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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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橋盡頭的舍忽然
開,顯
出舍中的景象。
那位至高無上的君主穿著鮮亮的團龍袍,戴著金絲編織的皇冠,端坐在御榻上,目光離。
兩位皇妃一左一右架著他的手臂,手裡拿著七寶琉璃杯,一邊涕淚,一邊一杯接著一杯給君王奉酒。
那兩名皇妃妝容緻,衣飾華麗,
部以下卻身無寸縷,一雙玉足被朱繩捆綁,光著下身被系在榻腳。
舍中只點了一對白森森的蠟燭,兩側一邊坐著一群黑衣內侍,另一邊是一群綵衣宮娥。他們臉上戴著白紙做成的面具,上面用濃黑的墨筆畫著眉眼和大笑的嘴巴,就像木偶一樣,動作僵硬地舉笛撫弦,擊鼓打鐃,樂曲聲如泣如咽,鬼氣森森。
一名內侍同樣戴著蒼白的面具,只出一張血紅的嘴巴。他面朝著御榻的方向,嘴巴一開一合,用尖啞的嗓音唱著贊詠的燕樂。
但他的聲音與口型絲毫對應不上,贊詠聲似乎來自光明無法映照的幽冥,而他面向君王所吐出的,卻是最陰毒,最兇殘的詛咒。
御榻前方的漆几上,正上演著活生香的一幕。一名珠冠鳳釵的皇妃玉體橫陳,正被一名瘦如骷髏的老太監壓在身上,一邊
,一邊用沒牙的癟嘴親吻她的紅
。
魚弘志怔了半晌,才依稀認出那人的面容,“劉……劉克明?”那老太監抬起皮包骨頭的頭顱,頭頂只剩下幾骯髒的白髮,他粲然一笑,嘶啞著嗓子道:“小魚子,是你啊。”魚弘志臉上扭曲了幾下,忍不住道:“你不是投井死了嗎?”劉克明發出餓鬼
嚥般的聲音:“我已經死過了……”魚弘志只覺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
這個劉克明,原本是李昂之兄敬宗皇帝的寵信太監,結果卻是他親手弒君,縊死敬宗。事後被王守澄、魚朝恩聯手討平,投井自殺。
魚弘志當時還親眼見過那具泡得發白的屍體,不料這個弒君的兇手竟然死而復生。只不過昔那個意氣風發的君王心腹,宮中紅人,此時已經瘦脫了形。連眼皮都只剩下一層薄膜,鬆鬆跨跨地覆蓋在眼球上。
“時辰已到……”一個陰森尖厲的聲音響起。
兩側的曲樂瞬間停止,戴著面具的內侍與宮娥都靜止下來,指在弦上,懸笛側,木偶般保持著凝固的姿態。
程元振抬起托盤,劉克明伸出枯骨般的手指,拿起朱漆盤中的白綾,像套一隻羊羔般,套在身下那名皇妃頸間,一邊動,一邊用緩慢的動作,獰笑著一點一點絞緊。
那皇妃紅張開,香舌越吐越長,混著血沫的口水從
角淌下,在粉腮上留下一道血痕。她瞪大美目,赤
的
起伏著,極力想要呼
,脖頸卻被白綾越束越緊,深深勒進肌膚。
魚弘志認出那名皇妃是王德妃,當初也是聖上的寵妃,還曾給聖上誕下過子嗣,只是被楊賢妃後來居上,奪走了君王的寵愛。若非楊賢妃失蹤,今夜被縊殺的,也許就該是楊氏了。
李昂眼珠動了動,酒從他口中溢出,順著龍袍直淌下來。
白綾越絞越緊,王德妃脖頸幾乎被勒斷,美目中出難以忍受的痛楚與恐懼,伸出的香舌顫抖著,被劉克明一口咬住,他一邊用沒有牙齒的牙齦貪婪地撕扯著,一邊用力一擰。
王德妃身子一陣痙攣,美目中的光彩像熄滅的燭火一樣消失,烏黑的瞳孔緩緩散開。
“就是最後抖的這幾下最。”劉克明吐出香舌,“咯咯”怪笑道:“像是要把老子給夾斷一樣……”劉克明抬起身,
出身下一截牛角。那支牛角幾乎整個嵌入皇妃體內,在她雪白的腿間留下一片殷紅的血跡和一團黑糊糊的突起。
“……拔都拔不來。”
“俗緣已斷,恭送陛下,升雲上仙——”尖厲的聲音再次響起,唱白般拖長了腔調。
程元振捧起托盤,遞到魚弘志面前。
朱漆托盤中只剩下一支尺許長的金匕首。魚弘志心一橫,拿起匕首,一步一步朝李昂走去。
魚弘志手心裡滿是冷汗,滑得似乎握不住匕首。襠裡的漬和血汙粘結在一起,已經失去溫度,其冷如冰,每走一步,都傳來溼冷入骨的寒意和劇痛。
羅令雙手放在邊,把手指
在嘴裡,驚恐地瞪大眼睛。
兩位皇妃纖美的玉手捧起七寶琉璃杯,哭泣著送到君王嘴邊。
唐皇神智昏沉,頹然望著這一切,任由酒從口中滴落,眼中毫無生機。
兩側內侍宮娥木然不動,白紙面具上一張張咧開的嘴巴,彷彿正在無聲地大笑。
白的素燭上,昏黃的光焰閃動著,越來越小。長長的影子投在重疊的帷帳上,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