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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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閣的花園內,漣音子秀眉微蹙,她看著那夜中漸漸消散的一抹青煙,臉上寫滿了疑惑…
林小七站在一旁,面卻是平靜。他心中清楚,事已至此,自己便是案板上的一盤淨菜,是煮是炒,是炸是煎,都由的別人!倘若清蒸太淡,那便紅燒,自己所能做的便是叫上一聲‘嗚呼哀哉,快放姜蒜’!
這正是人為刀俎,我為魚!林小七想通了這理,心中毫無懼怕,只是笑
的站在那看著鬱輕侯。而此時的鬱輕侯匍匐在地,正自輕聲的呻
著…古無病的妖藤上細刺無數,鬱輕侯雖然脫離了妖藤的束縛,但身上早被刺了無數個小窟窿,又疼的厲害,便情不自
的叫出聲來。只是他呻
了幾聲,忽想起漣音子就站在自己面前,心中一顫,竟是再不敢出聲。
紅淚看了一眼鬱輕侯,輕輕嘆了一聲,緩步上前,想要扶他起來。漣音子眼角瞥見,冷聲哼道:“自作自受,扶他做甚?”微微一頓,她看著地上的鬱輕侯,又冷笑道:“輕侯,你好大的膽子啊,竟敢瞞著我下此毒手!難道你忘了我平裡都是怎麼教你的?”鬱輕侯顫聲道:“師孃,我…我實在是…”他想要開口辯解,但話說一半,卻想不起自己有什麼可用做辯解的理由!支吾半天后,更是想起自己的這位師孃最恨人敢做不敢當,一咬牙,又道:“師孃,不是做徒兒的下手歹毒,實在是我對師妹愛慕已久,不忍看著她被這混混欺矇!您剛才也看見了,這人結
妖魔,絕非是正人君子,徒兒斗膽,懇請您老人家…”
“住口!”漣音子一聲斷喝,怒道:“你還敢在這裡胡言亂語?他是什麼人,師孃長著眼,自會分辨,哪用得著你來多嘴?哼,要不是我來的早,你此時早已身入冥界,化為孤魂…”微微一頓,她見鬱輕侯仍自匍匐在地,又厲聲道:“瞧瞧你現在的樣子,哪還有半點七賢居弟子的風範?還不快給我直起身來,你若是想這麼一直趴著,師孃現在就毀了你腿上經脈,索成全了你!”鬱輕侯嚇了一跳,他知道自己的這位師孃說到做到,當下不敢怠慢,強忍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
漣音子冷哼一聲,道:“我讓你直起來,卻沒讓你站起來,你難道聽不明白我話裡的意思嗎?”鬱輕侯一楞,隨即明白漣音子是讓自己跪著,他心中雖是羞惱,但卻不敢違背,只得咬牙重又跪了下來。他跪下時,偷眼瞧去,卻見林小七面有揶揄,眼中更是充滿了幸災樂禍的神
,不由愈發氣惱,將牙咬的嘎嘣做響。
漣音子教訓完鬱輕侯,這才看向林小七…月中,她靜靜的看著林小七,也不說話,眼中神
閃爍不定。林小七被她看的發
,勉強笑了一笑,剛想開口,卻聽漣音子緩緩道:“很好,很好,你做的很好…”林小七見她面
平靜,既沒有惱怒之
,亦沒有讚揚之
,一時間不知道她這話應該是正著來聽,還是應該反著來聽。
漣音子又道:“輕侯存心置你於死地,但最後關頭,你卻有心饒他一命,但憑這一點,你就強過他萬分!不過,你也該慶幸自己叫了這一聲,否則你殺我弟子,我又豈會饒你?”她聲音本自平靜,但說到後來卻愈發冷厲,不過林小七聽在耳中,卻是心喜,暗道:“不錯,不錯,別人都說這老孃們厲害,我看她倒是講理的…至少比軒轅老頭要好上一點。”一旁的紅淚雖未說話,但望向林小七的目光中卻滿是
,且這
中亦有歉疚之
…她這
自是因為林小七對鬱輕侯手下留情,而這歉疚卻是因為她心中明白,若非是自己,林小七又怎會身在此處?若非自己,林小七又怎會遭此算計?這所有的一切,如果不是自己的存在,本都是可以避免的!
漣音子看著林小七,忽淡淡道:“剛才那人是你朋友嗎?”林小七心中一動,知道漣音子必是看出了古無病的奇特之處,便順口胡謅道:“也算不上是朋友,這人上次賭牌九輸了我許多銀子,又無錢還我,便要做我保鏢,以此來償還賭債!哈哈,巧的很,今正是他當保鏢的最後一天,因此心中高興,特地來找我喝酒!”漣音子微微一笑,知道林小七不肯說實話,也不再追問,又道:“你肩上傷勢好些了嗎?輕侯剛才沒有傷著你吧?”林小七笑道:“小傷,沒有大礙,勞夫人您惦記了。”他說到此處,心中卻是暗歎一聲…自這漣音子和紅淚趕來這花園後,竟然還是漣音子先開口問他傷勢,而一旁的紅淚卻如木頭人一般,對自己這個情郎漠不關心。他這一嘆,自是嘆自己命苦,幫人做戲時,唱的卻是出獨角戲,本應是女主角的那人倒更象是個看戲的,實在辛苦!
漣音子看向紅淚,道:“淚兒,你師兄要殺你這意中人,你難道不想說些什麼嗎?”紅淚一怔,又見林小七拼命朝她使眼,頓時醒悟過來,期期艾艾的道:“娘,這一個是我師兄,一個是我…是我…女兒此時心中亂的很,實在是失去了方寸,好在有娘在這兒,女兒一切都聽孃的。”漣音子看著紅淚,眼中有無限愛憐,亦有一絲無奈…她身為人母,又閱盡世事,自是看出自己的這個女兒與林小七之間的關係有些微妙。不過她心中雖是奇怪,但卻沒再追問下去,因為在她心中,還有更多的疑問輾轉縈繞,讓她困惑異常,而不獨是此事!
漣音子伸手輕撫紅淚的臉龐,柔聲道:“好了,淚兒,時辰已不早了,你先送林公子回房吧。”紅淚點了點頭,復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鬱輕侯,道:“娘,師兄還跪在這兒,您就…”她話音未落,漣音子卻哼了一聲,道:“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就讓他跪在這兒,好好的反省反省,不到明此時,若是讓我見了他起身,我便打斷他的腿雙,讓他一輩子起不來身!”她說到此處,一揚長袖,竟自離去。
林小七見她行事利落潑辣,不由讚了一聲,看向紅淚道:“丫頭,你娘果然厲害的緊,難怪你七賢居的人都懼怕與她。嘖嘖,就是不知道…”紅淚道:“不知道什麼?”林小七笑道:“就是不知道你爹現在會是什麼樣子?依我想來,他此時怕已是改姓為‘猢’了!”紅淚不解其意,奇道:“改姓為胡?你這是什麼意思?”林小七嘿嘿笑道:“你娘如此厲害,猶如山中霸王,此時你娘離山,你爹豈不是要做個猢大王了?”紅淚先是一楞,隨即明白林小七這是拐著彎的說自己的娘是母老虎、自己的爹是那猢猻。所謂山中無老虎,猢猻充大王,這母老虎離了山,那充大王的豈不正是姓‘猢’的嗎?
紅淚明白過來,忍不住在林小七手臂上一掐,嗔道:“死小七,我叫你胡說,你才是猢猻!”一旁的鬱輕侯見兩人笑鬧,心中嫉妒狂,眼中彷彿已能滴出血來,厲聲叫道:“姓林的,你敢侮辱我師父師孃?”林小七哈哈一笑,道:“對不住了,鬱兄,我自小混跡江湖,油慣了嘴,此時收不住,得罪了得罪了!”他微微一頓,有心要調侃這鬱輕侯幾句,又道:“唉,可惜啊可惜…”鬱輕侯咬牙道:“可惜什麼?”林小七道:“可惜了這良辰美景啊!如此良宵,本應和鬱兄把酒言歡、對酒當歌的。但此時此刻,鬱兄與我是一高一矮,身材差了許多,你我若是對飲一杯,須當一俯一仰,實在是難受之至!再說了,我俯身看你,那也沒什麼,但讓鬱兄仰視我這個街頭混混,那豈不是天大的罪過?”他說到此處,心中暢快,不由放聲大笑。
鬱輕侯聽他譏言諷刺,心中氣窒,險些就氣暈了過去。他一口氣堵在喉嚨中,不進不出,心中想著要痛罵林小七幾句,卻無奈氣息不暢,正是有心無力,只由得林小七在那大笑!
紅淚看了一眼鬱輕侯,輕嘆一聲,道:“師兄,你這是何苦來哉?紅淚…紅淚不值得你這樣做…”她嘆了一嘆,又看向林小七道:“小七,此事全由我而起,你就看在我的面上,別在氣我師兄了。”林小七心中鬱氣盡去,也懶的再招惹這鬱輕侯,哈哈一笑,便自離去。
紅淚見他離去,看了一眼鬱輕侯,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終是化成一聲幽嘆。…片刻後,月照來,這偌大一個花園,便只剩下鬱輕侯一人跪在那裡。園中本有夜蟲輕鳴,忽一陣冷風襲來,這蟲竟自收聲。
風又忽止,天上明月被不知從哪裡來的烏雲覆蓋,漸隱漸沒…玉兔既逝,於是這園中清輝不再,一片濃郁的化不開的黑又從虛無之地緩緩飄來,漸漸
襲了這花園…
清風閣的內室中,一燈如豆,幽暗的光線將人的影子映在牆上,遊離而飄忽。
漣音子看著微弱的燈火,秀眉微蹙。一旁正閉目養神的玄衣忽睜開眼,道:“音兒,你似乎有很多心思。”微微一頓,他看向身邊坐著的一個鶴髮老婦,又道:“若是為了紅淚的事情心煩,你不妨和三娘說一說,這兒女情長之事,老夫一竅不通,怕是解不了你的心思了。”玄衣身邊的老婦正是他的師妹柳三娘,她看向漣音子,眼中滿是慈祥,道:“是啊,音兒,你有什麼煩心的事情且說來聽聽。如果只是為了輕侯,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他在我七賢居呆了已有十來年,也是時候讓他下山獨自歷練一番了。相信過個兩三年,他年紀漸長,心智成,行事就再不會如此偏
、狠毒了。”漣音子搖了搖頭,道:“輕侯這孩子雖然惹我心煩,但這畢竟是孩子間的情事,只要將他們分開,也惹不出什麼大的亂子來。再說輕侯的父親前些
子來信,說輕侯的母親想念孩子,讓輕侯回家看看,我也正打算借這個機會讓輕侯離山。就象三娘說的,讓他在白山黑水間闖蕩一番,也好磨練磨練他的
子。”柳三娘笑道:“那你還有什麼煩心的呢?難道是為了那姓林的孩子嗎?依我看來,這孩子雖然調皮了一點,但心地卻是不錯,如果帶回山中調教兩年,相信不會比輕侯差多少!”玄衣接道:“是啊,這孩子雖然
格頑劣,但卻是
情中人,好好調教,將來必有一番出息…最重要的是,我想他應該就是仙長所說的有緣之人!音兒啊,我來的時候,你公公曾對我說過,只要找到了這個有緣人,大周天劍就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必須斬斷這人與劍之間的機緣,讓這兇器永無出世之時!昨
我見了這姓林的孩子,見他身上自有一股非道非魔亦非妖氣的氣息,且這氣息沛然凜冽,想來就是仙長所說的神之氣息!也是天佑我修道之人,叫我得來全不費功夫,且這孩子和紅淚亦有情緣…”他說到這裡,不由呵呵一笑,又道:“情事我雖不懂,但我卻知,只要我們善待此子,這大周天劍對我修道之人就再無威脅!”漣音子皺眉道:“師叔,昨
接到你的信後,我不敢怠慢,連夜從七賢山中趕來。不過在來之前,公公曾對我說過,他說所謂機緣本是天定,人力難以更改。他讓我來西駝後,若是見這姓林的孩子有墮入魔道的可能,就不可心慈手軟、念那兒女情長,須得快刀斬亂麻,永絕後患!”玄衣驚道:“你公公是怎麼說的嗎?怎麼我來之時,他卻不曾說過此事?”漣音子嘆道:“這也不是我公公的意思,仙長本要長睡三月,但就在我來西駝的前一天,卻忽然讓童子喚我公公過去。仙長的意思是,他夢中得仙人啟示,說此間事態混沌,難有軌跡可尋,所以一有機會便當斷則斷,不可含糊!”一旁的柳三娘驚道:“音兒,你的意思是…難道你是想要殺了這姓林的孩子嗎?”漣音子搖頭道:“我來之前卻有此意…即使淚兒從此傷心,恨我終生,我也絕不手軟!無論如何,此乃仙諭,又怎敢違背?不過,在我來了之後,仔細聽了你們的講述,倒覺得這孩子真情真
,不象是有魔心之人,所以就決定再觀察幾天…”玄衣笑道:“原來你是為了此事煩心…音兒,依我看,也不用再多做觀察了,就憑這孩子剛才放過輕侯一事,就足以證明他心地不錯。這樣吧,不如我們明
就起程回山,究竟該怎麼做,不妨將這孩子帶回山中,讓仙長來做決定。”漣音子苦笑道:“若只是為了這事,我倒也不煩心,畢竟這孩子正在我們的手裡…”玄衣皺眉道:“那你還有什麼煩心之事?”漣音子沉
片刻後,看向玄衣道:“師叔,你能肯定這仙長所說的有緣之人就是這林小七嗎?”玄衣道:“自然肯定!我自信這點眼力還是有的,你放心,你師叔絕不會看走眼的…”說到這裡,他心中隱覺不妥,又道:“音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漣音子嘆了口氣,緩緩道:“這事我本來早就該說,但卻又猶豫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一旦看錯,這事說出來,徒亂人心…二位師叔,你們還記得我剛才說的那個要殺輕侯的人嗎?”玄衣道:“記得,你說他是林小七的什麼朋友,是不是?”漣音子點頭道:“就是他,不過這人十分詭異,他表面是修魔之人,但使出來的卻全是妖術,我實在是想不通,這魔氣妖氣如何會在一人身上出現?更讓我吃驚的是,在他身上,我還見了師叔您剛才所說的神之氣息!”玄衣和柳三娘大驚,異口同聲道:“這怎麼可能?”漣音子苦笑道:“我也不願相信這是真的…不過兩位師叔想一想,如果這人才是真正的有緣之人,那我們又應該怎麼做呢?”玄衣和柳三娘相互看了一眼,卻發現彼此眼中俱是震驚之
!兩人都是道行高深之人,此間之事變幻莫測,撲朔
離,讓兩人深
天機難測!若在平時,難測便不去測它,但此時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且由不得他們!
玄衣忽然嘆道:“音兒,你剛才說,仙長曾對你公公說,此間事態混沌,難有軌跡可尋…不知道你公公有沒有想過,既難有軌跡可尋,為什麼不順其自然呢?我擔心強行干涉此事,終會引來更可怕的後果!就象這突然冒出來的另一個身有神蹟的有緣人,按照卦理來看,此本凶兆,正是警告妄測天機之人!”柳三娘亦道:“不錯,天機難測莫妄測,這人來的突兀,確是凶兆!況且師兄你說過,昨在白雲軒內,有魔界之人隱與一旁,如此看來,這有緣人一事怕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了!”漣音子苦笑道:“我就知道,此事一說,必會引起兩位師叔的不安。不瞞兩位師叔,你們的擔心也正是我所害怕的…我擔心這逆天而行,七賢居怕將會有一場大的災難!”玄衣沉
片刻後,道:“算了,擔心也無大用,我們還是去看看那姓林的孩子,或許可以從他嘴裡得到一些消息!”漣音子點頭道:“也好,我們一起去吧…”三人剛
出門,忽聽門外有凌亂的腳步聲響起,未幾,一個婢子衝進了門內,臉上滿是驚恐!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漣音子皺眉道:“出了什麼事,如此驚慌?”婢子急道:“鬱公子…鬱公子他…他死了!”三人大驚,柳三娘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清楚些!”婢子哭道:“剛才小姐讓奴婢去花園給鬱公子送些吃的,奴婢剛一進去,就見鬱公子趴在地上,地上滿是鮮血和…和…”這婢子仍自哭著,漣音子和玄衣、柳三娘卻早已衝出了房間,直奔花園而去。
三人一路疾奔,不過瞬間便來到了花園。
花園中依舊寧靜,但空氣中卻有濃厚的血腥味。漣音子愛徒心切,最先衝進花園,但當她看見鬱輕侯付於地上的屍身後,悲意未起,心中卻先湧起一陣噁心的覺!
月照來,地上的屍身竟是一分為二,體內臟器
的滿地都是,臉孔與四肢亦扭曲變形,兩隻眼珠也掙裂了出來!這鬱輕侯竟彷彿是被什麼活活的纏死的!
漣音子呆立當場,渾身顫抖,臉亦是蒼白,喃喃道:“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若不是我讓他跪在這兒,又怎麼會是這樣呢!哎呀,是我害了輕侯…”柳三娘知道她
子剛烈,此時發怔自語,必是傷心已至極處,當下緊緊攙扶住她,道:“音兒,事已至此,尋拿兇手才是最重要的。你切不可太過傷心,更不必將罪責攬在自己身上!”玄衣上前幾步,仔細看過屍體,隨即一聲輕嘆,用法器將地上散亂的屍體收了起來…
半個時辰後,在玄衣的房中,幾人默然而坐。此時的漣音子已恢復正常,但她身邊卻又坐著早已哭成一團的紅淚!
柳三娘道:“師兄,剛才只有你仔細看過輕侯的屍身,你可瞧出什麼端倪來了?”玄衣皺眉道:“我們去的時候,輕侯的屍身上猶有魔氣纏繞,他必是死與修魔者的手中!”柳三娘道:“那師兄可曾看出,輕侯究竟是死於什麼魔器、又或是死與什麼手法之下?如果能尋得一絲頭緒的話,我想這找起兇手來要輕鬆許多!”玄衣道:“我若猜得不錯,輕侯不是死於魔器,也不是被人用什麼古怪的手法殺死,而是被某種巨形獸寵纏勒而死!”漣音子皺眉道:“纏勒而死?”玄衣點頭道:“不錯,我剛才仔細貫徹過,那殘留的魔氣中還略帶腥氣,所以我敢肯定輕侯是死於某種類似與化外異蟒的獸寵。”漣音子一拍桌子,咬牙道:“既然有此線索,那這仇就好報了!我這就讓人起四處查探,我倒要看看這世上有多少人豢養此類異獸。一有頭緒,我便一個一個的尋上門去,不找出殺死輕侯的兇手,我漣音子誓不罷休!”玄衣見她神淒厲,忽嘆了一嘆,道:“其實要尋兇手,似乎也不太難…我擔心的是,這兇手殺死輕侯的真正用意又是什麼呢?是為殺而殺,警告一下我們這些為大周天劍而來的修道者呢?還是出於其他的什麼目的?”漣音子怒道:“我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為輕侯報仇,只要能殺了這人,我…”她說到此處,忽然想起玄衣前面說的那句話,又道:“對了,師叔,我聽你剛才說什麼‘要找兇手也不太難’,莫非你老人家已猜出兇手是誰了嗎?”玄衣點頭道:“已猜出七八分了。”漣音子急道:“那師叔你倒是快說啊。”玄衣見她心切,也不好再多說自己心中的疑慮,道:“天下類似與巨蟒的獸寵可說萬千,但具體的說來,能殺死輕侯而又不驚動別人的獸寵只有兩人擁有。這一是紫薇山燃孜的血蟒,傳說此蟒力大無窮,最喜將人絞纏窒息而死!不過這燃孜
格雖然乖張,但畢竟是修道之人,他豢養的獸寵應該沒有魔氣…所以,他可以排除在外。”玄衣說到燃孜時,一旁正自
泣的紅淚不由一顫,心中頓時狂跳!她生怕這殺死鬱輕侯的人就是自己的情郎!及至玄衣說到燃孜不是兇手時,方才輕輕鬆了口氣。
玄衣又道:“除了燃孜的血蟒之外,還有一人就是七星崖的赤目神君了,他養有一隻魔靈龍。按照輕侯的死狀,這赤目神君的嫌疑最大,除了他,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豢養如此厲害的獸寵!你們都應該知道,即使有其他人豢養此類的獸寵,但除了靈獸、又或是燃孜豢養的那種血蟒,一般的獸寵是很難殺死輕侯的!”一旁的紅淚本自鬆了口氣,但聽到這裡,一張俏臉又再次變的煞白!
林小七豈不正有隻魔靈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