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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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磯時報》是美國贏利最高的報紙。報紙的新聞編輯室佔了整整一層樓,面積有一個街區那麼大。但是整個區域被巧妙地劃分成幾個部分,所以你本不會去想,它的實際面積到底有多大,到底有幾百個人在那兒工作。標準尺寸的工作臺三三兩兩地放在一起,桌上擺著熒光閃閃的電腦,不斷髮出信號的電話以及孩子的相片;倘若你要繞所有這些工作臺走上一遭,興許要花上幾天時間才行。
肯的工作地點在大樓東側的城市新聞部。我發現他在辦公桌前踱著步。他在等我。他一把抓住我的肘部。
“咖啡,”他說道“我們去喝咖啡。”
“怎麼回事?”我問道“你不願別人看到你和我在一起嗎?”
“不,別胡扯啦。我只想回避那個韋爾。他到這兒來勾引國際部那個新來的姑娘。她還壓
兒不瞭解他。”肯點點頭,指著新聞部編輯室的另一頭。我向那裡看去,在窗戶旁,站著威利·威廉那
悉的身影——也就是眾所周知的韋
爾·威廉。眼下,威利正在跟一位坐在電腦終端前的金髮女郎調笑,那張狹長的、雪貂般的臉上堆滿笑容,全神貫注地端詳著對方,好像戴著一張面具。
“很逗人喜愛。”
“是啊。部不小。她是荷蘭人,”肯介紹道“才來一星期,對威利一無所知。”大多數機構裡總有像韋
爾這樣的人:他們野心
,但人品低下;對當權者百般奉
,盡犬馬之勞,但其餘的人卻對他恨之入骨。韋
爾·威廉就屬於這種類型。
那個韋爾就像大多數無恥之徒一樣,把別人盡往壞處想。對任何事情他保管都能盡其醜化之能事,因為他堅持認為掩蓋是沒有必要的。他對別人的弱點特別
,對聳人聽聞的事件津津樂道。他對事實真相不屑一顧,認為公正的評價是軟弱的表現。對韋
爾來說,真理屬於強者,而他就是為強者服務的。
《時報》的其他記者都對他嗤之以鼻。
我和肯走進中央過道。我跟著他向咖啡器走去,可是他卻把我領進了圖書館。這層樓的中央是《時報》的圖書館,它比許多大學圖書館的規模還大,設施還好。
“哦,威廉怎麼了?”我問他。
“他昨天夜裡在這兒,”肯說道“劇院散場後,我來這兒拿一下采訪提綱,準備早上在家裡進行採訪。我看到韋爾在圖書館裡。當時大約是深夜11點鐘。你知道那個臭狗屎多麼野心
。我從他的臉上可以看出來。他滿臉通紅。當然囉,你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當然囉。”我說道。韋爾擅長於暗箭傷人。一年前,他曾設法使《星期
紀事》的編輯丟了飯碗。只是到頭來,他自己也沒有謀到這份差事。
肯說道:“於是我悄悄地問圖書館夜間管理員莉莉:‘怎麼回事?他在這兒打什麼主意?’她回答道:‘他在查閱警察局關於某個警察的報告。’於是我想,這沒什麼了不得。可是我又開始到納悶。我是說,我仍然是城市新聞部的高級記者,每個月依然要寫兩篇關於帕克中心的報道。他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說不定,這該是我的報道範圍呢。因此我就問莉莉,那個警察叫什麼名字。”
“我猜得著。”
“不錯,”肯說道“彼得·j。史密斯。”
“那是什麼時候?”
“大約11點鐘。”
“真不賴。”
“我以為,你想知道呢。”肯說道。
“我的確想知道。”
“於是我對莉莉說——這是昨天夜裡的事——我說:‘莉莉,他在玩什麼花招?’他無孔不入,不放過報社資料室的任何一份舊剪報。而且,他顯然在帕克中心有內線,會把內部事務的記錄透
給他。聽說是關於一場兒童
騷擾的審訊,兩年前的指控。”
“嘿,胡說八道。”我說道。
“那是真的?”肯問道。
“有過審訊,”我回答道“但完全是無稽之談。”肯看著我。
“給我說具體些。”
“那是3年前的事啦,”我說道“我還在當警探呢。我和我的搭檔到拉德拉高地處理一件家庭鬥毆。一對拉丁美洲血統的夫婦大打出手。兩人都喝得醉醺醺的。那女的想讓我把她的丈夫抓起來,當我拒絕時,她就說她丈夫對她不滿週歲的女兒騷擾。我去看了一下孩子,什麼都好好的。我還是不同意抓她的丈夫。那女人很生氣,第二天到局裡指控我
騷擾。當時進行了預審,由於沒有法律證據,指控被撤銷。”
“那好吧,”肯說道“那麼,你當時作了一次旅行,那次旅行有沒有什麼問題?”我皺起了眉頭。
“旅行?”
“韋爾昨天夜裡在設法查閱你的旅行記錄。飛機旅行,野餐,旅館開支…”我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