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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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在宮中，的確像是一場夢，如其封妃，那麼這夢境就是賈家的黃粱一夢。

或者紅樓夢，也不過是“昨夜朱樓夢，今宵水國”，夢醒時候，就是空寂。

“直到那天遇上珩弟，我出來傳旨，見著家裡的妹妹已經長大成人，後來，珩弟問我願不願出宮，後來將我帶了出來，還說我們家不需與誰家聯姻，好像從那一天起，我才覺得夢醒了，似乎我才是我了一樣。”元凝起盈盈如水的美眸，揚起了一張花顏月貌的臉蛋兒，目光有著痴。

她昨天夜裡就在想著，覺得或許從那一天起，就註定要與他走到一起，餘生不離，哪怕為世俗所不容。

而在那個沒有珩弟的夢境裡，她最終也沒護得住家中的父母，榮寧二府被抄，如今思來，如是沒有珩弟，大抵如此罷。

畢竟，大伯向草原走私，一旦案發就是一場大禍。

賈珩迴轉神思，注視著少女亮晶晶的眸子，那目光中有依戀、愛慕，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伸手將元擁入懷中，輕輕撫過肩頭，聽著少女敘說，心頭也有幾分動，頓了頓，道：“大姐姐原來還記得這些。”

“珩弟說的話，我都記得。”元輕輕說著，只是豐潤臉蛋兒忽而泛起紅暈，嗔喜打趣道：“珩弟說親事落在你身上，現在真的落在你身上了。”賈珩聞言，也有些神不自然，道：“嗯，是落我身上了。”監守自盜，這落在王夫人眼中，估計能氣的吐血，佛珠捏爆？

嗯，他為何要想起王夫人？

“只是此生，終究委屈了大姐姐，跟著我沒名沒份的。”賈珩聲音低沉了幾分。

二人一輩子都見不得光，偷偷摸摸。

元將螓首埋在少年心口，傾聽著少年的心跳，喃喃道：“珩弟，不要這般說，我……一點兒都不委屈的，都是我不好，是我讓珩弟為難了。”賈珩默然了下，道：“除了名分，大姐姐該有的以後都會有的。”

“呀？”元聞言，怔了下，美眸詫異問道：“……該有什麼？”

“孩子，以後讓大姐姐也養個孩子，不用再羨慕人家。”賈珩輕輕托起元的下巴，看著那雙美眸：“我們的孩子。”元聞聽這番“虎狼之詞”，心頭狂跳，霞飛雙頰，幾是又羞又急，她和珩弟的孩子……

豈不是要做夫要做的事兒？

但羞惱過後，偏偏又有說不出的甜。

正思緒紛飛時，忽覺肩頭被扶住，心頭一顫，四目相對，時間恍若定格了一般。

賈珩看著那張嬌豔滴的臉蛋兒，低聲道：“大姐姐。”

“唔……”元正要應著，忽地美眸微睜，卻見那黑影湊近，溫軟氣息撲打在自家臉上，心下一慌，旋即彎彎眼睫顫動，恍若雲靄遮蔽了曦月，明眸輕輕闔上。

賈珩撫著元的肩，噙上桃紅，觸柔軟，叩開城門，恣睢掠奪著甘美。

元明顯生澀至極，沒有任何回應不說，還有些躲閃，無所適從，瓊鼻中發出一聲輕哼。

一雙手都不知放在何處。

此刻元已經懵懵然，如同溺水之人，嬌軀軟成一團，心頭髮慌，不過氣來，直到雙手輕輕攀上了賈珩的肩頭，抓緊了衣襟上的蟒紋飾樣，才好似抓到了稻草。

這一刻，午後的陽光，柔和靜謐地透過雕花軒窗，跳落在書案上，筆架上懸起的筆，光影倒映於箋紙上，而窗外風影搖曳的竹葉在外發出沙沙之音。

賈珩恍若行走於雨後的桃林，山清水秀，空山鳥鳴，而微風徐來，一片片花瓣從樹枝上落下的撲簌聲，都能在耳畔依稀可聞，而隨之相伴的水滴落下聲音。

纖雲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過了一會兒，賈珩嚥下一口甜香，輕輕鬆開元，看著細氣微微，玉顏嫣然的元，此刻桃瓣正自泛著晶瑩光澤。

而粉膩帶著嬰兒肥的臉蛋兒，更是明豔嬌美，耀如華，只是柳葉細眉下的星眼低垂著，衣襟上的蓮花紋飾似在湖面上隨風擺動。

“珩弟……”元低聲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