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來自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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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不!”奧斯卡說,“我才沒瘋呢!”

“來吧!奧斯卡!”

“絕不!”就在這時候,四隻小浣熊不約而同地發出哀號,令我們為之心碎。歐瑟的心情和我們一樣哀痛,它抬起頭來仰天長嘯。

“哎呀!”奧斯卡說,“我得趕快回家擠牛了。”

“真沒用!”我破口大罵。

“你說誰沒用?”

“你是個最沒用的人。”

“好吧!但是,我覺得你這麼做太瘋狂了。”我抬起頭仰望,夕陽逐漸西沉,那隻重約二十磅的母浣熊仍在樹上,我拍拍歐瑟之後就開始爬樹。

我的運氣還算不錯,爬上樹之後,月兒已經出微光,我並不急著和浣熊手。母浣熊面對這個危險時刻,驚愕地看著我,並且已經選定一個防禦的好位置。

“我打算用水手刀割斷樹枝。”

“然後呢?”

“它往下掉時,你要接好。”奧斯卡脫下他的橫條花布夾克,準備接受這個“非生即死”的大挑戰。

當我在割樹枝的時候,很擔心那隻母浣熊會突然攻擊我。

一輪明月緩緩地上升,我不能再猶豫了,裡還有嗷嗷待哺的小浣熊呢!歐瑟偶爾發出哀號聲,癩蛤蟆和青蛙在沼澤裡低鳴,而貓頭鷹的尖叫,更增添幾許陰森的氣息。

“你還好吧?”奧斯卡問。

“很好!準各出手了。”

“看我的!”可是,奧斯卡的聲音卻並不顯得那麼勇敢。

白橡樹的樹枝搖搖堅,忽然“啪!”地一聲往下掉去。

我百分之百地肯定,奧斯卡盡力了,他和浣熊糾纏大約五秒之後,帶著被樹枝戳破的夾克往後退。三隻小浣熊立刻興奮地轉進樹林中,跟著母浣熊走了。奧斯卡趁機捉住最後那隻。雖然,這是我們唯一的收穫,但是已經很值得高興了。

這是我第一次抱一隻小浣熊,它像只鵪鶉寶寶似的緊縮著;又像只小狗在找母一樣,不停地用鼻子磨蹭。我肩負主人和飼養它的重大責任,倍壓力沉重。歐瑟在月光下嬉鬧,慶賀我又多了一隻寵物。

“它是你的。”奧斯卡傷心地說,“我爸不會讓我養它,幾個星期前,他才在雞舍裡殺死一隻浣熊。”

“你可以到我家來看它。”我建議。

“當然!”我們靜靜地往回走,想著,我們這年齡所能擁有的權利實在太少了。不久我們開始聊起曾見過的浣熊,以及如何飼養、教育這隻小款熊。

奧斯卡說:“我曾經看過一隻母浣熊帶著五隻小寶寶。”

“它們在做什麼?”

“它帶著它們到溪邊,讓它們模仿它的動作。”

“模仿些什麼?”

“我猜,它們想拭著用前爪去捕食獵物。”一陣閃電過後轟隆隆的雷聲響起,像是數英里遠傳來的大炮聲,使我們記起法國正打得烈的戰爭,或許我哥哥赫胥已經衝到前線了。自從母親去世以後,我討厭想起那會令千萬人受傷和死亡的戰爭。現在,我們雖然安全地遠離戰爭,卻擔心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如何養大這隻小浣熊。

當我們走回桑德烈家門前的小路時,奧斯卡說:“我真擔心哪!”不過我覺得他似乎在為我擔心。當我們走近他家前院時,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我去敲門,自己卻躲在‮花菊‬叢中靜靜等待。

奧斯卡這麼做是聰明的,因為桑德烈先生聽到敲門聲,立刻魯莽地衝出來,口中夾雜德文和瑞典話,喋喋不休地罵著。他惱怒奧斯卡這麼晚回家,看起來他也不怎麼喜歡我。

“我的兒子呢?”

“那不是奧斯卡的錯,是我要求他陪我一段路,散散步。”

“他在哪裡?”

“我們…”我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上來。

“‘我們’什麼?”

“我們從裡捉到一隻小浣熊,”我說,“就是這一隻。”

“浣熊?”桑德烈先生大叫。

我很擔心桑德烈先生會把奧斯卡從樹叢裡揪出來。但是,就在這時候,桑德烈太太走出來了,柔柔的月光正照在她銀的髮梢上。

“赫曼,上吧!”她平靜地說,“我來照顧它。出來!奧斯卡!別躲在樹叢後面。”出乎我意料之外,桑德烈先生竟然服從了。他拿著一盍燈,走過黑黑的迴廊,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奧斯卡的母親帶我們走進廚房,給我們喝熱湯,還熱了牛給小浣熊喝。

“這小傢伙餓了。”她憐愛地摸著它,“奧斯卡,去拿乾淨的麥草來。”我專心地看著她的動作,她啜一口牛,把麥草夾在雙間,然後水就沿著麥莖進浣熊的嘴裡。

“你看,它的吃相多可愛啊!”奧斯卡的母親說,“瞧,你將來要這樣餵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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