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自小產後好久沒有理的洛蓁終於出房間了,這期間雖有老夫人照管著,但老夫人終究沒有洛蒂來得溫和寬厚,所以洛蓁一出門,整個歐陽家又動了起來,上上下下面帶喜爭相走告,大家都以為從此大概雨過天晴,一切都恢復正常了吧!

歐陽老夫人聽到媳婦兒可以掌理家務了,於是下令廚房燒一桌好菜,先在祖先面前焚香祈福祝謝,然後一家子一起團圓吃個飯。

這頓飯,所有歐陽家的人全到齊了,除開正在苦讀準備科‮試考‬的遊彥文外,上從歐陽老爺、老夫人,下至歐陽濂、洛蓁,到剛進門的周憐月,全都依序坐定。飯桌上,洛蓁突然站起身,摒退所有的傭人。

待他們全離去後,她面平和地開口說:“爹、娘,蓁兒,有事要請你們兩位老人家答應。”她雙膝一屈,跪倒在歐陽老爺和歐陽夫人面前。這一跪讓所有的人都嚇一大跳.歐陽濂皺起濃眉,不解地望著子,連帶周憐月也瞪大了眼靜瞧著。

“蓁兒.有什麼話起來說,何必跪在地上!”歐陽老夫人趕忙扶起跪著的洛蓁,但洛蓁搖搖頭拒絕了。

“蓁兒嫁入歐陽家後,沒能盡到一位做媳婦兒的責任。深有愧,因此請爹孃准許蓁兒的請託,寫一紙休書.讓蓁兒回梅家吧!”

“這…”兩位老人四目相望,好不為難,對這樣的局面他們並不驚訝,因為在發生女兒那件事以及娶周憐月進門時就曾想過,只是沒有想到事情會來得這麼快,而且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前提出的。

歐陽濂緊緊瞅著子,口一陣起伏不定。不!說什麼他都不會讓她離開的!

“你又沒做錯什麼,誰敢說要休你了?”歐陽老夫人對這一切瞭然於心,雖曾對洛蓁有過誤解,但在心中她仍十分喜愛洛蓁,說要寫休書,就算兒子肯寫她也不準。

“不,我有三不對。其一,入門近一年沒能未歐陽家添丁承歡公婆膝下;其二,為不賢,理家不當,讓小泵一個清白姑娘家險些蒙羞,還讓丈夫連於外,從而再娶;其三,未能保住歐陽家的血脈,有失為人媳之責,因此蓁兒不賢不孝,羞愧難當,懇請爹孃成全,讓蓁兒回孃家,以免有辱歐陽家門風。”這三個原因說得鏗鏘有力、冠冕堂皇.讓人毫無反駁的餘地,歐陽老爺和歐陽老夫人更是啞口無言。偌大的飯廳中靜得沒有一點聲響,沒有人敢開口說話。

洛蓁見無人表示意見,於是在機不可失的前提下,她取出早先預藏在身上的剪刀,斜著頭抓起一撮長髮說:“我梅洛蓁心意已決,如同此發。斷難再復!”話聲剛畢,她舉起剪刀便往頭髮鉸,但一條人影以快得令人不及反應的速度伸手護住那撮長髮,洛蓁沒想到有人會伸手阻止,因此那剪刀便硬生生地往那人手背剪去.頓時那人血哪注,只聽得一個聲音低聲求道:“不要,雲兒,不要!”

“你…這是何苦?”洛蓁瞪視著歐陽濂。他臉上盡是哀求之意,絲毫沒有想到自己的手正在著血。

“不要,不要鉸頭髮!”歐陽濂腦海中所想的都是她曾經如何絕望心碎,舉刀斷髮滿身鮮血的模樣。不!他不要再見她斷髮明志,更不要他們的今生重演前世的悲劇,如果真必須賠上命才能阻止她的離開,那麼他也在所不惜。

“你血了,得快止血.不然傷口染了就好!”周憐月看到歐陽濂的右手被剪刀得鮮血直,連忙上前以自己的手絹為他止血,同時示意丫環趕緊去取出箱。

洛蓁見周憐月關心他的模樣,而歐陽濂也似乎並無拒絕之意,於是那原本存在的一絲絲不忍與心疼,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殊不知他是因為一顆心全在她身上.本對周憐月的關心視若無睹,又何來反應呢?但是人說情人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此刻的洛蓁,失去孩子的傷心仍未止、丈夫短時間內娶妾的難堪依然難忘,又哪會將歐陽濂的反應看在眼裡呢?

洛蓁整個臉沉下來,她靜靜起身向歐陽老夫人,脫下一直戴在手上的翡翠玉鐲,雙手遞給歐陽老夫人“娘,請恕蓁兒不孝,有辱孃的託付.請娘收回玉鐲.他再傳予有緣人。”歐陽老夫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旁已經懷有身孕的歐陽玉娟倏地跪下“大嫂,小娟知道錯了!求求你不要離開好不好?”

“小娟,體這是何苦?快起來!你是有身孕的人,這樣跪著不好。”她說著就要扶起歐陽玉娟。

但歐陽玉娟只是搖頭,不肯起身。

“爹、娘.還有大哥,今天你們都在,我要把一切事情的真相都告訴你們。”於是歐陽玉娟將怎樣派人買桂花以及換葯嫁禍的兩件事全說出來,她著淚說道:“娘,女兒實在是因愛生妒,誤以為大嫂不肯為我作媒,才會說她和彥文間有不乾不淨的事。大嫂,請你原諒我,我如果知道會引起這麼大的風波,我寧可自己死了也不會做出那種事的。”兩位老人家昕了這話氣得直髮抖,簡直不敢相信一手帶大的女兒竟會為了男人,而如此捉、嫁禍親嫂子.甚至拿自己父親的生命開玩笑。幸好沒鑄成大錯,如果當初歐陽德成有個三長兩短,那麼今天洛蓁的處境可就難以想像了!

“小娟,你實在是太胡鬧了!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爹一吃了那葯有個什麼意外,教你嫂子怎麼做人!”

“女兒那時候問過李大夫,確定爹吃過只會拉拉肚子,並不礙事,才敢要丫把葯單給大嫂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大嫂,請你原諒小娟,不要回去好不好?你這一走,彥文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的。”

“小娟,你起來,我怎麼會怪你呢?傻丫頭,我走不是因為你。”洛蓁扶起歐陽玉娟,仍舊遞上玉鐲給老夫人說:“娘,您收回玉鐲吧!”

“你這是什麼話?小倆口難免會有嘔氣的時候,你若心裡不舒服,回孃家住兩天便是,再不然,我替你說說濂兒,別動不動就吵著要下堂,讓人聽了說笑話呢!”這話有安、有責難,也有些許的勸阻。

她拍拍洛蓁的手說“聽話,先回去住兩天。這鐲子我先替你保管,等你回來再戴上,除了你,我可不認其他人做媳婦兒。”這話說得漂亮、明白,不論歐陽濂娶了幾房妾,東宮娘娘的位子、歐陽家的當家女主人,就是非她梅洛蓁莫屬。

一席話說得眾人啞口無言,也讓周憐月聽得臉一陣青一陣白。她望著仍跪在地上的歐陽濂,本不敢奢望會說什麼,畢竟他對洛蓁的情她最清楚,不是嗎?當初若非趁著他酒醉不省人事之便,自己又要如何利用機會進得了歐陽家的門呢?只是用盡心機真的如願後,又哪像自己一廂情願所想的那樣呢?面對歐陽濂的冷落,她心裡雖有數,但心中總免不了有一絲絲酸楚。她愛他難道錯了嗎?如果她早那梅洛蓁認識他,今天是否得以擁有他的款款深情與全部的愛呢?

“娘!我…”洛蓁開口想反駁,但是歐陽老爺卻一揚手,止住了她的話。

“好了!你就聽你孃的話暫時回孃家住幾天至於濂兒…”他望著低頭不語、狼狽不堪的兒子“你也趁這個機會好好反省,好不容易幫你找了個門當戶對、才貌兼得的子,還不知足,才會搞出這麼多麻煩來。”此話明顯的意有所指,任何腦筋稍稍清楚的人都不難明白他在說什麼。

“別再說了,這件事情就這麼辦,翠墨,幫著少收拾東西,趕明兒個派人和親家公親家母說去!”一夥人散去後,洛蓁也不想多留,悄然轉身離去,歐陽濂卻猛地跳起來抓住她。

“別走,聽我解釋好不好?”洛蓁躲著他那熾熱、哀求的跟光,一對翦水雙瞳不知要望向何方,她邊走邊退地以手阻擋他的接近,沒想到卻反而碰到他受傷的右手,上頭裹著周憐月的錦帕呢!嫉妒不知不覺得中浮上她美麗的眼眸,從而在臉上,這一切毫不差地落在歐陽濂和依然逗留在大廳的周憐月眼中。

瞧見洛蓁臉上所浮現的複雜情緒嫉妒,歐陽濂頓時明白過來,他想都不想地扯下週憐月為他包札得好好的錦帕丟棄在一旁,而傷口也因著這番拉扯又一次出血來。兩個女人的臉同時變了,周憐月的羞怨集自是不在話下,洛蓁卻心疼又不忍地取出自己的手絹為他重新包札。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