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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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不知禮數,賢侄見笑了。”秦業嘆了一口氣,面苦悶道。
賈珩面一肅,說道:“哪裡,令嬡重然諾,尚節義,當真是奇女子也。”比起寧國府,他出身寧國旁支,家境清寒,秦可卿還能履諾,這就顯得尤為可貴了。
尤其身而出,更是讓人
佩。
秦可卿如此,他又豈能退縮?
聽賈珩讚譽之語,秦業笑了笑,看向賈珩,道:“只是賢侄,要如何應對賈家?”賈珩道:“賈珍雖為寧國之長,但我同為賈家一脈,其能行之策,左右越不過威利誘,若是鬧大,我會先求榮國府的老太太,若事仍不諧,左右不過一場官司罷了。”這時代,退婚就是這樣,賈珍雖為寧國長房,但也並非一手遮天,真要
得他一紙訴狀告到官府,賈家也要頭疼。
不過,以他估計,真的求到賈母那裡,此事就此打住了。
秦業情綿軟,聞言,面帶苦
,說道:“這……豈不是鬧得滿城風雨?”賈珩嘆了一口氣,他自是理解秦業這種心態,但如今的他還真的沒有多少籌碼對抗賈家,說道:“秦世伯,那不過是最壞打算,賈珍雖強勢跋扈,但若連族人姻緣都搶奪,西府的老太太一向是憐貧惜弱,豈會容他?”秦業嘆了一口氣,道:“只得如此了,只是賢侄凡事三思而行,還是謹慎、周全為要。”賈珩道:“世伯放心,珩醒得利害。”秦業雖覺得不太妥當,不過眼下也無法,還是與賈珩商定了婚期,待下個月的十五完婚。
待賈珩一走,秦業又是一陣唉聲嘆氣,回到後院,看著秦可卿,道:“此事恐怕還有波折。”秦可卿輕聲道:“爹,既已經答應了人家,怎好輕易改口反悔?我看這賈公子也是個心志高的,你方才聽他之言,也是剛直不屈的子,若是說不好,恐還多生事端。”秦業抬頭,看向秦可卿,搖頭道:“只是他家……比起寧國府來,苦了你了。”秦可卿嘆了一口氣,幽幽道:“女兒也不是那貪慕富貴之人,再說寧國府那等鐘鳴鼎食之家,咱們家小門小戶的,也不好高攀,女兒既已許了人,若中途反悔,縱是嫁到寧國府,也要被人指指點點呢。”秦業嘆了一口氣,默然不語。
賈珩出了秦家,臉猶自明晦不定,他豈看不出秦業心理的糾結,至於秦可卿什麼心思,他一時也拿捏不住,女兒家的心思原就難猜。
不過,此女給他留下的第一印象還不錯。若非如此,也不會入了賈母的眼,得其不住口的誇讚。
“娶親還需一筆銀子,同時,需得儘快考取功名,否則,哪怕將秦可卿娶回家,也保不住。”賈珩突然就生出一股緊迫。
一路無話,心事重重地回到賈宅,剛一進入屋中,蔡氏自是問著經過,賈珩如實相告。
蔡氏道:“珩哥兒,此事你做得不錯,若那寧國府敢胡來,我就去求問榮國府的老太太去。”賈珩道:“婚事與秦家已經議定,現在當務之急,是儘快完婚,以防變數。”只要秦可卿過門,賈珍才會偃旗息鼓,至於再有謀算,就只能見招拆招了。
蔡氏笑道:“哥兒不必擔心銀錢耗費,你成家立業,姑娘在時也留了幾百兩銀子,完親事是夠用得了。”賈珩道:“有勞蔡嬸
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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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亂哄哄你方唱罷我登場陶然居已是午時,賈珍著人點了一桌菜,手中拿著酒盅,喚了幾個唱曲的伶,等待著賈蓉。
“老爺,蓉哥兒來了。”賴升引領著賈蓉,來到包廂。
“爹。”賈蓉進得包廂,開口喚了一聲。
“嗯……”賈珍鼻子中發出長音,朝正在唱曲的伶揮了揮手,道:“去那玩耍了?”賈蓉臉上堆著笑,道:“和馮家和陳家的幾個朋友到西郊打獵去了,這才回來,可巧怕碰到您讓人喚我,一刻不敢耽擱。”
“混賬的東西!”賈珍將酒盅狠狠放在桌案上,訓斥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慣會一些狐朋狗友,飛鷹走狗,一天天不收個心,哪裡有一點我賈家長房玄孫的樣子!”賈蓉嚇得一哆嗦,垂下腦袋,訥訥不敢應,斜眼偷瞧了一眼賈珍,見其只是訓斥一番,沒有著人動手,心下才鬆了口氣。
賈珍罵了一通,道:“你也年齡不小了,需得尋個親事,為父看中了……工部營膳司郎中秦業家的姑娘,品容上佳,合為你良配。”賈蓉眸中現出疑惑,靜待其父下文。
“只是秦業家這姑娘,和后街柳條衚衕的賈四兒,早定了婚約,聽說你和那賈珩識,去給他五十兩銀子,讓他悄摸摸退了這門親事,不可聲張。”賈珍吩咐道。
賈蓉道:“這……”
“怎麼,難辦?”賈珍挑了挑眉,冷哼道。
賈蓉臉上擠出了笑容,道:“爹,好辦是好辦,那賈珩還巴結兒子呢,只是五十兩,這賈珩他多半是不樂意,要是爭執起來,兒子也不好辦。”賈珍冷哼一聲,他豈不知這個兒子的鬼心思,不過,想起那秦家小姐的容貌、身段,心頭就是一熱,從袖籠中取出一張銀票,道:“這是二百兩,若還是辦不成,仔細你的皮!”賈蓉躬身,雙手上前接了,笑道:“爹,您就聽兒子的好信兒吧。”
“趕緊滾!”賈珍罵了一句。
賈蓉這邊,揣著銀票,轉身出了包廂,去往寧榮街的後廊去了。
且不說賈蓉去尋賈珩,卻說賈珩回家之後,用罷午飯,換了一身武士勁裝,就去往表兄董遷家借了一匹馬,然後買了一些酒菜,向著安化門外的謝再義家趕去。
謝再義與他約好,在其五天一大休沐,三一休沐之
,就在這空當,前往謝再義家,隨其學騎
之術。
所謂騎就是在高速疾馳的馬上
箭,這哪怕是賈珩前世,在西南邊防,都沒有接觸過。
畢竟,前世都是熱兵器時代,對弓箭,並不怎麼使用,再加之西南邊防的地理環境,也沒有機會學這些。
如果,只是單純騎馬,倒也無虞。
一進謝家,謝再義也是剛剛用著午飯,一見賈珩,很是高興,笑道:“我還道賈兄弟,怎麼早上沒來?”賈珩道:“上午去辦了一些事。”說著,將酒菜提給謝再義之。
二人簡單用罷了飯菜,擦了擦嘴,謝再義在壁上,拿了兩張弓並一壺箭,笑道:“賈老弟,我們往城外去練,那裡開闊。”賈珩應允下來,二騎就出了城,正是午後,秋陽光柔和地照耀在大地之上,兩騎策馬行於曠原之間,行至一片蒿草叢深的荒原。
“賈老弟,你這騎術有功底啊。”謝再義見賈珩在馬上身形靈巧,行止自如,出言誇讚道。
若是一個沒有一點底子的,他想要從頭教,就費了老勁,而若是有著騎術功底,他再從旁指點一段時間,假以時,其必登堂入室。
賈珩道:“以前陪朋友隨意練過,還要向謝兄請教。”謝再義笑道:“其實,這騎說難也不難,關鍵在於身、眼、手在馬鞍上的協調,想來以賈老弟的底子,三個月應能練出來。”而後,謝再義就向賈珩講授騎
之要領,這一教就是兩個時辰過去,直到夕陽西下,晚霞彤彤。
看著夕陽下的遠山、林子,賈珩慨道:“當真是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謝再義取了掛在馬鞍上的牛皮袋,灌了一口酒,嘿嘿笑道:“老弟不像是個武夫,倒像是個文人。”賈珩笑道:“縱古之名將,也有讀書人,若為百人敵,自是不需,若帥師十萬,為將略之才,則非知兵法,懂戰策不可了。”謝再義哈哈一笑,道:“老弟志向不小。”賈珩也是一笑,道:“也不過隨意
慨幾句而已。”
了
有些痠痛的手腕,將弓收起,笑道:“謝兄,不若在山林中打些野味?”謝再義笑道:“一會兒天就黑了,山林行路不平,走,回去喝酒。”賈珩笑了笑,也沒有堅持。
二騎向安化門馳去,就要入得城中,天剛剛擦黑,忽地遠處傳來噠噠的馬蹄聲,一個頭戴漢陽斗笠的小校,策馬揚鞭,向著城門而來。
“是薊鎮的八百里急遞。”謝再義臉上輕鬆笑意斂去,沉聲道。
賈珩凝重道:“這莫非是出了什麼事?”謝再義恨恨道:“一到入秋,北面的韃子就自關口,略河北等地,薊鎮總兵這是來向朝廷求援了。”陳漢承明之後,同樣在邊境設置九邊,不過與前明不同,遼東已失,陳漢邊事已經全面轉入防禦,好在,陳漢汲取著前明於宋的教訓,將都城設置在長安城,此地得山川之固,倒也不會京都一夕三驚。
返回謝宅,由謝再義之做好飯菜,賈謝二人就是邊飲酒,邊談及邊事。
“賈老弟,你是不知,北邊的韃子年年越境搶掠殺戮,薊鎮總兵唐寬,龜縮在城中,坐視北平府治下百姓被劫掠,實在是混賬至極。”謝再義一邊喝著酒,一邊大罵著薊鎮總兵。
賈珩提起酒壺給謝再義斟了一杯酒,好奇道:“謝兄可和女真人對過陣?”謝再義道:“怎麼沒對陣過,當初老子就是殺了七個韃子,才升得這百戶,兄弟,哥哥給你說,這韃子和我們有什麼兩樣,也是兩個肩膀抗一個腦袋罷了,虧得那些總兵、參將老爺,嚷嚷著韃子不過萬,滿萬不可敵。”賈珩面現沉,暗道,這和前世晚明所面臨之局勢,幾乎一般無二了。
只是,陳漢將都城定於長安,比前明又強了一些,只是陝西之地……寇之亂。
“亂哄哄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認他鄉是故鄉。甚荒唐,到頭來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