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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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他鹽務之事做什麼,就問他強迫了多少人家的子,身後的劉盛藻給他平了多少事兒,還有劉家的那些狗倒灶的事兒,都要提訊,尋找情況。”賈珩沉聲道。

劉積賢應了一聲,沉問道:“大人,劉昌道被抓,此事要不要通知劉盛藻?”

“先不急著知會,等審訊過後,罪證確鑿,提給揚州知府衙門,看他們怎麼處置。”賈珩沉聲道。

揚州知府袁繼衝在南陽為地方官期間,貪酷苛民,反而調撥到富庶之地的揚州擔任地方父母官。

賈珩道:“一個縱容兒子欺男霸女,一個貪贓枉法,因緣為女幹,也足夠這位鹽運使和揚州知府革職拿問。”既然擔心整飭鹽務,那唯鹽務盡數不問,全部是另因他事,鹽務反而是牽連而出的一串兒窩案。

不過僅僅是這樣,想來江南那些人應該都坐不住了,等他到金陵,勢必還有一番爭鬥。

陳瀟看向那凝眉思索的少年,心頭仍有幾分羞憤莫名,也是因為味覺銳,而那股古怪之似在心底揮之不去一般。

“馬家又招供出什麼新東西沒有?”賈珩面微頓,抬眸問道。

“馬家通過貨船走私勾結東虜一案相關人犯口供,俱已記錄在案,手下兄弟已經開始尋找相關證據以為佐證,而走私所用船隻連同船工,也正在摸排、抓捕,此外,還有程家、黃家的船工也牽連其中,大人,是否開始拿人?”劉積賢沉聲道。

這是標準羅織大獄的路數,順藤摸瓜,一抓一大串兒,然後不停拷問,直到牽涉之人越來越多。

賈珩思量片刻,輕聲說道:“先不急,可以先等等,運司虧空還需尋個切入點。”揚州鹽商現在只抓一個,至於運司虧空還需要齊昆或者林如海提出,然後錦衣府衛再行協查。

而且沒有兵馬坐鎮,單獨憑藉揚州的本地兵馬,關鍵時刻可能彈壓不住局面。

賈珩想了想,又問道:“瞿光呢?現在到了哪兒?”他等的就是河南都司的騎軍,河南都指揮使瞿光領著騎軍五千先行奔赴江北大營,有了兵馬,揚州方面的亂子都能夠從容鎮壓,剩下的就是查出虧空本末。

“今上午的飛鴿傳書,兵馬已到淮安府,後天才能到。”劉積賢沉聲說道。

“讓他們加快行軍,五千騎軍先行駐紮江北大營,稍後再從河南調撥五千步卒乘船而下。”賈珩放下蓋碗茶,沉聲說道。

劉積賢點頭應下,旋即低聲說道:“大人,多鐸現在還未找到。”賈珩道:“再找三天,實在找不到,先行算了。”這時代,找人從來都是一件費時費力的事兒,實在找不到,也只能說多鐸命不該絕,或者說氣數未盡。

如果按照平行時空的歷史,多鐸某種程度上還是滿清入關的主角。

“問問圖山,金沙幫海寇盤踞之地究竟在哪幾處?待水師整飭之後,先行征討這夥海寇。”賈珩轉而輕聲說道。

“是,都督。”劉積賢應命一聲,旋即,轉身忙碌去了。

這時,賈珩也起得身來,走到嫻靜而坐的陳瀟近前,看向抬眸瞥了自己一眼的少女,輕聲道:“瀟瀟,我還沒吃飯呢,做好飯了沒?”陳瀟的廚藝堪稱一絕,比本地的淮揚菜都要勝之一籌。陳瀟扭轉過臉,也不理賈珩,似仍對方才的事兒耿耿於懷。

賈珩輕聲說著,輕輕坐在陳瀟跟前兒,溫聲道:“瀟瀟,好了,別生氣了,剛才怪我沒輕沒重的,真不是故意的。”陳瀟蹙起秀眉,轉過臉去,生著悶氣道:“別喊我。”哄小孩子呢?

賈珩從一旁端過茶盅,遞送過去,輕聲道:“嗯,來,喝口茶,彆氣出什麼病來。”陳瀟冷哼一聲,伸手接過茶盅,輕輕呷了一口,遞將過去。賈珩拿過茶盅,放到一旁,問道:“今個兒做的什麼菜?”陳瀟惱怒地看了一眼賈珩,低聲說道:“水晶豬蹄,還有松鼠鱖魚,揚州老鵝……”賈珩輕聲道:“那你會的菜式多,這般廚藝,將來誰要娶了你,都不用請廚子了。”簾帷之間他的招式,眼前少女應該也見了不少。

“你………”陳瀟擰了擰眉,臉頰又羞又紅,這會兒徹底沒了脾氣,終究是自家堂弟,也沒什麼好氣的,低聲說道:“你明天去金陵,那些鹽商肯定坐不住。”賈珩道:“原是讓他們摸不準路數。”

“你就不怕他們聯合起來,滋生事端?”陳瀟凝眸問道。

賈珩搖頭道:“現在不會,還沒到那一步,繩索剛剛套上,等到他們反應過來,一下子就套緊了。”商賈的軟弱是先天的,只要他不擺出一副打打殺殺的架勢,就會有人心存僥倖。

“但你如今又是動馬家,又是動劉盛藻的兒子,只怕他們疑心之下,聯合起來,會對付你。”陳瀟擔憂說道。

賈珩道:“所以看看他們會怎麼做,你最近讓你的人也幫我盯著,我覺得他們可能會搞點兒么蛾子。”陳瀟點了點頭,輕聲道:“那我幫你盯著。”賈珩轉而看向陳瀟,輕聲問道:“先不說這個,明天去金陵,你不去祭拜一下週王還有周王妃?”依據周王的遺言,周王靈柩是葬在了金陵陳漢太祖祖陵,而非神京城中,至於周王妃,原也是南方人,但在陳瀟眼中,只怕因此一事,更是覺得自己父親之死尤為可疑。

事實上,太祖朝的四王八公的祖陵都在南方,所以才有金陵十二釵之言,因為十二釵祖籍在金陵,而賈珍死後,也是賈蓉扶靈柩至金陵安葬。

陳瀟玉容微頓,目光黯然,一下子又是安靜下來,輕輕嘆了一口氣,顯然提及自家父親,讓少女心頭頗為沉重。

賈珩默然片刻,看向那冰肌玉顏的少女,輕聲道:“等到了金陵,我陪你去看看罷。”陳瀟怔了片刻,輕聲道:“你別去了,你一舉一動都有人關注著,如是傳揚到神京,算是怎麼回事兒?而且,金陵未必沒有宮裡的眼線,瓜田李下的。”他過去祭拜,以什麼名義?以大侄子的名義?

賈珩點了點頭道:“好吧,那你這些年是怎麼祭拜你父王的?”陳瀟一時默然,輕聲說道:“我帶著靈牌,逢年過節會上一炷香。”賈珩慨道:“那你這些年在外漂泊,一個人,是不大容易。”陳瀟“嗯”了一聲,也不再說話。

賈珩輕輕拍了拍少女的手,輕聲說道:“好了,我去林妹妹屋裡吧。”既然將水歆接過與自己待一晚,肯定要多陪陪小丫頭,也不知身子多久才能恢復正常,也想給晉陽一個孩子。

念及此處忽而想起晉陽,也不知她現在在家與嬋月正在做什麼,還有元她們。

最近與甄晴以及甄雪,是有些………不知天地為何物,回去寫兩封書信罷。

另外一邊兒,黛玉所居的庭院中,兩個丫頭正用撐杆挑下懸在廊簷之上的燈籠,點著蠟燭,然後重又放將上去,暈黃光芒剎那之間如水充斥整個室內。

而廂房之中,隨著夏風搖曳的紅燭,將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投映在書房的立櫃上。

黛玉在太師椅上坐著,懷中抱著粉雕玉啄的水歆,正自教著水歆寫字,小蘿莉白生生的小手握著羊毫筆管。

“姑姑,我的名字怎麼這麼難寫啊。”看著歪歪扭扭的“水歆“兩個字,水歆糯聲說道。

黛玉忍俊不道:“因為歆這個字的筆畫多呀。”抱著又香又軟,粉嘟嘟的水歆,黛玉一時也湧起一些特殊的觸,只有抱起小孩兒,才忽而意識到自己成了大人,也有了心上人。

就在這時,忽而聽到外間襲人的聲音傳來:“珩大爺來了。”不多時,就見賈珩從外大步而來,進入屋中看向伏案書寫的一大一小,笑道:“你們兩個玩著呢。”水歆就像是小一號的黛玉,粉雕玉啄,眉眼彎彎,臉蛋粉膩的能掐出水來。

“乾爹。”水歆甜甜喚了一聲,粉嘟嘟的小臉之上見著欣喜。

賈珩近前,屈膝抱起水歆,溫聲說道:“歆歆,你孃親先回家了,今晚歆歆留下這陪乾爹睡一晚啊。”水歆糯聲道:“孃親剛剛和我說了。”賈珩抱過水歆,笑了笑道:“歆歆和你林姑姑做什麼呢?”

“姑姑教我寫字那。”水歆輕笑道。

這時,黛玉星眸熠熠地打量著剛剛沐浴過後的少年,柔聲道:“珩大哥,前面忙完了?”賈珩點了點頭道:“忙完了暫時沒什麼事兒了。”黛玉秀眉之下的粲然星眸眨了眨,行至近前,伸手撫了撫脖頸上的紅印,問道:“珩大哥脖子上受了傷?”賈珩笑了笑道:“前天與敵手的時候,不小心在門框上蹭了一下,沒什麼事兒。”這個甄晴在他脖子上留下的印記,方才清洗了胭脂,但這印記只能幾天才能下去了。

黛玉也看不出什麼名堂,倒也沒再相詢,輕笑道:“珩大哥,我說晚上讓歆歆和我睡一個屋呢。”賈珩道:“既然妹妹想和歆歆睡在一起,讓歆歆今晚陪著你睡,等給你們講了故事,我再回去。”歆歆揚起粉嘟嘟的小臉,糯聲道:“乾爹,你和姑姑睡在一起不就好了,我睡你們中間呀。”賈珩、黛玉:“………”賈珩伸手輕輕拉了拉黛玉的素手,在黛玉羞嗔目光中,輕輕捏了捏手背,兩人總有一天是要睡在一張上。

黛玉臉頰彤彤如火,只是嗔怒地看了一眼賈珩,輕輕掐了掐那手,只是……也不捨得用力。

而後,賈珩與羞紅了臉的黛玉落座下來,圍著一張桌子開始用著飯菜,兩個坐著,中間是水歆。

黛玉看向那少年,拿起筷子夾起菜餚,似是隨口問道:“楚王妃還有北靜王妃找珩大哥說什麼呢?”賈珩也不“隱瞞”,笑了笑,低聲道:“就是江南江北大營整頓的事兒,甄家的老二和老四都在江南大營為將,我提前問問楚王妃還有北靜王妃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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