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自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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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馱著她慢悠悠地走著,不多時,她忽然想到哪裡奇怪了,略顯怯生生地拍了拍它的背,道“我不認識路,你怎麼送我回去呀?”總的來說,她還是對它有種莫名的排斥和畏懼。

不知是否錯覺,在她說完這句話後獅子壯碩的身軀一震,隨即又扭過頭來,用那雙恐怖的血眸盯著她,盯得她渾身起。東方左左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危險了,她直覺想要快點離開這頭恐怖的獅子,小腿一跨,不太穩當地翻身落地,摔在地上。

抬頭看見紅獅那像要吃人的陰冷瞳眸,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她股往後挪了下,伸手做了個停的姿勢“不要過來!”紅獅不耐煩地瞪了她一眼,就想走過去。哪知東方左左忽然生出許多力氣,一下子從地面跳起來,邊退邊看後面的路,她試著跟眼前這頭貌似暴怒的野獸溝通“那個、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可以自己回去,呃,還有,拜拜。”說完,她都不敢看它的反應,直接轉身胡亂找了個方向就走,但也不是用跑的,她還沒忘記自己身為孕婦的責任重大,只是走得有點急,剛才那一跳也是情急之下忽視了。

背對紅獅的她沒有看見它血的瞳孔裡閃過的不屬於野獸的苦澀情,它忍著滿身怒火“啪”一下撞倒了一棵樹,聽著後面的暴力聲響,她走得更快了,幾乎不敢停歇,更別說回頭。

東方左左的腳開始磨出了泡,每走一步都是鑽心的痛,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的皮膚這樣嬌,也是,因為沒走過這麼長的路,又那麼多小石子,路面凹凸不平,眼看就要入夜了,她無助地把腳浸泡在好不容易找到的小水潭裡,水緩緩淌著,刷過傷處,冰涼涼的,有些刺痛。

好餓…

走這麼久居然沒看見有野果,小動物她也拿它們沒轍,第一次覺悟和痛恨沒用的自己!不想著,到底她有什麼好,他們要如此執著於她?現在忽然發現自己除了那一副美麗的皮囊,真的什麼也沒有,那麼、他們所愛的…是她的容貌麼?

真是諷刺,比她美的女人應該有無數吧,她太看得起自己了。

摸了摸滑滑的臉蛋,她從水面上看見自己的容顏,模糊不清,但隱約可窺視其輪廓,細細琢磨,竟有些妖魅,尤其是清清冷冷的氣息,更襯托得水中人兒一身月神般的絕代芳華,幾許妖冶勾勒出讓人暈眩的韻致…

真的,她突然能理解阿冷常常剋制不住喚她…妖

她對著水中的自己輕輕一笑,幾失在自己製造出來的妖豔當中。

原來,這就是她的魅力…

或許、或許把這張臉毀了?會不會她的人生就平順一些?會不會她就不會與他們發生糾纏?會不會…他們都離她而去?也許,她早該這樣做了…

這是第一次,東方左左開始懷疑他們所謂的愛,也許是孕婦太過神經質,她的胡思亂想竟為她自己找到了合理的藉口,鬼使神差地抓起旁邊一塊銳石,用那尖尖的菱角對準白的臉蛋,恍惚一笑。

“唔!”伴隨著一道狂怒的獸吼,她手中的小石子被成功拍開,而她的手背上也留下一道長長的爪子刮痕,細細的血絲滲透出來,白的小手平地生出些詭異。

她瞪大眼睛,對上近在咫尺的獅頭,嚇得心臟都快停止跳動!

她、她、她看見了什麼?她看見兩簇火焰!清晰地在它燒得通紅的眸子裡不斷增大、增大…並且愈燃愈烈的趨勢…

獅子眯起眼睛,恨恨地瞪了她好一會兒,才慢慢平息眼裡的憤怒,伸出長長的獅舌,幫她手背上的鮮血,在那礪的舌頭下,一掃一掃地刮著,極其煽情,而傷口竟然奇異地癒合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光滑的手背,獅子滿意地離開,似乎還戀戀不捨那滑的口

“你…”她震撼地張了張嘴,心底極快地掠過一絲異樣,待她想要理清那是什麼時,又消失了。只好納悶地收回手,放進水裡清洗它留下的口水。真是!每次都她,討厭!

目光忽然被旁邊幾串葡萄引住了,她的肚子條件反地跟著叫了一聲,再看看旁邊一副理所當然模樣的獅子,震驚得不知如何反應。原來,剛才它沒有追上來就是去幫她找東西吃?不知為何,她心裡驀然生出一絲極為罕見的動。

似乎,似乎也不是那麼怕它了…

她不由得摸摸它茸茸的腦袋,但在看見它眼裡的不悅後迅速把手縮了回去,微笑著“謝謝。”說完,拿過葡萄在走到水泉眼清洗,一步一瘸,赤的腳丫子被磨得很疼。沒有回頭,她也就沒有看見獅子眼裡的心疼。

洗完葡萄,她才發現它不知什麼時候蹲在她身前了,像一個等著為公主服務的騎士,那樣的桀驁不馴卻為它的公主而磨平自己的高傲,她淡淡地笑了,也不再跟它客氣,反正現在以她的狀況是不可能撐到自己走回去了,乾脆大方地坐上去,甚至舒服地趴在它背上昏昏沈沈睡去。

它沒有傷害過她,阻止了她的自殘,它不可怕,它是可以信任的吧…

糊糊地想著,她啃完了葡萄,心裡對它的那絲疑慮和戒備在這一刻過後消失殆盡,任它馱著她慢慢地走,沒有它,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走,阿冷什麼時候來把她接回去呢…

“阿冷…”她輕輕地喃喃道,渾然不覺獅子危險地豎起了,也沒有察覺它眼中的嫉妒之火,安然入睡。

它扭頭看了看背上睡的人兒,目光復雜至極,尾巴托住她有些搖晃的身子,才開始往她的住處走去。

月光下,一人一獅溫馨的影子投到地面的輪廓是那麼的和諧,獅子的眼裡泛著柔和的光芒,可以稱之為--柔情。

清晨,溫和的陽光從窗口照進來,躺在上的人兒輕輕扇動了下睫,慢慢睜開。沒有波動的臉平靜地掃視周圍,回來了啊…昨天的一切像是一場夢,但她清楚那不是夢。

她翻身下的動作驚醒了趴在桌子旁睡的丫鬟,小丫鬟戰戰兢兢地喊了聲“夫人。”東方左左徑自走到水盆前,開始洗刷自己,這已經是規矩了,以前都是哥哥們在“伺候”她,現在換成阿冷,他不在,只派給她一個丫鬟。而她不喜歡有人碰觸,所以丫鬟只需幫她準備好工具,無須動手幫忙。

“昨天,我是怎麼回到這裡的?”末了,她邊吃早點邊問道。

丫鬟撲通一下跪了下來“奴婢該死!竟沒有發現夫人昏倒在藥房,昨戍時才在藥房找到夫人,是奴婢把夫人抱回來的,觸犯夫人尊體,請夫人責罰!”東方左左皺了皺眉頭,她說了很多遍,很討厭別人在她面前稱呼自己奴婢或者奴才之類的,讓她渾身不舒服,覺自己像個欺壓百姓的惡人,可是他們總是不改。

“算了,阿冷…沒有回來嗎?”她聲調微微上揚。

“回夫人,主人未曾回來。”她沈默了半餉,淡淡地“哦”了聲,說不清也分不明心裡纏繞的凌亂,像被一條條混亂糾纏的絲線捆綁住一樣,讓她覺著難受、糾悶。

吃過早飯,她回到丫鬟發現她的藥房,仔細檢查了下週遭的環境,許久之後也找不出絲毫的痕跡,不鬱悶了,怎麼也得給她留下個爪痕吧?那頭會聽人話的怪獅子又是怎麼知道她住這裡的?怎樣不被發現而安全把她放到藥房裡的?這一切做得簡直完美無暇!恐怕連人類都做不到吧?她清楚阿冷為了保護她而在這個院子做了多少設防,而它又是怎樣闖過重重障礙悄無聲息地送她回來?

若是那獅子要對她不利的話豈不輕而易舉?自己的處境還真是危險!不由捏了把冷汗。幸虧它對她沒惡意,不過--她還是想不明白,它到底有何意圖?要從她身上獲取什麼?為什麼要幫她?

此時此刻,在東方左左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分,這個時空的最陰暗處,人間慘劇、惡魔的煉獄在擴展…

烏雲籠罩,血腥蔓延在整座小城各個角落裡,人人自危。

是了,無形的恐慌在延續,這座邊境小城裡,表面上一片太平盛世、寧靜安樂,然而自兩前,許多戶人家夜半忽然發現枕邊人消失了,無論怎樣也找不著,平白無故的失蹤鬧得人心惶惶,而更離奇的是,那些失蹤人口大多數是平裡作惡多端的市痞氓,這也是大多數居民沒有搬遷的原因,但還是很不安,生怕哪突然長睡不醒或是被抓到哪個恐怖的地方去,畢竟消失的那些人裡有小部分是他們認為的“好人”陰暗的角落,男人煩躁地結束腳下的生命,不知想到什麼,眼眸一暗,殘忍地將屍體的心肺挖出來,蠻橫地喂入旁邊另一個早已嚇得魂不附體的中年男子口中,只聽他噁心地嘔吐了幾聲,便再也發不出聲音,並且翻著白眼將那血淋淋的心肺食下去。

惡魔勾起了嘴角,銀的瞳仁轉間盡是妖異,他讚許地用鞭子滑過中年男子的脖子“很好。”中年男子聽了這話,混和著滿臉狼狽的鼻涕眼淚,吃吃地笑了,渾身都是顫抖的。

多麼聽話的奴隸呀,為什麼他的女人偏偏不知好歹地反抗他呢?他那麼疼愛她,那麼寵她縱容她,為什麼她還不滿足!還要在外面勾三搭四!

“啪啪啪!”恨恨地又是幾鞭子到那個中年男子身上,中年男子痛得發不出聲音來,在這樣的暴力打之下,他隱約看見了地獄…

打得痛快了,惡魔終於收回長鞭,嫌惡地看著一地的血模糊的場面,他討厭骯髒!卻不得不見血。走出囚室,燦爛的陽光照在他身上,竟沒有一絲汙漬!銀白的長衫似雪純淨,他動手了,卻不一定要碰觸那些骯髒低賤的生物!

好想念他的小妖,那個不聽話的女人…到底還要跟他賭氣到什麼時候呢…

是呀,賭氣,他不認為他有錯。

這兩天,他走遍這片大陸,發瘋一樣四處屠殺,但是,在血的顏裡,他唯一看見的,竟然還是她…滿腦都是她的影子,淺笑的溫柔的啜泣的憂傷的絕望的她!全都是那張美麗的小臉!

他真的著了魔,他的魔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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