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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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以威懾、約談。
“是,大人。”劉積賢面凜然,高聲應道。
“另,再以快馬急遞至洛陽,從開封府藩庫調撥糧食,沿河運支援徐州等地。”賈珩又吩咐道。
劉積賢拱手應是,正要出去吩咐著人辦此事,忽見外間一個錦衣府衛,大步而來,拱手道:“大人,京中的夏侯指揮,前來拜見大人。”賈珩就是一愣,心頭微訝說道:“夏侯瑩?”不多時,夏侯瑩從外間而來,摘掉頭上戴著的斗笠,大步進入官廳,其人英麗的眉眼間現出堅毅,聲音清澈、
越,拱手道:“卑職見過都督。”賈珩打量著飛魚服的夏侯瑩,將其引入內堂,讓其落座,提起茶壺,沏了一杯茶,遞了過去,微笑問道:“夏侯指揮不在洛陽,怎麼來了?”夏侯瑩是晉陽身旁的典軍,統率府衛,除先前護送咸寧公主,一直都在晉陽長公主身旁,這次過來,別是送信的吧?
夏侯瑩清聲道:“都督,晉陽殿下已經從洛陽太倉,調了五十萬石糧食,以糧船沿運河而下,此刻押送糧食到了徐州。”賈珩面
微頓,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夏侯瑩解釋道:“都督從開封府前往淮安府坐鎮清江浦這段時間,晉陽殿下也派了幾波府衛在淮安府打探消息,預料到淮河氾濫,米糧匱乏,故而在太倉中
調了五十萬石糧,以解都督之難。”原來晉陽長公主雖然與咸寧公主、元
一同返回洛陽,但並未停止關注在淮安府清江浦的治水的賈珩,到了洛陽以後,第一時間就暗中著夏侯瑩派了幾波府衛,前往淮安府打探消息。
而後,從邸報上見到賈珩從江北大營調兵,已知淮河域堤堰防汛形勢嚴峻。
在之後,又得知賈珩在幾天前,奔赴潁州洩洪,以紓解淮海、淮揚等地的汛情,估計出糧價可能上漲,第一時間就從太倉調撥了五十萬石糧食,南下徐州增援。
恰逢河南險情已解,運河水位平穩,船隻沿河順而至徐州,睢寧已為河水沖垮,也就不再南下,而是在徐州停留。
賈珩聽完,點了點頭,欣然道:“方才我還正說要往河南藩庫調撥糧食支援徐州的災民,這五十萬石真是及時雨,至此,淮徐、淮揚等地乾坤大定。”嗯,他也不是孤立無援,夾帶裡………還有一位賢內助。
“我這就準備舟船,前往徐州接應。”賈珩想了想,沉聲道。
這批糧食他要出來一些,調撥給淮安府。
夏侯瑩道:“都督,殿下說這邊兒如是需要幫襯,親自過來也可。”賈珩道:“這邊兒汛情情況未明,她們不好過來的,我先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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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三章公怫然不悅,攜扈從微服暗訪……
淮安府,清江浦。
在淮安府城內,懸掛著“賈家米店“布招子以及匾額的店鋪,門前人頭攢動,熙熙攘攘,一個個淮安府城中購糧的淮安府城百姓,排成三隊,或是撐著雨傘、或是披著蓑衣,身上多是揹著米糧布袋。
就在這時,鋪前桌子上的米桶上,白花花的米糧上,著的一
木牌子,被一個夥計拿去,重新換上了新的木牌。
“唉,怎麼又漲了二百文?”這時,一個穿著衫短打,
出上臂胳膊的青年大漢,來到近前抱怨說道。
那夥計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現在淮安府都是這個價兒,趕緊排隊去。”身後排起長隊的男女老少,議論紛紛,抱怨不停。
在米鋪的後堂中,正在一張黑木几上,就著燈火,看著賬簿,打著算盤的掌櫃李掌櫃,忽而起得身來,一張滿是褶子的臉上堆著笑,向著穿著員外府的中年男子,以及一個少年去。
“老爺。”李掌櫃開口喚道。
“這幾天賣了多少了?”賈攸在其子賈瑜以及府中周姓管事的簇擁下,揹著手來到近前,留著短鬚的面容上見著儒雅,問道。
李掌櫃笑道:“昨個兒累計收了三千兩銀子,今天鬥米之加上浮了二百文,外面的隊還排著呢,今天應該還能多一些。”賈攸點了點頭,道:“一天幾千兩銀子,還好,這次我們的糧米是少了,不然能多開幾家米鋪。”李掌櫃笑道:“老爺可不是,現在整個淮安府幾個縣都缺米糧,聽說那甄家可是收幾萬兩銀子,這還不連他們賣給其他米店。”賈瑜輕聲道:“爹,聽說那潘家賒欠了南京戶部的糧倉,如是我們也能賒欠一些就好了。”賈攸道:“南京的潘家,我們與他們沒有多少
情,這些米能賺一筆也就是了。”
“堂弟不是在淮安府為官嗎?讓他寫一封信給南京戶部,許是就成了。”賈瑜嬉皮笑臉說道。
賈攸正要出言,忽而聽到外間傳來陣陣呼喝與爭執之聲。賈攸眉頭緊皺,問道:“怎麼回事兒,外面在吵什麼?”這時,一個夥計進來說道:“老爺,有人鬧事兒。”賈瑜面上現出一抹怒氣,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這是誰的營生,他不知道?太歲頭上動土!爹,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看看。”賈攸叮囑道:“趕緊將人打發了。”賈家米鋪不遠處,賈珩此刻一身錦袍斑斕服,眺望著遠處,一旁的夏侯瑩同樣換下了飛魚服,改以青衫,素髮挽起男子的髮髻,以木簪穿過,一手打起雨傘,為賈珩撐著,將天穹飄落的萬千雨絲擋在外間。
賈珩面如玄水,看著不遠處的米店,目光明晦不定。
他打算在去徐州之前,先將金陵賈家十二房的偏支給處置了,等之後抓了潘家還有戶部侍郎等幾家的人,正好前往徐州接糧,躲一躲耳清淨,省得一堆亂七八糟的人,來他跟前求情。
夏侯瑩偷偷瞥了那少年一眼,一時有些拿不準其人什麼主張。
此刻劉積賢正揮舞著肌發達的胳膊,與賣米的夥計爭執。
“我說你故意找茬兒是不是?現在滿城的米價,你去看看,哪有一斗五十文的?”那夥計看向一身便服的劉積賢,見人高馬大,目藏神芒,心頭下意識也有幾分畏懼。
劉積賢憤然不已道:“你們這些女幹商,這幾天翻了十倍,現在又漲價?”夥計徹底惱火起來,說道:“你個傻大個兒,你罵誰女幹商呢?”就在這時,一道含著冷笑的聲音從裡間傳來,道:“誰在外間鬧事,活膩歪了不是?也不看這是什麼地方?”賈珩面淡漠,冷聲說道:“正主來了。”
“嗯。”夏侯瑩輕輕應了一聲,舉起雨傘的那隻素手,大拇指抬起往虎口移了下,修剪地整整齊齊的指甲,不見任何蔻丹和鳳仙花汁。
這時,賈瑜在幾個年輕家丁的扈從下,來到門前,看向劉積賢,指著一旁的布幡,說道:“也不看看這上面的字!”劉積賢轉而看向一旁的字,打量半晌,連聲“哦哦“幾下,問道:“我不認字,這上面寫的是什麼?”圍觀的百姓,見此懵然一幕,都是不由發出陣陣鬨笑。
賈瑜一張臉又青又紅,說道:“這是賈家的米鋪,你可知永寧伯?就是現在淮安府的河道總督,率領數萬大軍不及旬月平定叛亂,威震中原,現任京營節度使、兵部尚書、軍機大臣的那位,整個大漢朝誰人不知?”劉積賢“哦“了一聲,又一臉茫然之地看向賈瑜,問道:“永寧伯與你有什麼關係?”夏侯瑩見得這一幕,嘴角
了
,瞥了一眼那少年的臉
,卻見其人面
沉靜,從側臉而觀,似乎因為這些時
的奔波,面龐線條愈發削立、深刻,而蕭軒疏舉的氣度不減分毫。
實難想象,這一幕是方才這人吩咐劉積賢做出來的。
賈瑜怒道:“瞎了你的狗眼,我是永寧伯的族弟!”此刻,一眾百姓臉上多是現出畏懼之,不過都是指指點點。
“我告訴你,想要鬧事兒,最好掂量掂量,等著永寧伯過來,用錦衣衛拿了你!”賈瑜憤然說道。
劉積賢梗著脖子,道:“你們應該按著原價賣,不能隨意漲價。”賈瑜聞言,大為光火,惱怒道:“合著我說了半天,你沒聽懂是吧?來人,將這人人亂趕走!”這時,幾個家丁應諾一聲,從身後舉起門栓、板凳,就向劉積賢打去。
賈珩沉喝道:“住手!”這時,在夏侯瑩撐起的一把黑雨傘下,一襲落拓青衫,身形昂藏的少年從遠處而來。
賈瑜見來者雖然面龐年輕,容顏清雋,但行走之間氣度不凡,目光更是睥睨四顧,不由有些怯懼,喝問道:“你又是什麼人?”賈珩目光視著對面的少年,問道:“誰給你的膽子,在此哄抬糧價,囤貨居奇?”這時,劉積賢近前,朝著賈珩拱了拱手,然後站在賈珩身旁,冷冷看向賈瑜。
“好啊,你們這是一夥兒的!”賈瑜見此,只覺被戲了一般,年輕面容上翻滾著怒氣,嚷嚷道:“將這些鬧事兒的亂
打出去。”此刻賈家米鋪的動靜,一下子引得其他商鋪顧客以及行人的圍觀,一時間裡三層、外三層都看向那米店,而一道道目光都投向那年輕人。
賈珩目光微冷,也不理會這些人。
不等賈珩出手,劉積賢已經三下五除二,一把奪過那家丁的,在賈珩身前護定,“刷刷“隨著
舞動的風雨不透,幾個過來夥計已被當場打倒在地,嘴裡哼哼唧唧不停。
此刻賈瑜站在原地,愣怔當場,心頭大懼,對著一個夥計喚道:“好呀,這些兇人強買強賣不成,還敢打人?來人,快去河道衙門報官拿了這些兇徒!”一個夥計匆匆向著河道衙門方向跑去。
而從鋪子裡聽到聲音的賈攸,也領著幾個管事出得鋪子,第一眼就看向對面的青衫少年,眉頭緊鎖,問道:“朋友,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