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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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點了點頭,道:“齊大人也知道,是故以其為稅銀補額,徑行緩兵之計,等朝廷真的信了,這銀子籌借自運庫,國家鹽課雪上加霜,然後又讓他們矇混過關。”相當於加稅加來加去,還是加到普通老百姓頭賈珩道:“可齊閣老之策,的確不合時宜。”開中法真的玩不轉了,起碼如今的大漢玩不轉,不然邊事、鹽務統合為一,引起民間資本向北方動,解決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的確是一道良策。

林如海道:“我也是如此之見,但齊閣老有些固執己見,等回頭,子鈺與齊閣老好生商議商議才是。”賈珩道:“是需好好談一談,不過此事不好大肆張揚,姑父,過兩天我去金陵戶部和兵部討餉討要軍械。”是的,他打算離開揚州幾天,正好安撫一下揚州鹽商的人心。

就在此時,外間一個老僕來報,道:“老爺,汪老爺送來了一張請柬。”說著,遞送而來一張燙金請柬。

賈珩拿過請柬,垂眸看著,面上漸漸浮起詫異之

“汪壽祺明晚邀請我去浣花樓。”在林如海與黛玉的疑惑目光之中,賈珩朗聲說道。

林如海眉頭緊皺,沉聲道:“浣花樓,這是打算試探著子鈺了,這汪壽祺是個老狐狸,子鈺還是要小心為妙,這酒宴能不去還是不去為好。”黛玉問道:“爹爹,浣花樓是什麼地方?”浣花樓,怎麼名字聽起來不太正經的樣子?賈珩轉眸看向黛玉,溫聲道:“青樓楚館,不是什麼好地方。”黛玉聞言,芳心跳了下,星眸現出羞惱之意,道:“這汪家老爺怎麼能約到那裡去談事?”賈珩輕聲說道:“誰知道他怎麼想的?再說這會兒都傍晚時候了,該用飯了,妹妹看看後廚準備好飯菜了沒有。”林如海溫聲道:“玉兒,我與你珩大哥論著正事,你先回去歇著吧,等吃飯之後再行叫你。”等會兒還要說著機密之事,不好再讓自家女兒待著,也不知子鈺是怎麼想的,每次都讓玉兒一同跟過來,坐在一旁聽著。

黛玉噘了噘嘴,明顯有些快快不樂,這種小女兒之態如是在賈府時,少女自然很少做出來,但許是有著林如海在身旁,比之往的心態,反而釋放了許多天

“爹爹與珩大哥先聊著,那我先過去了。”說著,黛玉盈盈起身恍若夏風微微吹拂池塘的水仙花,亭亭玉立,出了書房。

待黛玉離開,林如海問道:“河南那邊兒的兵馬到了哪兒了?”賈珩要調撥河南兵馬前來,先前與林如海透過。

“河南都司的騎軍,已經在路上了,只是還缺一個契機,我不想拖延的太久,可如果想要堵住悠悠之口,又需要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賈珩低聲道。

查案也不是那麼好查的,人家在揚州經營了這麼多年,錦衣府密諜雖然蒐集了一些線索,但縱然以此為由頭,也不能將人全部掃到,反而打虎不死,容易化矛盾。

說不得,還是要從女真人這邊兒尋找突破口勾結東虜,裡通敵國,可比什麼殺人放火嚴重多了,這是謀叛大罪。

林如海道:“子鈺先不用急,可以慢慢來,如大動兵戈,雖然雷厲風行,但也後患無窮,人之在世,不僅應謀國,也當謀身才是。”賈珩點了點頭,鄭重道:“姑父的話,我記下了。”這就是親戚才願意給你說這些。

見得賈珩態度誠懇,謙虛謹慎,林如海目光溫和幾分,道:“子鈺你年輕,以後前途不可限量。”雖是少年,但全無少年驟登高位的驕橫之氣,賈珩道:“姑父過譽了。”賈珩與林如海敘了會兒話,輕聲說道:“姑父我想去金陵討餉之時,順道兒去姑蘇一趟,祭拜一些姑母,這次帶著妹妹一同去。”不僅是與黛玉一同祭拜賈,還要祭拜妙玉的父母,妙玉的父母因為是犯官,葬在一處亂墳崗,他也需要去看看,等之後再給妙玉寫信,等揚州局勢平穩一些,可讓妙玉一同隨著元來蘇州遷墳。畢竟,吃了人家的白虎饅頭,也得對人家的親眷上點兒心才是。

林如海聽賈珩提及黛玉的母親,儒雅面容上現出黯然之,嘆了一口氣道:“說來,去年清明時候,回姑蘇祭祖,去看過玉兒她娘一次,你帶著玉兒去罷。”林家祖陵就在蘇州,逢清明節也是要回去祭祖掃墓的。

賈珩點了點頭,應允道:“那姑父,我這就與妹妹說說。”剛才看著黛玉有些小情緒,等會兒還得去哄哄,最近幾天吃罷飯,雖然也給黛玉講著故事,但明顯不如船上與黛玉獨處時候,兩個人成天在一起,有說有笑。

林如海點了點頭,目送著賈珩離去,一點兒都沒有往別處多想。

不說自家女兒才沒多大,就是眼前少年也有家室,怎麼會對一個小丫頭片子生出什麼男女之情。甚至,在林如海的心頭,視賈珩為同輩人。如果不是賈珩是玉字輩,但凡是文字輩,真就是玉兒,這是你珩叔,過來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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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章黛玉:究竟誰先起的頭兒?

黛玉所居的廂房中,傍晚時分,暮初籠,雨悽,時而有廊簷上匯聚的雨水涓涓落下,在青石牆壁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

漆木高几之上,大拇指細的紅蠟點起,燭火搖曳,彤彤似霞。

黛玉心緒失落,微微抿著粉,輕步進得廂房,柳眉之下,秋水明眸見著失神,卻見紫鵑面走來。

“姑娘,怎麼了,看著悶悶不樂的?”紫鵑關切問道。

黛玉來到繡榻前,坐將下來,雙手拿著一方手帕在身前捏著,幽鬱眉眼之間浮起出神,柔聲道:“沒什麼,就是爹爹和珩大哥兩個人忙的,我好像也幫不上什麼忙。”去青樓那等地方,雖然是談事,終歸有些不妥,還有自從來了揚州以後,再也不能如在船上時候,朝夕相伴,談天說地了。

先前,賈珩與黛玉兩人同乘一船,可以說一天十二個時辰,除卻睡覺不在一塊兒,大半天時間都是在一起,下棋、談天,甚至某種程度上,有些情侶的意味。

但現在從衙門一回來,賈珩就和林父說著話前後對比之下,多愁善的少女自然有一丟丟兒的失落。

紫鵑紅潤如蘋果的臉蛋兒上浮起輕笑,說道:“姑娘,大爺和老爺這會談著公務,等這邊兒忙過之後,再好好遊玩一段時間,也是可行的啊。”黛玉輕輕嘆了一口氣,星眸映照著搖曳不定的燭火,道:“我原也不是愛玩的。”現在是他怎麼想的,永遠讓人摸不著頭腦。

與爹爹相談投機,似乎也印證了當初仰慕爹爹之言,那麼先前的種種關懷難道是因為爹爹?

其實,這就是患得患失,“他喜歡不喜歡我?”的階段。

紫鵑道:“姑娘多慮了。”的對話。

黛玉正要開口說著,忽而外間傳來賈珩與襲人黛玉見此,芳心一跳,連忙從小几上拿起一本書,低頭閱覽著。

紫鵑見得這一幕,也沒再說什麼,只是目光閃了閃,出了廂房,向著外間而去。

紫鵑離了廂房,看向正在與襲人簡單敘話的少年,輕聲喚道:“大爺。”賈珩笑了笑,看向神情慾言又止的紫鵑,好奇問道:“紫鵑,這是怎麼了?”紫鵑看向對面的少年,心頭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家裡有件事兒想要麻煩大爺,大爺這會兒可方便?”賈珩點了點頭,輕聲道:“方便,先到你的房間吧。”兩個人在襲人的詫異目光中,進入庭院中的另外一間廂房,重又落座敘話。

紫鵑端詳了賈珩片刻,開門見山道:“大爺究竟是怎麼看姑娘呢?”賈珩心頭莫名,詫異說道:“什麼怎麼看?”紫鵑輕聲道:“大爺是天下一等一的大英雄,有些話我也不遮遮掩掩,姑娘最近兩天晚上都很晚才睡,吃不好睡不好的,大爺是怎麼看我們家姑娘的?”自從來到揚州之後,似乎黛玉也被揚州的朦肋煙雨,梨花雪落影響了心緒,時常佇立在書窗之下,出神發呆,而晚上又是失眠。

賈珩一時默然,輕聲說道:“紫鵑,可是林妹妹讓你問著?”

“姑娘不會問,是我幫著姑娘問著,我不忍看我們姑娘牽腸掛肚的。”紫鵑柔聲道。

賈珩默然片刻,忽而道:“林妹妹她是個好姑娘。”紫鵑:“???”這時候倒沒有好人卡,紫鵑凝眸看向對面的少年,驚喜問道:“所以大爺的意思?”賈珩笑了笑,寬道:“紫鵑,好了,我知道了,我去見見林妹妹。”思夜想,輾轉反側,黛玉這是上頭了,倒是讓紫鵑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不過,以黛玉的情,如今鍾情一個有婦之夫,的確有些煎熬,而且情竇初開的少女,無處安放的情思一時間得不到回應,要麼越來越上頭,要麼痛苦過後,水泥封心。

紫鵑看向那微笑不語的少年,羞紅了一張白膩臉蛋兒,輕聲道:“大爺別說是我說的呀。”她家姑娘害羞的跟什麼似的,如是知道肯定要說她多嘴多舌的。

“不會的。”賈珩點了點頭,然後與紫鵑返回黛玉所居的廂房。

“紫鵑,我與林妹妹單獨說幾句話。”招呼了下正在整理著梳妝檯的雪雁,兩人出了房間,聽到“單獨“說幾句話,黛玉芳心微需,拿著書冊的手微微頓了頓,不知為何,心底湧起一股莫名的羞意。

猶豫了下,一剪盈盈秋水的水潤星眸抬起,看不遠處的少年,低聲道:“珩大哥不是和爹爹說著話嗎?”

“說完了,就是過來看看林妹妹。”賈珩目光煦地看向黛玉,笑問道:“林妹妹在家待的無聊了吧?”

“沒有啊,這兩天好的呀,空閒時候也多了許多。”黛玉連忙說著,旋即,拿起書冊,柔聲道:“珩大哥與爹爹忙著就好,不用管我的,我正好也多讀些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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