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勢騎虎身入絕境有轉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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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七道:“很簡單,你先放了我師侄,然後我陪你打上一場,我若贏,今之事就此了結。你若贏,我便奉上這枚戒指,你瞧如何?”赤目嘿嘿笑道:“說來說去,你還是想讓我先放了你的師侄,嘿嘿,其實你的條件也算不錯,只是本尊又如何知道,等我放了這姓白的後,你肯老實的與我打上一場呢?你若是趁機逃走,本尊豈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林小七笑道:“早知道你會這樣說…這個也簡單,我可以先發個毒誓,若是趁機逃走,便叫我全家死絕!”林小七發這毒誓,可謂信口就來,他自小便是孤兒,從無血親,全家早已死絕,只餘得他一個。因此,從小到大,這樣的誓言他也不知發了幾千幾萬遍,此時說來更是從容、誠切,倒象是他家中還有幾十口人一般。

赤目本是修魔之人,格暴戾、嗜血,行事更是乖張,這樣的誓言聽在他耳中,便當是兒戲一般,他嘿嘿一笑,正待出言譏諷,卻聽林小七又道:“不過,想你疑心頗重,這樣的誓言與你來說,正如兒戲。也罷,老赤,你且瞧好了…”林小七說到這裡,忽然褪下戒指,揚手遠遠打出,這戒指掠起一道黑光,飛出十丈開外,落下時,卻不偏不倚的掉在一片樹葉之上。

林小七笑道:“老赤,你瞧這樣如何?現在你只要放了我師侄,是先打一場,還是先去搶這戒指,全由你自己做主。不過,我可說好了,打也好,搶也罷,你一旦放了我師侄,我就再無顧忌。到那時,一切可就要憑你的本事了!”赤目微微沉,他心知這事必有蹊蹺,可又看不出哪裡不妥。再一思量,卻終是抵擋不住這戒指的誘惑,仰天笑道:“魔、道雖是殊途,但這天器卻是人人想得,也罷,我就依你!”他說到此處,揚手收回長鞭,又厲聲喝道:“道士,我已放了你的師侄,你我便來打過!”林小七一楞,心中不由暗暗叫苦,剛剛乾了的後背又再次被冷汗淋溼。他深知人貪婪,更知道懷壁其罪的道理,所以早在龍陽之時,就找人偽造了一枚假的須彌戒指,預防事態緊急的時候,用來以假充真。剛才他揚手打出的戒指正是這枚假的須彌戒指,他怕扔的近了,被赤目看出破綻,是以用盡全力,才擲出十丈開外。他本來算好,這赤目一旦放了白悠然,必定會傾盡全力搶奪這戒指,而那時,他和白悠然也就有時間從容離開!

但他沒想到,這赤目雖是放了白悠然,卻不急不躁,竟是提出要和自己先打上一場!

“勢已騎虎,能跑一個便跑一個吧!”林小七心中慘笑,暗罵自己算來算去,竟是忘了將自己算進來。他此時心中已是瞭然,怪只怪自己裝的實在是太真,自出場時便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架勢,且又有魔龍萎靡的神態在前,這赤目若是想得到這枚戒指,必定要先除去自己!雖然說先下手為強,但這畢竟是高手對陣,不是比拼速度,若是心思放在了它物之上,且又是背身而去,豈不是將自己送給別人當做了靶子?到那時,即便是先搶到了這枚戒指,怕也是死人一個了!

赤目一生修魔,生平與人對陣也不知有多少次了,這點簡單的道理他又怎會不懂?

但事已至此,林小七心中雖是叫苦,但面上神情仍是從容,無論如何,這白悠然仍在當場,他若是不先行離開,自己這一番心血豈不是白費?

林小七看向白悠然笑道:“好侄兒,老赤既然放了你,你就先行離開吧,也免得師叔動起手來,誤傷了你。”白悠然到現在心中仍是莫名其妙,他見這個道士三言兩語就賺這赤目放了自己,心中自然。但他和赤目一樣,心中滿是疑惑,不知道這道士究竟是強是弱?他用手捂住肩頭傷口,道:“這位…”他剛一開口,便想起來這位道士正是自己‘師叔’,只好改口道:“師叔,這魔頭法力高強,我…我且助你一陣吧。”赤目在一旁聽了,也不說話,只是冷哼一聲,眼中滿是不屑。那意思便是說,你們修道之人不過如此,出爾反爾,聚眾凌寡,和修魔之人又有什麼分別?

林小七心中苦笑,在他看來,出爾反爾,聚眾凌寡這些事情便如家常便飯,實在算不得什麼。但此時情形,即使是聚眾,也未必就能凌寡,不過是多送條小命而已!

白悠然還再說,卻見林小七罵道:“住口,如此混帳的話也能說出?沒得讓人看輕了我玲瓏閣的人,要是讓你師父聽見了,瞧他不拿大耳刮子扇你?滾,滾,給我滾的越遠越好!”白悠然也知自己這番話說的不對,與修道人的信奉的俠義宗旨相去甚遠。此時又瞧這道士自信滿滿,而自己受了傷,已是半個廢人,留下來也是累贅。當下嘆了口氣,朝林小七拱了拱手道:“師叔,你自己保重,侄兒在這樹林外等你,你若是…若是…”他看著林小七,接下的話卻不好再說,只道:“若是那什麼…我也絕不苟活人世!”林小七心中不暗罵:“見鬼,你若是不苟活,那我豈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了,都是軒轅老頭教出的好迂腐徒弟,一遇險境,卻只想著一心求死!媽的,你就不能想著為老子報個仇什麼的嗎?唉,苦命,苦命啊…”他罵到此處,又想,所謂但盡人事,各安天命,這老白真要抹脖子上吊什麼的,那也只有隨他了,自己救他一回,也算是盡了做師弟的本份…

等到白悠然遠遠走出後,林小七回過頭來笑道:“老赤,咱們這就來打過吧。”赤目冷哼一聲,揚鞭一振,道:“瞧你裝神鬼的,本尊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本事。”林小七看了一眼赤目肩頭的魔龍,心中忽然一亮,暗罵自己糊塗,竟是忘了自己還有件保命的戰甲!聽離墒說來,只要穿著這戰甲,普天之下,怕是找不出幾個可以將自己打至魂飛魄散的人來!

他一念及此,不由哈哈大笑,自思自己只要與這赤目盡力周旋,讓他打不死自己,等古無病那傢伙暗中潛來時,事情便有轉機。

離墒送他這戰甲時,曾經告戒過他,這戰甲內蘊神氣,修煉之人見了,必定覬覦,不到危險關頭,最好別用。林小七雖然頑劣,但其間的道理卻是比誰都清楚,因此,自得了這戰甲後,他竟是忍住從未用過。而現在正是危急關頭,此時不用,又更待何時?林小七想到做到,當下止著笑聲,口中輕喝了一聲‘化甲’!

隨著林小七的輕喝聲,他身上頓時湧起一陣耀眼的紅光,而在這陣紅光中,他身上的道袍竟是裂成碎片,四散飛去!林小七一驚,以為自己將要赤於這光天化之下,但就在這時,從他皮膚下竟生出片片紅的鱗甲,這些鱗甲相互重疊,愈生愈多,只瞬間,便化成了一件赤紅的戰甲!

這戰甲上金光纏繞,肩頭、膝蓋各有兩個龍頭護住,而在林小七的面部,卻又生出了一個連體的面盔,將他連鼻帶口完全護住,只留下一雙眼睛!更為奇妙的是,在林小七的背後,竟憑空生出兩隻全由鱗甲組成的翅膀來!

林小七心頭大喜,略一扇動背後翅膀,身體竟輕鬆的浮起丈餘,再一動,卻是生生橫移了數丈,這來往轉挪,輕靈飄逸,全憑心念,竟是不費絲毫力氣!

與此同時,赤目身上的魔龍見了這戰甲,一聲哀號,現出本來形狀,竟是自行脫離了赤目的身體,伏在地上,顫抖不已!

赤目大驚,厲聲喝道:“道士,你究竟使了什麼法術,竟然毀了我這魔龍?”林小七笑道:“什麼狗的魔龍,小小爬蟲,見了自家的祖宗,又豈敢不伏地跪拜?”赤目的這條魔龍收來不易,此時見它全無生氣,只知瑟瑟發抖,心中痛惜不已。這般魔獸,與敵對戰時,全憑一股暴戾之氣,一旦心生懼意,從此就再難恢復。赤目由痛到怒,心中怨氣上湧,厲吼道:“兀那道士,本尊今若不將你碎屍萬段,又怎消我心頭之恨!”林小七有戰甲護身,且又多了對翅膀,心中暗想,即使跑不過這赤目,周旋一番總不是難事,況且自己還備有後著,只要得了機會,今便是殺了這魔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一念及此,膽氣大壯,拔出那柄新買來的劍,哈哈笑道:“老赤,道爺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想要將我碎屍萬段嗎?哈哈,道爺再加上一句挫骨揚灰,就此送還於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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