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幸逃網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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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平群被捆手綁腳坐在黑艙梯上,偷聽菊兒母女談話,正覺菊兒別具慧心,提醒他以縮骨法逃生,心生的時候,忽又聽她要去告訴爺爺——銀袍總巡察——來穿他的琵琶骨,防他逃遁,又恨不得把她立刻殺了。

但在這時候,那中年婦人卻輕斥道:“你別作這個孽吧,船上還能漏針?往那裡跑?”菊兒笑道:“是啊!這船板厚達三寸,又是最緊實的木行,那小子連匕首也沒有一把,除非練成‘金咬剪’,任他鑽破頭也鑽不出去啊。”甘平群暗叫一聲:“怪哉,這刁姑娘到底有心指點,還是無意說中,所說的這兩種武學,全是我已練成功了的。”他這是無暇推敲菊兒的用意,想起解脫束縛要緊,先把血脈放鬆,讓肌自己顫動,一縮再縮,果然把雙臂由蛟筋的束縛中解脫出來。

雙手一獲得自由,便毫不費勁地解開縛在腳上的蛟筋,手持兩條長短相同的蛟索,不覺展容微笑道:“等會,你這對兄弟可要爭氣啊!”他想起萬一不開船板,不能由水底逃生,只有衝上艙面,也許得硬闖一番,這兩條切割不斷的蛟筋,正好派上用場,‮摩撫‬幾遍,把它們束在間,深深吐出一口悶氣。

他不但解脫束縛,並且得到一對可以當作長鞭使用的蛟筋,心膽陡壯,想起已毋須急急逃遁,索坐在艙梯的頂上,專待艙口蓋板一開,便一衝而出,任那銀袍總巡察和紅袍二老的藝業再高,也在冷不防備之下驚慌失措,自己便可把握這一瞬的機會,跳進大海。

但他這樣一走,留下那被囚在轉輪島的尤爺爺——尤成理總管——又有誰去解救?他痛恨那陶總管冷酷無,更痛恨轉輪王以人變畜那種殘酷而毫無人的行為,尤成理有恩於他,又因他而受累,怎能坐視不救?

他沒有到過轉輪島,不知那罪惡淵數的島嶼坐落何方,銀袍總巡察曾說要把他解送給轉輪王,自是要前往轉輪王,有這方便的嚮導,那能不利用一下,就此一走?

他思前想後,總覺不能丟下尤成理不顧而獨自逃走,但他轉念間,忽又想到轉輪島高手如雲,若冒然行事,不但是自投羅網,也許還要害死尤成理,這事萬萬做不得。

“啊!還是菊兒姑娘說得對。”他心裡暗喊一聲,遂運起“金蛟剪”的指,開始挖那船板。

驀地,船面上傳來李管事的叫聲道:“啟稟副總巡察,沒有人由海面上走來,遠處還有陶總管的船隻,要不要知會他們一下?”

“知道了,海面上那人正是陶總管的船隻,待他來了再說。”甘平群聽出答話那人是丁老者,這才知副總巡察和總管的地位相若,陶總管既也帶了船陣到來,若再挖穿船板出去,豈不要被他看到?

他才停手不挖,即聞陶總管高呼:“丁老!總巡察可在船上?”

“方才還親自鞠問人犯。”

“什麼人犯?”

“就是甘平群。”

“啁!勞老哥傳報,陶武書請見總巡察。”

“你先上船來吧!”稍停,甘平群聽到銀袍總巡察和陶武書略寒喧幾句,便即問道:“你們那邊船陣,可曾截捕到人?”水路總管陶武書輕嘆道:“變起時腋,真是防不勝防,原來竟被陶全洩漏機密,駕巡小艇帶走細,卑職預定他是把那女細送往漳州,卑職一步之差,竟未截上,是否再趕往漳州海面,追截請總巡察示下。”

“大船不及小艇快,王爺認為最重要的是捕回甘寧,甘寧既已捕獲歸案,漳州不去也罷,你的部屬十分不穩,要特別當心才好,就以這次的事來論,雖說有陶全洩漏機密,駕艇把人送走,但本座捕得的這位甘寧,已學成你那‘裡飛’的絕技,若不是蛟筋網和子母釣並用,還是被他逃脫,你都他們學藝大半年,難看竟未看出他藝業進的程度?”甘平群被艙蓋板遮住,看不見陶總管的表情,但由銀袍總巡察給他吃的這一頓排頭大小,猜想他該是臉紅過耳。

銀袍總巡察說時的聲調雖十分柔和,口氣也沒有放鬆半點,陶武收身居水路總管,卻不免暗自吃驚。嚅嚅道:“卑職確有疏忽之處,但那小細連王爺也被他瞞過,何況…”銀袍總巡察縱聲大笑道:“誰說王爺被他矇騙了?當初王爺一見到甘寧,便立即看出他身蘊幾十年的功力,但他那功力未經法門誘導,無法發揮,乃決定把他遣往浮沙島,由你藉授藝之時,套取他的來歷,並留意監視,王爺深覺此子來歷奇怪,不惜降貴予尊,親往中原一趟,查詩他的真正的身世,你自-己不能領悟王爺的用意,反而說王爺被他瞞過,豈不是大笑話。”

“咳!可恨那尤成理不說清楚,至有今之失,但那甘寧十分刁滑,莫又給他逃走。”銀袍總巡察似也微驚,轉頭道:“丁兄,把甘寧關下艙底之後,有沒有查看過。”丁副總巡察接口說一聲:“還未查過。”銀袍總巡察道:“快查看一下。”

“是!”丁副總巡察恭聲答道,隨即叫道:“李管事,你去查看甘寧怎樣了,若覺得有甚不妥,隨即加綁。”甘平群一聽這話,暗吃一驚。急登上艙梯頂端,藏在梯側船板下面。

緊接著開鎖的響聲,艙蓋板往上一揪,李管事向艙口探頭大叫一聲:“甘寧!”甘平群看他作威作福,不加理會。

“咦——這小子睡著了?甘寧!甘寧…”李管事連呼數聲,見沒人答應,急得咒罵道:“這小子裝死,看我不把你提上來揍一頓才怪。”他大模大樣,跨下艙梯,那知頭頂剛落下艙口,立聞“啪”地一聲脆響,一道身影已冒上,艙面,略一頓腳,即向大海中投去。

“好小子!”銀袍總巡察大喝聲中,一揮袍袖,一道銀鏈般閃閃生光的長索,快逾星向甘平群疾卷而出。

甘平群雖已具有極高的藝業,只因缺乏實戰經驗、他暗估在這船上,銀袍總巡察功力深厚,自己萬難匹敵,就說二位副總巡察和陶總管,也該勝過自己一籌、是以,趁李巡察冷不防備之際,給他一個耳刮,便以“逃”為上計。

但他還沒落到海面,已得到一個極尖銳的聲音夾在震憾的喝聲中到達背後,他驚慌之下,也沒有看清那是什麼東西,一掌向後揮出。

“啪”的一聲,銀袍總巡察那飛索被他劈個正著,忽然一縮一繞,已纏上他的右手。

甘平群驀覺腕部一緊,趕忙身隨勁轉,瞥見右腕被索纏著,陶總管又已縱身離船撲來,心頭不一凜。急運足功勁,厲喝一聲,右手猛向懷裡一帶。

那條長達十丈,飛索被他拉的筆直。銀袍總巡察上身向前一斜,猛喝一聲:“上來!”盡力把長索向後猛帶。

甘平群頓覺一股無與倫比的拉力由索上傳來,不由自主地前衝幾步,得腳下花四濺。

由這兩人一拉一拔,銀袍總巡察在功勁上稍勝一等,因為他站在船板上,比在海面上的甘平群容易發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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