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逐流逢生迷舟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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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寺即“江天寺”是江南名剎,屹立於江心,江水四碧,樹木蔥籠,隱隱可見殿宇巍峨,金碧輝煌。

寺內慈壽塔高聳凌雲,風搖鐵馬,音韻鏗然,登臨遠眺,波光帆影,盡收眼底,好不神悅。

,斜陽映林,慈壽塔內款款走出兩少女,前面的穿著一身雪白羅衣,纖如柳,皓腕勝玉,臉上籠著一層白紗,微風掀起羅紗,儀態萬方,真似凌慮玉女。

這少女身後隨一青衣丫環,也長得清麗脫俗。

兩女不時軒聲燕語,引得寺中游客駐足凝視,品頭評足。

在兩女身後五丈開外,忽然現出三人,當中一人公子模樣,年約三旬上下,錦衣華服,油頭粉面,獐頭鼠目,一臉之氣,手持一柄泥金摺扇。兩個黑衣大漢,護持左右,片刻不離,都帶隨身兵刃,神態獰惡,慄悍已極。

那公子模樣的人兩隻眼直勾勾地盯著二女,忽然輕聲一笑道:“周光,這樣絕的妞兒少爺從來少見,你們與少爺我快快拿個主意才是呵?”身旁一紫紅臉膛大漢趨前一步,低聲道:“少爺,這兩個妞兒不是好動的主兒,不然,小的早就報告少爺啦!”華服少年鼠口中芒突,冷笑道:“哪有這麼多廢話,為何不能動?少爺平生之中如有什麼需求,幾時不會手到擒來…”紫臉膛大漢囁接道:“少爺,這一主一僕於昨傍晚傍舟抵達江岸,共是九隻巨舟,氣派甚大,看來,這一主一僕必有非常來歷,不可輕動!”華服少年聞言,雙眼微微轉動,喃喃自語道:“黑旗會、三元幫,這等無知幫會管他作甚?”身子一動,閃電一般追了出去。兩個大漢,互望了一眼,也跟蹤追去。

斜陽已沉,蒼茫如霧,兩少女輕移蓮步,笑語盈盈地走著,徐徐晚風拂起那蒙面少女的羅衣,柔瑟波動,益增其儀態萬千,風優雅。

華服少年追近,那青衣女僕突回首後顧,華取少年恰與她目光相接,只覺心神一震,女僕目光宛如利刃寒電,竟似看穿了他的鬼心眼一般,不呆住,兩腳象被釘牢似的,動也不動,眼看兩女姍姍走出寺門而去.

此刻,兩個大漢趕到,見華服少年這般神情不由會心一笑,紫臉膛大漢低聲叫道:“少爺…”華服少年如夢方醒,大喝道:“兩個蠢才,還不快與少爺將那兩女拿下!”兩個大漢不由心內叫苦,同是一般思想,暗道:“少爺比我等高強十倍,怎麼支使起我們妄自出手來啦,與往昔機智狡謀大是不同,莫非著了魔?”他們執拗不過少爺,為免辱罵,相互瞥了一眼,經向兩女身後追去。

江畔舟楫密匝匝的一片,燈火隱現。明月東昇,滿江一片煙目。

兩女走近江邊,忽聽身後一聲高叫:“兩位姑娘請留步!”蒙面少女輕輕冷笑一聲,青衣女僕轉身望去,只見兩個大漢飛步奔來,走到女僕面前才上步!

青衣女僕柳眉一挑,冷冷說道:“兩位相喚何事?”紫臉大漢抱拳笑道:“我家少主人要見兩位小姐!”青衣女僕面立刻罩下一層濃霜,冷笑道:“你們少主人是誰?我們小姐從不與陌生男人說話,請上覆回絕,如敢擅起妄念,請提防兩雙爪子。”兩大漢不暗暗吃驚,紫臉膛漢子道:“在下少主人名震江湖,七星雙鉤暴胥老英雄…”突聽蒙面少女輕笑一聲道:“鼠偷慣竊居然也稱英雄,可見中原道上人物都是些什麼鬼怪妖狐?”兩大漢一聽臉大變,獰惡之泛起,卻又不敢出口喝罵。

此時,錦衣華服少年已趕來,怒視了兩大漢一眼:“蠢才,不會說話,招惱了姑娘是吧?”隨即向長衣女僕施以一揖,哈哈笑道:“在下暴永環,適才聞聽屬下飛報說是黑旗會.三元幫一干黑道高手不遠千里追蹤姑娘座舟,在下既以俠義自許,自然不能坐視,深恐兩位姑娘舟沉遇險,特來相告,如依在下之見,兩姑娘不如駕幸寒舍一趟,家人定為二位解難,出資相助!”說時,一雙賊眼卻盯著蒙面少女身後,二目閃爍亂轉。

那蒙面少女一直未轉身,紗巾之內晶澈如水的眼神似是現出些許笑意。

青衣女僕輕笑一聲道:“令尊暴胥也不過武林內二,哪有這麼大力量,黑旗會、三元幫我們早知道啦,免擾尊心,請回吧!”又一轉身道:“小姐,我們上船去吧!”暴永環惱羞成怒:“你不過是一丫環,居然辱罵家大人,端的無禮已極,少爺倒要教訓教訓你!”左手向青衣大僕肩頭抓去。

青衣女僕肩頭一晃,暴永環五指竟然抓空,只見青衣女僕一回身,皓腕一抬,扣住了暴永環左腕,左手直向他的面門拂去,同時右掌五指猛然一鬆。只聽暴永環大叫一聲,一手護住面門,猛向後倒下。

青衣大僕冷笑一聲,與蒙面少女雙雙凌空而起,登上一隻大船,兩個大漢聽得暴永環大叫一聲,急忙上前扶住,但見暴永環護住臉面的手指縫隙內鮮血涔涔溢出,不由驟然失,駕起暴永環奔離江岸。

大舟艙內傳出格格嬌笑…

片刻,江岸九隻巨舟張帆駛離,雖逆水而上,但遇上順風,舟行異常平穩。

不到半個時辰,江岸上如飛撲來十幾個人影,為首一人是個頎長身軀花白短鬚老者,兩目神光炯炯,喝道:“周光,傷人的女婢在哪條船上?”紫臉大漢定眼望去,不一怔,道:“船隻業已離去,溯江而上了。”老者暴怒道:“快去傳話命備好兩隻梭頭舟,老夫要親自趕去!”紫臉大漢還未應聲,忽聽岸上樹中傳出陰沉語聲道:“暴老師請勿多生事故,令郎也有應得之罪,美燻心,罔顧武林道義,焉能不割鼻示警?”老者不變:“是哪位朋友,有活何不現身說話?”樹叢中一聲豪笑揚出道:“在下豹掌董金榮,非不敢與暴老師見面,只因有迫不得已的苦哀.最好暴老師暫息無名之火,迴轉尊府,半月之後,定可分曉.”暴胥視樹叢,哦了一聲道:“原來是三元幫董副瓢把子,這等危言聳聽之事,暴某尚不至懼而怯步,董老師,你有什麼迫不得已的苦衷,何妨說與暴某一聽?”樹林內道:“此是敝幫機密大事,不得洩與外人知道,暴老師,董某再度奉勸,慎勿捲入漩渦,不然,暴老師無異是敝幫大敵,那時在下…”活猶未了,遠處忽傳來一聲長嘯,董金榮的語聲頓時寂然。

儘管虎目一剔,兩臂一振,身於凌空而起,向樹叢中撲去,十幾條人影也紛紛緊隨前往.

樹叢中哪有什麼董金榮身影?暴胥回身聲道:“老朽又非三歲幼童,怎會讓這不經之言唬住,何況犬子至今仍是昏不醒,不擒住這賊婢,難消老朽心頭之恨!”隨即喝令準備船隻趕去。

後——晨曦剛現,浩蕩長江為一片濃霧籠罩著,灰茫茫中隱隱現出九艘鼓滿風帆的烏木大船,首尾相接,魚貫在江心行駛。

在第二艘大船板上,兩女並肩凝立著,那蒙面少女已將紗巾退落到頸間,但見此女長得風神玉骨,明眸皓齒,豔麗動人。

只聽這少女說道:“江中看雲,又自比海上不同,爹常說江南山水明媚,秀麗如畫,一景一物,自有美態,看來不差,難怪爹來江南創基業。”青衣女僕不答,只雙眉微皺,似有有不勝憂慮。

白衣少女見狀,嫣然道:“梅兒,你擔憂什麼?爹爹從大失策,無論如何黑旗會、二元幫投鼠忌器,不但不敢向我們出手,反而為我們作護符,此行篤定無事,你也未免杞人憂天了!”青衣女婢搖首道:“我與小姐看法不同,昨晚得沈老師賽報,稱黑旗會與三元幫廣邀大江南北武功高手,沿江有所鋪排,看來不久他們必有舉動,即將變生不測,小姐依然行若無事,婢子怎能不心憂如焚?”白衣女子嬌媚格格,一笑,道:“正要他們如此!”青衣女婢不一怔,暗道:“我們小姐是有點瘋了不成?”她知道小姐習慣,對重大之事向來深藏不,多問也是無益,只好靜立無語。

濃霧漸漸消散,麗晴空,水天一,江岸兩側桑麻綠野,灣村茅舍,牧童橫笛,濱岸一帶千樹垂拂水面,萬杆青竹伸出江頭,景幽雅,宛如圖畫。

突地,前面一隻大船發出一聲巨響,不知發生什麼事故?白衣少女急將紗巾攏住面頰,青衣公婢蓮足一蹴,閃電般掠向前船而去。

前船語聲嘈雜,轉瞬,青衣女婢掠回船頭,道:“前舟為一塊大木所撞,那大木之上有一昏不醒的背劍少年,據龍武師說此少年內傷很重,落水很久,該自上游飄來但不知是何來歷?”白衣少女道:“且莫問來歷如何,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抬至我艙中施救,叫我爹一同前來。”說完,鑽入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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