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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服藥，這樣的茶少了藥，未必有效。”

“洪水不知何時退去，想等賣藥的商隊來，或許得一月之後。”彭仙人沒想到墨鯉單靠喝茶就能說出裡面加的藥材，不過他用的是常見方子，只要學過醫知道幾個風寒方子，嚐出一個後面就能報出一串，本不需要全部嚐出，蒙都能蒙對，所以他只是心懷警惕，面上依舊笑道，“不曾想，今竟來了一位懂醫術的過客。”墨鯉頓了頓，意有所指地說:“我以為會有許多大夫來靈藥村。”彭仙人臉微變。

屋內燈火不夠明亮，換了旁人很難發現。

孟戚呷著茶——太苦了不想喝——打量著屋內，這裡不像是有機關，至於密室地窖之類的，就像有也不是這個屋。廂房的陳設簡陋，一切都很符合漁村該有的樣子。

要說特別的地方，大概就是這一整面牆的藥材櫃。

上好的木料，黃銅包手，一三鬥，這樣良的木工活在漁村幾乎不可能出現。

“靈藥村並非是藥材多而得名，乃是有一味救命的良藥。二位是會稽郡人，或許不知彭澤附近有怪病觸水即患，若不立刻用藥，發病後縱是神醫亦束手無策，只能等死。”彭仙人收了面上笑意，沉聲道，“不過二位也無需擔心，你們的藥已經抓好，吩咐人去熬製了。”

“老丈一番好意，我等心領了，藥就不必了，留給外面商隊的人罷。”孟戚玩著手裡的茶盞說。

彭仙人聞言大驚，連忙道:“我觀這位先生識藥理懂醫術，若是出門在外不放心，老夫可以重配藥方，請小僕當面熬製。”

“彭仙人誤會了。”孟戚將茶盞擱下，似笑非笑地說，“我等適才聽聞，這惡疾乃是前世冤孽所致，喝藥可以驅避禍，依這般說辭……我等生來福報加身的，大約就不用喝藥了。”彭仙人臉又白又青。

屋子裡的小僕跟武夫衝他怒目而視。

“彭仙人，他不肯喝藥就算了，又沒給銀錢！”其中一人低著頭，語氣裡卻帶著幾分惡意，“等過幾他發起高熱，想求靈藥還不一定有。”

“行了！”彭仙人出聲喝止。

他擺擺手，對眾人說，“爾等退下罷。”其他人一聽急了，七嘴八舌地說:“這怎麼行，他們對彭仙人不敬。”

“是啊，救人落不到好，既然以為我們要謀財害命的，就讓他們離開。”彭仙人心中苦笑，這兩人看著就很難應付，哪能輕易送得走。

他嘆口氣，指了個人留下，其他人這才不情不願地離開屋子。

這個留下的人三十來歲，衣著和長相都很普通，卻是唯一身懷內功的人。

武功比起一般江湖人還不錯，在孟戚眼裡本擋不住一招，只見他輕手輕腳地掩上門，走過去為彭仙人著額角。

“哎。”彭仙人長長地出了口氣，搖頭道，“二位不信，老夫不到奇怪，這些怪力亂神的話老夫昔年亦是不屑，然而……”後面的話他沒有繼續說。

原本慈眉善目的面容在蠟燭微弱的光亮下，顯得蒼老又疲憊。

孟戚心想，幾十年那大概是個長的故事，他準備悄悄把茶盞推到桌子旁邊。

然後被墨鯉看到了。

孟戚莫名地心虛，悄悄把茶盞重新端起來。

墨鯉:“……”不是，其實這茶不喝也行，龍脈不會得風寒。

彭仙人沒有留意到他們的舉動，他醒過神疲憊地說:“惡疾是真，今二位必須服藥，到了後天再喝這藥就來不及了……”

“因為病已經隨血脈進入體內？”墨鯉凝視彭仙人，在後者驚疑的目光中說，“如何來不及，那時還有另一個方子。”單單這種惡疾，秦老先生告訴墨鯉的方子就有十幾張，因為病到晚期之後會引起諸多臟腑問題，甚至只能做到勉強吊命。至於發病之前的藥方，秦逯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因為發病的時候，“異”已經深入病患臟腑血管之中，還在不停地增長，無法滅除。深究下去，“異”入體是幾年前的事了，若非當年不停地為彭澤附近的村民診脈治病，本發現不了“異”的蹤跡。

第一次機會，也就是最好的機會，就是觸水數後的高熱。

只要治療得當，就能大大拖延病發的期，甚至可以一輩子不發病。

怎麼現在變成發熱前吃藥了？

畢竟觸水也不代表肯定染上了。

墨鯉在彭仙人驚駭的注視中唸了一遍藥方。

彭仙人連話得都說不清了:“你，你是……如何知曉這方子的？”

“家師昔年將藥方告知了彭澤附近的好幾位大夫，理應有許多人知曉。”墨鯉微微皺眉，還是直白地表明瞭身份。

“什麼？你竟然是秦兄的弟子？！”彭仙人猛地站了起來，隨即眼前暈眩，虧得旁邊的人將他一把扶住。

那個武者顯然也聽說過秦逯，震驚地望向墨鯉。

“伯父你口氣，先坐下。”武者手忙腳亂地掏出藥瓶。

這悉的舉動，讓墨鯉一陣歉疚，他想起了秦逯。

彭仙人保養得當，看上去沒什麼病，可是歲月不饒人，彭仙人又不是武林高手，一下起得猛了竟差點暈過去。

“呼，我無事。”彭仙人慢慢坐下來，就著熱水吃了一枚護心丹。

他看著墨鯉，一半是慨，一半是愕然:“老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