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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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時分,臺北的高溫一直持續著,酷熱的陽光穿透玻璃帷幕和窗簾灑進辦公室內,連中央空調系統的涼風也無法抵禦那股人的熱氣。然而褚拓卻歡這樣的熾熱,因為那讓他更真實的覺到自己已經回到臺灣,回到這個他生長的地方、責任的所在地。

他注視著遠方的摩天大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不動。

若不是註定他命不該絕,或許他早在三年前就淹死在海上了。在被推入海里之後,本能的求生意志讓他極力保持清醒,掙扎呼救無異是費力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順著水的方向遊動,並祈禱自己不會在力氣用盡前慘遭滅頂。

他不知道自己在海上飄了多久“藍天使號”上的燈光看來是如此遙遠而縹緲。他全身的肌痠痛,浸溼的衣物和麻痺的身體像鉛塊般沉重,唯一令他咬緊牙關掙扎求生的原因只有那抹強烈的憤怒…不,他不能死!他要活著,活著回去找席與蝶,報復她曾經想要置他於死地,讓她嚐嚐置身在冰冷黑暗的海水中是什麼滋味。

“真難得看到即將重新上任的褚總裁如此優閒。”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半回過頭去,看著褚磊大咧咧地走了進來,將自己往那張舒適的真皮沙發上一拋,一雙長腿蹺上那組造價昂貴的原木茶几。

“公司裡目前還沒有需要我的地方。”褚拓聳聳肩,暫時不打算和任何人談論席與蝶,或是他打算怎麼懲罰她,即使是一向和他無所不談的弟弟。

褚磊大概也看出他的靜默,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用一手輕著鼻樑。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非要這麼做不可。依我的瞭解,席與蝶膽小得連踩死一隻蟑螂都不敢,當然也不可能會策劃企圖謀殺你。”褚拓面無表情,連眉都沒有動一下。

“愈是輕忽的敵人愈可能給你致命的一擊,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懂?”

“當然懂,只不過現在我們討論的不是商場,而是個嬌的小姑娘。”褚磊揚起兩道和他一模一樣的劍眉,然後咧嘴一笑。

“她真是個漂亮的小東西,不是嗎?我記得小時候她最愛追在你後面跑,老嚷著長大後要當你的新娘。不過我不認為她會是你身邊周旋的那些女人之一,她太年輕,也不夠世故。”

“她已經二十三歲了。”他說道,然後微微皺眉,對自己居然記得如此清楚而到不快。

“就算如此,她仍然只算是個孩子。”褚拓的嘴角嘲諷地一撇。

“這個‘孩子’已經狡猾得知道怎麼利用手段來要求我放過席為丞,狡猾得足以在我的酒裡下葯好昏我,進而達到她的目的。而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女惡魔,你居然還認為她是無辜的?”

“我沒有說她是無辜的,只是要你別那麼快下定論。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這一切是有人在背後縱?席與蝶可能也只是個被利用的棋子罷了,她什麼都不知情。”

“你和立礎的論調一模一樣。”他的抿緊,冷峻的目光閃爍。

“告訴我,席與蝶究竟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讓你們如此相信她的無辜,極力想為她脫罪?”

“我只是提供我的看法給你參考,勸你別在衝動之下做出令你將來後悔的事罷了。”褚磊攤了攤手,斜睨他一眼。

“我聽說她在你‘死’後病了一段期間,立礎告訴我,有一次遠遠地瞧見她,簡直瘦得不成人形,蒼白得像鬼一樣。”

“那又怎麼樣?”他平穩的聲音絲毫不洩半點情緒。

“不怎麼樣,只是想或許你會有興趣知道這件事。”褚磊聳聳肩膀,有些嘻皮笑臉地接下去道:“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小妞兒還真是個美人兒,如果這麼漂亮的女人有副蛇蠍心腸,那我就算死在她的手上也心甘情願。”見他依然不為所動,褚磊換了個姿勢,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再說,如果你真的相信那一切是席與蝶搞的鬼,那麼大可在回到臺灣之後據狀控告她,將那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送入監獄裡吃牢飯,這對咱們褚氏集團而言輕而易舉,然而你卻沒有這樣做,為什麼?”褚拓眯起眼睛,嘴角緊。

“你話太多了,褚磊。”褚磊挑挑眉,看著一向內斂沉穩的大哥將雙手環抱在前,目光深不可測地直視著前方。依他對大哥的瞭解,雖說對敵人絕不寬貸,但也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尤其是對席與蝶。即使明知道她“殺”了他,他仍然硬不下去心去對付她,看她被關進監牢。

想到這裡,褚磊不笑咧了嘴。他清了清喉嚨,試探地開口“想談談嗎,大哥?”

“不想。”簡單的兩個字,一句多餘的廢話也沒有。

褚磊識趣地摸摸鼻子,決定還是別再往下問為妙。雖說他壓兒不認為席與蝶會試圖謀害大哥,但那畢竟是個鐵錚錚的事實。問題是,光靠一個席與蝶,能有這麼大的能耐嗎?而且還是在褚氏集團的豪華遊艇上,誰敢如此大膽且肆無忌憚?難道他們不怕會被人發現嗎?

即使席與蝶不是這個計劃的主謀者,也絕對是共犯之一,褚磊對這個說法倒是沒有多大的疑問。在沒有其他更有力的證據證明席與蝶的清白之前,她仍然是最大的嫌疑犯,他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褚拓。

“你想好怎麼對付席與蝶了嗎?”褚磊瞄了他一眼“依我看,她那天晚上看見你,似乎震驚的。”

“她是該震驚。”褚拓扯扯嘴角。

“看見一個死了三年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任誰都會到不可思議。”

“這倒是。”褚磊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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