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這搶林彈雨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外面還在那兒磨磨蹭蹭的,這等他們進去,槍手夠把車裡的人掃幾個來回的了,眼見著突擊部隊還沒進去,特警政委氣的腦門上筋都蹦起來,狠狠把綠茶瓶子往桌子上一墩“完了,這等他們進去也完了,這人質估計一個也跑不了!”他這一說話,其他人的心情都是往下一沉。
雖然是遠在萬里之外,但是畢竟車上都是中國人,剛才看新聞,有兩個還是他們港城的,真要出了事,誰心裡也不會好受,而在這幫人裡面,政委是權威人士,人家就是搞這行的,他說完了,那就百分之九十了。
“不會吧,難道…”內勤小孫是個小姑娘,多愁善的類型,此刻的表情就好像她親爹也在車上似的。
“現在就靠車上的人自己了,希望他們別那麼老實,這時候就得豁出去跟那小子拼了,反正坐在那兒也是等死了。
要是那小子真就一個人,一車人只要有三四個敢動手的,就能帶著剩下的人一起動手。車上那男的、能打的人就都趕緊上吧!現在只有靠他們自救了,車外面那幫傻是指望不上了,這幫傻比帶隊的指揮官都他媽該槍斃!”他這一說,其他的人幾乎都開罵了,連跺腳帶罵。大家正在
動著,電話響了,陳建國接了電話,嗯了幾聲,撂下電話說道:“南湖那兒發現兩死倒兒,準備出現場。”
******
大巴上,實際上在那槍手開槍之前,鄭鈺已經到大事不妙了,在車上坐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動也不敢動,廁所也不敢上,身子都麻了。
男的還好些,女的幾乎都在偷偷的哭,一個個面無人,沒有不害怕的,這種壓抑的氣氛實在是太難以忍受了,簡直是折磨人,而外面,很早那警車就給圍了裡三層外三層,幾輛警察的大巴四面給包住,外面是小車。
數不清的警察聚積在周圍,而派來談判的人也來了好幾次,跟那小子有說有笑的好像認識多年的老友。
看他們這和諧的氣氛,談判就像談天,一度讓人覺得可能會和平解決,但是最終就是沒下文。那幫談判的傻來了又走,就像是例行公事走過場,說完了把他們人質該扔這兒還扔這兒。
媽的鄭鈺就不明白,警察到底是不是來救人的。剛才離得那麼近,多少次機會一槍幹掉他,就是沒行動,換了自己早就動手了,還有就算近距離不好下手,那遠距離總有狙擊手吧,那傢伙站在車門口足有十分鐘,沒遮沒攔的,絕好的靶子,為啥不開槍?
鄭鈺還偷偷的寫了張字條,掀開窗簾貼到玻璃上,寫明瞭車上槍手就一個人,打死他就算完,這警察應該能看到,但是就是沒行動,實在是急人,後來劫匪在打電話,他就看出不對來了。
那傢伙大吵大嚷,明顯是火冒三丈,最後把手機都給摔了,鄭鈺一看就知道完了,這傢伙不好要行兇了,他就示意馬藺準備好拼命,這時候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就是死也要拼一下。
這一車人都豁出去,他就開槍也未必能殺的過來,這時候不能靠外面的傻警察,只能靠自己了,馬藺也是早就按耐不住,雖然臉都嚇白了,但是眼神沒散,此刻更是閃動著絕望的兇光。
“等他過來,你搶槍,我按他。”鄭鈺用最小的聲音和馬藺坐著。馬藺點頭,覺得憑藉自己的力氣就算搶不過來槍,至少把槍口舉到頭頂不對著人還是能做到的。
然而就在此時,婦少緊抱著的小正太突然哭聲放大了,小孩子不懂事,剛才還不知道咋回事,婦少拼命不讓他亂動,這會兒突然哭出來了,哇一聲跟捅了馬蜂窩一樣。
劫匪端著槍就過來了,大聲吵吵,大概意思是叫小孩不許哭,槍口竟直接對準了婦少的頭。這下,鄭鈺可坐不住了。
劫匪現在明顯已經神不正常了,那可是說開槍就真開槍了,他本來還想一定要穩住等待最好時機,可眼見槍口頂著婦少的腦門,不知為啥腦海中就想起了
子小琳那天晚上的慘叫,右胳膊條件反
似的就揚起來了。
手裡的相機直接當暗器就砸了過去,而身邊的馬藺速度比他更快,沒等他東西扔出去就躥了起來,直接撲向男人,本來他們倆的設想是劫匪走到他們這一排再動手,但是因為婦少在他們前一排,等於說提前動手了,結果距離與設想的有偏差。
而且由於坐的時間太長又不敢動,腿都有點麻了,那劫匪也不是吃素的,看見有人撲上來身子立刻向後退,相機沒砸著,然後直接就扣了扳機,但是萬幸子彈沒直接打著人,在座椅背上開了個,飛濺的碎片劃傷了婦少的臉。
子彈穿過去變向打在地板上,接著一陣大亂,然後外面有人開始砸玻璃,叫喊聲連天,可能是外面的警察聽見槍響知道不好開始強攻了,但是車內的人本無暇想這些了,馬藺沒想到這一下沒搶到槍,槍聲也把他嚇了一大跳。
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做出了個躲的意思,這完全是人的條件反,但是再等他回過神來,對方槍口已經抬了起來,對準了他。他這時候連害怕都忘了怎麼害怕了,腦子一片空白,直接就等著挨槍子兒了,結果槍也響了。
一道人影也從旁邊人的頭頂上跟箭一樣了過來,橫過好幾米的距離,直接和劫匪撲倒在一起,緊緊抓住槍,死也不撒手,嘴裡狂喊:“搶槍!搶槍!”原來鄭鈺甩出去相機之後,他坐裡面來不及出去,
急了一股
勁直接從座位上彈了起來,腳一蹬後面椅子背,就跟電影裡面那特技演員一樣借勁兒把身子
了出去。
當然他沒有鋼絲吊不會亂飛,但是由於其他的人都抱著腦袋躲到了座椅下面,竟成功讓他從那狹窄的空間裡通過了,直接撲到了劫匪跟前。周圍的人有的都嚇癱了,但也有倆男的還真就哆嗦著站起來了,但是槍一響立馬又翻座位跑到後面去了。
馬藺真沒想到自己死裡逃生,鄭鈺不知道怎麼從後面躥出來的替自己捱了一槍,此刻劫匪已經瘋狂了,被抓著槍一邊爭奪一邊亂扣扳機,彈像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飛,
本不在乎打著誰。
整個車廂可以用雞飛狗跳來形容,人哭爹叫媽爭相往犄角旮旯裡鑽,試圖躲個子彈打不到的死角,但是接二連三有人中彈慘叫。鄭鈺拼了命也制止不住,好在這時候馬藺上來了,一起搶槍,三個人徹底扭成一團。
而此刻,該死的警察還是沒上車,依舊在外面不停的砸門砸窗戶。很快,鄭鈺就覺的體力不支,整個人已經半跪到了地上,剛才那一槍雖然沒打著骨頭。
但是在右腿上開了一道深溝,此刻血已經染紅了整條褲腿,疼得站都站不住,而且手上都是血黏黏滑滑的也抓不住槍了。
劫匪畢竟受過訓練,只對付馬藺一個人就容易多了,鄭鈺眼見劫匪要把槍奪回,也是一股勁,雖然是半跪著,但是對準了劫匪腿上狠狠來了一下。劫匪折騰了半天也消耗了大量體力,捱了這一下正打在麻筋上。
頓時身子麻了半邊,一個趔趄坐倒,同時槍也被馬藺死死夾住硬是把槍口扳到上方。他想使勁掙扎。
但是一隻沾滿血的手突然探過來掐住了他的後脖子,是那個被他打傷的中國人的手。說是處於生死關頭會讓人爆發出巨大潛力,也許這話是真的。劫匪覺這隻手就像鐵鑄的一樣有力,大拇指老練的猛摳他後頸上的動脈。
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並不孔武有力的瘦削中國人手上竟能爆發出這麼大的勁,這一陣陣掐的他眼前發黑,好像整個脊椎的麻木了,他最後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最後的力氣,不停的扣扳機…港城,晚上7點半。尹媛媛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來回在電視機前轉。
她此刻真是有點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覺,自己此刻不能在這兒乾坐著,總要做些什麼,但是什麼都做不了,小琴在她旁邊整個都癱了,都快成淚人了,真沒想到,還是自己建議的鄭鈺出國旅遊去散散心,早上才通過電話,結果下午就遇到這種事,現在聯繫都斷了。
剛才看電視上面警察又開槍又砸車的,車裡面一直在響槍,到底裡面怎麼回事她現在想都不敢想,那是真不敢想,一點點都不敢想,還能讓心裡保留著一線希望,要不然她總覺得腿軟想讓地上坐,她真覺得自己要發瘋了。
我為啥這麼多事兒?!好好的在家待著多好!我幹嘛攛掇他出去,哎呀我真他媽的賤一個,我他媽咋不去死嘞我!?千萬別出事啊!老天爺求你千萬別讓鄭鈺出事!尹媛媛真是悔的要死了,可能的話真想自己立刻去代替鄭鈺。
昨天才到,今天早上才通過電話,怎麼會遇上這種事!?早知道打死我也不讓他出這趟門。下午在店裡偶然看到這條新聞,開始還沒覺得會這麼巧,再打電話就不通了,怎麼打都不通,然後心裡開始發慌,後來越看越覺著不好就是,趕緊聯繫旅行社,又給陳峰打電話。
最後電視上播出了乘客的信息,當時就跟五雷轟頂一樣,整個人都懵了,現在再看到警察強攻大巴,現場的電視記者說是車裡面劫匪可能在開槍,尹媛媛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原本還求神拜佛企盼能夠和平解決,結果現在變成了這個局面。
在她看來這就等於是判了車裡人的死刑了,這槍林彈雨的,槍子兒可不長眼啊。她和小琴倆人傻坐在地上,就那麼看著電視畫面,最後好半天突擊隊總算進去了。
車裡又響起一陣密集的槍聲,接著就有大批的警察從西面八方衝了過去。這好像迴光返照似的給了兩人以希望,兩人的眼睛都睜大了。
電視裡面直播現場也是聲音嘈雜混亂,但是好像有中國的記者也在現場,好像還有大使館的人,過了好半天的混亂中好像有人用中國話喊了一句:“救出來了救出來了,有受傷的,沒死人,都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