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有人泣嗟何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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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知秋追出去了,王步凡覺得城建委主任的做法有些欠妥。他已經是正處級幹部,再往上升王步凡已經做不了這個主,這一點他應該清楚。讓王步凡不明白的是城建委主任為什麼要平白無故地給他送錢,是錢多沒地方花,還是另有原因?他調整一下情緒回屋裡去應酬時運成王宜帆和馬一鳴他們。過了一會兒葉知秋回來了,向王步凡輕輕點了下頭,王步凡會意。葉知秋給王宜帆和宣傳部長倒了水,然後鑽進廚房裡做飯去了。

王步凡與時運成王宜帆和馬一鳴正閒扯著,喬織虹來了。喬織虹一進門就笑著說:“那個啥,好啊,你們竟敢搞小團體活動啊!真是無法無天了,那個啥,還把我這個大老闆放在眼裡嗎?啊!蹭飯也得先讓我蹭。”大家都笑著站起來接喬織虹等人。王步凡笑道:“報告大老闆,我可沒邀請一個人,他們都是不請自來,都是來蹭飯的,你說他們愛吃大戶也不找個有錢的主,來敲詐我這個窮鬼幹什麼。”喬織虹板著臉說:“哈哈,那個啥,蹭飯不違紀也不違法,對吧?如果違法亂紀,每人就給個警告處分吧?行不行運成同志?”然後笑著擺擺手說:“玩笑,玩笑。那個啥,光源同志向我彙報完工作,提議要到你的新居來看看,我就來了,估計人大向主任和政協廉主席一會兒也會來,我們不會妨礙你在家中研究策劃發展天野經濟的大計吧?”王步凡笑道:“喬老闆光臨寒舍,使王某之蝸居蓬蓽增輝,實乃三生有幸也!將來我寫自傳之時,要寫上某年某月某喬老闆蒞臨王府視察指導工作一次。”大家笑罷喬織虹無意間看到地上放著的二鍋頭酒,就皺著眉頭又玩笑起來:“王書記,也別這麼吝嗇啊,招待客人就用二鍋頭啊?也不知是你搞廉潔呢,還是想打發乞丐呢!”

“就這還是光源同志‘賄賂’我的,我這裡啥酒也沒有,清貧著呢。”

“那我也賄賂賄賂你吧,今天可不能讓大家喝二鍋頭,要喝就喝茅臺。這個不違反紀律吧運成同志?”時運成急忙笑著說:“書記領導一切,你說不違反就不違反,你如果說違反,我們紀委立即對王步凡同志大吃大喝鋪張費的行為展開調查。”

“哈哈,時運成同志可是個好同志。”喬織虹說罷給司機樂樂打了個電話:“樂樂嗎,那個啥,你把貴賓樓我房子裡那件茅臺酒送到王書記這裡,乾脆讓向陽也過來當服務員算了,不然她妗子一個人怎麼能夠忙過來。”合了電話,喬織虹又說:“那個啥,文史遠同志不在家,侯壽山同志有點兒事情走不開,不然他們也會來的。”喬織虹的話大家誰也沒有接腔。

王步凡立即想到一個的問題,望著喬織虹道:“喬書記,文史遠同志不在家,領導只缺侯壽山同志了,是不是我們等一下壽山同志?”喬織虹笑道:“你以為我會那麼不懂規矩嗎?那個啥,來之前我就和侯市長通電話了,他說他正在趕製請柬為得道山開工的事情加班,是我給他的任務,他在省裡邊比你一些。他說改天專門再來拜訪你。”王步凡聽了喬織虹這話又了,只怕侯壽山說趕製請柬是託詞,再忙也不在乎這兩個小時。葉知秋聽見喬織虹來了,急忙出來打招呼,喬織虹和葉知秋握手問好之後示意讓葉知秋去忙自己的。等葉知秋進廚房之後,喬織虹小聲說:“剛見到王夫人的時候,我總以為是賓館那個溫優蘭呢,兩個人太像了,我們可以搞錯,王書記可不能搞錯。”喬織虹的話大家沒法接腔,都沒有說話,讓王步凡卻了一下,他以為喬織虹可能懷疑他和溫優蘭有什麼關係。

等樂樂和向陽把茅臺酒送來後,向陽幫葉知秋炒菜,樂樂給大家倒水,這時向天和廉可法也到了,向天一進門就在反覆琢磨牆壁上“天地有知,大道無形”那八個字,至於他是怎麼理解的,始終沒有說。

葉知秋把菜端上來,樂樂給大家斟酒,向陽給大家倒水,宴席開始,氛圍非常融洽…

27次,王步凡帶著王夕多和莫妙琴到省城去見歐陽頌,歐陽頌很熱情地接待他們。一則歐陽頌在天野時與王步凡建立起了友誼,二則莫妙琴現在與他關係特殊,中午歐陽頌做東,在河東大世界酒樓宴請了王步凡和莫妙琴。

天野市得道山的開發項目省政府已經批准。省委副書記呼延雷這次特別支持天野市的工作,說一共要批兩個億的資金,不過這些資金是以多種項目的扶貧款批的,不會一次到位,還需要做大量的工作。王步凡就囑咐王夕多和莫妙琴這段時間要多往省城跑跑,促使各種款項儘早到位。莫妙琴很愉快地接受了這個任務,王夕多沒有多說話。歐陽頌說他會負責把各種款項落實到位,不會誤了天野的大事,得道山開發估計能夠如期開工。歐陽頌還表示,自己雖然離開天野了,但是仍然心繫天野,關注天野的發展。歐陽頌說這話時表情很複雜,恨與愛織著,關心與失望摻雜著,他畢竟當過天野市的代理市長,那裡曾經使他在仕途上蒙受了羞辱。王步凡能夠理解歐陽頌此時此刻的複雜心情。

王步凡將要離開時,莫妙琴小聲對王步凡說:“叔,歐陽市長的愛人得了子宮癌,住在醫院裡,我在這裡護理她幾天吧?”王步凡用埋怨的口氣說:“你怎麼不早說,我們應該去看望一下的。”莫妙琴紅著臉沒有答話,王步凡明白她的心思,她實際上是想留下來陪陪歐陽頌,未必真的要去伺候歐陽頌的子。如果歐陽頌的子將來死了,莫妙琴能嫁給歐陽頌也算有了個依託。王步凡想到這裡,就說:“小莫,開發得道山的事情很重要,但是催款更重要,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你要把主要力放在省城這邊,必要的時候叫上東方霞讓她和你一塊兒來,她與呼延雷很的。”王步凡沒有把話說得太明,莫妙琴已經心領神會。

在回來的路上,王步凡接到侯壽山的電話,說他晚上要到王步凡的新居去看看。王步凡已經猜到侯壽山一定是為他弟弟侯壽巖承包工程的事找他,就滿口答應了,並打電話給葉知秋,說是侯壽山晚上要到家裡去玩,讓她下班後回去準備準備。因為王夕多是財政局長,王步凡主動邀請王夕多晚上也去他那裡吃飯陪侯壽山,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王夕多竟然說自己晚上有重要活動推辭了。

王步凡其實一直想團結侯壽山。他給自己定的做人準則就是要學習乾隆朝的大學士紀曉嵐,做到外圓內方,對外要圓滑一點兒,但內心卻有個尺度,絕不幹傷害老百姓貪汙受賄這些事情。因此在天野官場他不想得罪任何人。至於侯壽山的弟弟侯壽石被“雙規”的事情確實與他無關,壞就壞在正副職之間搞窩裡鬥,結果侯壽石栽了。起初侯壽山以為是王步凡整他的弟弟,事後侯壽山證實王步凡沒有參與那件事情,因此兩個人的矛盾有所化解。

王步凡回到市委時已是快下班的時候了,他剛坐到辦公室裡,尤揚給他倒了杯水,準備喝點兒水就回家去。這時向陽來了。向陽等尤揚出去之後說:“二舅,今天下午喬書記找你,我沒有問是什麼事情。”

“她現在還在辦公室嗎?”

“在。”王步凡聽說喬織虹還在辦公室裡就起身去見喬織虹。見到喬織虹後他先向她彙報了這次去省城的有關情況。喬織虹聽後很高興地說:“看來開發得道山是勢在必行了。那個啥,以前我主要是擔心一沒錢,二呢,上邊不支持,現在經你手集資了一部分,省裡又這麼支持,這個項目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歐陽頌這個同志確實不錯,那個啥,是我們對不起人家啊!”王步凡知道歐陽頌在天野落選,喬織虹應該負一定的責任,這個話題太沉重,他不想再提這件事情。見喬織虹情緒很好,就說:“喬書記,我個人認為,得道山的項目還是應該由壽山同志抓。他過去是呼延書記的秘書,現在是常務副市長,如果讓他抓這個項目可能會爭取到省裡更多的支持。”喬織虹卻搖了搖頭說:“劉書記經常說,官場之道,廉潔為魂。我覺得還是你抓這個工程比較合適,現在的關鍵是能不能把得道山開發好,開發出一個什麼樣的得道山,而不是支持不支持的問題。支持呢,固然重要,但工程質量和開發的成功與失敗又關係著天野市的大局,那個啥,我們不能不慎重啊。現在的社會風氣你也知道,過去天野出的一些問題你也清楚,為什麼一有工程總有人要栽跟頭,我真想不明白,我也聽到過一些不利於壽山同志的傳言,不管真假,還是不讓他沾手這個工程為好,我這也是在保護幹部啊。那個啥,我個人認為還是你抓這個工程為好。另外有人反映財政局局長王夕多在建設石榴園工程中手腳不太乾淨,你的意見是讓紀委查他呢,還是把他的工作換一下地方?”喬織虹看王步凡一時不答話,就改變了話題:“今晚有事嗎?如果沒事再打幾圈麻將,我最近置辦了一桌玉石麻將,手特別好。”王步凡知道喬織虹的玉石麻將是敬偉業送的,但他不能點破,就不好意思地笑著說:“很不巧,今晚侯市長說要到我的新居去看一看,只怕我不能參戰了。”喬織虹有些失望:“好久沒有在一起麻將了,有機會再說吧,那個啥,我很欣賞你的牌技呢。”王步凡覺得得道山的開發項目既然確定下來,就要如期開工,於是問道:“得道山開發奠基儀式的請柬都送出去了吧?”喬織虹說:“送出去了,你可是主帥啊!”王步凡笑了笑沒說什麼。他本想再談點兒具體事項,看喬織虹心不在焉的樣子就沒有說,至於王夕多的事情他不想參言。只怕喬織虹也換不掉他,因為呼延雷畢竟是王夕多那個殘疾兒子的舅舅。

王步凡回到辦公室就在思考剛才喬織虹的話。過去天野市搞工程,總有人從中牟利,這個問題是該引起重視了。另外,現在的高官張口閉口都是關心幹部,但這種關心不是建立在教育基礎上的,不是從源頭抓起的,只是你不讓他伸手,或者不給他伸手的機會,並沒有使他化被動為主動。如果能夠讓幹部們自己堅定信念,廉潔奉公,本就不去伸手,自然就沒有被捉的事情。由喬織虹剛才的話他又想到他裝修房子的事,李送了沙發,侯壽巖送了傢俱,這些事情都有可能成為有些人整他的把柄,他必須儘快把錢還給他們,不然他也會變得讓人家牽著鼻子走,一步一步跌入罪惡的深淵。他給墨海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一下。

墨海來後,自己先作了自我批評:“王書記,那天領導們都去祝賀你喬遷之喜,我呢,正好出差不在家,很失禮,很失禮!”王步凡不置可否地笑道:“今晚去補一補。侯市長去,你去作陪吧。”墨海很動:“那我呢,得去準備點兒東西。”

“別,千萬別搞那些繁冗的禮節,君子之淡如水啊!對了,老墨,你現在打個電話問一下,看我的沙發和傢俱一共花了多少錢,我要把錢還給人家,這是保持廉潔的原則問題,千萬馬虎不得。”

“這個呢,沒…沒這個必要吧?”

“老墨呀,這可是原則問題。君不見雷佑胤之下場乎?你要是真的為我好,現在就打電話,真的,原則問題馬虎不得。”王步凡一臉嚴肅地說。

墨海有點兒臉紅,把眼鏡摘下來一邊擦眼鏡一邊思考,同時也在掩飾著自己的窘迫。他戴上眼鏡看見王步凡還在注視著他,只好掏出手機給李和侯壽巖分別打了電話。打完電話他對王步凡說:“沙發花了五千,傢俱也是五千,其實王書記不必要太認真的。”王步凡嘆道:“天地有知,大道無形,如今不認真不行啊!我們天天喊著端正黨風,如果不從我們身上做起,何談以身作則呢?”墨海也不知是敬佩還是失意,再也不說話了。王步凡知道傢俱和沙發絕對不止一萬元,在這一點上他沒有太認真,多少是他們的事,只要有墨海作證,就能夠說明他王步凡沒有受賄。等墨海離開後,王步凡從屜裡取出打牌贏的五萬元,拿出一萬元,準備讓墨海還給李和侯壽巖。他也知道現在的風氣,包工頭不給領導送點兒禮,好像幹起工程來心裡就不踏實,官員們要提拔,不給上司送禮好像就提拔不了。這次他又想了個鮮招,準備在得道山開發工程開工的時候,先讓施工隊募捐,準備在全市最貧困的縣西遠縣建一座希望小學,也支持一下老同事肖乾的工作。

晚上王步凡剛剛回到家,墨海來了,帶了一套茶具。接著侯壽山和弟弟侯壽巖以及白杉芸都來了。白杉芸現在已經與侯壽山打得火熱,前幾天她丈夫胃癌晚期死了,竟然沒有一點兒悲傷的樣子。王步凡很客氣,讓葉知秋擺上酒菜五個人邊喝邊聊。

王步凡知道侯壽山帶著侯壽巖來拜訪的真實用意,就主動說:“侯市長,這次開發得道山,天野地盤上的這些民營企業家可就派上用場了,工程量很大,他們有多大能力,就能幹多少工程,這一點我可以在這裡表個態。”侯壽巖喜形於:“多謝王書記的關照。”白杉芸也附和著說:“王書記是最重情義的人,我們是老同事了,這一點我比你們都清楚。”王步凡對白杉芸的話沒有回應,他望著侯壽山詭秘地一笑說:“侯市長,有個事我正要向你彙報,過去很多地方都犯了一個通病,一有工程總是主抓領導先得好處,這種現象很不正常,但是工程又不能讓施工隊白乾,我是這樣想的,在得道山開工的時候乾脆讓每個施工隊捐出十萬元,咱們在全市最窮的縣裡建一座希望小學,侯市長覺得這種做法合適不合適?”侯壽山擺著手說:“王書記呀,以後可別損我了,彙報兩個字你用錯了吧,咱們有事共同商量。我看你這個主意很好,你王書記就是站得高看得遠啊,你可是我們黨培養出來的好乾部哩,不過現在的風氣不正啊,你沒聽人家說有三種人上不去,一是寡婦睡覺上邊沒人,二是情人上情不純,三是股把不住門。”侯壽山見葉知秋紅了臉在看他,急忙解釋道:“戲言,戲言,嫂子千萬別罵我下啊!”侯壽山後邊的話也不知道是諂媚同情,還是諷刺挖苦,王步凡沒有計較。他確實沒法與侯壽山比,人家有呼延雷做後臺,自己什麼後臺也沒有,上不去也在情理之中。

侯壽巖似乎很慷慨:“我是領導幹部的弟弟,要起模範帶頭作用,我捐十五萬。”白杉芸也湊熱鬧:“壽巖這樣做是對的。”侯壽山對弟弟的表現很滿意,不停地點頭。墨海也附和著點頭,口中還嘟囔著說:“這個事情呢,真好,真好!一定會產生很好的效應。”王步凡知道侯壽山今天帶著弟弟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他故意當著侯壽山的面掏出一萬元現金說:“老墨,這是你叫人給我買沙發和傢俱的錢,你代我還給他們,並轉告我的謝之意。”墨海苦笑著接住了錢,侯壽山的眼神像孫猴子發現了妖氣。王步凡也正是出於自保,才當著侯壽山的面把錢給墨海,以證實他的清白。

墨海手裡拿著錢覺得需要說點兒什麼,一時又想不起來合適的話。表揚的話他不敢說,奉承的話他說不出來,忽然眼睛一亮說:“天地有知,大道無形。好,好對聯啊!”侯壽山這時也望著對聯在點頭。

不等墨海說完,王步凡就把話上來了:“老墨,原則問題不能讓步啊,如果你把我的做法理解成唱高調也行,我這樣做也是為了端正黨風,保持清正廉潔的本;不把他理解成唱高調的話,我是為了潔身自保啊,我不敢自稱明哲,但還需要保身呢,在這方面咱們天野可是有沉痛教訓的,再也折騰不起了!”白杉芸又一次附和道:“王書記可是最廉潔的幹部,一向公事公辦,從來不做違反原則的事情,這一點我比你們都清楚。”侯壽山這時說話了:“王書記清廉是出了名的,我們是應該以雷佑胤為戒啊,只要有像王書記這樣的好乾部,我們的黨就有希望,反腐敗就會取得決定的勝利。”侯壽山說完這話站起身又說:“老墨,不早了,咱們走吧?”王步凡知道他們無心喝酒,乾脆不留他們。送侯壽山和墨海他們出門,白杉芸與王步凡握手時遲遲沒有鬆手,讓王步凡很有想法,他覺得這個女人現在有點兒過於風騷了。侯壽巖落後了一步,出來得最晚。等他們一出門,葉知秋跟出來低聲對王步凡說:“侯壽巖送給我一套四金,我看了一下耳環和戒指上都有鑽石,項鍊和手鍊都很重的,是白金。”王步凡看看葉知秋手上那個美的盒子趕緊說:“快,追上去還給他,就說你已經有這些東西了,不能讓侯老闆破費,就這樣說。對了,不要讓墨海聽到。”葉知秋追上去了。王步凡有些神經過,總覺得侯壽山居心叵測,他那雙不大的眼睛後面總有些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他說的話也總有些陰陽怪氣,什麼三種人升不上去啦,什麼好乾部啦,這些話總有些諷刺的味道。與這種人打道,他一開始就繃緊了警惕之弦,萬萬不能給這種人留下任何口實,一著不慎,就會鬧出天大的麻煩。

王步凡見葉知秋跑得氣吁吁地回來了,問她:“還了。”

“還了。侯壽巖還說我太那個了。”王步凡這時一臉嚴肅地說:“知秋,天野的形勢很複雜,官場上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經濟關你可要把住啊,這年頭領導幹部最怕經濟上出問題,也最怕有經濟尾巴讓人家抓住,一旦到了那一步,你只有被人家牽著鼻子走了,想善終只怕都不能夠。”葉知秋很聽話地點了點頭。王步凡又補充道:“以後咱在獨院裡住,我又是抓組織的書記,跑官要官,請客送禮的事情肯定會遇到很多,你可千萬不能收人家的禮,連菸酒這些東西咱們也不收,並不是說我有多麼清廉,境界有多麼高尚,只是想落個清白名聲,乾點兒實事,讓天野的老百姓不要罵我是貪官,說我還算個人就行了。再說,買彩票中了五百萬,了個人所得稅我們還有四百萬,也夠花了,錢多未必就好。”葉知秋用怪異的眼光看著王步凡:“難道你不相信我?我是啥人你還不清楚?那次城建委主任送的錢,我如果不說你會知道?過去我連妝都不化的,到市裡以後只好入鄉隨俗了。”

“但是處在請客送禮盛行的環境中,你可不能在經濟上也入鄉隨俗啊,自己心中要有個底線,這個底線千萬不能突破,就像女人千萬不能跟別的男人上,有了第一次,堤壩一旦潰了,以後想再勒緊褲子就很難。”王步凡與葉知秋開起了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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