翳霧風雲籠罩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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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飄著一陣陣的鵝雪,地上已是一片白皚皚。
幾株老梅樹,枝椏上壓滿了積雪,但那堆滿積雪的枝椏上卻長出了點點紅的花朵。
紅白相映,煞是好看,美到了極點。
正好,梅樹旁邊還有一家酒店,酒座上正有三個人冒著寒風,敞著窗戶,一股子雅興的對著雪景在舉杯淺酌。
整個的酒家,就只那一桌子客人,而那三個客人也極不調和:一個五十開外將近六十歲的老儒生;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加上一個三十多歲的威猛大漢,居然坐在一起賞起雪景來,這倒是雪景之外又一人景。
其實,真要認識他們的人,就一點不以為奇了。
原來,那老儒生姓王學號碩如,是當地最有學問的老秀才,也是當地唯一的教書先生,那威猛大漢蔡勁章就是王碩如過去的學生之一,現在就是這家小酒鋪的老闆。
另外那個年輕人叫柳雲飛,是前面天虹山莊莊主顏輝的小師弟,柳雲飛除了學武之外,也歡喜舞文
墨,所以和老夫子王碩如很是談得來,成了忘年之
。
所以他們三個人湊在一起,飲酒賞雪,是一點也不奇怪。
看看天已漸漸暗了下來,蔡勁章起身替王碩如和柳雲飛斟滿了酒,舉杯道:“老師,請乾了這一杯,學生就送您回府了。”王碩如方一搖頭,店外忽然走進一人來,喝道:“店家,酒來。”來人黑披風,黑斗篷,摘下斗篷是一頭銀髮,他是背面而坐看不出他的面貌。
半天沒有客人上門了,王碩如他們又敞著大窗子賞雪,店堂內可就涼風習習,沒有半點溫意,原來照顧生意的老蒼頭老黃也躲到後面廚下烤火去了。
蔡勁章順勢關了窗,走到來客桌前,招呼道:“客官,請問要什麼下酒萊?”那客人吩咐了酒萊,蔡勁章便揚聲喝道:“二鍋頭一斤,燒雞一隻,滷牛二斤…”裡面老黃應聲道:“來啦!”蔡勁章轉身來送王碩如回去,他們剛走到門口,那來客忽然喝聲道:“大家不要離開,請繼續吃喝,由本人請客。”王碩如笑著謝道:“天
已經晚了,老朽…”那來客截口道:“本人說請客,你們就乖乖地坐回去吧。”這那裡是請客,顯然是來生事,蔡勁章濃眉一揚,眼中有了怒意,柳雲飛及時扯了蔡勁章一下衣袖,畏畏縮縮地道:“好,好,我們就再喝吧。”大家回到座上,蔡勁章總覺得不是味道,幾次要向那位客人說話,都被柳雲飛止住了。
酒菜送上之後,那客人倒沒有再生什麼事,一頓大吃大喝之後,那客人一摸肚子道:“酒好!菜也好!你們店中還有什麼人,統統叫出來,本人有賞。”老黃欠身道:“小店生意小,就老漢和我們東家兩個人。”那客人道:“你們東家呢?”蔡勁章走過去道:“就是在下。”那客人又指著王碩如與柳雲飛兩人道:“你們兩人過來,你們是見者有份,也少不了你們的。”王碩如心中起疑,卻又被柳雲飛用眼止住了,柳雲飛還是那畏畏縮縮的神態,伴著王碩如走了過去。
那人叫他們在桌芭懦梢渙校接著一掀風衣,拔出一把刀,在半空中耍了一道刀光,刀光一落,便向柳雲飛頭上砍落?p>柳雲飛晃身讓過這一刀,急口喝道:“朋友,你這是幹什麼?”那人一刀走空,未曾殺到柳雲飛,也是一愣道:“原來你這小書生還是個練家子,太爺我倒是看走眼了,好,再看這一刀!”跨步向前,刀勢一揚,橫掃千軍,刀風帶著勁氣,向柳雲飛攔
又是一刀。
柳雲飛雙足一點,躍過那人刀勢,那人這一刀又走了空,柳雲飛叫道:“且慢,你動手就要殺人,總有個理由吧。”那人一連兩刀,未能傷得柳雲飛,卻也不敢太小看柳雲飛了,橫刀擋道:“你要聽理由?”柳雲飛道:“死得明白,總比死得糊塗的好。”那人道:“好,太爺告訴你,太爺不喜歡有人看到我的面貌,你們看到了我的面貌,所以都要死。”柳雲飛哈哈一笑道:“你就憑著這個理由殺人,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吧。”那人道:“說不過去又怎樣?”柳雲飛道:“不怎樣,只怕你殺不了別人,別人卻要替江湖除惡了。”那人哈哈一笑道:“你別以為避過太爺的兩刀,就自己算是個人物,哼!太爺這就叫你知道我的厲害。”踏洪門走中宮,刀光一起,就把柳雲飛圈在刀光之中。
這一動起手來,這人的刀法與起頭那兩招的威力不知大了多少倍,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排空的勁氣,得王碩如等人紛紛向兩旁退去。
柳雲飛是來觀雪賞梅的,可沒準備和人動刀動槍,身上本沒有帶任何兵刃,這時就憑著一雙空手和那人動手,他的身手雖然靈活無比,卻被那人凌厲的刀法殺得沒有還手之力,只有繞著桌子而轉。
王碩如是個教書的老先生,手無縛雞之力,早就把一張臉嚇得鐵青,全身直髮抖。
蔡勁章個子雖大,長像雖威猛,好像也沒有多大的能耐,呆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那老黃很有幾分膽氣,找出一把火叉,拋給柳雲飛,柳雲飛有了這把火叉,可就穩住了陣腳,與那漢子打得有攻有守了。
他們兩人打了一陣,柳雲飛可把那漢子的刀法招式摸清楚了,那漢子的刀法雖然凌厲無匹,算得上是一位刀中高手,可是,最有威力的只有十三招,反來複去,就是那十三招。
別看他區區十三招,如果不是柳雲飛,稍為差一點的人物,真還接他不下來,怪不得他是這樣的橫,這樣的目中無人。
這是那漢子第三次炒回鍋飯了,柳雲飛智珠在握,抓住一個瞬間的破綻,手中火叉一伸而出,叉在那漢子刀把之上,左腳一飛而起,把那漢子踢了一個跟斗。
那漢子刀脫手,一式“鷹飛魚躍”便搶門逃出屋外去了。
柳雲飛算是打走了那個漢子,也無意再去追趕他,只是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這時,戶外忽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呼號之聲。
柳雲飛一頓腳道:“該死的東西!”他心中又後悔又難過,他真不該手下留情,讓那漢子逃出手去。
他右手抄起剛放下的火叉,一長身出戶外。
戶外不遠處,倒斃著一具屍體,鮮紅的血,把雪地染紅了一大片,仔細打量那屍體,可不就是剛才逃走的那漢子,他也是死於刀下,一刀斜肩劈落,雖未把身子分為兩截,卻也分開了一半。
雪地上有一行來回的足印,足印很淺很輕,顯見那人的輕身功夫也很是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