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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時候還會花前月下,促膝長談,如今上了年紀,前朝政事繁忙,後宮嬪妃事端不斷,兩人各自忙著自己的事,鮮少談心,以至於這麼久了,蒼傾帝是第一次聽到皇后的心聲。

皇后年輕時便是驚豔京城的才女,二人相互傾心,門當戶對,結親並沒有遭到任何反對,順風順水的親事讓蒼傾帝突然茫然,倘若皇后那時是個民間婦,甚至是青樓女子,他還會不會力排眾議,封其為後?

不必懷疑,他會。

喬家人皆是情種啊。

從蒼傾帝到大皇子,再到喬央離,一朝傾心,什麼事都能容忍,什麼事都能退讓,唯獨放手,寸步不讓。

蒼傾帝的心開始鬆動,他看著皇后鬢上銀絲:“皇后,朕該由著他嗎?”皇后娘娘點點頭,苦笑道:“這麼久都縱容了,現在圈著他,他也不樂意啊。”

大概是白濯提起律例,又或者是皇后的話起了作用,離王殿下此次足沒有很長時間,關了短短半個月,蒼傾帝就把人趕出了宮外,揚言不再理他。

本以為是蒼傾帝的把戲,離王殿下一時半會兒還不敢直接去找白濯,直到某天上朝,有不長眼的人提起冊封儲君的事,蒼傾帝有意無意提及了大皇子,徹徹底底無視他,他才反應過來,蒼傾帝服軟了。

喬央離開心得想要當面問清楚,但蒼傾帝還在氣頭上,所有人都見,獨獨對離王一個眼神都欠奉。

朝中一直持觀望態度的大臣紛紛嘆氣,離王殿下這次是把自己玩沒了。

好好一個皇子,差一步就能被封儲君,非要去學人家玩什麼斷袖,這下好了,失了帝心了。

離王跟皇后談心的事被傳出宮中,還添油加醋了一番,傳到將軍府時,版本已經成了離王殿下雨夜求恩,跪在大殿前求蒼傾帝成全他跟白濯,否則長跪不起,甚至還細數了蒼傾帝這些年來的恩情,以斷絕關係為代價,迫蒼傾帝鬆口。

冬季少雨多雪,不用想都知道這個傳言摻了多少水分,不過蔣平聽到時,倒是滿意的,好傢伙,總算有了點男兒氣概了。

白濯正盤著腿,坐在亭子中掰著過季柚子吃,誰知還沒吃上兩口,就被蔣平叫過去習武了。

三腳貓很滿意現階段的武功,下意識拒絕:“寒冬臘月的,習什麼武,不想動。”蔣平一邊擊打著結實的稻草人,一邊說:“你這個樣子還怎麼去搶離王。”

“不搶了,愛來就來,不來算了。”白濯縮著脖子,將線條暢的白皙下巴藏在了狐裘之中。

蔣平停下動作,走過去將他的披風扯了下來,語氣帶著少有的嚴肅:“既然決定好了,就好付出行動,光用嘴巴說說的話,你跟那些情場渣男有什麼差別。”白濯:“……”白濯不服氣:“我也沒對別人許什麼承諾啊,怎麼就渣了。”

“就是渣,趕緊起來練武。”蔣平伸手要去抓他。

白濯側過腦袋,衝著他身後笑了笑,道:“娘。”蔣平心虛地縮回手,生怕被白媽媽瞧見自己待她兒子,毫不猶豫扭過頭去看。

打掃乾淨的走廊上空無一人,連雪花都不捨得落下。……被騙了。果不其然,蔣平回過頭來,靠在柱子上的人已經跑開了,捧著柚子翻牆離府,絲毫不給蔣平追擊的機會。

蔣平氣笑,無奈地搖搖頭,隨著他去。如今天下太平,用不到他上戰場,讓他習武,無非是想讓他強身健體,才能打得過離王。

至於為什麼要打得過離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啊~白濯跑得急,裡面只穿了一身薄薄的褻衣,外頭雖然披了狐裘,卻也無濟於事,被風一吹,冷得他直打哆嗦。

回去肯定要被蔣平說身子弱,白濯想了想,還是去投靠足剛結束不久的離王。

離王殿下被蒼傾帝冷落,但別的事上還是忙得很,比如大皇子跟宮翎的婚事已經下旨,作為唯一一個成年的皇弟,他還是要去幫忙的。

故而白濯到離王府時,人還在大皇子府沒回來呢,離王府的手下早已把白濯當第二個主人,不論是翻牆進、走大門進,皆是見怪不怪,恭恭敬敬跟他彙報離王的情況,把人入府中。

白濯冷得聲音都抖了,“快給我找件衣裳,冷冷冷。”府上的侍女忍不住掩嘴一笑,把他領到離王的寢殿:“小少爺,怎麼穿那麼少就出門啊。”鎮南將軍府的人都喊白濯為小少爺,不知道為何,這個稱呼傳了出去,現在大家都跟著這麼喊,連離王府都淪陷了。

白濯不想說話,只想抱著暖爐過子。

“今天怎麼這麼冷,也沒見下雪啊。”白濯挑挑撿撿,選了一件夾棉的袍子穿上。

喬央離體型高大,衣服自然寬大,套在白濯身上,不似常服,倒像是用來跳舞唱戲的戲服。

侍女笑而不語,靜靜退出去,吩咐了廚房給他煮薑湯。

大概是宮家覺得宮翎有眼光有手段,能擔起重任,對她的婚事很是重視,連著大皇子這邊也不敢馬虎,府上忙上忙下的,折騰了好半天才放離王離開。

早早就接到府上的傳話,說蔣家小少爺過來,喬央離親自策馬,一路奔了回去。

白濯喜歡待在他的寢殿中,這回也不例外,他繞過前殿,徑直回去,路上還截了侍女端過去的薑湯,賞了她一個月銀子。

推開寢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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