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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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一鞭過後,大麻石上,立時起了一道白印子,由此也可知他這一鞭,力道之沉猛。
李秀逵大聲道:“別裝腔作勢,誰受你嚇?”萬順冷冷地道:“我這九龍鞭陣的威名,你也聽過?”祖逸飛等三人,緩緩地了一口氣“九龍鞭陣”的威名,他們自然是明白的,而且,他們也知道,以百花手萬順為首,聯同八大高手結成的九龍鞭陣,天下獨步,還沒有人能敵得過它!
萬順又厲聲道:“現在,我問一句,你們答一句!”萬順要問什麼,本還未曾問出口,但是李秀逵和風彪兩人,已大叫起來道:“什麼也不說!”萬順望著祖逸飛,軟鞭輕抖道:“你呢?”他那樣問祖逸飛,顯然是以為祖逸飛不如李秀逵、風彪兩人那樣強硬,容易屈服的原故。
萬順卻不知道,祖逸飛外表看來,溫和文雅,但若論格之剛強,決不在李秀逵和風彪兩人之下,只不過他不如那兩人之魯莽而已!當下,他微微一笑,道:“當然是不說,你白費氣力了-”萬順面
一沉,厲聲道:“好,先讓你們嚐點滋味!”他一個“味”字才出口,手中的軟鞭抖起,已經向著他們三人,沒頭沒腦,鞭了下來!
李秀逵等三人,本來是背靠背而立的,他們手中,全都沒有兵刃,萬順那一鞭鞭了下來,他們三人,身形立時散了開來,李秀逵和祖逸飛兩個人,並沒受傷,行動也來得十分快疾。
但是風彪在行刺之際,大腿上便受了重傷,雖然他可以得住,但在一步向外跨出之際,身形不免一個踉蹌,向前僕了一僕,也就在這時,萬順的軟鞭,已如同蛇也似,疾揮了過來,叭地一聲,正
在風彪的背上,風彪一聲怪叫,著地便滾。
而就在這時,李秀逵和祖逸飛兩人,才來得及跨出了一步,因此他們身邊的八個人,八道軟鞭,也已一起揮起,兩道軟鞭先到了李秀逵的身前。
李秀逵雙手齊伸,別看她人魯,但是武功卻著實不弱,雙手一探,將鞭梢抓住,雙臂一縮,向懷中一帶,她力大無窮,那一扯,已將兩個人扯得向她懷中,直跌了過來,可是也就在此際,另外兩條軟鞭“拍拍”兩聲,已
中了她的手腕。
那兩鞭一中,李秀逵的手腕上立時賁起了血痕來!
若是那兩鞭,不是恰好在她的脈門之上,她或者還可以忍住痛,硬將那兩人扯過來,叫那兩人吃些苦頭,可是那兩鞭卻恰好
在她的脈門之上!
兩鞭一下來,李透逵只免得雙臂痠麻,力道全無!她雙手不由自主一鬆,那兩人立時縮臂,軟鞭又已攻到“叭叭”兩鞭,在李秀逵的
際。
李秀逵的際,又著了兩鞭,立時落了大大的下風!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順著鞭勢,轉了一轉,就在她一轉之際,又是兩鞭,中了她的背脊!
李秀逵大叫一聲,僕跌在地,幾乎連抵抗之力也沒有了,她只是在地上打著滾,而那四個人的軟鞭,也不住向她的身上,呼嘯著了下來。
另一邊,祖逸飛的情形,比李秀逵也好不了多少。祖逸飛才一跨出,也是兩條軟鞭,向他當面捲到。
祖逸飛人靈機得多,他早已看出,在自己身前,一共是四個人,兩個人先發鞭,另外兩個人,一定是以逸待勞,趁機進攻,自己若是對付先發鞭的兩人,恰好是中了他們鞭陣的安排。
是以,他身形向上,疾拔而起“呼呼”兩聲響,兩條軟鞭,在他的腳底下,疾涼了過去。
兩鞭卷空,祖逸飛已撲到了另外兩入的面前,他雙掌齊出,擊向那兩人的面門,那兩人自然疾退,雙鞭也疾揚而起,反纏向祖逸飛的手腕。
祖逸飛一看情形不對,立時縮回手來,而在他身後的兩人,也已轉了過來,兩鞭又已揮出!
剎那之間,祖逸飛已被前後夾攻,祖逸飛的武功極高,在那樣情形下,他居然仍一望長嘯,身子又直上直下,向上拔了起來。可是位才一拔起,兩條軟鞭,便又已卷向他的雙足,將他足踝纏住!
那幾個人手中的軟鞭,都已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變招之快,簡直全是瞬剎之間的事情!
祖逸飛一覺出足踝一緊,身子還勉力翻了一翻,但是如何還翻得起來?早已硬生生被那兩條軟鞭,自半空之中,直扯了下來,砰地跌在地上。
他才一跌倒,另外兩條軟鞭,便已呼嘯壓了下來,那兩鞭,正在他
腹之際,祖逸飛不自主,發出了一下大叫聲,在地上打起滾來。
在石牢的另一面,萬順一人正在對付黑大漢風彪。
整個石牢之中只聽得怪叫聲,叱罵盤,鞭聲。
祖逸飛、風彪、李秀逵,已是在全身浴血,絕無抵抗的餘地,但是,九條軟鞭還在揮下去,揮下去。
鞭子的呼嘯聲,縱橫的鞭影,令得石牢之中,好象有著九條飛舞盤旋,噬人心肺的毒蛇!
這便是天下獨步,無人能敵的九龍鞭陣,如今,九龍鞭正在大會戰,在石牢中肆!
石牢的門,又被“砰”地打了開來,舒展和那少女,並肩出現在石牢的門口,萬順一聲呼喝,那八個人立時向後退開,仍然站在石牢門口,那少女則向前跨出了一步。
鞭勢一停,李秀逵首先掙扎著想要站了起來。
可是,她身子一,還未曾站穩,又砰地跌倒!
那少女皺了皺眉,柔聲道:“將軍吩咐,留著活口,一定要問他們行刺的由來!”萬順道:“我就是在問。”那少女的雙眉蹙得更緊,道:“照這樣下去,只怕他們什麼也說不出來了,撤了鞭陣吧!”萬順乃是何等兇狠險辣的人,那少女聲音柔和,講來輕描淡寫,可是看萬順的神情,竟像是不敢不從!他略呆了一呆,才沉聲道:“好!”他一個好字才出,那八個人身形閃動,已然都退到了石牢的牆邊。李秀逵又掙扎著站了起來,罵道:“臭王八,還未曾將我們打死,怎麼不打了?”她一面罵,一面自她的口角之中,鮮血涔涔而下。萬順冷冷地望著她,道:“要打死你,還不容易?”李秀逵突然一聲尖叫,道:“只怕不易!”隨著那一韓尖叫,她整個人,突然向前,撲了出去,雙掌齊出,撲向百花手萬順!她這一撲的勢子雖然突兀,但是萬順的武功,本就在她之上,而且,她已受了重創,只不過在孤注一擲而已!
李秀逵的身子,才到了半空之中,萬順的鞭已揚起。
只聽“叭”地一聲,萬順的軟鞭正在李秀逵的身上,那一鞭,
得李秀逵的身子,向下直跌了下來,重重地摔在地上,風彪傷得更重,已無法站起身來,李秀逵一跌後,他便爬了過去。
他爬到了李秀逵的身前,道:“你…你怎麼樣了?”李透逵抬起頭來,笑道:“沒什麼,還是死不了!”這時侯,舒展和那少女五望一眼,都不由自主,了一口氣,那少女柔聲道:“真不怕死!”萬順道:“柳姑娘,在他們口中,未能問得出什麼來,不如就一頓亂鞭,將他們打死算了!”那少女皺著眉,搖著頭,道:“不,我還有一點事不明白,萬大哥,舒二哥,你們兩人,將他們三人的傷處敷了藥,將他們身上的血汙,
乾淨了,帶到我這裡來,我有話要問他們三人。”萬順皺著眉,現出了大不以為然的神氣來,可是看他的神情,他像是始終不敢違背那少女的意思,是以在呆了一呆之後,他還是道:“好!”那少女又望著李秀逵、祖逸飛和風彪,李秀逵卻又破口大罵起來,道:“臭粉頭,誰要你做好人,你老子既不吃硬,也不吃軟,別白費心機了!”一頓大罵,倒聽得萬順,舒展和少女三人,盡皆呆了,潑婦罵街,尋常可見,但是女人罵起人來,居然自稱“老子”只怕普天之下,也只有李秀逵一個人了!
那少女皺著眉,轉過身,走了開去,萬順大聲呼喝著,立時有幾個人,提著大水桶來,向李秀逵,風彪和祖逸飛三人,照頭就淋了下去。
他們二人,本就傷得極重,原是在硬著,是以才不致昏了過去,此際被冷水淋了上來,所有的傷口,全是一陣
搐,縱令他們是一等一的好漢,也是忍受不住,各自叫了一聲,昏了過去。
渡過了漫長的一夜,東嶽廟中的火堆熄了,宋鐵群又將枯樹枝一一
地拋上去,火頭旺起來。
火頭閃耀著,照映著圍住在火堆旁的劉福,宋鐵群和那年輕文士三個人,劉福的肥面上,被火頭得得滿面油光,他的神情,顯得極其焦急。
宋鐵群的神在焦急之中,還透若幾分凝重。
那年輕文士,看來像是十分飄逸但是在他明徹的雙眸中,卻也可以看出他有著極重的心事。
他們三人,在東嶽廟中已經足足地等了一夜!
在那一夜中,外面稍為有一點風吹草動的聲音,就會引得他們一起抬頭,向外看去,以為是他們等待的人來了。但是直到天微明,還是不見李秀逵,祖逸飛和那黑大漢三個人到廟中來。
他們的心頭越來越沉重,他們之間,誰也不說話。
等到第一線曙光,自廟門的隙縫中照進來時,劉福首先站了起來,道:“不對,他們三個人,一定已出事了,待我到城中去打探一下消息!”那年輕文士抬頭望了劉福一眼,道:“劉朋友,你若是到城中去,走不到城門,便成了網中之魚!”宋鐵群道:“說得是,還是我們去一遭來得好些!”那年輕文士又搖頭道:“一樣不行,昨天你們三人出手救了刺客,雖說未曾留下姓名來,但是你名震江湖,人家想也想到是你,不可前去。”劉福道:“我不行,他也不行,難道是你去?”年輕文士站了起來,拍了拍衣衫,動作瀟灑,道:“自然是我去,沒有人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宋鐵群望著那年輕士,道:“閣下究竟是幹什麼的,連我也不知道,閣下高姓大名?”他們三個人,一起翻出城牆,來到了東嶽廟中,已有不少時間了,但是宋鐵群和劉福兩人,憂心忡忡,竟未曾問那年輕文士,是叫什麼名字。
那年輕文士道:“在下姓凌,名千金!”宋鐵群不皺了皺眉,心想這年輕文士,和他的名字,一樣古怪得可以。他仍然凝視著對方,又道:“凌朋友,你到城中去打聽他們的消息,也難免給人啟疑,你和他們絕不相識,為何要去做那樣的事?”宋鐵群那說法,心中是對凌千金有點起疑!
那自然也是難怪宋鐵群的,宋鐵群為人老成持重,他和李秀逵,祖逸飛等三人,來到了京師,就是為要取蕭成鈞蕭大將軍的命,依照李秀逵的心意,到了京師,立時便直衝將軍府,但是宋鐵群則堅決不許,要看看情形再行動。
他們三個人,在京師中住了三天,宋鐵群只覺得蕭大將軍的耳目,幾乎遍佈全城,而將軍府的高手之多,也是人言人殊,一般知道的,便是萬順和舒展兩人,蕭大將軍不論到何處兩人皆不離左右。
而且,宋鐵群還打聽出,在將軍府的內府之中,還有一個高手,是一個女子,武功猶在舒展,萬順兩人之上,只不過這位高手,從不面,是以也沒有人知道她的底細,更增了幾分神秘。
宋鐵群在城牆初會凌千金之際,凌千金便了一手以摺扇接住了劉福的絕技,劉福是一個大胖子,自城牆上跳了下來,力道之沉,可想而知,而凌千金卻以一柄摺扇,輕描淡寫,便將之接住!
由這一點看來,凌千金的武功之高,也可知一斑了!
而且,宋鐵群仔細看來,凌千金雖然作文士打扮,舉止瀟酒飄逸,但是總有股不可淹沒的脂粉之氣,心中懷了疑之後,竟越看越像是女扮男裝。
宋鐵群未曾到過將軍府,自然不知道將軍府中,那個武功猶在舒展,萬順之上的高手,就是祖逸飛一進府中就遇到的那一個美麗生動的少女,是以他心目中,對凌千金的疑心,也越來越甚了!
此際,他那樣問凌千金,自然也存了試探之意在。
凌千金嘆了一盤,道:“宋大俠,我不是已和你說過了麼?我自己也想取蕭成鈞的命,但是苦無機會,也可以說,我不夠勇氣下手,是以對於那位敢下手的朋友,心中著實敬佩!”宋鐵群道:“你是為何要取蕭成鈞
命?”凌千金緩緩地踱了幾步,轉過身去,面對著那尊已是殘破不堪的神像,苦笑了一下,道:“家國大仇,何
能忘?我全家都是被他殺害的!”宋鐵群和劉福兩人一聽,都是一呆,劉福更不由自主,發出了“啊”地一下驚呼起來。
劉福的那一下驚呼聲,令宋鐵群心中陡地一動,他向劉福望了過去,道:“劉朋友,當時你明知萬順,舒展帶著那麼多人在搜捕我們,何以還冒那樣大的險,一定要救我們出險?”劉福沉聲道:“和這位凌老弟一樣,我父母死在蕭賊之手!”宋鐵群一身,站了起來,道:“凌朋友,令尊的大號可是上成,下德,官拜右騎都將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