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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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無波一臉疑惑地望著江寒天,等待他的解釋。
江寒天俊雅的面容仍是沒有任何情的表現,以一向平靜的語調說:“這是昊天門的令牌,有事拿著這個到昊天門任一個分堂。”只要不和你在一起,大概就不會“有事”了吧!唐無波心中如此想著,這句話如果說出來,對眼前共患難的夥伴大概有點傷
情,雖然,她很懷疑眼前這個叫白虎的男人是否會在意
情。
總之,送到眼前的禮物,沒有不收的道理,有了昊天門這個大靠山,對她的絹坊只是有利無害。可惜她不知道這是白虎堂主的隨身信物,全昊天門上下只有這麼一塊白虎令牌,見牌如見白虎寒天,此牌代表的是僅次於門主黑鷹的權力。如果她知道的話,絕對不會貿然收下,因為這代表著白虎寒天的承諾。
兩人靜靜地在古墓中度過最後一夜,唐無波拿起玉笛,緩緩吹奏,清亮的笛音在深不見底的古墓中環繞,像憂愁的輕嘆,訴說著千古的情愫。不知為何,她今晚的笛音一反過去明亮脫俗的愉快,充滿了淡淡的幽怨,似在訴說一件不能完成的憾事,一旁靜坐的江寒天似乎也察覺到這異樣,一雙炯炯有神的黑眸望著唐無波。
她似乎見到水晶棺中的青年道士,俊雅的臉龐上有著深深的遺憾,那表情似乎心中仍牽掛著未了的心願。手中的玉笛,似乎附有靈魂一般,導引著唐無波吹出不屬於她的哀愁。
“雪郎。”一聲女子的輕嘆飄揚在古墓寂寥的空氣中。
唐無波在笛音中聽到了不該有的人聲,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笛音頓止,她轉頭看著江寒天道:“你有聽到什麼嗎?”臉因害怕而略顯蒼白。
江寒天搖搖頭,看到她蒼白的臉龐,斬釘截鐵地說道:“別胡思亂想,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就離開。”唐無波聽到他堅定的語氣,稍微安心。江寒天白虎堂主式的命令語氣,給人一種強力的安心信任。
唐無波撫摸著手中的玉笛道:“不管你的主人生前有什麼未了的心願,也將與我無關了,待我將你放回原處,就像一切沒有發生過一樣。”當她將玉笛放回發現的地點時,猛然看見笛身上淺淺地刻著兩個篆字,定睛細看,那刻著“雪陽”兩字。
唐無波忽地想到水晶棺中的青年道士,一股害怕又悄悄爬上她的心頭,為了不讓江寒天說自己是疑神疑鬼,她強甩掉心中的恐懼,上睡覺去了。
今晚是月圓之夜,皎潔的月光透著天窗灑落,沈睡的唐無波毫無知覺,一條披髮的人影正悄悄地接近鋪。
唐無波正做著一個絕妙好夢呢!在夢中,她已經大搖大擺地回到翰林府,李叔早就張羅了一桌上好菜餚安歷劫歸來的小主人。
“哇!開陽白菜、清燉牛筋,我可是想了好久好久了呢,這回總算可以吃到真貨了!”唐無波喜孜孜地說著。常在夢境中的人都不曉得她是在作夢。
當她伸著要夾一條香噴噴的牛筋時,突然耳邊響起紅停夫人那假假的聲音:“無波,你可回來了,今年的一級絲羅還沒給我呢!”一向嬌貴的紅停夫人突然手臂暴長,勒著她的喉嚨,勒得她不過氣來。
唐無波在紅停夫人的魔掌下掙扎驚醒了,不料現實卻沒比夢境好到哪裡去,在她眼前,真真確確有一名長髮女子掐著她的咽喉,在她耳邊喊著:“你這賤婢!快說,把我的雪郎藏到哪裡去了。”唐無波在這名女子瘦如枯柴卻異常力大的手掌下掙扎著,著氣說:“姑娘,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什麼“雪郎””
“胡說,只有我的雪郎才吹得出如此脫俗的笛音,他的笛藝湛無比,天下第一。”唐無波受制於披髮女人有力的手,頭不能自由轉動,因此看不到她的長相和表情,但是這句話裡深深的崇拜和愛慕,卻是聽得出來的。
突然“砰!”地一聲,因騷動而醒來的江寒天,看到一名狀似瘋癲的女人,竟能毫無聲息地經過他危及唐無波,心下大駭,立即飛身過去,白袍一振,便已將這名來歷不明的女子重重摔了出去。
誰知這女子僅僅飛出了約莫五尺距離,身子馬上穩穩地釘在地上,接著緩緩地向兩人走來。
這會兒連身手不凡的白虎也心下駭然,立刻將唐無波拉到自己身後,拔的身軀如臨大敵般全身戒備。披髮女子走近兩人身前,背對月光,江寒天看不清她的容貌,除了那一雙閃動著強烈思慕的陰森目光,看到縮身在江寒天偉岸身軀後的纖細人影時,突然變得異常陰狠,令唐無波不此打了個寒顫,更加貼近江寒天寬闊的背。
披髮女子語音猙獰地說道:“雪郎,你還是像以前一樣不顧一切地護著這個賤婢。”江寒天冷冷地說道:“你認錯人了。”
“我怎麼會認錯人呢?雪郎,除了你,世上還有誰有這般無與倫比的絕世俊美?”
“你認錯人了。”江寒天冷冷地再重複一次,但顯然對這個神智不清的女人毫無作用。
此時在披髮女子的腦海,回憶與現實影像織錯亂。面前的這對陌生男女,和她記憶中那令她深深憎恨的那一對情侶,影像重迭,她雙眼因極度的憤怒和恨意而通紅,咬牙切齒地對著江寒天說:“我最後再問一遍,你還是寧可犧牲生命來維護這個賤女人?”江寒天沒有回答,但是他擋在唐無波身前的
拔身形仍是文風不動,全身力道蓄勢待發。
答案很明顯了。
她狂吼著:“既然這樣,你們就做一對同命鴛鴦!”雄厚的掌風如排山倒海而來,重傷初愈的江寒天,提掌全力應敵。
“砰!”地一聲,披髮女子登登登地退了好幾步,江寒天身形也微晃了一晃,俊美的臉龐略顯蒼白。
披髮女子一臉驚愕的神情說:“雪郎,過了幾十年,沒想到你的內力和年輕時不相上下。
可是我卻老了!”說完緩緩地轉過身,神恍惚地向地宮的另一邊走去,邊走邊低唱著:“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躲在江寒天背後,嚇得閉上眼睛的唐無波,聽得那淒涼的歌聲遠去後,才鬆了一口氣,說道:“又從鬼門關前繞一圈回來了。”江寒天沒有答話,俊美無匹的臉上沒有任何不適,頎長的身子微晃,突然嘔出一大口血來,使已經血漬斑斑的白袍,又多了一灘血跡。
“老天!”唐無波驚呼,連忙扶著江寒天搖搖晃晃的身軀,慌亂地輕撫著他的背脊,雖然明知這種對付嘔吐孩童的動作,並不會讓因內傷而吐血的武林高手好過一點。
“你還好吧?”唐無波手忙腳亂地幫江寒天擦丟嘴角的血漬,使得她青的衣袖也被染得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