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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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亂平定之後,各方論功行賞。有人提議給單超、徐璜、唐衡等人封侯,被霍子孟給壓下來了。三人官職未變,仍是中常侍,賞賜卻極為豐厚,每人拿到的金銖都以萬計——長秋宮發下的賞賜都是從程氏商會走的賬,程宗揚對此一清二楚。

程宗揚笑道:“恭喜兩位。恭喜,恭喜!”

“我們拿的都是賣命錢。哪兒比得了那一位——”徐璜兩手食指一橫一豎,比了個“十”字,“單是宮裡,他撈走的起碼就是這個數。”

“有這麼多?”

“何止啊!我這還是往小裡說的。”徐璜壓低聲音,“宮裡死了那麼多人,好傢伙,入殮時候一翻,身上差不多都有他打的欠條。這下好了,一多半債主都沒了,白拿啊!”看著徐璜一臉的羨慕嫉妒恨,程宗揚也無語了。蔡敬仲詐死的手段騙騙別人還行,哪裡能瞞得過借給他錢的債主?何況蔡爺自己也不低調,已經死了的人,整天穿著奇裝異服招搖過市,生怕別人認不出來他——那兩撇小鬍子一點掩飾效果都沒有!

徐璜道:“明明都是中常侍,他憑啥呢?”唐衡截住他的話頭,“人死如燈滅。不說了。”

“咋不說了?他還欠我錢呢。”

“那人已經死過了。沒這人了——對吧,程侯?”程宗揚打了個哈哈,果斷不接這茬。

劉驁喪期尚未逾月,宮中依然帶孝,連小天子也穿著孝服,此時正背對著宮門,俯身寫著什麼。

程宗揚走過去笑道:“這麼早就做功課?”小天子轉過頭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佈滿皺紋的馬臉。他眉畫成兩個墨團,門牙外,五官扭曲,鼻頭又紅又大。程宗揚嚇了一跳,才認出他是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孟舍人,宮中用來取樂的臣侏儒。

“你居然沒死?”孟舍人又紅又圓的鼻子了一下,突然間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在地上打滾,“我不要死!不要死……”

“去去去!”內侍連忙把孟舍人拉開。

徐璜無奈地說道:“天子年幼,在宮裡也沒個玩伴,倒是見著孟舍人,喜歡得緊。”宮裡來來往往都是大人,唯獨孟舍人這個侏儒與天子身高相仿,也難怪天子與他親近。

“總跟臣廝混,不是什麼好事。不如招些功臣勳貴家的同齡子弟,入宮陪讀好了。”唐衡猶豫道:“合適嗎?”

“怎麼不合適?”程宗揚低聲道:“這可是拉攏勳貴的好機會。”唐衡心下會意,“小的明白。”過了一會兒,他忍不住嘆道:“程侯高義。”程宗揚微笑道:“過獎了。”換作別的權臣,巴不得隔絕中外,將天子握在掌心中,想方設法獨攬大權。程宗揚卻是反其道而行之,先是搞出教育委員會,大量選拔各方人才,提供渠道接觸天子,此時又提出讓勳貴子弟入宮陪讀,各方利益均沾之餘,又何嘗不是在削弱自己對天子的影響力?

洛都之亂,程宗揚與長秋宮一方毫無疑問是最後的贏家,他肯主動拿出利益與各方分享,難怪唐衡會讚一句高義。

但站在程宗揚的角度,他並沒有想這麼多,只是本能地認為盟友越多越好,畢竟自己只是個商人,並沒有稱尚父、加九錫的心思。

內殿靜悄悄的,除了驚理和江映秋,連個侍女都見不到,顯得頗為冷清。

隔著珠簾,能看到趙飛燕正拿著羹匙,親手喂小天子喝粥。見程宗揚進來,她放下羹匙,“恭喜程侯。”程宗揚行禮如儀,然後起身道:“臣子本該與拙荊一同入宮謝恩,但拙荊偶風寒,無法親來拜謁,還請殿下恕罪。”皇后說的鳳體不豫,程宗揚說的偶風寒,都是託辭。真實原因無非是趙合德尚在宮中,找個藉口避免會面,以免尷尬。

程宗揚並沒有多作打擾,寒暄幾句,確定皇后和天子無恙,便即告辭。

驚理領著他來到側殿,接著簾幕掀開,趙合德燕般投入程宗揚懷中,“郎君……”溫香軟玉在懷,程宗揚總算能放下心事,“在宮裡還好嗎?”

“還好。”趙合德道:“我已經告訴了姐姐。她也答應了。”

“只要你不覺得委屈就好。”姐姐身為皇后,妹妹卻只能做妾室,這事千萬不能張揚。不然趙飛燕本來就不怎麼好的名聲又要雪上加霜了。

趙合德揚起臉,“我要跟你回去嗎?”

“不想回去?”

“姐姐一個人好孤單。我,”趙合德小聲道:“我想陪陪她。”

“這是應該的,”程宗揚道:“你儘管陪她好了。”趙合德歉然道:“對不起啊。”程宗揚出大灰狼般的壞笑,“馬上就對得起了……”趙合德玉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她剛退開一步,就被程宗揚攔抱起。

程宗揚像強盜一樣把趙合德扛在肩上,一邊叫來驚理,“給我找個沒人的地方。”驚理眼珠一轉,“那就去娘娘沐浴的蘭湯殿好了。這會兒裡面正好空著,一個人都沒有。”蘭湯殿位於寢宮之後,由五座大小不一的湯池組成,形如梅花。池體全部用漢白玉砌成,潔白無瑕。此時池水已經排空,池底擦洗得閃閃發亮,卻依然香氣撲鼻。每座湯池之間都用帷帳和屏風隔開,形成五個相連而又獨立的空間,裡面除了沐浴用的物品,各種休息用的榻、錦席、絲被,一應俱全。

程宗揚扛著滿面含羞的小美人兒鑽到屏風後面,接著便看到衣裳亂飛,有些掛在屏風上面,有些掉落在地。不多時,屏風後面傳來陣陣響動,還夾雜著少女細細的嬌呼。

驚理與江映秋立在外面,聽著裡面的動靜,都不由臉泛紅。足足等了小半個時辰,裡面的動靜小了一些,接著傳來主人的召喚。驚理應了一聲,一邊走一邊解開衣紐。

屏風後歡聲再起,不多時,江映秋也被喚了進去。靡的叫聲從屏風後響起,透過帷帳,在空曠的宮室內迴盪著,久久不歇。

良久,程宗揚一身輕鬆地從屏風後出來,一邊吹著口哨,一邊對著池旁的銅鏡整理衣冠。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細微響動,趙合德被驚理和江映秋扶攜著,出了屏風。她玉頰紅暈未褪,雙腿軟綿綿的,嬌弱無力。

旁邊的江映秋雙手扶著趙合德的手臂,顰著蛾眉,面帶羞痛。驚理倒是行止自若,只是美目溼淋淋的,滿是媚意。

驚理一邊過來幫主子整理衣物,一邊小聲笑道:“沒想到合德妹妹是極品的玉渦呢,那麼嬌一隻小,抵得上我們兩個。”趙合德玉頰愈發羞紅。

程宗揚笑道:“要不是怕她傷了身子,就該梅開三度了。”驚理笑著朝江映秋啐了一口,“就你最不中用,連眼兒都用上了,也沒能讓主子盡興。”江映秋滿面通紅,低頭道:“姐姐教訓得是。”

“不怪江女傅,”趙合德羞怯地說道:“是我不好……”程宗揚笑道:“你那麼乖,有什麼不好的?”

“她們都用了後面,只有我沒有。”趙合德含羞低下頭,聲如蚊蚋地說道:“下一次,我後面給你用……”程宗揚笑著在她上親了一記,“合德前面幹起來已經很了。”驚理道:“只怕主子還未曾盡興,要不要再叫人過來服侍?”

“這邊不就你們幾個嗎?還叫誰?”驚理低笑道:“這可是皇后娘娘的寢宮……”程宗揚趕緊看了趙合德一眼,“別胡說!”驚理掩口笑道:“主子想到哪裡去了?奴婢是說,這裡離西宮不遠,先帝留了那麼多嬪妃,不如叫幾個過來服侍。再不濟,把北宮那些個妃嬪叫來。她們受了主子救命之恩,想報答都來不及呢。只要主子發話,她們自然千肯萬肯。”程宗揚心裡狠狠動了一下,又連忙打消了念頭,“你們消停些吧。這周圍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著呢,也就這裡好點。”整個長秋宮此時都冷冷清清。劉呂叛亂,兩宮淪為戰場,宮人死傷慘重,然後清理叛逆,又下獄了一批,再加上派去給劉驁守靈的,又打發走了一批。剩下所餘無幾的宮人被單超、徐璜、唐衡等人細細過了幾遍篩子,到底放心不下,最後索遣往他處。因此長秋宮最核心的披香殿,反而成了宮人最稀少的所在。別說躲在湯池偷歡,就算在裡面奔,也未必能撞見外人。

但披香殿外就難說了,真要把西宮、北宮的妃嬪召來,只怕自己還沒到,穢亂宮廷的罪名就傳得滿城都是。

“可是,”趙合德小聲道:“你下面還是好硬。我聽她們說……”

“用不著擔心,不過一點雜氣,算個。”程宗揚笑道:“以我的本事,用不了幾就能煉化乾淨。倒是你,能受得住嗎?有沒有覺得發冷?”

“沒有。”趙合德搖了搖頭,紅著臉道:“你方才了好多,我肚子裡面暖暖的,好舒服。”

“聽到了吧,”驚理對江映秋道:“主子賞賜的可是大補之物,最能滋陰潤體,你方才承了主子的恩澤,可是天大的福氣,好生受用著。”

“行了,你就別逗她了。”程宗揚道:“昨天你當值,沒趕上婚慶。等回去拍拍夫人的馬,好多給你一份賞賜。”說著,程宗揚摟住趙合德,吻了一口,“再住些子,就接你回去。”從長秋宮出來,程宗揚沒有去拜訪別家,便直接返回舞陽侯府。到了府前,他被門外的陣仗嚇了一跳,只見冠蓋滿路,賓客如雲,場面比昨的婚禮還要熱鬧幾分。

程鄭、秦檜、班超周圍分別聚了一堆賓客,三人揖來送往,談笑寒暄,忙得不可開

敖潤遠遠看到馬車,從人群間擠出來,抹著汗道:“程頭兒,正門堵住了,走角門吧。”

“怎麼這麼多人?”

“這些是沒拿到請柬的,今天趕來道賀。”敖潤道:“有晉宋等國的使者,各家書院的士人,各方商賈,連臨安商會也來了人,打聽免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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