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雪地冰天碣石魁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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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吼雪狂,夜黑如漆,但仍抹不掉氣勢雄偉的山海關城樓。它依舊家一雙巨獸,巍然矗立,隱約可見。
關內家家戶戶門首貼上聯,鞭炮聲此起彼落,硝磺氣味隨著大風雪四處飄散。
這晚,正是那“一夜連雙歲,五更分二年”的除夕之夜,官道上積雪盈尺,奔來兩匹駿馬,踏冰濺雪,馳電奔雷地向山海關城門樓而來。
馬卜隱約看出是兩個少年人,身軀幾乎平俯馬背。突然一騎仰身而起,道:“二弟,快到啦,不知城門關上了沒有?除夕夜守城官兵也該回家過年,提早收關.”另一騎也倏地一仰身,笑道:“照大哥這麼說,咱哥倆活該吃苦,愣在關外面喝西北風啦…”狂風嗆口,不咳了幾聲,底下的話忍住未說。
兩騎片刻之間已衝到了關口,慶幸關門閉,趕得正是當口,官兵只略喝問了兩聲,便予放行,叭叭兩聲長鞭破空脆響,又自催馬飛奔而去!
連升客棧門前紅燈閃耀下,泥金聯更顯得龍蛇遒勁,店小二將雙手攏在皮襖袖管裡,倚著門旁兩眼注視高懸門外隨風飄晃的兩盞油紙燈籠,嘴角嘀咕道:“這一對勞什子還是不用掛了,免得給西北風吹散,火燃著了,那就越發越旺,大吉大利了!”驀然,一陣急驟馬啼聲傳進耳中,且越來越近。那店小二抬眼望去,口中說道:“趕巧啦!竟趕上年夜飯。”說著一抬步就邁了出去,風雪瀰漫中兩馬已衝到眼前,馬上兩人一提手緊勒馬韁,就著兩馬前蹄一昂之勢,人已翻落下鞍。店小二搶過去兩手分接住韁繩,手法利落地在大門前繫馬樁上一栓,轉身快步恭
入店中。
兩人一踏入店內,解下披風,除去罩耳帽,抖除積雪,順手與店小二。
燈火照耀著來人,都是寬肩蜂,英氣奕奕的少年,臉上生著黃毫,而皮包卻
糙異常。
來人叫平兒與嶽洋。原來,他們是一對孤兒,被一個叫蘇雨山的俠客收養,寄居在武林好友、天孤峰逍遙客山
之中,之後蘇雨山遠去,不久這逍遙客也不知有什麼隱秘之事暫離山
,只剩下這兩個八、九歲的孩子。所幸們中所積山藥黃
甚多,又發現逍遙客留有一本畢生心血研究武功心得的手抄本,兩人都是嗜武如命的人,便
夕照所記武功演練。
逍遙客一去不返,這兩人雖決心練好武功,但須知資質秉賦再好,若無明師指點,難免事半功倍,不能觸類旁通。所以兩人一晃就是五年,逍遙客秘籍上所載,約莫練到八成,但中食物的貯量卻已告急,迫於無奈,離開
中,費時兩
,幾經周折,終於到了長白山,找到了老山主鞏天道。
這老山主鞏天道也是蘇雨山的朋友,蘇雨山曾帶平兒和嶽洋在這兒住過,他見到兩兄弟自是欣喜,然而卻慨蘇雨山等人去玉鍾島後生死未卜,多方探詢也是音信杳然。
嶽洋得知蘇雨山去玉鍾島後未卜生死,想起恩師的相救之恩,竟放聲大哭,堅持要登程趕赴玉鍾島。
鞏天道唱然長嘆道:“玉鍾島本是山海關附近一個半活的火山,蘇雨山少俠去時,正遇上火山噴發,現恐已成灰,海上無痕跡可尋,你去做什麼?”嶽洋一聽放聲痛哭,哀如杜鵑啼血。
鞏天道也是老淚縱橫,嘆息一聲道:“賢侄不必悲楚,令師福澤深厚,不是個夭折橫死之相,定必遇救,說不定今師灰心世事,遁隱山林。聽說今師出事後不久,山海關外漁民出海捕,曾救起六個武林人物,但不知是誰?多方探聽,那幾個漁民也不知其下落,賢任不妨去山海關內外探訪,尋找令師下落,再不然去南昌振泰鏢局探詢,那鏢頭是令師的好友。”說到這,鞏天道又嘆息一聲道:“如今江湖卜亂象已生,魔星迭起,不久將見殺腥遍野,屍橫溝谷,令師在時,名滿江湖,威震華夷,目前,恐怕天下要有一場大亂了。”言下嘆息不止。
嶽洋心情抑鬱,勉強留山三,堅持告辭下山,矢誓撲奔天涯海角探詢其師生死存亡下落,老山主見他至
誠孝,也不再挽留,贈他一筆旅資辭別而去。
平兒與嶽洋情如手足,也要趁此闖蕩江湖,兩人就此下山,策馬向山海關方向奔馳而去。
平凡與嶽洋隨著店小二走進一座塔院內一間寬敞整潔的廳房。
塔院內其它房間都是燈火照耀,室內不時傳出笑語喧譁之聲,響震戶外,不堪入耳。
兩人在室內用了一頓豐盛的酒餚,店小二在旁伺候得無微不至,無話找話,有話答腔。嶽洋見店小二是多嘴之人,靈機一動,微微笑道:“小二哥,你也坐下陪我們飲一盅吧!”店小二聞言諂笑道:“二位爺在,哪有小的位,小的不敢。”平兒道:“我倆可沒這個規矩,來,我與你斟一杯。”說著執著酒壺為店小二滿滿地斟了一杯酒。
兩人套問五年前有關山海關漁民出海救起六個武林人物之事,店小二說,確有此事,然而詳情他卻全然不知,不令兩人好生失望。
酒足飯飽,店小二收拾殘餚離去,二人心情鬱鬱不樂。
平兒見嶽洋神憂鬱,便笑道:“二弟,你莫非是在想鞏雲麗麼?”鞏雲雨乃鞏天道老山主之孫女,經蘇雨山妙手治好了病,她與嶽洋可說是誼屬同門,情
親切,這次再度相逢,鞏雲南已出落得冰肌玉骨,俏麗異常,豆蔻年華,情竇初開。
嶽洋也是十四五歲,因夕服用黃
山藥,長得骨骼
健,雄偉異常,望之儼然一十七歲少年,英氣奕奕。
對異之愛慕,是與生俱來的,平兒與嶽洋同居雲峰孤
,何嘗不思念之,只不料年月變遷,鞏雲雨已不復是往昔的黃
丫頭可以比了。
重逢之下,那鞏雲南似笑含嗔,嬌媚如花的神情,使嶽洋心中頓時生起異樣的漣漪,三來雖有接觸,但為避嫌,談笑之間含蓄異常,然而一個含蓄異常,一個含情慾吐還休,這一切均落在平兒眼中。
嶽洋不防平兒有此一問,不面紅耳赤,忙嘆了一口氣道:“大哥豈不知小弟心情,怎好說笑?一來恩師情重,二來血海大仇未報,每每憶起不勝
傷,天下之大,人海茫茫,師蹤仇跡,毫無頭緒,令小弟頗有張惶失措,無能為力之
。”經嶽洋這麼一說,平兒不
為之黯然,安
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換而不捨,方始有成,二弟,愁能傷人亦能誤事,你這又何苦?”嶽洋至情至
的人,忍不住又
下兩行熱淚。
窗外風吼雪猛,鄰室豪笑嘈雜之聲似乎更大了。
突然,天外送來一聲怪嘯,超過了一切聲音,這嘯聲尖銳刺耳,令人魂飛魄散。
平兒不一怔,忽地揚掌一拂,燭火立時熄滅,悄聲道:“二弟,我們隱在窗內窺視,必有一場熱鬧可瞧。”他比嶽洋知道更多江湖上怪異之事。
嶽洋一怔,隨平兒飛身一躍,閃在窗前,點破窗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