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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淡地強調話中重點。他聽得出g句裡的認真，幾番覆轍，心頭翻攪，他才也不知自己究竟如何評論舊的時光。他在一個小富人家中長大，如父母所願地，知書識禮、文韜武略、音律湛。他到許多個和他有著相似經歷的友人，大家趣味相投、詩作對、不枉風倜儻。這行過的一年復一年的荏苒時光，如川不息的長河一樣，沒有任何阻擋。若是如斯下去的話，他的人生，應當是一馬平川，無波折、無災難，即使難成大業，也可娶一賢，生兒育女，安享天年。

但他的人生正式來一個轉折點。他捨去所有他眷戀的、和眷戀他的，去一個未知的未來。然後，經歷過多少他以為自己一生都不會經歷的事情，現在便以一顆再不如前的心坐在g的身旁。

“沒有。”許久後，他沉聲有力地回答。

“回想而來，曾經愛慕的女子有過不少。”抿起一個嗤笑，他徐徐道來，“但認真而想，當中卻無讓我瘋狂和捨己的人。若是我沒有去意大利的話，如今的我該是娶了一個父母中意，而自己又滿意的女子了吧。就那樣……淡淡無奇地，渡盡餘生……”似扼腕輕嘆，又似緬懷過往。那話中惋惜難掩，哀愁憂忡，叫人嘆息。

g靜靜地看著他，似言不語，難過般地咬緊了嘴。

但就在下一刻，他的眉眼彎起，轉首來，朝紅衣人笑了。

“但是太好了。”突然而來的慶幸的笑，叫g不解。

雨月只笑著，一般地看著g。

“幸好，我選擇了去意大利。”抬起手來，輕輕地覆在g的手上。他掌心的溫熱，與對方疊加。

“才能遇見你……”那刻，那在外的柔軟的軀殼被擊得發疼。就像是因為皮膚太過纖薄和細的緣故，即使是多麼小心翼翼的撫摸都能夠讓它刺痛一樣。他的愛意、他的柔情，讓那個人無可適從。

在他看到g再次咬緊雙的一瞬間，他掌下的那張手被迅速走。g扭過頭去，身體似在瑟瑟發抖。

剛想問對方是否覺冷，那個紅的背影已靜止。

“我有哦。”g忽然如此說道。他一時不明曉對方所說為何，g則垂了首，語聲哽噎。

“我曾經也有過……深愛著的女人。”似是平地驚雷一般，g的話擊中他的四肢百骸，奪走所有官。那剎那，他無法動彈，如若絕。而對方卻沒有察覺到他的異端，只一味娓娓道來。

“可是……我連一步都不敢接近她。”幾近嘲笑地步的語調。g握緊了酒瓶子，把恨意都撒在上面。他這才稍微從打擊中醒來，安心聽g的傾述。

“明明知道不可能，明明知道自己只會為她帶來厄難，但是完全抑制不住……”壓抑著的竭斯底裡。對命運的仇恨和己身的情難自，曾經把這男子上絕路。這二者選其一的題目，無論最後選擇那一邊，都註定輸得悲慘，劇痛得如挖心一樣。

“giotto和我都一樣。在決定走上這條路時，我們都早有覺悟了。”隨即而來的話經已泯去濃烈的情波幅，歸得輕描淡寫。

歲月將仇恨碾壓得淡然無味，連苦笑都忘記，如成個傀儡一般。

“我曾經想過。假如有人用槍指著她的話，我會怎麼做。”毫無波調的嗓音，正敘述一個虛擬的假設。

“舉槍的話，她會死。放下槍的話，我會死。”需要作出的，是要選擇自己，還是所愛的人。g冰冷地陳述自己曾經的幻想，面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那一個問題或許在這多年以來都折磨著這個男子，讓他痛苦不已。他所心愛的女子正以悲憐的眼神看著他，祈求他的愛和救贖——用他自己的生命來換。然而，這樣的買賣或是易是否公平，誰都無資格去衡量。

正是因為是愛，所以才不該被衡量和對比。

也許，選擇是永遠都無法作出的。需要做的是打破這個沒有公理的特殊世界，讓理勝過於愛。

最後，男人舉起槍，殺死了心愛的女人。

自此之後，男人再也無法去愛。

害怕傷害，更害怕失去。

懦弱得用堅強來加築自己的心。

“雨月。”突然被呼喚的，他的名字。

他於一剎間愣然，一襲紅豔便侵上膛，軟玉溫香抱滿懷，柳柔發，盡賞眼底。便見面前咫尺之人，醉眼微醺、香汗淋漓、酒氣幽飄，真是秀可餐，動人情慾。然而那傾城之顏下，蘊的盡是悲愴之，叫人生了慾望，又漲了憐憫，痛徹心扉。

“如果被人用槍指著的是我，你要怎麼辦？”若是隨意出口的一句話，一個假設。

這泠泠夜裡，本美人在懷，炙熱非常，竟被這麼一句話，得心內動盪不安。

如似那個假設變成了真實。

破敗不堪、遍體鱗傷的g在他面前。被人捉起頭髮，森冷的槍口指著道。

他見到對方渙散的紅瞳、破裂的嘴，還有淌的鮮血。

聽見對方微弱地呼喚自己的名。

雨月。

不求救贖，不求捨棄。

只是輕輕的呼聲，懷戀那般呼喚起來。

他會淌下淚來。

他知道自己開不了槍。

“我會救你……g。”他只得抱緊對方，深深地喚著那名字。

在g的面前，他永遠掩不住自己的軟弱。因為他愛g，所以g便是他的軟肋。

一條深愛的、不能割捨的、讓他瘋狂和捨己的軟肋。

“笨蛋…你哭了嗎？”輕悠地問道，g的音中夾帶些許的寵溺和玩笑。但他都明曉，那只是一種掩飾。

他所能做到的，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