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品花鑑美見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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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必須揀一個親密的人,讓她帶著此寶,尤其是李玉塵透過,此寶尚有駐顏妙用。假如雲散花嫁給他,則此寶當然應給她戴著。
事實上,他與雲散花已經肌膚相親,也直吻過,情已不是普通朋友了,所以他把此寶永遠給了雲散花,也是心甘情願之事。
當下他說道:“散花,你不該對李真人撒謊,他為人正直仁義,我們不能騙他。”雲散花道:“世間人心之不同,各如其面。我反正把事情做得小心一點,總是沒有錯的,你說我做得不對麼?”杜希言道:“小心是應該的,可是…”他幾乎說出指責她的話,因為她剛才大有連他的追問也不回答之意。
雲散花道:“我們乾脆否認有這麼回事,豈不更好?好在我也沒把這麼貴重之物戴在身上。即使要搜查我身以證明,我也不怕。”杜希言道:“你應該把丹鳳針隨身不離…”忽聽李天祥行來的步聲,他只好停口。
李天祥一看杜希言的神情,便知道雲散花並沒有在他面前否認,甚至可能把丹鳳針已還給他了。
他心中大為寬,付道:“這正是我最希望的情形了,杜希言為人雖然聰明無比,但他的智慧,完全集中在這種學問上。同時人生經驗又不足,心地良善,這種人,最易上當。如果有聰明多計的雲散花與他共進退,想必可以永保丹鳳針無恙了。”這是他心中的想法,可惜別人無法得知。尤其是雲散花,她
本不信任任何久走江湖的人。
雲散花向杜希言道:“我們離開這兒吧!”杜希言道:“哈!目前還不行,我還得幫李真人的忙。”李天祥向雲散花解釋道:“席自豐是鬼王魏湘寒的門人,混入敝派,多年來不但學去了本門心法,同時又組織了一個秘密團體。目下席自豐雖然被擒,而且這個秘密團體也被揭穿擊潰了,可是有兩件事,非常重要,使貧道不能罷手。”雲散花道:“丹鳳針是其中之一麼?”李天祥搖頭道:“不算是難題,而是貧道的釣餌而且。”雲散花道:“我不喜歡做虎口中的肥。”李天祥道:“你放心,你和杜先生都可以不
面。”杜希言
口道:“李真人,是那兩件事使你不能罷手?”李天祥坦白地道:“第一件是席自豐尚不是正式的主持人,我必須查出幕後真正的那個主持人倒底是誰?”雲散花大吃一驚,道:“如果還有幕後之人,那一定是比席自豐地位還高的羅!以席自豐身為武當名家,而事實上還是領導秘密組織的叛徒這一點,已足以使天下武林震驚了。如果幕後居然,有更高的主持人,那簡直叫人不敢相信啦!”她比杜希言明瞭武林中的情況,是以深知還席自豐這回事,極是駭人聽聞。
李天祥道:“姑娘說得是,這也是貧道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手的緣故了。至於第二件事,那就是幕後人命席自豐千方百計的投身本派,潛伏多年,然後在這次圍剿許公強夫婦之役中,乘機搗亂,大有殺盡各門派好手的企圖。因此貧道不住要問,他這樣乾的目的何在?
總不能把所有懂武功之人殺光殺盡,而讓他們幾個人縱橫天下啊!”杜希言道:“是啊!這倒是很有趣味的問題。記得百毒教主成金鐘說過,他將會得到丹鳳針為酬勞,所以不惜破戒,捲入武林的恩怨是非之中。既然丹鳳針是一宗酬勞,則他們目的不在丹鳳針,已十分明顯了,對也不對?”雲散花道:“正是如此,那麼席自豐他們窮搞一陣為的是什麼呢?”李天祥徐徐道:“杜先生的推測只不過是表面上合理而已,骨子裡卻完全錯了,本不能成立。”杜希言大訝,道:“真人的高見又怎樣呢?”李天祥道:“那丹鳳針乃是希世之寶,凡是有一點點貪心的人,無不想佔為己有。若果說席自豐他們不想得到此針,那自然是假的。他大可以先行應允成金鐘,然後到時拒絕履行諾言。反正丹鳳針能克天下任何毒物,有此寶在手,成金鐘也只有低頭降服的份兒。”杜希言一怔,道:“是啊!席自豐這等
惡之人,講過的話不作數,並不出奇,你說是也不是?”他末句是向雲散花說的。
雲散花點點頭,她曉得李天祥是借席自丰采諷刺自己,不過她一時想不出巧妙的話反擊,只好默然不語。
李天祥見她不開口,當下又道:“世間人心險惡得很,本來沒有歪唸的人,也許會臨時見財起意。”雲散花微微一笑,那對特別明亮美麗的眼睛,有一種很純潔的味道,使人到她不是貪心說謊的人。
她道:“李真人,你話中有刺,如果我真的藏起了丹鳳針,一定會到坐立不安呢!”杜希言心中一怔,付道:“她裝得如此真誠可信,但事實上丹鳳針卻是在她手中。唉!
多麼可怕啊!以這般美麗純真的表情,誰能夠不相信呢?”他不對雲散花的用心,
到很大的懷疑。幸而她早先向自己承認過丹鳳針是在她手中,總算她還沒有瞪眼睛硬說謊。
現在如果想知道她究竟是不是打算佔有此寶,簡單得很,只等李天祥走開,就可以向她索取,如果她不肯出,假面目立刻可以拆穿了。
李天祥已轉過話題,道:“好吧!咱們不談這個,免得發生誤會。眼下有點問題,想借重雲姑娘的智慧,幫忙推測一下。”雲散花道:“借重這話我可當不起,只不知是什麼問題?”李天祥道:“以你猜想,席自豐有什麼目的?”雲散花道:“他的目的,決計不是發生在他自己身上,這是極明顯之事。因為他投身武當派中,已超過二十年之久,當時他僅是少年,有何恩怨可言?所以我認為問題一定發生在他師父身上。”李天祥道:“姑娘猜得好極了,是的,鬼王魏湘寒與敝派發生過不愉快之事,可以說是結有仇恨,不過…”雲散花玲瓏剔透,一聽便知,接口道:“不過這仇恨還沒有達到使他如此苦心孤詣地報復的程度,是麼?”李天祥道:“是的。首年魏湘寒致函敝派,揚言他所創的幽冥派武功,可以勝過敝派,並指明期,獨自上山,請本派挑選代表,當場印證。”他的目光在杜希言面上經意地掠過,發現他非常聚
會神的傾聽,顯然有一種過份的專注和熱心。
他接著說下去,道:“到了指定期,鬼王魏湘寒果然來了,敝派已挑定了一位前輩應付他,雙方都很客氣,沒有絲毫弓張劍拔的情形。”他停歇下來,臉上有一種追憶的神
,過了一陣,才道:“詳情不必多說,反正動手就是了,結果是敝派那位前輩在百招之內,就贏了一掌。”雲散花道:“聽起來似乎他沒有受傷呢!”李天祥道:“當時敝派的言祖師是施展本派至為上乘的‘三玄手’在他肩上印了一下。
照理說,沈湘寒多少得受點傷。可是魏湘寒居然若無其事,認輸而退。據言祖師事後說,魏湘寒非常老練多計,早就在肩上暗暗裝了一層護肩,不知以何物製成,居然抗拒得住這一記內家真力的侵襲。”雲散花道:“難道他有一件護身寶衣不成?”李天祥搖搖頭,道:“不是,當時他自知避不過一掌之厄時,便用肩頭湊上去擋那麼一記,乘機脫身的,以他的武功,若是特地挨一掌以求脫身,並非難事。”雲散花沉道:“這就很明顯了,席自豐這二十年來,一定沒有學去貴派的絕藝‘三玄手’,是也不是?”李天祥點點頭,道:“不錯,這‘三支手’不獨招式奇奧絕倫,而且那種內功,另有門道,不是人人可以學的。就是練成三玄功,有些招式
本使不出。”雲散花道:“那麼事實已擺明了,席自豐學不到這門功夫,無須再混下去,便趁機發動陰謀。”李天祥道:“貧道想知道的是他的陰謀是什麼?假設他已學會了三玄手,便又如何?”雲散花笑一笑,潔白可愛的牙齒閃耀在紅
間,更加悅目。
她道:“這個問題,也許得從別的地方找答案。以我想來,資派雖然是守內內家拳劍的第一門派,但談到淵遠源長,為天下武術的總彙這方面,則非少林莫屬。因此,我想知道,魏湘寒為何不找少林寺挑戰,而只找到資派?莫非貴派真的有人獲得舉世無雙的聲譽麼?”李天祥忖想起來,面上有一種肅穆的神情。過了一會,才道:“恰恰相反,當時少林寺的聲譽,由於王大法師餘威猶存之故,更高於敝派許多。不錯,若果我是魏湘寒,自然應該先找少林印證,嘿!嘿!我猜他一定已去過少林學。可惜由於貧道一向不夠客觀,總以為他找上敝派,亦是理所當然之事,所以沒有向少林寺打聽。”當然,這刻他心中泛起了錫杖大師的影子,所以更加深信魏湘寒已去過少林寺,若果他也曾受挫,則他另外派一個人到少林去,而且是比席自豐地位更高的,便更是合理不過了。
他也很容易解釋得出,何以少林和武當都不知道魏湘寒較技之事的緣故。這是因為當時魏湘寒態度很好,一把落敗,立刻認輸而去,全無任何麻煩。這麼一來,少林、武當這兩派都必須給他面子,自動把這件事保守秘密,不向外宣洩。
他站起身,肅然稽首,道:“雲姑娘這番指點津之言,思德莫大,貧道水銘不忘。”杜希言
口道:‘李真人,就算鬼王魏湘寒與少林寺也有過印證武功之舉,但這又表示什麼?他們的企圖,仍然叫人難以測度,是也不是?”雲散花道:“也許李真人已經心中有數,亦未可知。”李天祥道:“目前還沒有頭緒,貧道將與少林寺的道友會商,或許可以找得出線索。”杜希言道:“李真人不是打算在暗中調查那個幕後人麼?”雲散花道:“依我愚見,真人還是別回去的好,在暗中調查,能不能成功尚在其次,最有利的是暫時可以使對方有所忌憚,不敢出手加害任何人。”杜希言笑道:“不對,不對,如果那個幕後人完全沒有行動,李真人從何得以查出他的真相?”雲散花道:“那幕後人雖然不施毒手害人,但仍然須得與手下聯絡,這便是破綻了。”李天祥這時才開口道:“兩位的看法都極有道理,貧道如果暫時失去蹤跡,幕後人必定怕我暗中窺伺而不敢有所行動。但此舉卻可以保全同道朋友的生命,當然,這是假定對方的目的,當真要殺害所有武林名家而言。若果對方殺害各家派名家高手之舉,
本就是一種煙幕作用,使咱們誤入歧途,則貧道縱然隱藏蹤跡,仍然不能發生真正的作用。”他深深的嘆息一聲,又遭:“換句話說,如果
不清對方的真正企圖,咱們簡直用不上氣力。”杜希言道:“聽真人的口氣,可知找出幕後人以及揭穿對方陰謀之舉,實在是極為困難之事。”雲散花道:“當然啦!如果不是李真人這等人物,
本連與對方鬥一鬥的機會都沒有呢!這個幕後人才智心計與乎手段之高妙,真是無與倫比。”杜希言道:“李真人如果返堡的話,在下和雲姑娘怎麼辦?”李天祥道:“貧道並非返堡,目下既然佈置好這種局面,自然要儘量利用一下,貧道有法子與少林慧海大師秘密聯絡上,即可
換意見。”杜希言突然高聲道:“李真人,在下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到非常困惑不解。”李天祥道:“杜先生清說。”杜希言緩緩道:“既然克王魏湘寒尚在人世,他的武功又如此之高,設若有意殺光各家派的名家高手,他何不親自前來?”雲散花立刻遭:“鬼王魏湘寒年事已高,又有盛名,豈能輕易出馬?何況席自豐並沒有打著鬼王的旗號,可見得他還是準備秘密從事的。”杜希言道:“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事實上鬼王魏湘寒
本不怕洩
消息。因為我聽說過捉拿
賊蕭
山那一回事的經過,當時陳靜江曾施展過鬼王家數。試想,如果魏湘寒要秘密的話,豈會將他的武功傳與外人?”雲散花道:“這一點我倒是沒有想到呢!”李天祥道:“杜先生指點得妙極了,這真是非常顯淺的道理,假如他們的目的乃是誅殺異己,則鬼王魏湘寒自然沒有不出手之理?由此可見得他派遣那個幕後人出馬,費盡許多心機,用意必是沒下這個震驚武林的煙幕,以便他可以在別處完成他的計劃。”杜希言不
有點沾沾自喜地望了雲散花一眼,道:“李真人既然推測至此,大概多少有點眉目了吧?”李天祥搖搖頭,道:“相反的貧道更
疑惑不解,因為貧道想不出這一個煙幕,乃是拿來
住那一個人的目光。若然與敝派及少林都不相干,那就益發無從臆測了。”這時天
已黑,夜風倍覺寒冷。
不過這三個人都不在意,仍然在談論著這一件使天下為之震動的大事。
雲散花沉道:“照你這樣說來,則雖然天罡堡此處鬧得不可開
,死了不少武林人物。但真正的事情,卻發生在別的地方麼?”李天祥道:“這是目前比較合理的推測了,當然也可能是雙管齊下的手法,那就是一方面作為一個煙幕之用。另一方面,也有意獲得丹鳳針和天罡絕藝,現在最重要的,反而莫過找出那個幕後人之舉了,只要
明白,相信定可從他身上,找出線索未。”杜希言道:哪麼真人打算怎麼做呢?”李天祥道:“貧道這就前去與慧海大師連絡商談,訂好計劃之後,自然會告訴杜先生的。”他望望天
,又道:“貧道此去最快也得明天清早才回來,咱們明晨還是在這兒會晤如何?”杜希言道:“真人一定會來麼?”李天祥道:“貧道一定來。”講妥之後,李天祥便離開了。
雲散花道:“喂!我們在這兒宿麼?”杜希言一怔,道:“你的意思可是另找宿處?”雲散花笑道:“這裡又黑暗又風大,我們何不去找一個比較舒服的地方呢?”杜希言道:“我一點都不反對,但如果路程太遠,那就省點氣力吧!反正不過是一個晚上的時間,眨眨眼就過去了。”雲散花道:“這兒毫無情調,又不舒服,我寧可跑點山路。”她在黑暗中,輾然掠鬢,那是沒有絲毫做作的舉動。因為她以為在這黑漆的夜
中,杜希言只能依稀看見她的影子而已。
使杜希言在黑夜之中看她,與白天時間差不多。所以把她最細微的表情,全都收入眼中。
但覺她風情萬種,嬌媚動人之極。尤其是朱微啟之時,稍稍
出一點牙齒,襯托得她的嘴
更為紅潤。使杜希言
不住湧起吻啜的慾望。
他們曾經濟在一起,同時也曾互吻過,但終究相見相識的時間太短,還未到絡得可以伸手擁抱的程度。
在杜希言來說,他為人較為拘謹老實,如果不是水到渠成的情況,他真不大敢動手的。
因此他只好抑制著吻她的慾望,口中問道:“那麼咱們到何處去呢?”雲散花道:“其實也不算遠,而且比這裡安全秘密得多,那是一座山,我已住了好些
子啦!”她在黑暗中,把早先用以潛蹤匿跡的一塊彩
絲障,招疊起來,只有一點點,然後藏回衣袋中。
杜希言目瞪口呆,敢情她略略解開外面的那件道袍時,不知不覺中出了
前高聳雪白的雙峰。
她穿的道施是杜希言當時脫給她蓋上的,而且也是在這時候,杜希言把丹鳳針暗暗放在酥間,因此雲散花不但解去體內之毒,同時也提得起真氣,打通了
道,這才得以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