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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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何必?白白辜負人家一番好意。”這人家指的自然是周憐月。
“我無福消受!”顯然歐陽濂並不領情,他話中有話地丟下這麼一句讓人肝腸寸斷的話後,也顧不得受傷的手,便緊緊抓住子嬌弱的身軀急切道:“雲兒,再給我一次補嘗的機會好不好?不要這樣就把我打入地獄。”
“地獄?我已經在地獄中了。放開我!”
“不.我說過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但你也說過不勉強我的話不是嗎?還是你已經忘得一乾二淨?”
“我沒有忘,可是雲兒…我愛你啊!教我怎麼捨得讓你離開!”
“你愛我?你說你愛我?看看你用什麼方式來表達你的愛!你不相信我也就罷了,為什麼要傷害那尚未出世的無辜孩子呢?甚至拈花惹草,連家裡的侍婢都不放過,然後再替自己娶,這就是你所說的愛我嗎?”昔的傷害、今
的心碎一併存上心中,淚水霎時佈滿了她的雙頰。
“雲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對她如此介意的話,我可以寫休書請她離開。”
“不必了!也許別的女人可以接受丈夫娶個三四妾,但我梅洛蓁絕對不和別人一起分享丈夫,更不想把自己的幸福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你在做件事情前應該想清楚,而非事後想辦法補救,如今傷害既已造成,再說什麼都於事無補,更何況現在做什麼都無法挽回我已經失去的孩子。”她轉身
走。
“別走!”歐陽濂的手緊緊抓住洛蓁不放。
“心意已決,無庸再論,你忘了我吧!當初小娟代你娶我過門過,就已經註定了今天的結局,反正你還有一個善解人意的憐月,也沒什麼損失,不是嗎?”
“不,你不能這麼做…”洛蓁狠狠的甩開歐陽濂的手步出廳門,沒入層層暮中,留下歐陽濂痛苦地面對心碎與自責。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他們會重蹈前世的覆轍呢?為什麼一個周憐月竟然能讓她萌生求去之心,甚至不願這些子來的共處情分?難道他的付出全都付諸
水,他苦心全都白費了?還是從前的恩愛不復記憶。連今生的愛意也一併被抹煞!雲兒啊雲兒,你怎能如此狠心?亦或是你的心真的全給了那遊彥文,絲毫不顧夫
情義?
對於周憐月,他自認為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地;娶她,是迫於時勢的無奈,也是一時的負氣。在他內心深處,本從來就沒有她駐足之地,過去的令狐雪沒有,現在的周憐月也不會有。但是,他和雲兒卻兩次活生生的為了她而被拆散,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天意。果真如此,那上天也太捉
人了!
歐陽濂口中發出淒涼的笑,那笑聲裡的蒼涼、無奈和痛苦,令人聽得
骨悚然。一直沒有離開的周憐月被這笑
得有些心驚膽跳,她沒有見過這樣的歐陽濂,這樣的他讓人覺得有如隔了千重山嶽般的遙遠.她不瞭解他,她真的不瞭解他!
難道她錯了?她不該計他娶她?可是她真的只想留在他身邊,即使只能看看他,也就心滿意足,為何他不接受她呢?比起那梅洛蓁,周憐月認為或許自己還愛得比她深,可悲的是無論如何總無法換得歐陽濂的一個微笑。是啊!一個微笑,只要一個微笑,那麼即使是為他死了也甘心。但他卻連一個微笑也吝於給她,這是為什麼!她不懂,除了家世比不上人外,她究竟哪裡比不上梅洛蓁?究竟哪裡比不上?
她回頭側望著歐陽濂,他已經靜下來了,又恢復到之前的那個冷淡、有禮而疏遠的歐陽濂。如果當初出面解救自己的不是他,今天是不是就沒有這麼多紛爭?但她又能對既定的命運做什麼努力,才能換取他的認同?她真的不知道。
“相公…--_”她開口想說話,卻不知該說什麼。
歐陽濂苦笑地轉身看她,眼神是遙遠有焦聚的,彷彿穿過她落在一個不知名的角落。他開口了,平靜得出乎她意料之外。
“你就繼續留著,反正她心意已決,任何人都改變不了,況且她認為你該留下來,那你就留下來吧!”
“相公…”
“至於我…就算會犧牲生命,我也會跟著她,天涯海角,跟著她,保護她…”他的話像是呢喃,又像是說給周憐月聽的。隨著腳步的移動,他慢慢的離開,在他轉身的一剎耶,她好像看見一顆晶瑩的淚珠自他的眼角滑落,瞬時,她知道自己永遠無法取代洛蓁在他心中的地位,永遠都沒有辦法!
一大清早,一頂軟轎從歐陽家宏偉的的硃大門出來,抬轎的四名壯碩的大漢,轎旁跟著身穿藕
短襖的翠墨以及一身翠綠衣裙的寒香,此外還有幾名負責揮護洛蓁安全的家丁。行人雖只有數十人,倒也浩浩蕩蕩地出發去。
轎子裡,洛蓁的身子隨著轎子搖搖晃晃,臉上的表情卻沉得不起波瀾。不笑不怒,不悲不喜,平靜得猶如老僧入定,一直到轎子停下來,翠墨掀起轎簾時,她才勉強出一絲絲喜悅這
。回家了,終於回家了,可是為什麼心中一點喜悅之情也沒有呢?其實任誰在這種情況下回娘這都不會高興的,雖然洛蓁是主動求去,但一想起箇中原由,她又哪會高興呢?
洛蓁才一踏出轎子,梅夫人那張慈愛的臉便出現在眼前,她張開溫暖的雙臂環著女兒,萬分憐愛地說:“回來就好,親家母派人跟我說了,可憐的孩子,讓你受委屈了,先進屋裡再說吧!”原本以為自己不會再淚的洛蓁,
不住母親和藹慈愛的撫
,這些
子以來的鬱悶、委屈和傷心全數湧現,瞬間沮如斷線的珍珠滾滾般落,她緊緊抱著母親哭了起來。
“娘!娘!你當初為什麼要把我嫁過去,為什麼?”
“傻孩子,濂兒對你不是很好嗎?上次你回來,娘看你和他很恩愛的樣子,如今怎麼鬧到種地步?來,先擦擦眼淚,告訴娘他怎麼期負你了?瞧你傷心的,娘和你爹會心疼的。”洛蓁搖搖頭,不願告訴母親和歐陽濂之間那一層扯不清的風月情事,因為她不願再去回想。
可是一旁的翠墨和寒香可忍不住了,翠墨首先發難:“夫人.姑爺他生個半月前娶妾了!”
“是啊!少夫人過門才沒多久,少爺立刻又娶了那女人做妾。”寒香也跟著說道。她是個心地極好極單純的女孩兒,跟著歐陽老夫人時心眼只有歐陽老夫人一人,後來跟了洛蓁,自然是全心全意地服侍著,所以她對歐陽濂再娶的事比誰都氣憤。因為她想不通,以少夫人的容貌、才氣和個都遠遠勝過那叫周憐月的女人,為何少爺竟會舍嬌
不愛,夜半與那女人私會,到頭來甚至娶她入門,還讓少夫人因此
掉孩子。真是太可惡了!枉費大家都那麼崇拜、愛慕他!
“你們兩個少在那兒嚼舌!”洛蓁不願意去回想,更不要母親為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