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有喜有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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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個大的,氣量大的,不小氣的!”二妞說。

“我個頭不太大,但我氣量大,不小氣!”劉炳坤說。

“我個頭也小,可我一樣氣量大,不小氣!”楊樹林附和說。

“你呢?”二妞問苟石柱。

大,氣量不夠大,有點小氣…”苟石柱老實說道。

“你挑我們誰啊?”劉炳坤問。

“我挑,黑大個!”二妞指了指苟石柱。

“可是,我兜裡只帶八塊錢,給了你五塊只剩三塊了,三塊只夠一碗大面的,我怎麼請你吃飯啊?”苟石柱邊說,邊出一臉窘相。

劉炳坤忙從兜裡掏出十塊,遞到苟石柱手中說:“我這有。石柱,你就和二妞一塊吃頓飯!”說著扯了一下楊樹林,走了。

苟石柱自那天單獨和二妞吃了頓飯後,說也怪,他在夢中兩次夢到二妞。一次是在一個村裡,像自己隊的村,又不太像,樹林中間有三間茅屋,自己山打柴,一婦人在家做飯,一個扎著髮髻的小孩在草地撲蜻蜓。那婦人把柴到院中灶火裡,灶火冒出青煙,自己揹著一捆柴回院,叫:“娘子,開門來!”那婦人忙去,道:“夫啊,回來了,累否?”還用手巾給自己擦額頭的汗,自己一看,那婦人的臉便是二妞的臉,眉黑目細,嘴小鼻高,白寬臉膛,發黑而濃…夢到此,便醒了,想了想,夢中男人就是自己,婦人就是二妞。

過了兩天,又做一夢,夢見炕頭坐兩個娃娃,一個男娃娃,黑黑的,胖胖的,一個女娃娃比那男娃白淨些,也瘦些,兩個娃娃在炕戲耍,這時一個白鬍子老爺爺來了,拿了紅絨線,一頭系在那女娃的腳的大拇指,一頭系在男娃腳的大拇指,男娃嫌拴著不舒服,想解開,但怎麼也解不開,回頭再找白鬍子老爺爺,老爺爺從窗口飛天了…

男娃一著急,爬到炕頭,對著鏡子一照,那男娃的臉突然變成大人的臉了,細一看,是自己,再一看那女娃,女娃的臉也變成大人臉了,是二妞,驚得苟石柱醒了過來。自從做了這兩個夢,苟石柱就想自己和二妞是不是天生要有一段姻緣呢,那老頭肯定是月下老,栓的紅絨線肯定是姻緣線,俗話說千里姻緣一線牽,北京離忻縣剛好差不多一千里,自己和二妞的婚姻也許是天註定的。,夢隨心生,白所思,夢中所思,乃是人間常事,本不足以為怪更不可信,但是信,你他便信,不他便不信。苟石柱心靈深處,想著二妞,深層意識裡想把二妞討來當老婆,所以夢裡也就出現了二妞。事有湊巧,做完栓紅絨線夢的第四天,苟石柱下夜班回宿舍,走到宿舍的院門口,見一高個女子,穿著粉紅襯衫,淺藍褲子,站在院門口向廠區眺望。

“她找誰呢?”

“找你呢。”劉炳坤和一道回宿舍的苟石柱玩笑說,待走近,細一看竟是二妞。

二妞見他二人過來,只向劉炳坤打個招呼:“回來了!”便對苟石柱說:“哎,你帶我去廠醫務室一趟,我給我哥再拿些藥!”

“我剛下班,洗洗再陪你去。”苟石柱說。因為了一夜的班,拉了一夜的焦炭,臉黑的跟包公似的,鼻孔摳出的灰塵,用手碾碾,能成一個球,攢個三五天,團在一塊在硯臺裡研幾下,肯定能寫大字。

“洗什麼,洗就能把你洗白了,先跟我取藥,取完藥回來再洗!”苟石柱沒法,只得跟她到廠區醫務室取了藥。取藥回來,又回到宿舍區院門口,二妞說:“我要回了。”苟石柱想:人家來你這兒,你總得客氣一下,於是說:“來宿舍了,到我那坐坐,順便也看看我們宿舍。”原本這只是一句客氣話,實不指望人家到自己宿舍,人家一個大姑娘又沒和你談戀愛,到你宿舍坐甚。

可是二妞卻答:“好,到你屋看看,順路看看你對象!”

“我沒對象!”苟石柱說。

“真沒對象?”

“真沒有!”

“真沒對象也到你那看看,看看你住的房擠不。”苟石柱和二妞來到住處,一進屋,劉炳坤和楊樹林已洗過,躺在準備睡覺,見苟石柱領著二妞進屋,劉炳坤忙說:“二妞,你先門口等等,我們穿衣服。”二妞在門口等了三五分鐘,便見劉炳坤和楊樹林穿著襯衫,雙雙出屋。

“你們去哪?”二妞問。

“我們到旁屋串串門。”楊樹林說。

二妞進了屋,屋裡四張,三張有被褥,一張空的,屋裡只有一個小凳,面還有不少灰塵。二妞站在屋中間,不知坐哪。苟石柱見狀,忙拿起小凳,用巾擦擦說:“請坐,請坐!”二妞坐在小凳,一看屋裡,牆是白的,看出剛刷過不就,板也是新的,木板還著白茬,再看那幾張,一張空的,沒被褥,其餘三張的被褥,地下一截都乾淨,只是被頭一截,白白的被頭布面都有黑黑的印漬,像修自行車師傅的擦車布,再看門後,釘著幾個釘子,釘子掛著幾件沾滿煤灰,礦石粉和白灰粉末的再生布藍工作服,而每個下,都扔著一雙髒乎乎的褐黑的大頭翻皮鞋。苟石柱從院中水管打了盆水,脫掉衣,先在院子中洗了洗,把黑水倒掉,又打盆水,再洗一遍,這才擦擦頭,擦擦身子回屋。

“洗洗,倒底乾淨了,也像個人樣了。”二妞見他進來,說了一句。

“嗨,幹活髒了,要洗幾遍,”苟石柱說。

“不髒,不累,誰給你錢啊?”二妞說。

“你瞧我們屋怎麼樣?”

“不賴!他們兩人怎麼一見我,就都出去了?”

“騰地方唄!”

“你來找我,別人還不給騰地方?”苟石柱說。

二妞臉紅了,隨後她撿起門後掛的幾件工作服,往盆裡一扔說:“我給你們洗洗衣服,瞧髒的!”二妞在西歐後,楊樹林問苟石柱:“石柱,你和二妞搞了?”石柱答。

“沒有,怎麼給你洗衣服?”劉炳坤接著問。

“不光是我的,還有你們的工作服呢?”

“我們的衣服,還不是沾了你苟石柱的光?”楊樹林又說。

“真沒搞,她只是來屋坐坐,洗完衣服就走了,我們連話都沒說幾句。”苟石柱急斥白臉地說。

“好好,我們相信你今天沒搞,但我看的出二妞就是對你有意思,說,世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劉炳坤說。

“就是嗎,你把他哥肋骨打折一,她見面為她哥出氣打了你倆嘴巴,咱們抓小偷反被人追打,她又幫了咱,你又單獨請她吃飯,又單獨帶她去醫務室,她又來宿舍幫你洗衣服,這些事扯在一起,是又有緣又有故,所以你們倆肯定能配對!”楊樹林一連串的說。

“搞了,請我們吃糖啊!”劉炳坤說。

苟石柱心裡想和二妞搞對象的,可是他覺得,二妞也沒表示出和自己搞對象,怎麼能說自己和她搞對象呢,他心想,哪時找個機會,跟她挑明瞭。說來也怪,二妞自這次來他宿舍後,十天半月的便找個理由來一趟苟石柱宿舍,先時是說替他哥拿藥,後來他哥病好了,班了,她也藉故來他哥這兒,順道便找到苟石柱,二人在屋裡一呆又幾小時。

和二妞戀了,兩人便經常街逛逛,吃頓飯買件衣服,襪子鞋的。這些自是苟石柱花錢,苟石柱對錢是十分看重,家裡自小沒甚錢,隊幾年也沒掙著錢,到工廠才掙到錢,只是才幾個月。一月除了吃喝,一月也就攢個十幾二十元,他將攢的錢存銀行,把存摺壓在他頭的箱子裡。

和二妞戀,花一些,自然比他獨身一人時花銷大了,工資就是死工資,花一個少一個,吃點喝點穿點倒不怕甚,如果一年半載後,和二妞結婚人家肯定要彩禮,彩禮錢就要二三百,結婚要蓋房,那就更多了。再要三轉一提溜,自行車近二百元,縫紉機一百二三十元,手錶一百多元,這三轉就是四五百,再加一提溜,收音機,也要百十元,加起來就六百來元,還有被褥,衣服傢俱,鍋碗瓢盆,勺,筷子,火爐子…那要多少錢啊。

破家值萬貫,立個新家也少不了。怎麼能除工資額外再掙點呢,苟石柱想,劉黑虎班了,談到掙錢,劉黑虎說:“我們當地老鄉下班後,都輪著廠裡的火車貨臺卸火車,一噸八,一車箱五十噸,一半三四個人搭夥,兩三個小時能卸完,一人也能掙個十來塊錢。”苟石柱聽了,第二天下班便去了廠裡的火車貨臺。剛好,火車貨臺停著七八節車廂,面堆滿焦炭,站臺卸火車的都是廠裡的工人,但都是當地老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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