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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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像看到了那纖纖玉手的主人,一個絕的少女!那年輕人只向那少女看了一眼,心頭便不由自主,怦怦亂跳了起來,那少女也穿著一身湖藍的紗衣,清雅高貴得令人有不敢
視之
!
那年輕人連忙鎮定心神,他心中暗忖,自己是被飛虎舒展手下的人押了來的,不論那少女看來多麼美麗動人,又會是什麼好人?是以他立時對那少女,怒目而視,臉上也現出不屑的神來。
那少女一雙妙目之中放出一種十分柔和的光輝來,望定了那年輕人,漸漸地,那年輕人心中的怒意,卻再也提不起來了,因為面對著神情如此溫柔的一個少女,實是任何人都不會發怒的。
那少女望了年輕人半晌,自她的朱之中,忽然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來,道:“請坐!”那年輕人呆了一呆,他這才看到,自己是在一間陳設得極其華麗的書齋之中,那書齋中的幾張椅子,全是紫檀木的,在木上鑲嵌著象牙的圖格。
年輕人立時打橫走了兩步,在一張椅上坐了下來。
那少女一雙妙目仍然註定在年輕人的身上,她忽雙眉一蹙,道:“你叫什麼名字?”年輕人昂首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是祖逸飛!”那少女展顏一笑,顯得十分婉媚,她來到了案前,祖逸飛也一直在望著她,只見案上,有一個繡花架,一隻竹籃,籃中放的是針線等雜物。
那少女自竹籃之中,取出了一柄剪刀來道:“是他們綁住了你的手?過來,我替你剪開繩子。”祖逸飛的心中,陡地一怔,他皺起了眉,心中十分紊亂。蕭大將軍暴無道,民怨沸騰,不知有多少江湖義士,本著替天行道的宗旨,想將他除去,但是他護衛森嚴,卻也從來無人成功。
他一面說一面身形一閃便向左首的窗子掠去!
祖逸飛的去勢極快,眼看他已可以穿窗而出了,突然之間,一股幽香飄到,那少女卻忽然已攔在窗前,祖逸飛險撞到了那少女的身上!
祖逸飛心中,陡地一凜,連忙向後,退了回來,那少女一笑,道:“舒二哥沒有回來,你怎麼能走?”祖逸飛也不出聲,陡地一個轉身,又向右首的窗口,撞了過去,可是這一次,仍然和上次一樣,他在衝到離窗前還有三四尺處,那少女便已飄然而來,阻住了他的去路,使他難以穿窗而出!
祖逸飛又陡地站定了身子喝道:“你讓開!”那少女卻微笑著,搖了搖頭,祖逸飛右手揚起,五指如鉤,倏地便向那少女的肩頭,抓了下去。
那少女雙眉微蹙,搖了搖頭,突然之間,反手一擊,快疾無比,一掌已拍在祖逸飛的手腕之上。
當那少女揚起手掌來的時候,出手雖快,但是祖逸飛如果要逃,還是可以避得開去的。
可是在那一剎間,祖逸飛卻實在難以相信,那少女如此纖細柔和的手,會有什麼力道,是以,他呆了一呆,而就在他一呆之後“拍”地一聲,一掌已然擊中,那一掌的力道,卻大得出奇!
祖逸飛的身子不由自主向橫跌出了一步!而那少女衣袖拂起,拂向祖逸飛的口道:“請坐!”那一拂,又令得祖逸飛的身子,不由自主,後退了兩步,正好退到了一張椅子之前,坐了下來。
祖逸飛不目瞪口呆,直到這時他才知道,自以為是弱不
風的少女,竟是身懷絕技的高手!
他心中吃驚,一句話也說不上來,那少女卻向他一笑,又來到了案前,拈起繡花架和繡花針,繡起花來,祖逸飛實是啼笑皆非,大聲道:“你想怎樣?”那少女頭也不抬,只是專心繡花,道:“我不知道,要等舒二哥回來了,問他才知道!”祖逸飛還想說什麼時,只聽得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隨著那一陣腳步時,是兩個人爭吵的理音,祖逸飛一聽便聽得出,那兩個人,一個是百花手萬順,而另一個,則是飛虎舒展!
萬順的嗓門極大,而且聽得出,他十分憤怒,正在喝道:“又擒住了一人,為何不讓我知道,卻是為何?”舒展淡然笑著,道:“萬大哥,我們也是學武之士,這幹人,全是江湖上的豪俠,不怕死的好漢,我們自當敬他們三分!”萬順聲音更怒道:“你這話可反叛得很!”舒展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兩人己一起跨了進來,祖逸飛轉頭看去,只見萬順怒得青筋暴綻,但是萬順一走進來,看到了那少女,卻立時恭恭敬敬,叫了一聲,道:“柳姑娘好!”那少女點了點頭,道:“萬大哥好。”萬順轉過頭來,一眼看到了祖逸飛,只見他整個人疾跳了起來,道:“是誰將他鬆了綁?”那少女道:“是我,反正他走不了,何必綁他?”萬順對那少女,像是十分忌憚,忙道:“是!是!”他一面說,一面抬頭來道:“我適才見過將軍,將軍吩咐說,這幹人聯群結黨,又未曾全部落網,得好好審一審,是誰所主使才好!”舒展皺著肩,道:“其實,將軍外有我們兩人,內有柳姑娘,什麼人能對他下手?也不必太緊張了!”萬順盯著舒展道:“你難道敢違將軍命令?”舒展無可奈何地笑了起來,道:“萬大哥言重了!”萬順大踏步來到祖逸飛的身前,祖逸飛霍地站了起來,萬順揚手一掌,已向祖逸飛拍出,祖逸飛身子一側,未能避得過去,萬順那一掌,擊得祖逸飛身形一個踉蹌,向門外直跌了出去。
萬順一步趕過,已抓住了祖逸飛的手腕,推著他向外便走,舒展揹著雙手,在踱來踱去,從他的神態看來,他的內心,像是十分不安。
而那少女,仍然低著頭,在一針一針,繡著花兒。
石牢中極其陰暗,有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之氣,人慾嘔,祖逸飛被萬順押著,直推進了石牢之中,一個踉蹌,跌在石牢的地上,緊接著“砰”地一聲,石牢的門,便已經緊緊關上。
祖逸飛還未曾爬起身來,便聽到了李秀逵的轟笑聲道:“好啊,小祖,你也被他們抓來了麼?”祖逸飛抬頭看去,只見石牢中除了他自己之外,還有兩個人,一個是李秀逵,還有一個,正是那黑大漢,看他們兩人的樣子,像是本不在乎!
祖逸飛站了起來叫道:“師姐,宋大哥呢?”李秀逵搖頭道:“不知道,我知道姓風的大傻瓜,未出廚房,便已就擒,怎知宋大哥的去向?”黑大漢叫了起來道:“如何叫我大傻瓜?”李秀逵一瞪眼,道:“你不自量力,一個人想行刺蕭成鈞,不是大傻瓜,那是什麼,你說?”那黑大漠給李秀逵問得張口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祖逸飛看了這種情形實在想笑,可是在那樣的處境之時,他卻又實在笑不出來,他只是道:“原來這位朋友姓風。”那黑大漢還未曾回答,李秀逵已搶著說:“別看他是大傻瓜,名頭倒不小,他是神斧風彪!”祖逸飛“啊”地一聲,他突然間叫了一聲,倒並不是因為神斧風彪這名頭駭人,而是因為,由於這個名字,祖逸飛猛地想起了一件大事來!
他望定了風彪,風彪見他望得出奇,便向自己身上看了看,他身上仍然滿是血汙,他咧嘴笑道:“我受了些輕傷,但是卻不要緊,死不了!”祖逸飛皺著眉,看他言又止的神情,像是有什麼極其嚴重的話要說,但終於未曾說出口。
李秀逵在一旁,見了這等情形,已然不耐煩道:“小祖,你吐吐,究竟想說一些什麼?”祖逸飛道:“風兄,你為何要刺殺蕭成鈞,願聞其詳!”風彪大聲道:“國仇,家恨!”他這四個字,大聲道了出來,語言鏗鏘,當真令人血脈沸騰,祖逸飛立時道:“國仇?”風彪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蕭成鈞數次奉旨出征,但是他卻私通外國,將我大好山河,割給胡虜,這等賣國賊,怎能不殺?”祖逸飛又問:“家恨呢?”風彪那樣的莽漢子,在祖逸飛問到了這一個問題之際,居然也怔了一怔,並不立即回答。因此可見得,這件事,實是極其嚴重,不然,他斷然不會如此的!
李秀逵瞪著風彪罵道:“他媽的你啞了麼?”風彪大聲道:“蕭成鈞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祖逸飛身子一震,他立時向李透逵望夫,道:“師姐,你明白了麼?”可是李秀逵卻瞪大了眼道:“我明白什麼?”祖逸飛還想再說什麼時,只聽得“砰”地一聲響,石牢的門,又被打了開來,一人大踏步走進,正是百花手萬順,他手中提著一條軟鞭。
跟在百花萬順身後的,乃是長長短短七八個人,那七八個人的身手,都極其矯捷,才一進石牢,便四下散開,將李秀逵等三人,圍在中心,看他們的動作,可知他們,全是一等一的高手。
而當他們圍住了三人,貼牆站定之後,一抖手,也各自際,撒下了一條長長的軟鞭來。
一時之間,連萬順的軟鞭在內,共是九條軟鞭,九條軟鞭在抖動著,發出“拍拍”的聲響,在地牢中聽來,那種“拍拍”聲,格外驚心動魄。
李秀逵,祖逸飛和風彪三人,一看這情形不對也早已站了起來,三人背靠而立,只聽得萬順嘿嘿冷笑“叭”地一鞭,在石牢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