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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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笑定,朗聲道:“究竟鳳兒於事明曉,鳳兒知否誰是元兇?”少女略一沉,答道:“無極幫主!”龍翱翔點點頭道:“不錯,目前你們應如何著手?”少女纖指一指嚴曉星四人,道:“他們四人與陰山五惡是一丘之貉,在他們身上應該可以找出無極幫總壇所在。”徐海聞言魂飛膽寒,轉身雙臂一振,穿空斜飛拔起。
只聽于姓少年大喝道:“你走不了!”徐海身在懸空,只覺後頭皮一緊,命門上疾麻,叭噠一聲抖落在雪地上,無法動彈,昏死過去。
嚴曉星三人仍屹立在寒風中不動,竟視若無睹,面漠然如水,衣袂瑟瑟飛舞,宛如三具天神,令人望而生畏。
龍翱翔一皺眉頭,暗道:“怪事,他們三人怎不心懼?”不住出一步,沉聲道:“你們三人有何話說?”嚴曉星冷冷答道:“在下無話可說!”龍翱翔詫道:“為什麼?”嚴曉星道:“不為什麼,令徒為父母清償血海大仇,雖孝行可嘉,但你我雙方毫無淵源,互不相識,故無話可說。”龍翱翔冷笑道:“好一張利口,此刻你就舌燦蓮花,也無法令老夫相信你等不是無極匪徒。”嚴曉星冷冷答道:“
加之罪,何患無詞?”龍翱翔目中泛出一抹殺機,道:“老夫絕不妄殺無辜,你等在店中與徐每說話俱被老夫聞悉,尚有顯
無極門中信牌,就此二點,足以證實你等是無極幫中匪徒,狡辯無益,只要實話實說,老夫絕不殺你。”二女心中頓
焦急,此刻縱有黃河水也洗洙不清,不
同望著嚴曉星,瞧瞧他有何話回答。
嚴曉星微微一笑道:“請問老英雄,天下南七北六十三省,到達燕京途徑只有一條麼?”龍翱翔聞言不一怔,詫道:“此話何解?”嚴曉星道:“在下與令徒一般,也是身負血海大仇,費盡心血混入無極幫中,
在徐海陰山五惡身上找出無極幫總壇,不料竟遇上此事,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在下心中亦是滿腔憤怨,無奈令徒
償血仇,故在下未便從中作梗。”于姓少年冷笑道:“尊駕說了半天,於某一句均未聽入耳中。”嚴曉星道:“在下句句實話,但自知也無法使賢兄發示見信,不過令兄妹如此盲目尋仇生事,前路險危可想而知。”于姓少年嘿嘿冷笑兩聲,霍地拔劍出鞘,道:“尊駕速說出無極幫總壇所在,於某可饒你不死!”嚴曉星冷然答道:“奉勸閣下,留著有用之身報卻父母大仇,亦可行俠仗義,為武林積德,須知刀槍無眼,動手不死必傷”聲猶未了,于姓少年已自一劍“遊峰點蕊”攻出,幻出十數點寒星襲向嚴曉星
腹重
。
嚴曉星身形奇快,退出兩尺,右掌揮出一股無形罡氣,將於姓少年劍勢開,左手兩指疾戮向于姓少年右腕,大喝一聲:“丟劍!”他出一招兩式,看似平淡無奇,其實神奧已極,此為嚴曉星首死施展師門鄔先生絕學。
于姓少年只聽喝聲入耳,嚴曉星兩指已奔雷掣電般擊實在腕脈上,一柄青鋼劍脫手飛墜在數尺外雪地上。
那少女驚呼出聲:“哥哥!”于姓少年驚悸未定,面慘白,額角冷汗如雨淌下。
少女一躍落在其兄面前,道:“哥哥傷了麼?”手足情深,關懷備至。
于姓少年搖首道:“未有!”白衣神龍龍翱翔雙目炯炯,驚駭不勝,道:“閣下用的什麼武功擊落拙徒長劍,這手法老夫似曾見過,閣下是否賜告師承來歷?”嚴曉星微微一笑道:“師門久隱世外,未便實告!”龍翱翔雙目一瞪,冷笑一聲道:“閣下委實狂妄得很,老夫恐誤傷了老友門下,故而忍讓,不然老夫一伸手,閣下不死必傷。”嚴曉星心中一動,但緊記師言慎勿洩師承來歷,恐招來無謂煩惱,抬目望了龍翱翔一眼,冷然答道:“未必見得,不過雙方無怨無仇,何必妄動無名,方才在下點到而止,即是此故,老英雄如能讓,在下三人就此別過。”龍翱翔大喝道:“站住!”嚴曉星微微一笑道:“老英雄還有何見教?”龍翱翔沉聲道:“老夫未能證實閣下三人不是無極幫匪徒,豈可如此輕易一走了之。”嚴曉星知不動手是不行的了,面
一寒,道:“老英雄要動手,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龍翱翔存心
認出嚴曉星師承來歷,一聲“好”字出口右掌疾弧,一式“
星趕月”疾如雷奔劈了出去。
忽聞一聲朗朗大喝道:“且慢!”遠處雷丘之後突冒出四條迅快如飛的人物,只見雷玉鳴率同子女雷俊峰雷翠瑛及混元爪侯迪四人。
龍翱翔攻勢凌厲,如同滿弦奔發,只有身形騰起,半空中一翻,將劍勢硬生生地收了回去,定睛認明來人,不滿懷欣喜,哈哈大笑道:“雷兄竟脫險了麼?”雷玉鳴道:“不瞞龍兄,小弟就是承蒙這位暗中相助,才能安然逃出匪
。”說著用手一指嚴曉星。
龍翱翔不由愕然,面歉疚神
道:“真的麼?”雷玉鳴面
凝肅道:“小弟何曾騙過龍兄。”龍翱翔長嘆一聲,抱拳向嚴曉星施禮,道:“老朽小不忍則亂大謀,致令閣下功虧一簣。”嚴曉星欠身還禮道:“不敢,亡羊補牢,猶未為晚,但良機已失,恐需耗費甚多時
!”雷玉鳴詫異道:“這是何故?”嚴曉星搖搖頭,沒有開口。
龍翱翔一揮手率著兩人從雷玉鳴等人隱去。
嚴曉星示意兩女亦隱藏近側,伸出解開徐海道。
徐海睜眼醒來,恍若在林中相見,定了定神爬了起來,說道:“龍老賊何在?”嚴曉星淡淡答道:“他跑掉了!”徐海心中大困惑,四顧無一人影,雪地上仍棄留陰山五惡血汙狼藉,猙獰恐怖的屍體,狂風怒吼,大雪紛飛,銀白的雲片一分一分地增厚,遮蓋那醜惡的屍體及埋了血跡。
他不駭異茫然詫道:“龍翱翔老賊竟是兄臺趕跑的了?”嚴曉星不
泛出一絲尷尬的苦笑:“徐兄太看中在下了,以徐兄卓絕武軾,尚無能耐敵得過老賊,在下有何能為驅退他們?不過事有蹊蹺,在徐兄受制之際,我等轉身拔腿就跑,龍老賊等從三人窮追不捨,遠處忽出現四騎快馬,在下耳聞龍老賊驚呼道:“金刀四煞!”徐海驚道:“怎麼!金刀四煞也來了麼?”嚴曉星點點道:“在下慌不迭地施展八步趕蟾輕功從側向竄逃處隱身,窮極目力凝視遠處,卻無一人影。”徐海道:“兄臺竟未瞧明他們之間究竟發和一了什麼事?”嚴曉星面
一冷,道:“當時逃命要緊,沒有心情留意這些,換在徐兄應如何處置?”徐海聽出嚴曉星語氣不善,自知失言,不由面
一紅,強笑道:“徐某失言,兄臺萬請海涵我等返回覆命之際無法自圓其說,為此不勝優慮。”嚴曉星目中突
冷電般光芒,凝注在徐海面上一瞬不瞬。
徐海不膽怯,道:“兄臺為何如此望著徐某?”嚴曉星長嘆一聲道:“徐兄還想回去麼?”徐海聞言不
一呆,瞪著雙目道:“此話何解?”嚴曉星淡淡一笑道:“徐兄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試問陰山五惡為何失去信牌?此事並非無端,定是為對頭人物偵知,是以盜去信牌,混入其中,此為其一,再從龍老賊及金刀四煞在此現跡,如在下臆測不差,本幫一舉一動,均難逃對頭人物耳目之下。”徐海不
臉
大變,道:“兄臺此話委實不錯,你我速速趕往聚會之處”嚴曉星淡淡一笑道:“畫蛇添足,這大可不必了!”徐海聞言再度呆住,張口結舌,忖道:“此人鋒芒畢
,機警料事無不過人,但猜不出此人究竟存何用心。”半晌,徐海才囁嚅問道:“徐某之意你我急趕去才是必要,兄臺為何責備徐某畫蛇添足。”嚴曉星冷笑道:“徐兄你是否主其事之人?”徐海答道:“主其事者為本幫內堂李成藩香主。”嚴曉星沉
道:“李香主才具徐兄自比如何?”徐海道:“李成藩香主武功才華無一不高,徐某瑩火之光,怎敢比擬李香主。”嚴曉星望望徐海一眼,道:“李香主此刻尚不知陰山五惡失去信牌及徐兄無故失蹤事麼?”徐海赦然答道:“看來李香主已知。”
“這就是了!”嚴曉星道:“李香主機警過人,必改弦易轍,將聚會處移往他處,否則,此刻必是血成河,屍橫遍野,無一倖免。”隨之微微一笑道:“徐兄認為在下言過其實,你我何妨趕往。”徐海聞言沉思有頃,徐徐嘆息一聲道:“兄臺之言甚實,徐某怎敢腹誹,但我等除了返回總壇外,別無他途。”嚴曉星冷道:“四海之大,何處不可身。”徐海面
大變。
嚴曉星忙道:“徐兄指身罹制,無法甩脫,否則恐遭慘死了。這倒無坊,在下身旁藏有解藥。”說著取出四顆黑
藥丸,遞與徐海,接道:“此藥可保一年不發,在一年期中保可求得解除
制之策!”徐海接過不勝驚異,說道:“兄臺如何身懷解藥,徐某從此不回總壇,本幫高手必天涯追蹤,仍然難躲慘鍇之禍。”嚴曉星道:“徐兄不妨虛與委蛇,保全
命要緊,須知神木令傳人立意與本幫為敵,本幫瓦解之期不遠,何況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徐海面
一變道:“兄臺要叛幫麼?”嚴曉星正
道:“三
來在下已是驚弓之鳥,是以在下慮之再三,只覺人生百年,不過電光石火轉瞬間事,我等處世立身,不可不慎!”徐海不由面紅耳赤,半晌做聲不得。
龍翱翔雷玉鳴等人藏身雖遠達十數丈外,雙方對答之言卻清晰入耳。
雷玉鳴不喟嘆息道:“這位老弟才智委實卓絕,看來攻心之計已收效。”龍翱翔將信將疑的點點頭,默然不語,繼續凝耳傾聽嚴曉星與徐海對答之言。
只聽徐海咳了一聲道:“目前你我應如何行事?”嚴曉星微微一笑道:“在下雖決意離開無極幫,但從此隱姓埋名,退出江湖,更不願與無極幫為敵,至於徐兄在下決不勉強,徐兄是否需趕往聚會之處,在下護法至地頭後即須告別。”徐海目之
,道:“兄臺相救之情,永銘五衷,
後若有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隨即黯然一笑,接道:“兄臺立意離開無極幫,徐某也不便問兄臺尊姓大名,兄臺兩位同伴咧?”嚴曉星道:“逃難分散,不知現在何處。”徐海道:“那麼你我走吧!”兩人相偕而行,快步如飛而去。
雷玉鳴等人遠遠遙躡兩人之後,龍翱翔忽見道旁驚鴻疾閃般掠出兩條人影,正是蕭文蘭與黑衣蒙面少女。
兩女疾掠在雷翠瑛身側,娓娓低語。
雷翠瑛巧笑嫣然,如遇故舊。
徐海所擇之徑,均是偏僻崎嶇小路,愈行愈險,浩途只見懸崖百丈,峭壁千仞,天風狂勁,人行其間,搖搖墜。
徐海忽身形停在一處懸崖上,面現詫道:“兄臺料得果然不錯,由此崖下得絕壁,谷內隱藏著一所寺院,乃今
聚會之處,但崖上埋有伏樁,怎麼一無動靜,顯然李成藩香主已改弦易轍。”嚴曉星道:“不論如何,你我應下去瞧瞧!”徐海應了一聲好,兩臂一張,躍身落上一座崖嘴,緊握著一株山樹,腳尖點在崖壁上滑下谷去。
嚴曉星如法泡製,瞬息間落於谷底。
谷中多生長常青喬木,聳幹入雲,枝葉濃翳遮空蔽,陰森森地令人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