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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顧鬱走出門,他拿起了雜誌接著看,卻沒怎麼看進去。
現在外界越是捧他看好他,得知他差的時候就會越踩他踐踏他。
真正的藝術家可以芳百世,而更多的無名小輩,不過是拼盡全力掙扎著成為一個普通人罷了。
屬於他們的光輝,也許只有那麼短暫的一瞬,像是彩燈一閃,曇花一現。寬廣的世界到底是瞬息萬變的,這一刻竄到歷史舞臺的東西,下一刻就成了拋之腦後的明黃花。
一代接一代,被埋葬的故事和人生太多,活一遭,原來不過是為了自己記得。
直到第二天的天已經放亮,屋外閃進了朝陽的金光。冷清醒來不久,房間裡突然響起了敲門聲,緊接著房門被打開。
“哎我去,老孃真的好背啊,”易向涵無奈地走了進來,一下子打破了屋裡的沉寂,“破出租車居然繞路,多收我二十塊,心疼死了。”冷清猛然抬眼,詫異地看向她。
“看我帶什麼了,”易向涵從包裡掏出一大堆零食,扔在了沿,“辣條都買了七十多。”冷清皺眉,沒有說出話來。
“師姐,不能吃那些的,”初陽提著一個保溫桶跑了進來,“喏,小寶哥燉了銀耳湯,專門拿來給師兄的。”
“我還是覺得放兩朵真花好,”溫竹拿著兩個玻璃花瓶走了進來,上面著幾朵鮮紅
滴的玫瑰,“在哪裡都要
漫嘛。”趙覓山跟在她後面,嫌棄地嘖了一聲,手裡端著一盆布娃娃假花,網上很火的那種會搔首
姿的巨醜無比向
葵:“冥頑不靈,我早就說了你那玩意兒過兩天就蔫兒了。”溫竹嘆了口氣:“我知道為什麼師姐想撕爛你的嘴了。”
“師姐,師父又說我畫得像狗屎,”王元其哀嚎著走進來,往腳一癱,“我都要藝考了,他怎麼能這樣說我嘛。”
“人家怎麼不說初陽畫得像狗屎呢?”易向涵咬著辣條笑了,讓人垂涎的辣味散滿了整個屋子,“他沒說你像狗屎就不錯了。”大家不約而同地開始嘲笑他,顧鬱拎著一袋子烤紅薯走了進來,香噴噴的味道一下子蓋過了辣條味。
“這邊兒的紅薯比小區外面的貴五,個頭還小,”顧鬱咬了一口,燙得直在嘴裡打轉,“不好吃,我一個人全替你們吃了。”易向涵叼著辣條朝他
股上踢了一腳:“
出來!”
“剝了皮再給我。”趙覓山說。
初陽站出來主持公道:“剝削勞動人民,舉報。”
“老闆做了七個就不夠料了,”徐水藍拎著六個豪華巨無霸雞蛋灌餅,“剩下的兩個是平民版的。”
“顧小寶!你吃便宜的。”易向涵說。
顧鬱不服氣,立刻問道:“憑什麼?”
“我哪兒知道憑什麼,”易向涵嘿嘿笑了,“簡橋怎麼最後一個到,他也吃便宜的。”話音剛落,簡橋就捧著一個看上去最最豪華料最多看著都比腦袋大的雞蛋灌餅走了進來,嘴巴得鼓鼓的。
“師姐,他已經吃了巨無霸中的巨無霸了,”徐水藍把六個餅分給大家,遞給冷清的時候,他並沒有伸手去接,望著一屋子的人,有些恍惚。
簡橋把手裡的貧民窟雞蛋灌餅遞給了顧鬱。
“憑什麼?!”顧鬱又問。
簡橋沒回答他,湊到他跟前,把自己的巨無霸中霸咬了一大口。
顧鬱一巴掌把他腦袋打偏:“滾啊!”顧鬱看冷清沒有接徐水藍給的豪華灌餅,立即衝過去搶了過來,把貧民窟灌餅到了冷清手裡:“你不吃我吃,身在福中不知福。”冷清握著餅,掌心傳來暖意,一路直竄進心裡,讓他鼻子有些發酸。他低下頭,說道:“你們……”
“哎,帶牌了麼?”王元其迅速打斷他,問了一嗓子,“小桌上打,就鬥地主吧?”
“一邊兒玩去,”顧鬱手一揮把他掀開,“你們打牌的坐窗臺上,簡橋還要畫初稿。”
“顧小寶,你還敢提這事兒呢?”易向涵怒火攻心只差自燃,“憑什麼不邀請我啊,去年比賽我比許漫衣厲害好不好!”
“師姐,風格不同而已,”溫竹笑眯眯的,看著討喜,“你的作品獨樹一幟,辦獨家展覽最合適了。”易向涵這下心滿意足地笑了。顧鬱趴在桌上,全神貫注地看著簡橋在草稿紙上飛快地描出輪廓。
“師兄,喝點兒銀耳湯吧,”初陽從保溫桶裡倒出一碗湯,淡淡的清香飄散開來,“小寶哥起了個大早,特地……”沒等初陽說完,顧鬱就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初陽立刻識相地閉了嘴。
冷清什麼也沒說,從醒來到現在,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他看著顧鬱,神態裡捉摸不出情緒,心情複雜。顧鬱故意沒有回頭看他,裝作心無旁騖的樣子。
你不讓我說,我偏要說,我又沒有說給外人。顧鬱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反倒心裡還驕傲的。
大家聊天的聊天,打牌的打牌,畫畫的畫畫,原本孤單的病房一下子熱鬧非凡,就連醫生來查房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
冷清照常靠在頭看了一會兒書,過了一會兒覺得昏沉,就默然放下書,蓋上被子睡了。
簡橋停下畫筆,轉頭輕輕瞥了一眼,抬眸給顧鬱遞過去一個眼神。顧鬱心領神會,立刻轉身拍拍其他人肩膀,做了個噤聲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