝彩聲裡,我跳著,舞者。

薄汗浸出,細細的蒙在肌膚上,在燈光之下,彷彿是催情的藥劑。

我旋轉,姿勢像朵怒放的花,肆意地散發著自己全部的香氣。

我跳躍,如同海底人魚衝破蔚藍的水,脖頸的弧度勾出張狂的自仧由。

我俯身,像是千年的蛇前的飽滿裹著女的放縱。

下面的觀眾情緒臨近瘋狂,氣氛似乎已經接近沸點,無數的鈔票丟上了舞臺。

於是,上一刻還是妖的我,立馬顯了原形,跳下杆,趴在地上,開始毫無形象地撿起鈔票往自己

,那口水還邊滴答著。

老闆娘在後臺一邊抱著痰盂吐血,一邊低聲吼道:「天上地下,唯我獨媚,天上地下,唯我獨媚……草,快給老孃媚起來!」

我像是沒聽見似的,繼續滴著口水將紅火火的鈔票往自己衣中

沒一會,我那兩就成功地由D罩杯變成了H罩杯。

就是有點凹凸得像是被誰啃了四五口似的。

開玩笑,有了錢,我就可以買很多很多的

不撿是傻蛋。

在吐了一痰盂血後,老闆娘終於妥協:「等會我會派人撿,我保證,這些錢都是你的,一分不會少!」

我看向她手中的痰盂,點點頭:「成,不過你手上的那盆血也要給我……最近血價上漲,拿去賣了,還是夠吃一頓的。」

此話一出,老闆娘再免費地給我吐了一痰盂血。

現在要自己養自己了,定要努力開源,不貪財是不行的。

為了彌補剛才對觀眾造成的幻滅,我來到舞臺邊緣,伸手依次撫摸他們的頭臉。

最近距離地挑逗,讓他們的本顯出。

纖柔的手掌,肌膚的碰觸,讓血中的妖成為毒,注入他們的心,他們的眼神。

可是一路摸下去,有三個頭髮油得像是抹了豬油,有兩個臉上皮膚糙得像磨腳板,還有一個人的假髮讓我給摸掉了。

我心間顫顫。

算了,趁著尚在風光中,早些身為妙。

我旋轉回舞臺中央,雙手高舉,做了個結束姿勢,趁著燈光熄滅的那瞬間奔入了後臺。

老闆娘正在那等著我,臉上毫無血,嘴也發青。

果然,那兩痰盂血不是白吐得。

我覺得她應該很想掐死我,但因為有事相求,只能虛弱地撐出個笑臉,讓我合作一點,去二樓見一個人。

我不大情願,我討厭被人控制的覺。

站在舞臺上表演,我是自仧由的,但是進了二樓的房內,就不一樣了。

於是,我坐下,自顧自吃起了炸雞排,不理會老闆娘的威誘惑。

「只要你去了,我就給你這個數。」

「我告訴你,我上面有人,你要是不去,就劃花你的臉打斷你的腿!」

「姑,你就看在我為你吐了這麼多血的份上,去吧。他現在喝的醉醺醺的,就是想做也做不了啊!」

但是,我的眼睛裡只有雞排。

最後,老闆娘被我氣得氣血翻騰,連說話的力氣也沒了,只能坐下氣。

但沒安靜多久,一個侍者打扮的人衝進後臺,焦急地向老闆娘報告:「不妙了,李二少開始摔杯子了,說是金姬要是再不去,他就燒了這裡!」

像是一個沙袋砸了下腔,心上忽然一窒,我推開雞排,問道:「哪個李二少?」

老闆娘見我神有異,知道有戲,馬上解釋:「就是清義幫的李李吉李二少啊,難道你們認識?」

第05章

何止是認識呢。

我不置可否,繼續問道:「他是這裡的常客嗎?」

「是啊,而且每次來都是點名找金姬,今晚一來就喝了兩瓶酒,醉了,已經向他解釋過很多次金姬不在,但就是不聽。」

老闆娘仔細觀察著我的表情,試探地問道:「怎麼樣,還是堅持不去嗎?」

我張開塗滿紅膏的血盆大口,將剩下的雞排下,拂開黑的捲髮,戴上碎鑽面具,看著鏡中的自己,輕聲道:「告訴他,金姬很快就來了。」

擦拭去帶著殘香的汗珠,整理好因狂舞而稍顯凌亂的發,我移動腳步,向著二樓走去。

我無法不見他。

我們在同一屋簷下居住了14年,我們看了14年相同的風景,我們呼了14年相同的空氣,我們的血裡都映下了彼此的影子。

我無法不見他。

二樓的房間裝修成波斯風格,更為綺靡,裡面的每件物事都價格不菲。

金絲鏤空的燈座,香豔,神秘,高貴,將整個屋子罩上暗紅的顏

最刺人情慾的顏

地上鋪著手工地毯,堆放著柔軟的靠墊,上面繡著異域的細花紋,四角垂著蘇。

蘇總是古典的。

旁邊是有著古舊金的小矮桌,上面擺放著飽滿豔麗的水果,還有空酒瓶。

本就沒有門,除了圍欄,三壁全是由厚而華麗的帷幔組成。

我走進去時,帷幔擺過我的臉頰,彷彿一隻妖嬈的手的撫摸仧。

李李吉背靠著圍欄,平躺在地上,左手端著酒杯,右手拿著還剩下小半體的酒瓶。

他的手,白淨漂亮,是處於青澀的少年與穩重的成年之間的一雙手。

他已經醉了,無法將酒倒入酒杯,那褐體灑在她衣服上,襯衣被暈開,緊貼著皮膚。

散發著一種醇厚的美好。

覺到有人進入,便努力地想抬起醉的眼。

因為努力,那睫在顫動著。

那都是些很美的睫

「金姬,你終於來了。」

他對著我笑,喉嚨中發出咕咕的聲響:「他們還騙我,說你離開了,看,我沒上當是不是。」

他白皙的臉頰上,有淡淡的酒醉的緋紅,微醺的臉在燈光下有種透明的質,漂亮而乾淨。

其實,他是最純潔的一個人。

「我不是金姬。」

我的話從面具的鑽石鏈中逸出。

李李吉還是笑,彷彿我的話是一陣風,一陣連發絲也吹不起的風。

不留痕跡,無關緊要。

他向我伸出手,輕聲命令道:「金姬,你過來。」

「我不是金姬。」

他繼續糾正,並依著他的話走去。

赤腳走在柔軟的地毯上,間或有種揣揣不安,彷彿行進在雲端,害怕會墜地。

在離他半米之遙時,我緩緩蹲下。

然而李李吉卻猛地伸手,擒住我的手臂,瞬間將我拉入他的懷中。

身體的快速移動,讓全身的首飾發出清脆的響聲,我面具的幾條碎鑽鏈子甚至打在了他的臉上。

那些響聲,像是一陣風,刮向李李吉的眼睛。

當我與他對視時,他的眼內只餘下一片荒蕪。

帶著綺麗氣息的響聲湮沒在房內似有似無的麝香之中。

「是,他們說了,你是銀姬,新來的銀姬……但是金姬,銀姬,沒什麼重要的……」

他將食指放在我的眼瞼上,指腹帶著纏綿的思念的柔意:「都一樣,只要你有這雙眼睛,只要你有這雙和她一樣的眼睛,我便不在乎你是誰。」

他染著淡淡酒味的手指在我的眼睛周圍摸索著,眷戀地,懷念地。

彷彿用了很大的意志力,他才將手從我的眼睛上移開。

下一秒,他抱著我,一同躺在了地毯上。

我下意識便掙扎。

他閉著眼,輕聲道:「別怕,金姬,我不會碰你,讓我抱著你睡一覺,就像以前一樣。」

我停止了掙扎。

他將我擁得更緊了些,那個姿勢讓他覺到安全。

然後,他長長地嘆口氣。用盡寂寥:「不歡,我終於又夢見你了。」

在說完這句話後,他的呼逐漸變得規律,他睡去了。

我們面對面躺著,他的氣息噴在我的皮膚上,將酒帶入了我的每個孔,我的神智開始模糊。

我想到了很多的過往。

那個用花劍刺傷我的囂張而漂亮的小男孩。

那個看著我擦拭去泥土而重新變得乾淨的臉呆愣的小男孩。

那個捧著我送的禮物,竭力忍住嘴角笑意的少年。

那個我無意中奉獻出初吻的少年。

那個因為被我欺騙而極度憤怒的少年。

那個冒著生命危險進洪家解救我的少年。

那個即使被我深深傷害,也要在書房中護住我的少年。

到這時,我才能理解到,李李吉是愛著我的。

這個男人,一直以來,都是愛著我的。

他像是一個任的孩子,一邊希望我能自動靠近,一邊又用暴的態度掩飾自己的內心。

我伸出手,撫摸著他的臉。

睡中的李李吉,面孔平靜而安詳。

我的手,撫過他的面頰的每一線條。

這個男人,他是愛著我的。

麝香如絲縷般從我的鼻孔進入,浸入了我的骨髓,隨後,染開,腐蝕。

我累了。

我也想睡一覺。

在李李吉的懷中睡一覺。

我們像是兩個極度缺乏安全的孩子,爬了很高的山,走了很遠的路,趟了很深的河,終於找到了彼此的懷抱。

我們互相擁抱著,緊緊地。

彼此都是對方的救贖。

躺在他身邊,我像是墜入了棉花堆中,柔軟的棉花下世穩固的地。

我知道。

我清楚。

所以我很安心。

我累到了極致,竟連自己是何時入睡的都沒有印象,一覺睡得香甜無比,一個夢也無。

之所以醒來,是受到一道強烈得不可忽視的目光。

睜眼,我對上了一雙晶亮的眸子,裡面是帶著絲不確信的灼熱。

李李吉醒了。

剛醒的我腦子有些遲鈍,直到看見他手上拿著的碎鑽面具。

趕緊將手撫上面頰,自然,上面已經沒有了遮蓋之物。

我和他對視了許久,誰都沒有先開口說一句話。

一樓舞臺上的音樂依舊在響著,夜才過去一半。

長久地這麼躺著也不是辦法,身子都有些僵了,我單手撐起身子,準備舒展下筋骨。

但剛這麼一動,李李吉就像只靈的獸般,撲在我身上,將我壓制住。

「我不會再讓你走的。」

他道,聲音很清晰,已然沒有了酒醉後的虛浮。

他的眼內,也是一派清明。

他的酒,已經醒了。

說完這誓言一般的話後,他俯身,開始吻我。

他的簡直就是一隻鷹俯衝到地面來捕捉食物一般,撞得我眼冒淚花。

甜腥的氣息瞬間怒放。

他彷彿想要用血的氣息來讓自己確信我的存在,牙齒繼續咬噬著我瓣上的傷口,動作帶著一種夢中的痴狂。

我痛不可當,在雙手被他制住的情況下,只能用額頭猛地撞上他的鼻子,這才解救出我可憐的不知招誰惹誰了的

「你真當它是香腸啊!」

我憤怒了。

李李吉的鼻樑在我的鐵頭攻擊之下爆發出劇痛,他也憤怒了,眼睛亮得像是有火在燃燒。

按照以往的慣例,他會打我耳光,扇得我頭昏眼花。

於是,我深口氣,咬緊牙齒,做好接耳光的準備。

然而這次有了例外。

李李吉並沒有打我,而是撕下我的文,一口咬上了我家的大包子。

我心下一片冰涼。

完了,將近一年未見,這廝的狠毒指數上升了好幾個百分點。

他定是想咬下我的小紅豆。

看來,洪少柔沒做到的事情,他要做到了。

我暗下決心,倘若我家的小紅豆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家的雞蛋也至少得被踢一個!

然而我的心理實在是不夠陽光來著,人李李吉並沒有咬,而是慢慢在品嚐。

我很動,因為在他的這種珍惜的動作下,我覺得我前長的不再是兩普通包子,而是兩裹滿鮑魚餡的包子。

李李吉的動作,帶著點青澀。

這種青澀將我瞬間帶回了以前的時光。

那時只有我,碧姨,他們兩兄弟。

那時的我,還沒有長大。

那時的我,並沒有遇到那些不堪承受的事情。

那時的我,滿足而快樂。

在這一刻,我下了決定。

我要在李李吉德擁抱中,重溫那些時光。

於是,我開始放鬆肢體,讓自己像體一般在地毯上攤開。

而李李吉也受到了這點,他將錮住我的力量卸去了些許。

他吻著我的身體,沒什麼規律,急切地想擁有全部。

在他的撥下,我已經溼潤,準備妥當。

他褪下我的燈籠褲,分開我的兩腿。

我大腿內側的肌膚捕捉到他手指的微顫。

如同箭在弦上,弓被拉成了滿月,姿勢已經調準妥當。

我將雙手緊貼在他的背脊上,他的皮膚是滾燙的,將手覆蓋在上,甚至受到血的奔

靡靡的音樂,曖昧的香氣,旎的燈光,所有都是完美的。

我閉上眼,等待著他的進入。

李李吉了口氣,然後,進入了我。

在進入的那一瞬,我睜大了雙眼,眼中,佈滿了疼痛的血絲。

因為,這萬惡的處男李李吉。

他,進,錯,,了。

第06章

漲裂般的疼痛賜予我無窮力量,只一巴掌,我就將身上那還想一逞獸仧的李李吉給推開。

「你幹什麼?」

他低啞的嗓音中含著深重的慾望與被打攪的惱火。

我從不相信同身受這個詞語。

要想讓別人理解你的痛苦,唯一的方法便是讓他品嚐這種痛苦。

於是,我將自己的大拇指往前一伸,直接捅入了他的鼻孔中。

那秀氣的鼻翼頓時被撐得如進了一顆鋼珠。

「痛不痛,痛不痛,痛不痛!」

我將大拇指在他鼻孔中做著活運動。

答案當然是劇痛無比,李李吉的眼睛都紅了。

他緊咬著牙關,忍耐住想要一口咬斷我脖子的衝動,用力將我的手指拍開,低聲道:「第一次,本來就會痛,你咬住我的肩膀好了。」

「不是這個問題!」

我發覺自己與這個小處男的思想間橫隔著偌大一片海洋:「你進錯房間了!明明是101,你非要進102!」

「什麼意思?」

他的呼越來越重,光潔的額頭上開始沁出忍耐的汗珠。

也難怪,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我沒時間對他進行生理教育,只能低咒一聲,隨後將手伸到他小腹下方,握住那黃瓜,幫助路的它順利進入了101房間。

找準了地方,他好我也好。

被暖熱包圍的李李吉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他開始進出我的體內,以正確的途徑。

我的手撫上他的後頸,那裡的肌如鋼鐵般僵硬。

他依舊在忍耐著,他積聚的慾望需要更烈的動作來釋放,然而他卻將我的身體看成一張脆弱的紙,動作溫柔得完全不像他。

腦子一轉,我明白了他的心思。

大家才是真的

為了達到這一目的,我豪邁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做吧,那礙事的東西我已經除去了。」

當我說出這番話後,李李吉盛滿情慾的眼內頓時換成一派陰翳:「是紅少柔,他強迫了你?」

「不是他,而且我我也不是被強迫的。」

我澄清。

聞言,李李吉閉嘴了,悶聲做了半晌,他忽然低頭,在我的大包子上重重咬了一口。

我吃痛,口冷氣,在牙齒縫間形成嘶嘶的響聲。

的吻,這男人腦子裡果然是有變態的一面。

我惡狠狠地威脅道:「想清楚,你這次要是真咬下來,下次就沒得完了!」

李李吉悶悶的聲音傳來:「為什麼不等我?」

原來是在為我沒有把第一次給他而生氣來著。

我諄諄善誘,耐心開解:「做人要活潑一點,都像你這樣,人類如何繁衍?再說了,我看你那裡再擱放個一兩年,都要生鏽了,話說你都進這裡來了無數次了,還是雛,說出去丟不丟人啊。」

李李吉氣得眼內又冒出了火:「我還不是為了……」

他沒有說完,只是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覺得他的這種做法頗殺風景,太傷風情,也動了氣:「不做就算了,讓開,我穿衣服了。」

李李吉卻不讓,他了口氣,隨後將我按倒,悶聲不響地做了起來。

進出的是102房間。

孺子可教也,我甚是欣

我並沒有將李李吉當替身的意思,事實上,他的愛撫和湃是不一樣的,帶了點青澀的莽撞。

女人的身體,很容易就能分辨出這些。

畢竟還是青澀,第一次,沒堅持多久他便敗下陣來。

他的身體覆蓋在我身上,頭臉埋在我的脖頸間,我們第一次,捱得這麼近。

李李吉就像是一巨厚的棉被,他並不體貼,三伏天裡可能會裹得你一身臭汗,但可以確定的是,在寒冬臘月,在那些冷得能奪人命的子裡,他會給你溫暖,他會保你平安。

我和他都喜歡採取暴的方式來對待彼此,可是我們之間,始終有著一種溫情。

髮絲間有些情之後的溼潤。

這時,他忽然叫了我的名字:「不歡。」

「恩?」

我閉著眼,有一搭沒一搭地耍著他的頭髮。

「以前的事情我不管,但是今後,只要我能夠抱你,知道嗎?」

他下了命令:「答應我。」

我不太相信誓言。

湃說過會娶我,但沒多久他便離開。

我也不喜歡許諾。

我說過我會嫁給湃,但沒多久我就殺了他最好的朋友。

誓言,諾言,都是人定的,而人,往往是最渺小的,拗不過天意。

「答應我。」

受到我的沉默,他將我抱得更緊。

「你父親的事情,你原諒我了嗎?」

我反問。

「我父親的死,和你沒關係,是李碧與馬拉餘的錯。」

李李吉將頭抬起,與我對視。

李碧,就是碧姨的芳名。

「可是你要清楚,我是斷不肯眼睜睜看著你們傷害碧姨的。」

我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到時,我們自然又是敵對的。」

此外,還有李徘古。

倘若他知道了我和他弟弟的事情,又不知會採取怎樣的行動。

「李吉,未來的事情,是你和我都無法預料與掌握的。」

我輕聲道。

李李吉眼中滑過意思黯然。

他已經不是孩子,也懂得了我的意思。

天長地久之所以動聽,只是因為它從來沒有實現過。

僅此而已。

我將手掌撫上他的膛,看著他的眼睛,輕聲道:「我唯一能保證的只有一件事,你在我心中,從來都是重要的。」

李李吉的臉頰在暗紅的光線下,勾勒出了一層水般的柔意,他也將手撫上我的口,鄭重地,彷彿用自己生命的全部重量說道:「而我唯一能保證的也只有一件事,此生此世,我再不會放開你的手。」

隨後,他用恢復了體力的身子,重新帶給我快樂。

我的格言是:走一天,算一天。

李李吉的格言則是,做一次,算一次。

多麼和諧的我們。

第07章

counterrdnacula是情慾的最大集中地帶,只要你能出得起錢,在這裡便能隨心所地釋放自己的慾望。

我與李李吉在二樓的這間屋子裡纏綿了整整兩天。

兩天之中,都有人按時送來食物,補充我們因為滾單而消耗的巨量卡路里。

經歷了這墮落的兩天,我得出一個教訓,千萬不要小看處男的力量。

李李吉飢餓了這麼多年,我家小妹妹對他來講,簡直就是一桃花源,一旦踏入,簡直是樂而忘返啊。

簡單地說,他如果是農民伯伯,那我就是那莊稼地,不斷地被他給開墾著。

我覺著吧,就是那殼也不起他這麼鼓搗啊,何況是我那跟我強大的內心相比還算嬌弱的桃花源?

幸好,在又一次被開墾播種後,老闆娘來找尋我了。

我趕緊裝著依依不捨的樣子奔了出去。

可再不起李李吉那金剛鑽的荼毒了。

老闆娘的意思是請我上臺去再舞一次,說是前天演出後,許多人慕名而來,而我卻遲遲沒有現身。

因此得罪了不少客人。

其實我本就沒什麼當紅牌的宏偉大志,前天的那一舉不過是為了發洩情緒。

而且,任何事情重複兩次便不好玩了。

但老闆娘發動林藍來勸說,再拒絕也就不仗義了,我決定最後舞一場。

最重要的是,還可以以練舞為藉口,暫時逃脫農民伯伯的鋤頭。

當天晚上,老闆娘以我最後一次場為噱頭,將入場門票漲到天價。

居然貪財到這種地步……我瞬間對她產生了一種惺惺相惜的蕾絲情。

雖然門票高得不可思議,但當晚counterrdnacula還是人滿為患。

在吃了三隻雞腿,兩盤雞翅膀,一隻豬腳後,我上臺了。

以綺靡的氣氛中,用自己的身體為觀眾舞出一種幻想。

下面的人群逐漸瘋狂。

舞曲終了,微汗淋漓,嬌吁吁,我站在預先準備好的機關上,趁著煙霧一起,快速降下,在舞臺上消失。

個熊的,還順便表演了一段魔術,我簡直就是D罩杯界中的大衛科波菲爾。

正在卸妝,老闆娘又陪著笑臉來讓我去二樓的一間房內見一貴賓。

媽媽的吻,兩天前我上了二樓,差點沒讓李李吉把我給閃斷,今天我再去,還有活路嗎?

當然是不幹。

於是乎,老闆娘又開始一哭二鬧三上吊,一軟二硬三說自己上面有人。

最後的最後老闆娘將心一橫,拿出了一張城內最有名最昂貴牛排店的終生食用免費卡。

「只要你肯去,這張卡就是你的!」

老闆娘把牙咬得臉部都筋了。

也難怪,她是見識過我吃的場景的。

拿著那張在燈光下散發著金內斂光芒的金卡,我淚灑當場。

老闆娘啊老闆娘,您如此知我懂我,倘若不是我取向正常,多想跟你搞拉拉來著。

人生若只如初見……啊見啊見啊見啊見。

一出馬,我當即就答應了。

事實證明,老闆娘這匹老馬也有失前蹄的時候,後來,她每年掙的一半錢都要拿去給那間被我吃得內傷的牛排店。

聽說老闆娘年終結賬時,躲在浴室中又吐了一浴缸血。

聽見這個消息,我心疼如絞。

一浴缸的血啊,那得賣多少銀子!

的誘惑下,我去到二樓的另一個房間中。

第08章

我記得很久以前,當我因為狼虎嚥而被給哽住憋得面容青紫時,李李吉一招亢龍有悔拍在我背脊上,成功地將那塊打了出來。

接著,他甩給我一個鄙夷的小眼神:「小叫花子,總有一天你要死在上!」

而這一刻,我深刻地理解了這番話。

因為當我走進那房間時,發現那裡坐著一個身著華貴絲綢袍子,面目清秀至尖利,手中拿著一玉質煙桿,細長的眼眸在煙霧繚繞中若隱若現的男人。

他就是那許久不見的洪少柔。

大腦在停頓一秒種後迅速運轉起來。

此刻,我蒙著面紗,並不能確定洪少柔就能認出我。

畢竟從小看著我穿開襠褲長大的李李吉不也當戴著面具的我是金姬銀姬嗎?然面我忽略了兩件事。

一,李李吉當時醉得兩眼珠都在做圓周運仧動了。

二,我那獨特出眾的氣質,是會像狐臭一樣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

最好的證明就是當我步入這間房時,旁邊站著的兩位資深刀削麵們兩腳立馬夾緊,汗瞬間豎立,膀胱間歇緊縮。

然而當時的我,並沒有瞭解到自己的偉大,還在扮演著銀姬的身份,準備隨便敷衍兩句就走人。

「銀姬姑娘來了。」

「是啊,洪少。」

我捏了捏嗓子,讓聲音變得甜糯。

這個技能是碧姨專門找民間師傅來教我的,掌握要決後,便能模仿各種人以及飛禽走獸的聲音。

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模仿麻雀叫,以此將它們引來滅了燒烤了吃。

此舉將那師傅氣得夠嗆。

雖然我不刻苦,但該學的還是學會了,我認為自己假扮的聲音是不會出現什麼紕漏的。

看洪少柔的樣子,似乎也沒什麼明顯的反應,心內稍稍安穩了一些。

「你們都下去吧。」

洪少柔揮揮手,遣開那兩位正因的進入而緊張地翕動鼻翼的刀削麵。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聞到某人排放的尾氣了。

「銀姬姑娘請這邊坐。」

當那兩位刀削麵出去後,洪少柔抬起那錐子下巴,招哦我坐在他身邊。

說實話,很多時候我都怕他一點頭就用那貌似兇器的下巴將我那後腦勺給戳出個來。

我在離他一米之遙的坐墊上坐下。

「銀姬姑娘想喝點什麼?」

他問。

「不用了,我不渴。」

洪少柔是有犯罪前科的,指不定就在飲料中加點什麼了,可不能中計。

「那銀姬姑娘想吃點什麼?」

他繼續跟我客氣。

他的樣子讓我想起小時候看的動物世界,裡面的黃鼠狼就是這麼看雞的。

「不用了,我不餓。」

我繼續捏著嗓子,並低垂雙目。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雖然我那窗戶裡裝滿了上運仧動片,但指不定也有點能讓他憶起我的東西。

連續被拒絕兩次後,他不羞不惱不沮喪,繼續道:「難道說,也不想吃嗎?」

如果說這句話還不夠明顯的話,那他的下一句就足以揭開一切遮掩的紗布了:「不歡,這可不像你啊?」我覺得他的故玄虛簡直是在費我的嗓子。

既然挑破了,再裝下去是要被劈的,我直接問道:「你來找我作甚?是為了那移動硬盤中的資料?告訴你個好消息,那東西已經不見了。」

已經隨著那個人的死亡湮滅了。

「難道你就沒想過我是來找你的嗎?」

他笑的時候眼尾的肌有小小的隆起。

「難道你就沒想過我是寧死也不願和你回去的嗎?」

我絲毫不給他面子,因為洪少柔的臉不算是我拿把大錘來敲也碎不了的一絲線。

「我知道你現在和李家二少在一起了。」

他將煙桿在矮桌邊緣敲了敲,菸灰細細碎碎地落下:「真可惜,竟被他搶先一步。

其實我很想告訴他,其實已經是被搶先兩步來著。

事實上,是三步來著。

只是那一步,我死都不會承認。

「但所謂珍寶,轉於不同所有者的手中,是它必有的命運,只要結果是待在我的收藏架上,過程並無所謂。」

洪少柔的思想POEN得如芭蕾舞者的劈的那個腿。

「我要走了。」

跳了一晚的舞,沒吃宵夜,實在沒心思聽洪少柔在這不斷使用比喻擬人句。

「是去見李李吉?」他笑,並用煙桿掀開帷幔至我能看清對面情況的程度。「可是你看,他現在忙的。」

我定晴一看,對面房間帷幔開合間,李李吉下身裹著一張毯,正在和幾個刀削麵們打鬥。

用鼻想也知道,刀削麵們進去時,他鐵定是著身子的。

可憐見的,被看光了。

這就是報應啊,當初這幫刀削麵們被我看光,現在他們看光李李吉。

果真是天理循環。

不過仔細想想,我用李李吉的一黃瓜就換了那麼多要環肥燕瘦的黃瓜,值了。

不過,再怎麼也是我家李李吉啊。農民伯伯,莊稼來救你了!

我在心底高呼一起,接著準備一個原地踏步,踏上木欄直接越過去解救他的。

可剛要起身,右小腿就被洪少柔給拉住,我一個狗吃便便,跌趴在地上。

下一秒,洪少柔便將我翻轉過來,俯身壓在我身上。

「你究竟要什麼?」

他問,醇厚的菸草的香氣瀰漫在我的鼻端「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雙倍。」

「可是我能給他的,卻一點也不肯給你。」

我道。

「你認為,李徘古會讓自己的弟弟和導致他親死亡的兇手在一起嗎?」

有時候,我討厭人說實話的,特別是不好聽的實話。

比如說以前在李家時,上門來量身為我定做禮服的裁縫無意間說了一句「衣服部的地方怎麼鬆了?」

三分鐘後,他的股成為了刺蝟的背。

上面全是閃著滲人銀光的針。

所以,在洪少柔說了這番讓我煩心的大實話後,我再次爆發了自己的黑暗氣質。

將手掐住他的肩膀,狠狠地往下面一推,將洪少柔的腦袋推到我的小腹下。

隨後,雙腿一夾,狠狠地捲住他的脖子。

我腿部的力量一向大,再加上憤怒時期,小宇宙成為加強版,威力不容小覷,這沒夾多久,洪少柔的臉就紅得像那俗稱番茄的西紅柿了。

腳隔毒害薄薄的紗,能到他勁脖的動脈是因為重力的擠壓而快速跳動著。

聽說,我死去的老媽生前的口頭禪是:老孃雙腿一張就能夾死你。

可終其一生,她也沒夾死個把人。

今天,我決定繼承她的遺志雙腿一張把洪少柔給夾死。

第09章

然而李李吉卻是暫時安全了。

那可憐的刀削麵蜷縮在地上,雙手捂住後面,冷汗淚水鼻涕痛得直

雖然他此刻的臉是扭曲變形的,但我還是覺得這個刀削麵有些面,似乎是以前在洪少柔家當過差的。

不過那一系列的刀削麵都是被我整得賊慘的。

「難道,你是被我灌下五瓶水導致肚子大得像懷孕的那個?」

他搖頭,一臉痛苦。

「難道,你是被我用梳子住嘴導致嘴腫得像香腸的那個?」

他再搖頭,雙眼悲慼。

我用了吃的勁,絞盡腦汁,終於憶了起來:「對了,你是被我折斷的那個!」

他終於點頭,臉上呈現出對人世的絕望。

這件往事其實不完全算是我的錯。

那是一個空氣清新的早晨,他奉洪少柔之命叫我起來。

然而當他走近我邊十秒鐘後,便被睡夢中的我給折斷了祖宗當時,我正夢見自己摘了一黃瓜,於是,便抓住兩端,用力從中間折斷。

就這麼,這位刀削麵的也斷了。

送入醫院住了兩個月,聽說男功能嚴重受損。

我覺得他應該慶幸當時倘若我夢見自己正在啃排骨,那他家祖宗豈止是斷,早就被我給咬得只剩下一海綿體了。

然而當聽見我的這番勸後,他氣得又在醫院裡住了一個月。

結束了往事的回想,我看著眼前疼的將身子縮成蝦米狀地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夠殘忍。

人說天無絕人之路,所以上帝要賜予男同胞們前列腺。

這樣,就算前面的那扇門關了,後面的窗戶也可以開嘛。

然而我倒好,生生將別人前後的門窗都鎖死,現在連當受的希望也沒有了。

慘絕人寰。

不過既然都已經出手了,便也不再介意多製造些罪惡。

當即,我拿著那煙桿向著刀削麵們的後庭追,爭取讓所有的後庭都像花一般綻放。

他們嚇得面如土,比滾,到最後集體躺在地上,用地毯保護著後庭。

碧姨時常教育我,做事要懂得變通。

所以遇到這種情況,我便拿著煙桿直接燙上他們的兩點。

所謂沒有菊花,紅豆也可以嘛。

沒多久,房間內的刀削麵們全都縮在地上,蜷縮著身子,雙手捂住前面或者後面,冷汗如河水一般淌。

打完收工。

其實也不算是特別難搞,我在心內暗暗說道。

然而我是有些烏鴉嘴特的。

因為當我拍手轉身時,竟赫然發現無數只槍對準了我和李李吉。

全是面無表情,在夜總會里也要戴墨鏡的刀削麵們。

而洪少柔,緩緩地穿過他們自動讓開的一條道,走入房間。

「不歡,多沒見,你打鬥的方式還是這麼另類。」

他道。

第10章

「沒辦法,你的這些手下實在是太可愛了,我對他們每個人都有待的慾望。」

我實話實說。

話音剛落,刀削麵們夾帶著濃濃恨意的目光齊刷刷從墨鏡後來。

「不歡,現在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洪少柔問。

鑑於肚子有些餓了,我決定閒話少說,當即擋在李李吉的面前,大義凜然地道:「放了他,我就跟你走。」

在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的身形無比高大,已經上升到了一個新的境界。

給個花瓶我就是那觀音。

給個捲髮我就是那如來。

給個喇叭我就是那唐僧。

但洪少柔不給我繼續表現的機會,他的話就如同小錘子,輕易便敲碎了我那剛建立起來的高大全的形象:「不歡,你似乎誤會了,我並沒有和你講條件我是說,你必須跟我走,而他也必須被我們抓。」

我仰天嗷一聲,既然這樣,那你還問個硫化氫啊!

幾個武藝高超系列的刀削麵們得令,作勢要來抓我,表情很是複雜,帶著一點惆悵,一點悲哀,一點顫抖,一點不甘,一點愴然,一點悽苦,一點慘淡,一點泫然若泣,一點暗自神傷。

形象點形容吧,就和內急時上廁所一推開門,赫然看見馬桶中躺著一條還散發著滾滾濁氣的屬於別人的「黃金」時的表情。

忒不給我面子了。

但刀削麵們還沒靠近我,李李吉便擋在我面前,再一次塑造了英雄救美的光榮形象:「你們都不許碰她!」

這次,換成他的身影高大全起來了。

我站在他身後,用複習的眼神巡視著他的身體。

光滑白皙的背脊在燈光下泛著曖昧的柔光,肩胛骨突出,格外,雙手臂肌緊實漂亮,部纖細,雙腿修長,翹。

如果不是那條用來遮擋重要部位的毯子正中心被我扣破的那個顯出他股東西半球中心線的話,效果應該更好。

洪少柔是個很喜歡敲碎別人形象的人。

因為李李吉的形象建立得還沒熱乎,他一個眼神,便示意旁邊的兩個神槍手系列的刀削麵將槍口對準李李吉的眉心。

「既然你那麼固執,那麼,我只好讓不歡哭一場了。」

我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兩道槍聲響起。

我呼一緊,瞬間呆立住,如墜夢中。

然而等待許久,也沒見李李吉有倒下的跡象。

我將目光越過他的背脊,向前一看,發現事情出了變故。

那兩個神槍手倒在地上,太陽處破了個,鮮血正潺潺出,被嗜血的地毯貪婪地食著。

我不認為他們是因為互相打著玩而嗝的,那麼唯一的原因只有一個。

我一點一點地將頭轉向右邊。

我看見,在對面的房間裡,有許多張悉的面孔。

其中,最悉的那張臉,有著鮮明的輪廓,溫雅的眉目,然而臉上的每線條都覆蓋著薄冰,目光如深不可測的潭水。

李徘骨。

他的表情,是沉寂的無聲,靜得異常。

他的目光,在我和李李吉身上緩緩地移過,就像是清冷月幽幽地滑過湖面。

我明白,看我和李李吉親密的樣子以及他全身上下只著一破毯子的摸樣,是人都聞得出,那姦情的味道是撲鼻而來,滾滾不息啊。

李徘骨不傻,他已經知道我和李李吉之間發生了什麼。

李徘骨會在這時出現,並不算是奇蹟。

清義幫的眼線遍佈城內,李李吉多未歸,李徘骨親自出動尋找也是應當。

真正讓我驚訝的是開槍擊兩名神槍手刀削麵並救了李李吉的,卻是那曾經被我調戲得死去活來的司機哥哥_,只是他目光堅定,手上的槍正冒著嗜血的白煙。

不僅能將車開成「sex」字形,還能開槍正中人的太陽

原來司機哥哥才是深藏不的高手來著。

我膜拜,他的獎金一定很高。

「李大少,來得正及時。」

洪少柔面如常,毫無一點波瀾,彷彿躺在他腳邊的兩具未冷卻的屍體只是兩個南瓜。

剛才那兩顆子彈,可以算是擦著他的臉而過,但人家完全不在乎。

什麼叫淡定,這才叫淡定。

我也膜拜。

「下一次,當我用槍指著你的親人時,我想,洪少你也會及時趕到的。」

李徘骨的聲音淡淡的,若有若無。

「今天我們的人馬帶得差不多,真正硬拼起來,大家誰也沒有穩贏的勝算。不如咱們各讓一步,你帶走二少,把不歡留下來,怎麼樣?」

洪少柔的語氣是一種特有的商人口吻,很真誠,很無害,能夠讓人不知不覺間放鬆警惕。

然後……在你不注意時,猛的撲上來,咬斷你的頸脖,痛飲你的鮮血。

「我是不會和不歡分開的!」

李李吉一把握住我的手,表明自己堅定的態度。

李徘骨站在對面,看著我們緊握的雙手,目光幽深似海。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終於,他開口:「李吉,你過來。」

聞言,我的心內滲出小小的疼痛的縫隙。

他又一次將我推給了洪少柔。

然而我沒有資格怨懟,就像洪少柔說的,我是殺死他父親的幫兇。

是我先推開了他。

李李吉的腳步沒有移動一寸,反而將我的手握得更緊。

「李李吉。」

李徘骨喊出了他的全名:「你忘記自己是誰,忘記她是誰了嗎?」

「我很清楚我是誰,我很清楚她是誰,就如同我很清楚自己現在在做什麼一樣。」

李李吉看著李徘骨,我一字一頓,用最平靜的聲音,最濃烈的情道:「哥,我不是沒有試過,記得嗎?在爸剛去世的時候,我決定再也不見不歡,我決定從此忘記她這個人,但是……親眼看著她墜入海中,親自尋找了她將近一年的時間,親身體驗過永遠失去她的子,我失敗了,我清楚地知道,我是忍受不了的。現在,好不容易,我重新找到了不歡,我再不會放手,那種失去的覺,我再也不願想起。」

李李吉的力氣很大,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將我的手捏的淤青。

但我沒有呼出一聲,只是這麼任由他握著。

我失蹤的這段時間,李李吉經歷過什麼,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只是,在累極入睡時,他都會將我抱得很緊,彷彿害怕我從他懷中憑空消失一般。

而到這時,我才知道原因。

李李吉。

他是彆扭的,想要什麼卻不說,任的孩子般發著脾氣,讓人無可奈何。

但是他的情,卻是如此熾熱而真誠,珍貴得就算給我一頓,我也不會換出。

「李大少,看來,你的弟弟比你要誠實。」

洪少柔說出了句意味深長的話。

李徘骨的眼內彷彿是一片茂林,起了黑的霧。

「再拖下去,天都要亮了。」

洪少柔提醒:「那麼,我先帶走不歡,至於二少,就給你好了。」

我敢肯定,刀削麵們以往每逢語文考試時,絕對是閱讀理解那道題做得最好。

因為,洪少柔說出這番話後,他們連嗝也沒打一個,立馬就向著李李吉前進,準備將他捆住,丟給李徘骨。

被兩幫人挾制住,我和李李吉就是那甕中之鱉,只能束手就擒。

就在李李吉緊張得身體僵硬,我緊張得膀胱緊縮的時刻,所有的燈都熄滅了。

整個夜總會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頓時,一樓的觀眾發出混亂的叫聲,間或有玻璃杯碎裂的聲音。

黑暗總是伴隨著恐慌。

千載難逢的機會,此時不跑路,更待何時?我拉起李李吉,直接跑出了房間。

畢竟在這夜總會中待了一段時間,對逃亡路線比較悉,我直接拉著李李吉飛奔,一點彎路也沒走。

一路上,我們跑的風生水起,情意綿綿,肝腸寸斷,名垂千史。

速度再快些,據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指不定就能穿越了。

後來,李李吉對我這天的表現讚不絕口,說我比那哈拉著舌頭四肢撒歡跑的顛顛的哈士奇還厲害。

我默,這什麼破形容。

不管如何,我們總算是從夜總會的後門跑了出去。

只是我奇怪的,這摸黑跑的時候,總覺得腳下的地板軟的,還有彈

聽說後來警丵察來收集證據,在很多人的身上臉上都發現一雙黑乎乎的大腳印。

我悔過。

後門是條狹窄的小巷子,堆放著幾個大垃圾箱,燈雖然熄滅,但月極好,清冷的光是以讓我看清那裡站著的那個颯身影。

林藍。

第11章

電光火石之間,我明白了是她將夜總會的總閘給拉了,幫助我們逃了出來。

大恩不言謝,我只給了她一個的眼神。

只需要眼神,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友情。

「快走吧,否則他們要追來了。」

她催促。

「你呢?」我問。

「我?自然是繼續開我的貨車,沒事時,你可以來看我,就在那條公路上,隨時隨地。」

照亮她英氣的眉宇。

「後會有期。」

我最後看她一眼,隨著李李吉跑路了。

林藍的身上帶著我喜歡的自丵由氣息,像是藍天下的廣闊草原,不受任何的拘束,因為無慾無求。

我很喜歡她。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我想,我們在彼此的生命中都留下了一筆。

不是濃墨重彩,而是細描,輕淺,卻是雋永。

一個小時後,我與李李吉住進了郊外的一所小旅館裡。

逃亡帶來的,是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勞累。

所以一洗完澡,我便倒在上,閉合雙眼,昏昏睡。

不知是不是和我待的時間長了,李李吉也由人變成了禽獸他居然在這個我累得骨頭都快散架的時刻求歡。

農民伯伯,水灌多了莊稼也會澇死的!

「你信不信我拿剪刀把你給滅了?」

看來是累傷著了,我連威脅的聲音都有氣無力。

「你只要睡覺就好了,我自己玩自己的。」

他邊吻著我的脖子邊道。

算他狠,把我當充氣娃娃了。

我也沒丵力氣和他理論,閉上眼睛繼續睡。

李李吉輕輕褪去我的全部衣物,他的,像羽般滑過我的臉頰,我的耳廓,我的頸脖,我的膛,我的小

最後……是我的桃花源。

他的舌,像一葉小舟,穿越過蘆葦叢,來到狹小的石縫外,先是輕柔地巡視一番。

頓時,那種的快如箭一般中我的神經中樞,讓我睡意全無。

我坐起身子,下意識想要逃脫。

但是李李吉不讓,他將我按住,順勢分開我的雙腿。

我全然被制住。

那葉小艇,似乎是受到了桃花源內穠麗風光的引,迫不及待的想要直接進入。

在狹小的水域中,它緩慢穿行,將平靜的水蕩起一波波,淹沒我的頭臉。

我弓起身子,雙手拉扯住單,咬牙忍耐著。

實在是沒想到,農民伯伯家裡不僅是鋤頭厲害,小舟的功夫也是不賴。

緋紅像是櫻花般,墜落在我的臉上,直到將其染成一片。

我張開,發出旎的音調。

我不想忍耐,因為這種墮落的快樂,是最高的享受。

當最高的撲來時,我腳尖繃緊,腦內一片空白,在最悅耳的音調中,我發洩出了所有的丵情。

當一切結束後,我像是散落的珍珠般癱倒在上。

那種滲人的酥麻似乎還遊走在我的四肢百骸之中。

我的呼噴在白而軟的枕中,造成曖昧的聲音。

待眼前密密麻麻的小黑點消失後,我看著躺在旁邊的李李吉,輕聲問道:「你這一年中,都在找我嗎?」

他不做聲,但是那漂亮的靜謐的輪廓顯示著默認的弧度。

「李吉,謝謝你。」

我主動在他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在我的即將離開他的面頰時,他突然用手臂壓住我的後腦勺,吻了我。

他的舌,年輕而有力,緊緊地追逐著我的舌。

灼熱而執著,一如他的主人。

這個吻自始至終都是火熱的,充滿情,沒有一絲鬆懈。

當放開後,我們的臉頰都因為缺氧而變紅。

隱隱的紅襯著眼眸內殘餘的情這就是我們看見的彼此。

李李吉著氣,秀氣的鼻翼微微翕動,他始終鎖定著我的眼睛。

我明白,他有話要說,我靜靜等待著。

最後,他開口了:「當時我親眼看著你在氣的衝擊下墜入海中。」

他的聲音穿過時間漫長的軌道,其中的恐懼與傷痛依舊不減。

「那一刻,我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窒息,就像是心被一雙大手給狠狠撕扯去一大半,空得讓我渾身發抖。」

「我想衝過去,但是那些人把我攔住了,我過不去,之後,許多的炸彈墜下,將整艘遊艇變成了修羅場,到處都是煙塵,碎片,鮮血,一派混亂。更重要的是,你在海面上消失了。」

「我拼命地告訴自己,說你不會死,絕對不會死,因為你是何不歡,比男人還強悍的何不歡。」

「我靠著這個念頭支持著自己撐下去,通過各種渠道尋找你的下落。」

「但子一天天過去,再鮮明的希望也會逐漸暗淡成灰。」

「我很後悔,為什麼當初和你在一起時,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我喜歡你,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只要看見你用戀慕的目光看著徘古,我就會莫名其妙地煩躁。」

「那時,你的眼中只有徘古,只有他,所以,我用盡各種方法惹你生氣,只是想讓你注意到我,只是想讓你你的身邊,還有個我。」

「這種做法很傻,因為你越來越討厭我,而你越是遠離,我便越是想找你的茬,這是個惡循環。」

「我不懂,總是夢想著有一天你會主動拉住我,主動地靠近我,然而在你失蹤的子裡,我徹底明白,時間是有限的,我們活的時間只有一輩子,我們能戀愛的時間只有那幾年。更重要的是,我和你,隨時都可能離開這個世界。」

「我告訴自己,只要能再次見到你,我絕不放手。」

房間的燈都已經關上,然而今夜月極好,將屋內的一切都鍍上一層銀光。

涼風吹動窗簾,鼓動著,像是一雙無形的手在撥動。

「你之所以時常去金姬那,是因為覺得她像我嗎」我問。

「是,看見她的第一眼,我就覺得,她的眼睛,和你很像。其實我和她並沒有發生過關係,每次去,我都只是抱著她入睡,就像是抱著你一樣。」

李李吉環住我的手臂緊了緊:「那天醒來,我卻發現,身邊躺的,真的是你。你相信嗎,我一動不動地看了你整整一個小時,就怕稍碰你下,一切就會消失,就像以前無數次夢境中的那樣。」

「難道你就不後悔嗎?」

我問:「跟我在一起,徘古是不會原諒你的。」

「我只知道,倘若不和你在一起,我將不會原諒自己。」

他道。

我躺在李李吉的身邊,傾聽著他那有規律的心跳。

其實,我們兩人都是傻瓜。

他不懂如何表達愛,我卻不懂如何分辨愛。

我們是兩個笨拙而倔強的孩子,天真地傷害著彼此。

直至今天。

未來,有很多的曲折,但誰要去管呢?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即使最後不能在一起,也至少快樂過。

他給我的愛,多得能讓我隨意揮霍。

我很快樂。

人生最豔麗的事,就是和有情人做快樂事。

我將手扶上他的膛,輕聲道:「想要再來一次嗎?」

「算了,今天你也累了。」

他輕嘆口氣,帶著點戀戀的味道:「還是休息吧。」

「可是剛才你還沒享受到。」

都是我在享受了。

「來方長。」

他道。

「第二個字用得好貼切。」

我稱讚。

「……」

他沉默。

「真的不做?」

我誘丵惑。

「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他下了決心。

然而李李吉錯了。

接下來的子,我們被清義幫以及刀削麵們追得到處跑。

每當我們要做快樂事時,總是會被打擾。

第一次是在另一個旅館中,我們正要做事,清義幫幫眾破門而入。李李吉的股又被看光了。

第二次是在野草叢中,我們正要打野戰,刀削麵們放火我們出來,李李吉的股差點被烤

第三次是在樹上,我們正要進入狀態,一群蜂握著毒辣的針向我們刺來,李李吉的股腫得油光水亮的。

簡直就是慘烈到極點。

我家可憐的李李吉……的股。

其實仔細想想,我們上演的是多偶像的一部劇。

富家少年與孤兒少女的相戀,卻遭到少年家庭的強烈反對,而柔弱善良的孤兒少女又被另一富家公子看上,萬般無奈之下,兩人相約私奔,一路上辛苦而愉悅地生活著。

然後……

我和李李吉生個女娃便被分開,then,我再和洪少生個男娃,then,李李吉又和一門當戶對的千金生個男娃,then,二十年後,三個娃相聚了,我和洪少的男娃,李李吉與千金的男娃都愛上了我和李李吉的女娃,然後便是灑狗血綁裹腳布糾結吵架打架分開相聚捂住耳朵高喊我不要聽我不要聽惡地一笑說我得不到你別人也別想得到,then,最後的最後,我再顫抖地告訴他們全是有血緣關係兄妹的真相,then,晴天霹靂之後,我和李李吉的女娃因為泡菜吃多了,得了癌症,臨死前被我和洪少柔的男娃揹著在沙灘上走,她最後的一句話是「歐巴,我想吃了」……

爭取讓裡面的人吃頓飯都拍個十多二十分鐘,三百集絕對不成問題。

當我把這個構思告訴李李吉時,他因為我和洪少柔生的那個男娃而吃醋想要用體懲罰我。

那時是在田野中,一小狗路過,看見他那白丵股,忍不住上前咬了一口。

我早說過,我可憐的李李吉……的股。

「來方長。」

他道。

第12章

我和李李吉開始了逃亡生涯,有時候,我覺得這種情景很是悉。

一定是殘留在腦海中關於我和李李吉前生的場景,我這麼想。

然而幾年之後,當我看見一小孩起勁地玩著遊戲時,才恍悟那種的由來。

媽媽的吻哦,的個前世今生,不就是像超級馬里奧現實版嗎?

清義幫以及刀削麵們就像是那些惡蘑菇,咬著部不放,我們只能不停地跳跳跳,一鼓作氣地衝過去,最後拉下旗幟,過完這一關。

我都不記得我們究竟逃了多長的路。

途中有山,有水,有湖,有河,也算是順便將大好河山遊覽了一遍。

一路上,惡蘑菇們簡直是無處不在。

有時候,他們如烏鴉一般窩在樹頂,準備當我們路過時用大網將我們網住。

有時候,他們如蝦一般潛伏在湖中,準備當我們洗澡時將我們拖入水中整暈。

有時候,他們甚至躲在垃圾桶中,將腐爛的惡臭裹在身上,衝過來抱住我們準備將我們燻暈。

簡直就是一群敢死隊的蒼蠅。

我和李李吉只能像殺蟲劑,不停地噴噴噴噴噴。

我們用斧頭砍樹,放個人魚入湖,往垃圾桶中鞭炮,累並快樂著。

然而不管我們怎麼隱藏,他們總是能在下一秒找到我們。

開始時,我懷疑他們是在我們身上安裝了跟蹤器,可是前後左右裡裡外外,我差點就拿手術刀來將李李吉的黃瓜都剖開了,也沒找到什麼高科技武器。

在累死累活地跑了一個月後,我終於發現他們能準確尋找到我們的原因一路上,李李吉用的,都是那張屬於清義幫的能準確確定使用地點的金卡。

當天晚上,我吧李李吉暴扁一頓後,將金卡沒收。

又跑了三天,終於擺脫了惡的蘑菇們。

可是問題又來了金卡不能用,我們只能自力更生。

想來想去,我決定回爺爺的那個村子。

至少,那所爛房子還是屬於我的。

再次回去,覺得這裡並沒什麼大的變化,田間依舊飄著大便的獨特氣息,時不時還有光著身子的姦夫被親夫拿著鐮刀追趕。

看來我爺爺還是後繼有人的。

那間瓦房多年未有人居住,在歲月的侵蝕下苟延殘著。

房頂破了個大,下雨時屋內屋外沒什麼區別。不過好處就是第二天清晨可以不用起,直接划著漂浮的板到廚房拿東西吃。

牆壁上大半長滿了青苔,溼陰冷,木質傢俱毀滅得像是被老鼠啃過的發臭酪,本無法使用。

我對居住環境一向沒什麼太高的要求,只是有些擔心從小過慣養尊處優生活的李李吉會不習慣。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卻從沒有抱怨過一句。

難道是有情飲水飽?

我哀嘆口氣,李李吉,你忒沒追求了。

我和李李吉就在這住下,過上一種全新的生活。

失去金卡,我們身無分文,不過幸好這個村莊比較閉,錢並沒有太大的用處。

有時候想想,李李吉一本該享受香檳魚子醬的大少爺居然被我拐到這個鳥兒都便秘的荒涼之地,實在是造孽啊。

出於愧疚和同情,我擼起袖子,鼓起肱二頭肌,每天起早貪黑地……跑去偷別人家的菜還有香腸臘

自從我回來後,村子裡的犯罪率升到了史上最高點。

我悔過。

除了偷東西,我還主動去後井中挑水,一桶接一桶,完全不成問題。

然而李李吉只要看見我挑水,便很是不快,會直接奔來奪過我手上的木桶,漂亮的眉糾結成一團:「何不歡,我拜託你表現出女人柔弱的一面好不?」

「好。」

我很合作地點頭,然後將上身的衣服全部脫光,出一對大包子。

「你……在幹什麼?」

李李吉嘴角了。

「你不是想看我柔弱的一面?看,這不僅柔弱還很有彈。」

我用手撥前的包子,讓它們上下左右不停滾動,動作大得差點就舞動到肩上當墊肩或者後背當駱駝了。

李李吉:「……」

其實偶爾我也會出我女的一面。

比如說這天當我看見一肥壯得像貓的老鼠在桌子上爬行時,我便和大多數女人一樣,尖叫了起來。

李李吉很是欣,趕緊跑來抱住我,安道:「別怕,我會把它趕走的。」

我從他懷中衝出,直接奔過去將老鼠尾巴揪住,將它吊在自己眼前,桀桀的怪笑著:「多肥的老鼠,身上的鐵定多,一半用來紅燒,一半用來清蒸,尾巴剁下曬乾抹鹽做老鼠幹當零食。」

這句話造成了一死一傷的結局。

老鼠雙腳在空中亂蹬兩下,隨後被活活嚇死。

李李吉癱在上,氣血翻騰,被雷的內傷。

這件事成功地讓李李吉明白了兩點。

一,想讓我表現出柔弱女子姿態,除非是天下紅雨,太監長命

二,我何不歡,是真的對飢渴了。

香腸和臘並不能多偷,我吃得很節約,每天盛的盤子都被我給得乾乾淨淨可以用來當鏡子照了。

再節約,還是被吃完了,而我,也開始做出了些不正常的行為。

的第一天,我捕捉到了十多隻蟑螂,拌上咖喱,準備一口下時,被李李吉阻止。

的第二天,我蹲在門框邊,伸出舌頭,準備學食蟻獸吃白蟻時,被李李吉阻止。

的第三天,我半夜醒來,恍惚之中看見李李吉的香腸,口水灑落一地,撲上去正準備一口咬斷,被李李吉淚奔著阻止。

差點失去命的李李吉死裡逃生,痛定思痛,明白倘若再沒有,我會化身為母蟑螂,生生地將他這隻公蟑螂給吃掉。

的第四天,他去挑水,回來時手中提著十多斤牛

三分鐘後,牛被我下肚了。

我摸摸肚子,剔著牙,開始詢問李李吉這塊牛的來歷。

他神情閃躲,語焉不詳,最後被我急了,才道出真相:輪廓鮮明面貌英俊如希臘神話中納西賽斯的美少年,站在井邊,赤著上身,粼粼的井水的光倒映在他充滿力量的身體曲線上,讓周圍一眾幹農活的婦女口水直淌。

李李吉閉上眼,用盡全身的力氣親身說出了以前殺了自己也不願說的話:「摸一次肌,一斤牛。」

那十多斤牛,說明李李吉被摸了十多次。

我的悲傷,淚成河。

原來牛郎的典故,是這樣來的。

第13章

之後的子,李李吉開始了他的賣生涯。

我邊哽咽著,邊貪婪地食著他用換來的豬以及鴨子

但再見不得人的事情,習慣了也就安然了。

幾天之後,我成為了他的助手在李李吉展示肌時,我則叼稻草,拿一杆秤在旁邊專門負責收

牛郎確實是不好當的,管你肥瘦美醜,只要能付得起,都可以隨便摸丵.李李吉一直默默忍耐著,直到遇見了牛郎生涯中的里程碑。

那是一個滿口黃牙中著幾片綠油油的芹菜葉,肌結實虎背熊,全身散發著天然化肥氣味的大嬸。

她將給我,然後眼中冒著亮閃閃的光,口中淌著亮晶晶的口水,用那雙指甲縫中滿黑乎乎泥土的手向著李李吉的肌伸去。

頓時,天地間一片蕭索,李李吉全身僵硬,牙關咬緊,雙手握拳。

就在他即將被凌辱的那剎那,我握住了那隻惡的手。

李李吉輕吐口氣,用欣的目光看向我。

而大嬸則張大嘴,對我咆哮:「都是的,憑什麼不做我的生意,看老孃好欺負是不?」

一句話噴了我一臉口水。

我淡定地抹去她免費贈與的口水,接著將秤遞給她看:「因為你剛才的那塊,只有9兩。」

大嬸深口氣,返身回去,在揹簍中再提出一大塊,丟在我面前。

我立即滿臉堆笑,忙不迭弓打哈:「你請隨便摸丵.」

李李吉滿臉絕望,重新閉上了眼。

蒼茫天地間,及膝荒草,淹沒孤地。

漸漸地,我將賣這一生意做得紅紅火火,並制定了成文的規則。

肌比較不值錢,一斤一把隨便摸。

而那小翹則比較貴,初級會員6斤摸一下,高級會員是3斤摸一把。(ps,初級會員要轉為高級會員需先繳納30斤

當然,還有全套摸,繳納50斤,李李吉全身上下除了黃瓜隨便摸。

本來我還想著擴大消費人群,爭取讓男同胞們也來摸,但李李吉以死明志,只能作罷。

在李李吉的犧牲下,我每天都有吃,很是快樂。

我快樂時的表現是躺在木盆中泡熱水澡,手中則拿著炸雞塊有滋有味地啃。

就像現在這樣。

但旁邊時不時出現的負責替我換熱水的李李吉卻全程黑著臉,讓我的快樂減分。

「你演包公嗎?」

我問。

他不回答,將一桶滾燙的熱水直接加入木桶中,差點把我的一層皮都燙掉了。

「李李吉,你瘋了?」

我皺眉。

「為什麼你看著我被這麼多的人摸而無動於衷?」

李李吉眼眸漆黑,光溢彩,確實是美人來著。

「其實我也想代替你,但都已經降價到一摸5兩了,人家還是不肯。」

如此價廉物美的我,這些婦人卻無法欣賞。

「也是,反正不喜歡的東西,讓別人玩耍一下也不心痛。」

我覺得用陰陽怪氣來形容李李吉此刻的語氣實在是太合適不過了。

原來是氣我在看見那麼多女人對著他上下其手的時候沒有表現出吃醋的樣子。

可是李李吉同學,那些食主給的都是,白花花的啊!

阿基米德說,只要給他一個支點,他便能舉起地球。

而我要說,只要給我一頓吃,我便能認賊作父,認豬做母。

稍稍犧牲下相,並不重要。

畢竟,身體只是虛幻的。

然而李李吉並不明白這點,見我長久未理他,他臉黑得像在煤炭堆中滾過一般,使氣踢了下旁邊的木盆,接著想要走人。

我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用力將他拽進了木桶中。

木桶很大,足夠兩人洗鴛鴦浴。

李李吉嗆了幾口水,重新浮出水面,略長的發緊貼在白皙肌膚上,髮絲尾部帶著點妖的味道,他的眉睫之上掛著幾滴晶瑩的水,眼睛像是水洗後的天空般黑淨,然而牙關卻是緊咬著,一字一句地道:「何!不!歡!你!找!死!」

我像只撒歡的小狗般撲過去,摟住他的脖子,張口咬了他的耳朵:「我是找死,但死也要死在上。」

這才叫做勾引,活生生的勾引。

李李吉的怒火轉瞬變成了慾火。

「算你聰明。」

他低低地哼了句。

然後,在水中,鴛鴦開始行動了。

他的衣衫,浸了水,顯得異常輕薄,像是另一層皮膚。

我的手,從他的下襬進入,布料緊貼著,那雙不安分的手彷彿是在他的皮之下游走,彷彿已經滲入了他的骨血。

在溫水的環繞中,我們擁抱著彼此,解開了全部的束縛。

他的小黃瓜,經歷了一次旅行。……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悽美,落英繽紛…………復前行,窮其林。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彷彿若有光。便舍船,從口入。

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完事後,我疲力竭地從木桶中出來,爬到上裹著被子休息。

而李李吉則神清氣地清洗木桶。

畢竟,那裡可是戰場,埋葬著無數他子女的屍體。

李李吉將木桶拿出去後,我靠著牆,仰著頭,從屋頂的破中看那美麗的星空。

夜很安靜,安靜得連蟬聲也沒有。

忽然就想起4歲那年住在這裡的情景。

當捱餓時,我便獨自上山去採漿果,紅的漿果,有微微的甜味,吃的滿嘴滿齒都是紅

還有蒲公英,拿在手上一吹,那些輕須便隨風飄散,零落至不知名的所在。

一陣異樣的輕響將我從回憶中喚醒。

輕響來自屋頂有人在上面。

是清義幫幫眾,還是刀削麵?

還沒等我開始猜測,屋頂嘩啦啦一聲坍塌了一大塊,一刀削麵硬生生跌進屋在降落的過程中,他大叫了一句能說明一切前因後果的話:「我靠,這什麼屋頂啊,太他媽的爛了!」

能不爛嗎?都十多年沒修理過了,別說是人,昨天一麻雀在上面站了站都摔了下來,把翅膀給跌骨折了。

我為這位刀削麵默哀。

兄弟,你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

第14章

趁著那名刀削麵跌傷,戰鬥力驟減之際,我拿起木瓢,用力敲打了下他的腦袋。

用黃金鑲磚來對付他實在是殺雞用牛刀了,我不捨得。

只見那刀削麵翻個白眼,頓時昏死過去。

剛收拾好這個,屋頂又嘩啦啦坍塌了一大片,三四個刀削麵又跌落下來。

採桑女的錯誤在於她的美若天仙,而刀削麵們的錯誤則在於他們太相信那片屋頂。

這群刀削麵啊,真的是電視看多了,以為每個屋頂都這麼結實呢?沒看花絮中那些演員都吊了維亞的嗎?

沒常識。

在灰塵瀰漫中,我拿著水瓢一個腦袋一個腦袋地敲過去,輕鬆地將他們敲暈。

隨後,端個凳子坐在角落中,等待著更多的刀削麵們落網。

這才叫做守株待兔啊。

當屋頂全部坍塌完時,屋內也堆滿了刀削麵們的屍體。

正打算在他們臉上畫些圖案玩耍時,忽然記起了李李吉。

趕緊衝出去,卻看見屋外的田野裡,齊刷刷站著一整排清義幫的手下。

我認得,他們全都是李徘古手下的英部隊。

而當李徘古派出英部隊時,我明白,無論他想做什麼,都會成功。

果然,遠處夜幕的田野上,四個人正扛著一個大麻袋快速逃竄。

麻袋中裝的,自然就是李李吉。

居然將二當家裝在這麼家常這麼大眾這麼沒有氣質的麻袋裡,這件事過後我要提醒李李吉扣他們獎金。

為首的那個全身黝黑的長著一張嫉惡如仇臉的男人叫小黑,是李徘古的得力手下,他看著我,眼中帶著一絲厭惡與不屑:「何不歡,二少我們就帶走了,聰明的話你就自己回屋去睡覺!」

其實以前小黑對我還是有好的,自小到大,我偷了他無數條內褲,但從沒見他對我板過臉。

但現在,全幫上下已經將我和碧姨看做一體,認為我是潛伏十多年的內賊。

聽說幫內關於我的身份傳有多種版本。

一,我是碧姨的親生女兒,我的父親被李封幹掉,所以我們母女努力多年,終於將李封幹掉。

二,我和碧姨是拉拉,為了美好的未來,我們聯手將李封這個絆腳石除去。

三,我是李封早年拋棄的小女兒,因為得不到父愛寧願把父親殺死。

聽說第三種版本的支持率最高,所以當我和李李吉的關係公開後,幫內上下一片愁雲慘霧,說是都沒臉出去打群架了。

畢竟,那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滾單啊。

亂那啥啊。

「我可以回屋去睡覺,只要你們把李李吉留下。」

我放下水瓢,拿出了黃金鑲鑽板磚。

廢話,睡覺就是要兩個人睡才有意思啊。

小黑皺眉,臉上的怒氣噴薄而出,看得出來,他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沒有咬下我的脖子:「你這個叛徒,要不是大少爺的命令,我定要第一時間看下你的頭去祭奠幫主!」

恩,看來清義幫得幫眾還是恨我入骨。

眼見著李李吉被越扛越遠,沒時間和他廢話,我一個假動作,越過小黑,以光速向裝在麻袋中的李李吉奔去。

沒奔幾步,身後傳來小黑的怒吼:「看招!」

話音剛落,他就被我給回身一腳,「噗通」一聲踹到了水井中。

看著他在空中繪出的完美拋物線,我嘆息的搖搖頭:「小黑啊小黑,你怎麼好的不學,總學李李吉幹這種偷襲前還傻乎乎地提醒別人的事呢?」

趁著其餘的英被我那完美一腳震撼住因而分神之際,我雙腳變成坦克輪子,三步兩步趕到那個移動的麻袋前。

扛麻袋的四個人看見我,加快了速度。

我也在身後緊緊咬著他們。

跑了大概半里路,我覺得死追太費力氣,便舉起板磚,向最後一名英的腦袋砸去。

但他們的速度不一,給我的位置估算帶來很大的困難我的板磚,砸在了麻袋上。

看形狀,正是李李吉的頭。

當即,田野中響起李李吉的一聲沉悶慘叫:「誰砸我?看我不剝了你的皮!」四名英用複雜的眼神瞄我。

我尷尬笑笑,繼續加快腳步,覷準良機,舉起板磚向身前的那個英腦袋砸去。

取了上次的經驗教訓,這次砸了個正著,那英哼都沒哼一聲就如軟泥般倒在地上。

劉叔叔唱著:「······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運······」我從腸道深處同意這句話。

我的意思是,被我砸趴下的那英扛得正式李李吉的腦袋。

他一倒,李李吉的頭失去支撐,也隨之砸在了地上。

田野間再次響起了李李吉的怒吼:「給摔得我?看我不削去你的腦袋!」

餘下的三名英用更復雜的眼神瞄我。

我不想被剝皮,也不想被削去腦袋,唯一的辦法就是······消滅目擊證人。

於是,我深口氣,「咚咚咚」三下,一鼓作氣將餘下的三名英都砸趴下了。

可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這麼做的下場就是李李吉瞬間全身都摔在了地上。

而他摔得那出地方,正好躺著幾塊尖利石頭。

田野中,又一次傳出李李吉那包含著足夠燒燬世界的怒火的聲音:「不管整我的是誰,我都要讓你死的不能在死!」

我全身抖了抖。

算了,暫時還是不要解開麻袋吧。

這時,那群英趕到,圍成一個圈,將我困在當中。

他們拿著武器,目光陰冷的向著我近。

板磚雖然殺傷力極大,但個頭太小,在一對一時能佔便宜,可在現在的情況下便不好說了。

我看了眼右手拿著的板磚,在看一眼左手扶著的被麻袋裝著的李李吉,腦子裡頓時有了主意。

大吼一聲,爆發全部的小宇宙,爆裂全部的血管,我舉起李李吉,將他當成長杆,使勁的旋轉著。

圍成圈的英們被李李吉的腦袋或者是腳一個個踹飛了出去。

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也就是說,可以從李李吉持續不斷的悶哼中聽出。

李李吉這個新式武器雖然殺傷範圍大的,但用起來太過費力氣,這才甩了一圈,我的手膀子都酸了。

可是定睛一看,後面還有幾群英部隊趕來。

我用愛憐的目光看了眼麻袋,正確的說,是麻袋彙總的李李吉。

接著,咬咬牙,狠狠心,將他放倒,伸腳,重重的往前方一踹。

頓時,李李吉就如同一圓筒般向著那群英們滾去。

用更形象一點的形容就是:李李吉如同保齡球,英們就如同瓶子,被稀里嘩啦的碰倒在地。

李李吉,委屈你了。

惦著腳尖,踩著躺倒的英們的臉,我奔過去,扛起麻袋,狂奔到一開闊地上放好。

可是解開繩子一看,裡面的李李吉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額上還有兩個雞蛋大小的包。

活脫脫就是一小龍人成年版。

最值得說明的是,他已經暈過去了。

不過即使在昏睡中,李李吉的牙關也是緊咬著,彷彿是想將誰的給撕咬下來。

希望不是我。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一道槍聲,混合著小黑撕心裂肺的喊聲:「二少小心!」

忙定睛一看,我發現一顆子彈向著昏睡的李李吉的鬧到來。

在這一刻,我覺得李李吉真是一倒黴孩子都昏過去了子彈還是不放過他。

這就是平時不修煉np的下場。將他挪開已經來不及,沒一絲猶豫,我趕緊用手臂擋在他腦袋前。

子彈準確地入了我的身體。

頓時,劇痛在胳膊上爆裂開來,全身的皮膚都痛的緊縮,中槍處彷彿長了顆心臟,在不停歇的跳動著。

就在我痛的藥休克的當,又是一道槍聲響起。

我不低吼一聲「我太陽」還真當我何不歡專長是堵搶眼呢,歇都不歇一下的!

咬牙將另一完好胳膊擋在李李吉腦袋前,在回頭一看,心下大石驟落。

剛才那一槍,是一落網的刀削麵向李李吉太陽的。

而現在這一槍,則是小黑向那刀削麵太陽的。

躺在地上已經嗝的刀削麵屍體告訴我,這個夜晚,他們的運氣都太不好。

而我的運氣也不咋的。

手受了傷,再也扛不起李李吉,只能站在原地,任由清義幫得英們靠近。

小黑是剛從井中爬上來的,全身上下溼淋淋,還在不停滴著水,但是他看著我的眼神,熱乎了些許。

「謝謝你救了二少。」

他的語氣也沒剛才那麼冷了。

謝是謝,但人還是要帶走的。

現在的我,沒有能力阻止,只能看著他們將昏中的李李吉扛走。

小黑越過我,走了幾步,忽然回頭,沉默片刻,將一小瓶藥遞給我,道:「這個可以幫助快速止血。」

說完,他轉身要走。

可我叫住了他:「等等。」

小黑回頭,烏黑的眼睛裡寫著一句話:我知道你叫住我是想謝我但其實你不用謝我因為這是我的良心讓我做的不過要是你真的非要謝我我也是不會拒絕的可是請你注意謝的方式方法以成全我高達健全的人格。

著他的目光,伸出手。

白潔的手掌在月光的照耀下一片雪白,連紋路都變得輕盈。

接下來,我開了口:「誒,我說你給個破藥有什麼用啊,還是給點錢吧,我要賣補身子。」畢竟,現在沒有李李吉賣身換,我只能用錢買了。

話音落後,小黑的臉,頓時黑的像是在墨水中浸了十多年一般。

就這麼,他們將李李吉給帶走了。

但,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一點,所有人都知道。

第15章

最後,臉黑心黑手黑腳黑的小黑還是沒有給我留下銀子,說什麼我只要用那瓶藥就行了。

l啊u啊c啊k啊y啊o啊u啊,小黑啊,以前就讓你別看這麼多的電視劇啊,還以為我們是在拍古裝武俠劇啊,只要受傷敷上什麼藥就行啊?

csl告訴我們,子彈留在體內是很危險的!

我只能忍著頭暈,走了幾里山路,敲開村內唯一一間衛生所的大門。

衛生所內只有一位醫生,姓丁,已經七十歲高齡,頭髮鬍子都花白了。

丁醫生這輩子都工作在這間衛生所中。

他所見過最奢侈的病是村東的黑辮子小花的厭食症。

他所見過最恐怖的病是村西的吳狗剩脖子裡遊走著幾條螞蝗。

而他所見過最高科技的病,就是我的槍傷。

所以丁醫生在醫治途中,那是異常地興奮啊,渾濁的眼珠冒著晶亮的光,佈滿皺紋的手掌在微微顫抖,看那神態表情還有些埋怨我沒多挨機丵槍的意思。

用了一個多小時,他終於取出了那鑲嵌在胳膊中的子彈,又為我綁上繃帶。

興奮歸興奮,完事之後,丁醫生還是伸出手來向我要醫療費。

幸虧我早有所準備在來的路上,我一直用一塑料袋接著血。

將那滿滿一袋血放在桌上,我豪的拍拍口,道:「不用找……零錢了。」

隨後,不顧丁醫生顫抖的白鬍子,直接從他屜中摸了兩張大鈔走人。

我那袋子血可是夠珍貴的,便宜他了。

走到河邊,我用手捧起河水喝了幾口,壓制住突如其來的頭暈。

冰涼的河水灌入喉嚨,將神思也震得清明幾分。

現在,是時候想想應該怎麼辦了。

李李吉我是一定要搶回來的。

在世俗的目光中,李李吉是不應該和我在一起的,我和他父親的死有關,而且,跟著我混,還有從富貴大少直接墮落成牛郎的危險。

只是,我和李李吉,都想和對方在一起。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誰也無權干涉。

所以,我定要奪回他。

可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李徘古肯定也會料到我不肯輕易放棄,此刻李家絕對是重兵守衛,再加上現在受傷的身體,除非我是想早去當玉帝的二,否則還是安穩幾天比較好。

鑑於刀削麵們也找到了這裡,我想這村子是不能待下去了。

於是,在天矇矇亮時,我上了公路,攔了輛客車回城。

遞給售票員的車費是幾大袋血天亮前回屋子從一地昏的刀削麵們身上的。

畢竟,從丁醫生那順來的兩張大鈔我還要買吃的。

售貨員比較淡定,只是暈了幾分鐘掐了掐人中就重新站起來了。

幾小時後,我重新從那山村回到這個生命開始的地方。

只是當年,陪我的是碧姨。

下了車,直接奔入快餐店內,用兩張大鈔直接買了十多個漢堡,坐在窗邊開始吃了起來。

一口氣下五六個後,忽然覺得空氣緊窒,抬眼一望,發現周圍的人全都目瞪口呆的望著我,眼珠子掉了一地。

沒見過市面,人李李吉前些天看我一頓吃了一整隻烤豬也沒什麼表示。

旁邊坐著一對情侶檔,女的穿得特淑女,嬌滴滴看我一眼,指著面前的漢堡對男友道:「討厭,我又不是她,怎麼你還買這麼大的漢堡,倫家胃這麼小,哪裡吃得下?」

嗲才發完,我立馬一個跳躍,像狗一般叼去她面前的漢堡,三兩口下,再喝一口她的可樂,道:「我胃大,可以幫你吃,不用太謝我。」

趁著他們分神的當,索將他們桌上的炸雞塊也消滅了。

這麼做的後果就是,一分鐘後,我被快餐店的經理給趕了出去。

拿著打包的漢堡,我邊走邊啃,半個小時候,來到了碧姨告訴我的那個地址門前。

這裡,是冰塊人的家。

很優雅古典的一座別墅,鐵柵欄內是大片的草坪以及花圃,種滿了碧姨最愛的香水玫瑰。

是這裡了。

此刻的我,需要碧姨的幫助,需要良好的環境和營養的食物來療傷。

所以我來了。

雄赳赳氣昂昂的準備走入別墅,但在大門前卻被兩個守門的黑衣人攔住:「幹什麼的?」

「找冰塊人,不,找馬拉魚的。」

我道。

左邊的黑衣人上下打量我一眼,敷衍的開口:「馬先生最近很忙,已經下令,生人一概不見。」

其實我也是常看電視的,知道看門的筒子是需要找外快的。

所以,我遞給他們一份禮物,笑著道:「那個,我確實是冰塊人,不,馬拉餘的舊,麻煩你們通融通融。」

看著那份禮物,兩名看門的黑衣人深口氣,陰陰的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新鮮無汙染的血,今早剛出來的。」

我繼續應酬式地笑:「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還好在包中多放了兩袋刀削麵們的血。

兩名黑衣人氣得脯起起伏伏,好半天,才吼道:「拿走!」

看來禮物攻勢是不成的,沒辦法,我只能誘了。

但今天運氣不太好,穿的是李李吉的長t和舊牛仔褲,不顯身材。

我只能用力地,拋灑媚眼,嬌滴滴地道:「其實,我是D罩杯哦~」左邊的黑衣人撇我一眼,從鼻孔中哼一聲:「我直徑還是五釐米呢。」

我仔細地盯著他的褲子,斬釘截鐵地道:「撒謊。」

被我質疑的黑衣人全身通紅,狂吼著要拔出槍來我,要不是被同事攔著,我已經成馬蜂窩了。

要是平我到不介意和他過幾下招,但害怕運丵動之下傷口裂開延遲救李李吉的時間,我只能服輸,一溜煙跑開了。

既然正門不能進,只能從旁門入了。

繞著這座別墅走了幾圈,我終於發現它的東面是挨著一處高地的,只要從上面跳下,我就可以直接空降到別墅中,不用受守門人的氣了。

主意打定,說做就做。

攀上那處高地,手搭涼棚一看,發現自己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

雖然視野有部分被茂密的樹葉遮住,但還是可以確定,下面是一遊泳池。

一池碧藍的水,清澈潔淨,微微動盪之下,折出無數陽光的碎金。

雖然跳進去後傷口會被水沾溼,但總比腳扭傷的好。

口氣,找準地方,手臂前後划動三下,一用力,奮力往前猛地一跳。

不奮力不行啊,這要是跳到圍欄上,我家小妹妹就犧牲了。

在空中時,呼嘯的風讓我閉上眼,頭髮拍打在臉上,引發細微的疼。

和預料中的一樣,「噗通」一聲,我落入了水中。

但和預料中不一樣的是,在入水前,我的腳似乎踹到了什麼東西。

從水中冒出頭來,一把抹去臉上的水珠,環目四顧,發現這游泳池邊沒人。

只不過,池邊有一雙男式夾腳拖鞋以及浴衣。

再聯想到剛才入水時的覺,我確定了一件事情:我,似,乎,砸,到,一,個,人,了。

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想,我將腳往池底一點,腳尖處傳來一軟軟的觸覺。

憑著我多年的食生涯,我敢肯定,我所踩著的是一塊

憑著我多年的女生涯,我敢肯定,我所踩著的是男人股上的

都怪那些該死的樹葉,遮住了我的視線,害得我,沒看見有人在泳池中,結果跳下來將那人給砸進池底了。

當務之急就是清這人到底嗝沒有。

於是,我張開我的大腳趾與二腳趾,夾住那男部上的一塊,接著,一個三百六十度的旋轉。

這個做法非常有效,因為下一秒,一顆頭就「刷」地一下浮出水面。

濺起的水花進了我的眼睛,有些刺痛,我用手,再睜開時,看見了一張「刷刷刷」冒著冷氣的臉。

沒錯,正是這裡的主人,冰塊人馬拉餘。

他那優美如雕塑般的意大利鼻子兩側的臉頰上,各有一紅的大腳印,估計是被我入水時踩的。

而他那灰藍的眼珠,有著漸漸變紅的趨勢,那是暴怒的先兆。

雖然天氣很熱,但我卻覺得這池水已經成為了冰水混合物。

沉默良久,我展開無辜的笑容,擺擺手,道:「嗨,好巧,你也在游泳啊?」

馬拉餘就這麼盯著我,用那雙灰藍的沉鬱的眼睛。

那是他的秘密武器,因為光是被這麼看著,我都覺得全身發冷,血都凝結成旺旺碎冰了。

良久,他開口了:「你私闖進了這裡?」

只能點頭承認。

馬拉餘近我一步,邊散發冷氣邊問到:「你砸了我?」

還是點頭承認。

馬拉餘的大手放在了我的脖子上,漸漸收緊:「你用腳夾了我?」

我覺得,他有可能會將我殺死,接著埋在花圃中做碧姨喜愛的香水玫瑰的肥料。

為了活命,我只能犧牲自己的形象。

「看見這些血了嗎?」

我用眼神指指水面上漂浮的幾縷從我胳膊傷口中浸出的淡淡血絲。

「這是?」

他灰藍的眼眸彷如幽深海水,很美。

「我大姨媽來了。」

我一點也不留情地汙染了這片海。

聞言馬拉餘的手指僵硬了。

馬拉餘的嘴角僵硬了。

馬拉餘的身子僵硬了。

一陣風后,馬拉餘消失了。

我不慨,大姨媽阿大姨媽,你果然是男人們的天敵!

一年之後,重新見到我,碧姨並沒有太過動。

她沒有欣喜若狂,沒有喜極而泣,沒有撲過來抱住我摟住我,大叫我的心肝寶。

她只是淡淡的微笑,道:「你來了。」

就彷彿我只是出去買了包衛生巾。

碧姨並不是一個喜歡錶達情的人,生活的磨礪讓她的喜怒漸漸剝離面容。

但我知道,她看見我時,是由衷的欣

將我帶到客房中,讓我洗澡換衣服,又找醫生為我重新換藥裹繃帶,將一切做完之後,她才緩緩問道:「不歡,出了什麼事?」

我將自己與李李吉之間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碧姨。

只是,隱藏了和景湃以及白展基的那段。

碧姨自然察覺到那段空白時間的異常,但是她不問。

因為我不說。

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如果你愛一個人,就會尊重她的秘密。

「那麼,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碧姨問。

「我要去救他出來。」

我道:「我想先在你這養好傷,等身體完全康復了,再做些周全的準備。」

「你,真的打算要和李吉在一起嗎?」

碧姨問。

我搖頭:「碧姨,你知道我不是一個喜歡憧憬將來的人,因為命運自然有它自己的安排,我想的是一回事,得到的卻是另一回事,我不想將生命費在失望這件事上。我和李李吉能走到什麼地步,能走到什麼時間,我全不在意,只要我們現在在一起快樂,那就是最重要的。」

「以前,我沒怎麼想過你會和李李吉在一起,雖然我知道那個孩子從小就是對你有情的,但你們的格在某些方面太相似,如果不是你的失蹤與之後的巧遇,恐怕就會一輩子錯過了。」

頓了頓,碧姨忽然笑了下:「世上的事情真的很奇怪,以前你總是為了徘古而得罪李吉,但現在,卻又開始為了李吉而對付徘古。」

我聳聳肩:「那是因為人生沒有劇透,你永遠也不曉得下一集的劇情是什麼。」

「是的。」

碧姨摸了下我的頭髮,目光帶著點意味深長:「你永遠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會愛上誰,會和誰在一起。」

「那麼你呢?碧姨,你這段子過得好嗎?」

我問:「馬拉餘,他對你如何?」

「我喜歡把標準放低,這樣便不會失望。」

碧姨風情的眉眼中滿是豁達:「我下半生的願望就是和他在一起,能夠時時刻刻看見他。我做到了,已經很開心。」

意思就是,馬拉餘還是沒怎麼釋然。

這個冰塊有點倔。

談談聊聊,不知不覺到了晚飯時間,我隨著碧姨來到樓下吃飯。

碧姨果然是我的碧姨,滿桌子都是我愛吃的。

我當即坐下,大快朵頤。

馬拉餘也在桌上,灰藍的眼睛看著我,帶著沉沉的味道。

一手下走來,恭敬地在他耳邊道:「先生,游泳池的水已經放完了。」

馬拉餘繼續看著我,視線沾著山巔的雪:「派人下去裡裡外外刷三遍。」

看,我說什麼來著,男人對大姨媽果然是沒有愛的。

最近评论

皮皮夏

2024-08-18 14:42:30

第16章

我就在這裡住了下來,馬拉餘雖然沒說什麼,但我總覺得她對我的到來不太。最明顯的例子就是: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我是一蝨子。站在他的立場想想,這要是有人把我砸進游泳池中,我絕對是滅了他的心都有的。所以我不怪馬拉餘。

可相處幾天之後,我發覺馬拉餘之所以生我的氣,更多的原因是:我的大姨媽。確切的說,他討厭大姨媽,以及與大姨媽有關的一系列產品。甚至於每當電視劇中播衛生巾廣告時,他都會皺眉走開。我發現,他最討厭的應該是夜用超長350MM衛生巾,因為每當播那個廣告時,他的眉頭會皺成無數條皺褶。我不能理解男人的這種心理,我是指,我都沒討厭他們的套套來著,他們憑什麼討厭我們的衛生巾呢?

莫名其妙。

基本上,我打定主意不惹馬拉餘。已經我是在她的屋簷下討飯吃。我希望自己和他儘量不要遇見,等我早養好傷,就去救李李吉出來繼續邊私奔邊賣。可是馬拉餘還是惹惱了我他對到碧姨的態度實在是太過於冷淡傷人。

第一次。我到來的第二天,碧姨親自為我下廚,做了很多我的最。我在這邊開心品嚐,而馬拉餘卻冷聲問碧姨:「不是讓你不要做菜嗎?」

「我知道你不喜我做的菜,你的食物都是廚師做的。」

碧姨輕聲解釋。馬拉餘用一種冷漠至蔑視的眼神看著我,或者是看著我盤子中的菜,留下句「單光是聞著,就受不了了」隨即拂袖而去。

第二次。見馬拉餘的單有些舊了,碧姨在商場中逛了一整天,終於買回了認為他可能喜的幾款花。但馬拉餘看夜不看,直接從窗口丟了出去。很傷碧姨的心。同時,也傷了我的頭路過的我被砸到了。

第三次。我來後沒幾天便是碧姨的生,我提前準備了許多節目與禮物,想盡量讓碧姨開心。但碧姨的這個生過的並不咋的馬拉餘一整天都不在家。他是故意的,我已經提醒了他整整三天。面對他的種種行為,我只能說,馬拉餘很是欠揍。我何不只在乎兩件事,以及我的人。

姨是我的人,而馬拉餘傷害了她。馬拉餘惹到了我。

所以這天晚上,趁著碧姨出外散丵步,我便拿著秘密武器在二樓拐角處等著馬拉餘。沒多久,便聽見了他的腳步聲在樓梯上響起,我移動腳步,現身。

他看我一眼,淡而冷的,沒發問,想要越過我繼續前進。可我攔住了他:「去向碧姨道歉。」

「如果你認為自己很閒,可以去多刷刷泳池。」

他道。

自從上次的偽大姨媽事丵件後,馬拉餘在也沒有進那個泳池了。

估計是留下了心理影。

「你不覺得自己的做法太過分了?」

我站在他面前,仰頭看著他。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鼻子,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去都是這麼優美。

「我只覺得,我和她之間的事情,和你無關。」

馬拉餘眸冷沉。

「她?她是誰?」

問:「你打算這輩子都用這個字來稱呼自己的媽媽嗎?」

「知道嗎?」

他忽然道:「今天洪少柔來找我了,說是想要回你,我本來沒拿定主意,但現在看來,將你丟給他確實能帶來清淨。」

我不理會她的威脅,甚至還有點喜他的威脅。因為,當一個人想要岔開話題時,只能說明那個前面的話題已經成為了薄冰,繼續挖下去,才是正道。

「你並沒有將碧姨拒之門外,反而讓她長時間和你呆在一起。可是給予她的,確實冷漠,是沒有傷口的深度傷害。」

我嘆出口不屑的氣:「馬拉餘,你這種做法真的很不男人。到底要怎樣呢,有仇有怨,一次說清楚不就行了嗎?何必藏著讓心底生出個大瘡腐爛發臭隱痛一輩子?」「你本,什麼都不懂。」

他的眼睛,像是寒月下的井水,冷入骨髓:「記住你的身份,你只是在這裡借住幾天,不要管太多閒事。」

說完,他握住我的手臂,將我推開。但是我摁了個ctnl,拉住了他。

「明白地告訴我,今後的時間,你是不是都要用這種態度來折磨碧姨?」

這是我目下最關心的。

「如果我說是,你又能那我怎麼樣?」

馬拉餘說出了一句電視劇中出現頻率與「既然我得不到你,那我就要毀了你」不相上下的臺詞。

我沉下眼睛,清幽幽的道:「我,要代表衛生巾懲罰你。」

說完,我便舉起了手中的秘密武器,一張中心浸著團血的衛生巾。

頓時,馬拉餘的臉,變得如同七度空間少女系列棉質表面一般白。衛生巾一出,馬拉餘的氣神「唰唰唰」全部驟減。馬拉餘轉身逃竄,但逃竄不成功。何不從後偷襲。

【馬拉餘】向【何不】發起攻擊,【何不】受到71點傷害。

【何不】向【馬拉餘】發起攻擊,【馬拉餘】受到78點傷害。

【馬拉餘】向【何不】發起攻擊,【何不】受到65點傷害。

【何不】作出垂死抗爭,所有數值上升。

【何不】向【馬拉餘】發起攻擊,【馬拉餘】受到125點傷害。

【馬拉餘】向【何不】發起攻擊,【何不】受到1點傷害。

【何不】向【馬拉餘】發起攻擊,【馬拉餘】受到110點傷害。

【馬拉餘】向【何不】投毒,【何不】體力減半。

我不止歇地使用著千方殘光劍,準備秒殺馬拉餘。而馬拉餘由於處於休閒狀態,連鼠兒果與止血草都沒帶。只能防禦。

【何不】向【馬拉餘】發起攻擊,【馬拉餘】受到221點傷害。

【馬拉餘】被擊敗了。

我們追追打打,糾糾,我是駱駝他是沙般地來到了樓梯口。這是個危險地地方,是遊戲情節觸發地。

一不小心,忘記摁保存,直接就進入了動畫狀態。

不知是誰推誰,也不知是誰推誰,總之,我們一起滾下了樓梯。且,還並不是圓潤地團成一個球滾得,而是如兩條重疊的木板樣伸直身子滑下去的。

再且,還並不是和丵諧地頭重頭,腳腳滑下去的,而是非常不注重和丵諧地腳與頭疊,頭與腳相觸滑下去的。

更且,還不是同一個速度滑下去的,而是他先我後,過後又是我先他後滑下去。

三種「且」造成了如下後果。

我的嘴,連續的接觸到了他的以下部位:額頭肌小腹黃瓜與蛋長腿。

他的嘴,連續的接觸到了我的以下部位:額頭小腹小妹妹長腿。

而且,更多的時間段中,我的嘴觸著他的第四部位,他的嘴觸著我的第四個部位。和傳說中上一百零八式中的69姿勢一一樣。

我實在是沒料到,我何不就是摔個樓梯都可以摔得這麼不純潔。真是佩服自己。樓梯再長,也會滑到底的。

當劇情動畫結束後,我們兩個人的氣神全部降低:馬拉餘的胳膊骨折了,而我的胳膊傷口則撕裂了。瑪麗隔壁的,忘叫夢璃給個風歸雲隱了。

從那之後,馬拉餘看我的眼神是從看蝨子到看一裹了糞的蝨子。

這件事還讓馬拉餘產生了眼中的後遺症:從此,他對白上鋪著紅的布料非常

所以之後每次看見本國旗那叫一個牙關緊咬,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多國呢。

之後,我在馬拉餘屜中翻到一個小歷,上面每個月用紅筆圈起來的子便是我的生理期。準的不能再準。

反正那幾天裡,他都是早出晚歸的,生怕我再從廁所中拿出殺傷力極強的武器來滅他。

雖然經過了那次的談話,但馬拉餘對碧姨的態度還是沒什麼變化。

我便決定再找他談一次。可我是誰啊,一裹了屎的蝨子,人馬拉餘自然是時時刻刻地躲著。我只能靜靜等待,知道這晚半夜逮見他站在花圃旁邊。夜是寂靜的,香水玫瑰的馥郁氣息如深中的幽情,嫋嫋釋放。馬拉餘高的身形在月與香氣之中增添了一股異域的暗魅氣息。我觀察好地形,站好位置,斷了後路,確定他無路可逃之後,才開口打斷他的思路:「可以聊兩句嗎?」

他回過神來,見是我,灰藍的眼眸中立即蘊了戒備。

「放心,我沒帶武器。」

我忙舉起空空的雙手以示清白。

他稍稍放下心來,頓了頓,猶豫地問道:「那天那個東西上的真的是哪個嗎?」

讓我翻譯下,馬拉餘真正想問的是:那天晚上我拿著的衛生巾上的紅真的是血嗎。

我搖頭:「當然不,那是顏料。」

聞言,馬拉餘眉宇間鬆懈下來。

我接著道:「血多貴啊,我早賣了,怎麼能輕易用在你身上呢?」

聞言,馬拉餘剛鬆懈下的眉宇又跳了跳。

第17章

我蹲下身子,用手掌托起一朵花,花瓣是柔棉的覺,帶著些許潤。

「其實很多時候,我都希望碧姨能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馬拉餘,我很羨慕你,真的。」

「羨慕嗎?」

馬拉餘喃喃的咀嚼著這個詞語,良久,道:「當她將你拋棄在孤兒院時,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相信我,在當時的情況下,碧姨所做的,已經很好。」

我將手收回,手指上沾染了花的香氣,經久環繞。

「我要的,不是多好的生活,只是希望能和唯一的親人待在一起,那麼,再多的苦難,也能心甘情願熬過。」

馬拉餘的視線,平平而過:「可是,她卻在我最開心的那個子將我拋棄。」

「碧姨當時確實是無路可走。」

我站起身子,腳蹲久了,有點痠麻,絲絲縷縷地充盈著腿部肌與骨骼:「她為了你的醫療費用答應了什麼,做了什麼樣的犧牲,我想,你是應該知道的。」

馬拉餘不語,帶著異域風情的輪廓彷彿能撥動周圍的空氣,他冷峻而俊美的五官,在黑夜裡也閃爍著華麗的光,那張臉,在月下,如霜如冰,最疏離也是最引。

他涼薄的,輕輕地抿著。

他知道,以前的事情,他都知道的。

「當時碧姨的做法,不是絕對的正確,也不是絕對的錯誤。不論如何,她的出發點是你,只要有,為什麼不能放開一點,讓過去就過去呢?」

我問。

馬拉餘沉默著,那張臉在月之下彷彿收了所有的冷與美。

良久,他終於道:「孤兒院的生活不是你所能想象的,飢餓,寒冷,缺衣少食,許多時候,每天只能吃一頓稀粥,冬天時只能穿著破舊的薄衣,手腳都生出了凍瘡,腫大得分不清本來面目。因為我的外貌,他們視我為異類,捱打那是家常便飯。我天天都站在圍欄邊,告訴自己,她一定會來……可是每天都是失望。」

「所以你恨她?」

我問。

「是的。」

馬拉餘沒有猶豫。

我仔細地看著他的臉,那優美的輪廓,那在月下更加深邃的灰藍眼眸,那緊抿的嘴角:「不,不是這個原因,其實,你是想接受碧姨的。」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馬拉餘轉身走,黑的秀髮在空中劃出絲綢般的的質

我擋在他面前。

「你不接受碧姨為你倒的咖啡,給你做的飯,為你選的單,你似乎是在拒絕她給予的一切。」

我用手指著花圃中的香水玫瑰:「可是你卻讓碧姨在你的地方種了她最的花,你時時刻刻來看它們,是因為,它們在你心目中,就是碧姨,你在悄悄地想要向她靠近。」

「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我來這,只是想避開聒噪的你。現在,請你讓開。」

馬拉餘的眉眼上彷彿覆蓋了一層薄冰。

可我是一筋,死也不會讓:「如果你真的恨碧姨,你不會答應和她住在一起,不會天天見到她惹自己不快。你想看到她,但是卻不能接受她。究竟是為什麼,馬拉餘,你是在害怕什麼,是在保護什麼?難道……你是受到什麼人的轄制嗎?」

我忽然發覺了一個問題,馬拉餘總是在很多人面前做出那些拒絕碧姨的事情。

是為了做給誰看嗎?

雖然天已經全黑,光線晦暗,但我還是覺到了馬拉餘臉上的波動。

就像是亙古平靜的潭水中被丟入了石塊。

他的神讓我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電光火石之間,我忽然想起了碧姨曾經說過那個人,那個救了馬拉餘,並收養他,栽培他的人,那個義安堂堂主的小兒子,魯加成。

「難道,是魯加成讓你這麼做的?」

我問。

馬拉餘忽然轉向我,一雙眸子像是雪地中的青金石,堅硬寒冷:「如果你還想繼續在這住下去,就不要說這麼多的廢話。請你明白,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而你,誰都不是。」

我並沒有動氣,因為他說的確是事實:「對,我誰都不是,充其量,不過是個旁觀者。我只明白一點:這些年來,碧姨沒有一刻不想你,能待在你身邊,忍受你的責難,在她看來已經是最大的幸運。知道嗎?有個同你有一樣血緣的人在世上活著,念著你,關心你,凡事以你為先,那是很難得地幸福。我從4歲起便沒有了親人,相信我,那種滋味並不算太好。」

之中,馬拉餘輕輕看我一眼,雖然整個人還是冰屬,但比剛才好了許多。

「我只是不想再看見悔恨這個東西,我們總是認為時間很長,機會很多,所以從不輕易表達自己的情。忘記了我們的人,隨時都可能離開。」

我咧嘴,笑了笑,即使沒有照鏡子,我也相信,那是很真實的笑容:「我失去過一個的人,我最後悔的事情,是沒有多告訴他幾句,我很他,很他,因為我以為我們可以有一輩子……可是沒有了,再也沒有了。」

馬拉餘沒說什麼,他像是沒有聽見一般。

可是我聽見了水的聲音,很細微,很輕微的水聲,像是冰,點點融化的聲音。

「我什麼都不會告訴碧姨,因為就像你說的,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要解決,只有靠你們自己。」

我道。

他還是沉默。

但我相信,有些話,他還是聽進去了。

該說的,都說完了。

伸個懶,我向著屋子裡走去。

走了五六步,忽然想起什麼,停下,轉身對著花圃旁月下仍在擺造型的馬拉餘道:「對了,有件事忘記告訴你。」

「什麼?」

他問。

「剛才等你時,我坐了下你的,恰恰好今天又是大姨媽來的第二天,所以不小心留下了點禮物,淺單看上去明顯的。」

我好心建議:「以後,你單還是鋪深的吧,方便我在不方便地子方便地坐坐。」

聞言,馬拉餘的臉又「刷」地白成了七度空間少女系列棉質表面。

第18章

我何不是個做夢的人。

我做過最喜慶的夢就是生活在一個由鑄成的屋子裡那裡的門是用牛做的,大吊燈是由魚做的,地毯是由做的,沙發是由蟹做的,冰箱是由羊做的,馬桶是由蝦做的,最重要的是,就連屋子裡打掃清潔的大嬸都是由做的,餓了可以隨便拿來吃。

我做過最悲慘的夢就是變成了以尼姑,獨臥青燈古佛旁,吃的是鹹菜下稀飯,連油星都沒有一滴記得夢的最後我把一老尼姑的給撕了塊下來吃,最後被扁擔活活打死。

其實仔細想想,在死之前我還是吃了頓人的,雖然又酸又澀。

還不算太壞。

我的意思是,比我現在做的夢要好那麼一點點。所謂我現在的夢,是指,我夢見了洪少柔。

發生時間:我與馬拉餘談話的第二天早上。

我伸個懶,睜開眼,赫然看見自己前站著一個人。那錐子的下巴,清秀至尖利的五官,吊梢水線條的眼睛。把他用菜刀剁爛做成百多個丸子我都能認出來。洪少柔。

我記得我曾經提過,這時我大姨媽來的第三天。他的出現,讓我心臟猛跳,小腹一緊,「咕嘟」一聲,洪水暴發。

下體傳來的大姨媽熱乎乎的暖告訴我,這不是夢,這是事實。洪少柔確實在我邊。

「你醒了?」

他問,聲音很自然,彷彿他忽然之間空降到我邊是比我生來還不需要解釋。

「你能解釋下我此刻心中的問題嗎?」

雖然對洪少柔的覺不咋的,但我一向認為自己與他之間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默契與心靈應。

事實證明,我的覺是正確的。

洪少柔成功地猜出了我的問題,並對它作出瞭解釋:「我是來接你的。」

不過這個解釋不太合我的意思:「謝謝你的不辭辛勞,另外,我暫時不會回去。」

「你所說的暫時,是一輩子的意思嗎?」

洪少柔輕微的偏轉了下頭,那有沒的頸脖發出瑩瑩的光。

看看,我就說過我和他心靈應的。

「我以為你已經玩夠了。」

洪少柔拿著煙桿,一口,暗暗地火在閃耀著金子般地顏

「我永遠不會玩夠。」

說出這句話後,我心澎湃,頓時覺得自己像一長了翅膀的雄鷹。

哦,不,是雌的,大姨媽為我作證。

「但是,」

洪少柔嘴輕撅起,吐出一口煙,煙的顏淡淡的,很是透徹:「你甘心與peter住在山上這麼長時間,我還以為你已經厭倦那些嘈雜了。」

聞言,我的心,像是被鈍鈍的針刺了一下。

「不對,不應該叫peter,他叫景湃,對吧。」

洪少柔意味深長地道。

刺心的針,稍稍尖利了些。刺得也更深了。看來,洪少柔什麼都知道了。

關於我和景湃在山上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你的消息很靈通。」

我笑笑。

「我倒從沒想過,他會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洪少柔靜靜地笑,臉頰上彷彿暈著一灘水霧。

「世事無常呢。」

我聳聳肩。

話說我還真沒想過自己會是李李吉的第一個女人呢。

「只是我想不通的是,為什麼他會甘願放棄你。」

洪少柔問,他那白皙的手指撫摸著細細的碧的煙桿,白玉與碧玉,混雜在一起,彷彿天生便該融合。

有時候,我會覺得這個洪少柔完全便是玉做的男人。

但並非溫潤如玉,而是夏天的玉總是涼的。

「因為他的眼光不像你這麼爛。」

我笑。當心中有事時,反而笑得很自然。洪少柔看著我,和暖的光從窗簾隙中瀉入,映著他的眼睛,薄薄的眼瞼上出隱隱細細的血管。還有圓潤地眼珠的形狀。

「不,你受傷了。」

他的聲音像是空氣中的微塵一般。但是那重量,卻足以垮我的全身。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有些不耐了。

「我想威脅下你。」

洪少柔笑得很紳士,細細的嘴角向兩旁咧開,像是一朵清雅的蓮花在靜靜綻放:「我想用景湃來威脅你。」

「你抓到他了?」

我問。

「現在還不到那一步,」

洪少柔將手掌觸在我的臉頰上,而大拇指則順勢撫摸我的形,像是一隻膏,柔滑而細心地描繪著:「但如果你在拒絕我的話,我不敢保證會對他作出什麼了。」

在他的拇指最接近時,我開口,咬住了那個入侵者。

並沒有太用力,我沒有咬破他的皮膚,也沒有咬出他的血,只是留下了一圈齒印。洪少柔的手是很美的,我不想破壞那種美。其實仔細想來,我也是有收藏家的某種特質。所以兩個收藏家,絕對不能安然呆於一室,這就是我和洪少柔之間的問題。

「我拒絕你,所以,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好了。」

我重新倒在枕頭上。

很柔軟。倒下的第一秒,整個人彷彿漾在水面上一般。

「難道說,你已經不再關心他?」

洪少柔用一種知己的語氣否定了這個猜想:「不,這可不是你的格。」

「當然我是關心他的,只是我不認為你會對他做出什麼。」

我也用一種知己的語氣道:「憑你的格,如果真的想威脅我,在你來之前,便會將他抓住,可是你沒有。」

將雙手枕在腦後,伸直腳尖,做出最舒適的姿勢,我繼續道:「你暫時還不敢惹他,因為他是警方那邊的人,而最近,警方查的你很緊,你不會笨到自己主動去捅馬蜂窩的,因為,你是那麼聰明靈透的一個人。」

洪少柔看著我,嘴角的微笑依舊綻放著:「不,有時候我真的希望你凡事不要看得那麼明白。」

「有時候我真的希望你直接誇我聰明絕頂。」

我略帶小得意道。

「那麼,如果我說,是馬拉餘讓我來帶走你的呢?」

洪少柔道:「既然他不你,那你只有去我那了,我保證,你能夠吃到很多很多的。」

「他敢!」

我皺眉。除非是馬拉餘膽子肥了。可曹從來都是說到就到的,當即,馬拉餘冷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趕走一個總是吃白飯的人,我有什麼不敢的。」

居然說我吃白飯,簡直是對我何不的沒穿衣服的侮辱,我當即撐起身子,拯救自己的名譽:「我何不白吃的是你們家的,不是飯,茲事體大,休得胡言語!」

能讓我何不白吃的,絕對不可能是大眾的平民的米飯。

是奢華的啊啊!這兩者的區別是很大的。

「總歸,你是在我家白吃了,所以我是絕對有權利將你給踢出去的,絕對不會『不敢』。」

馬拉餘對於我對他權利的挑戰很是不

聞言,我笑如風拂面,這要是在動畫片中,我身後的背影絕對是奼紫嫣紅,鮮花怒放,再加上一大片柔光,打的眼睛鼻子都模糊了。

然後,我含著笑,清幽幽的拋出一句含義豐富的話:「今天,可是我家大姨媽到來的第三天。」

翻譯過來就是:俺們有足夠的能夠讓你聞風喪膽,上疲軟的資源。大姨媽之於馬拉餘就如同教導主任之於小學生。當即,馬拉餘的臉又有向七度空間少女系列棉質表面發展的傾向。他用幽冷的眼神看我一眼,下一秒就飛奔了。

不過飛奔的姿態還是優雅冷靜夠冰塊的。

「能將他嚇跑的人只有你了。」

洪少柔半是調侃半是誇獎地道。

其實我賊想告訴他,嚇退馬拉餘的不是我,而是大姨媽。但在小虛榮心的作祟下,我安然接受了這樣得謬讚。那虛榮心咕嘟咕嘟冒了半響的小泡泡後,我回到了真事上。

「照剛才的情形,我看我還是可以在這繼續呆下去的,不必麻煩你,那啥,沒事的話,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看啊,這天變的這麼厲害,馬上就要下暴雨了,走晚了,指不定路上就被雷劈了。」

洪少柔瞄一眼窗玩外萬里無雲碧藍碧藍清透清透的天空,笑得頗為玩味。

「就算沒有暴雨,被天上的給太了也不是不好的。」

我很善良地道。

紅燒輕輕嘆口氣,道:「不啊不,你為什麼要叫不呢?」

我c啊a啊o啊,居然玩起《羅密歐與朱麗葉》了。

「其實,」

我為他出主意:「某天,當你放棄我的時候,我便會主動上你了,要不,你試試」我覺得我這辦法好的,但洪少柔整個就是一應試教育下的犧牲品,完全沒有一丁點的實驗神。

我是說,他想都不想就否定了我的提議:「我會一直等下去。」

頓了頓,他用更確定的語氣道:「是的,不,我會一直等你,直到海枯石爛。」

說實話,我是有些動了。雖然洪少柔佞無眼睛還是眯的,但他居然對我這麼執著,我想無論哪個女人聽見這樣的話,心還是會軟那麼一點點。我就軟了。

實踐證明,軟對男人來講,是種辱,對女人而言,也是種災難。

因為在我心軟之後的下一秒,洪少柔攤開手,嘆口氣,說出了他這麼執著的原因:「畢竟,最近的生活很無聊啊。」

我覺得,他定是將我當成彩票了。管它中不中,反正是消遣。洪少柔的下場是不咋的的被我給一腳從窗戶給踹了下去。

馬拉餘的下場更是不咋的被那被我給一腳從窗戶踹了下去的洪少柔給砸了。

洪少柔和馬拉餘合起來的下場更是不咋的因為被人看見疊著躺在後院草坪上的情景,兩人相約上斷背山放羊的謠言四起,堵都堵不住。老天竟然是如此的優待我啊。在碧姨強大的與補品的滋養攻勢下,我的傷口漸漸的好了,已經可以活動自如了。

雖然這裡有泳池有花圃有有酒有碧姨是不是還有馬拉餘這個冰塊人可以捉,實在是讓人樂不思蜀,但我那顆被黑腐爛的壞水灌的心還是時刻記掛著我們家那個暴躁小處男李李吉的。我一定要解救他。

可是怎麼救,倒是一個問題。我想了如下幾種方案:第一招,以情動人。

在李家大門外,我便跪下,走一步,跪一次,磕一次頭,到樓前,我的額頭已經出了大姨媽第二天時的血量,實在是讓聞者傷心,見者淚。

我再在樓前不吃不喝跪三天三夜,經受烈暴曬,大雨磅礴,讓周圍的幫眾動的眼珠子都紛紛落下,不回去,造成強大的輿論力,著李緋古成全我和李李吉的···丵情。

可是,碧姨一句話就否定了這個提議:「你也曾經是清義幫的人,你會吃這套嗎?」

我的答案是:絕對不會。

記得以前有個外幫的人喜上我們幫的一個小太妹,也是用這種方式來求李緋古成全。

而我當時便是和一眾幫內兄弟拿著薯片端著小板凳在旁邊看神仙,還下丵注賭這個男的第幾天還嗝

我賭的是第四天,誰知那男的不爭氣,第三天晚上就水自行爬到醫院裡輸去了,害我輸了一個月的零花錢。

第一招是否定了。

第二招,石頭碰石頭。

我全身幫著定時炸丵彈,雙手各拿一隻手榴彈,牛哄哄視死如命地跑到李家大門前,用武則天的氣勢,呂后的眼神,斯瓦辛格的聲音道:「限你們三分鐘內把李李吉出來,否則咱們就同歸於盡,每個人都炸成燒焦的黑乎乎的排骨!」

畢竟大家都喜啃排骨,而不是被炸成排骨。

於是,在強大的威脅下,李緋古只能將李李吉裝在盒子裡綁上綢花送來給我當禮物。

碧姨再次用一句話否定了這個提議:「前幾年不是也來了個全身綁炸丵彈的人嗎?還記得他的下場不?」

記得,當年那個臉虯髯的漢子全身上下裹了炸丵彈,在一個清晨風蕭蕭兮易水寒地如螃蟹一般橫著進了李家,說是必須馬上給他三百萬現金,否則就把全部人的小給炸掉。

當時剛睡醒的我遠遠望去還以為那是一大粽子,正滴著口水想要一蹦一蹦地跑去啃幾口,卻被李緋古給拉住。

只見李緋古眼睛一凜,屋頂上,草叢邊,就連下水道內部都齊刷刷鑽出無數的神丵手。

結果是,那化裝成粽子的漢子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立馬就被秒殺了。

而且,還特意引爆了那綁在漢子小腹下的炸丵彈。

只聽「轟」的一聲,一個黑乎乎冒熱氣的香腸狀的物體飛入我的房間。

經過我的仔細研究,我確定,那是漢子的小被炸飛了。

世事難料啊。

兩個華麗的招數都被否定了,那麼,便只剩下最後一招。

化妝術。

只要我化妝成李宅的人,偷換進去,然後見機行事,在誰呢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偷偷將李李吉給運出來,那麼便是萬事OK了。

碧姨用一個動作支持了這個提議她提起一個大包,放在我面前。

裡面裝的,全是專業化妝工具。

碧姨以前請過一位專門教易容術的老師來教導我如何作。不過當時我最喜的就是化裝成城內各大餐廳經理以視察之名去海。此舉差點將那名心高氣傲的老師氣得腦溢血。

想做就做,選定的目標是李家的小守,看來看去,只有他的身材和我接近些,而且在我的印象中,小守從來都是沉默寡言,存在很低,不容易被人發現,是個再好不過的模仿人選。

易容術畫起來很費時間,我用了三個小時才大致成型。

不過看著鏡中的那張小守臉,還是有成就的。

正在端詳,卻看見鏡子裡出現了一張冰塊臉。馬拉餘。小崽崽居然敢偷窺我?我還沒發作,卻聽見他冷著聲音道:「這次你走了,就別回來了。」

我繼續著手上的動作,跟他唱著反調:「我就要回來,還專門挑量多的那幾天回來。」

他繼續保持著萬年不變的冰塊臉,道:「你認為李李吉會同意你再來嗎?別忘記我和他們之間的恩怨。」

「我不會忘記,這件事太複雜了,誰也不好說。」

我戴上假髮,這下。估計小守的爹孃也認不出來真假了。

馬拉餘繼續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倘若你一定要和李家扯上關係,那麼最好少和我以及她扯上關係。」

「再稱呼你媽媽做『她』,那可是要被雷劈的。」

我威脅。

「總之,我只是想告訴你,認清事實,否則到時糾起來,可就不好受了。」

馬拉餘言盡於此。

其實我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們之間仇恨的複雜。

只是覺得,事情都已經到這地步了,愁白了頭髮也是枉然。

指不定哪天就世界末了,想多了本就是費。

在碧姨的幫助下,我們調查到,小守每個星期四會外出購買花草,在他返家的途中,我們派人將他綁架了。

接著,我帶著他的那些花花草草回到了李家。

在剛會李家時,我內心還有點忐忑,畢竟這要是被他們察覺,很有可能就無法活著走出去了。

然而幹了幾小時的活,沒見人起什麼疑心,也就慢慢鬆懈下來。

不知是不是運氣太好,這些天李緋古都不在家。

這樣也好,畢竟,我很有可能會在他面前出破綻。

他不在,也算是老天助我。

我原本以為化裝成小守是最好的選擇,但在李家生活了兩天之後,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

小守是個男銀,卻是個娟秀得有些像女孩的男人,在李家這個女人如同國寶滾滾一般稀少的相反雄荷爾蒙澎湃的地方,他簡直就是塊肥

基本上,每個男人看我,不,是看小守的眼神都有些異樣。

想想看,小守對他們來講,有女人的清麗,又有男人的,所以是一等一的調戲對象。

他們對我,不,是對小守打招呼的方式便是拍丵股,更有甚至,甚至還掐丵股。

李家每出沒的人起碼有百來個,也就是說,我可憐的股被百來個人摸以及掐了。

兩天下來,我的股腫的亮晶晶,痛得我連睡覺都要趴著睡。

掰開手指算算,小守在李家也有五六年了。

五六年啊五六年,人小守的股該被掐成什麼樣了啊?

難怪在我用鐵將小守敲暈時,他的臉上會出放鬆的解的笑容,情是慶幸不用回來忍受掐股的酷刑了。

我不嚎啕,小守咧,你說你在李家過的是什麼子啊!

有時候也想,這是我遲來的報應當初李家的男人十個有八個的股都被我掐腫了的。

可是報應一兩天也就行了。

不想步小守的後塵,最後我想出個辦法,將股上墊個小枕頭,枕頭上銀針。

那一整天,屋子裡持續不斷的傳出被扎的悶哼聲,自那後,我的股終於擺了厄運。

不過當小守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得到很多很多的禮物。

花啊,巧克力啊,最近的遊戲碟片啊,甚至是CK內丵啊,基本上每天都會送來一大箱。

全是那些掐小守股的人送的。

可想而知,李家的男人啊,是多麼的飢渴。

我一邊靜悄悄的工作,一邊打聽著李李吉的消息。

據探子回報,李李吉一回家就被關子屋頂的閣樓中,不許外出一步,閣樓門上加了五道牢固的鎖,每天有專人送飯送水。

我家可憐的小處男,居然被關閉了。

憑李李吉的子,讓他呆在一方塊大的地方,簡直比死都難受。

我決定要早些行動,將他救出。

當然,之所以想早行動,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小黑。

這天,化裝成小守的我正在花園中除草,小黑一把將我拖到牆角邊,臉通紅的,憋了好久,才道:「小守,你跟哥說老實話,你到底,喜不喜哥?」

我不想回答,我只想昏厥。

我真懷疑自己是在superjunior的庚澈王道劇場中。

可是看著小黑那炯炯的目光,也只能勉強答道:「喜啊,怎麼了?」

小黑又憋了有一泡那麼長的時間,才氣道:「那你為什麼要接受青子的禮物?」

錯了,我是在庚澈源王道劇場中。

青子也是一戀慕小守的人,上午剛送了我一包牛幹。

幹再幹人家也是啊,久不聞香的我動地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了青子一個燦爛的笑容。

誰知這麼快就傳到黑子的耳朵裡。

由此可知,李家的男人不僅是飢渴的,還是八卦的。

「因為,他可憐的,我不想在打擊他了。」

我這麼解釋。

黑子這才放下心來,再憋了上一次大的事丵件,他又開口:「小守,今晚哥來你房間找你,這次,一定不讓你再逃了。」

說完,重重地握了下我的手,走人了。

我鬱悶了。

雖說我是無,但實在不太想要一個關了燈就看不見的男人啊。

黑成那樣,別說是正面背面,就是頭和腳也分不清了啊。

我決定,就在這天晚上開始解救小處男行動。

我拿出提早準備的丵藥,放在所以人的晚飯中,等了半個小時,確定大家都睡了,這才偷偷上了閣樓。

門上的五把鎖對我來講很簡單,「噹噹噹噹噹」五下,鎖就全部開了。

忘記說,當初我也是修習了開鎖這門藝術的。

門被我推開,發出「吱呀」一聲,像是隻飛鳥,在狹窄的閣樓中盤旋。

接著月光,我隱約看見閣樓中有一張小,而上,正躺著一個人。

我家純潔的小處男李李吉!

動地像是看見了一頓香,立馬奔過去,撲在他身上,拼命地將他搖晃,並低聲道:「小處男,我來救你了!」

但是,我卻漸漸發現,手掌上的覺不對。

我何不永遠記得自己吃過的是什麼滋味,永遠記得自己睡過的男人是什麼身材。

而這個男人的身體,絕對不屬於李李吉。

難道是······陷阱?

就在我反應過來的同時,我的手腕被冰涼的金屬給銬住。

而那個人,也緩緩的轉過了身子。

一個曾經的柔和麵容都化作冰刀的男人。

一個雅潔睫下凝聚著噬人黑的男人。

他不是李李吉。

是李緋古。

第19章

我覺得我就是一麻雀。

李李吉就是雪地中的一粒小米。

而李徘古則是那萬惡的蓋住我的籃子。

原來到最後,被關閉的是我。

後來才得知,李李吉早就已經被送到外國去了,本就不在李宅內。

李徘古知道我定會來救他,便放出錯誤的消息,一直留神等待著我的自投羅網。

是的,我怎麼能鬥得過李徘古呢?他也算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我所喜所惡,他了若指掌。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我會些什麼技能,早已猜中我會使用易容術偷偷潛入。

雖然一時難以查出究竟哪一個人是我假扮的,但沒關係,他可以等,因為我一定會上閣樓內來救李李吉。

李徘古贏了,我輸了,懲罰就是被關在狹小的閣樓中右手還被鐵鏈銬住。

我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告他個非法拘來著。

不過鑑於自己非法綁架了小守的份上,還是算了。

當將我的妝褪下後,小黑第一個瘋了。

他撲過來,揪住我的衣領,梗著脖子,憋了一個大加一個小那麼長的時間,隨後,用排山倒海般的聲音怒吼道:「你把小守還給我!」

可是小黑忘記了一件事鐵鏈銬住的是我的手,不是我那錙銖必較的靈魂。

免費賜予他下體一個佛山無影腳後,不僅是他的小守沒著落,就連他的小弟弟也快要覺不到了。

我只想說明一點:小黑是被擔架抬下去的。

接下來瘋的是那些摸過我股的人。

當這些子來小守是我何不假扮的消息傳出後,整間李宅沸騰了。

當天,就有十多個人跪在屋子前,頭上綁著個白布條,說是要剁手言志。

直到李徘古悠悠下令說讓他們隨便剁,反正剁下來的手掌會直接拿來給我燉海帶吃後,那些進分子才作罷。

這才知道,原來李宅內的這些兄弟是如此厭惡我。

雖然我以前確實常常偷他們的內剪他們的襠在他們的飯中放巴豆在他們的椅子上擱狼牙竭盡全力地偷他們的血汗錢。

但這些往事,為就是不能讓它們隨風飄啊飄啊飄飄飄呢?

我很是鬱悶。

再說了,我一長了倆大包子的女的還比不過那個平的小守。

我可憐的人氣啊。

原本以為我會被用刑。

剝光我的衣服,用沾鹽水的皮鞭狠狠地我,用通紅的烙鐵燙我,用尖利的針刺入我的指甲,用紅的滾蠟滴在我身上……錯了,這不是用刑,是sm了。

但實際上,我並沒有遭到體上的任何傷害。

李徘古只是將我關著,每天派專人送來足夠分量的與水。

但一個人被關著,很是無聊。

於是,我便改變了作息時間,白天睡覺,晚上起來,不停地跳跳跳。

那腳步聲因為夜地寂靜而在整間李宅中迴響,一刻不停地衝擊著人們的耳膜。

那幾天,李宅的熊貓數量是以群計算的。

鑑於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待在閣樓中,而閣樓又沒有洗手間,他們便為我準備了一個景泰藍制的痰盂供我排

有了痰盂,就必須要有一倒痰盂的人。

小黑極力推薦自家的情敵黃子,黃子之所以得這個名,是因為全身泛黃。

用江湖上的話來講,他就是個倒夜壺的。

我坦白,自己的飲食是非常不健康的,大量吃,很少吃菜以及纖維,所以經常出現結腸動功能減弱的症狀。

也就是說,我會時常華麗麗地便秘。

然而一旦當我疏通那天,簡直就是世界末

這麼說吧,有一次我自己都被燻暈過去,一個小時後才悠悠轉醒。

杯具的是,轉醒之後味道還是沒散,於是我又被燻暈了過去。

可憐的黃子,第一次做這工作時毫無經驗,一推開閣樓門還不到三秒就全身泛黑,暈死過去。

醫生診斷說是入過度毒氣,甚至還嚴重懷疑那毒氣是恐怖分子新近研究出的大型殺傷武器,差點就向政丵府機構上報了。

從那之後,每個來幫我倒夜壺的人進入閣樓時都會戴上防毒面具。

饒是這樣,還是有不少抵抗力弱地筒子犧牲。

連我的排物都這麼厲害。

我何不真是一妖孽。

至於李徘古,我想,他並不太想見到我。

就算是親自出手將我抓獲的那天晚上,他也只是囑咐了手下幾句,隨後就離開。

所以這天當他主動來閣樓時,我還是有些意外的。

李徘古不是來敘舊的,他開門見山地說道:「不,你應該離開。」

我將手舉起,擺動兩下,鐵鏈「嘩嘩譁」開始作響。

我的意思很明顯:老大,不是我不想走,你把我鎖著我要這麼走?

「我是指,你應該離開李李吉。」

他道。

閣樓中光線晦暗,將他的面龐襯得溫柔,那細緻眉目像是動的水一般,蒙著恍惚的韻味。

「為什麼我要離開他?」

我問。

「因為你選擇了李碧,選擇了和我們對立,選擇了背叛,理所當然地,你也要選擇離開。」

李徘古緩緩地道,每說一句,他周身便多增一層隔離的空氣。

我們重新開始,慢慢遠離。

「我的選擇對你而言,是不公平的,對此,我很抱歉。但是李李吉和我想要在一起,難道說,你情願讓自己的弟弟痛苦,情願將他永遠關在一個地方?」

我盯著他的眼睛。

「如果你能夠配合我,告訴他,你已經不再他,那麼一切都會結束的。」

李徘古道。

冬天將手放在玻璃上,光滑冰冷隔離,這就是李徘古此刻給我的覺。

他的聲音,如此清明,已經想好一切。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永遠都是明澈的,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他的每一句話,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是恰到好處,增一分則繁,減一分則少。

當他願意時,他可以給任何人熨燙舒服的覺。

同樣,當他願意時,也可以給任何人以冰冷的一刀。

理智到了極點。

無情到了極點。

「我的答案是:不可能。」

我不會傷害李李吉。

在ountessDnacula的那天晚上,李李吉已經做出了選擇,他放棄了仇恨,選擇了我。

我,是自私的。

我接受他的,也是自私的。

我們甘願接受責難,但絕不放棄快樂。

「如果你他,如果你真的為他好,那麼你應該答應我的要求。」

李徘古的眼內是一派平靜,他的身後,是靜謐的時光。

我的眼前忽然浮現出很多年前的一個夜晚,當他用棉籤輕輕地將藥塗抹在我那破皮的腳踝上的情景。

他低垂著頭,眉目清明,睫濃密而柔軟,再接近些,就要刷在我的皮膚上。

一切都鮮明如昨。

可是一切都會過去的。

Thoseweremuchhappytimes,andnotsolongago。

我前面的李徘古,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那個他。

不,也許他一直沒變,只是我變了。

我不再是那個對他千依百順,永遠遵從他意旨的何不

而對陌生的我,他出了陌生的面目。

不是任何人的錯。

或者,每個人都有錯。

我們生來就帶著原罪。

我搖頭:「不,如果你真的李李吉,真的為他好,那麼就放他自由。」

「自由?」

李徘古像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語一般,緩聲地念著:「自由……可是,他需要的不是這個。」

「你不是他,你不能為李吉決定他要的究竟是什麼。」

我道。

「李吉,是清義幫的二少,是李封的兒子,他需要和我一起扛起這個擔子,需要和我一起,報殺父之仇。」

李徘古輕輕的笑,半是溫柔,半是涼意。

我輕聲道:「因為你是不自由的,所以你想讓所有人都陪著你一起被錮嗎?」

下,海水是黑,平靜的海水,突地起了波瀾,兇猛地向著我撲來。

李徘古一把將我推到了牆上,我的肩背撞擊著硬的石塊,我手上的鎖鏈發出喧囂的金屬般冷硬的響聲,我的眼睛,被他的目光灼傷。

那是七月的光,能夠輕易灼傷一切。

「相信嗎?我會將你永遠囚在這裡,永遠也不會讓你踏出一步。」

他說。

我相信,他說道,便能做到。

在對視了很長時間後,他放開了我,目光掠過我的手腕,稍稍停頓了一刻。

至此,我已經覺自己彷彿要被鑲嵌入牆磚之中。

剛才,他的力氣是那麼大。

如此大的反應,說明什麼,不言而喻。

自由,對李徘古而言,是從未有過的吧。

李徘古,他生來便是內定的清義幫接班人,他要擔起所有的責任。

當李李吉還在和我追打胡鬧時,他則必須要像個大人般隨同李封參加幫內的會議,探討那些血腥與汙濁。

或許外人看來,他是幸運的,什麼都有。

但是自由,那是永遠也不能屬於他的,就連摸一摸,也是奢望。

他必須,要擔起清義幫這個擔子,他必須要替李封報仇。

這是他的枷鎖。

第20章

那次之後,李緋古再也沒有到閣樓來過。

我想,有些話,我說的過了份。

那個身不由己的詞語,是很有道理的,不是每個人都如同我一般,無牽無掛。

李緋古,他有自己的責任,不可推卸的。

只是以前我不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會生出一些痴心妄想。

看來長大真不是一件好事當然,前兩陀長大倒是例外。

李緋古不來看我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被當成東北虎欣賞。

子啊,就如同憋了三小時後終於找到茅坑釋放的一般,「嘩啦啦」地淌著,接都接不住。

我都不曉得自己在閣樓上究竟呆了多長時間這些人連鍾都不給我一個。

不過沒關係,古人有結繩記事,我則用倒夜壺的次數來算時間。

基本上,我三天上一次大。

依照幫我倒夜壺的兄弟們被燻暈送醫院的次數看來,我待在這閣樓也有大半個月了。

大半個月,我如冠花般的青,就這麼逝去了。

我邊惡狠狠地啃著邊這麼哀嘆著。

呆在閣樓中是無聊的,我開始幻想著一些意外發生。

例如火星人攻佔地球,例如李宅忽然被一陣颶風颳到沙漠中,例如李李吉忽然跑回來將我救了出去。

必須承認,我最想的是最後一個可能,因為在想象李李吉救了我之後,還可以繼續想象我們是如何綿綿,勾勾搭搭,嘰嘰咕咕,稀里嘩啦。

那是多麼低級的快樂。

我喜

這天,我正閉著眼躺在口水浸潤了大半的枕頭上想象著李李吉純潔結實的小處男身板時,閣樓的門忽然發出細細碎碎的響聲。

難道真的是我家的小處男李李吉趕回來要和我嘰嘰咕咕稀里嘩啦了?

我一個興奮,口水再一澎湃,整個枕頭都了。

但仔細一聽,不太對,那不是開鎖的聲音,而是有人在打開門下部小門的聲音。

閣樓鐵門的下部分開闢了一個小門,我每天的飯菜和飲用水都是從這小門中送進來。

難道是送飯的?

不可能,一個小時前才剛送了一次。

我有自知之名,畢竟被我燻暈的人堆起來也可以填一遊泳池了,他們沒膽子為我加餐加快我的排量犧牲更多的兄弟。

聽說李宅的廚師在無數刀迫下正在努力研究究竟餵我吃什麼才能讓排量降到最低。

足見我的殺傷力是多麼地強。

我自豪。

這個聲音實在是太神秘,我不住好奇心大盛,下了,踮起腳尖悄悄地向著聲音發生處靠近。

還好鐵鏈夠長,剛剛能讓我夠到門前。

定睛一看,那送飯的小門正被人從外慢慢地打開。

趕緊趴在地上,股朝天,聚會神地,燃燒全部的小宇宙般地盯著。

我敢肯定,絕對是有人來偷窺我。

豈有此理,從來都是我何不偷窺別人,現今要是被人偷窺了去,那我今後還怎麼在道上混呢?所以我用的眼神就是江湖上人稱「櫻木花道之殺死你」的小眼神。

送飯的小門終於被打開。我看見了一雙眼睛。

清新嫵媚,眼尾略略上挑,乍看之下帶著點清冷,但回味處又是濃濃

悉的讓我的心為之一震。

那是······當那個念頭剛在心中出現時,小門中的那雙眼睛已經不見了。

整間閣樓都被蒙上了破碎的月光,每件事物都失去了生命力,寂靜地沉默著。就彷彿剛才的事情只是一場幻覺。

我蹲在地上,直到覺無數的小針在小腿處快速刺著,才回過神來。

蹲得太久,腳麻的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我一步一頓地走回上,蜷著身子,雙手不停地按捏著腳。

腳不是自己的,那雙眼睛也不是自己的。

閣樓裡只有一個小窗戶,雖然釘著鐵欄,但光線還是能肆意入,淌在地板上。

木地板是陳舊的,蒙上了歲月特有的灰濛。

木板與木板間的隙,像是隨時都能鑽出些什麼。我的腦子裡,也在不停地鑽出些什麼。我就這麼看著看著,眼前慢慢恍惚了。第二天,是司機哥哥來幫我倒夜壺的。不過他運氣好,我因為心中有事,滴屎未拉,滴未撇。

自小一直被我調戲到大的司機哥哥算是李緋古的潛伏左右手,他應該是什麼都知道的。

於是,我決定詢問他:「這間屋子裡,還有別的女人嗎?」

聞言,司機哥哥因為逃過被燻暈的厄運而正出慶幸笑容的臉忽然浮上了一絲不自然。

事情因該是明白了。

那雙悉的眼睛,司機哥哥的神,還有老闆娘的話。

事情已經在清楚不過。

但同時,事情也複雜了。

面對複雜的事時,我不太願意去多想,所以只是靜靜地坐著,等待著。

我想,如果李緋古想要找我,想要告訴我些什麼,他是會來的。

然而一連幾天,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也罷,事情不來找我,我也別去尋事了,免得自找麻煩。

我這麼想著,吃完了專人送上來的飯。

不過今天這飯有些怪,吃完之後,我馬上就有屎意了。

趕緊蹲在痰盂上,哼哼哈嘿了十多分鐘後,終於將內存釋放完畢。

話說系統一身輕後運作速度應該會變快才是,但我卻漸漸覺到頭昏無力。難道是拉虛空了?

我連忙收拾好穿上子,將痰盂蓋上,擋住那毒氣,回到上躺著。誰知這麼一趟,睡意像是湖水般湧來,簡直擋都擋不住。不太對勁呢?難道是又中招了?

我對天「嗷」一聲,為什麼每次都下安眠藥呢?有點新意行不?

不過話說我何不更慘,每次都栽在這安眠藥上,實在是死不改。正想高聲喊人進來幫忙,門卻開了,一個人慢慢走了進來。

我睜開眼,對上了那雙悉的,但此刻卻閃著鬼魅般光芒的眼睛。

「你是金姬?」

我說出了自己早已猜出的事實。

「是的。」

他坦的承認,不過我也想不出她有什麼隱瞞的理由。

「那個買下你的金主,就是李緋古?」

其實這個問題是多餘的,但在此刻我必須多扯一些別的。

原因很簡單金姬的手上,拿著一個小藥瓶。

我當然不會單純的認為那會是甜絲絲的川貝牌枇杷止咳糖漿。

「是,李緋古就是那個買下我的金主。」

金姬的聲音帶著點軟糯,就像是包湯圓的糯米皮,只是擱的久了,有些涼,一口下去,像是能黏在食道上,讓人有些不舒服:「同時,他也是我的男人,是我這輩子唯一過的,想要和他永遠在一起的男人。」

我不做聲,只是看著金姬。

老闆娘,林藍,還有李李吉的話是對的,她的眼睛,和我很像。

但是金姬的臉,比我完美。

我的五官並不是無暇的,而是有著缺憾。

例如,我的鼻樑處有個小小的凸起,破壞了側面線條的暢;例如,我的,略顯得薄了些,和下巴不太相配;例如,我的額頭,太大,太,不夠秀氣。

我的臉,缺點還是多的。

但是金姬不同。

她的額頭,她的眉,她的臉型,她的嘴,她的耳朵,她的脖子,她的手腳,都是完美的。

每一線條,每一寸皮膚,每一個孔,都挑不出任何缺陷。也因為這,她的眼睛,並不出眾。

就像是兩顆寶石淹沒在如山的珍寶中。

我在欣賞美人,而美人則打算置我於死地。

「你就是何不,是吧?」

她問。

我深口氣,隨後,將頭搖得像波鼓一般:「不不不不,你完全認錯人了。」

很明顯地,金姬就是來殺何不的,我現在承認,豈不是找死?

但人莎士比亞都說了:美女人不是笨冬瓜。

金姬不笨,人家是摸清一切才來的。

她走到我前,坐下,右手向著我的眼睛伸來。

她的手指,蒼白纖細,指尖乍看之下,像是尖利的針,我猛地閉上了眼睛。

眼瞼上傳來指尖冰冷與些微的顫抖:「這雙眼睛,就是這雙眼睛,他每次看著我,這是看著這雙眼睛,果然沒錯,他是想懷念你,原來,我只是一個贗品。」

瞬時,我確定了一些早已明瞭的事情。

「何不,你能理解那種心情嗎?我原本以為自己終於有了歸宿,我可以呆在一個所的男人身邊,一輩子快樂。但是······為什麼,我不過是來看了你一眼,確定了些事情,他就要我走,他就要趕我走!錢,是的,他給了我很多錢,但是現在我要的不是錢,你明白嗎?我要的是他,我要的是緋古,我只是要他!」

金姬的聲音內包含著絕望以及瘋狂,而她按在我眼瞼上的力量也越來越大,像是想將我的眼珠給摁的爆裂開似地。

眼部的頓頓疼痛直接襲擊著我的大腦,我掙扎著向後一縮。

再睜開眼,眼前是一片昏花,隔了許久才看清金姬臉上的扭曲表情:「不,你不能理解的,你和我不一樣,你是真品,你是他心心念念著的那個人,你當然不能理解。但是沒關係,真的沒關係······就算你是真品,我是贗品,可是如果你不在這個世界了,他就必須要留住我,通過我來懷念你,這是他唯一能做的,這樣,我就不用離開了······是的,只要你死了。」

說完,金姬忽然上前,猛地抬起我的下巴,掰開我的嘴,將手中的小瓶裡的體使勁往我口中灌,動作帶著神失常時特有的迅疾與果斷。

「看,他多在乎你,每道送入你這裡來的與水都要親自試毒,確定無恙後才讓人送來。可是他試不出菜內是否放了其他藥,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現在,你也沒丵力氣反抗了!」

金姬的臉上,遍佈著兇狠,就像是不猙獰的刀疤那般可怕,她盯著我的眼睛,像是刀,一刀刀,想將我的給割下。

第21章

我覺得自己彷彿穿越了個很長的隧道,黑的,沒有任何阻礙的隧道。

我做了很多的夢。

先是夢見面前放著一大盤丵股。

別把股不當,餓起來就是鴨股我也照吃不誤。

豈料我正在大快朵頤時,忽然一陣妖風吹來,把我正在享用的股們都捲走了。

我正要嚎啕大哭,卻發現面前整整齊齊地列著一排人股。

光之下白花花的一片,光滑的表面反人的光澤。

嘖嘖嘖,我何不的夢是越來越重口味了。

不過人一餓起來吧,管他是人股還是股,有就是好股。

我何不照啃不誤。

物以稀為貴,我在一溜白花花肥膩膩的股中挑了一巧克力的,張口正要啃,那巧克力股的主人卻猛地一回頭。

竟然是小黑!

他掐住我的脖子,憋了半個大的和半個小的時間,吼道:「把我的小守還給我!」

我一個害怕,又穿越到另一個夢中了。

這個夢先是打著柔光的,柔得連人的孔都看不見了。

然後,我看見了景湃,他穿著純棉的白襯衣,卡其布,微卷的頭髮蓬蓬的,讓人生出想要觸碰的望。

但是我碰不到他,因為他離我是那麼遠。

他看著我,眼內是荒蕪。

他開口,聲音很輕很輕,他說:「不,我是那麼你。」

我想說什麼,但是喉嚨內卻發不出聲音。

湃緩緩地後退著,在煙霧中漸漸消失,我拔腿想要去追,但是不知何方卻突然伸出一隻鋼鐵般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手的主人是白展基。

他的眼內沒有什麼情緒,但卻像是一塊巨大的海綿,慢慢地去我全部的血

然後,漫天的曼珠沙華向著我湧來,純黑的土壤,紅的花朵,猙獰的白骨外染著斑斑的血跡。

在我即將窒息時,鼻端傳來了淡淡的鳶尾香氣,將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是李李吉。

他漂亮的黑眼睛看著我,一字一句地道:「不,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手。」

可是話音剛落,夾雜著沙粒的風颳來,他瞬間失去了蹤跡。

頓時,漫天的孤獨向著我襲來,彷彿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依靠。

我不停地走著,發現風沙之中有橘紅的溫暖的燈光。

那是房間內丵出的燈光。

我循著燈光走入,身體卻陡然變小了。

忽然憶起,這不是一個夢,而是我的回憶。

真真切切的回憶。

那時的我,只得十四歲,某天夜裡路過李徘古的房間,卻發現他拿著一張照片,雙眼內的神,是我從未看見過的。

像是用最濃烈的彩堆砌出的悲哀。

我悄悄地來到他的身後,我看見,他所拿的照片上是一位美貌婦人,娟秀的眉眼讓人好頓生。

婦人的手上抱著一個嬰孩,而另一隻手,則牽著一個小男孩。

我看得出,那是李徘古小時候的照片。

而那名婦人,定是他的媽媽,呂配嬌。

我從沒見過呂夫人,在我到來前,她便死於別幫的暗算。

曾經依稀聽李宅的下人提起過,那一次,李徘古和李李吉兩兄弟是在場的。

在小孩心下,我委婉地向李李吉問過這件事,但他搖頭,說自己當時太小,對這件事一點印象也沒有。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說謊。

李徘古看著照片中的母親,眉目溫柔得像是要化開,然而那股子溫柔之中,卻帶著散不去的哀愁。

不知怎地,他的摸樣讓我心痛,可是我不知該怎麼做,只能安靜而無措地看著他。

就在我以為自己會永遠站下去時,李徘古忽然伸手,環住了我的

他將頭埋在我的前,輕輕地呼著,我的膛,似乎能被他的氣息灼傷,一顆心彷彿隨時都要破皮而出。

「不,你會害怕嗎?」

當時的他那麼問我。

「害怕什麼?」

我問。

「害怕有一天,你所的人會被人殺害,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他的聲音悶悶的,即便如此,在當時的我聽來,仍舊如天籟般美妙空靈。

「不怕。」

我記得自己這麼回答。

「為什麼?」

他問。

「因為我會盡自己的全力,用自己的生命,保護我所的人。」

我豪氣萬千地道,倘若不是考慮到李徘古的腦袋杵在那,我肯定要拍口增加戲劇效果的。

他嘴角上揚,但是眼睛內一點笑意也無:「可是不,我怕了,我親眼看見過自己最的人死在面前,我拍了……我不能,也不敢再經歷第二次那樣的事情,你明白嗎?不。」

我不明白,一直都不明白。

只記得,那天晚上,他抱了我很久。

這個回憶結束後,我很自然地就醒了過來。

頭腦很清醒,沒有半絲混沌。

眼前一片亮堂,明白這裡已經不再是那個黑暗狹小的閣樓,而是我以前的房間。

移動眼睛,一點點巡視著屬於屋子內的一切。

化妝成小守時,我睡在下人的房間內,並沒有機會到主屋來,所以,這是當我離開後第一次回到自己的房間。

我原本以為,所有屬於我的東西都應該被李徘古丟出去了。

但是沒有,我的梳妝檯,我的香水,我的首飾盒,我的化妝包,我的所有,都在,還保持著原樣,沒有任何改變,就像是過往的時間不曾過一般。

而李徘古,也坐在我邊的椅子上。

我以為他會說一句很俗氣但是作為開場白卻很自然的話「你醒了?」

但是他沒有。

李徘古雙腳丵疊,一雙眼睛看著我,帶著點霧氣。

我被看得發了,到最後,只能口唾沫,自動坦白:「那個,我醒了。」

穆丵罕默德說: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我何不則說:美男不調戲我,我就去調戲美男。

第22章

聞言,李徘古的眼中,起了一些變化。

就像是冰湖上忽然吹來一陣暖風,稍稍融化了表層,雖然底下還是冰,但至少漾起了一層水。

「不,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他道。

其實我很想告訴他:在經歷了這麼多次的上運動加不純潔的按摩後,我的兩大包子已經更加雄偉,有向E罩杯發展的趨勢。

再不濟,已經是D+了。

可惜關於這點,很少有人察覺。

上次我實在忍不住,將成珠穆朗瑪峰給李李吉看,期望能從他的眼中觀察到男人看見大包子時特有的的眼神。

然而了半晌,他眼內還是一片很純潔的茫然。

沒法子,我只能抓住他的手,按在我的大包子上,想讓他親自受下掌中之物的變化。

李李吉左捏捏,右,隔了兩句話的功夫,終於按著眉頭道:「不,難道你三天沒吃就得腺癌了?」

我頓時升起想將他爆菊的衝動。

李李吉啊李李吉,叫你處男是有原因的!

想撐起身子,胃部頓時蔓延出一陣隱痛劫後餘生的隱痛。

這種痛讓我回憶起了一個人:「金姬呢?她在哪裡?」

「你不用管。」

李徘古的聲音很冷,像是雪地中的金石,外表華麗,內裡卻轉著特有的低溫:「她不聽從我的命令,私自潛入閣樓中……我已經將她給關了起來。」

「我要見她。」

我還是努力地將身子坐起,至少這樣能平視李徘古。

李徘古看我的眼神,直而輕:「你似乎忘記了自己都是囚犯。」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毫不躲避:「你是在害怕什麼嗎?」

李徘古不語。

我加重了砝碼:「很多事情,她已經告訴我了。」

聞言,一層泛著金屬澤的幽光,很緩慢地從他鮮明的輪廓上滑過。

就像是碎碎的月光,緩緩地遊移過山頭。

最終,我得以見到了金姬。

她被關在忠義堂的私牢中。

我看見她時,金姬髮髻散,脂粉落,應該是狼狽的,只是整個人的神很平靜,就是那種狂後常見的帶著點虛無力的鎮定。

聽到門開的聲音,她掀了掀眼瞼,用那雙我悉而陌生的眼睛打量我,有一瞬間,我甚至都在懷疑她是否已經將我忘記。

但是隨後,她便桀桀地笑了起來:「原來你沒死。」

「你真的,就那麼想殺我?」

我問。

「你很奇怪是嗎?你覺得我們不過才見一面,為什麼我就像瘋了一樣想要致你於死地。」

說這話時,她是蹲坐在冰涼的水泥地板上的,而頭則靠著石灰牆壁,整張臉在暗的光線下散發出璀璨的明:「事實上,我對你而言,可能是陌生的,但是你,何不,對於你,我卻是再悉不過。」

在安靜的空氣中,我安靜地看著她。

「知道嗎?」

她忽然低聲音,像是一個孩童在對大人說出自己內心最大的秘密,機警而怪異:「徘古在睡夢中,他叫的都是你的名字:不,我的不……每叫一聲,我就想殺死你一次。」

是的,沒有比這更難忍受的事情特別是,當她上那個男人時。

只是「你認為殺了我就什麼事情都解決了嗎?」

我鎮定地看著她。

「是的,只要你死了,只要這個世界上沒有了你,他就能看見我,注意我,那麼,我就能竭盡全力讓他上我。」

金姬美的臉上,那雙眼睛睜得很大,在幽暗中閃著光,像是一隻蠢蠢動的獸。

我搖頭:「不,你不過是害怕,不過是懦弱。」

「什麼?」

她的睫顫動了下,像是把羽扇子,撫摸之後,眼中那隻獸有了瞬間的茫。

「你在我以及李徘古之間,選擇殺我,只是因為我比較容易對付,只要一瓶毒藥,我就可以消失。但是李徘古不是的,你不敢面對他,你不敢看他的內心,你害怕看到那個他永遠也不會上你的答案。」

我淡淡地道。

「是的,你軟弱得像條可憐的鼻涕蟲。」

我沒有停頓,這種時候停頓是不必要的:「男人傷害了你,沒有關係,如果氣不過,大可以拿把刀捅向他,或者選擇更決絕的做法轉身離開,連最後一眼都不再去看,而不是將刀子對準你的同類。因為不管怎麼樣,如果那個男人值得,他本不會因為任何一個女人而傷害你。」

你可以上一個男人,可以給他鈔票,可以給他身子,可以給他生命,但你不能將自己的思想也給他。

因為那將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

金姬帶著點不耐地撇過頭,道:「你當然這麼說,你是勝利者,他的是你。」

我十指握,漸漸地加大了力氣,像是被夾手的刑具給夾住,不知為什麼,我自小便很喜這個動作,有點心悸的味道,能讓自己更清醒。

「他我?……如果他我,就不會把我送人了。我曾經無數次地向他訴說我他,但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你明白那種受嗎?我從4歲開始就喜他,不斷地告訴他,只要他說出那一句話,我願意留在他身邊,為他做任何事情,可是他的回答是:他不能,不敢,最終,他把我輕易地送給了另一個男人。這樣的下場,就是你所羨慕的嗎?」

她眼中閃過靜謐的訝異:「你是說,你現在已經是另一個男人的女人?」

「我不是任何人的女人。」

我道:「我是自己的女人。」

說出之後自覺豪氣萬丈,身邊頓時畫了四線條,冒充紅心閃閃發光芒。

恩,這句話實在是有哲理得都不像我何不說出來的了。

想不到我何不吃的是,吐出來的卻是金字玉言啊。

不過拉的嘛……算了,晚飯時間,還是慎言為妙。

金姬的頭微微地垂下,無力的,面目帶著點恍惚,像是剛經歷過硝煙後的戰場。

我想,至少她明白了一些事情。

「林藍在找你,一直都在。記住,不管怎樣,你還有她這個朋友。」

我不想多說,直接將牢門打開:「如果你想通了,就走吧,他們不會攔住你的。」

這是我和李徘古之間的約定。

金姬殺的是我,我不追究,他也沒有理由追究。

就這麼,金姬走了。

雖然她差點殺了我,但到底,她是林藍的好友。

而且一定程度上,她和我很像,不止是眼睛,還有曾經渴望李徘古的心情。

某兩個斷裂的時空裡,我們同病相憐。

所以我選擇忘記這件事。

金姬走了,而我則繼續留在了李宅。

因為中毒身體受損,李徘古沒有再將我關在閣樓中,而是讓我在自己原來的房間住下。

在兄弟們心中,此舉簡直就是利國利民擁有足夠與都江堰以及長城媲美的歷史意義。

畢竟,他們從此可以不給我道夜壺了。

話說金姬殺我那天,衝進來的十多個兄弟雖然戴著厚厚的防毒面具,可還是抵擋不住,全部陣亡了。

對他們而言,我簡直就是一定時炸彈,還是一齷齪型的定時炸彈。

可是自打中毒清醒後,我發現自己上大有了規律。

每天清早一次,準時得很。

而且味道也溫和了許多,完全沒有了殺傷力,最多就燻死一隻小強。

關於這點,醫生的解釋是,那毒藥中的啥啥啥成分作用在我的腸道中,意外地讓我從此不再便秘了。

我不面:我那低成本的重型殺傷武器啊,從此蕭郎是陌路人了啊!

雖然居住環境是好了許多,但是我仍舊無時無刻不想著跑路。

但是跑不了的我的手上還是繫著一鐵鏈,連著牆壁。

也就是說,除非我能把那堵牆也給一起拖倒,否則就別想著走人。

話說不知是整我還是優待我,那鐵鏈很長,長到我完全能夠自行走到後院游泳池去玩水。

不過仔細想想,一人在泳池中漂浮,而手上則連著一條從二樓窗戶下來的鐵鏈,那情景,實在是夠詭異的。

不過再詭異,我也照遊不誤,畢竟這是唯一的娛樂節目了。

這天興沖沖地換好游泳衣想去玩水,但下樓梯時鐵鏈卻被人踩了下,差點沒讓我跌個狗吃便便。

回頭,看見了小黑那張黑不溜丟的臉。

因為小守還沒找到,他這一向待我如仇人似的,時不時伴我一腳。

有句老話叫大人有大量,我默唸一百遍,原諒了他,繼續向游泳池前進。

跳入泳池,我像條美人魚般自由地在水中徜徉。

但是後來得知,在周圍兄弟的眼中,泳池中徜徉的本就是一貽害千年的王八。

來來去去遊了半個小時,肌都痠軟了,我決定上岸。

不過上岸之前,還有件事要做。

我對旁邊負責看守我的小黑招招手,道:「你下來。」

「什麼事?」

他不耐地問。

「你過來,我悄悄告訴你。」

我爪子繼續揮動。

小黑以為是我良心大大地發現,想要告訴他小守的下落,忙顛地跳下水,將耳朵自動湊到我嘴邊,催促道:「快說快說,我聽著。」

我將他拉到我剛才站的地方,接著清清嗓子,輕聲道:「你有沒有覺到,這水溫是熱熱的?」

小黑摸不準我到底要說什麼,只能點點頭:「恩,這股水是熱乎乎的……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的像個再多活了一萬年的王八:「小黑啊,剛才我急,就在泳池中解決了,喏,就是現在你站的地方,等會記住把泳池換水哈。」

忘記說了,還有句老話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第23章

就算是動物園裡的東北虎,雖然被關在籠子裡,人也沒用鐵鏈鎖著吧。

這麼一想,我頓覺得手上的鐵鏈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一個事實:我何不那是禽獸不如啊!

我對這囚住我靈魂與體的表你按泛著黝黑的金屬深惡痛絕,下定決心要將它給毀滅。

我用火燒,但是金屬導熱,差點沒把我的蹄子給烤

我用鋸子劃拉,但最後犧牲的卻是那把十六塊,八五分的鋸子。

終於有一天,我正在奮力用獠牙啃鐵鏈的時候,李徘古進來了。

我條件反地想掩蓋越獄的意圖,但鐵鏈上的牙印和亮晶晶的唾出賣了我。

不過話說鋸子劃拉了半天都沒留下任何痕跡的鐵鏈居然被我給咬了四個凹槽,我還真是牙好胃口好。

李徘古將眼睛在我的手上巡視片刻,接著一言不發地出去了。

我內心一片灰敗:完了,他絕對是去吩咐手下將鐵鏈給加加固。

我可憐的牙齒,你註定要犧牲幾顆了。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再次回來時,手上拿著的居然是一藥箱。

我睜大著眼睛,看著他除下了我手上的鐵鏈,在手腕上那一圈破皮泛紅的肌膚表面輕柔而仔細地塗抹上了消炎藥膏。

李徘古低垂著頭,在光下呈現琥珀的眸子表面泛著寧靜的光。

我靜悄悄地拿起了頭櫃邊的花瓶,預備讓其與李徘古那顆頭做一次親密接觸,之後揚長而逃,奔出李家。

但最後,我還是將花瓶放下了。

因為我那純良的內心。

還因為他淡然的一句話:「進來前,我已經吩咐了手下在外面舉守著,你就算是打暈我也是出不去的。」

李徘古一直低著頭,後頸的骨頭有小小的凸起,泛著瑩瑩的白光,從我這個角度看去,他的鼻尖帶著點柔潤,而直,像是小山巒。

他暖熱的氣息吹拂在我的皮膚上,我每一個孔內彷彿都汪著一灘酒。

醉醺醺的。

我的心,抹上了稠的酒,黏黏的滴落,辨不出是什麼覺。

在地板上,輕易就碎裂了,就連它們碎裂時,也是沒有聲音的。

在這灘寂靜中,我開了口:「為什麼你要買下金姬?」

或許答案我是清楚地,但我不確定,每當遇到李徘古時,什麼答案都是不確定的。

在他面前,我一向沒有自信。

「因為她很美。」

李徘古道:「我喜一切美的東西。」

並不是這個原因。

關於這點,我知道,他也知道。

但他說得如此平靜,如此淡然,如此比真話還像真話,我就應該相信。

如果這就是他想要我相信的理由。

他繼續為我塗抹著藥膏,透明的冰涼的體浸了他指尖的紋路。

他的動作是溫柔的,這個場景並不陌生,以前我受傷時,他也常到房間內來幫我敷藥。

不同的是,那時的他會給我個溫柔得足夠讓我昏厥的目光,而現在……應該不再可能了。

我想,我是應該忘記金姬的那些話的。

那些沒有意義的話。

如果他真的我,真的放不下我,我又怎麼會從別人的話中才能得知這一點呢?

我看不透李徘古,那麼我可以將眼睛移向別處,不去自尋煩惱。

擦完藥膏後,李徘古讓人重新為我製作了個鎖手的鐵環,包著一層軟質材料,不會再磨損皮膚。

舒適度提高了,但歸到底,我還是被鎖著,還是一樣的禽獸不如。

鑑於那鐵鏈實在是夠長,我沒事便可以隨便在屋子裡晃悠,去客廳看看電視,去廚房翻翻冰箱,去書房找找漫畫。

但此舉又怒了幫內的兄弟們,因為當我像遊魂一般閒逛時,那礙事的鐵鏈總是會將他們給絆倒。

話說絆倒還是輕鬆地,有時我聽見什麼響聲,瞬時回頭,那鐵鏈子一甩,兄弟們臉上就是一深深的紅印子。

在有時,我閒的蛋疼了,便閉上眼,繞著樓梯上上下下狂跑。

睜眼後才發現,一兄弟被鐵鏈了脖子十多圈,已經是口吐白沫,麵皮青紫了。

趕緊送醫院,差點沒搶救回來,據說後來他是死板著醫院的門不肯出院,說什麼也不願再和我同住一屋簷下。

我覺得那鐵鏈的威力足比阿瞬的星雲鎖鏈。

這天,我又閒得無聊了,便開始在屋子裡踱步,一不小心,又絆倒了小黑。

他爬起來,憤怒的看著我,兩眼珠子像是燒熱的玻璃球,透明的紅。

我仔細地思量著,要是他待會真的把眼珠子給瞪下來了,那我到底要用什麼容器保存著拿去賣錢呢?

他放在身側的拳頭鬆了又放,放了又松,最終決定當我是一爛掉大半的南瓜,不再理睬。

小黑正打算走人,卻被我給喊住:「今天怎麼沒看見李徘古?」

小黑眼眶內那兩顆燒紅的玻璃球轉瞬又變成了警惕的監視器:「你找少爺做什麼?到底有什麼企圖?」

「你這麼關心我找你們少爺做什麼?到底有什麼企圖?」

我拿話堵小黑。

果然,小黑的臉又變得像是從煤炭中滾了一圈,他狠命的瞪我,那兩剛才成為監視器的眼珠子又變成了血滴子,恨不得直接飛出奪取我的頭顱。

自從我綁架了他們家小守以及讓他在我撒的水池中泡了大半天后,小黑是恨我入骨。

從某個角度來看,他也是我入骨。

我何不又禍害了一男人。

「他到底去哪裡了?」

小黑沒好氣地道。

「因為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會很煩躁,我一煩躁就會繞著屋子上下跑,到時候一不小心又勒暈幾個兄弟,那就是你的罪過了。」

今天才發覺,我何不果然是無的。

其實有關李家的事情,詢問小黑那是再好不過了他祖上三輩都是清義幫的人。

小黑雖然在這土生土長,但還是被我這個無的外來者給威脅到了,只能解答我的疑問:「今天是夫人的忌,少爺每年都會去夫人的墓上拜祭。」

接著瞄了我一眼,眼中有著鄙視:「你都在這生活這麼多年了,怎麼會不知道這點,難道腦子都被吃了?」

頓了頓,又嘆口氣:「有時候想想,少爺真是不容易六歲的小孩子,喜喜的跟著媽媽出去玩,誰知路上遇見埋伏,親眼就看著夫人死在自己面前。」

我開口,想說什麼,但說什麼,但被他截斷:「我知道你想問這是怎麼回事……其實這件事沒多少人知道詳情,我也是聽我爸酒後不小心吐的。」

我剛動了動嘴,可又再度被他截斷:「別催我,我這不是在慢慢告訴你嘛,急什麼啊?……事情是這樣的,記得當時年紀小,少爺才六歲,二少才三歲,那天少爺似乎是在學校數學考了分,夫人很開心,就帶著他們坐車去商場買玩具做禮物。可是路上卻遇見了當時一個敵幫殺手的襲擊,當時他們身邊只有四五個保鏢,本無力抵抗。夫人在保鏢的拼死掩護下開車載著少爺們逃走。可是對方火力實在是兇猛,不多時便將保鏢們全部殺死,接著驅車追趕。夫人子心切,在中途將大少二少放下,讓他們躲在草叢中,接著開車盡力往前衝,將那些追兵引開。但不幸,最後還是被追上了,話說,那些人真是殘忍……」

我剛有張嘴的意圖,小黑便將大拇指與其餘四指閉合,示意我噤聲:「我知道你想問,後來到底怎麼樣了,我不是在說嗎?你急什麼啊?……那些殺手其實是想殺了清義幫未來的繼承人兩位少爺的,但打開車門卻只看見了夫人,也並不留情,當即就將夫人給殺了。本來他們還想在周圍尋找兩位少爺,準備斬草除的,可是清義幫的人收到消息,火速趕來,他們只能落荒而逃。」

最後,我連張嘴的意圖都沒了,小黑仍舊時刻做著截斷我話的準備:「別急別急,只剩下最後一段了……事後大少從草叢中出來,走到夫人出事的地方,將二少給旁人後,不顧大人的阻止,執意去看了夫人的屍體。他沒有哭,也沒說話,只是將夫人抱在懷裡,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一直坐到天黑,任誰也拖不走。」

故事說完了,小黑長嘆口氣:「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夠仗義了吧……記住禮尚往來。有小守的下落就立即告訴我,明白嗎?」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不過是三缺一想我李徘古打打麻將,只想問問他去了哪裡什麼時候能回來,誰讓你說這麼一大軲轆話,情上輩子是話嘮啊?

第24章

從小黑那一大段話中我提煉出了華每年的今夜,力緋谷便會獨自在書房中醉酒。

就算是神,在醉酒之後也是會虛弱無力的。

只要李緋古一倒下,群龍一旦無首,那我這隻禍害千年的網吧也便能夠趁機靜悄悄的逃了。

畢竟,李宅中我真正的對手是李緋古。

我決定今夜逃亡。

但在那之前,還有個危險的行動,我必須偷出李緋古近身攜帶的能打開我手上鎖鏈的鑰匙。

只要成功,我變更逃離李宅這個五星級監獄。

如果失敗……大不了再在右手腕上加一鎖鏈。

天幕深遠,繁星璀璨,明月當空,夜於衣迤邐帶著寧靜。

在這如此詩情畫意的夜晚,我卻如一隻壁虎般毫無形象的趴在李宅的外牆上。

當然,手上鐵鏈照舊形影不離。

遠處看去,就是一栓了鐵鏈的壁虎。

我的計劃是這樣的:直接從我房間的窗戶爬到書房的窗戶,偷偷潛入,奪走李緋古的……貼身鑰匙。

而現在,計劃正在實施中。

我的房間與書房之間隔著一個大房間,是下半夜值班的兄弟睡覺的地方。

驚動了他們也是不好玩的,於是,越過他們的窗戶時,我是躡手躡腳的,生怕出一點聲響。

當爬在他們窗戶左邊時,我聽見小黑情意綿綿的夢話:「小守。哥一定會找到你的,到時候再幫你報仇,查明綁架你的人,男的就買去當鴨,女的就賣去當。」我手上一滑,差點沒跌下去。連夢話都是這麼大一軲轆,負責守門的光子忽然暴喝一聲:「

龍爪手!「

邊吼邊將手伸到空中,狠狠的抓了兩把,隨後猥瑣的洗了一大滴口水:「不是隆的啊。」

我腳下一滑,差點沒跌下去。

原來李宅中還是有正常取向的男人的。

當爬到他們窗戶右邊時,我聽見了人高馬大的保鏢尤子嗓門嬌滴滴的夢話:「哈哈哈哈哈哈,來抓我啊,來啊來啊~」我手上腳上同時一滑,差點沒跌下去。

他絕對是夢見和誰在沙灘上打情罵俏小跑步了。

這幾個人不愧是青義幫的英,聯盟化的殺傷力都如此之大。

實在是扛不住,我趕緊加快速度,跨越過雷區。

躡手躡腳的爬到贖當窗戶前往內一瞅,頓時內心的野山花多多你放,燦爛了山頭。

天助我也,書桌上橫七豎八的擺放著去多空酒瓶,而李緋古則趴在書桌上,一動不動。

輕手輕腳的打開書房窗戶爬了進去,儘管再小心,礙手礙腳的鐵鏈還是發出了輕微的響聲,不過李緋古估計是醉得不省人事,並沒有什麼反應。

裡我是留意著的,知道鑰匙就放在李緋古子的口袋中。

我如蜈蚣般,晃動著無數只小腳潛到了李緋古的身後,蹲下,緩慢的移動到他身側。

李緋古現在就是一睡獅,我絕對不能驚醒他。

我將李緋古的子口袋當成一鍋滾油,打起十二萬的小心用兩指頭去夾出那枚鑰匙。

據說小偷的技術都是這麼練出來的。

不過李緋古確實是夠小心謹慎的,鑰匙放得夠深,我整個手掌都進去了,這才摸到了那帶著金屬特有冰涼溫度的鑰匙以及一個不軟不硬的物體。

我不認為李緋古有在自己處藏香腸的嗜好。

其實兜底處離中心點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但李緋古今天將自家的香腸選擇掛在了左邊。

話說我對他們男筒子的這一生理構造非常欽羨。

你想啊,早上起來,丟個硬幣然後決定今天的香腸是掛在左邊還是右邊,多有情趣。

相比之下,女人的就乏味多了。

要是早上起來,我們也能丟個硬幣決定今天部是移動到後背去當墊背還是移動到肩膀上做墊肩,那就再好不過了。

當初在逃亡中,我最喜玩的遊戲就是猜李李吉這天的香腸是掛在左邊還是掛在右邊。

猜錯了他就上我,猜對了我就上他。

實在是情綿綿無絕期啊。

話題扯遠了,回到眼前。其實我對李緋古的香腸的輕薄完全是無意的。

不過反正都已經冠上了輕薄的名聲,我乾脆就再徹底的摸了一把。

輕薄徹底後,我拿出鑰匙,將其往鎖眼中一捅,一扭,「咔」的一道清脆的響聲後,鎖環打開,我的手終於恢復了自由。

我強抑著內心的狂喜,鎮定住心神,決定從窗戶中跳出去,逃出李家。

但正當我要起身時,確忽然覺頭頂上有一道灼人的目光,條件發的抬頭,竟看見了一雙望不見底的深邃眸子,那種黑,暗的彷彿能收時間的一切。

是誰說過我總有一天會死在上的?擺個攤子算命去吧,媽媽的吻,真是太準了。

這不,今天就要死在李緋古那掛歪了的香腸上。

我們大眼瞪小眼,貓瞪眼。

黑眼,瞪了半響,我空白的腦袋中才:啪嗒「的一聲響,猛地意識到應該要逃命了。

可這個指令才剛傳達到四肢百骸,李緋古便如一張大網撲來,將我在了地上。

這是一張華麗的覆的大網,將我整個天空都遮蔽了。

到了此時,我很希望李緋古能夠將鐵環重新套上我的手腕,再換人來把我踢到閣樓上去。

可是他沒有。

他只是看著我,用那雙深沉似海的眸子。

我摸不清他的心思過去十多年來一向如此。當面對不可預測的事物時,人類總會有畏懼心理。

我想我此刻看著李緋古的眼神也是帶著畏懼的。

因為我不知道他下一步究竟要對我做什麼。

我害怕了。

第25章

腔內像是住著一個小人,正拿著錘子不停地敲打著,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李徘古的身上,有種獨特的味道,酒與菸草混合的淡雅雄味道。

他的眸子,明明是寧靜冰涼的,但是在我的皮膚上,卻帶來一股炙熱的火辣

我覺得在這一刻,我最好的選擇就是離開。

「如果你不介意,我願意自已沿原路爬回去,絕不驚擾大家的好夢。」

我將手掌微微拱起。像只活動的蜘蛛般向那鐵鏈靠近,準備重新將自己給套上。

可是活動的的蜘蛛被李徘古的手給住了。

牢牢地覆蓋在地板上,像是住白素貞的雷峰塔。

不僅僅是手掌,還有他那,也隨即覆蓋了下來,印在了我的上。

像是成千上萬的鐵甲衛兵攻破了城門,他的舌直接就湧入了我的口中。

並沒有殺戮,沒有血,甚至沒有毀壞的聲響。

他的動作是狂野的,但是姿勢卻是靜謐的。

像是一位將軍,在城中最高處優雅安靜地端坐著,身上的甲冑泛著黑的金屬的光芒,看著一場無聲的攻佔,目光如水。

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怒火。

我恨他的安靜與優雅。

奮力地偏過臉,讓得以逃離,但他的卻緊接著印在了我的脖頸上。

略帶濡的吻,冰涼的口腔的暖熱,肌膚的釋放與緊縮。

他仍舊在近,我忍無可忍,回過頭,迅疾如電地咬住了他的瓣。

這一口帶著歷史的恨意,不到一秒的接觸,他的瓣便破損了。

他的瓣本是,冷靜的顏,可那傷口處地殷紅瞬間溢,擴散。

像是整張下冰封已久的血重新開始沸騰。

他的血是粘膩的,許多的,凝集成濃濃的一滴。

很有重量當它滴落在我的下巴處時。

血沿著我的脖頸下滑,沿路留下粘的分不清冷熱的痕跡。

「你不應該碰我。」

我提醒。

「是的,我不應該。」

他說。

「那就放開我。」

我看入他的眼睛。

他卻沒有說話。

「就是現在。」

我堅持。

「放手了,你就會走。」

他的面龐像是冰結的雪山。

他的聲音是清醒的,沒有醉意,但卻給我一種陌生,我像是在和另一個人對話。

我已經分不清他是醉還走清醒。

「是你先放開我的。」

我道出這個事實:「在很早以前,你就決定放開我了。」

不可否認,有時候,我會任他恨李排古。

我會想,如果當初不是他將我送走,或許我能夠永遠地待在李家,不用去遇見那麼多人,遇見那麼多事。

我喜那個時候自己的小世界,每天最大的煩惱,只是選擇該吃什麼

我懷念我那苟且偷安的幸福。

「是,我不得不放。」

他說話時嘴動,瓣上的傷口又漸漸溢出血凝成一滴,直到承受不住,滴落在我臉頰上。

血落在皮膚上時的重量是真實的,帶著點悚然。

「我不得不放。」

他說:「不,我沒有那麼強的力量來保護你,所以我不能你,我只能放你。」

這句話,他曾經告訴過我,可我當時不懂,我認為那不過是一個敷衍的藉口。

擔當聽見小黑的那番話後,我有些明白了。

「是因為你媽媽的事情?」

我問。

有些事情,要到某個時刻才會醒悟。

比如說現在,我似乎有點了解,在整個李宅中,真正被鐵鏈鎖著的人並不是我,而是李徘古。

那是條染上了他母親血的鐵鏈,是條無形的鐵鏈正因為無形,解開便更加困難。

我確信,此刻李徘古時醉了,因為那個在他體內居住了多年的六歲小男孩在主導著他的身體,在靜靜地訴說著一個真實。

在他記憶中,他的媽媽是個很溫柔的女人,她總是喜穿素的純棉連衣裙,遮住膝蓋,衣服的料子總是柔軟的,因為她經常擁抱自己的兩個兒子,她不願他們的皮膚受到一點磨損。

即使是六歲的孩子,也覺得到父母之間的情暗湧。他知道,她和他父親的關係並不太好。他父親時常不回家,即使返來,身上也總是染著陌生的曖昧香氣。可她從不吵鬧,只是漠然地盡著子的本分。

她並不是快樂的,很多時候,都會站在窗口處仰望藍天,窗框將她框住,成為一幅油畫永遠被囚的油畫。

他想要她開心,為此,他什麼事情都想做到最好,學校的任何活動,都努力爭取第一因為當她看見獎狀時,臉上的笑意會像是長了翅膀,在房間中盤旋,時不時落下的羽撫著他的臉頰。

某次,他數學考丵試得了分,那天,她很開心,決定帶他選購玩具做為獎勵。

路上,她擁抱著他,柔順的髮絲撫過他的眼瞼,是聖潔與美好的味道。

他覺得有她在身邊,整個世界都是童話的彩。

只是變故來得如處之快,平穩的車開始顛簸,周圍響起了嚇人的聲,間或伴著慘叫。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為她一直將他的頭抱在懷中,不讓他看見那些血腥。

她帶著他們上了一輛車,然後她開始開車,速度很快,車輪在地上劃出驚懼而沉穩的聲響。

但是後面的車子緊追不捨,他不懂那些人是誰,但他知道,如果被他們追上,他,她,還有弟弟便會很危險。

在喧囂聲中,他聽見她嘆了一口氣,下了某個決心。

她踩了剎車,將他們抱下了車,儘量擠出輕鬆的笑容,告訴他們躲在草叢中,無論如何也不能出聲,她先離開,隨後便回來接他們。

3歲得弟弟依舊懵懂,眼內一派純明,只當是場遊戲。但是他不同,他有預,這次的分別,和以往不同。

他不讓她走,他拉著她,讓她與他們一起躲藏。

他說,媽媽,我會保護你。

她笑了,溫柔得像是羽般的笑。

她說,徘古,我知道你會的,只是現在,你還小,所以媽媽要保護你們。

她說,照顧好弟弟,不要慣他,但也別太嚴格。

她說,我很快就回來。

她說,我永遠你們。

她開著車,義無反顧地向前直衝,將那些追殺的人通通引走。

他帶著弟弟在草叢中等了很久,地上氣很重,坐久了,衣服都是的,像是浸入了心內,腐蝕出細細的,風一吹,發出空的聲響。

小孩的世界中,那段時間很是漫長,像是永遠也捱不過去一般。

他堅守著他的承諾,年幼的弟弟在他懷中睡了。

只是她沒有堅守她的承諾……她說她馬上便會回來,可是她沒有。

再也沒有回來過。

再看見時,她睡在駕駛室的皮椅上。

他有些恍惚,因為明明記得她今天出門時穿的是米的連衣裙與同系的絨線衫,但現在卻換了套紅衣衫。

殷紅的顏

衣衫並沒有換,只是米被血染紅。

腹處中了十多,血爭先恐後地從身體中湧出。

他從不知道,一具如此纖細的身體內竟會出那麼多的血,能將全身的衣衫都浸透。

他將弟弟給了旁人,自己慢慢地走過去。

她的身體不再是記憶中的柔軟溫和,她在慢慢地僵硬,逐漸地冷卻。

他要抱住她。

他想用自己的熱量溫暖她。

只是她的身體仍舊冷下去,硬下去,挽留不住的。

他說自己會保護她,可那句話比羽還沒有重量。

這是他的鐵鏈,永遠地繞著他的鐵鏈。

關於這件事,小黑早上已經全部告訴了我,但是我用盡全力閉住耳目。

我不想聽,我害怕聽聞之後心內會產生一些反應。

可是現在,在這張網的覆蓋下,我面對面地與遭遇了那場災難的小男孩待在了一起。

就算我關閉了皮膚的每一個孔,那聲音還是進入了我的腦海中。

從那天起,他開始恨他的父親,恨他的大意與漠視造成了她的逝去。

可是他更恨的,是自己,恨自己的弱小無力。

他不敢再人,除非自己能夠強大到讓那個人永遠不處於危險中。

因為他害怕這件悲劇會重演,他承受不了,他清楚。

或許在旁人的眼中,他是清義幫的大少,手下眾多,一呼百諾,但那不過只是表面風光,實質上,他也不過是一個在刀口上血維生的人。

江湖的易位是輕而易舉的,今天站在頂尖,明天便可能在暗算中喪生。

而最可怕的是,那些潛伏的敵人會將沾著毒的箭瞄準你身邊至親之人。

如果不,那麼便不會再有弱點在自己變得足夠強大之前。

「所以,你不敢我。」

我鎮定地道,我想再也不會有比這更鎮定的聲音。

「是,我不能你。」

這似乎是李徘古對著我重複了許多次的話。

「那麼為什麼,你要找到金姬這樣一個和我相像的女人?為什麼你在睡夢中會不斷叫著我的名字?為什麼現在你要著我?」

我問。

我以為回答我的會是一陣沉默,但沒有,李徘古給予了我一個不算回答的回答:「不,你是知道的。」

是。

我是知道那個答案的,從金姬出現的那一刻起,答案就浮現在我的心中。

他不是不敢我,是不敢承認我。

可是倘若沒有他的親口承認,這個答案只能是無形的幾個字,比紙還要單薄。

而李徘古永遠不會親口承認這點。

他清楚,我更清楚。

「你應該放開我。」

我沉靜地道:「如果你不敢,那麼就放手;如果你不敢,就忘了我;如果你不敢,就不要在別人身上尋找我的影子;如果你不敢,那麼請不要在夢中提到我的名字;知果你不敢,就離開我的世界。」

我想起了。

當我離開後第一次返回李宅那天。李排古將我在書桌上時說的話。

「因為,你的。那麼鮮明,那麼璀璨,那麼熱烈,那麼芬芳。如果我可以,我欣喜地接受,但是……我不行,我還沒有強大到可以保護你,所以我不能讓自己上你,我不能讓你成為我的弱點。可是我在努力,我一直都在努力地變強,期望有一天,能夠,能夠……」

能夠承認我。

是的,他對我並非無情。

他將我推了出去,並不是放棄,而是想等待自己變強時,再將我要回。

可是他從沒有想過,當那天到來時,何不可能已經老了,死了,更或者,她已經上別人了。

他以為何不不會變,永遠都只是將一雙貓眼瞄準著他的不

所以當我背棄他時,他的震驚是無以復加的,甚至於,比起親生殺了李封的那些人,他更恨我。

因為我傷的,是他的另一處地方,最脆弱的一處地方。

只是我無法理解。

「人生苦短,何不為。」

我輕輕地念著。

這是我的人生信條。

是自私的,也是快樂的,與他的思想背馳的。

「你所要求的,是我一直想做到的。」

他的聲音很清晰,也很無力:「但是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我很羨慕李吉,他不記得媽死去的那個時刻,他活得單純,活得快樂,更重要的是,他能簡單地你。」

他的話讓我想起了在CountessDnacula夜總會對面,他看見我和李李吉在一起時的那個眼神。

窗外,月明淨,每片葉子都反著瑩瑩的光。

在這個明澄的夜晚,我的背部是冰涼堅硬的地板,而李徘古則在我的身上。

在這樣的姿勢下,那些糾結多年的情似乎被一雙大手鋪平,熨直,變成了一塊毫無褶皺的布料。

一切都昭然若揭。

只是隨即,我腦海中的一把剪刀便將其剪成了碎布條,雜得辨不清本來面目。

我和他之間,有那麼多的複雜,殺父仇恨,背叛,李李吉,任何一項都足以讓我們如磁鐵同極般不可相觸。

是的,不可相觸。

第26章

這場情像是一匹華麗的錦緞,手摸上去,冰涼的光滑奢侈會讓人喪失思考的能力。

在接受這場情時,我便停止了思考,只是任由身體自行做出反應。

我得到了快樂,雖然這是瞬間的。

但是快樂不就是因為短暫才會受人喜的嗎?

逐漸在身體內平靜下來,只餘下曖昧的味道在房間中蔓延。

如佛像前的檀香,燃盡的片刻,仍舊有絲絲白煙緩慢飄逸,如女人的手,柔若無骨。

我們躺在地板上,全身赤,像是初生的嬰孩,只是不再純潔。

只是,誰又稀罕純潔?

我回憶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分不清究竟是對是錯,唯一肯定的是,是心內沒有後悔的念頭。

李徘古是我生命的最初,情的最初,我無法割捨的最初。

這是一場隨心所,也是一場註定,就像是命定的一次

否則,就費了那些情的糾葛藤蔓。

唯一的沉甸甸,便是李李吉,倘若他知道了這件事,會做出怎樣的反應,我不知曉。

因為這,我決定離開,就是今夜,就是現在。

身邊的李徘古閉著雙眼,溫雅眉目間似乎多了層什麼,我忽然想起以前做過的一個夢,他站在樹下,風過,漫天潔白梨花飄落,卻永遠也到不了他的肩頭,即使是自然之物,也離他如此遙遠。

我知道他是醒著的,他默許我離開。

恐怕這是他第一次讓自己的身體快于思想而行動。

他的內心定是掙扎。

穿好衣服,我伸出食指,指尖輕輕描繪著他的眉形,像是小時候常做的那樣,在他午睡時偷偷潛入房間內,梳理著他的眉

其實每次在我這麼做時,他便會醒來,只是他不會睜眼。

他放縱我享受這場遊戲。

這次也是一樣,只是原因不同:他不願挽留我。

我是從正門走出去的……既然囚我的那個人已經決定放我離開,躲藏便不再必要。

可是開門就見門口站著不知何時醒來的小黑,他那種如了只裹著巧克力蒼蠅的古怪神居然讓那張在黑暗中完全隱形的臉顯形了。

我知道,從剛才開門的隙中,他看見了地上的李徘古,清楚我和他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估計,了蒼蠅是指沒有預料到李徘古會和我睏覺,而裹著的那層巧克力則是指他剛才瞅見了李徘古光溜溜的上半身。

還好我英明,在離開時為李徘古的下半身披了件衣服。

小黑你個黑黝黝的狼。

我開始為李徘古的貞擔心了。

「我要走了。」

我這麼告訴小黑。

到離別的時候才曉得自己的人氣高。

在小黑這個大喇叭的宣傳下,我要離開的消息瞬間就傳遍了整個李宅。

清義幫的兄弟們排成隊,拉著橫幅,目送著我,眼睛晶亮,淚眼一盆盆地

這都是啊,對我華麗麗的啊。

當然,要是橫幅上的字不是「風蕭蕭兮易水寒,禍害一去兮莫返來」就更完美了。

第27章

直到我離開,書房內也沒什麼動靜。

出了李宅,只見天邊一抹紫紅的煙雲,太公公就要上班了。

我不太出這個詞,總認為那是個很惡的詞語。

出,出,和中出也差不離了。

站在李宅門口,我開始思考接下來自己該做些什麼。

解救李李吉似乎暫時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一來不知道他在哪,二來經過剛才的那件事李徘古恐怕是再也不願我接近他弟弟了。

仰頭,在那啥出之前,天空的顏瑰麗無比,像是彩濃的童話世界。

天際的雲,不斷地變換著形狀,先是像條小狗,之後又換成了棉花糖,最後竟然變成了廣大女筒子悉的護墊。

我覺得這是老天給我的啟示。

當即,我決定回馬拉餘家去混吃混喝。

這次進去比上次輕鬆,守門的兩個人看見我就像是耗子看見貓,家看見了狐狸,女婿看見了丈母孃,「刷」地一下就閃到兩旁去,就怕我再掏出幾袋人血來賄賂他們。

我覺得他們是過慮了:最近血漲價,拿來給他們太虧了。

運氣不錯,進入客廳時,早飯剛擺上。

「我回來了。」

我道。

碧姨是一向地淡定,只「恩」了一聲,轉頭吩咐廚房添一份我的早餐。

碧姨果然是碧姨,夠了解我。

經過一晚上的有氧有運丵動,我的肚子已經開始喝起了空城計,等不得馬家那慢騰騰做飯像繡花的廚師,便迫不及待地去拿桌子上現有的香腸。

碧姨早餐只吃燕窩粥,所以很明顯,那香腸是屬於馬拉餘的。

可是當我的手指剛碰到那香撲鼻的香腸時,一尖利的殺傷力極強的銀叉竟刺入了香腸中,差點沒把我爪子給一起叉了。

我看著馬拉餘,不搖頭哀嘆……自己下身明明有和這香腸類似的東西,怎麼就不能對其產生點惺惺相惜的高尚情緒呢?

殘忍,實在是殘忍。

想我何不就從不會用叉子去如此對待包子。

當然,馬拉餘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他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告誡我一件事:「希望你不要反客為主,記住,這是我的地方,想要在這住下去便要接受我的規矩。」

「可是我餓了。」

我用最真實的語言與最真實的表情告訴了他這點。

「你的早餐馬上就會上來。」

馬拉餘冷冷地道,他的叉子還是在香腸上。

香腸就代表著他主人的威嚴。

其實我真的沒有挑戰他權威的意思,在我心中,權力之類的東西遠遠不如一塊的腳趾丫丫。

當然,前提是有腳趾丫丫的話。

「不要動我的東西,這是你要遵守的第一個規矩。」

說著,他用銀叉叉起那香腸,並往嘴中送去。

就在那香腸要進入他嘴內前的零點零一秒,我猛地口氣,接著對著那香腸打了個準確無比,中氣十足,驚天動地,霹靂乾坤嚏。

其實這樣的做法在我的世界中,已經是大善之舉。

跟我搶的人很少有能活下來的。

就算是當初跟我是死對頭的李李吉在試圖這麼做結果手指頭差點被我咬斷後也再也沒打過我的主意。

可是馬拉餘無法理解我的善舉,在那個嚏後,他那冰塊臉上又結了一層冰霜。

碧姨保持淡定,優雅地喝著她的燕窩粥。

我看著馬拉餘舉在面前的已經被我給深度汙染的香腸,口水如趵突泉一般突突地冒著。

這次,馬拉餘是真的動了氣,他那雙染著異域風味的灰藍眼睛漾冰水,恨不能一盆盆地向我潑來,半晌,他從鼻腔深處冷哼一聲:「你以為這樣做,我就會給你了?」

我點頭,俺確實是這樣以為的。

可是馬拉餘是個費糧食的主,我謹代表世界糧食組織譴責他,支持將他空投到埃俄比亞去。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以下的行動。

只見他那灰藍的眼睛一凜,手一動,那香腸離叉子,直接向著垃圾桶飛去。

他的行動可以用一句臺詞來形容:給狗吃也不給你吃。

馬拉餘期望能看見我氣得臉紅脖子,最好是腦溢血,倒地身亡。

但很可惜,他看見的卻是我如一閃電丵狗般,「咻」地一聲飛出去,用嘴叼住了那香腸。

具體可參見沙灘上狗咬主人丟出去的飛盤的畫面。

三兩口將香腸咬碎,入肚子,我,隨後用晶亮的小眼神示意馬拉餘再扔。

我想這一刻是馬拉餘痛苦生涯中的里程碑。

他開始用一種非人非獸的不明生物體的眼神看我。

而碧姨則是繼續淡定,翹著纖細小手指拿著小勺將燕窩粥往嘴裡送。

早飯之後,我回到安排給我的房間,好好地洗了個澡。

從浴室出來時,見碧姨在我上坐著。

我當然不會計較她為什麼不來救我,因為在出發前,我便告訴她這是我和李徘古之間的事,她出手反而會將事情複雜。

碧姨同意這點,並且她也知道,念在這麼多年相處情的份上,李徘古不會傷害我。

因此,在我被囚期間,她沒有出手。

現在,碧姨是來問我這些天在李宅的情況的。

我邊用乾淨發,邊將那些子以來發生的事徐徐道來,從被眾人吃豆腐,到夜探閣樓被抓,到大規模殺傷武器,到金姬殘殺銀姬。

最後,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告訴碧姨在書房發生的事情。

「我錯了嗎?」

我這麼問碧姨。

「已經做過的事情,錯對並不重要。」

這是碧姨的回答:「而且,這也算是完成了你少女時代的夢想,至少在某個程度上,你的人生是圓了。」

碧姨不愧是碧姨,說話深得我心。

瞬間將一場望的釋放上升到人生理想高度上,確實厲害。

第28章

「今後準備用什麼態度對待李李吉,你想好了嗎?」

碧姨問我。

「順其自然吧。」

我貌似不在乎地道。

繼續用巾擦拭著頭髮,直到潔白的巾拉扯下了幾黑絲。

其實我並不如外表那麼坦然,當書房內那件事發生後,我對李李吉是有愧疚的。

他對我一心一意,而我卻還是任著自己的子,與李徘古超越了那層關係。

「碧姨,」

我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子中的她問:「人能不能同時幾個人?」

「可以的。」

碧姨在鏡子中與我對視,眼神中嫵媚清明:「那都是些缺乏的人。」

聞言,我心內一動。

碧姨和我之間是用不著打比喻兜圈子的,她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不,你有嗜的傾向,童年時期的缺失讓你對極度渴望,當有人給你時,你便會義無反顧地上那個人。」

我不能否認碧姨說的話。

當某個人對我好時,我便會上他。

因為李徘古當初的體貼,我上了他。

因為景湃的捨命保護,我上了他。

因為李李吉的執著追求,我上了他。

或許在世人眼中,我是輕浮的,沒有原則的。

只是,是很美很珍貴的一件東西,我渴望,我珍惜,我得到,我

我的人,也必定是值得我的。

「不,選擇一段路途平坦的關係吧,那樣會比較輕鬆。」

碧姨勸道。

我明白她的意思。

她是在叫我放棄李李吉,因為我和他之間此刻又有了複雜的荊棘。

就像和景湃的那段關係一樣。

「路途平坦的關係,是可遇不可求的。」

我道。

「多放眼四周就好了。」

碧姨嘴角淡雅的笑頗有深意。

我失笑:「你該不會是想慫恿我將罪惡的目光投在你兒子身上吧。」

「如果你願意,我想你們最後是會在一起的。」

碧姨像是一美的女巫,在水晶球前說出預言。

雖然對馬拉餘沒有好,但畢竟他是碧姨的獨子,於是我決定……絕對不打他的主意。

落入我手中的男人都是痛苦的。

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上帝是幽默的,有很多我們以為絕對不會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比如說冥王星被逐出了太系,比如說李徘古放了李李吉。

在返回馬家的第三天晚上,我正在上做著大口大口啃的美夢,卻被窗戶邊傳來的響動給驚醒。

睜眼一看,卻發現窗臺上趴著李李吉。

次次都是趴窗臺,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李李吉上輩子絕對是朵牽牛花。

趕緊奔過去將他拉入屋子。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我驚疑。

「說來話長,我們還是先出去再說。」

李李吉抓起我的手就往窗邊衝。

「你做什麼?」

我拖住他。

「跳下去。」

他邊說邊準備行動。

「世界上有種東西叫正門。」

不想被他推下去,我用腳死死抵住牆壁。

「世界上還有種行為叫偷逃。」

見我不肯跳,李李吉有些煩躁:「何不,你知道這裡的守衛是多麼森嚴嗎?我好不容易才避開那些人的眼目,偷潛進來的!」

第29章

我何不是一懂得恩的人,李李吉捨身救我,我很受動的。

但我還是決定告訴李李吉一個事實:「其實你本就可以大搖大擺走進來的。」

「這裡裡裡外外都是馬拉餘的手下,如果被他們發現……」

李李吉搖頭,用一種滄桑的仿若在世間漂泊已久的眼神看我:「不,看來你還是涉世未深啊。」

話音剛落,馬拉餘一手下推門而入,手中拿著一錢包,對著李李吉道:「這是你剛才落在草地上的錢包,夫人讓給你送來。」

隨後,放下,邊關門邊小聲咕噥道:「奇了怪了,大門明明都給你開著的,偏偏要去鑽半個多小時草叢,清義幫的人腦子果然有問題。」

我將錢包中的金卡和現金全部搜出,再將空錢包放進李李吉衣袋內,拍拍他僵硬的肩膀:「其實我早已經讓碧姨通知手下,如果某天你來了,叫他們不用攔阻。」

我覺得此刻李李吉的表情,已經臨近生無可戀的境界。

也難怪,有大門不走,卻辛辛苦苦潛伏在是蚊蟲和狗便便的草叢內大半個小時,是人都得崩潰。

重新緩過氣來後,李李吉向我說明了這段時間發生在他身上的一些事。

當被抓住後,李徘古並沒有將他帶回李宅,而是直接讓人把他綁去美國,囚起來。

李李吉一直試圖逃走,怎奈管制太嚴,本無可鑽。

就在他絕望時,昨天,李徘古卻忽然將他接回來,並讓他做了道選擇題。

選項A是繼續做二幫主,幫助李徘古替父報仇以及管理清義幫。

選項B是和我在一起,但從此,我和李李吉都不能再踏入李宅。

毫無疑問,李李吉選擇了B。

我想這點,是李徘古早就預料到的。

李徘古,他繼續囚了自己,卻放了我們自由。

這確實是解決我們三個人之間難題的好辦法,也是李徘古的一貫做法。

小時候,每當有什麼東西送來時,他總是靜靜地看著我和李李吉去爭搶,再隨意拿取最後剩下的。

一直以來,他都是隨意放縱著我們。

這次,也是一樣。

李徘古,我已經不知該如何形容他。

「你真的能夠忍受不再見到你哥?」

我問。

「我想,總有一天,他的氣會消的。」

李李吉這麼認為,也這麼期望。

我喜李李吉的這種格,他總是喜將事情往好的方面想,有時候雖然有些自欺欺人的嫌疑,但不得不說,他的人生充盈著美好的希望。

他是快樂的,而和他在一起的我,也會被這種快樂染,不太去想未來即將面臨的困難。

既然活在當下,那麼只需去想當下的事情就好了。

我們決定連夜私奔。

當然,因為沒有阻攔的人,這場私奔奔得比較暗淡。

馬拉餘一直沒有出面,當然這也是我所期望的,畢竟他和李李吉之間仇恨不小。

臨行前,我去見了碧姨,碧姨只說了一句話:「找到地方住下就通知我一聲。」

隨後給了我一筆數目不小的錢。

「拿著賣吃吧。」

碧姨這麼說。

我覺得碧姨簡直就是一活菩薩。

但細想想菩薩好像並不提倡吃,所以我又覺得碧姨是一活聖母。

注,絕對沒有貶義。

李李吉拿了清義幫的錢,我拿了碧姨的錢,席捲完後,咱們就連夜奔了。

既然錢已經不是問題,我們便用不著回鄉下去賣,乾脆就在城中租了一小公寓,整天過著死的生活。

每天睡到十二點,叫外賣送上來,吃完後我再吃李李吉這塊,下午看電視,打遊戲,傍晚再叫外賣送,吃完後繼續遊戲與電視,臨睡前李李吉再吃我這塊

這樣的人生,是低級的,是不利於人民的,是費糧食的,可是我們卻樂在其中。

當外賣吃厭煩時,我和李李吉便會自己到附近的菜市場買來做只有吃了自己做的後,我們才能深刻體會到外賣是多麼美味。

菜市場可不一定全都是賣菜的,當然也有賣影碟磁帶的。

第30章

連續播放了一個星期後,邋遢宅男受不住了,眼圈深黑地跑來敲開我們家的門,話有且只有一句:「麻煩你們還是關了音樂繼續真人秀吧。」

我覺得這宅男弟弟很是麻煩,為什麼就不能早早認識到真人秀還是比那些不純潔的卻假裝很純潔的歌曲較容易接受呢?

畢竟,那盜版磁帶也不便宜啊,兩盤可以買一斤牛了。

因為我和李李吉還想暫時過個一兩年米蟲生涯,衣服兜兜內的錢自然是能節省就要節省的。

意思就是說,那兩盤盜版磁帶既然沒用,還是拿回去退了順便買斤牛吃吃。

李李吉臉皮薄,開始時說什麼也不願意陪我去,直到我威脅從此他必須要自己解決生理需要後,才不情不願地跟在我身後。

饒是這樣,大熱天的,臉上還戴著大墨鏡與口罩,乍看上去還以為是哪個明星呢。

進了菜市場,直接來到那位賣盜版影碟磁帶的攤子上。

守攤老闆娘看上去就不太好對付,二郎腿一翹著,口中瓜子殼不斷地吐著,一雙三白眼滴溜溜地轉著,簡直是一菜市場女王的經典形象。

其實不止是李李吉,我也打退堂鼓,可是想到只要成功退貨,手上那兩盤無用的盜版磁帶就可以變成一斤牛,我便戰勝了自己的膽怯與懦弱,徑直向著女王走去,開門見山道:「老闆娘,我要退這兩盤磁帶。」

話音落後,菜市場女王將眼球珠子慢悠悠轉向我,那恐怖程度,比伊藤潤二的漫畫還厲害。

頓時,剛還是嘈雜的菜市場頓時寂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我們這邊。

後來才知道,我並不是第一個來找菜市場女王退貨的,只不過前面幾個都已經命喪女王手下。

一個是被女王用夾腳拖鞋進嘴裡臭死的,一個是被女王一腳踹到攤鋪上被菜刀誤砍死的,還有一個是被女王的瓜子殼劃破喉嚨窒息死的。

「中國慣例,七天之內,無條件退貨。」

我不畏懼惡勢力,據理力爭。

「盜版界慣例,貨物售出,概不退貨。」

女王果然是女王,理由能強大得讓我無法反駁。

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了。

我直接將李李吉往前面一推,拍拍他的膛道:「退貨就讓你摸一把。」

聞言,李李吉看著我,眼睛裡冒出了火。

誰知女王冷哼一聲:「老孃喜的是斯瓦辛格,誰稀罕這種娘娘腔?」

女王不愧是女王,胃口是如此之重。

聞言,李李吉轉而看著她,眼睛裡滴出了血。

李李吉不愧是的好同志,終於和我站在統一戰線上了。

我們這邊正在與老闆娘進行著眼神暗戰,菜市場的另一邊卻響起了一道驚恐的喊聲:「條子來了!快閃!」

後來才得知,這天正好有兩組織在此處做毒品易。

最危險地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因為這句話,他們便選擇在菜市場進行易。

有頭腦的,把海丵洛因包裝好,放在掏空腹腔的豬屍體內,兩幫人裝成販子,正在將裝了料的往貨車上送,誰知警丵察卻如閃電一般急速到來。

兩幫人馬如鳥獸散開,警丵察也開始去追,整個菜市場瞬間陷入了混中。

此刻,我的眼中沒有了賣盜版的老闆娘,沒有了奔逃的人群,甚至沒有了李李吉。

只有貨車上的,暫時沒人守得

那可是完完整整的一隻只豬啊,夠我吃多少天!

立馬拋下菜市場女王,我拉著李李吉踩著人群狂奔到貨車面前。

撫摸著那些尚有彈,我動的手指都在顫抖。

在我眼中,它們不再是豬屍體,而是一盤盤的菜:紅燒,糖醋排骨,糖醋里脊,粉蒸,煎豬排,醬豬蹄,魚香絲,回鍋……

「何不,你的衣領……被口水浸了。」

李李吉提醒。

我抓起他的袖子,擦拭了我的嘴角,接著手一揮,豪氣萬千,眼神堅定地下了命令:「給我扛回去!」

便宜不撿白不撿,我的計劃是和李李吉一人扛一隻。

兩隻豬,節省點還是可以吃個三天的。

看李李吉的少爺樣子就是不屑去搬死豬屍體的,算了,自力更生,豐衣足食。

貨車比較高,我只能踮起腳尖費力地將一隻豬給搬下來。

誰知低估了那隻豬的重量,就在中途時,我的手忽然一軟,那豬的屍體竟向著我襲來。

我支持不住,頓時被倒在地,只覺眼前一黑,被砸的生痛,讓我差點昏厥。

睜開眼時,我很後悔剛才為什麼沒有昏厥那隻豬正和我臉對臉,嘴對嘴。

也就是說,我何不換與一死豬接吻了。

我頓時覺得自己已經是生無可戀。

想從李李吉那裡找點安,但他卻是個落井下石的主,臉上居然是得意地笑:「叫你別貪這種便宜了,偏不信,現在可好,偷豬不成,倒蝕個吻。」

撥開豬的頭,我深口氣,幽幽的還給了李李吉一個笑:「想想我們晚上要做的事,等著和它間接接吻吧。」

聞言,李李吉的臉頓時變得比我面前豬的口氣還臭。

正暗自得意,一句話卻將我打入地獄:「湃,你杵在那做什麼?他們在那邊,快追!」

我轉過頭,看見了十米之外站著的那個人。

他穿著便服,高瘦的身材略顯纖細,頭髮還是那麼地蓬鬆,軟軟的,揹著光,像是隱藏了暗暗的金

他的眼睛,是最清澈最明淨最高遠的天空,我觸不到的。

是景湃。

我的大腦空白了十餘秒,天地間一片寂靜,空曠的似乎只剩下我和他。

只有十餘秒,但當時,卻像是滄海變成桑田那麼長的時間。

那些我們共同在屋頂度過的星夜,那些在山上生活的歲月,一瞬間全都返來,像水一般湧入我的眼睛,引發破裂般的疼痛。

我尖叫一聲,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身上那百多斤死豬屍體,奮力向前奔跑著。

我需要奔跑,需要耳邊的疾風吹醒自己,需要自己冷靜。

我並沒有看路,但還是安全快速地回到了租的小公寓中。

打開門,我直奔上,將自己狠狠地埋進被窩中。

再見景湃時,我會怎麼做,怎麼說,曾經我是想過的。

風過無痕地笑笑,接著道:「景湃,好巧,你怎麼在這?」

這是我曾經對著鏡子練習過許多遍的,我原本以為自己會做得很好。

可是當這一刻真正到來時,那些練習的勢力,我的冷靜與理智全部都化成一塊冰,在烈下消失無蹤。

我不可能忘記他。

永遠也不可能。

漸漸冷靜下來後,我突然聽見一聲冷笑。

驀然抬頭,我看見了站在房間門口的李李吉。

他待在那裡已經很久了,他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那聲冷笑,是忍無可忍的發

他很生氣,我覺得到。

「你失蹤的那段時間,就是和他在一起嗎?」

他冷著聲音問。

我沒有回答,但是表情已經告訴了他答丵案。

「看來,你還是沒有忘記他。」

李李吉臉上的溫度已經下降到零點以下。

我不用回答,因為剛才的一系列行為也給了他答丵案。

李李吉看著我,眼睛像是一片平靜的冰湖,隔了會,湖心忽然冒出一團烈火,直撲向我:「好,何不,好!」

這句話說得是咬牙切齒,恨意濃濃。

接著,他從底下拿出旅行箱,快速地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過了好一會,我才意識到他是要離開我。

皮皮夏

2024-08-18 14:42:30

第31章

「你是說,你要出去隨便找女人?」

我問。

「是,而且是很多很多的女人。」

他道。

我發誓,我絕對不是不準李李吉出去採野花,畢竟前不久我也出軌了一次。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種自私的事情我是不會幹的。

只是,我李李吉,我不願他經受病魔的折磨,特別是獲得免疫缺陷綜合徵這種無敵病魔的折磨。

我決定要阻止他這隻途的羔羊。

磨磨牙,對準著小小李李吉,我張大嘴,「嗷嗚」一聲就咬了上去。

為什麼獲得免疫缺陷綜合徵很少在女同戀者中傳播,原因有很大部分是她們沒有小黃瓜。

也就是說,小黃瓜是傳染獲得免疫缺陷綜合徵的重要工具,是罪惡之,為了世界的和丵諧,我要幫助李李吉除去。

但我的牙齒只是挨著黃瓜皮時,李李吉已經嚇得渾身僵硬,額頭的汗珠一滴滴地往下墜。

還要走嗎?此刻,我的嘴是兇器,不能輕舉妄動,於是便用眼神詢問他。

不他也沒說話,只是搖頭來回答我,這一甩頭u,額上豌豆大的冷汗加速淌下。

還要去找很多很多的女人嗎?我繼續用眼神詢問。

不李李吉繼續搖頭。

真乖我微笑。

你夠狠李李吉眼中藏劍。

打完眼神暗戰後,我慢慢將牙齒從有時堅硬如鋼但大多數時期還是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小小李吉身體上移開。

雖說沒有用力,但小小李吉自小嬌生慣養,又長時間埋藏於深閏之中被ck內包裹,自然是細皮,所以還是不小心被我留下了一圈牙齒印。我微笑著指著牙印介紹道:「這是我對你的證明。」

聞言,李李吉的眼睛紅成了一鍋浮翻滾辣椒的火鍋,恨不能將我的腦袋給剁下浸在裡面燙著吃。

我也不服輸,威脅道:「惹了我用銀針在小小李吉身上刻《資治通鑑》」

其實我說要刻《資治通鑑》只是一個設想,而且還是一個無法實現的設想他當自家的小小李吉是如意金箍嗎,能瞬間放大到刻得下那麼多字的型號?

可是李李吉卻被這個威脅給怒,他一翻身,將我給在了地板上,三下五除二扒掉我的衣服,為他家那受盡屈辱的小小李吉討回了公道。

在討回公道的過程中,隔壁邋遢宅男電腦裡播放的音樂聲傳來。

聽真切後,我頓覺得自己是有眼不識泰山人宅男弟弟選歌的水平才叫一個高,簡直是應景得不得了。

他選的是蔡依林的《不落》完事之後,我和李李吉躺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氣。

某人又破紀錄了。

那啥,古人云,處男的潛能是無限的,果然正確。

憤怒的男人,惹不得啊。

我這邊正在回味著,他開口了,聲音嗡嗡的,似乎還在和人賭氣:「那個男人,真的就這麼重要嗎?」

「你是想問,在我心目中,你和他到底誰比較重要是嗎?」

我懂得李李吉的意思。

一件東西便希望那東西永遠都屬於他一人。

當然這是無可厚非的。

只是我用指尖勾勒著他那漂亮的下巴,輕聲道:「李李吉,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又會引你生氣,但請你聽完,因為這些是我心內真正的想法。」

李李吉不笨,他意識到了一些東西,他緊抿住了嘴,下巴有忍耐的痕跡。

他安靜地聽了下去。

「你猜的沒錯,我失蹤的那段子便是和他在一起,而且當時,我們相了。」

李李吉的膛出現了抑的起伏。

「可是後來發生了些誰也無法挽救的事情,我和他不得不分開,並且彼此都明白,我們再也不可能複合。」

我將那件事輕輕帶過,我無法冷靜提起白展基的名字,就如同我還無法冷靜地面對景湃。

「之後,我過了段混沌的子,再然後便遇見了你。和你一起,我重新獲得了快樂,我很珍惜,我也想我們就這樣過一輩子,你應該相信這點,否則我便不會跟著你從馬家離開。」

李李吉漸漸平靜下來。

「可是我無法忘記他,關於這點從我和他分開的那一刻起我便很清楚,這輩子我都無法忘記他。因為他曾經在我的生命中出現過,因為他給了我很多美好的回憶,因為他給過我很多很多的。」

「我知道自己很自私,跟你在一起時,心內還是有別的男人,可是李李吉,這就是我,這就是何不,一旦我過誰,我便會用生命去銘記下他的名字,永不會忘卻,我就是沒那麼一個嗜如命的人。反過來,倘若有一天,我們分開了,那麼之後我無論和誰在一起,也都會記得你。」

聞言,李李吉抓住了我放在他下巴上的手,緊緊地:「我們不會分開。」

是,這也是我想要的。

我繼續道:「李李吉,你和他,都是我的人,可是不要我作比較,讓我說出誰在我心目中分量更重,我說不出來,因為你們是不一樣的。當我回憶起他時,會想起他的溫柔,當我看見你時,會戀你的熱情執著。你和他,在我心中不同的地方……而更重要的是,現在和我在一起的是你,是你李李吉。」

我說的都是真話。

我不想騙李李吉說自己已經忘記了景湃,那樣的謊話也不是李李吉想要的。

湃出現在了我的生命中,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他留下了傷害,但更多的是快樂的回憶,充盈的希望。

忘記他,就等於將那些美好的東西全部抹去。

我不能這麼做。

李李吉看著天花板,脖頸上的喉結在起伏間有瑩瑩的光。

良久,他忽然問道:「你說,一旦過誰,便永不會忘卻,那麼……我哥呢?你也不能忘記他是嗎?」

我沉默了。

自從發生了書房那件事後,李徘古在我心目中已經是個難以形容的存在。

我不曉得該怎麼定義他。

連自己也不曉得的事情,又要怎麼說出口呢?我只能沉默。

就在我不知事情該如何收場時,李李吉將手伸了過來,把我的頭按在了他的膛上。

我聽見一個聲音從他的腔中溢出:「不用說了,就當我沒問過。」

我明白,李李吉是在害怕,他不想聽見某些答案。

他閉上眼,安靜地睡了。

看著那張漂亮的臉,我開始有種擔心。

那晚在書房的事情如果李李吉知曉,他會做出怎樣的反應?

湃和李徘古,我想李李吉更在乎的是後者在我心中的位置。

畢竟過去的許多年,我眷戀的熱烈目光都是穿過他,執著地投在李徘古身上,這對李李吉而言,是一種陳舊的傷害。

現在,我和他在一起了,一定程度上治療了他的傷,可是並沒有痊癒,傷口只是暫時合攏,倘若遇到大的拉扯,照舊還是會裂開。

而我和李徘古發生的那次關係,便是雙拉扯傷口的大手。

李徘古一早就預料到了這點,所以他放我和李李吉離開,讓我們走得遠遠的。

他不想讓李李吉知道這件事,畢竟這是他唯一的弟弟,他自小護的弟弟,他無心傷害他。

我決定配合李徘古,永遠地隱瞞那件事。

Causeturocankeepasecnet,Ofoneofthemisdead。

秘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

那件事除了我和李徘古之外,還有小黑知曉,這成為我心內的一刺。

所以那段時間,我只要看見黑皮膚的人在公園周圍晃悠立馬就湊上去將其一頓胖揍。

小黑並沒有出現,倒是誤傷了幾位非洲兄弟,實在是影響國際關係。

我一直提防著小黑,卻沒想到,真正危險的另有其人。

而且,還是位人。

第32章

事情發生那天,我和李李吉照舊去菜市場找女王。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我成功地在女王手中退了貨,沒有被夾腳拖鞋進嘴裡臭死,沒有被一腳踹到鋪上被菜刀誤砍死,沒有被瓜子殼劃破喉嚨窒息死,此外,我還和女王建立了長久的合作關係我定期從網上下載最新版的上運動片給女王,而女王則在秘密小工廠中製作成盜版碟對外發售。

因為物美價廉加期新鮮,我們的碟片銷售量極好。

我和女王的合作是很有意義的。

從小方面來講,我們為周遭男創造了福利,間接促進衛生紙巾業地發展。

從大方面來講,我們此舉極大地促進了中文化友好,實是有利於國際和諧。

十五年後,我在報紙上重新看見了菜市場女王的身影,當時她已經是一大牌影視公司的老總,並且登上了當年的某某財富榜。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至少這天,她還是一翹著二郎腿坐著塑料板凳磕著五香瓜子的菜市場女王。

我將十部最新影片給了她,拿了錢,邊走邊用沾了唾的手指數著不得不承認,這個姿勢賊有成就

李李吉雖然對我的這種行為不齒,但暫時也沒有辦法糾正,只能任由我不雅下去。

在菜市場出口處,我們被一輛車堵住了。

光滑的黑反光玻璃上映著白雲,可惜也成了偏棕的調。

玻璃窗慢慢搖下,我看見一雙非常悉的微微吊梢的細長眸子。

啥也不說了,這這天殺的洪少柔。

李李吉反應夠快,一把將我給拉扯到他身後,用自己的身軀擋住洪少柔那鹹淡不分的視線。

「不,我想跟你說兩句話。」

洪少柔廢話不說,一來就提出要求。

「她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

李李吉自動當我的發言人。

說完,為了更加清楚地表達這層意思,李李吉拉著我往反方向走。

洪少柔是何許人也,他不慌不忙的一句話便讓我停下腳步:「其實我只是想問問,那天晚上,李宅書房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豈止是停下腳步,我立馬就飛奔到他的車窗前,用眼神盯住他:「洪少柔,你到底意何為?」

都開始咬文嚼字了,這很清楚地說明了一個問題:我慌了。

不管他是如何辦到的,但現在的結果是:洪少柔知曉了我和李徘古之間離純潔關係已經相距十萬八千里了。

洪少柔在我心中就是一麻煩,我覺得上輩子自己絕對是不知天高地厚地在閻王殿前撒了一泡,所以閻王才將他派在了我身邊不分晝夜地折磨著。

他就像一小哈巴狗,追在你身後,時不時咬下你的後腳跟,你惱怒地回頭,他又退到五米之外歪著腦袋看著你,你不理他吧,隔不多時他又蹦躂著咬上來。

更可氣的是,你還不能拿把菜刀把他給剁了,因為他下嘴並不重,最多破點皮,本就是在跟你鬧著玩,永遠也到不了刀劍相向的地步。

但這同時也意味著,你永遠也擺不了他。

但現在,他這口下嘴可有點重了。

「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在他面前談論這件事吧?」

洪少柔略略抬起下巴,指向李李吉,一雙細長眸子在臉頰移動中,光影變幻,彷彿一泓動的溪水。

「究竟是什麼事不能當著我的面談?」

緊跟著追上來的李李吉對我的叛逃行為很是不,而聽聞洪少柔的話後更增加了疑惑。

洪少柔看著我,嘴角的笑華麗而討打。

如果眼神是硫酸,我早就將他給毀容一百遍啊一百遍。

「我在前面的小旅館內等著你,如果不來……」

洪少柔拋下這句斷了一半的話後,車窗搖下,隨車揚長而去。

這算他第一次主動離開因為早已算準了我定會赴約。

我和腹疑惑的李李吉回到租住的小公寓中,一路上,他都在用一種看犯人的目光看我。

覺自然不好受,但更讓我苦惱的是洪少柔的話。

如果不去……他是不便會將我和李徘古的事情告訴李李吉?

現在我總算是知道字頭上一把刀的意思了。

進門後,李李吉一把將我推倒沙發上坐著,而他則彎著,雙手握住我的肩膀,使勁地往沙發內按著,讓我動彈不得。

他那雙純黑的眼睛牢牢地盯著我:「不要隱瞞我。」

我頓時有種兵臨城下的緊迫

見我不答言,他下巴緊了緊,威脅道:「不說也行,反正如果你沒出現,洪少柔便會自動上門來說出真相,那麼,我們就等著好了。」

現在,放在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一是告訴李李吉事情真相。

二則是去找洪少柔,看能否有其它辦法繼續將這件事隱瞞下去。

我是有過掙扎的。

張開口,猶豫半晌,終於道:「我要坦白一件事,那就是,那就是,那就是……」

連說了三個那就是,我也沒勇氣將事情說出。

難不成真的告訴他,我的小妹妹和他哥哥的小弟弟已經在書房進行了勝利會師?

我怕聽聞之後,李李吉會先自殺,然後殺我全家。

最終,我選擇了第二種方案。

「本是晴空萬里之天,突然天地變,飛沙走石,妖風四起。」

我那沉寂多時的鬼見愁神見憂人見滾加的黃金鑲鑽板磚終於重見天了。

澄明的金在空中滑下一道凌厲的弧線,只聽「咚」地一聲悶響,李李吉如癱軟的橡皮泥般倒在了地上。

我決定趁著他昏的時間去找洪少柔商量下,等到事情實在沒有轉圜的餘地時再說實話。

由此可知,我何不實在是一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

為了保險起見,我先拿繩子將昏的李李吉綁成了一大粽子。

確定沒有問題後,我出門,直奔洪少柔所說的地點。

洪少柔不愧是傳說中的富商,不就是借個地方談個話而已,他居然因為這個把鐘頭的事情把那旅館買了下來。

在一刀削麵的帶領下,我來到二樓的房間中,不消多說,他已經在那裡等著我。

衝進門,我二話不說,直接衝到上,往上一躺,四肢伸開成大字形,閉上眼,用一種大無畏加大義凜然的口吻道:「來吧!咱們一次解決了。」

我將洪少柔緊追我不放的原因歸結為佛教八苦中的求不得苦。

因為求不得,所以才會對我興趣。

乾脆我就獻身一回,徹底擺他得了。

往好處想,就當是找了一次鴨子雖說是一眯眯眼鴨子。

「不,看來,你並不瞭解我。」

洪少柔站在窗前,並沒有過來,只是微笑:「如果只是想要你的身子,我何必費這麼大的功夫做這麼多的事呢?」

「對於自己不關心的人,我向來沒有了解的需要。」

我坦白。

「依照這個邏輯,李李吉算是你關心的人,你應該很瞭解他,那麼不,告訴我,當他知道你和李徘古發生關係後,會做出怎樣的反應呢?」

光映著洪少柔的側臉,那皮膚好得沒有瑕疵,透明的白。

我想,剝下來做成人皮燈籠應該是賣錢的。

「有什麼條件,你就提出來好了。」

時間不多,李李吉隨時會醒,我必須儘早解決這件事。

「很簡單,回到我身邊。」

洪少柔也不是一囉嗦的人。

可惜這個簡單的解決方法我是做不到的。

「那麼,我只好告訴他了。」

洪少柔淡淡地威脅。

「放心,在那之前,我已經告訴他了。」

既然談判破裂,我決定走最後一條路。

「你認為他能接受?」洪少柔問。

「我會解釋。」

我道。

笑容從洪少柔嘴角輕輕漾開,一波波地在他那清秀至有些銳利的臉頰上晃動:「在李李吉因為你而絕食水躺在醫院時,你卻與他哥哥在顛鸞倒鳳,這種事情,要怎麼解釋呢?」

「你說什麼?」

耳膜忽然被住,像是火車過隧道時的那種覺。

「為了見你,李李吉絕食三天,最後因為水而送入醫院,差點就小命不保,而那時,你和李徘古正在書房內。」

洪少柔說的每個字都是釘子,將我釘在牆上。

這件事,李李吉從沒有說過。

重見到他時,我是覺得他的臉有些發白,但因為他還是如往常一般力旺盛,我並沒有放在心上,萬萬想不到,在那蒼白的背後會有這樣的事情。

罪惡深深地垮了我,我被洪少柔的這番話擊敗了:「不要告訴他,其餘的事情,我們可以慢慢商量。」

此刻,天混的思維碎屑中,我只抓住了一條:絕對不能讓李李吉知道這件事。

可是已經晚了。

因為房間門被人打開,李李吉冰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不用……我已經知道了。」

是的,他全部聽見了。

第33章

我何不放縱自己,隨心所,想到什麼便會做什麼,當然,這種本質還有種稱呼,叫做自私。

很多時候,我都只是想著自己的快樂,卻忽視了對他人的傷害。

在李徘古發生關係之前,我就應該明白這件事對李李吉來講是難以接受的。

可我還是繼續做了。

既然敢做錯事,那就要有膽子承擔。

我決定承擔這個錯誤。

「讓我和他談一下。」

我看著洪少柔,做出了這個請求。

他沒有拒絕,在離開時,順帶幫我們帶上了門。

此刻,房間內便只剩下我和李李吉了。

這個房間並不小,然而我卻覺到了抑,像是四周的牆壁在緩慢地向著我擠來。

忽然想起了我十八歲生那晚,當李李吉得知我對他的惑只是為了勾引李徘古而做出的一場練習時,他臉上的表情。

那是極度的憤怒,他的眼睛像是燒紅的烙鐵,恨不能將我周身的皮膚都燒焦;他的情緒像是狂風暴雨般猛烈,憤怒直接襲向面門,讓人一望便心生畏懼。

我曾經以為那是他對待我最糟糕的態度,直到看見此刻他的臉。

這時的李李吉並沒有平那種鮮活的情緒,他很安靜,是一種疲倦後的安靜,那種神讓我的心如一片落葉迅速蜷曲至枯黃。

光很好,黃暖濃稠,在和風吹起紗簾的隙間潛入房間。

「是真的嗎?」

他終於開口詢問。

隱瞞只能更加深罪惡,我所能做的只是坦承:「李李吉,對不起。」

他咬緊了牙齒,因此下顎的線條堅硬了許多:「告訴我,那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我沉默了,但既然已經開了頭,便沒有退後的理由與立場。

李李吉有權利知道答案,他有權利選擇用何種方式懲罰我。

「就在你回來的前三天。」

我道出了事實。

聞言,他竟笑了,只是那個笑容像是光的紙,淡薄蒼白。

「知道嗎?洪少柔估算得很正確,那時我確實是在醫院裡······他們將我看得那麼緊,我出不去,可是我想,我是定要見到你的,所以我絕食了。」

李李吉繼續用他那少見的安靜聲音訴說著:「三天三夜,我滴水未進,可當我躺在病上時,你卻和徘古在一起。」

李李吉是每一句話,都像是天底下最鋒利的刀,一刀刀,切割著我的心臟。

但如今遭受再大的痛苦也無法彌補那些錯。

我甚至覺得自己心內的痛也是虛偽。

「為什麼是他?」

李李吉輕聲質問:「我一直這麼努力地你,可你還是不能忘記他。以前我可以安自己,說的因為我對你的態度,是因為你不知曉我的心意,所以你戀著徘古,所以你對我不屑一顧。可是現在······我還能說什麼,還可以為自己找些什麼了理由?」

他不能說什麼,不能為自己找理由,我也是一樣。

我做錯了事情,我徹底地傷害了李李吉,我沒有受到原諒的理由。

的窗簾附在窗上,顯出木質的窗框,像是皮包裹下的骨骼。

「我們還可以在一起嗎?」

我問。

李李吉漸漸鬆弛下來,像是遭遇了極度複雜的情轟炸後的寂靜,每一寸肌膚都有著掙扎的疲倦:「不,我不知道。」

「你······要離開我?」

我似乎猜到了事情的走向。

「我必須走,至少現在,我不能見到你。」

他道。

「你還會回來嗎?」

我問。

「我不知道,不,我真的不知道。」

他道。

他深深地看著我,眼神很平滑,像是茫的光,但在我臉上,卻讓我覺得自己的在一點點地被剜去。

再沒有多餘的語言了,李李吉轉身離開。

我想去追,但是腳卻無法移動,最後只能癱坐在上。

不知何時,洪少柔走了進來,他站在門口,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我的頭很沉重,所以這個動作幅度並不大,在他眼中,恐怕是敷衍與猶豫。

「你恨我是嗎?」

隔了好一會,他再度發問。

我不太想說話,還是搖著頭,至少這個動作是真實的。

湃的離開,我可以歸罪於白展基,但李李吉的離開,被告席上只站著我一人。

我記得小時候碧姨找來一個白鬍子老先生教我寫筆字,他規定我每天必須三篇作文,可我從來沒能做到,他很生氣,總是用尺子打我的手掌作為懲罰,所以那段時間,我的掌心總是紅腫的。

可我從沒怪過他,也從不覺得委屈,因為這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是我的貪玩造成的,是我應得的。

這次也是一樣。

與李徘古之間發生的事讓我認清了自己的本

我出生時,沒人過我,在我最需要的那段時間中,我得到的只是冷漠。

我看似無憂無慮地健康長大,可是我血內卻已經充了渴分子。

我像是一個極度口渴的人,瘋狂地取著他人的戀,像是螞蝗見到血一般,湧上去食,姿勢貪婪惡。

我並不想說我不懂得,可是我的,是會傷害到他人的,我無法控制自己對的渴求,我無法像一個正常的女人般做到一心一意。

所以我傷害了李李吉。

是我的錯,與人無尤。

那件事,李李吉定會知曉,只是時間的長短。

「今天,他的出現在我的計劃之外。」

洪少柔解釋。

我點點頭,表示已經知曉。

我相信他,如果洪少柔一開始就想告訴李李吉,那麼在菜市場時他便可以說出來,大可不必如此費周章。

說到底,洪少柔是想挾持著我玩一場遊戲,籌碼是李李吉,丟了他,這場遊戲也就不可能進行下去。

那麼是誰解開了李李吉,是誰醒他,讓他趕來的。

我不想去調查,因為已經不重要。

重要的只有一點——李李吉離開了。

房間內一片靜寂,外面的溫度進不到這裡。

「跟我回去吧。」

洪少柔的聲音,第一次沒有了慣常的戲謔,竟帶著認真:「在我身邊,你會過的得很舒適,而最重要的是,我不會離開你。」

引,但我還是說了不。

「為什麼?」

他問。

為什麼?

因為我要得太多,他給不了。

因為我太要強,他制不了。

因為我渴望自由,他控制不了。

我這麼告訴了洪少柔。

洪少柔問出了一個問題:「你過不少男人,但為什麼就是不能我?」

他說得沒錯,我確實過不少男人,李徘古,景湃,李李吉,雖說組起來打麻將還少一人,但至少也可以稱個三國演義了。

可我的並不是廉價的,我真真切切地過他們。

我給了洪少柔答案:「是你先不我的,在你身上,我能看見的只是一場遊戲,你享受的似乎永遠只是追逐的樂趣,雖然偶爾也能讓我虛榮片刻,但終究那不是我想要的。或許某一天,當你認真地上我時,我會上你。記住,女人並非是天生的弱者,當你把我當玩物時,我也會對你做出同樣的事情。」

我打開房間中的冰箱,拿出裡面的冰塊,倒入酒杯中,晃悠著,將酒一飲而盡。

酒畢,也到了我該離開的時候。

我走到臉不明的洪少柔面前,伸出手,擒住他的下巴,那略為尖利的下巴,在我手心中生出滑浮。

我親吻了他的臉頰,以一種掌控的姿勢,以一種御姐的態度,以一種玩世的眼神,還有惡作劇的心思——我右手伸入他的頭,將預先藏在手中的冰塊全部對準了他的重要部位砸下去。

小樣,以為整天躲在子裡就安全了?你就算搭著帳篷姐也照樣還是要讓你被冰雹砸!

當洪少柔彎下時,我走了出去。

我沒撒謊,我並不怪洪少柔,這只是對他剛才威脅的報復,小小懲戒,我相信他以及那個小小他絕對是可以理解的。

之後,我回到了租住的公寓內,李李吉已經將自己的東西都收走了,地上有被刀割斷的繩索,像蛻下的皮。

尋找了好久,終於找到兩樣李李吉這落下的物品——他用過的套套和一條內

我何不很不容易正常了一次,選擇了後者作為紀念。

就像我說過的,我心內,永遠都為他留有一角。

第34章

有時候我在想,或許和李李吉的分開,也是件好事。

他要的,是唯一,是我自始自終只他一個人。

我確實他,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我害怕自己給不了他唯一,我害怕自己會一再傷害他。

我是個連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女人,我無法給予他什麼保證。

於是乎,我左手拿著黃金鑲鑽板磚,右手執著李李吉的內,再次返回了馬拉餘家。

之所以要回去,只是因為一句話:做生不如做

也就是說,與其折磨新人,不如回去折磨馬拉餘這個舊相識。

我想馬拉餘應該是猜到這點了,所以當我再次回去時,他對我地態度更加冷漠。

具體地說,以前他看我就像是看一蒼蠅,雖說是害蟲,但至少還算是實物,然而現在,他本就像看不見我一般。

有時候在屋子裡碰見了,他目不斜視地就走了過去,讓我不懷疑起自己是否又無意間得到了隱身這一技能。

這樣的情形一直延續了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他薄著冰冷的怒火主動找上了我。

這一次,不酸了,腿不疼了,眼睛也正常了,終於看得見我了。

原因很簡單:我在他的單上鋪了衛生巾。

有夜用的,有用的,有幹網面的,有棉質網面的,有無翼的,有護翼的,有立體護圍的,有含中藥的,有薄荷清涼的。

全都是潔白的小可,女筒子的好幫手,可是馬拉餘不喜,我很失望。

他對我如此,對碧姨也是照舊冷漠。

對此,碧姨倒是一如既往地平靜接受,甚至還有幾分甘之如飴的味道,我完全無法理解如果我以後有這種兒子,那一定生下來就剁成餃子餡給吃了,還可以回覆下青

這天一大清早,當我推開馬拉餘的房間門時,竟發現上空空的,他已經出去。

我很是失望好不容易到個成人紙想來試探下他會嚇成什麼樣,誰知他像是裝了災難防禦系統般,天還沒亮就跑出去了。

帶著成人紙下樓來,發現一大清早起來的人並不少碧姨已經梳妝打扮完畢在廚房中忙碌著。

走近一看,發現她做的是生蛋糕。

碧姨的生我記得,我的生更不可能忘記,所以很明顯的,今天應該是馬拉餘的生

詢問之下,果不其然。

然而問題是:那個長著一張冰塊臉並對潔白可衛生巾有著強烈牴觸情緒的壽星本不在家。

我甚至懷疑他是因為知道碧姨會為他慶賀故意跑出去的,就像是上次碧姨的生一樣。

在碧姨面前,我的心思本就藏不住。

「他今天不到半夜是不會回來的。」

碧姨淡淡道,一邊繼續為蛋糕裱花。

「那你為什麼還要繼續準備?」

我邊看著蛋糕,邊著唾,心想這上面要是擱些松就好了。

「為人父母者,都是鬥不過子女的。」

碧姨雲淡風輕地笑著,那對價值不菲的翡翠耳環發出瑩透的一點光:「而且,這這不只是為他慶祝,也算是我自己的一個紀念紀念那個生下他的子。」

「痛嗎?」

我問。

碧姨的小腹光滑平整,並沒有疤痕,當初應該是自然分娩。

仔細想想,要把一隻拉布拉多幼犬從小徑中拉出來,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

「當然是痛的。」

碧姨微笑著回憶,燦爛的笑,像是夏花,彩濃郁:「可是非常值得,疲力盡之後,當將他抱在懷中,體會到那種軟綿綿得像是要融進你手臂的覺,那是你便會知道,不論在何處,他都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一生都是如此。」

我發現,這一刻碧姨的臉,是我有生以來見過最美的:秀美嫵媚的臉上蒙著層淡金的光,顯出一種無法模仿的聖潔。

我不曉得老媽在生下我時,她心中是否也有那麼一刻的動。

不過聽說,當時她正在玩老丵虎機,結果錢幣沒出來,我倒出來了。

不想打擾碧姨做丵心蛋糕,我退了出去。

碧姨和我都錯了馬拉餘直到當天晚上也沒回來。

那夜,碧姨一直在桌子前守了很久。

馬拉餘是第二天下午回家的,當時我正在跑步機上運丵動,他照舊將我當隱形人,自顧自上了樓。

我沒有叫住他,因為知道他馬上便會下來的。

果然,當看見自家房間中堆放著的我送的生禮物一大箱衛生巾後,他跑到我面前,冷聲威脅道:「倘若你以後再做出這種事情,那麼這裡將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威脅,赤條條來去無牽掛的威脅。

我不理他,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為什麼昨晚你沒有回來?」

「這和你無關。」

他冷峻的眉目似乎從來沒有過動容。

「可是卻和碧姨有關。」

我皺眉:「她為你做了蛋糕,並且等了你很久。」

「我想說最後一遍,請你少管不該管的事情。」

拋下這句狠話,馬拉餘重新上樓。

此時,大廳中的電話響了。

不過看馬拉餘的樣子也不會去接聽,算了,我是勤勞的小蜂,馬家白吃飯的包身工,還是自動去跑腿吧。

從跑步機上下來,我又一路跑去接聽了這個電話。

聽了兩句後,我的身體僵硬了,握住話筒的手也在輕微地發抖。

我想自己此刻的神態應該是異樣的,因為就連恨不得立刻遠離我的馬拉餘也在樓梯上停下了腳步。

掛上電話,我抬頭,對著他說了一句話:「碧姨出了車禍,在醫院。」

車在路上飛快地行駛著,我與馬拉餘一同坐在後座,浸潤在沉默中。

路邊的樹,是墨綠的顏,像是畫卷一般,被一雙無形的手不斷地展開,只是紙上沾了水,景物都被拉伸,扯斷,混淆成一片。

馬拉餘一直沒有做聲,只是沉默著,整個人更像是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只是這次,他的寒冷不是對準我的。

就在我以為沉默會一直延續下去時,馬拉餘忽然打破寂靜,開口問道:「電話裡究竟是怎麼說的?」

「碧姨坐車出去購物,正在等待紅綠燈時一輛卡車直衝衝從後撞來,已經查明卡車司機是疲勞駕駛,並非是別幫的尋仇報復。」

頓了頓,我又道:「醫院說,需要緊急輸血,可是她的血型稀少,一時半會尋找不到。」

「為什麼不早說?」

馬拉餘那雙眸子像是冰封過的藍天,他馬上對著司機嚴聲道:「開到最快!」

這車確實開的夠快,我閉著眼,覺自己像是在飛。

風馳電掣般地趕到醫院後,馬拉餘急速打開車門,直奔向內,那身形快得,腳下就像是踩著兩風火輪,這要是肩膀上再套個呼啦圈,他簡直就是一哪吒。

只見冰塊臉成人版哪吒瞬時奔到手術室,恰好撞見正要進入的主刀醫生,立即攔路道:「我的血!」

那醫生戴著大口罩,看不清面容,可是那雙眼睛,亮而惡。

其實,那並不是一雙翳的三角眼,而是一雙非常勾人的桃花眼,眸光動,有種暗夜煙花的美。

「好,跟我來。」

桃花眼醫生道。

我總覺得,那醫生的眼神似乎在哪裡見到過。

大家的效率都高的,桃花眼醫生像是習得了瞬間移動技能,立馬就帶馬拉餘去了血室,而當我們反應過來時,血已經開始從馬拉餘胳膊中出了。

我邊吃著薯片邊看著那濃稠的新鮮的血在細管子中淌,腦中頓時出現金幣嘩啦啦落下的聲音。

錢啊,好多的錢!

整整了兩大袋,那桃花眼醫生才意猶未盡地將血遞給旁邊的護士,囑咐道:「記住,這兩袋是我得來的,算清楚價格,月底結賬時我會親自來取錢。」護士臉上的表情,是經滄桑的,像是被雷擊打過無數次後留下的淡定。

「為什麼不拿進去救她?」

馬拉餘用棉籤按著傷口,覺察到不對了。

「原因有二:首先,你是A型血,人家是O型血,血不對板,輸是會出人命的,人死了倒沒什麼,可是要我賠錢就不好玩了;其次,裡面的病人只是要做小小的痔瘡手術,本不需要太多的血。你的,明白了?」

桃花眼醫生的那雙桃花眼隨便一瞄都是電力無窮。

「什麼痔瘡?不是車禍嗎?」

馬拉餘皺眉。

「我很清楚他絕對是得的痔瘡。」

桃花眼醫生道。

「裡面的病人是叫李碧嗎?」

馬拉餘問。

「不,是男的,叫梅名資。」

桃花眼還是認真負責的,雖然不珍惜病患的命,但至少清楚病患的姓名。

「那麼在輸血前,為什麼你不說?」

馬拉餘齒間有冰,說出的話開始冒著寒氣。

即使是戴著口罩,我也似乎能看見桃花眼醫生邊那魅的一笑:「自動送上門來的血為什麼不要?」

我鼓掌拍手,薯片渣渣頓時飛。

怪道總覺得桃花眼醫生的眼神很是悉,原來本就是平時我在鏡子中看見的自己數錢時的眼神啊!!!同道中人,同道中人啊。

聽見鼓掌聲,桃花眼醫生轉過頭來,撇我一眼,眼神豐富。

但是來不及眉目傳情,馬拉餘站到我面前,質問道:「你騙了我?」

臉上有隱隱風而將至。

我知道自己和馬拉餘之間需要一次談話,並且是比較秘密的談話,所以需要一個地方。

「醫生,能給個方便嗎?我和他想要單獨談談。」

我向桃花眼醫生求助。

桃花眼醫生果然是俊美帥氣又好說話,他再次使用了瞬間移動技能,將我們帶入了他的辦公室。

就在我對他時,他開口說了一大軲轆的話:「辦公室的租金費是一小時一百元,空調費是一小時十元,座椅費是一小時十元,純淨水接一杯十元,總共是一百三十元,只收現金。」

原來是要錢的,看著他伸出來的那雙無的手,我對其的好度立馬就下降了五十個百分點。

非常不捨地拿出我從菜市場女王處換來的私房錢,我嘀咕道:「怎麼不去做鴨,掙得還快些。」

話一出口,桃花眼醫生甩過來一個電力十足的眼神,柔聲道:「當然做的,一次三千,過夜加一千,你要的話優惠一百。」

誤會,都是誤會,他並不是桃花眼醫生,而是鴨子醫生。

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承認自己敗給了他。

好不容易送走鴨子醫生,我和馬拉餘的談話也開始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耐心已經不多:「那通電話究竟講的是什麼?」

我實話實說:「電話是碧姨打來的,她確實是出了車禍,不過只是額頭破了點皮,血也沒有,但既然都到醫院了,她順便在美容科做做眼部脂手術,消減下眼袋,說晚上就不回來吃飯了,叫我們別等。」

「何不,你不覺得自己很無聊嗎?」

馬拉餘整個人已經冷到極點。

「你應該知道,我做這件事的目的是什麼。」

我直視著他。

馬拉餘表面很平靜,但我看得出,面對我的目光,他在不著痕跡地逃避。

「你應該知道的,我這麼做並不是因為無聊而進行的惡作劇,我只是想看看,碧姨在你心中究竟是怎樣的重要。」

我輕聲解釋著。

「我沒空陪你玩。」

他眸閃動,轉身走。

想走?為了這個破地方,我被那鴨子醫生給活生生了一百三十,怎麼能輕易讓你走!

我將馬拉餘按住,盯著他,入他的心中:「其實你本就是關心碧姨的,其實你本就不是那麼不明事理的人,其實你曉得並理解她當時的無奈,其實你早就原諒了她,其實你很想和她相認,其實你很想叫她一聲媽媽,其實……你是被魯加成給挾持著,才會對碧姨做出那些冷漠的事情。」

「是魯加成你的,」

我加重語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聽聞了我的推斷後,馬拉餘雖然面上如常,可是我卻聽見了一個聲音,從他體內發出的聲音,像是冰塊浸在水中,撕裂的聲音。

冰冷的晶瑩中有了裂

「他不要你和碧姨相認,他還是控制你是不是。」

我替他說了出來。

其實做出這個結論並不困難。

是的,魯加成,這個人從未在我們面前出現的,但是這兩年來發生的所有變故都是由他在背後縱,他的手段,他的計謀,可想而知。

究竟他是怎樣的一個人,我很好奇。

馬拉餘不說話,因為我的推斷是正確的,他沒有反駁。

已經沒有什麼好說。

「碧姨在昨天還提起生你時的情景,我想那是她一生最幸福的時刻。」

我繼續道:「她說自己從來沒後悔過。」

馬拉餘忽然站起,走到門前,當他的手碰到把手時,他停了下來,他背對著我,他的聲音是一種低啞:「很多事情是無法解決的,如果你有心,請幫我孝順她。」

說完,他就這麼走了。

我也沒再攔他,因為該說的已經全都說完了,並且看的出,他確實有難處。

本想也跟著走出去,但想了想自己那白丟出去的一百三十元,實在是疼得緊,於是,我冒著做別人的熱板凳易得痔瘡的危險一股坐在了馬拉餘剛坐過的熱乎乎的似乎還在冒熱氣的凳子上。

十元一次,不坐白不坐!

可是剛一坐下,那鴨子醫生又進來了,並且笑得像是撿到屎的屎殼郎:「你坐了椅子?很好,請再繳十元。」

「為什麼?」

我眉都糾結成蟲了:「座椅費我是給了的!」

「剛才那十元是他坐的,現在你坐了,就要重新繳十元。」

鴨子醫生不慌不忙,理直氣壯。

鴨子醫生啊鴨子醫生,你的心黑得就像那沒燈的公用廁所!

我咬牙顫巍巍掏出十元,丟給了他。

而鴨子醫生則送給我一張名片,上面沒寫頭銜,只寫了他的名字與手機號碼。

「給我做什麼?」

我疑惑。

難道是讓我介紹人給他做手術?

事實證明,我實在是太天真太無了,因為鴨子醫生微微一笑,頓時周圍空氣裡是桃花香氣:「我懂看相,你的面相預示著你今後將是大富大貴之人。而我的願望就是富婆。我等著你,記住,折折後價,二千九百元一次。」

我低頭,看了眼名片上他的名字。

蔣板涯。

醬板鴨。

果然是鴨,他父母是有遠見的。

我想走,但是在走之前,還做了一件事:我借了個洗臉盆,接了一盆純淨水,一鼓作氣,咕嚕咕嚕全部喝下了肚子。

純淨水接一杯十元,我這就是一杯的!

蔣板涯看著我,眼神又再度豐富了。

回到家後,我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般,繼續過著生活,雖然偶爾還喜用潔白可的衛生巾去嚇嚇馬拉餘,但至少沒再提過他和碧姨之間的事情。

對此,馬拉餘很是安心。

可是我何不就是一沒事都要尋事的人,我的按兵不動,只是因為敵不動。

而這天,敵終於動了。

所以,我也動了。

經過觀察,我發覺每週二馬拉餘都要出去,凌晨四時便要出發,至晚方回,風雨不變。

從中可以推斷三點:一,他去的是同一處地方;二,他去見的人很守時;三,那個人非常神秘。

那個人定是魯加成,我想去見他。

馬拉餘肯定是不會帶我去的,我只能採用跟蹤這一手段,可是開車跟著自然不行,黑幫的反偵察能力還是很強的,跑步更不用說,不累死我!

唯一的辦法,就是趴在車頂。

所以這天清晨,趁著夜尚濃,待馬拉餘上了車,我也偷偷蹭上去,緊趴在車頂,搭個順風車。

怕眼睛被風沙住了,我就戴著游泳鏡,事實證明,此舉很有預見,路上的風沙那才叫一個大,把我的臉頰都吹得沒覺了,倘若不戴,估計眼珠子都會被吹地上去。

車向著城內靠東的一座山駛去,上山後就繞著山道一圈圈轉,一環兩環三環,差點就把我給繞吐了。

終於,在行駛了三小時後,到達了目的地,山頂的一座雅緻小院前。

車速減慢,我得以有機會趴到了車下車底部已經提前進行了改裝,方便手拉著。

我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忍著神

此刻,我的視野內只有許多雙腳,看來人數不少。

一個聲音傳來:「幫主在等著您。」

「嗯。」

這是馬拉餘的聲音,接著我看見他的腳向著庭院內走去錯不了,皮鞋底部被我貼了張護墊做標記呢。

車繼續向前緩慢行駛,最終在一個黝黯的地點停下。

待所有人都離開後,我才從車底部鑽出來,此刻,手臂都痠軟得不像自己的了。

其實我今天的做法是很冒險的,我並不瞭解魯加成的子,指不定會有危險。

可是,我不想繼續看著碧姨不快,就算結果是無濟於事,可也算盡了自己的微薄之力。

第35章

舉目四顧,這才發現所在地是一處車庫,難怪烏漆嘛黑的。

正在打量著,恰好就遇見一人走進來,看樣子估摸著是魯加成的手下之類的。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甚至都忘記了拿出自己那百戰百勝的黃金鑲鑽板磚。

我只知道,他要是一叫,那我的這條小命估摸著就玩完了。

這樣的情況就像是打遊戲,好不容易過五關斬六將,爬到了大boss的居住地,誰知卻冷不防被一蝦兵蟹將給砍死了,屏幕頓時一黑,現出血淋淋的「勝敗乃兵家常事,大俠請重新來過」幾個大字。

出師未捷身先死,我何不也太丟份了。

正在我一世英明即將隨著那黃不拉幾的水走時,那名看了我半晌的小蝦兵蟹卻將雙眼一直,緊咬著牙關,「咚」地一聲倒在了地上,就這麼顫抖著身子暈了過去,彷彿看見什麼地獄的惡鬼似的。

往後一看,沒人啊,再低頭一看,地上的小凹地內積著一窪水,水面正倒映著我那張恐怖的臉:除了被蛙鏡覆蓋的眼睛四周,臉部其餘地方都是一片漆黑,灰塵積成一塊塊的貼在面頰上,像是腐爛的皮膚,而頭頂的那蓬髮更是群魔舞,簡直就是風坡上的樹,枝葉全部向後伸展著。

我承認,這摸樣差點都把自己給嚇暈過去了。

不過就算此刻自己是賊,也是要注意形象的,我褪下那人的衣服,擦去了臉上的黑灰,又梳理好頭髮,這才偷溜出去。

這是處式庭院,頗為幽靜,雖與中國式建築相比少了大氣,但勝在雅緻,也算是各有千秋了。

迴廊深幽,花木繁茂,所有的景物構成一種清涼的明媚。

然而此刻我最開心的是:屋頂覆蓋的是瓦片,簡直就是專門方便人偷聽偷看的。

我爬到屋頂,輕移腳步,開始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掀瓦尋找馬拉餘。

終於,在掀開第五快瓦時,我看見了下面跪坐著的馬拉餘,以及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中年男人。

受到觀察角度的限制,我無法看清那男人的相貌,唯一能確定的是,他們頭頂環保政策執行得較好,並沒有出現荒蕪跡象,值得慶幸。

那個中年男人,毫無疑問,正是魯加成。

他們的對話如下魯加成:「最近清義幫有什麼行動嗎?」

馬拉餘:「並沒有什麼動靜。」

魯加成:「只要他們不主動攻擊,就別管了。」

馬拉餘:「可是義父,李徘古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現在的平靜,不過是在暗地內做著準備,他最終會對付我們,為什麼不一舉將他們殲滅,反而要給他們修整的時間?」

魯加成:「我自有打算,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命令執行就是了。」

馬拉餘:「義父,我們和李徘古之間的戰爭是少不了,他現在一心一意都是想著如何對付我們。」

魯加成:「我說過了,我要的只是李封的命!至於他的兩個兒子,你們萬不可去傷害他們。」

我正聽得入神,旁邊「呼啦啦」飛來一鴿子,蹲在腳邊「咕咕」地叫著,還不停地扇動著翅膀,甚是煩人。

沒法子,我只能掏出那板磚,向它威脅揮動著。

那鴿子頗為識相,扇動翅膀,「呼啦啦」飛走了,不過臨走時,那紅的小眼神不太善意。

不就是一生殖器還不如最小試管的鴿子嗎?居然跩成這樣?

我邊哀嘆著世道變幻無常,邊繼續偷聽著。

魯加成:「最近聽說那個叫何不的女人住在你家?」

馬拉餘:「是……李碧讓她住進來的。」

魯加成:「留下她終究是個麻煩,回去就收拾掉吧。」

聞言,我渾身一緊,不過還是按捺著我想聽聽馬拉餘的回答。

馬拉餘沉默片刻,再度開口:「她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似乎沒有必要這麼做。」

魯加成:「如果她真的是無足輕重,那麼殺了也本沒什麼害處。」

馬拉餘再度沉默。

魯加成:「你是顧慮著李碧會傷心嗎?」

我摸摸丵口,緩口氣,嗯,背後有碧姨這棵大樹撐果然不一樣,我站對地方了。

馬拉餘不作答。

魯加成:「記住,你本就不需要別的情!你應該記得我說過的話,倘若因為李碧的出現而讓你變得軟弱,那麼我定會讓她在第一時間消失。」

答案揭曉了,我的猜想果然是正確的。

馬拉餘並非是個討人嫌的孩子,他不過也是受人威脅,而那個人,正是他的義父魯加成。

正聽到高丵,我的背脊忽然整片都冰涼起來,而身後也傳來許多「呼啦啦」的翅膀揮動聲以及「咕咕」的叫聲。

轉頭,我看見恐怖的場景:三十多隻鴿子正蹲在身後,用敵意的目光盯著我,而為首的,正是那被我用板磚威脅走的生殖器還不如最小試管的那隻。

媽媽的吻哦,這年頭,鴿子也有黑社會!

我還來不及「嗷」的一聲,只見為首的鴿子展開翅膀,瞬間,後面的鴿子飛到空中,組成了四個方隊。

第一個是「k」第二個是「i」第三個是「l」第四個是「l」目的是多麼地明確啊!

擺完姿勢後,它們全體俯衝,用尖利的嘴向著我啄來。

我只顧著臉,忽略了腳下,一不小心,就踩了個空,「咔嗒」一聲墜了下去。

我是伴隨著無數的瓦片與煙塵墜到下面的房間中的。

這個情景應該是悉的當初在鄉下的小木屋內那些刀削麵們就是這樣如斷了翅膀的小麻雀般墜下,然後被我給爆頭。

這說明了一句老話: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我墜落的地點是魯加成和馬拉餘之間。

對此,我很是不這麼大的體積落下來都沒有砸到人,我何不實在是太沒前途了。

雖然周身疼痛,但畢竟這是我與魯加成的第一次見面,不想太丟面子,便裝作無事人般地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出一個帶著禮貌帶著疏離帶著氣勢帶著膽量帶著蔑視帶著欣賞的複雜笑容對著他微微頷首:「魯先生,久仰了。」

我是如此鎮定自若,我是如此氣場強大,如果減去股著地的那兩三秒鐘鏡頭,我本就可以算是如一朵仙子般翩翩落下。

我的出場確實震撼了馬拉餘和魯加成,因為他們倆都看著我,眼中有著波瀾就像是一塊爛瓦片砸進了靜謐的湖面。

姐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我想自己實在是太不平凡了,以至於馬拉餘過了很久才開口。

只不過,他說的那句話是:「何不……你正在血。」

確實,額頭處有暖暖的覺,我伸手去一摸,潤,那傷口簡直就像是斷了水管一樣,汩汩往外著血。

低頭,我發覺自己衣衫都被浸了此刻的我,活像是去血池中沐浴過一番般。

不管如何,姐還是震撼了他們在暈過去前,我這麼想。

當我醒來時,心內在隱隱作痛,我自然明白這種覺產生的原因,不是因為景湃的再不相見,不是因為白展基的無端傷害,不是因為李李吉的離開。

而是心疼我可憐的血啊,那無數的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麼走了啊!

正當心疼得無以復加之際,門被拉開,馬拉餘走了進來。

我起身,頭有些暈,一摸,額上包裹著厚厚的紗布。

嗯,要是再拿把衝鋒我就和抗戰烈士差不離了。

他盤腿在我身邊坐下,灰藍的眼睛內永遠都是深邃,像是寶石,內有令人心醉的沉澱。

「你不該來的。」

他道。

「我只是不該從屋頂上掉下來。」

我糾正。

「究竟你是想做什麼?」

他問。

「見魯加成。」

這點,我已經做到了。

「見到之後呢?」

他問。

「那便是我的事情了。」

潛臺詞是與你無關。

馬拉餘還想說什麼,但最終放棄,轉而道:「義父說,等你頭上的傷好了之後再去見他他不想看見血。」

我拿起旁邊的鏡子一看,頓時明白了額上的紗布染了血,簡直就像是馬拉餘最害怕的那樣東西。

難怪馬拉餘從進門開始眼睛就不敢往我額上瞄,這樣看來,他的這一習慣是受到他義父的影響。

我後悔得腸子都打成蝴蝶結,早曉得如此我該隨身攜帶一箱子衛生巾的,絕對能秒殺魯加成。

失策啊失策!

第36章

不知怎麼的,這一醒來,身子無力,頭暈得都不像自己得了。

我捂住腦袋,蹙眉問道:「我失了很多血嗎?」

馬拉餘眼眸上滑過一道光,頓了下方才道:「嗯。」

我沒在意,只是可惜自己那些珍貴的血

就這麼,我居然在魯加成的地方住下了,不過他下了道命令讓我哪裡也不許去,活動範圍只能是這個最多隻有十平米的房間,要不是拉開門可以看見庭院,我肯定早就發瘋了。

身體乃是革丵命的本錢,為此,我拼了老命地喝著補血的湯,補血的藥當然,裡面有著許多也是我拼命的原因之一。

然而奇怪的是,喝了這麼多湯和藥,我還是照舊頭暈,臉蒼白明顯的貧血症狀。難道是那天血的太多,傷了元氣?

不過我何不也不是這麼嬌氣的人,從小到大都是身體倍,吃賊香的主,怎麼這次就恢復得這麼慢呢?

為了查明原因,我悄悄將每晚臨睡時他們端來的那碗據說是收斂傷口的藥給倒了這藥催眠效果太強,喝了沒多久我就會睡得呼呼的,別說別人強了我沒知覺,就算我強了別人也沒覺。

事實證明,這一做法是正確的。

夜晚果真是群魔出動的時機,我成功地抓到了兩個魔頭。

第一個魔頭是人,就是那個鴨子醫生。

說到這,我不得不讚他一句神通廣大他不僅是醫院的住院醫師,還是魯加成的家庭醫生。

同時,我懷疑他還兼做牛郎。

當然,能者多勞,我這種懶人也沒資格說什麼。

但氣憤的是,他居然每天晚上趁著我睡著時,偷偷潛進來走我一試管的血!

血鬼至少也是光明正大的,他簡直就是一血蟲!

我就說那醫生怎麼這麼怪,總是在我睡著時換紗布,原來還兼職這種勾當啊!

敢情我白天像喝水一樣喝著補血的藥丵品就是為了方便他晚上像水一樣我的血啊?

簡直就把我當成一全自動智能化綠循環使用造血機了。

想到被他偷走那麼多試管的血,我心疼的指尖都在顫抖。

我翻身起來抓住那鴨子醫生時,他正左手拿著棉花擦拭著我的皮膚,右手拿著針頭準備刺入我的血管,絕對的實打實的人贓並獲。

為了憤,我一板磚將他敲得喪失反抗能力,接著撕下他的襯衣,也不消毒,直接將針頭刺入他的血管中,狠狠地了三大袋血。

完事之後,因為一次失血過多,鴨子醫生的臉頰和嘴都如雪一般蒼白。

不過拋棄仇恨說句實話,羸弱時刻的他,更加顯出了風華絕代的魅惑氣質。

就像是皚皚白雪中的桃花,麗的無與倫比,魅力無邊,要不是我平帥哥看得多,免疫力強,指不定就被暈了。

只見他半撐起身子,被我扯開的襯衣鬆鬆地罩在身上,出大半個香肩,光滑泛著瑩光,他低垂著頭,額前的發像是黑夜,而那雙勾魂攝魄的眸子則像是泛著桃紅澤,他看著我,微微一笑,眼角眉梢頓時無數煙花綻放。

他伸出那雙修長的手,掌心向上,紋路清晰,如同他的聲音:「剛才你了我的衣服,摸了我的手,一共是一千元,折後價九百九十,撕破的這件襯衣是馬仕的,購入價是八千,的三大袋血,價值五百元,那麼一共便是九千四百九十,不收支票,只要現金。」

我深口氣,伸出那貓爪子般的手,道:「你的胳膊碰了我的手,需付兩千元,你的襯衣是名牌,撕起來比較費勁,就算九千元,還有我你血的人工費,一千元,以及你從我這走的血,價值兩千,一共是一萬三千元,請付現金,當然拿商場提貨卡來抵也行,不過要按照八折算。」

的熊哦,居然有膽子讓我何不拿錢出來,我看他是兩個蛋蛋都長黴了。

雖然前些子我與菜市場女王合作,掙了一筆錢,但那可是我冒著中惡毒辣病毒的危險從無數網站地址中淘出綠網站,之後再辛辛苦苦磨損著硬盤,一個G一個G下的啊。有多少次,電腦死去活來又死去,無數的血汗史,無數的辛酸淚,就算我答應,我那臺擔任著中文化大使職能的遍體鱗傷的電腦也是不會答應的。

聞言,鴨子醫生燦爛一笑,頓時室生輝:「從沒有人能在我身上佔到便宜,你是第一個。」

我笑,鴨子醫生您太客氣了。

正當我得意非凡之際,他忽然出手,在我的兩包子上狠狠地抓了一把。

其實抓了一把也沒什麼,從道義上來講,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從私心上來說,我不也是時常抓人家的嗎?

抓抓更健康,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他抓了就抓了吧,抓了之後居然甩出了一句話:「我摸了你的部,按照一邊三百計算,共是六百,記住下次見面時要付給我,再重複一遍,只收現金,不收支票。」

這次,我不想吐血,我想吐腎臟了。

第二個魔頭則是指馬拉餘。

他倒是沒偷我的血,只是在每晚估摸著我喝藥墜入夢鄉後潛進我的房間,在我身邊躺下,做了件傳說中地事情和我蓋著被子純聊天。

準確地說,是他聊給我聽。

難怪每天睜眼我總是覺得自己的耳朵嗡嗡嗡的,原來都是拜他所賜啊。

都說家暴男在平都是表現得十分有禮,而我要說這話包子在平都是表現的十分冰塊的。

我共觀察了三天,三天內,他每晚都會在我耳邊說一大車軲轆的話,至少都是一個小時,而且氣不,口不幹,茶不喝,自然廁所也不去上。

其實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語,講的都是些小時候的事情。

他說自己最快樂的子,就是童年和碧姨在一起的時光,雖然因為經濟上的原因,過得很苦,但碧姨對他的疼是真切的,永遠也無法忘記的。

只是後來他生了場大病,好了之後,他們的生活發生了變化碧姨每晚都會出去陪酒。

因為碧姨的身份,他遭到同伴的嘲笑與打罵,但他從未怪過碧姨,因為很早就知道身不由己這個詞的意思。

他知道,碧姨這麼做只是為了讓自己和他能夠活下去。

他接受,可是碧姨不能接受。

那天,他在遊樂場內玩得很開心,他依偎著碧姨睡了,他以為如同往常一樣,醒來時會躺在自家的上,可沒想到,再睜眼時,自己已經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一個不再有碧姨的世界。

他每天都站在孤兒院的圍牆處向外瞭望,希望能夠看見碧姨的身影,可是失望如荒草,一層層將他掩埋。

他開始怨她,開始恨她,但還是期盼著能夠撲到她懷中大哭一場。

孤兒院的生活很苦,缺衣少食,還有因為自己眼珠顏的異常而遭到同伴的欺辱打罵,讓他漸漸變得沉默。

他的眼睛不僅給了他侮辱,甚至還差點剝奪了他的生命有人定下了他的眼角膜。

這個孤兒院,其實是個巨大的器官養殖地,只要有人相中某個孩子的器官,不多久,那個孩子便會死去。

當然,死亡原因上填寫的都是因病身亡。

一個孤兒病死,並不是什麼重大的事情,既然他們的父母都拋棄了他們,還有誰會來關心?

而事實上,他們是被領到一個秘密的醫療機構,在手術室中被殺死,隨後取下新鮮的器官,換取染血的金錢。

當他被按在手術檯上時,全身都是冰冷的,無影燈像是個巨大的太入他的腦海,他的世界全是光,耀目的,卻沒有一點溫度的光。

就在那手術刀要碰到他身體時,一個聲音阻止了他們。

魯加成,他救下了馬拉餘,他相中他做自己的義子。

因為他的眼神,冰冷一片,對任何事情都是漠然,沒有什麼人,什麼情能夠撼動他。

這是一個殺手應該具備的東西毫無情的雙眼。

魯加成選中了他,收他做了義子,栽培他,讓他為自己辦事。

那些訓練都是殘酷的,血腥的,無情的,在多年的訓練中,他成為了一個殺人工具,魯加成讓他做什麼,他便會去做。

就像魯加成常說的,他的命,是自己給的。

魯加成的願望就是消滅李封,他為此付出了一生的努力,他活著彷彿就是為了做到這件事。

魯加成確實做到了。

我不意外,因為當一個人的血,骨髓還有神經都刻上仇恨的圖騰時,他的復仇是指可待的。

死士之所以可怖,不是因為他的武力強大與否,只是因為他的神。

雖然報了仇,但魯加成並沒有對馬拉餘放手,他要他忠於自己,永遠。

魯加成不希望馬拉餘有自己的情,他時刻派人監視著馬拉餘和碧姨之間的互動,如果發現他對她表現出了溫情,那麼碧姨的命就危在旦夕。

就像我以前推論的那樣,其實馬拉餘早已原諒了碧姨。

他調查過以前的事情,明白碧姨的苦衷,畢竟,再濃的恨意,也會被親情的血水化開。

之所以對碧姨如此冷漠,只是因為想保護她。

「為什麼你不反抗?」

我問。

馬拉餘沒說話,估計是被嚇得半夜裡旁邊躺著的死屍似的人忽然開口說話,他沒被嚇得洪水爆發已經算是好的了。

「你應該反抗的。」

我活就是一用「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來挑動人名群眾起義的農民領袖。

「你沒喝藥?」

馬拉餘問道。

「為什麼你不反抗?」

我不想回答他的那個低級問題,努力將話題轉到自己這個高級問題上來。

「因為,他是我義父。」

很簡單地一句話,但卻是足以道盡一切。

我能夠理解,或許我和馬拉餘是同一類人,他在瀕臨死亡時遇見了魯加成,而我在餓死邊緣上掙扎時遇見了碧姨,他們救了我們,不管動機如何,我們的血中永遠留下了效忠他們的因子。

「他留下你的重要原因之一,是因為你的價值。」

我道。

「你的挑撥是沒有用的。」

他道。

「並不是挑撥,我只是想說出這點。」

這句話甚至本就是對我自己說的。

我站起身,將頭上的紗布解下,額頭處,有一塊淡粉的新疤,我道:「我要見他。」

「他要見你時,自然會見的。」

馬拉餘道。

「我要見他,就是現在。」

鏡子內,我額上的疤痕像是一隻眼睛,閃著一點光:「你和碧姨錯過了這麼多年,是時候團聚了。」

說完,我推開門,直接跨了出去。

其實,我的這個行動是很危險地因為門口不分晝夜都守著魯加成的人。

而且,他們手上有,裝子彈的

果然,我一出去,立馬就被門口守門的人攔住:「你做什麼?」

我嫣然一笑,接著再冒出一句冷颼颼的話:「殺你們老大。」

說完,直接越過他們的手臂,穿著個白襪子,邁著一雙大腳在走廊上狂奔。

這一刻,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我被博爾特附體了。

大boss被殺了以後誰來發工資和年終獎?畢竟關係到自身的利益,那群手下回過神來,立馬就過來追趕我。

我清楚的記得魯加成房間的位置在那跌了那麼大的跟頭,丟了機器貓那麼大的臉,怎麼能忘記呢?

雖然我的目標明確,雖然我的路線正確,雖然我和魯加成的房間只隔著一條筆直的走廊,但這一路行來還是不易啊走廊左右有許多房間,裡面住的全是他的保鏢。

聽見動靜,走廊左右的門全部打開,那些人通通走出來玩一個名叫「圍剿何不」的遊戲。

當我越是靠近魯加成的房間時,他們就越是緊張。

這點可以從他們的武器看出在我行進了四分之一路程時,他們朝我丟的是木,在我行進到二分之一路程時,他們朝我丟的是鐵球,在我行進到四分之三路程時,他們朝我丟的則是子彈了。

無數的子彈,像是夏的暴雨一般,向著我來。

第37章

這倒沒什麼,畢竟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子彈和挨子彈是常有的事情。

可也不知他們是有意還是無意,打開門衝出來的人裡有好幾個都是隻著內的,而且還是緊身的能將香腸形狀看得一清二楚的那種。

我眼神一個飄忽,差點就被子彈中。

太太惡了,居然用惑我!!!一個生氣,我氣神暴漲,瞬間格,更腳下快了。

拜李李吉所賜,我反應速度常人快,所以雖然子彈多,但經過我的左閃右避前後彎,總算是沒被到。

只不過……好像有點閃到就是了。

最終,我來到了魯加成的房間,用力將推拉門推開,「嘩啦」一聲,總算是進入決戰了。

但是接我的,卻是十多個殺手排成三排擋在我面前,而魯加成,正好整以暇地坐在他們身後飲茶。

而此刻,身後那些人也趕到,「圍剿何不」這個遊戲進入尾聲了。

「丫頭,你真的認為自己可以在我的地盤上橫衝直撞嗎?」

魯加成問,聲音有些蒼老。

其實看他的樣子,只是箇中年人,面目依稀還保留著年輕時的俊朗,可惜被濃濃的仇恨蒙上了沉鬱。

「我並沒有這麼認為過。」

我道。

「你想單匹馬來殺我,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他邊說著,邊飲下茶水。

「我並不是來殺你的。」

我道的是比24k金還真的話:「我只是想來表演下自己的功夫。」

「可是我不會付觀賞費的。」

魯加成果然小氣。

可我不信:「不,你會。」

「為什麼這麼肯定?」

他掀起眼皮,出低調的光。

「這處屋子的每一處都佈置著保鏢,說明你的小心謹慎,更說明你害怕死。」

我分析。

「是人都害怕死。」

魯加成看著我,從面前保鏢們的身體空隙中。

「可是我不怕。」

我直視著他的目光,重複了一遍:「我不怕死。」

「為什麼不怕?」他問。

「因為我無牽無掛,我在世上已經沒有一個親人。」

我道。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魯加成不想再兜圈子,或者也可以說,他開始對我的來意興趣了。

困為他將手一揮,那些原本作為人牆保護他的三排保鏢便讓開了。

「你究竟想做什麼?」他問。

「我想做你的貼身保鏢。」

我直言不諱。

魯加成估計電視劇也看得不少,聽了這番話後,立馬「哈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笑吧笑吧,等會笑得心肌梗死了就輪到我笑了。

畢竟笑也是很費力氣的、沒多久,他停了下來,那雙眼晴直接向著我來,如同黑幕中忽然俯衝而下的一隻獵鷹:「你不覺得自己太過自大了嗎?說到底,你不過是個女人。」

媽媽的吻哦,有本事這句話拿到婦女兒童保護協會去說啊,裡面的女筒子一人拿一拖把拍死你像拍死小強似容易。

不過當下,我還是很淡定的:「就因為我是女人,敵人會放鬆警惕,無論如何也猜不到我會是你的貼身保鏢。」

「可是,你有勝任這個職位的能力嗎?」

他眼中的獵鷹停住,然而利爪還是蠢蠢動。

「我的能力剛才你已經看見了。」

走廊的一段路簡直就是鬼門關啊。

不,比鬼門關更甚人家那些小鬼至少沒

「雖然不錯,但在我看來,還不夠。」

獵鷹在魯加成的眼中撲閃著翅膀。

「那麼,這樣呢?」

我雙眸一凜,長手一伸,直接奪取了最近保鏢的手丵,接著長腿一跨,舉直奔魯加成。

我沒拿還好,這一拿,給人的直接反應就是我要偷襲魯加成。

只是我速度太快,當跑到中途時,他們才反應過來。

殺手是什麼人啊,反應過來直接就開

我左側身,躲過四顆子彈,右側身,躲過四顆子彈,後彎身,躲過四顆子彈,前俯身……不好了,這一俯,那些沒長眼睛的子彈直接就向著魯加成飛去。

我終於明白剛才那些殺手們的焦急心理了魯加成這個未來老闆要是死了,誰給我發工資啊?

立馬奔過去,在子彈即將到魯加成面門的零點零一秒前,把他給推開了。

後來才知道,其實沒有我,魯加成自己也是可以躲過那顆炸丵彈的他的輪椅是特製的,平時上坡下坡從不需要人幫助,自動進行,遇到水底部還可以變成船型浮起,此外,還藏有微型電腦,GPS定位系統,聽音樂看電影上網尋美眉聊天都行,最牛地是,還有威力十足的自動,一次百發,絕對能將人成刺蝟,簡直就是暴雨梨花針現代版本。

有時我都懷疑那輪椅會不會是擎天柱變的。

如此強大的輪椅,要避開一顆小小的子彈是不成問題的。

可是魯加成沒有避開,他要試探我的能力。

而我,並設有讓他失望。

其實過後想起這件事,我無比後悔當時乾脆讓他死了,碧姨和馬拉餘不就可以母子團聚了嗎?

看來我果然是被鴨子醫生給血太多,腦子壞掉了。

魯加成並不蠢,他知道我肯定不是因為無聊才會跑來當他的貼身保鏢,所以在一開始,他就問我究竟需要什麼。

我的答丵案很簡單:讓馬拉餘和碧姨能夠母子團聚。

魯加成倒沒直接說同意與否,只是安靜地笑。

「一物換一物,很公平。」

我道。

「但他可是我一丵手培養起來的。」

魯加成垂眸看著手中的茶杯,他的眼皮像是一塊幕布,總是遮掩著內心的想法。

「你不過是害怕他認了碧姨之後,對你的忠誠度會下降。」

我道:「可現在,雖然他的外表很冷,但此刻內心已經開始動搖了,這樣的人,並不是你想要的。而且,就算你殺了碧姨,以前的他也回不來了。」

「沒錯,我要的,是對我死忠的人。」

魯加成眼前的幕布緩慢升起:「但,你是這樣的人嗎?」

「世事總是難料的,對你死忠的人能力都不強,就像剛才那些保鏢,這麼多人也沒將我攔住,這樣看來,死忠也沒什麼大的用處。」

我聳聳肩。

說的倒是夠痛快,可是忘記了一件事那些個保鏢還在屋子裡。

頓時,十多道滾燙目光「嗖嗖嗖」向著我來,我這CountessDnacula的銀姬頓時變成了烤

魯加成緩聲問道:「你能保證什麼呢?」

我用有生以來最誠懇的聲音道:「我不能保證對你死忠,卻能保證對你的不背叛。」

這已經是我能用來換的最大籌碼。

對面的魯加成雖然斂著眸,但渾身上下每個孔的異樣都讓我清楚地覺到他的視線在我身上巡尋。

良久,他說出了一個改變了碧姨和馬拉餘命運的字:「好。」

之後,他還說出了一句改變了我今後人生的話:「不過在那之前,有個條件。」

《涅木經》講,業有三,其一便是現報,今世作業今世得報應。

我終於悟到了這層意思:這輩子我吃了這麼多的,所以註定在最後要被當成絞死。

是的。魯加成的條件就是:派我去河屯那裡,取走他的項上人頭。

我一時難以理解,自動用轉換器翻譯了下,出來的句子是這樣的:去絞機河屯那裡,被他砍成塊切成條再被絞成醬。

河屯的險毒辣狡猾卑鄙,從上次在遊艇上的事丵件便可見一斑。

我這樣一朵良善女子,如何是他的對手呢?「當你把他的人頭帶回來時,我自然會答應你的要求。」

魯加成許諾。

我覺得這老頭腦子了,我何不來應徵的明明是那貼身保鏢,他偏偏要派我去當女間諜。

不過現在有求於人的是我,沒有資格談條件。無奈之下,只有答應。至少還有一絲希望。

算了,邊走邊看,指不定見河屯之前我就害怕得腳軟而逃回來了。

就這麼,我答應了。

當然,在答應之前,有種捨身求人的榮譽,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頓時金光閃閃,一直閃到重新見到馬拉餘的那一刻。

「誰讓你多管閒事的?」

他雙眸如寒冰。

我張著嘴,陷入啞口無言的窘境。

「自己回家去,我會替你向義父請罪。」

馬拉餘準備趕我出魯家。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無權干涉。」

我死扒著房門不放。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他語音更加寒冷。

「其實,我為的是碧姨。」

我覺得馬拉餘有點自作多情了。

他低吼道:「要是你出什麼事怎麼辦?」

這句話在空中晃悠悠飄散下來,落下些異樣的碎屑,我們兩人有一瞬間的沉默。

馬拉餘愣了下,又接著道:「我是說,她不回想看見你出事的。」

「可我也不想看見她鬱郁寡。」

我識趣的選擇遺忘了剛才的異樣。

「河屯是一個再恐怖不過的人,就算是義父也不是他的對手,你去本就是送死。」

馬拉餘硬的不行開始來軟的了。

「我知道,我不過是想去試試。」

我拍拍他的肩膀:「我何不別的不行,可逃命這個本領還是很嫻的,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實在不行會主動放棄回來的。」

在碰觸到他肩膀時,馬拉餘僵硬了下,灰藍的眼珠移向別處:「你自己再好好想想。」

說完,他轉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我的心內有淡漠的哀愁滋生剛才趁著一拍貼在他肩膀上的可小白護墊好像歪了點,可惜了。

恩。以後要多加練習。

雖然發現肩膀上的東西后,馬拉餘的臉又再次為七度空間打了次廣告,不過他還是夠意思的,在阻止不了我的情況下,居然向魯加成請命說要陪同我一起去完成這個不可能完成的什務。

馬拉餘果然夠哥們。

但魯加成的答丵案是不準。

第一,他必須留在此處提防清義幫的進攻,蘋二,河屯認得馬拉餘,自然會起戒心。

不讓馬拉餘去我可以理解,但臨出發前把那個鴨子醫來,我是死也不能理解的。

「必要時刻他能夠幫助你。」

這是魯加成的回答。

幫助?他別老想著我的血就謝天謝地謝冠希了。

不過老闆的命令已經下來,再難也得硬著頭皮上。

我只能和鴨子醫生一同前往完成那個危險任務。

這一路行來那是辛苦萬分,先是乘飛機抵達雲南,之後再搭乘汽車去緬甸邊境,山路崎嶇,高山縱橫,河錯,我三魂七魄都被顛去了百分之六十。

鴨子醫生每天閒來無事,就為我泡大棗茶,很是殷勤。

見他如此好心,我對他的好度也蹭蹭蹭上了幾個臺階。

可是當某天無意中問他為什麼每天都泡大棗茶給我喝時,他嘴角慢慢綻開一個滲人的笑容:「因為,大棗茶很補血的。」

下一秒,我便將口中那補血的大棗茶全在了他的臉上。

自此以後,我連睡覺都不安穩了,總是夢見坐在我旁邊的鴨子醫生變成一人形大的蚊子,然後用那尖利的整針入我的心臟,開始咕嚕咕嚕血。

每次醒來都是頭大汗,氣吁吁,不知道地還以為我和他makelove了呢。

我那冰清玉潔的名聲啊!

越走越是悶熱,乾淨衣服剛穿上沒一分鐘,立馬就被薄汗浸得漉漉的,附在皮膚上,難受的像是無數的小蟲在輕噬。

前的兩大包子每天被衣覆蓋,像是放在蒸籠內,活生生蒸出一層油來,那引以為傲的D都快變成危險的C了。

最最糟糕的是,在這種氣候的孕育下,我的兩紅豆旁邊居然各自長出了

雖然及時偷偷的拔除了,但這對我的打擊是毀滅的,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與人妖姐姐們沾親帶故了。

為了防止此類事情的再次發生,我只有除下衣。

沒了束縛,果然是輕鬆無比。

可是我那堅的小紅豆,在薄薄的T恤下蠢蠢動,形狀什麼的完全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此處所說的人,就是時刻坐在我身邊的鴨子醫生。

從我衣之後,他就放下了雜誌,好整以暇地靠著車門打量我,臉上的笑討人嫌得很。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我直接伸出手,搶走了他口袋中的三張大鈔。

他用眼神要求我為自己的行為做出個解釋,而我的解釋就是:「賣所得,合法合理。」

難不成還能被他白看了去?那也忒設天理了。

但鴨子醫生之所以叫鴨子醫生,那是有深刻含義的。

只見他不慌不忙,不急不躁,不浮不地將自家的車庫拉鍊一拉,頓時,光乍現。

我嗷一聲,居然學周弟弟不穿內

其實我是很厚道的,只看了兩眼,然而就是這區區兩眼,居然反倒讓我損失了一大把鈔票鴨子醫生理直氣壯地搶走的。

他的解釋是:「我只看了你兩個,你看了我三個,價錢也自然要高些。」

對此我很是不能理解:誰讓你們男人胡長三個東西的?

如果是平時,估計我會跟他爭到底但此刻的高溫讓我氣都不過來,渾身痠軟無力,只能任他欺負了去。

高溫讓我的腦子也發了暈,因為這時我居然還主動和他聊起天來。

「為什麼你要來做這件危險的事情?是被魯加成得?」

「不,自願。」

「為了錢?」

「聰明,魯加成先付了我一半定金,而另一半,要等到幫助你取到河屯的人頭後才能給我。」

「只要有錢,你什麼事情都會去做?」

「不錯」「為什麼魯加成這麼恨河屯?」

「很多人都恨他,而且是又恨又怕。」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個神秘的大毒梟,他的相貌,住處,年齡,很少有人知曉。」

「你說我們這次會成功嗎?」

「當然。」

「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你的面相,在大富大貴之前,是不會死的,這也是我決定跟著你的原因之一。」

大富大貴,我將這個念頭在心中翻轉了幾遍。

當我大富大貴之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建造一個全是組成的屋子,然後每天都在裡面吃喝。

河屯是大boss之一,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他究竟在哪裡,我們並不知曉。

手頭的資科有限,只曉得他是在十多年前崛起的。當時金三角一帶很,各個毒梟因利鬥得個你死我活,灰塵天,而他僅用了五年的時間,乾淨利落地剷除異己。最大程度地發展了自己的勢力,最後成為數一數二的大毒嫋。

他手頭有上萬的兵力,由僱傭軍以及當地居民組成,還擁有世界上最先進的武器,再加上金三角內遍佈深山密林,外人很難進入,所以各國政丵府也暫時拿他無可奈何。

面對這樣一個強大的神秘人,就憑我和鴨子醫生的能力,估計就算走成光骨頭架子也找不到地。

可鴨子醫生並不這麼想。雖然河屯以及他的兵團看上去是無堅不摧的,可歸歸到底,他們是男人。

是男人就需要女人,當然,某些gay同志也是可以自產自銷的,完全不需要女同胞的幫忙,但是畢竟是少數。

河屯以及他的手下每年掙得黑心錢換成銀子融化了估計能成一條河,他們都是有錢的男人,但整天憋在那一處小地方,娛樂項目也比較少,所以就喜玩女人。

此處專門有提供這種服務的集團,他們從世界各地尋來無數美女。

東歐的,俄羅斯的,美國的,本的,越南的,中國的,反正黃白黑具有,環肥燕瘦,任君挑選。

當然,這些女人,有的是自願,也有被迫的。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總有一些女人是要獻給河屯的。

鴨子醫生的意思是,讓我努力表現,混入獻給河屯的那群女人之中,見到他後,以之,接著將其給咔嚓了。

說得多麼輕鬆,簡直站著說話不疼,拿著別人的錢打麻將不心疼。

就算我人品爆發真的成功把河屯咔嚓了,還能平安走出他的地盤?估計到時會被砍成醬去孕育罌粟花了。

而且,要是河屯是一斷袖怎麼辦?

聞言,鴨子醫生充分的表現出了他媚態橫生的氣質以及甘為錢亡的堅強信念,只見他妖冶的眉眼向著我一飄,泛著曼陀羅般光澤的瓣一張:「如果他好那一口,那麼,我自願被他採摘。」

我只能說,鴨子醫生你贏了。

第38章

通過重金引,我們成功地找到了那個集團。

鴨子醫生扮演的是我的哥哥,因為欠了一股賭債不得不將我賣了,不過他的演技那叫一個高超,摟著我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妹啊,哥也是捨不得,但他們說了,明天再不還錢就要把我的*也剁下,你想啊,我們何家只剩下我一個獨苗,而我這個獨苗也只有一個獨苗*,它和我都不能有事啊!所以,我只能賣了你還錢保住它。蒼天啊,為什麼你不給我兩個*,這樣,我就可以捨去一個,留著我這如花似玉的妹妹了!」

這鴨子醫生嚎得我心煩意,就他這德行,別說只有一,就算有十我也把它們全部咔嚓了。

煩的不止是我,還有那專門負責收貨的矮瘦男人,只見他眉一皺,道:「嚎什麼呢?到底賣不賣,不賣就別費我的時間!」

我和鴨子醫生異頭同點。

賣,怎麼地都要賣出去。

那矮瘦男人踱到我跟前,一雙眼睛用估算貨物價值的目光打量著我,邊打量著還邊伸出手想來實地驗驗貨。

就在我要拿出偷藏在股後的黃金鑲鑽板磚敲扁他的腦袋時,鴨子醫生將他擋住。

「我不用手摸摸,誰知道她是不是墊的?」

矮瘦男人雙手環,一臉不耐煩。

我心頭頓時一股鬼火冒起。

墊的?

墊的!

我這麼真實這麼渾圓這麼有*這麼引以為傲的大包子居然在他的口中成了兩假冒偽劣產品,實在是欺人太甚。

「絕對是真的,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啊。」

鴨子醫生說的話才叫個忌。

不過,他的動作更是忌。

「看看這*,多有*.」

他一掌拍在我股上。

「看看這皮膚,多*.」

他一手摸在我臉頰上。

「再看看這,多真實。」

他伸出手指,狠狠地在我兩包子上一戳,得出鑑定結果:「裡面是脂肪,絕對不是硅膠。」

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我的豆腐被他給吃幹抹淨了。

鴨子醫生成功地將我給賣了,收錢之後,我被矮瘦的變老鴇給推著上了軍用貨車。

裡面坐了清一的女人。

她們在這個男的罪惡天地中,身份只能是貨品。

在這個沒有法制存在的地點,男人殺她們就如同捏死一隻蚊子般簡單。

其中有幾個少女正在嚶嚶哭泣,甚是可憐。

我默默在角落坐下,準備跟隨車子接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車剛發動,下面忽然傳來鴨子醫生的聲音:「大哥啊,問一句,你們兼賣男不?我實在是捨不得我妹妹,也捨不得*,那只有舍菊花了。」

估計是看中了鴨子醫生的秀可餐,老鴇居然真的讓他上了車。

上得車來,他明媚地對我一笑,又像這些子一樣,靠在我身邊坐下。

不過這一次,我並不厭煩——在前方道路未明之際,有個人陪著是好的。

車在崎嶇的山路上行走著,像是在坐雲霄飛車一般,忽上忽下,有好幾次,我被顛在半空中,腦袋撞上了車頂,腫出了一個大包。

我還算身體素質好的,車廂內的其餘女子臉都是慘白,好幾個甚至經受不住,嘔吐了起來。

出乎我預料的是,鴨子醫生居然一個箭步就衝上去,拿出一瓶藥讓她們服下,還用自己的衣服為她們擦拭身上的濁物,沒有一點嫌棄的樣子。

當他完一切回來後,我看著他額上的薄汗,道:「我以為你做什麼都需要別人付錢的。」

他轉頭看我,這個男人,就連頸脖上的汗珠都蘊著人的光:「我是為長久打算,指不定她們以後會攀上河屯或者是他手下的*呢?到時她們稍稍念念舊情,那我不就發達了?」

我雙手支著頭,繼續微笑著看他。

他幫助那些女子時的專注動作和神態可以透出,至少當時,他心內是毫無雜念的。

看來,鴨子醫生也不像我想象中的那麼糟糕。

經過一天一夜的顛簸,我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這是一個山谷,中間搭著很大的一個帳篷,不用老鴇趕,大家自發就進了帳篷,躺下結結實實地睡了個覺。

這一覺睡得是黑甜無比,總算是沒做那個鴨子變蚊子的夢了。

醒來時,已經是傍晚,老鴇讓所有人都去河邊好好地洗了個澡,又發給每個人衣服和首飾,讓我們穿戴起來。

看來,人口販賣是要開始了。

老鴇讓我們站成五排,抬頭讓顧客觀賞。

許多男人陸續前來,間揣得鼓鼓漲漲的,用顏豐富的眼神打量著自己面前的女人。

看得出,他們其中很多人已經相中了貨品,但不敢買。

因為在河屯的部下來挑選之前,這裡是不開市的。

第39章

雖則如此,那些男人還是在自己心儀的貨品面前站著,時刻準備著下手。

雖然我的上個職業是CountessDnacula的頭牌,但這個招牌在這裡似乎並不管用,因為排在面前的準備購買我的男人只有稀稀拉拉的兩三個,甚至還比不上準備購買鴨子醫生的他面前站著六個蠢蠢動的男人。

鴨子醫生你又贏了。

這裡是緬甸邊境,這些男人大多說泰語和緬甸語,有兩個男人從前面經過打量了我一番,唧唧哇哇一陣對話,然後搖頭離開。

「他們說什麼呢?」

我問鴨子醫生,他還算多才多藝,學過這些小語種。

「他們說,你看上去很兇,長得又高,買回去後不太好管教,估計要打斷五才行,太麻煩了,所以不準備買你。」

鴨子醫生免費為我進行著原聲翻譯,只是臉上那種略帶調侃的神情讓我不太舒服。

算了,這些男人太沒眼光,我不計較。

正在安自己,幾輛軍用吉普車從遠處駛來,車輪子起飛塵無數,遠遠望去,像是幾隻奔騰的巨獸。

一看老鴇那提前便掛好的諂媚的眼神,我便明白,那是河屯的人。

沒多久,吉普車便行駛到了我們面前,老鴇活像是一位待嫁的老姑娘瞅見兩任,一蹦一跳地奔過去。

到得前面,他對著一身著彩服的國字臉男人點頭哈:「陳先生,今天的這批貨中有不少珍品,您細看看?」

「你上次也是這麼說,但我挑了五個送上去後,老闆卻一個也不意。」

陳國字臉道。

老鴇繼續諂媚中:「河先生是何等尊貴,眼光自然是高的,但今天的貨都不是庸脂俗粉,其中還有幾個是極品,就像這個,昨天收到的貨,單是看她的眼睛,絕對能勾得男人心的……啊,你幹什麼?」

老鴇之所以叫,是因為我動地抱緊握住了他的一雙小手,雙眼中還含著熱淚。

老鴇筒子,果然你才是真正有眼光的,和剛才那些個跑到鴨子醫生面前排隊的俗男人們不是一個檔次啊!

「這個?嗯,是有點味道。」

陳國字臉摸著下巴上的用來裝個的短鬍渣子對著我點點頭:「好吧,她算一個。」

之前我就和鴨子醫生商量過,就算自己被河屯手下的人選中了,也不一定能被河屯選中。

畢競同去的佳麗也不少啊,想要穎而出,能必須要從一開始就樹立自己獨特的出眾的個

河屯那樣的男人,平裡女人肯定是爭先恐後地撲上去,理論上講,他對那些個柔順的自動送上門的女人應該是厭倦了。

所以我只要裝出一副臨死不屈的樣子,應該是能夠引起他注意的。

於是乎,在河屯的手下陳國字臉的手下上前來準備將我給帶走時,我充分發揮了自已的演技,往地上一縮,脖子一梗,腦子一扭,道:「殺了我,我也不去,我絕不就範!」

心內的劇本下一幕應該是陳國字臉一個箭步衝上前來,伸出蒲扇般的大掌,對著我的臉左右開弓,厲聲罵道:「小丵人,少給我敬酒不吃吃罰酒,能服侍我們老闆算是你前生修來的福氣,給我走!」

隨後將我第一個呈現給河屯,推薦詞就是麻辣夠勁有力道。

這樣,我的計謀就成功了。

然而現實是,陳國字臉將手一舉,制止了手下上前來拉我的動作,接著道:「既然她不願意就算了吧,我們老闆也不興做這種強迫的事情。」

我承認自己傻眼了。

媽媽的吻哦,這人到底是不是毒販啊,一點職業道德都不講的,居然這麼良善,怎麼不去開孤兒院啊?

眼見著陳國字臉要放棄我,鴨子醫生出場,一把抱住我,再次哭的淚梨花:「妹啊,你怎麼就想不通呢?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賣給誰都是賣,還不如賣給最大的呢,聽哥的話,你就從了吧。」

趁機還用一招亢龍有悔打在我背上,傷得我內力損失大半。

「好,哥,我聽你的!」

我不甘示弱,反抱住他,一招飛龍在天也襲在他的背部,用了十足十的力氣。

我們互拍的聲音就這麼在山谷中迴響著,頗為響亮。

眾人,默。

最終,我如願地上了陳國字臉的車,一同買下的還有其餘三個女子以及……鴨子醫生。

不過聽說鴨子醫生並不是送給河屯的,對此,我很是失望鴨子大戰河豚的戲應該彩的。

陳國字臉讓人將我們的眼睛全部用黑布蒙上,不讓我們記住路,看來,河屯居住地果然是夠神秘。

黑暗之中,我只覺到顛簸,熱還有對未知的忌憚。

大概行了半天的時間,車終於停下,當黑布取下時,我看清了面前的景

我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處小鎮,裡面的人們如常生活著,這裡有商店,飯店,醫院,學校,各種娛樂場所,此外,水電氣之類的應有盡有,居民使用的很多電器都是最新型號。

後來才知曉,這裡居住的,大多是河屯的手下及其家屬。

小鎮的左邊,駐紮著河屯的士兵,而右邊的密林內,則是提煉海丵洛因的工廠成千上萬的罪惡源源不斷地從這裡輸送出去。

這,便是河屯的王國,他是這裡的王。

我們並非被直接送到河屯的府邸,而是被放在了小鎮最大的一個夜總會內。

吃喝,梳洗,換衣,化妝,當一切都準備妥當後,我們要做的便是等待。

等待晚上才來的河屯。

鴨子醫生也經過了一番悉心打扮,活就是古羅馬君主的男寵裝扮赤足,一雙長腿盡,身上輕紗披罩,人線條若隱若現。

忘記提一句,這個夜總會也有不少美貌男人下海,徹底實現了男女平等。

而此處的老闆娘似乎打算將鴨子醫生培養成男寵中的頭牌。

「前途無量啊,兄弟。」

我拍拍他的肩膀,趁機將一可小護墊貼在了他後背。

「過獎過獎。」

鴨子醫生慢悠悠撕下小護墊並將其當成符咒貼在了我的前額上。

實驗證明,不同質的矛盾有不同的解決方法,我是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看來馬拉餘筒子害怕的這招對鴨子醫生不管用。

玩笑歸玩笑,還是正事要緊,鴨子醫生悄悄遞給我一把小口徑手丵,道:「等會接近河屯時,直接幹掉他。」

「那他旁邊的人呢?」

我問。

「我會負責幹掉。」

鴨子醫生拍著他的保證。

如果是平時,就算是把我的腦袋給剁了我也不會相信他,可自從看見他在車上細心照顧那些虛弱女子後,不知怎的,我對鴨子醫生有了一種信賴

「之後又怎麼逃出去?」

我問。

「那就靠你了。」

他用手做了個化妝的動作,我明白他指的是我的易容術。

看來,鴨子醫生很瞭解我的特長。

「但我們並不認識出去的路啊。」

難道要胡闖失在深山老林中?

「在來這的路上,我已經做好了標記。」

鴨子醫生本不覺得這是個問題。

我再度對他膜拜,在這麼多拿的士兵注視下,他居然能悄悄做標記,果然是一枚人才。

退路也已經想好,這個行動計劃似乎是完美的,最終的關鍵就看我是否能幹掉河屯了。

那一刻沒多久就到來,當天夜裡十點,河屯來了。

按照慣例,他的手下提前將夜總會情場,還守在外面,圍得連一隻蒼蠅也進不了。

夜總會內,只剩下老闆娘,小與小鴨還有我們這幾個新來的貨。

我們被帶到了大廳的舞臺上站著,頭頂的燈光很亮,刺得我睜不開眼來。

燈光的照範圍只在舞臺上,因此大廳的角落,也即是貴賓席處則是被黑暗覆蓋。

當所有人就位後,大廳中很是安靜,我清楚地聽見了自已的心跳聲。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甚至就連時間也在等待著。

最後,我聽見了一個腳步聲軍用皮靴的咯噔聲,踩在地板上,沉穩有力。

我知道。那便是河屯。

聲音出現在黑暗的貴賓席上,並在那湮滅。

河屯在暗處觀察著我們,因為空氣陡然緊張了起來。

夜總會老闆娘並沒有到河屯身邊招呼,只是在舞臺邊指揮著我們站定,好讓河屯看清楚。

我發現,一向倨傲狠辣的她,雙手居然也在微微的發抖。

機果然是名不虛傳的。

眼內都是白茫茫的燈光,受著藏在間的小手丵的冰冷與硬度,心內居然很平靜。

當然還是害怕的,面對一個傳說中的殺人狂,是人都會害怕。

只是既然都已經到這了,是生是死,做了再說。

我何不活一生也沒做過什麼有意義地事情,這次就算是為了碧姨與馬拉餘而死,想起來還是有自豪的。

正陶醉在那種美好的境界中,老闆娘忽然冷不防拉了我一把,我一個踉蹌,差點沒跌倒在地。

正準備問她意何為,老闆娘低聲而緊張地對我悄語道:「發什麼愣呢?河先生看上你了,你可得給老孃使出渾身解數伺候好他,否則大家可都沒命了!」

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我是成功入選了。

同時也就是說,我的生死表演開始了。

「讓她過來。」

黑暗中突地傳出了一個低沉的聲音,一個慣於發好施令的聲音,一個讓人無法不遵從的聲音。

我深口氣,微低著頭,一步步向著河屯走去。

今夜,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了。

其實我們不過是陌生人,可一見面,就要以殘殺為開場白,只是因為四個字身不由己。

黑道中人的通病。

全身神經開始緊繃,一雙眼睛也開始搜索鴨子醫生的身影。

嗯,還好,他正在角落中負責端盤子。

越靠近河屯,那種就越大,像是被無形的牆壁給擠著一般。

地上是黑白分明的,光明處是我們所在地,黑暗處則是河屯的地盤,而那分界線,則是我要行動的發號聲。

太遠則不能一舉擊中河屯,而太近則容易被他身邊的保鏢幹掉,在這線上拔是最完美的時機。

當腳踏在那條分界線上時,我也拔出了

而就在同時。我看見了一雙眼睛獸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野的凌厲光芒,安靜,卻含著鮮血與利齒,不動聲地盯著,不放過任何活物。

那雙眼睛震懾了我的神經,於是,我慢了那麼一瞬。

可許多事情的成敗與否就在那麼一瞬。

我是指,我失敗了。

「保護河先生,快殺了她!」

陳國字臉第一個反應過來。

現在,他總算是恢復一個毒販應有的品了,我甚是欣

我開了,但沒擊中河屯,因為我發現了一件恐怖的事情河屯的動作,像獵豹一般捷。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樣貌,但隱約能看見他的人影。

當我的子彈出時,他動作優雅地避開了,彷彿面對的只是一個小孩投來的玩具,沒有一點驚慌。

在避開的同時,他便起身,對著全身緊繃的手下們說了一句話:「活捉了她,可傷不可死。」

隨後,沉穩而閒適地向著大門走去。

不可否認,那是一種王者的氣勢。

不過現在不是欣賞的時候,既然失敗了,那就該保命。

正在我努力地避開子彈的同時,我發現了一件足以讓我憤怒得腦子都煮的事情鴨子醫生居然轉身,向著大門衝去。

還大言不慚地說什麼河屯的手下給他對付,敢情都是說著玩的,出了事比誰都跑得快!

而我居然還對他產生了信賴,看來我何不腦子進的本不是水,是可樂七喜美年達!

憤怒發了我的御姐氣質,我決定要死一起死!

我像只被踩了尾巴的野貓,後肢一個蹬地,利爪一張,尖牙一,直接向著鴨子醫生撲去。

蒼天有眼,我成功地將他撲倒在了地上。

緊抓住他那薄紗做成的衣服,我出了詭異的笑:「你休想一個人逃走。」

他看著我,臉如夕下的靜湖般平靜:「我想說地是,我只是去拿藏在那柱子後面的。」

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我發現那柱子後面確實藏著一把威力十足的衝丵鋒

鴨子醫生的服裝太過單薄,藏不住這麼大的玩意,用這樣一招還是很有先見的。

我承認,我誤會了他。

我悔過,是我害了他因為此刻,我們身體四周已經圍了河屯的手下,而我們腦袋四周則圍了他們的

是的,我們被捕了。

第40章

如果鴨子醫生能及時衝到那柱子後面,拿到那殺傷力極強的,再噼裡啪啦一陣,混之中,我和他應該還是有機會全身而退的。

可惜他在跑到中途時被人給住,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機會失了。

而那個住他的人,就是我。

我想他應該是恨死了我。

當我們雙手被緊緊銬住關在小黑屋內時,我問出了這個問題,而他的答案卻是:「我不恨你。」

正想為他的大度舉起腳掌叫好時,鴨子醫生測測地補充道:「我只是想將你的一口一口地咬下來。」

原來也是個喜的,我看著他,眼神是惺惺相惜的。

這個社會,能找到個同好者不容易啊。

我們要珍惜。

「你說,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我問。

「等待。」

鴨子醫生閉著眼睛道。

「等待什麼?」

我問。

「等待河屯下一步的行動。」

鴨子醫生的語氣頗有點算命先生的味道。

不過他有資格當算命先生,因為在這句話說完後沒多久,小黑屋的門開了,陳國字臉帶來了河屯的命令:「把這個女的帶走。」

「你們想幹什麼?」

我問。

「別廢話,河先生要見你!」

陳國字臉的語氣不善。

說完,我就被提起來,推搡著走了出去。

臨出門前我將腳抵住門,很有義氣地問道:「你們打算將他怎麼樣?」

那一刻,我看清了陳國字臉投向鴨子醫生的眼神。

我認得,每當我看見鮮多汁的時,也會有那樣的眼神。

總算是知道陳國字臉為什麼要買下鴨子醫生了。

在被推出去前,我大喊了一句話:「蔣板涯,你要撐著,我定會偷一瓶潤滑油回來的!」

所以說,我何不還是很有義氣的。

眼睛再次被黑布蒙上,我被拉著顛顛簸簸地前進著,到目的地後扯下布睜眼一看,發現自己已經出了小鎮,來到了一處臨湖的地方。

湖邊駐紮著許多間小木屋,配的士兵們來來往往,空氣中充著男的氣息。

他們將我帶著上了位於中心的一處兩層樓的木屋,此處古樸獷,裡面適,細的物品很少,我有種覺,居住在這裡的人有著野生動物的習

被推著走進了這間木屋,被推著爬上了二樓的樓梯,再被推著進了那房間。

最後的一推下的力比較重,後果也較嚴重我倒在了地上。

低咒了一聲,抬頭,首先看見了一雙黑的皮靴,向上是一雙疊的筆直結實的長腿,再向上則是幾乎要透衣而出的強壯肌,繼續上走則堯一張臉。

他是個英俊的男人,他的英俊是野的,古銅的肌膚散發著王者的光澤,濃密的眉染著彪悍之氣,剛毅的臉部輪廓透著力量的強大。

還有他的那雙眼睛,亮得凌厲驚人,正嚴厲而肆意地打量著我。

恍惚間,我似乎聞到了野獸特有的氣息。

就算那雙眼睛被掏出來用竹籤串著塗上醬料撒上鹽巴味胡椒麵翻來覆去地烤了十多個鐘頭最後變成面目全非狀我也認得。

那是我在夜總會時看見的那雙眼睛。

河屯的眼睛。

這個男人,就是河屯。

他穿著彩服,雙腳丵疊坐在藤椅上,微眯著眼睛打量著我。

我不是一個容易害怕的人,但是在他的眼神之下,心內卻有些涼。

他是一隻野生動物,萬獸之王。

而我只是一隻貓,憑著運氣走到現在的貓,所以我低下了頭。

好貓不和豹子鬥。

但河屯這隻豹子並沒有放過我,我聽見藤椅發出吱呀的聲響,木頭摩擦的聲音,帶著潤的氣息。

他站了起來,那雙皮靴緩步走到我的面前,停下。

隨後,他蹲下,用一手指挑起我的下巴,迫著我面對他。

我不得不直視他那雙獸眼,黑亮的,野的,君臨天下般的。

第41章

其實體上被佔了便宜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關健是心理上無法承受。

我何不從小到大一向是以度量狹小著稱,哪裡是那號能吃虧的人呢?我初來乍到,一塊豆腐都沒吃到,反而自家的豆腐被別人隨便吃了去,想來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憋屈。

這就是我猶豫不決的原因。

怎麼就這麼倒黴呢?

難道說這是上天註定的?前二十年讓我吃盡別人的豆腐,後面些年換成別人吃我的豆腐了?

那怎是一個悲劇了得啊?

我的身體開始顫抖,為這個可能,同時也因為全身上下光溜溜,風吹來確實有些承受不住了。

想到這,我又開始詛咒河屯,居然連條小內內都不給我留下,難道不曉得我們女筒子的身體結構嗎?

下面的那個是會穿風的。

我的脊背靠著木門,木料有些涼的味道,像是許久不見光的樣子,表面並沒有得光滑,背脊靠在上面,微微有些刺痛。

上的河屯在看著我。

他雙手枕著腦袋,雙腳丵疊,明明是很大的一張,可是他躺上後,瞬間就變得狹小起來。

木屋外面有參天的樹遮擋,光很難進入,相比於外面的天,這裡涼得似乎有些暗。

河屯躺在上,就如同一隻潛伏中的野生動物,眼神黑邃晶亮,王者的光芒,讓人心生畏懼。

他沒有說話,但眼神卻表達出了一句話:我看著你,等待你下一秒的表現。

沒錯,他就是把我當成一隻猴子了。

我當然是希望能夠出去,但是出去的前提應該是有件衣服穿著。

地上的衣服已經被河屯撕成了碎條,就算是乞丐風也不能搭上,唯一的遮羞布就是上的被單。

但河屯此刻就睡在上,難不成我還能禮貌地道一句:麻煩您老讓讓?

當然不能,在這種犯罪進行的過程中,文明都是行不通的,唯一的方法就是通過武力途徑。

氣,呼,再氣,再呼,直接衝到房間角落中,舉起剛才他坐的那張木椅子,準備向河屯砸去。

其實砸不砸得中倒是其次,我的最終目的只是為了嚇唬他,讓他起身,好方便我拿單裹著跑路。

可是不得不說,這個河屯確實是我的天敵。

他居然在我的雙手剛碰到那椅子時就反應過來,而當我將椅子舉起來時,他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

那一系列動作我全然沒有看清,只瞥見古銅的一道光快速一閃,然後他就矗立在我跟前了。

就是蜘蛛俠也沒這麼快吧。

我還沒嘆完畢,手上的椅子就被他輕而易舉地奪下。

我何不從來不算是一個弱女子,從小也是看著血腥聽著聲長大的,我的身手並不差,否則李李吉也不會多次被我打得頭破血筋了。

不止是李李吉,還有許多男人,在他們面前我應該是個強者,是個用不著他們保護的人。

我一直為自己的自衛能力而驕傲,直到遇見了河屯。

直到遇見了他,我才曉得自己是弱小的,在他面前,我引以為傲的身手以及反應能力就如同偷工減料的堤壩一般,洪水來臨便瞬間就崩潰。

這個男人,是可怕的。

椅子被他奪去,丟在了地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立即就碎成一條條的。

我覺得那應該也是我的下場。

果然,他一揮手,直接將我面朝下推倒在上。

我想翻身,但卻是徒勞他直接在了我的背上。

他很強壯,很重,特別是那種從內而外散發的威懾力,讓我不過氣來。

他在我光光的後背上撕咬,留下無數的吻痕,他的下巴並不光滑,男人的鬍渣,刺入我的孔中,獷的,野的,他連做這種事情的方式都是獸的。

我討厭這種被控制的方式,河屯的做法讓我覺自己只是一個充氣娃娃。

由此可知,這定是從陳國字臉處得到的。

鴨子醫生,你究竟是做了怎樣的犧牲,用了什麼樣的姿勢才能讓陳國字臉心甘情願背叛河屯啊?

一方面鴨子醫生另一方面又覺得有些不平。

怎麼鴨子醫生被吃了豆腐就可以得到這麼好的東西,而我被河屯吃了豆腐卻連頓像樣的飯菜都沒呢?

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這年頭,鴨子比貴。

我只能嘆自己的生不逢時。

閒雜念頭勿想,此刻最重要地就是逃命。

可是問題又來了,小天窗比較高,我和鴨子醫生的手都夠不到。

唯一的方法,就是一個人騎在另一個人脖子上,增加高度。

憑藉著自己前的包子,我堅決要做上面的那個人,理由光明正大得很因為我是女的。

憑藉著自己腹部下的黃瓜,鴨子醫生堅決要做上面的那個人,理由同樣光明正大得很因為他是男的,如果被騎了,傳出去不好聽。

我覺得他是沒事找事,不,是找

可是已經沒時間費,我只能忍氣聲地讓他騎在了我的脖子上。

還好我常年鍛鍊,扛起他來問題不大。

不過鴨子醫生皮,鋸鐵欄居然像繡花一般,慢的不行。

我在下面累得頭大汗,雙腳打顫,他居然還在上面哼著小曲。

我忍無可忍,只能……重新再忍。

這個社會,不容易啊。

真滴。

好不容易,繡花的鴨子醫生終於將鐵欄鋸斷了。

動得淚面,不容易啊我,這鴨子醫生看著清瘦,沒想到居然這麼重,差點就把我的脖子給斷了。

既然斷了,就趕緊跑路吧。

問題又來了,還是同樣的原因天窗太高,我和鴨子醫生太矮。

解決辦法也沒什麼兩樣,我照舊當凳子,幫他先爬上去。

我發覺,當與河屯在一起時,自已特別像個沒用的弱女子,而當與鴨子醫生在一起時,自己又特別像一個強壯的大男人。

我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有問題,所以說,有問題的絕對是他們兩個。

照舊還是要幫助有問題的鴨子醫生爬上天窗。

我先是推著他的,最後他上去了就只能推他的股了。

我都還沒說什麼呢,鴨子醫生居然回過頭來,魅一笑,投訴道:「你吃我豆腐。」

不是投訴,應該是敲詐,因為他接下來的話是:「記住,出去後付我三百元。」

說實話,當時我真的很想直接拿小銼刀將他給咔嚓了。

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此刻我還需要他幫忙逃出去,得罪不得,得罪不得啊。

待鴨子醫生上了天台,就輪到他拉我了。

我將手伸給他,他用力,一拉,然後那兩隻罪惡的爪子就襲上了我的部。

使用的是傳說中鼎鼎大名的「抓丵龍爪手」說白了,他本就不是抓著我的手將我拉上來的,而是抓著我的部將我拉上來的。

抓上來後,鴨子醫生用顛倒眾生的笑容對我解釋道:「忽然想起來你是我的同類,從你口袋中肯定要不到錢,所以還是先反佔了便宜再說。」

短短一天,我那一清二白豆腐就被河屯和鴨子醫生吃得一乾二淨了,連點渣渣都沒留下來。

我覺得這一處地方不適合我,太不適合我了。

我要趕緊離開,所以不能殺了鴨子醫生。

口氣,我再忍。

出了天窗,仔細一看,發現杯具了這小黑屋下面是陡坡。

陡到沒有九十度也有八十五度的那種陡坡。

雖然它上面長著茂盛的野草,可還是改變不了他是陡坡的事實。

「我們是回去繼續蹲小黑屋等容嬤嬤呢,還是直接跳下去?」

我問。

天窗是很狹窄的,我們只能肩靠肩,腳靠腳。

「費了這麼大的功夫鋸鐵欄,怎麼能回去呢?」

鴨子醫生道。

「可是,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指不定會丟命的。」

我伸長脖子望了望那陡得嚇人的斜坡,心驚膽寒。

「其實,只要下面有個墊就好了。」

鴨子醫生道。

墊?」

我剛想問什麼墊,哪種型號的,到哪裡去,可是一回頭,看見鴨子醫生那不懷好意的眼神,頓時明白了一切。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鴨子醫生直接將我一推,我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隨後整個人如同球狀物體般,直接滾啊滾啊滾啊滾,與斜坡表面進行了親密的接觸。

斜坡雖陡,但總有盡頭,當我的頭撞到了第五塊石頭,當我的身體有了第七塊淤青,當我的內臟進行了第三次全方位移位後,總算是停了下來。

受傷嚴重的我正想站起,卻被一個隨後而至的物體給重重住。

那個物體,便是鴨子醫生。

(這裡圖片來源網站少了一張,抱歉,將就看吧不肯得罪他的。

鴨子醫生的回答是:「很有可能。」

「為什麼?」我覺到有些不對了。

「因為,我做的記號已經被雨水沖走了。」

鴨予醫生輕輕地做了檢討:「看來,不該因為貪便宜而買那種不防水的顏料啊。」「那麼,你的意思是,你已經不知道怎麼出去了?」我輕聲問。

「是的。」

鴨子醫生點頭。

「那麼,我們接下來只有依靠運氣走出去了?」

我繼續輕聲問。

「是的。」

鴨子醫生繼續點頭。

「那麼,其實兩個人一起走與一個人走也沒什麼大的分別,是嗎?」

我微笑。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分開走?」

鴨子醫生開始領悟我的意思。

可惜他領悟錯了。

「我的意思是,」

我從地上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對他展開燦爛的笑:「你去死吧。」

手起石落,我直接將他給砸趴下了。

丟下他,自己繼續往前走。

這地方實在是奇特,到處都長得一個樣,花花草草,樹樹木木,簡直就像是八卦陣。

走了大半個小時,累得腳都麻了,我終於停了下來。

因為前方地上躺著鴨子醫生。

原來我又繞回來了。

鴨子醫生睜開眼睛,看見我,出欣的笑:「你還是捨不得我的。」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直接衝過去,拿起石頭,手起石落,鴨子醫生再度倒在了地上。

還是繼續走,不過這次明瞭,在分岔口處選擇了一條與剛才截然相反的路。

剛才那條是錯的,說明這條一定是正確的。

心內動,我加快了腳步,直接大跨步向前跑了。

跑的舌頭甩,跑的頭髮飄,跑的前大包子顛,在一個小時後,我再次停下。

原因是,我又杯具了前面的大道上,還是躺著鴨子醫生。

再次跑回了原地。

鴨子醫生用不知從何處變出來的繃帶,便包紮著自己頭上的傷口,邊道:「我說過,你的心最終會戰勝你的身體,你還是會回來的。」

我低頭,開始尋找石頭。

「不用找了,周圍能構成殺傷力的石頭都已經被我提前丟了。」

鴨子醫生閒閒的道。

果然地上連一點石頭片片都沒有了。

不過還好,旁邊有一小樹苗。

我力拔山兮氣蓋世般地將其拔出,折斷成木,直接對著鴨子醫生的腦袋砸去。

所謂沒有板磚,木也可。

打得累了,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著氣。

天氣又熱又,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得硬硬的了,實在是太想洗個涼水澡。

雙眼直盯著太,太過刺眼,目光所及都是一片白

我有些恍惚了,到底自己後悔了沒有,千山萬水來到這裡,卻是一事無成,反倒要落荒而逃,想起來實在是失敗。

鴨子醫生這次沒倒下,包紮完傷口後他坐在我身邊,問道:「生病了?」「沒。」

我閉眼,不想和這種名字與鴨子有關的人說話。

耳邊轉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他似乎也在我身邊躺下了。

真是見人拉那啥,那啥就

我是淑女,我不說髒話。

「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你要自願來這?」他的聲音傳來。

耳實我不想和他說話,特別是在他惡整了我這麼多次的情況下。

可是怎麼說呢,在這個異鄉,鴨子醫生是我唯一的人,不論多麼厭惡他,總是有一份很特殊的在,拋之不去。

皮皮夏

2024-08-18 14:42:31

第42章

「為了碧姨和馬拉餘,或許,也是為了自己。」

我最終投降,還是和他說話了。

「我不喜沒有目的做一些事情。」

鴨子醫生道:「而且做事的目的最好是錢。」

「我也錢。」

我覺得在這點上我們算是同類。

「我看不太出來。」

鴨子醫生道。

「那是因為你眼睛瞎了。」

我毫不客氣。

反正他現在已經不再是救世主,隨便我怎麼掐摸打殺,用不著跟他客氣了。

「你說你錢,可是你總是把情放在錢之前,所以你本不錢,只是喜錢,僅此而已。」

鴨子醫生開始了自己的理判斷。

「錢吧,沒有肯定是不行的,但太多也會有煩惱,所以呢,足夠足自己的生活質量,偶爾能奢侈個一兩次,那才是最最完美的。」

想到這,我口水。

「那是因為你從小並不缺錢。」

鴨子醫生道。

「你是說,你從小缺錢嗎?」

我從他的字裡行間得出這樣的結論。

鴨子醫生沒說話,我的身體彷彿浸在了沉默中,林間枝葉在搖動不定,影子也在我們的臉上晃動著。

就在我以為這場對話已經結束的時候,他開口了:「記住,錢也是很重要的。」

「可並不是最重要的。」

我補充。

他笑笑,沒說話。

「你現在應該也是很有錢的。」

我推斷:「你這麼貪,而且又這麼會掙。」

「雖然會掙,但同時也會花,一個玻璃杯幾萬塊也買下來了,錢就是這麼花出去的。」

他道。

這男人,還真是夠敗家的。

「所以我就想,這麼掙錢呢,太辛苦了,還不如直接找個富婆養我一輩子好了。」

鴨子醫生說出了自己的人生計劃。

我覺得鴨子醫生還是很豁達的,說出這些話時語氣很自然。

當然,更自然的是,他還繼續說道:「所以,我這輩子,就靠你養了。」

我多希望此刻嘴中含有硫酸啊,那就可以一臉了。

我的願望還是讓人養呢,現在下家還沒找到,居然就有他這個賴皮小白臉貼上讓我養。

還有沒有天理啊!

這鴨子醫生每次都能將我氣得胃出血。

血出得正騰呢,前面駛來一整排軍用車,上面的標記顯示那是河屯的軍隊。

他們是來抓我們的,我很清楚。

因為坐在前方的陳國字臉在大喊著:「你們兩個,給我站住!」

看來大家都容易犯李李吉的錯誤。

會站住的話一開始就不會逃跑了,我趕緊一個翻身跳起來,努力地拔足狂奔。

我承認自已不厚道,拋下了鴨子醫生。

可是鴨子醫生應該要承認他更不厚道,因為他居然蹦在了我的背有上,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我頭被你打暈了,跑不了,所以你揹我吧。」

我很是鬱悶。

大哥啊,現在是逃命呢,你以為是在拍藍生死戀最後一集啊?

我想把他死命甩下來,但是鴨子醫生瞬間化身為大章魚,怎麼甩都甩不掉。

眼見著車越來越靠近,陳國字臉也越來越方,別無他法,我只能揹著鴨子醫生這個累贅邊灑著熱淚邊逃命了。

不過人的潛力真的是夠大,我揹著一百多斤的鴨子醫生在山路上跑著,居然沒被軍車追到。

得意地笑還沒有出來呢,天就註定要亡我了。

因為我們被趕到了一處斜坡處。

比上個斜坡厲害,它絕對是九十度的。

雖然邊緣有很多斜伸出的樹,但還是掩藏不了它是斜坡的事實。

我只能在斜坡前停下了。

可是後面的追兵卻不會停下,反而加快了速度。

「你寧願跳下去,還是寧願被抓住。」

我問背上那個到此刻還是不願下來的鴨子醫生。

「跳下去。」

鴨子醫生沒有猶豫。

「好,有志氣。」

我讚許的點點頭,隨後……猛的將鴨子醫生往斜坡下一拋。

禮尚往來,這次應該輪到他當墊了。

當將其丟下去後,王后一望,軍車在距我五米開外停住,車上的人都用一種看殺人狂的眼神看我。

媽媽的吻哦,都是毒販了,還整天裝的這麼純潔,我就不信你們沒殺過個把人!

懶得跟他們廢話,我趕緊往下一跳跳晚了鴨子醫生起來了我就沒墊了。

奮力一跳,落了大概兩米左右我就被拉住了。

拉住我的,自然是鴨子醫生。

抬頭,發現他隻手攀著斜坡上生出的樹,支撐著我和他的重量。

「你怎麼不跳下去?」

我對他躲避當墊的行為到很是惱火。

「下面太多樹枝,我怕會劃傷臉。」

這是他的回答。

我嗷一聲,那剛才推我去當墊的時候能不怕劃傷我的臉了?這個醫生太冷血。

「一隻手拉著太吃力,抱住我的身體。」

鴨子醫生命令。

我只能手腳並用,四肢扒在他的背脊上。

此刻,我們就如同兩片枯葉在斜坡上晃

不過運氣好,頭頂剛好被一塊大石遮住,所以從上往下是看不見我們的。

這不,上面傳來了陳國字臉他們的對話。

「報告!他們似乎跳下去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快下去找!」

「是!」

接著是車發動,呼嘯而去的聲音。

雖然危機是暫時解除了,可是接下來又該怎麼辦呢?總不能一直吊在樹上當樹葉吧。

我將這個問題拋給了鴨子醫生,而他的回答卻很富有挑戰,當然是對我而言:「你順著我的身體爬上去。」

我覺得鴨子醫生是腦袋壞掉了,究竟當我是壁虎還是牽牛花啊,說爬就爬呢。

但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鴨子醫生怕破相不肯當墊,而我在當一次墊的話,估計功力就全毀了。

只有按照他的意思,爬上去。

爬就爬吧,我直接當鴨子醫生是繩子,先將腳踩在他的上。

可是剛一踩上去,問題就來了。

這鴨子醫生的居然就在部,我這麼一踩,他力氣一失,右手就滑了下來,只剩左手還緊握著樹幹。

這麼一來,他的身子就陡然下滑了,連帶我也因為平衡不穩,差點就跌了下去。

不過還好,及時拉住了他的子。

就算鴨子醫生的子是幾萬美金一條,也不起我一個大活人的全部重量啊。

我的意思是,那子直接就被我給扯掉了。

鴨子醫生下半身只剩下一條小內內。

我發誓自己絕對不是故意的,在現在這種危急關頭,你就算是給我一盤鑲的豆腐我也是不會吃的。

可鴨子醫生低頭,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

意思很明瞭,這筆賬,他記下了。

也不知下次該還債的,是我的還是股。

子掉下去了,我只能緊緊抓住他的大腿,可是這鴨子醫生確實是靠身體吃飯的,皮膚保養得夠滑夠,我好幾次都差點要手了。

雖然我是在掙扎求生,但從某種角度看來,我的手確實像是在他那光溜溜的大腿上摸。

所以,鴨子醫生那更加意味深長的眼神又飄來了。

惡名得了,但他那足夠光滑的大腿還是不能阻止我下降的趨勢。

我不想落下,只能伸手去抓他下身最後一條遮羞

可是鴨子醫生居然在這種時候又珍錯起了自個的貞,他抬起一隻腳來踹我。

什麼是殺人魔,這才是真正的殺人魔。

本來我就沒抓到什麼,再被他這麼一踹,哪裡承受得住,眼見著就要滑下。

在最後關頭,我慌不擇食,不,是手忙腳地在空中一抓。

別說,還真給我抓住了一個東西。

還是一很曖昧的東西。

我就拉著這東西一起落了下去,當然,一同落的還有這東西的主人。

在落下去時,我想,鴨子醫生那話雖然不能變大,但很有可能經過我這一拉會變長。

他應該謝我才是。

可是沒有,當我們滾下去後,他躺在草地上,蜷縮著身子,定定的看著我,說了一句話:「何不,這輩子,你養我養定了。」

我覺得這鴨子醫生果然是夠無的。

多少男筒子被我玩了那裡都沒什麼反應,可我不過是危急關頭拉了他那裡一下,他居然就要賴我一輩子了。

,實在是可

不過小頭受損,大頭受到影響不太好用也是正常的,我暫且不計較他的瘋話了。

考慮到陳國字臉估計很快就要來了,我們不敢耽擱,繼續往深山中走。

當然,是我走。

鴨子醫生以自己的男遭受損害和侮辱為理由,再次強行蹦到了我背上讓我揹他。

我只能邊默唸著「他不是男人,他不是男人」邊努力往前走。

走得酸背痛,腳都快斷了,總算走到了一處河邊。

而天也黑了,我們決定在這裡歇息一晚。

我躺在地上,累得都想停止呼了。

口很渴,嘴都開裂了,喉嚨也像是冒出了火,可週身一點力氣也沒有,本就走不到三米開外的河邊飲水。

就在難受得快要死掉時,一隻手扶起了我的脖子,接著,清涼甘甜的水進入了我的

我飢渴的啜飲著。

一口兩口三口,清水淌入了喉管,緩解了乾裂與燥熱,讓我整個人的身體都輕盈許多。

我還想要更多,便伸手,去碰觸那個盛水的容器。

可是雙手觸碰到的,卻是一張臉。

神智瞬間清明,猛的睜眼,卻發現面前是鴨子醫生那張放大版的絕美的臉。

而剛才盛水的容器,正是他的嘴。

他嘴時嘴在餵我水喝。

我一把將他推開,口氣得起伏不定,半晌,終於能發話了:「你居然混合著你的唾給我喝,髒了!!!」「沒才其他的東西來裝。」

鴨子醫生攤攤手,表示自己也很是無奈。

算他這個答案夠強大,就不和他計較了。

不過:「剛才我稍稍摸了下你的身體,現在你有意地吻了我,咱們算是扯平了,以後誰也不欠誰,知道嗚?」「你摸就摸好了,我又不會說什麼。」

鴨子醫生道。

我正在為他的難得大度而到驚奇時,他接著道:「反正你以後必須要養我,所以現在開始,你要怎麼對我都行。」

「你為什麼就這麼確定我會成為富婆呢?」

我實在是不解:「算命的偶爾也有失手的,要是我以後成不了富婆,那你豈不是虧死了?所以啊,不要再將寶押在我這種沒有前途的女人身上,趁著青趕快去套牢真正的富婆吧。」

如此苦口婆心,足以看出我是多麼想一腳把這個鴨子醫生踹得遠遠地啊。

可是鴨子醫生還是屬牛皮糖的,扯都扯不掉,他用袖子替我拭去嘴角的水滴,道:「放心吧,就算你自己的能力有限,可是有我在,既然我看中了你這隻股,那就一定會幫助你升上去的。」

「可是我並不想養男人。」

我是個很沒志氣的女人,至少這一刻想要人來養我。

「等你有權有錢了,還會有更多的男人自動跑來求你養,所以你要習慣,萬事開頭難,讓我做第一個吧。」

鴨子醫生預言。

那我豈不是成為武則天了?

可是我一沒有阿武的能力,二沒有阿武的力,實是難堪重任。

還說成為富婆,現在能活著走出這個地方都成問題了。

鴨子醫生將臉趨近我,勾引道:「不如今晚,我們就確定關係吧,免得你後翻臉不認人。」

看著他那雙閃爍著曼陀羅妖冶光澤的眼睛,我瞬間明白,這個男人的腦部結構是超乎常人的,我無法承受。

所以我拿起了旁邊的石頭,狠狠地將他給砸趴下了。

河邊,石頭多得是。

再次將鴨子醫生砸暈後,我左右觀望番,確定周圍沒有人,這才放心大膽地褪下了衣服,進到河中央洗澡。

夜晚時分,河水非常涼,滲透入每個孔中,讓我快樂得如同神仙般。

左刷刷,右洗洗,上,下……嗯,最後一句,實在是太過少兒不宜了。

我是淑女,我不再唱了。

洗完後,我還是不想起來,繼續賴在河水中泡著。

那種覺,就如同是在大熱天內走了半個小時後進了空調屋一般,舒適得讓人無法用語言形容。

第43章

正當我沉浸在涼水中享受時,忽然聽見了上游的潺潺水聲。

難道是陳國字臉他們帶著人來抓我們了?我頓時緊張得連小紅豆都豎立了起來,趕緊在河底摸了抉石頭拿在手中時刻準備著使用板磚神功。

話說、別的東西還是沒有板磚順手,改天一定要去夜總會後門的花盆中把我的命給挖出來。

拿好了武器轉頭往上游一望,發現並不是陳國字臉,而是被陳國字臉潛規則了的鴨子醫生。

他不知何時醒來,也光光了正在洗白白。

不得不說,我很是憤怒。

你洗就洗吧,居然還在上游洗,那不是明擺著要讓我洗你剩下的嗎?

那要是我情不自地喝了一口河水,指不定還是他的洗腳水呢。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要不是我倆此刻都是赤條條的,我定要上去再將他拍暈下。

我雖介意,可是鴨子醫生一點也不介意,他居然向著我遊了過來。

「男女收授受不清!」

我及時伸手阻止了他。

當然,真正起威懾作用的還是掌心中的那塊石頭。

「跑了那麼久的路,難道你就不想輕鬆下嗎?」

鴨子醫生的臉在月光下閃著瑩瑩的光。

他此刻的所作所為讓我想起了一個情景:路邊那些粉紅裝修的掛羊頭賣狗的理髮店中,濃妝抹的小姐們伸手招呼著路過的行人:「大哥,來耍一下子嘛!」

我一個顫抖,趕緊搖頭。

「難道你對我地外貌有什麼不意的地方嗎?」

鴨子醫生再問。

我仔細地觀看著他的模樣,說實話,單從五官上看,他應該是我所認識的男人中最帥的一個。

「那為什麼就是不肯收了我呢?」

鴨子醫生再次回到了這個問題上來。

「可能是因為我還沒成富婆的原因吧,現在收起來,有些底氣不足呢。」

我道。

我發覺自已只要身體舒服了,心靈也就高尚了,時常會說些好話讓別人聽著快樂快樂。

鴨子醫生信了這個理由,因為他點點頭,道:「好,我會盡早讓這天到來的。」

「呵呵。」

我傻笑。

趁壽天黑光線有限,趕緊游到岸邊想拿衣服穿上,可是四處一尋,發現衣服不翼而飛了。

「在那邊。」

鴨子醫生用手指了指岸邊的一塊大石頭,果然,我的衣服就擺在上面。

本來還想著當著鴨子醫生的面赤條條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可後來一想,大家摸都摸了,親都親了,還裝個什麼純啊,直接起身,跑去拿了衣服。

可是穿上之後,我發覺不對了。

河屯補償拾我的這套新衣服布料少了許多。

本來是民族風味十足的長裙和上衣的,可是現在居然變成了抹和超短裙。

「這是怎麼回事?」

穿戴完後,我詢問鴨子醫生。

「因為我的子被你給掉了,所以借用你衣服多餘的布料做了條短。」

鴨子醫生解釋,並指了指石頭上擱的一條由我的衣服裙子布料成的短

我很是無奈,誰告訴他我那是「多餘」的布料來著?

再說,這套衣服是我被河屯吃盡豆腐才換來的,我容易嗎我?居然問都不問一聲就給我撕了。

此外,這鴨子醫生果然是神人一個,他究竟是從哪裡找出來的針線和剪刀,又是什麼時候制的衣服呢?

實在是一系列地未解之謎啊。

穿好衣服後,我在草坪上坐下,等著頭髮幹了好睡覺。

可是那鴨子醫生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居然展現了自己的高超技術,在河面上浮了起來。

那身材,果然夠好,月光之下,白的,像是一塊讓人垂涎滴的白豆腐。

回口水,不再看,可鴨子醫生總是在我視線範圍內轉圈,將自己的身體完全展現在我的眼前。

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

雖然鴨子醫生這個人很奇特,想法也古怪,有時還很煩人,但不可以否認,他的顏和他的身材夠好,絕對不會侮辱鴨子這個稱號。

我心內被勾得有些的。

我覺得自己就是那赴京趕考的書生,而他則是專門惑我的湖妖。

連忙低頭,默誦《金剛經》不太管用,所以也不管頭髮是還是幹,直接就躺在了草地上。

閉眼,準備睡覺。

可是湖妖又來了,也依葫蘆畫瓢,在我的旁邊躺下。

「你就沒有問題問我嗎?」

鴨子醫生問。

其實我還真有:「你……穿子沒?」

「你睜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鴨子醫生的聲音中有笑意。

「男女授受不親。」

這句話最近已經成為我的口頭禪了。

一定是我被吃豆腐吃夠了的緣故。

「怎麼,你不敢了。」

他問。

我當然知道這是將法,不過轉念一想,居然他都願意讓我著了,那還推辭個什麼勁呢,我就不信自己會長針眼了。

直接坐起來,睜大眼往他那處一看……失望了,穿得產產實實的。

「你不厚道。」

躺下後,我鄙視道。

「我可沒說我沒穿。」

他笑。

怎麼都算他贏了,我不想白費力氣,繼續睡覺。

河邊很是涼,草地像棉花一樣柔軟,睡在上面舒服極了。

「你說得對,我很錢,是因為小時候沒錢。」

他道。

我安靜地閉著眼,聽著他講話。

「父母在我五歲時就出車禍雙雙去世,從小,我輪在每個親戚家中過活,過了不少苦子,捱餓打罵也是家常便飯,似乎沒有人喜我,都當我是個累贅。當時我就想。如果我有了錢,是不是就不一樣了,是不是我便會有親情。」

「所以我努力地讀書,我幫有錢的同學做筆記,做作業,我甚至去工地扛水泥,只是為了掙錢,我將錢全部給了那些親戚,可是他們對我的態度並沒有什麼大的改變,只是冷漠的客氣。」

「有一次,和表弟吵架,他氣極了,罵道,你這個叫花子,你爸媽都死了,你沒人管了,我們收留你只是可憐你。那一刻我終於明白,我已經沒有機會得到親情了。」

「可是沒有關係,我還有機會得到錢,很多很多的錢,大把大把的錢。

第44章

「從那一天起,我決定餘生的子只要掙錢,因為錢才是最實實在在的東西。」

我覺得這些話都是很悉的。

的是,他的是錢,其實都一樣。

一樣的。

為了這一層意思,我發下了誓言:「鴨子,不,蔣板涯,等我成了富婆,我一定會給你很多很多的錢。」

「還有呢?」

鴨子醫生似乎還足的。

我當然清楚他指的是什麼,可是:「你並不需要做什麼就可以得到錢,難道還不好嗎?」

鴨子醫生的肩膀擦了擦我的肩膀:「可是我向來都是靠勤勞致富的,收了錢就一定要做事。」

這個醫生實在是難搞,我想了想,道:「那麼派你到我們家來打掃衛生怎麼樣?」

他自然是拒絕,理由也是強大的:「收女人的錢,我便只會在上做事。」

這個醫生實在是yellour啊。

我不說話了,直接躺著向著夢鄉靠近。

可是鴨子醫生不放過我:「你出去以後有什麼打算?」

「先出去再說,指不定出不去就嗝喂老虎了,那現在想這麼多做什麼?」

我多想直接在鴨子醫生的嘴內一把泥土堵住啊。

「反正沒事聊聊天,畢竟我們雖然認識了一段時間,也定下了終生,可還不太瞭解對方,這樣不好,不好。」

鴨子醫生由湖妖直接變成了唐僧。

「我最喜的事情就是吃,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別人吵醒我睡覺。最後說一遍,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倘若再敢吵醒我,休怪我手下無情。」

我閉眼輕悠悠的說道。

威脅還是很有效果的,鴨子醫生果然不吵了。

我甚是欣,繼續尋找著周公。

可就在要到周老先生的家門口時,鴨子醫生又將我吵醒:「快起來!」

我何不說道做到,直接抓起旁邊的泥土,了一把在他的嘴中,邊還邊低吼著:「我叫你不讓我睡覺,我叫你不讓我睡覺!」

在那一刻,我覺得這鴨子醫生簡直就是一人渣。

可是下一刻,當我無意間回頭時,才發覺原來真正的人渣是自己來著。

因為在身後,站著一排排河屯的士兵,而他們看著我施加在鴨子醫生身上的暴行,臉上不同程度地顯示出了一種畏懼

下次如果有幸再見到河屯,我一定要讓他好好整治下自己的士兵。

販毒的全是心狠手辣的,個個裝成個、小白兔騙誰呢?見我土進別人嘴裡就畏懼了?那你們還海丵洛因進別人肚子裡呢。

可是實話實說,我是非常不願意見到河屯的。

所以在這一刻,我決定跑路。

轉身就行動,鴨子醫生本來還想要跳上我的背,但被我凌厲的眼神一瞪,還是識相地自已跑了。

當然,那些個士兵也開始追來。

不過還好老天長眼了,在這場追逐開始後沒多久便下起了傾盆大雨,模糊了大家的視線。

在大雨傾盆中,我和鴨子醫生結成了統一戰線,奮力向前狂奔。

能見度低,加之地形崎嶇,河屯的士兵很快就分散開來,到處尋找我們。

我和鴨子醫生靜悄悄躲在竹林之中,按兵不動。

可擠在一起,太過接近,我聞到了他身上的氣息。

「靠過去點。」

我用盆骨頂頂他。

「我都沒怕,你怕什麼?」

他笑,笑的時候,氣息在了我的側臉頰上,暖暖的。

確實,這句話讓我覺得應該檢討下自己了。

在外面時從來是男人怕我,但一到這我就變成了小媳婦,怕東怕西怕被吃豆腐。

嗯,太不暢快了。

「其實,我想跟著你,錢是一方面,也有其他的原因。」

鴨子醫生低聲湊在我耳邊道。

畢竟還在躲藏中,我們只能採取這種方式對話了。

「我知道,因為我貌美如花。」

我得意地翹起嘴角。

「你再如花還能比過我?」

鴨子醫生打擊起人來是不遺餘力的。

「那還因為什麼?」

我問。

「因為,你有意思的。」

鴨子醫生道,涼涼的水浸潤了我的髮絲,而他口腔中的暖氣又進入了我的耳廓,涼與暖織,是一種說不出地意味。

「多謝誇獎,我還覺得刺蝟有意思的呢。」

絕對沒撒謊,從我多次提起它們就可以看出這點。

「其實這真是已經是對你的誇獎了,因為以前在我眼中,女人都是一個樣。」

鴨子醫生道。

對於他,我實在是沒什麼語言應對了。

所幸,此刻我們身後出現了一道暴喊聲:「要命的話就舉起手來!!」

我和鴨子醫生都是貪生怕死之輩,當即便舉起了雙手,轉過身去,發現是一小將領。

我悄聲對鴨子醫生道:「反正他只有一個人,乾脆我們就吧。」

鴨子醫生表示贊同。

可是問題來了,到底是該我出馬還是鴨子醫生出馬呢?不過,看在他那把還是很厲害的情況下,我自動認為他是同戀,直接一腳將鴨子醫生給踢了過去。

那小將領甚是警覺,立馬將對準了直接成球形滾去的鴨子醫生:「你想幹什麼?」趁著小將領的注意力全在鴨子醫生身上時,我直接衝過去,乾脆利落地奪下了他的,再用柄將他敲暈。

柄還是不如板磚順手,敲了兩下才讓他暈過去。

解決完他後,鴨子醫生拉著我再次逃亡。

不過這一次,算是運氣好,居然蒙對了路我們跑到了剛來時的那個小鎮上。

雨還是在下著,我們的衣衫,我們的頭髮全部透,但是我很痛快,說不出來的痛快。

鴨子醫生陪著我去夜總會後門處取出了我的命

不過他看著金子的眼神可真叫一個貪婪,就像我看見一全身上下裹的美男一般。

「這應該都是真的吧。」

他伸出爪子不斷的撫摸著。

第45章

我害怕鴨子醫生會忍不住將其給咬一口實驗下,忙將板磚給收了回來。

鴨子醫生完全不在乎我的舉動,他的理由是:「反正以後也是我的。」

「為什麼?」我將板磚緊緊摟在懷中。

「你養我的意思就是,你的什麼都是我的。」

鴨子醫生微笑。

我覺得自己完全是被住了,沒記得自己說過要養他啊,怎麼就被他給賴上了呢?

不過實在是太累,我強烈要求休息一下。

鴨子醫生將我帶到了一間旅館內,只要了一個房間。

畢竟是逃命,還是擠在一起比較好。

全身被雨水淋,夜深之後便更冷了,本來想去洗個熱水澡,但浴室的水龍頭居然沒有熱水。

再換房的話可能會引人注意,今晚只能將就一下了。

可是那雨水的冷是進入骨頭中的,就算再蓋再多的被子還是會發抖。

無奈之下,我只能拿起冰箱中的酒,仰著脖子灌了幾口。

別說,效果不錯的,周身很快就暖和了。

我躺在上,頭有些暈暈的,微醺的覺特別舒服,整個人像是在船中一般,悠悠的在水面上搖晃著。

鴨子醫生簡直就是跟蟲,第三次在我身邊躺下,不過可能習慣了,我反而喜身邊有人的覺。

將酒遞給了他:「喝點吧,兄弟。」

鴨子兄弟果然夠快,接過酒,咕嚕咕嚕地灌了一大口下去,接著再將瓶子遞給我。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什麼間接接吻這種事情完全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我們就這麼躺在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著酒,偶爾也談幾句。

「說實話,」

我覺得自己的舌頭開始打顫了:「鴨子,你為什麼總是著我?」

「因為你好玩,而且,你潛力無限,一個又好玩且潛力無限的未來富婆,我肯定是要著的。」

鴨子醫生的臉頰紅了起來,看來他的酒量也不算是很好。

「其實吧,有時候我也覺得你很好玩。」

我用手指戳著他的臉頰。

「要我說的話,我們倆都好玩,你說呢?」

鴨子醫生問。

我點頭,完全同意。

「可是你知道,一男一女在一起做什麼是最好玩的嗎?」他問。

「做什麼?」我頭暈暈的,很是快樂。

「做這個。」

鴨子醫生靠近我,在我的臉頰上輕輕一吻。

他的很柔軟,像是初生的花瓣。

「舒服嗎?」

他問。

我點點頭,,酒,都是讓人舒服的東西。

「我會讓你更加舒服的。」

鴨子醫生的繼續吻著我的臉頰,花瓣的柔觸覺在我的皮膚上綻放。

我閉著眼睛,享受著這種舒適。

他的氣息是暖的,可以融化我骨頭中的寒冷,我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動,只是享受著。

第46章

瓣像是在清冽的溫泉水中浸泡過般,一點一點地在我的皮膚上釋放暖熱,我彷彿沐浴在溫泉之中,舒適得忘乎所以。

也開始在身體內起了作用,那些恍惚的因子開始浸入每一個細胞中,所有的痛苦都降低,所有的塊樂都上升。

自己彷彿已經離了三界,非人非魔非仙。

已經是百無忌。

涼的衣物貼在身上,答答的,我想要將其全部褪去。

一雙手幫助了我,將那些東西全部褪下,我像是一條蛻皮的蛇,全身舒暢無比。

含著溫泉水的覆蓋上了我的全身,我放鬆了自己。

「你是特別的。」

那個聲音在我耳邊道:「相信我,你可以做出很大的成就。」

「我不需要很大的成就。」

我閉著眼,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在現實中還是夢境內:「我只是……想要。」

「有了成就,就有吃,數不完的吃。」

鴨子醫生的似乎來到了我的耳廓邊,吐著溫溫的話語。

「不止是,還有其他的東西。」

我喃喃道:「還有,很多很多的。」

「你會得到的。」

觸碰上了我的頸脖,他的話像是最機密的語言般,通過孔進入我的身體:「會有很多人你。」

「誰呢?」

我失笑:「我第一個的男人因為害怕而不敢我,我第二個的男人因為朋友而離開了我,我第三個的男人因為我的背叛而不知所蹤。」

這些中,有的人傷害了我,有的人被我傷害。

「會有新的你的男人出現的。」

他的聲音在我的背脊上漾開來。

「是嗎?」

我將臉埋進枕頭中,枕頭很柔軟,像雲朵一般。

「會的。」

他道。

他的點燃了我的體溫,讓酒更加快速地在我的體內遊走。

他的手從我的下伸入,來到我的前,輕柔而有技巧地撫著。

跑了很長的路,我累了,喝了很多的酒,我醉了。

其實以上的所有都不過是個藉口,真正的原因是,今晚,我的身體願意接受他。

我放鬆了自已,準備接受這一場的遊戲。

他分開了我的雙腿,用手指追我的,想要我的身體準備充分。

在這場遊戲中,兩個人都應該得到快樂。

我的身體很配合,它釋放出了接他的物體。

蔣板涯進入時,我並沒布覺得陌生,我們配合得很和諧。

我的臉自始自終都埋在枕頭內,呼有些許的困難,特別是最烈的時刻,腦袋一度出現了空白。

然而正因為如此,我的身體才能最充分地享受這一場魚水之

每一寸肌膚都獲得了快,每一個孔都獲得了舒展,每一神經都刻下了記憶。

當最後的震撼與釋放來臨時,我和他同時發出了足的低吼。

烈之後,便是平靜,他放鬆的身體重疊在我的身體上,兩具臭皮囊擁在一起,取暖回味。

外面是淅淅瀝瀝的大雨,屋子內則息聲,此起彼伏,屬於我與他,共同記錄下剛才發生的那件事。

窗外的雨氣進入屋子,空氣變冷,我在外的胳膊也變得涼浸浸。然而背脊卻是溫熱那是他膛傳來的溫暖。

我們像是相識已久的老友,重新聚在了一起。

必須承認,和他在一起做這種事情,我很放鬆。

同時還要承認的是,他的技術很好。

我的酒意已經隨著剛才的汗水蒸發,此刻,上的兩人都是清醒的。

是時候說話了。

「我不會要你負責的。」

我以這句話做為開場白。

其實真正想說的是:「我不會對你負責的。」

可是想了想,卻覺得過於無情了些。臨出口前還是改了改。

第47章

鴨子醫生的回答還是照舊強大:「你認為現在還有說這種話的必要嗎?」

確實是沒有了。

這在我們還是純潔的關係時,他就已經死賴著我,那現在已經是不純潔的關係了,我更是走不掉的。

不過算了,何不,你過了,怎麼能不認賬呢?

做人就要負責任。

就像是我吃了別人攤子上的章魚丸,那就一定要付錢,不能白吃的。

「好,等我有錢了,一定會養你的。」

像大多數男人做過的那樣,在那事之後我也做出了這樣的誓言。

「反正沒事,就讓我們來界定下『養』這個詞的含義。」

鴨子醫生繼續著我:「養我的意思,就是把掙來的錢都給我管。」

我慢慢地咀嚼著他這番話的意思:「也就是說,我辛辛苦苦地在外面打殺,渾身浴血地回到家,結果掙的錢全部要上繳給你去揮霍?」

「我會給你足夠的吃。」

鴨子醫生補充。

細想想,反正我掙錢的重要目的就是為了吃,著主意聽起來也不錯了。

而且,我真的不大相信自己能變成什麼有錢人。

暫且就答應著吧。

「其實我還有很多好處的。」

鴨子醫生繼續趴在我身上推銷著自己。

不過他趴的技術要比河屯要好。

用句很有歧義的話來說,那就是:還得我舒服的。

「什麼好處?」

我敷衍地問道。

「好處太多,一時半會說不完,但最大的好處就是,我不會阻止你收面首。」

鴨子醫生邊說著邊在我的肩胛骨處吻了一口。

「我不是女王,沒有資格養面首。」

現在養一個他都已經夠讓我焦頭爛額的了,還養什麼面首?

鴨子多了,飼料不夠的。

「以後你定會有資格的。」

估計在鴨子醫生的眼中,我是前途無量得很呢。

「那好啊,到時我一定封你為後之主。」

就像他說的,反正沒事,那空頭支票就隨便開吧。

鴨子醫生湊近我耳邊,含義豐富地說道:「我會永遠記住你說的這句話的。」

幾年之後,我會很後悔自己說過這句話。

「好了,關燈睡覺。」

我實在累了,沒空和他閒扯。

鴨子醫讓這次還乖的,居然依言照做,起身去將燈給關了。

可是下一秒,他又將我拉了起來,悄聲道:「快穿衣服。」

「要穿你自已穿。」

算他運氣好,我將板磚丟在了頭櫃上,這要是在我手上,鴨子醫生估計又要變繃帶出來自已包紮腦袋了。

我是打定主意不再理他,但鴨子醫生從來都是能吃定我的,他只用了一句話便將我嚇得直接從上跳了起來:「河屯來了。」

偷偷地跑到窗邊,將窗簾掀開一條往下一望,果然,軍隊包圍了這間旅館。

我後悔了。

剛才那麼珍貴的時間,為什麼不用來睡覺,反而拿來滾單呢?

第48章

可是悔恨已經來不及了,再說遵照我銀姬的名號,估計時光再次倒,我還是會選擇滾單的。

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就是,怎麼逃出去。

待都重新穿上衣物後,我看著鴨子醫生:「你說過會幫我成為富婆的,是嗎?」

「是。」

鴨子醫生點頭。

「成為富婆之後,我一定將所有的錢都給你保管,關於這點,你高興嗎?」

我問。

「高興。」

鴨子醫生是個實在人。

能夠白得錢,不說高興的那全是小傻子。

「所以說,為了我們,不,最重要的是,為了你,我不能出事,不能落在河屯的手上,所以說,」

我伸手,含痛惜地撫摸了他的臉頰:「蔣板涯,你今的犧牲是很有價值的。」

話音剛落,我拉開窗門,一腳便將他踢了下去。

二樓,不高,最多摔個腦震,沒什麼大不了的。

鴨子醫生呈現拋物線般,「咚」地一聲就被我踢落到了軍隊中央。

仔細一看,剛好是陳國字臉的車上。

有情人終成眷屬,我祝福他們。

鴨子醫生從天而降而製造的響動是很大的,基本上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這也正是我要的效果,趁著他們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鴨子醫生身上時,我手腳並用,快速地爬到了屋頂上趴著。

大雨傾盆外加夜漆黑,本沒人發現我的蹤跡。

他們在旅館中搜不到,鐵定會以為我已經潛入了小鎮其餘地方,自然會去接著搜索,待他們離開後,我再偷偷潛入已經被他們翻了個底朝天的旅館中躲著,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覺了。

果然就像我預料的那樣,河屯的士兵乒乒乓乓地在旅館的房間內搜索之後,一無所獲:「報告,搜遍了整間屋子,都沒有人。」

我正趴在屋頂上像只偷到油的老鼠般得意地笑,卻聽見一個悉的聲音:「我看見了,她在屋頂上。」

那是鴨子醫生的聲音。

很不幸地,我被出賣了。

探照燈立即打在了我身上,我像是走在星光大道上的明星,連腳趾甲都暴在眾人目光下。

一個人走出來,身材高大強壯,聲音低沉:「當我數完十聲後,你最好下來。」

是河屯。

他的語音並不大,但卻帶著一鍾特有的讓人不自覺臣服的魔力,穿透雨霧,直接向著我襲來。

「我下來有什麼好處?」屋頂有些滑,我乾脆就坐在上面和他談條件了。

河屯將右半側身子靠在軍車上,他上身穿著彩服背心,古銅的肌結實有力,腳丵叉站立,長下襬捲起,穿著軍靴,著上去很是悠閒。

「你下來,並不會得到一點好處。」

河屯道:「可是不下來,卻會有許多的害處。」

「比如呢?」

我邊抹去臉上的雨水邊問道。

談生意,是要仔細的。

「比如說,你會受傷。」

河屯的語氣沒變,但我卻聽出了威脅的意味。

我還沒做出什麼反應,河屯就數上了。

「一。」

他伸出一手指。

「二。」

第二

「三。」

又是一手指。

雖然他的樣子很輕鬆,甚至還帶了一層隱隱的笑意,可是我卻覺到了危險。

他數的速度還是快的,在我還沒生出什麼年頭時,便已經數到了九。

「十。」

這個音在他的口中緩緩消失,如細線般在空中拉扯至最薄。

我只能對他說抱歉,我還沒想好。

可是他更應該對我說抱歉,因為在「十」字消失的那一剎那,他忽然拿起一把衝丵鋒,直接對著我所在的方向扣過來。

我連忙俯身躲下,急促的子彈聲不間斷的衝擊著我的耳膜,那些碎裂的瓦片飛起,劃過我的臉頰和手臂。

這簡就是地獄遊戲時間,火力太過強大,我本無力抵抗,只能緊緊趴在屋脊上,儘量保護著自己。

聲在雨夜之中被無限放大,擴散至天空,像是永無止息。

其實只有短短的一兩分鐘,但在我看來,卻像是地球繞太轉了一周天那麼長。

終於,河屯停止了擊。

可是我的鼻端全是刺鼻的火丵藥味,耳邊仍舊是烈的聲,臉頰上有熱淌過,我知道那是血。

現在才懂得,河屯的外號果然是名不虛傳的。

機,個天殺的絞機!

「我還會再數十聲,結束時如果你還沒下來,那麼便沒有剛才那麼簡單了。」

河屯沒含什麼情的聲音再度襲來。

嗯,剛才那麼猛的火力還叫簡單,他這次估計是要拿火箭炮來我了。

「一,二,三……」

河屯不慌不忙的數著,似乎這並不是子彈和體的撞擊,而是酒足飯之後玩的一個小遊戲。

這位大哥,心才叫一個黑啊!!!我發誓,倘若我何不有天發達了,一定要將他綁起來,也像今天這樣,拿著把衝丵鋒對著他,而且專門他的重要部位,咱們看誰狠得誰!!!「七,八,九……」

河屯繼續著他的遊戲。

誰都不想被人當老鼠玩,我何不也是一樣。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我不再躲了,直接站了出來,暴在他的程之內。

在許多道目光下,我起D罩杯的,揚起嬌傲的頭顱,勇敢地直視著河屯以及他手中另一把殺傷力更強的

雨仍舊在下,風仍就在刮,夜仍舊漫長。

口氣,鄭重地說了一句話:「……請拿把梯子接我下去。」

留取丹心照汗青自然是好的,但我何不一向信奉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河屯收起了丵,手勢一下,手下的人立馬就上來抓我了。

就這麼,我再一次被他給逮住。

而且,還是被剛與我做完親密運動的夫給陷害的。

看著鴨子醫生那張俊臉,我十分後悔剛才運動途中沒把他的命給折斷了。

那將減少多少罪孽啊。

我悲。

第49章

我和鴨子醫生互相出賣的結果就是雙雙再度被捕。

這說明,一夜情緣果真是沒有前途的。

就他一個就足以要我的命了,還想建立後呢,我呀呀呸。

這一次被抓回去,關於待遇方面落了些不同,具體來講,那就是鴨子醫生照舊待在小黑屋中,而我則被捉到了河屯的房間裡。

「你厲害的。」

他站在臺上著煙。

「比起你還差好大一截。」

我雙手被綁著坐在上。

「我討厭你這種臭脾氣的女人。」

他吐出一口煙,悠悠道。

其實要我說吧,他的脾氣也好不到哪裡去,誰見過一大男人拿著衝丵鋒一弱女子的?

可是我不敢得罪他。

這年頭,有的都是大爺。

「如果我坦白代出是誰派我來殺你的,那你能不能放了我?」

我小心翼翼的問。

我何不內心是暗的,我決定陷害以前的對手風義幫。

他們以前時常跟清義幫作對,我也代表碧姨和他們幫主的女人罵戰過幾次,不幸敗北。

話說那些女人的嘴真是夠厲害的。

「你說了不會有好處,只會在一定程度上降低我對你的傷害。」

河屯明白無誤的告訴我。

難道如果我再不說,他又要我了?

趕緊「坦白」「是風義幫。」

「再重複一遍。」

河屯將煙熄滅。

「風箏的風,意思的意,幫派的幫。」

我懷疑他沒聽清,便好心的重複,此外還編造細節:「他們嫉恨你幾乎把持了整個海丵洛因的市場,而且沒讓他們分一杯羹,害得他們幫主每年掙得錢只夠養三個小老婆,所以就派出我來滅了你,好趁機作,大撈一筆。」

最高明的謊話當中該摻雜著真話,他們的幫主確實養了三個小老婆來著。

河屯轉過身來,雙臂攤開,將身子全部靠在木欄上,左腳微曲,看著我,輕聲道:「最後一次機會。」

他看上去並沒有發火,但我卻覺一股強大的氣直接向著我襲來,迫著我的每一寸皮膚。

河屯的話已經再明白不過了。

他已經知曉是誰派我來的,其實憑他的能力,知道這點並不難。

他之所以詢問,只是為了試探我是否順從了。

很可惜,我沒有變成他欣賞的那種女人。

最後的一次機會了,我張張口,道:「……這個機會可以改天再用嗎?」答案是不行,河屯用自已的行動說明了這點他長腿一跨,三步兩步衝過來,直接將我推到在了上。

隨後一個動作便褪去了自己的彩服背心,出那肌線條完美的上身。

完自己的之後,他的大手向著我伸來,再次撕開了我的上衣。

我堅信,河屯上輩子絕對是和我的衣服有仇的。

「或許,能夠讓你順從的方法只有這一個了。」

他再次像一座山般向我來。

看來,他果然要來我了。

不過用的是他出生便攜帶的小機關

我再悲。

第50章

就在河屯的小機關準備扣動扳機時,我大叫道:「先別動,聽我說一句話。」

「你的機會已經用完了,就算你現在說出是誰派你來的,也沒用了。」

河屯斷了我的後路。

但是沒關係,我拿著鐵鍬再挖一條後路就是了。

我看著他,清清嗓子,好心地道:「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我很臭。」

河屯:「……」

「被你的人追著到處跑,又淋雨,又跌入過泥坑,還爬上屋頂,累出一身臭汗……不信,你自己聞好了。」

我將自己的咯吱窩努力地湊到他的鼻子下端。

這一招果然夠見效,河屯下一秒就直接離了我的身體,瞬間轉移到了邊直的站著。

看來男人果然以為女人個個都是香妃,大家都是人類,誰不會發臭呢?

很可惜,河屯並沒有潔癖。

他直接將我扒光,丟進浴室那盛了熱水的大木桶中,命令道:「給我洗乾淨了。」

而且他還不走,雙手抱在前站在旁邊看我洗。

人家那些演情戲的女主角至少了還能掙得個缽,接著吃香喝辣的吧,可是我何不倒好,在河屯面前了這麼多次,卻連一塊像樣的都沒碰著,現在反倒還要免費給他表演出浴這一戲碼。

這世道,果然是越有錢的越小氣。

「限你兩分鐘內上上下下全部給我洗完,如果到時沒完成,我便會親自動手。」

河屯眉宇間透著一種彪悍的霸道:「先說明,我下手一向是很重的。」

威脅,嚴重的威脅。

如果他是洪少柔,如果他是李李吉,如果他是景湃,如果他是蔣板涯……就算他是李徘古,在這麼對我後,也定會死的面目全非。

只可惜他是絞機河屯。

他動一動手指,我就立馬要被的千瘡百孔。

我當然可以選擇跟他同歸於盡,但那樣做太不值得了花花世界,大好光,我何不還沒吃夠呢,怎麼捨得死。

為今之計,只能是忍耐。

可是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我絕對不能讓他的獸得逞。

思及此,我將心一橫,將氣一,將通道一擴……在水中釋放了硫化氫。

用物理學的話來講:氣體進入水溶,形成一個附水膜所包裹的氣泡,氣泡輕於水,很快漂浮上升到體表面。

用白話來講:只見一不規則的圓形氣泡從我的部生出,以一定的速度上升到水面,輕微的爆破聲後,香消玉殞。

我和河屯同時觀測到了這一實臉過程。

浴室中久久陷入了沉默,只剩下嫋嫋熱氣不斷上升。

我用一句話打破了這段沉默:「麻煩給我把尺子,我想量量看剛才那泡泡的直徑是多少。」

這件事地結局很簡單:河屯摔門而去,不見蹤跡。

我獨坐浴室,異常談定。

自從那一攪之後,我的清白暫時得以保存。

河屯沒有再將我關回小黑屋中,而是將自己的屋子讓給了我。

開始時我還很傻很天真的以為他是憐香惜玉,不忍心我這樣一個弱質女再回去受苦,但後來才從那幾個看守我的士兵口中得知他的原話:「等氣味散透了三天後再通知我」人家韓娥是餘音繞樑三不絕,我何不是餘繞屋三不絕。

我何不果然是有韻味的一女人。

每天在木屋中待著也無聊的,是在閒的頭髮都直了時,我就會去逗那幾個負責照看我的士兵。

其實我對河屯的這些手下還是很有的,他們讓我想起了那群被我折磨的死去又活來,活過來意識到自己沒死去又再次痛苦的想死去的刀削麵們。

我是個喜犯經驗主義錯誤的人,沿用以前折磨刀削麵們的方法去折磨這群士兵。

可我忘記了,這群士兵是絞機的士兵,就算不會絞,那剁也是沒問題的。

只見他們齊刷刷舉起,將管對準我,面無表情的威脅道:「河先生吩咐過,倘若你有什麼動靜,立馬就成全你個三長兩短。」

看這話說得,多有內涵。

他們有,他們是大爺,我躲。

灰溜溜的進了屋子,我憋屈極了。

用耽美界地言辭來講,我何不在外面是一帝王攻,誰知一來了這就變成了一弱受,怎一個慘烈了得呢。

忌憚著外面士兵們的,我只能整天都待在這屋子內,股上都悶出痔瘡了。

最要命的是,這裡的伙食開得極差。

雖說每天都有,但這裡的大塊是大塊,味道卻並不怎麼樣。

這也難怪了,河屯以及這些士兵都是獷型的,細小萊估計從不符合他們的胃口。

不過仔細想想,我一被俘囚犯還能吃到,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難不成還想得到五星級酒店的服務,女王的地位?要清楚,我可是來殺他們老大的。

每天睡了醒,醒了吃,吃了再睡,實在是太過費生命了。

我站在臺上,手握著木質欄杆,上面的紋路有著古樸的糙。

瞭望遠山,青草濃郁,然而前面不遠處的田地內,便是一片血紅,我曉得,那裡種的便是傳說中的罌粟花。

血紅的,張揚的,妖的,罪惡的花朵。

多少人因為它而墜入阿鼻地獄,它的汁定是濃郁的黑

看著它,我思緒萬千,中起伏不定,終於按捺不住,對著遠山高歌。

「這裡的山路十八彎,這裡的水路九連環,這裡的山歌排對排,這裡的山歌串對串……」

這麼一唱了吧,心情卻實是愉悅不少,看來是找準了舒緩方法了。

於是乎,我每早中晚準時都會在臺上開演唱會,高聲歌唱,聲入雲霄。

我覺得自己唱得確實不錯,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只是每次在我演唱途中,士兵們的都會出現走火現象,而走火的方向都是我所在的位置。

門了。

這樣唱了三天之後,我聽見了一個謠言:那一大片罌粟花因為我的歌聲而紛紛枯萎。

簡直是妖言惑眾,那些罌粟不就是花朵小了點,花瓣落了點,花枝垂了點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第51章

我自己確實是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河屯不這麼認為。

想也曉得,這罌粟花是他用來發財的東西,哪裡能任由我這麼糟蹋呢?選了十估摸著硫化氮氫散完的子,河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

當時我站在臺上唱得正在興頭上,不知是哪個倒黴孩子的子彈又失火了,直衝衝向著我的面門來。

我動作奇快,矮身一躲,那雖沒長眼睛但在我看來卻是接受了上天旨意的子彈就這麼呼嘯著對準我身後的河屯去。

說時遲那時快,子彈如閃電般擊中了河屯的膛,頓時起一團血霧,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口,身子搖晃了幾下,轟然倒在地板上,一代毒梟就這麼意外身亡……

當然,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發展,那麼也就沒有後來那些個破事了。

現實是:如果我能躲過那顆子彈,那麼河屯也一樣能躲過。

那顆子彈入了頭靠著的那面牆上,成為了永恆的

而子彈主人的命運有些慘烈被拖到刑場上,光衣服,用沾了鹽水的鞭子打一百下。

河屯自然不是為我出氣的,行刑的理由是此人敢對他的所在的木屋不敬。

從另一個側面來講,我還沒這屋子內的一塊木頭值錢。

我剛想向河屯打小報告,說應該好好管管他手下們那些總是走火的

豈料話還沒說出口,河屯先發制人,他直接從靴子中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丵首,抵在我的脖子下,黑邃的眼睛盯著我,一字一句地道:「下次如果你再敢唱歌,我會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他的聲音很平緩,可就像是大海,即使是天晴朗,柔和平靜時,也沒人會懷疑它的威力。

「聽清楚了嗎?」

見我沒怎麼做聲,他重複問道。

我垂眼看著脖子上的那把匕丵首,猶豫許久,終於問出一個從剛才起就一直縈繞在心中的問題:「大哥,請問你有腳氣沒啊?」

河屯:「……」

其實我覺著自己問的問題是很有意義與內涵的。

男人的腳哪個是香的?這匕丵首也不知道在那靴子中藏了幾天了,染了臭氣倒沒什麼,這要是沾上什麼真菌之類的,我那嬌弱的脖子豈不是就慘了?

河屯將刀從我的脖子下收回,重新放回靴子中,道:「養了這麼多天,你也休息夠了吧。」

頸脖處有熱,,我伸手一摸,發現絲絲血跡是剛才那匕丵首割的。

只是這麼輕輕一放就能刺破皮,不愧是絞機的匕丵首。

不過話也說回來了,看來這河屯是真的不懂憐香惜玉四個字怎麼寫。

所以一聽他剛才的問話我就知道自己要悲劇了。

果然,他將我帶到了一處深山老林中,指著那些密林道:「給你十分鐘,跑得越遠越好。」

「十分鐘後,會發生什麼?」

我問。

「我會追擊你。」

河屯接過手下遞來的狙丵擊,將口對準著遠方,但我直覺他那雙眼睛卻時刻盯著我。

我算是明白了,河屯大哥平時獵兔獵鹿厭煩了,所以今天打算獵殺我這個大活人。

實在是創意十足,看來腦白金喝了不少。

看著那崎嶇的山路,參天的密林,摸摸自己頸脖上的傷口,再瞄瞄河屯手上那威力極大的,我下了一個決心。

「大哥,你看這涼風有信,秋月無邊,景美得掉渣渣,我們還是回去滾單吧,這次我發誓,絕對好好配合,圓地完成配任務,行不?」

我懇求。

碧姨曾經教過我,為了活命,貞也是可以出賣的。

再說了,其實男女之事不過是一念之間,他上我,和我上他,其實都是一件事。

但是河屯是不缺女人的,他缺的是小玩意,缺的是有趣的遊戲。

所以他的回答是:「從現在開始計時,一秒,兩秒,三秒……」

「要不然我在上面,你一個力也不使,直接享受好了?」

為了活命,我豈止是弱受,已經直接二級跳為受了。

可是河屯筒子完全不能理解我的這番苦心,他繼續眼望遠山,念道:「四秒,五秒,六秒……」

我自甘墮落,卻什麼好處也沒撈著。

實在是氣惱著了,我乾脆一股靠坐在車頭,翹起了二郎腿,擺出經典女氓造型以及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道:「姐姐我今天就是不動,你能把我怎麼樣?」

補充一點,我那眼睛還是斜飛的,堵人得很。

是啊,既然是遊戲,那我不玩,看他一個人怎麼玩?

但是河屯是誰?人家那是傳說中強大的絞機啊。

他輕飄飄地看我一眼,接著淡定地將口對準我的腳下,接著噼裡啪啦了十多

他的速度是極快的,當我低頭時,赫然發現彈孔沿著我的腳勾勒著,每一顆子彈距我的腳都只差一釐米。

他收回,也學我的樣子斜飛過來一個眼神,道:「我再數三聲,如果你不跑,那麼你的腳就會被廢。」

我深口氣鼻端全是火丵藥的味道。

還沒等他數,我就直接向著密林中飛奔了。

河屯,你大爺的個帝王攻,我惹不起我躲得起。

帝王攻牌絞機選的時間也叫正好,居然是正午,雖然有枝葉遮蓋,免去了被毒辣頭曬傷,但這氣溫卻高得離譜,我像是坐在蒸汽房中,就算是不動也是身汗水,更別說還在拼命奔跑了。

能不奔跑嗎?這河屯有言在先,等會他就要扛著他的狙丵擊殺我了。

這密林中不僅氣溫高,空氣,還有許多不知名的小蟲,即使我在奔跑著。全身上下也被咬出了十多個紅疙瘩,得要人命。

可是我沒有時間去撓,此刻要做的,只是奔跑,只能是奔跑。

跑到腳痠,跑到喉嚨發乾,跑到汗水浸入了眼睛,也一樣不敢停歇。

直到身體的最後一絲力量全部遊走,才靠在一棵大樹上,大口大口地著氣。

心臟跳得像是要漲裂開來,那種震動在全身爆發,連眼球都在抖動。

身體順著樹幹緩緩滑落在地上,無意中偏轉頭,從旁邊一泥水溝的倒影中竟赫然發現脖子上那被河屯的匕丵首劃出來的傷口處居然趴著一條拇指細的螞蝗,那軟棉的身體還在動著血!!!我死命地將其扯下,正想丟在哪,但轉念一想,怎麼能白讓這廝血呢?所以直接將其敲暈,在包內準備找個太充足的地方將其曬成螞蝗幹當零食吃。

瑪蝗雖小,也是啊。

第52章

拾掇好媽蝗,調整好呼,我忽然發覺周圍有些不對勁。

怎麼說呢?剛才還是蟲鳴鳥叫,枝葉晃動的密林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這種情況在動物世界節目中出現時,定預示著某隻猛獸將要現身。

從小接受的訓揀在我身體內自然形成了一套防禦系統,我連忙躲在壯的樹幹後面等待著。

樹葉靜止,光靜謐,蟲鳥消失,一切讓人有種失聰的幻覺。

幻覺沒有持續多久,聲響了起來,不急不緩,開的人很閒適,而子彈就在我所依靠的樹幹的背面。

一顆兩顆三顆。

子彈的威力很大,起許多樹皮,我的背脊緊緊貼合著糙的樹幹,不敢動彈。

這並非是真正的狙擊,只是一場熱身。

我想河屯真正的目的是想告訴我,他來了,遊戲的華部分也到了。

如果可能,我定會躲在樹幹後面一輩子,可是現在看來,這個設想是無法達到的。

因為我聽見了腳步聲,是河屯所著的特有的厚底軍靴踩在落葉上,踩在泥土上的聲響。

他在逐漸地向著我靠近。

已經是避無可避了,我只能深口氣,找準機會,像是逃命的野兔般,一蹦而起,奔入旁邊的樹林中。

子彈跟隨著我的腳步在移動,或者可以這樣說,河屯出的每一都只距我的後腳跟一釐米。

雖然恨不得將他啃成骨頭渣渣,但是我還是要摸著良心,不,摸著我D罩杯的說一句:河屯確實是好法。

逃命關頭,神智混,但我還是清楚,自己應該往樹林最密集,花草最茂盛,道路最崎嶇,能見度最低的地方跑去。

只有這樣,河屯才無法隨心所地狙殺我。

事實上,我確實是這麼做的。

可那該死的子彈,還是不停地在追擊著我的後腳跟,雖然沒有傷到皮,但那種在死亡邊緣遊走的震撼每次都將我推得離崩潰邊緣更進一步。

更可怕的是,我努力的尋找,卻依舊看不見河屯的蹤跡。

我簡直就是在他的掌握之中。

河屯拿了最多的籌碼,他有,有兵,而我卻一無所有,所以這個遊戲從一開始就不是公平的。

可是此刻我必須遵從,因為世界上很少有公平的事情。

我只能跑,像河屯希望的那般,狼狽地逃命,供他逗樂。

這場遊戲一共進行了三個小時,途中,我的衣服被樹枝劃破,我的臉頰被泥水染髒,我的膝蓋與胳膊肘因為跌倒而破皮血。

可以說,我已經破爛得不像是一個人了。

三個小時的持續奔跑,連口水也沒喝過,我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

最後一次跌倒在泥潭中時,我已經決定放棄。

一頭捲髮浸在骯髒的泥水中,我不想去管,就這麼任由它浸泡著。

我趴在泥地上,蜷縮著,像是一隻垂死的動物,等待著噬者的到來。

沒多久,我聽見了那道悉的沉穩的腳步聲,努力地睜眼,看清了面前的那雙厚底牛皮軍靴。

同樣沾染著泥點,可是一點點也不顯得狼狽,反而有一種王者的獷,一如他的主人。

河屯蹲下身子,握住我的臉,扭轉著面對他。

從模糊的視線中,我看見,他逆著光,身後的樹葉搖晃著,將刺目的光切成一片片。

而他的眼睛,黑亮得像是一隻俘獲了獵物的野獸。

「明天。」

他說:「我們繼續。」

接下來的事情對我而言是很丟臉的在聽完他的這番話後,我一個嗝都沒打,直接就葷菜了。

辱,我人生的一滴大墨汁。

我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河屯的房間了,唯一受到的,就是身體彷彿已經不再屬於自己,累得連動一動手指都是妄想。

躺在上,閉著眼睛,我開始後悔了。

我錯了,真的錯了,我從一開始就不該來這個地方。

早知道會遭受這麼大的罪,我還不如努力奮鬥,直接將魯加成給殺了,那碧姨和馬拉餘不一樣可以家好月圓。

而且不能夠沒有鄙視的意思,話說殺魯加成的難度係數確實比殺河屯的難度係數要低多了。

在深深地濃濃的麻辣的後悔中,我進入了夢鄉。

覺才一眨眼的功夫,我就醒了。

絕對不是自然醒,是被人推醒的,我那腔的起氣可以作證。

正想對著這個不要命的人發揮一下咆哮功,但睜眼所看見的黑的狙擊口卻讓我立馬清醒。

「起,洗澡,繼續遊戲。」

的主人河屯這麼命令道。

說到洗澡我才發覺此刻自己髒得簡直就像是從垃圾桶中撈出來的破布娃娃頭髮上被泥水粘成一塊塊的,臉上全是一條條幹涸的汙水痕跡,胳膊肘和膝蓋上的傷口因為沾了汙水,全都發炎了。

就算是我和景湃分手,我自願的那段子也沒這麼慘過。

河屯,果然把我絞得夠慘。

「為什麼要洗澡?」我輕言輕語地問。

還是那句老話,有的人是攻,沒的我是受。

「因為我喜乾淨的女人。」

這是河屯的回答。

我非常不想洗,因為清楚等會又會再度被打回這幅爛娃娃的模樣。

可是不洗不行,河屯在旁邊拿指著。

我杯疑自己是世界上第一個被男人拿著洗澡的女人。

也不知能不能申報個吉尼斯世界紀錄什麼的。

洗完之後,重新換上套乾淨的衣服,我又變成了他的獵物。

慘烈的事情,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可是河屯不一樣,我的慘烈,即是他的快樂。

於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他都樂此不疲地迫著我玩這個遊戲。

其實我想說對河屯說一句話,注意我的口型:luckyour令堂。

我何不很少問候別人的家人,而當我這麼做時,只說明瞭一件事我的忍耐到達極限了。

其實這是很好理解的,這麼些天下來,我活活累瘦了八斤,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不痠痛,胳膊肘與膝蓋沒有一處完好的皮

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為了我那已經快消減成C罩杯的,我決定爆發了。

於是這天,當他第七次我去到樹林中時,我並沒有如往常一樣往密林深處跑,而是爬到了一棵樹上。

河屯是個好獵人,他並沒有在我身上裝什麼跟蹤器,只是觀測了我在樹林中留下的腳印,便能準確的判斷出我逃亡的方向,接著追來,開始享受捉我的樂趣。

所以,重點在那腳印上。

我選擇潛藏的地方正在一個三岔口處,每一處都被我上了腳印,雜不堪,我就看河屯會不會失。

爬上這棵樹後,我後悔了旁邊那棵樹的樹丫丫上有個鳥巢,裡面有三隻的雛鳥,早知道就選擇那棵樹,還可以烤烤鳥吃。

正在猶豫是否該換個窩,動靜響起了。

我看見,拿著一把狙擊的河屯追來了。

他低頭,查看著地上的腳印,可惜因為我的刻意佈局,一時無法分辨得出。

於是我就看見他單膝跪地,更加仔細的分辨著,並且還伸手去觸摸了那些腳印。

睹此情狀,我後悔的想把自己的胳膊給砍下來吃了早知道他要伸手去摸的話,就應該在裡面鋪一層鳥便便什麼的才是啊。

這正後悔到高丵時,忽然看見河屯的身子姿勢有了異樣肌開始緊繃,身體自動進入了防禦系統。

原因很簡單,他已經通過那些腳印的佈局覺察到潛伏在樹枝上的我了。

河屯,不是一般人。

第53章

果然,他猛的起身,拿著狙擊準確的瞄著我所在的位置,動作一氣呵成,活像是股上長了眼睛似的。

可是在河屯這麼做的同時,我已經飛撲而下,用自己的身體將其倒在地。

接著,抓緊時機,舉著那塊碧姨送的已經出現了兩大章百多個小回篇幅的黃金鑲鑽板磚,二話不說,直接向著他的腦袋砸去。

很幸運的,我砸到了河屯。

很不幸的,我沒有砸暈河屯。

於是便出現了他那雙獸眼危險十足的向著我看來的情況。

在他的注視下,周圍頓時陷入一陣死寂,連風都停止了。

我想,這一次,我定會死的。

既然如此……還不如多砸幾次。

於是,我再次高舉板磚,向他那堅硬無比的腦袋砸去。

可是這一次卻沒有擊中,因為河屯握住了我的手,並用力一扭。

一股劇痛從我手腕的骨頭中迸發出來,我差點很沒面子地叫出了聲。

劇痛同時也為我長久以來隱藏的怒火增加了燃料,反正已經撕破了臉,不如直接幹到底。

於是乎,我張開牙齒,直接咬上了他的口。

雖然他的口肌硬的槓槓的,但畢竟我那牙齒是能把鐵鏈咬出齒印地鋼牙啊,所以一口下去,也是破皮血了。

還沒來得及享受仇人的血在齒間蔓延的美好滋味,我就被一拳擊倒在地。

河屯的拳頭,像是鐵錘一般,直接擊在我的右臉頰上,頓時,整張臉都麻木了,嘴內也湧出了熱熱的血腥。

腦袋內的東西全部都混雜在了一起,被那一拳給擊成了鮮榨果汁。

河屯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混混沌沌的:「我記得自己曾告訴你許多次,只有順從才不會給你帶來傷害。」

我怒了。

雖然我的腦袋很暈,雖然我的臉頰很腫,雖然我的神智還不清明。

但我曉得,我怒了。

我不怪他打我,畢竟是我先砸他的。

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的是打我的臉。

臉對女人的重要就相當於黃瓜對男人的重要

我只是咬了河屯的部,他居然就報復在我的臉上!

嫂嫂可以忍叔叔不能忍,我已經陷入了癲狂的狀態中,於是,我做出了下面的事情:如一條張開利爪的貓一般,猛的撲過去,將河屯重新在了地上,然後如飢渴的女一般,奮力地解開他的皮帶,死命地褪下他的,對準他內那凸起的一大坨東西咬去。

難道只准許他打我的臉,就不准許我咬他的小?天底下不能有這麼沒有道理的事情。

我就像是一隻被燒著尾巴的靈巧狡猾的貓,豁出命般攻擊著河屯這隻獵豹的重要部位。

一口下去,由於河屯閃避及時,我只咬住了他內的邊緣。

他往後一避,我往後一扯,就這麼,那內被我的牙齒撕下了一大塊布料。

和諧點說,那就是他的下半身只剩下是被布料遮住的。

不和諧點說,那就是他的下半身的重要部位全部都暴了。

我何不是個有事說事的人,雖然河屯是我的敵人,但他的優點我還是要承認的。

比如說,此刻我眼前的河屯的重要部位……我只能說,鴨子醫生的那個「如果我在這裡待久一點,下面那話是不是會更大一些」的言論是完全正確的。

壯觀,河屯的那話,真的是壯觀。

我眼睛都看直了。

中國有句老話,叫做字頭上一把刀,就在我因為心發作,失神觀察的那一瞬,河屯反將我倒了。

「你真的,惹惱我了。」

他獸眸銳光猛漲,肌發達的手臂直接將我在泥土上,隨後,那具有著緊繃古銅肌膚的身體如山般了下來。

他吻住了我,帶著一種不容人反抗的氣勢。

他那堅毅的嘴像是滾燙的石塊向著我的嘴上砸來,他的吻,是狂暴的,不羈的,野的。

一頭獵豹的吻。

他的舌,是最有氣勢的無禮者,在我的口腔中肆著。

而他的那雙大掌,也從我的上衣下襬伸入,握住我前的柔白,逗著,受著。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強勢了。

臉頰上的痛還在,我的氣沒有消,立即合上牙齒,想要咬斷他的舌頭。

但河屯動作迅疾,很快他調回了舌,將頭離開了我。

「你這個女人,真像一隻野貓。」

他皺起那積蓄著力量的濃眉,這麼形容我。

「那麼你就是野鳥。」

我用眼神指指他一直在外面的重要部位。

貓吃鳥,我贏了。

當然,這是我自已所認為的。

可是河屯的看法卻不一樣,並且是很不一樣。

我聽見他這麼說:「你眼拙了,這不是鳥,是大雕。」

聞言,我心一凜。

野貓再厲害,還是比不過大雕的。

但是服輸從來不是我會做的事情,就算他是神鵰,我也要將其給下來!

當即,我再次張開血盆大口,向著他的耳朵咬去。

河屯眼明身快,立即向後退去,我也順著攻勢,重新將其在地上,並且加了砝碼我雙腳一跨,直接坐在了他的腹部,抬起部,死命地一坐,用的是恨不能將他的腸子都擠出來的力量。

部用力的同時,我雙手成拳,對著河屯的臉砸去。

因為有深仇大恨,所以即使砸爛了那張充著野惑的臉也不心疼。

一記左勾拳,一記右勾拳,砸的天喜地,砸的喜氣洋洋,正想對準他的下巴再砸一記下勾拳時,河屯還擊了。

他一拳擊打在我的腹部,疼得我冷汗直冒,像蝦米一般蜷縮在地上。

「你是不是男人,居然對一個女人動。」

我強忍著翻江倒海的痛意,咬牙控訴道。

「我從不打女人。」

河屯坐起身子,輕瞄我一眼。

其實仔細說起來,他現在的樣子應該是很狼狽的因為剛才的翻滾,他家的那片茂盛的黑小樹林上掛了一孱弱的野草,風一吹,瑟瑟發抖。

可即使如此,此人的王者氣質不變,別說那裡只是掛了一野草,就算是掛了一個稱砣也一樣是威儀赫赫。

「胡說八道,那你還幾次三番痛扁我?」

我覺得河屯是在睜著獸眼說瞎話。

他扁我,同志們都是看見了的。

河屯轉過臉來,臉頰緊緻的古銅肌膚滑過絲綢般的光:「因為我沒把你當女人。」

嗯,不僅蹂躪我的體,還蹂躪我的神,河屯你的殺傷力果然是強大的。

說不把我當女人,那你那雙賊手還總是在我那最具女人特徵的連忘返?

情是把它們當成男人的肌?

河屯啊河屯,去和李李吉養的那條狗拜把子做兄弟去吧。

河屯並沒有聽見我的腹誹,他眼內有著灼人的光:「怎麼樣?還想繼續嗎?當然……我非帝希望你的生命力能夠強大一些。」

是啊,就像小孩子希望自己喜的玩具別那麼快壞一樣的道理。

腹部的疼痛還在蔓延著,像水一般不斷湧上。

河屯果然沒有留情,我估計,就算是一大男人捱了這拳也夠他受的。

蜷縮著身子趴在地上,我的眼睛開始尋我自己的貼身武器板磚。

可惜在剛才的打鬥中,板磚已經被丟到離我幾米遠之外,我就算把自已四肢切下拼起來也夠不到。

不過,在我伸手所能夠著的泥地上,靜靜地躺著一個小物體。

的金屬的身子,在光下泛著低調的光,準確地說,那東西應該是一直放在河屯的袋中,在剛才我的撕拉下散落出來的。

絕對不是,但是我相信,它會比更有殺傷力。

我悄悄地將其握在手掌中,邊漾開一痕玩味的笑:「而我,則希望你的某個部位能夠不那麼易燃。」

說完,我拿起那個物品,直接將其伸到河屯家那片黑的小樹林處,猛地一按,「咔嚓」一聲,火石摩擦,一叢小火焰就這麼升騰起來。

稱自已那是大雕是嗎?好,我何不今天就來一個火烤大雕!

沒錯,那東西,就是打火機。

第54章

只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河屯的小黑林便枯萎了一大片。

不過他躲閃及時,一蹦而起,於是大雕倖免於難。

即使如此,我也開心的想抱著自己的腳趾丫丫啃了。

我開心了,但河屯卻憤怒了。

在全世界都要求保護環境的今天,我居然放火毀林,而且毀的還是大毒梟河屯家的小黑樹林,這麼做簡直就等同於我死。

果然,全身被黑火焰籠罩的河撒旦向我走來了。

他的每一步,都沒有聲音,卻重的彷彿踩死了無數的生靈。

死亡的氣息鋪天蓋地的過來。

在這危急關頭,我卻突然有了一個發現。

「停!」

我伸手製止河屯,表情嚴肅:「你有沒有發覺一件事。」

他停下腳步,渾身警戒,開始豎起耳朵傾聽。

「不要用耳朵,用你的眼睛。」

我充禪味的道。

「到底什麼事?」

河屯濃黑的眉豎起了不耐的弧度。

「那裡。」

我用眼神指指他家小黑樹林被燒的地方,道:「像不像一個納粹標誌?」

確實,那裡生生被我用打火機燒出了個「卐」圖案,謝上蒼,我又發現了自己的一個特長。

以後破產了,直接去開個燒店,管你是腋還是下面的小黑林,想要什麼圖案就給你燒出什麼圖案,保管客似雲來,掙得缽的。

可惜河屯不懂這種藝術,當聽見我的這番話後,他周身的死亡氣息已經變成了死亡的水,幾萬噸的水,洶湧的朝我來。

他的身體,也向著我來。

他很生氣,我受的到這點。

他的肌像鋼鐵般堅硬,他的體溫像是燃燒般灼熱,他的氣息像是刀鋒般銳利。

我的衣物在瞬間就全部消失,我甚至覺得那些布料是被他的灼熱與怒火給融化的。

他的那雙大掌,緊緊地抓著我身體的每一寸地方,掌心中帶的不是念,更多的是一種鬥氣。

我在他眼中只有很少一部分是女

河屯的動作,他的眼神,他的氣勢都顯示出了勢在必行。

這次,我是逃不了了。

我很清楚。

他像是一隻豹子,已經狠狠地咬住了我的脖子,讓我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其實我和他,不過是才相處幾天的陌生人,本談不上什麼男女之情。

維繫我們之間關係的,便是彼此血淌的不服輸。

至少在此刻是如此,我不想輸,至少不能在他手上輸。

所幸,我還擁有最後的籌碼主動與其活生生被強,倒不如我主動強他。

於是,我抬起頭,吻了他。

這個吻可是活生生的女之吻,完全沒有一點溫柔與矜持可言,在嘴碰觸的同時,那舌頭就迫不急待的伸入他的口腔內攪動了。

既然都用上強了,還管什麼美不美呢,我用來說話的器官直接環繞著他的舌頭繞圈圈。

邊繞邊數著數。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四五六七八,啥時才能殺。

河屯先是帶著懷疑,但看我繞的如此用力,不多時就明白了我的想法。

強,或者被強,這是放在我們面前的兩條路。

我和河屯都是同一類人,所以我們選擇的都是前者。

可惜的是,由於技術上的問題,我們中必須要走一個被強的路

第55章

就算把我的腳打晰,也斷不肯走上那條路在內心深處,我是這麼發誓的。

就算把我的小黑林全部燒光,我也不會踏上那條路在內心深處,河屯這麼發誓的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想。

唯一能確定的是,我們之間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了,用很誇張的話來講,那就是:彷彿能用力劃開一般。

在我致力於攻佔他的嘴時,河屯搶先一步,開始將手往我那隱藏在小黑林中的石沉溪內伸。

當他的一手指進入時,那種異物讓我回過神來。

何不啊何不,你腦袋是缺氧了,現在可是最最關鍵的時刻,誰先佔領對方的山頭,誰先在對方的山包包上了紅旗,誰就贏了。

還管什麼前戲不前戲,直接步入正題才是正經啊!

找準路線方針後,我修正了自己的錯誤,趕緊如滑溜溜的魚一般往後一縮。

這麼一來,河屯的手指就自然地從我的石沉溪中滑落了出來。

現在,是我這個CountessDnacula曾經的頭牌銀姬發力的時候了。

我如黃鼠狼遇見了,乾柴遇見了烈火,師太遇見了大師,快速褪下自己的小內內,再猛的撲過去,跨坐在河屯的上,將他的線和我的針孔對準。

正準備引線穿針時,河屯猛的將我一推,重新反在我身上。

看來我們已經在無聲的對話中達成了一致意見:誰住誰之後得逞了,就代表著誰強了誰。

隻手將我的雙臂擒住,固定在我的頭頂,河屯用剩下那隻手扶住了自己那被我點著了的大雕,準備將其護送入

真是忙啊,早知道有要強我的一天,當初他父母應該多幫他製造出一隻手的。

不過現在並不是慨這個的時候。

要是他家大雕飛進中,那我可就算是輸了。

努力掙扎是沒有效果的,畢竟男女體格差異在那擺著,就算我吃了菠菜,也變不了大力水手波佩。

最多就是那一驚一乍的奧利弗。

眼見著那雕頭已經在口盤旋了,我來不及多想,奮力抬起頭,再次與河屯嘴對嘴。

我說過,本頭牌已經放棄了那毫無意義毫無營養的前戲。

所以這一次,我派出的並不是舌頭,而是那無堅不摧的牙齒。

我準確地咬住了他的舌頭,並且迅速地往外拉出了至少五釐米。

由此可見,河屯舌頭的彈還是很好的。

快與那同屬於物品界的橡皮筋姐姐有一拼了。

我想,任誰的舌頭被拉出了口腔他都會做出反應的,河屯也不例外,他召回那正在忙碌的雙手來解救自個的舌頭。

這麼一來,我的雙手自由了。

而我要的就是這個。

趁此良機,趕緊用盡全力,對準他的臉頰甩出了狠狠的一拳。

一記天馬星拳將河屯重重打倒在旁邊的泥他上。

破爛青銅聖鬥士是無敵的。

此刻,一切都準備好了:河屯倒在地上,我下身光溜溜,他下身也光溜溜。

簡直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良機。

於是,我一個獸大發,再度騎在了他的身上,用我的,覆蓋了他的大雕。

融合的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的人生徹底昇華了。

從此,何不不再是個普通的會使板磚的小強女氓。

今後,我何不是一強了大毒梟絞機河屯的會使板磚的小強女氓。

這個意義,是無比重大的。

我甚至都開始考慮怎麼將這一事實委婉唯美文藝地印在自己的名片上了。

史蒂芬斯皮爾伯格曾說過,驕傲是成功的後媽……別去搜索了,我承認這句話是我編的,跟斯導演沒有一關係。

我的意思是,要將強這個事實儘可能長的延續下去。

我要讓河屯永遠記得,在他的地盤上,有個叫何不的女人……殘忍地無情的貪婪的惡毒的毫無人的將他給強了。

時間就是金錢,就是尊嚴,就是一切。

在成功強了河屯的基礎上,我開始進行「起身下蹲」運。動。

我上上下下的結果就是,河屯的那線就在我的針孔中進進出出。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再來一次。

我拿出吃的力氣開始運動著,為了爭取時間,速度快得驚人,估計再多摩擦個幾分鐘就能生出火花來了。

其實一共也不過才強了五六下,河屯就恢復過來了,並且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我給那個啥啥。

這還了得,簡直就是拔了獅子股上的

分了,他涅盤了,他冷了,他菊花了,他抱住我的,一個側翻滾便將我們的位置給調換了。

對待敵人,體和神都不能放鬆。

我看著他,用含怨毒的口吻道:「你這個殘花敗柳,已經沒有女人會要你了,哈哈哈哈哈哈!!!」不得不承認,那幾個「哈」字有點幹,以後應該好好練習下才是。

河屯不愧是毒梟,即使生氣也絕不會在面上表出來,而是用行動來懲罰我的囂張。

所謂的行動就是:他住我,開始反強我。

他那線穿入的每一下,都非常大力,再加上他的天賦異稟,簡直就是再把我往死裡折騰。

果然,我在他眼中本就不是女人來著。

河屯家的雕是好雕,可惜跟了個壞主人,這要算長在別人身上,而且再那麼知情識趣點點我敢打包票,絕對能搶走鴨子醫生全部客人。

這一場男女遊戲簡直是重體力活,我們在不斷經歷著強與被強。

可能是我強他強得正在興頭上時,他忽地一腳將我踹到,反撲過來;也可能是他強我強得入時,我死抓著他的頭髮,將其給扳倒,隨之反撲。

可以說,和他做這麼一次,用的力氣比與別人做十次還多。

不過,河屯似乎也有同

因為當結束時,我們同時躺在地上,著氣,等待著體力的恢復。

微睜開眼,看見光在密集的枝葉隙中,啊、散成暈暈的黃

在絕美的靜謐中,鳥巢內的雌鳥扇著翅膀飛走,徒留下羽與空氣的摩擦聲。

完了,剛才那廝肯定在偷窺來著。

沒道德。

看來我決定烤她孩子吃的念頭是沒錯的。

體力才恢復三格時,河屯的聲音傳來:「從沒見過你這麼野的女人。」

這句話絕對不是恭維,而且還帶著一定的人參公

不過算了,公也是啊,所以我的回答是:「從沒見過你這麼大的小。」

是什麼,他知,我知,大家知。

純潔的都不是好孩子。

任何男人都聽稱讚自家小頭地話,河屯也是男人,也同樣聽。

可是沒等他高興多久,我接著補充道:「同時,也沒見過你這麼爛的技術。」

河屯啊河屯,你有公,我還有航空母呢!

第56章

也對。

既然如此,那就不計較了。

放開他的脖子,我又疑惑了。

「難道說,他們放你出來了?」

自己都覺得這個可能不大。

「我偷跑出來的。」

鴨子醫生道。

「你也未免過於神通廣大了吧。」

我有些狐疑。

鴨子醫生魅惑一笑,湊近我耳邊,輕聲道:「我最大的本事,可並不是在上。」

說完,還用舌尖舐著我的耳廓,起一陣酥麻。

我趕緊向後退一步。

鴨子醫生緊跟著我的步伐,環住我的,這麼一來,我的下身和他的下身就緊緊相抵了。

他的眼眸,彩斑斕得很:「從你剛才在臺上的怒吼看來,你與河屯是不太合拍,有些求不,要不要我幫忙疏通一下。」

說完繼續用他那已經有反應的寶貝摸索著我。

他的一番好意,但並不想接受。

至少是現在。

「你是不是找到出去的方法了?」

我雙手推著鴨子醫生的膛,努力地想和他隔開一段距離。

鴨子味太濃了,此刻我虛弱的身體可受不住。

「先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鴨子醫生高高鼻樑上,就像是打了一層影粉,夠炫目。

我給他了更多將手放在他右邊那側的蛋蛋上,大拇指和中指相捏,做出彈指神功的準備姿勢,柔聲威脅道:「如果不想蛋破人亡的話,最好不要再讓我問第二遍。」

鴨子醫生特別知情識趣,馬上膛,恢復了正經:「辦法當然有,這邊有一條路便是修來專門運輸海丵洛因,直接通往外面的,還不用繞過那個小鎮,我們可以從那條路走。」

「但這麼重要的一條路,定是重兵把守吧。」

我猜想。

而鴨子醫生則證實了我的猜想:「不錯,共設有三道關卡,沿路千名士兵夜拿把守。」

「你是不是需要我做什麼事情?」

我想:鴨子醫生不是一個喜說廢話的人。

鴨子醫生笑的無限光在險峰,只緣生在此山中:「是啊,只要你拿到河屯身上的信物,那就能通過。」

我覺得這鴨子醫生要嘛是太過看得起我,要嘛就是嫌我還沒死成紙渣渣。

在河屯身上偷東西,除非是我活夠了。

我斷然拒絕。

「我已經聯繫了人在外面接應我們,只要過了那條路,我們便能自由了。」

鴨子醫生惑道。

「要偷你自己去偷。」

我不吃這套。

命都沒了,自由有什麼用?

鴨子醫生不著急,他拿出了殺手鐧,指著端來的大塊大塊的,道:「難道你想在這裡呆一輩子,永遠吃這種不合口味的食物嗎?」

心內的防線徹底被擊潰。

閉目,內心掙扎許久,終於艱難的開口:「我去偷,不過……有一個條件。」

「你說。」

鴨子醫生很大方。

我:「在逃亡的那晚,你必須要給我做一個香酥腿在路上啃。」

鴨子醫生:「……」

第57章

所謂的信物,其實是一紙通行證,上面蓋著河屯的印章。

那條路是運輸海洛因的重要通道,是他們的生命線,因此如果沒有那蓋著印章的通行證,一隻蒼蠅都飛不過去。

而那印章,當然是河屯隨身攜帶著的。

思及此,我後悔了——當初都把開鎖的本領學了,怎麼就沒學刻私章的本領呢?

後悔歸後悔,印章還是要偷的。

不過鴨子醫生說起來倒容易,我做起來就難了。

經驗證明,河屯這個男人,連件他的衣服都困難得要命,更別說去偷他的重要物品了。

我站在臺上,左手拇指食指捏著一卷,想一陣,吃一口,如煙一般。

正冥思苦想得臨近便秘時,曹*來了。

「聽說最近你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

河屯走路的姿勢帶著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他一股坐在竹椅上,眉宇微鎖。

他那一身肌重量我是領教過的,就連那結實的椅子都被出了微小的吱呀的*.我轉過身,雙臂攤開,背靠著木欄,挑釁地揚揚眉:「我倒覺得自己說的沒一句是廢話。」

他搖晃著椅子,兩隻結實的大長腿包裹在筆直的軍中,讓人覺到一種隱藏的力量。

腦海中忽地記起我們在泥地中互強時,他那雙**的長腿,古銅,筆直,用力地緊著我……

居然記得如此清楚,由此可知,其實那天他的功夫還是不錯的。

不過,他是力量型的,所以在技巧上輸了許多。

腦子被不純潔念頭佔據得的,只聽見了河屯的最後一句話:「……你的舌頭也可以不要了。」

把握下中心思想,估計他是來警告我不要再大肆宣揚他上技術不過關的事情,否則就把我舌頭割下來。

「恩恩恩。」

我敷衍地答應著。

畢竟是業餘演員,演技不行,被河屯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他獸眼一凜,正準備發作,幸虧此刻有人敲門。

是陳國字臉,我謝他,並決定死後幫他向閻王爺求情,下輩子賞給他一個洪少柔那樣的錐子臉。

「河先生,今天有一批貨臨時要送出去。」

陳國字臉恭敬地遞上一張傳說中的通行證,請河屯蓋章。

我親眼看見,河屯從軍口袋中掏出一個印章,直接蓋了上去,動作嫻

兩人還談論了下正事。

「最近那幫人查我們比較緊,凡事要小心,路上多增派些人。」

「是,已經多派了兩隊人去,一有情況馬上會報告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因為有一對好耳朵,我從幾個相約去上大號的士兵口中得知,最近政府正準備對河屯進行圍剿,起個威懾作用。

仔細看去,那印章別緻的,個頭雖小卻大氣,是淺豆青凍石,顏溫潤,難得的珍品。

怕被看出端倪,只望了兩眼我就收回目光,繼續站在臺上賞花賞月賞秋香。

陳國字臉也是一知情識趣的人,辦事完後立馬出去,還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

我一門心思在考慮著怎麼才能偷了那印章。

思路如下:一,章放在河屯的袋中。

二,要取章就必須先褪下他的子。

三,褪子必須要有一個很正當的不被懷疑的理由。

此刻,要很正當地不被懷疑地褪下一個男人的子,唯一的理由只有一個。

雖然我打心裡就不大願意,可是為了印章,為了自由,更重要的是,為了高品質的,本頭牌拼了!

轉身,笑眯眯兼具兮兮地對河屯道:「你累不累,我去給你放水洗澡吧。」

我就不信他洗澡時不子。

河屯坐在椅子上,繼續搖動著,頻率沒什麼變化,雖然身子一直在動,但那男人味十足的小平頭沒有條件晃動。

我就這麼保持著笑眯眯兮兮的神,眼珠子也跟著他的身子搖晃著,就怕自己一不小心額頭上呈現出「我要偷你印章」這幾個大字。

涼風習習,臺外的樹葉發出一陣「嘩啦啦」的輕響,一點點地填充著我們所在的房間。

河屯就這麼搖晃著,眼神深邃,就像是窗外那些樹葉,在幽幽月光下晃動著隱約的光。

就在我開始懷疑那幾個字是否已經印在我腦門上時,一隻長腿從椅踏上放下,止住了椅子的晃動。

「好。」

河屯答應,然而還沒等我高興一秒鐘,便接著補充道:「不過你要和我一起洗。」

我確定自己腦門上確實是有字。

只是兩字——「悲劇」河屯果然是隻野生動物,人家嫌房間中的木桶小了,裝不下兩人,直接將我拖往木屋後一里外的地方。

不得不說,這裡景確實好。

一處三米高的小瀑布下,便是一彎深靜潭水,映著寧幽月,周圍草木繁茂,花溢暗香,美得都要讓人起皮疙瘩子了。

我一隻眼睛在觀賞自然美景,另一隻眼睛在觀賞另一種美景——河屯正在自家的衣服。

衣服的姿勢也是野生型的,雙手舉起,直接將上衣從頭上褪下。

瞬間,古銅的強壯上身一寸寸全都*在空氣中了。

緊緻如絲綢的肌膚,潛伏著力量的肌,男人味十足的倒三角形體型。

僅從力量層面上考慮的話,這男人絕對稱得上是尤物。

「尤物」完自己的上衣後,長臂一伸,如線條優美的飛魚一般,一個猛子扎入水中。

潭面被打破平靜,*起圈圈漣漪,一圈圈擴散,幽月的倒影被打碎,成為碎碎的點點的銀。

銀繼續在水面上飄,逐漸地,又彙集成了一面月。

已經過了很長的時間,可是跳入水中的「尤物」一點蹤跡也無。

我開始懷疑他是跳水時頭朝下栽在石頭上暈菜了。

雖然我們上次在樹林中建立了深刻的身體情,但我們的階級矛盾是不可調和的,所以很沒有良心地說,河屯別說是暈菜,就是溺斃也不關我的事情。

只是,那印章還在他的袋中,要是他真死了,那我豈不是還要下去撈浮屍?

csi是不適合我的,考慮到嚴重的後果,連忙跪在潭邊,焦急地望著那片深深的潭水,高聲喊道:「河屯,你沒事吧!」

沒人回應,潭水靜得像是冰面。

我越發著急了,聲音更大聲了些:「殘花殘花,我是辣手,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依舊寧靜。

慘了,這次是真的要撈浮屍了。

我心內一懼,正準備做最後一次嘗試,誰知剛張開口,一隻鐵般的手破水而出,直接將我給拖入了潭水中。

桃花潭水深千尺,此話果然不假。

看來李白和汪倫之間果然有華麗麗的bl情。

第58章

忽地被拉入水中,我豪無防備,鼻腔,口腔內全湧進了水,嗆得我窒息。

一種無助突如其來,彷彿整個世界都是水,再掙扎也是枉然,滅頂的預竟然讓我忘卻了做努力浮出水面的努力。

潭水冰冷,水質堅硬,凝聚了滄海桑田的冷靜,即使再多的生物在裡面溺斃,也換不起它一絲一毫的眷顧。

就在這最黑暗的時刻,那雙將我拖入水中的大手再度伸來,將我拖出了水面。

重新獲得新鮮空氣,我貪婪地呼著,也顧不得姿態的狼狽了。

其實此刻的姿勢不只是狼狽,甚至從某種程度看來還是一種示弱:我雙手環住河屯的脖子,將頭枕著他的,閉眼息。

「你不會游泳?」

河屯問。

耳內進了水,他的聲音聽起來嗡嗡的,似乎還略微的笑意。

我想,他我的軟弱。

河屯沒有將我推開,反而將手穿過我的肋下,輕輕託著我,不讓我沉溺。

我的臉頰貼著他赤膛,他的心跳的頻率透而出,傳到我的皮膚上。

潤的,野的,惑的。

「你覺得這樣做很好玩是嗎?」

我問。

喉嚨被嗆了幾口水,再說話時聲音有些澀。

「是好玩的。」

他贊同。

反正河屯的方針是:能氣死我是最好的,氣不死氣得我吐幾口血也是掙了。

多呼幾口空氣後,我的腦子終於清醒。

鬥嘴時沒有前途的,趕緊取印章才是正經。

可是河屯下水時並沒有下軍,我就納悶了,難道他就不怕那重要的印章丟失。

憑我對河屯的瞭解,他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先別想這許多,當務之急就是褪下他的子。

反正都已經強過他一次了,也不怕第二次了。

我雙手合十,暗道一聲阿彌陀佛,接著掙河屯,重新潛入水中。

河屯並沒有慌他知道我是逃不出這片潭水,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可我的目的也並非是逃

沒多久,我重新浮出水面,站在了河屯的面前。

不過與下水前有了一點不同我的內衣已經除下。

那單薄的上衣,侵了水,緊貼著我的身體,像是第二層皮膚,晶瑩而朦朧。

那白的渾圓,那紅的凸點,被瑩潤的月光映得恰到好處,而不,麗而不

一頭長卷發,漂浮在水面上,像是黑的觸角,隨著波向著河屯延伸而去,有一絲,甚至已經攀爬到了他那古銅的強壯膛上,蜿蜒成綺靡的彎度,有種「即是空」的勸導,卻少了頓悟,反而誤入歧途。

勾著人墜入魔道,再也無法視物。

我微眯起眼,像是卷在屋頂的黑貓。

曾無數次從鏡子中見過,當我做出這樣的表情時,眼瞼上會像是塗了一層的眼影,深邃綺靡,弧度挑人。

此刻,我就這麼看著河屯。

著就是傳說中那活生香的挑逗,我想不純潔的孩子們都是能瞭解的。

河屯當然是不純潔的,因為他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想先偷你的人,再偷你的印章。

當然,我真正說出口的是:「我要再給你一次機會。」

「什麼機會。」

河屯問,他身上的水珠順著肌理滑下,收了月的華光,晶瑩剔透,更顯出他皮膚的柔滑,像是一大塊巧克力,只是那麼瞧著,就已經讓人口舌生津。

「證明你的技術並不是非常爛的機會。」

我伸出手掌,摸著他的下巴,像是在逗一隻意圖不明的豹子,危險而充著挑戰

他的下巴有鬍渣,在我的掌心上刺著,分明。

豹子是不會容許我的這番動作的,於是他動手,想抓住我那隻囂張的爪子。

我沒有讓他得逞,像是條有著光滑鱗片的魚一般,輕鬆地從他的懷中溜走,接著四肢運動,一口氣游出了三五米。

到達安全位置後,我轉過身,一雙貓眼定定地望著他,而雙手則在水下做著小動作。

河屯開始追逐,向著我游來,在臨近之際,我將剛才下的長丟給了他。

我的雙腿在水中滑動,月下,如白的的緞子。

河屯接了長,看著我的腿。眸內的光減了幾分,他將長放在一旁的水面上,任其緩慢沉下。

沉下了,但我們之間的濃氣氛卻逐漸升起了。

他沒動,我沒退,因為彼此已經知曉,這是一場表演。

他是觀眾,要做的只是靜立觀看,我是演員,要做的便是賣力表演。

雙手浸入水中,掀起上衣,薄薄的布料,如一層青的皮,一寸寸地褪下。

皮從部撕開,撕向腹部,撕向部,撕向頸部,從頭部離。

瞬間,妖幻成了人形。

只是眼眸轉間,妖氣仍舊橫溢,似乎將周邊的潭水也染了紅的澤。一如幾里外的那片罌粟地,深夜裡,也似乎能將天空映紅。

蛇妖的皮,再次投向了河屯。

他接過,放在鼻端輕嗅,眼內的神也越濃。

此刻,我下浸在水中,兩團雪白若隱若現,透明的波紋讓它們蒙上一層的圖騰。

還剩下最後的布料。

白皙的雙臂伸入水中,再出現時,手指間勾著一條小內,黑蕾絲,勾魂攝魄。

在將那小黑拋向河屯後,我直接潛入了水中,任自己的體在潭中倘徉。

近臨水面初,停留著白月光,幽靜,冷凝,像是深的月,穿越千年停留至此。

水下是無聲的世界,水質清澈,很少有雜物。

可是眼前卻失去了河屯的蹤跡。

心內頓時靜不下來,彷彿無數的小氣泡在爭相冒起,喧囂雜

正在此時,忽然覺到後背的孔在收縮,下意識回頭,我看見了河屯。

原來他一直都躲在我身後。

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他一把抱住了我。

潭水冰冷,卻冷不了他的身體,河屯像是一個打火爐,將我囚困住,用可怕的高溫將我融化。

他吻我,雙手撫摸著我那剛幻成人形的身子。

有著厚繭的大手,在尋找著我身體上遺留的妖氣,當尋訪到時,他們便將其緊緊抓住,狠狠地捏住,,擠,像是要碎,成為汁入腹中。

我的肺活量並不算大,預存的氧氣已近消耗完畢,有鐵錘開始敲打著腔。

我想浮出水面,想要重新呼,可是河屯不讓。

他緊緊地抱著我,雙手繼續尋找著那些殘餘的妖氣。

缺氧的痛苦是難以言喻的,求生的本能讓我拼命掙扎,力氣驚人,可惜河屯的力氣更加驚人,我在他的掌控之下動不了一分一毫。

在窒息的關口,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難道說,他想將我給溺斃在此?

仔細想想,我死在這,一不用侵佔耕地。二不用收拾謀殺現場,最多就是汙染一下水源,多划算啊。

河屯果然夠的。

第59章

可事實證明,我小人了。

因為河屯並不想殺我,在我即將窒息的當,他適時地將我給托出了水面。

失而復得的空氣顯得格外珍貴,我都幻覺出裡面含有香了。

可還沒呼幾口,河屯便重新堵住了我的嘴。

他的舌,像是猛獸的利齒,只要是聞到了血的腥味,便毫不鬆開,要直到啃噬盡為止。

我不能阻止他,因為此刻的我,需要他

河屯這樣的男人,估計就連睡覺時也都保持著清醒,要想讓他放鬆警惕,只能讓他意

我何不,豁出去了。

光溜溜的雙腿盤上了他的部,我將自己的女摩挲著他的男

力是相互的。

丵惑也是相互的。

我何不離開純情少女那個階段已經好多年了,所以我有覺也是正常的。

既然我都有了覺,河屯自然也是一樣他的男開始做出了反應。

我一次次地摩挲,河屯的那處在一點點地大,而水溫也在一度度上升。

我的手,環住了他的背,指甲輕輕地在那緊緻的皮膚上颳著。

輕微的痛蔓延出了情,河屯的呼開始濁,可就是這種濁,也沒有一點失控的跡象。

這個沒有弱點的男人,我唾棄他的墳墓。

為了圓的完成工作,我只能更加努力。

手從他的頸脖為起點,逐漸向下移動。

動作要適中,不會重的透我的恨意,也不會輕的無法點燃火焰。

手勢要正確,食指為畫筆,在他的膛上勾勒出一個個丵惑的圈。

速度要適宜,不能慢得讓興趣漸失,也不能快得讓滋味無法停留。

就這麼,在完美的攻勢下,我的手來到了他的小腹。

在這裡,遭遇了那條河屯跳水也捨不得的長的阻攔,不過這並不能阻止我手的進攻。

直接派出小分隊騎兵我的右手。

攻破城門伸入中。

直襲敵軍首領握住了小毒梟。

擒賊先擒王果然是句真理,當我剛握住小毒梟時,大毒梟的身體開始僵硬了。

我說過自己已經不是純潔的孩子,我知通此刻男人肌的僵硬代表著什麼。

我明白,自已開始掌握對他的控制權了。

小毒梟如吃了菠菜罐頭的大力水手Popeye,如變了身的美少女戰士水冰月,如被打得死了一回又再度復活的聖鬥士星矢。

總而言之,它很強大。

證據就是,我一隻手都快握不住它了。

大毒梟伸手將我攬入懷中,力氣很大,像是要將我給擠爛成為碎渣融入他的身體一般。

他的另一隻手,則握著我的右手臂,緊緊地捏著,固定著,不讓其離開。

他喜這樣的方式。

那麼我則繼續。

使出全身解數,我開始要讓小毒梟展開一次天堂之旅。

緊握住,緊環住,上下套,最原始的方式,最放肆的姿勢。

不僅如此,我的也來到了河屯的膛處,吐出信子,舐著他的紅豆。

信子盤成圈,席捲著,劃融著,挑撥著。

他的呼在我的發頂,越來越熱,越來越濁,越來越濃,像是要將我的頭皮燒焦一般。

手中的小毒梟也臨近爆發點,像是一堅硬的隨時都要出熱水的管子。

我不顧手的痠軟,加快了速度,而舌上的動作也變得更加綿。

夜越深,潭水越見冰涼,但我卻頭大汗。

這事情,果然是技術活,以後誰要再敢說工作者輕鬆,我直接一板磚敲暈他。

終於,在我手痠得快要虛之際,河屯渾身一顫,堅硬的水管子終於出了濁濁的熱

世界上,又少了一處乾淨的水源了。

不過現在不是保護環境的時刻,而是我做賊的時刻。

就在這一刻,在河屯的腦海中一片空白的這一刻,我將手快速伸入了他的袋中。

終於明白他為何不擔心印章會落出,原來袋中還有個暗袋,專門用來放印章的。

幸好我從小在李家偷東西,這點困難並不算什麼,在河屯清醒之前,我將印章成功地拿出了袋。

但就在伸回手的途中,一支鋼鑄的大手將我那賊手給握住。

很坦白說,在那一刻,我嚇得了兩三滴出來。

腦子快速一轉,忙將手放開,任由印章沉入潭水中。

不被抓個人髒並獲就好。

豈知,我本只是做賊心虛,河屯並沒有將我的賊手抓出水面,他只是握住我的手,將我拉得離他更近一步。

「你的順從底下,究竟有什麼謀?」他問,神已經恢復了鎮定,只是產音內藏著些望之後的沙啞。

我臨危不懼,直視著他的眼晴:「你想知道?」

「你認為呢?」他反問。

我看得懂他的眼神,倘若我再賣關子,那就是真正的死路一條了。

口氣,我道出了一句半真半假的話:「我想吃。」

「吃?」河屯挑眉,這樣一來,他的眉在月下顯得更濃了。

「是的,我要吃。」

我敢肯定自己此刻的神情是無比誠懇的,是任何人都找不出破綻的,因為我畢生都在對進行著渴望,那種虔誠,是任何一種情都比不了的:「我知道自己已經逃不了了,現在我唯一希望的就是每天能吃到較為美味的,這就是我的要求。」

河屯看了我很久,一雙獸眼在安靜地放著光,我不曉得他是否相信了。

過了一會,他放開我,徑直上了岸,子緊貼著身體,勾勒出完美的力量型長腿的輪廓。

他撿起岸邊自己褪下的外套,丟給我,命令道:「裹上。」

其實我是非常不願意離開這裡的,畢竟……印章還在底下啊,可是不走,絕對會引起河屯的懷疑。

在我猶豫的時候,河屯再次發話:「我不想再命令第二遍。」

他的地盤他做主,我只能向岸邊靠近,並將那外套裹住自已赤的身體。

河屯的外套大的,剛好能包住我的部。

第60章

可還沒等我裹好,河屯便伸手過來,直接將我給扛在肩上。

「你幹什麼?」我大驚。

「不是想吃嗎?」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見那威沉的聲音:「就這麼一次,可是換不到的。」

我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做一山更比一山高,鴨子醫生算什麼?這河屯才是我認識的男人當中最摳門的。

將我扛回木屋後,又足足地在上折騰了我兩遍才算完。

累得酸背痛的第二天才能吃到美味的,簡直就是欺勞苦人民。

我累的都筋了,卻睡不著,一直想著那沉在潭底的印章。

想偷偷去拿回來吧,可身旁不知睡是沒睡的河屯一直將我給抱著,本動不了。

就這麼,我拖著疲倦的身子,睜著惺忪的眼睛失眠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河屯起去浴室洗澡,雖然行動暫時自由了,可已經是大白天,外面那麼多兵守著,就算我是孫猴子他媽也飛不去潭邊啊。

印章不見,河屯馬上就會發現,到時肯定會懷疑到我頭上,對我的看守也會加強再加強,那我豈不是一輩子都要待在這個地方了?

想到那無望的未來,我站到牆壁,開始用頭使勁的碰牆。

砸死算了。

砸得頭昏眼花額頭生包之時,門被推開。

估計是送早飯的,我不理會,繼續用頭砸牆。

可砸著砸著,忽然發覺不對:哪個手下會這麼拽,門都不敲就進來了?

除非是……

轉頭,我發現來人是鴨子醫生。

戰友啊,我對不起你。

想到自己未能圓完成任務,我到羞愧,只能繼續對著牆壁砸。

鴨子醫生將我拉離牆壁,低聲道:「把這個放回原地。」

定睛一看,發現他手掌上躺著的正是河屯的那枚印章。

我喜出望外,不敢置信:「怎麼會在你手上?」

「等你們走後,我跳下去撈的。」

鴨子醫生解釋。

這話被我聽出了端倪。

眯起眼。我質問道:「你是指,昨晚你一直都在旁邊偷看?」鴨子醫生果然是不知羞的,臉都不紅一下就點頭了。

「你看見了什麼?」我覺得自已的牙齒開始了。

「該看的都看了,不該看的也一點沒落下。」

鴨子醫生誠實得近乎無

對於這種無的人,我已經沒有力氣對他生氣了。

但是鴨子醫生卻一點也沒收斂,反而湊近我、冷不防伸出舌尖,在我臉頰上一

「很髒。」

我皺眉,拿著他的袖子開始擦他留下的唾痕跡。

鴨子醫生順勢用胳膊將我給攬住,柔滑的觸著我的耳朵:「你不可以厚此薄彼,下次,也要幫我做一次才公平。」

「你是說,做這個?」我魅地看了他一眼,手也順勢滑到了鴨子的重要部位處。

「是的。」

鴨子醫生笑得頗為曖昧。

我也還以曖昧的笑,接著……一招猴子偷桃,狠狠地一抓。

某人銷魂了。

居然敢偷看我?真的是活膩煩了。

鴨子醫生帶著被捏傷的桃子離開,我也將印章重新放回了河屯的袋中。

一初,都準備好了。

通行證蓋上了章,鴨子醫生準備好了東西,逃亡就在明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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