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程宗揚一臉慚愧地說道:“果然瞞不過智深大師。”
“灑家走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都多!還看不出你那點心思?”魯智深一邊收起袈裟,一邊道:“灑家勸你還是少搗騰這東西,大孚靈鷲寺幾十位高僧琢磨了幾十年都沒琢磨出來,會讓你一眼就破解了?”我還真是一眼就破解了……程宗揚心裡哀叫:袈裟上的金絲紋路,別人可能不認識,自己卻學了十幾年!從看到第一行符號開始,就看出這些符號都是英文!
一個會英文的十方叢林一世大師,究竟意味著什麼?程宗揚不敢再想下去,再想下去,自己恐怕連覺都睡不著了……
程宗揚把那張紙貼身收好,環顧左右。
場中的局勢已經明朗,皇城司兩組人馬全軍覆沒,六扇門三名捕快死得更是不明不白。大孚靈鷲寺十餘名僧人一半戰死,一半因為施展闍都訶那的毀滅術而屍骨無存,眼下只剩淨念一人尚存。
淨念先後傷在魯智深、西門慶和那個黑衣麗人手下,即使大難不死,一身修為也去了五成。
靜善一去無蹤,料想是見機得快,先一步逃脫,讓程宗揚想把她扣下來充當貨物都來不及下手。
西門慶遠遠退到戰場一邊,手裡搖著摺扇,臉上笑眯眯的,似乎對戰果十分滿意。但從他目光不時掃過林沖所在之處的模樣看來,他這次行動最重要的目標並沒有達成。
那個黑衣麗人一直等到最後的機會才出手搶奪衣缽,結果漏算了馮大法這個不起眼的三法師,功敗垂成。她施展遁術凌虛而去,即使想回來也沒那麼容易。
倒是那個殺人無數、最後還擊傷俞子元的小女孩並沒有遠離,她這會兒已經從地下出來,正揚著臉看著樹上的林沖,似乎在思考怎麼取他的命。一條銀
的細鏈從她頸中垂下,戴在臉上的蝴蝶面具輕盈得彷彿隨時都會飛去。
另一邊的西門慶面帶笑意,不知道是偽裝,還是見到黑衣女子失手而由衷地到高興。他遠遠道:“小生與程兄一見如故,今
這番
手著實莫名其妙,不知程兄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這場亂仗打到現在,程宗揚一方也損失慘重。俞子元與林沖生死未卜,僅存的一名從筠州帶來的星月湖屬下,被大孚靈鷲寺僧眾施展闍都訶那而戰歿,三名獸蠻人以起初獨斗大孚靈鷲寺眾僧的青面獸受傷最重,魯智深也重傷未愈。
但秦檜和金兀朮尚在,再加上程宗揚自己,想幹掉西門慶這小子並非不可能。程宗揚也不客氣,指著西門慶道:“西門狗賊!你暗算謝三哥,我這輩子都跟你沒完!”
“程兄說的是龍驥謝藝?”西門慶叫起屈來,“小生與謝將軍素未謀面,何時暗算過他?”
“謝三哥去南荒,是從一間生藥鋪得到線索,西門慶!敢說不是你這個黑魔海的狗賊設的圈套?”西門慶正容道:“程兄!話不能這麼說,天下的生藥鋪何止千萬?程兄怎麼就認定是我西門家的?況且你說我是黑魔海的人著實是冤枉我了!我西門慶不能說和黑魔海沒有一點關係,但絕不是黑魔海門下!不信秦兄可以作證嘛。”秦檜道:“他是西門世家的少主,並非黑魔海門下,但母系出自黑魔海巫宗卻是無疑。”西門慶笑道:“這下誤會說清了吧?”他搖著摺扇道:“不管程兄信還是不信,反正我西門慶是把程兄當朋友的。”程宗揚冷冷道:“這我可不敢當。大官人好端端在五原城發財,跑來臨安難道是找小弟談心的?”西門慶長嘆一聲,“不瞞程兄,前些子五原城來了些惡客,在下眼不見為淨,才到臨安散散心。”程宗揚心裡一動,謝家果然派人去了五原城。西門這狗賊倒
猾,一看風聲不對就腳底抹油溜了。
西門慶合起摺扇在掌心敲著,笑道:“江湖上的恩怨和生意是兩碼事,他們儘管折騰他們的,咱們兄弟好好做生意,程兄你看怎麼樣?”程宗揚冷笑道:“又一個做生意的,你們這麼喜歡做生意,乾脆我把黑魔海改成院得了,保你們客似雲來,生意興隆。”西門慶目光一寒,隨即又恢復正常,“程兄是說笑了,即便不做生意,大家當初也談得投機,如果能與程兄一道尋花問柳,也是一樁美事。”說著他勾了勾手指,“小玲兒,過來讓叔叔抱抱。”這會兒眾人已是心頭雪亮。此戰原本有不少傷者,但隨著戰事拖延,傷者陸續死於非命,此時看來,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死者是被那小女孩一人所殺。她年紀雖幼,出手的狠辣卻無人可及,只是她的身份來歷,在場的沒有一人知道。程宗揚把目光投向秦檜,
臣兄也微微搖頭。
程宗揚哼了一聲,“黑魔海今天可是下足了本錢,連未成年少女也用上了?”西門慶笑道:“小玲兒倒是想進黑魔海,作夢都想當個御姬奴,可惜黑魔海不收她。小玲兒,對嗎?”即便握住俞子元心臟的時候,那女孩神情也沒有絲毫波瀾,就像在幹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漠然。然而被西門慶一喚,她臉上的冰冷彷彿被暖風融化,出甜而媚的笑容,嬌笑道:“西門叔叔。”西門慶一把摟住她,那雙桃花眼微微上挑,笑道:“程兄別以為我西門慶有什麼
病,喜歡這種小娃娃。其實小玲兒已經十六歲了,只是長得水
,看著還像十一二歲的模樣。是不是啊,小玲兒?”西門慶一邊說,一邊把手伸到小女孩衣內。小玲兒甜甜笑道:“大官人叔叔,玲兒好久沒見到你了呢。”眾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西門慶中了什麼
,突然在這兒對一個小女孩動手動腳,就算再急
也該挑挑時間、地點吧?
西門慶似乎十分享受眾人的目光,他擁著女孩粉的身子,一手伸到她皮衣內摸
著,將那件皮衣扯下來。女孩兩團豐滿的
球立刻跳了出來,彷彿兩顆白光光的雪球在
前晃動。
西門慶毫不客氣地抓住小玲兒的雙,當著眾人的面放肆地
捏起來。這種足以令任何一個女人難以承受的羞辱,那女童卻似乎習以為常,甜笑著
起
脯,任由他將雙
捏得時圓時扁。
程宗揚雖然沒有證據,但心裡認定謝藝之死與西門慶脫不了關係,即使他真是被冤枉的,就憑他對凝羽做的事,背上這點冤枉也不算什麼。眼看他如此囂張,剛壓下的那點殺機又重新湧起。
西門慶最會見風轉舵,眼見情形不對,立刻改變主意,趁程宗揚還沒有下令動手,他彈了彈小玲兒的頭,笑道:“叔叔好久沒見小玲兒了。走,找個地方跟叔叔樂樂去。”
“好啊。”小玲兒甜甜笑道:“可玲兒還有功課沒有做呢。”
“一點功課,晚上點時間就做了。走吧,讓叔叔看看小玲兒的
股是不是還夠
。”眼看西門慶像個
蕩公子一樣,擁著那個
著上身的小女孩離開,程宗揚的眉頭擰得幾乎打結。
這場爛仗打到現在,程宗揚雖然笑到最後,但也傷亡慘重,林沖、魯智深、俞子元等人先後負傷,完好戰力只剩下秦檜、金兀朮和自己三個。一個西門慶還好說,再加上那個小玲兒,想留下任何一人都不容易。
但真正讓程宗揚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西門慶的態度,似乎這位西門大官人壓不願意與自己為敵。難道自己對他們有什麼特殊的利用價值?
俞子元傷重不起,一直處於重度昏。馮源用火法從黑衣麗人手中搶回衣缽,該記首功,但他施完法不該朝下看了一眼,結果又暈了過去。
秦檜安置了眾人,過來道:“子元傷勢很重,只怕撐不了太久。”
“請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無論如何要保住他的命。”秦檜道:“他經脈受創,即便保住命,多半也是修為盡失。”
“就算他躺在上不能動,我也養他一輩子!”秦檜深揖一禮,“屬下明白!”李師師忽然道:“我來試試。”程宗揚看了她一眼,“老俞傷勢可不輕。”
“我剛看了俞先生的傷勢,都是外傷。”李師師道:“奴家修的醫術便是外科,否則不會被派去做隨軍醫官,況且俞先生的傷不能再拖了。”程宗揚權衡了一下,“好,老俞就給你了!”李師師自去處理俞子元的傷勢。旁邊淨念拖著受傷的身體,與魯智深一道收拾了屍骸,然後搬來折斷的樹木堆在一處,升火焚化。
這對剛才還殺得不可開的師兄弟,這時並肩跪在一處,低聲誦唸佛經,為大孚靈鷲寺的同門,也為林中所有的死者祈禱,超度亡靈。
良久,魯智深鬆開手掌,扭頭道:“淨念和尚,還要再打嗎?”
“阿彌陀佛。”淨念合什道:“師兄神功已成,小僧已是輸了。”魯智深道:“實話對你說,那袈裟不合灑家的身,木缽也盛不得狗,灑家帶著狼伉得緊,若非答應過師父,灑家早就把它扔了。”淨念沉默片刻,嘆道:“師兄天生菩提之心,卻是小僧著相了。”他合什向魯智深施了一禮,“願佛祖保佑你。”然後飄然而去。
林沖被大孚靈鷲寺的僧人施展闍都訶那捨命一擊,身負重傷,幸好他修為深厚,李師師又搶救及時,命已經保住了。至於斷裂的經脈能不能復原,還要看他的造化了。
魯智深與林沖低聲說了幾句,扛著禪杖過來對程宗揚道:“灑家送林師弟去江州。”程宗揚道:“林兄傷得這麼重,你的傷也不輕,走遠路合適嗎?”魯智深搖著腦袋道:“灑家問過他了,林師弟只說要去江州待命,灑家也拗不過他。”程宗揚盤算了一下,他本意就是想讓林沖去江州與吳三桂搭夥,林沖是軍知名的教頭,如果留在臨安養傷也容易走漏風聲。魯智深有金鐘罩護體,用不了幾天就可以恢復如初。林沖傷勢雖重,終究是傷在大孚靈鷲寺手下,魯智深是大孚靈鷲寺嫡傳,說不定有醫治的妙手,而且有他沿途照應,自己也能放心。
魯智深道:“林師弟拜託你幫忙尋找他家娘子,一有消息還請相告。”程宗揚含糊答應下來,一邊道:“林教頭傷勢這麼重,總不能讓你背到江州吧?我讓老豹送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