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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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薄的身影輕輕落下,手中劍斜指地面,暗紅的體一滴滴地順著晶亮的劍身滑落。
方才噴灑而出的鮮血濺到臉龐上,襯著她病態蒼白的光潔面容,紅得顯目,白得驚心,邊始終未停的淺笑,愈發顯得妖異詭譎。
其餘眾人駭然,屍體上切口深而整齊,顯然是一劍斃命。
眼前看似病弱的男裝女子,悠淡的神已然沉下,目光詭異狠厲,頰上的鮮血慢慢滑落,陡然間陰狠得如同惡鬼。
“誰還想上?”任未傷微微地笑,眼中殺氣更熾。
“你們不是很想知道天傷劍法的破綻麼?不試試?”兩個僕從退開攻勢,向她靠攏,不管是方才嚴肅的年輕車伕,還是一臉慈祥的婦人,此刻都是殺意沉沉。
任未傷收勢,向前走了幾步,手一揚,滴血的劍尖指向易高,微笑道:“易莊主,你不是說我的天傷劍法沒甚麼可怕的嗎?沒錯,天傷劍法確實有破綻,我可以一個個地告訴你,然後看看你有沒有辦法破我的劍招。”
“你!”這分明不把人看在眼裡的言論,令受人尊崇的易高瞬間變了臉。
“你以為今天是在比武嗎?對你這種人,我何必與你比試?”
“這麼說來,易莊主是甘願認輸了?”話剛說完,她伸手掩嘴,又是一陣輕咳。
“小姐!”她一揚手。
“無妨。”抬頭懶懶地望著警戒的眾人,手中長劍陡然抬起,身形如電,向前急奔而去。
“天傷劍法第一式,滄海桑田,以攻為主,直擊口,破綻在右臂。”兵刃未曾相
,她一擊即走,旋身一轉,劍式又變。
“天傷劍法第二式,風雲變,破綻在肩井
…”每出一招,便把破綻說一遍,眾人只覺眼花繚亂,明知她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言,卻仍不知怎麼破招。而身處其中的易高,更是如此,即使知道她的破綻在哪兒,正要攻去之時,她馬上又以新招相抗,竟是半分便宜也佔不到。
轉眼間,劍法已演示大半,任未傷身而出。
“天傷劍法第三十六式,也是最後一式,天毀地滅!”她的面容倏然一冷,出語如冰。
“沒有破綻!”易高一驚,正要出擊,卻見她的劍已至眼前,電光石火間,瞳仁中映出她如鬼魅般陰寒凌厲的眼神,瞬間殺意直透背,驚駭至極,竟是動彈不得!
眼看著寒冰般凜冽的劍尖就要刺進他的眉心,觀戰的數十人竟然個個手腳冰冷,反應不及。
“叮!”鐵器相擊聲清脆響起,待眾人回神,方才殺氣騰騰有如修羅的青衣女子已笑地收了攻勢,手中長劍劍尖垂下。而死裡逃生的易高身旁,閃電映出一張年輕而溫淡的臉龐。
任未傷笑了笑,空著的一手負於身後,悠閒地望著他。
“俞樓主,你終於還是站出來了。”圍攻的眾人中,有人看了一會兒,隱約認出那男子,驚呼了一聲:“長天樓的俞驚瀾!”
“甚麼?俞驚瀾?這人就是俞驚瀾?”一時紛紛私語。
百年江湖,八門派、四家族,三莊二堡一樓。
俞驚瀾,便是名列其中的長天樓樓主,獨來獨往正難辨的人物,
情陰沉冷厲,卻是江湖上頂尖的高手之一。傳聞俞驚瀾的冰火掌已至化境,至今不曾有敵手,也不知是真是假。
被人識破身分,俞驚瀾全無驚訝,平淡地掃了任未傷一眼。
“任姑娘,刺客所為,不過殺人而已,閣下是不是玩心太重了點?”與一身的陰冷之氣不符,他的聲音竟是十分溫淡,聽來有如秋風過耳,舒心至極。
任未傷微微挑眉,伸手懶洋洋地撥過散落的幾縷髮絲,道:“任未傷雖是血手林第一刺客,首先還是一個人,而像我這樣的人,有沒有明天都不知道,自然要每天過得順心如意,如此,就算突然死了,也不留遺憾。”今朝有酒今朝醉,她的子,只是如此。
聽到她這番話,俞驚瀾的眉微微地皺起。
像我這樣的人,有沒有明天都不知道,自然要每天過得順心如意,如此,就算突然死了,也不留遺憾。
這句話來來回回地在他心裡滾動,一時竟是難言。甚麼樣的人會用如此漫不經心的語調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