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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跨進門檻,季杏棠就被一個姑娘勾住了脖子,肢軟的沒了骨頭,眼波轉抓著季杏棠的手要他攬一攬,吐氣如蘭在他耳邊說道,“呀,二爺身上好香。”季杏棠像個迂腐的讀書人,深覺宴安鴆毒,不可懷也,下意識地隨手推她一把,人就被寶山兄摟在了懷裡,叼著姑娘的耳朵語廝磨,“你可比他香多了,聞著就想……”越往裡走人越多,這裡裝飾的半洋半舊,男男女女混跡一桌打麻將,洋先生勾搭小姑娘跳踢踏舞,香脂味裹雜著香菸味撲面而來,到處都是醉生夢死的歡聲笑語,鶯鶯竊竊。

季杏棠跟著寶山兄坐在在樓下的沙發上,寶山兄如魚得水,女人的黏附撥讓季杏棠不知所措。

“不要過來!”一聲女人淒厲的尖叫蓋過了樓下的眾生紛沓的聲音。眾人循著尖叫聲望去,花容浸淚的女子一手攥著被撕開的領口,一手拿著沾了血跡的剪刀。開始人們被驚住了,再後來都甩甩手絹各自歡顏不再觀望,司空見慣的事情。那一聲尖叫也很快湮沒在笙歌中。

季杏棠仰頭看見姑娘憑欄而立,那姿態還真有幾分若玉的影子。許寶山與坐在他腿上的姑娘狎暱,姑娘給他剝瓜子進嘴裡,偷咬了一口伊的手指,又笑著招手喚了聲,“俏嬌娘”,隨即問道,“怎麼回事兒?還是個雛兒吶?”徐娘站在半截樓梯上手絹捂著嘴笑,“唉呀,浦東剛買來的小拉三,沒個眼,被財神爺看上了都不曉得。”丫頭一縷雜亂的頭髮垂在臉頰,驚慌著搖頭卻赤著腳無處可退,雙手握著剪刀不住的發抖,許寶山笑了笑,“趕緊的,別傷著人了。”徐娘剛旋身往樓上走,姑娘就高叫一聲從樓欄上後仰了下來,頃刻間,徐娘立定了瞪著大眼珠子不知所措。季杏棠推開肩上的姑娘衝了過去。又頃刻間,徐娘翹著蘭花指捏著手絹拍拍口,丫頭被人接住了。

丫頭看著接她的人,眼裡又不住地了兩行淚,垂眼看著塗了蔻蘭的腳趾甲。

“這個人歸我了。”他笑著如是說,臉頰上漾起一個小酒窩。

第34章一響貪歡季杏棠驚魂未定,剛才的一瞬間彷彿看見了若玉要跳樓,他沒接著人,有人旋身搶了先。

蘇少九回身把嚇壞的丫頭給姑娘們扶了去,看向徐娘說道,“屋裡是哪個財神爺?有事兒去浙江督軍府報辦。”

“少九。”

“……我還當自己看錯了,季哥。”兩人早先在賭場裡結識,今天湊巧了打個照面。徐娘剛想罵哪裡來的頭小子敢壞自己的生意,見兩人親好,立馬陪了笑臉,“哎呦,今天真是鴻運高照,督軍府裡的蘇公子呀。”蘇少九從小在窯子里長大,剛進門的時候一個女人撞到了他,香的膩歪都遮不住一股子羶腥味,是剛從樓上下來又出來攬客。他對這兒沒什麼興趣,甚至有些厭惡,只是在大街上看見有個背影很像季杏棠,便跟了過來。

許寶山連花叢真風,季杏棠簡單地引薦兩人認識,這逍遙的神仙窟讓他不自在,便和蘇少九單去了廂房。

蘇少九坐在圓桌旁啃蘋果,季杏棠問道,“傷好利,沒什麼遺症?”蘇少九點頭,笑著說,“嗯,就脊骨疼了一個月,活動有些不方便,在家裡把傷養好就溜出來了。我哥又癱了,他活該。”季杏棠說,“來上海有什麼事兒,還是又來吃喝嫖賭了?”蘇少九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我想吃喝還跑你們這兒來?嫖嘛,我不玩兒女人。要是浙江像上海一樣遍地賭場,我可就快活嘍!”

“十賭九詐,十賭九輸,我是幹這一行的,賭場存心誆訛你的錢財,你有什麼快活。”

“誒呀呀,嘖嘖,我還就喜歡給人詐,被詐也高興”

不見外的寒暄一陣。

桌上有一盞鏤空雕花燈,布幔攏著青黃的光,朦朧的光映著布幔上的字畫,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蘇少九靜默下來湊近了說,“哥,糖糖長大了很多,可機靈了,我看見它就想你……其實……我來上海找你來了,我打聽你的住處,去到了空蕩蕩的連個看門的都沒有,你又那麼忙,要不是在大街上看見你了,我這趟怕是要撲了個空……你還記得我和你說的嗎?”季杏棠寥寥想起一些“想和你在一起”之類的荒唐話,點頭“嗯”了一聲,“玩笑話,不必放在心上。”

“不是玩笑話,就是真心話!”蘇少九站起來帶翻了凳子,心蹦蹦直跳。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只潦草一面,便知曉相思之味大抵如此,說罷蘇少九低下了頭,這個人怕是會下蠱毒,讓人情深種又懷揣不得,不敢唐突冒犯又憋不住心思,只澀言澀語旁敲側擊,“……我不喜歡女人。”季杏棠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聲說道,“不要再在賭場裡耍小聰明,欠債了來找我,別戳了什麼事端再給自己惹上麻煩。我現在借宿在他處,不方便接見,你要找我就到三友去。不要再胡說八道。”季杏棠要走,蘇少九不可控的從後面抱住了他,季杏棠握著他的手腕讓他鬆開,他反而像小孩子耍賴一樣環的更緊,“哥,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你告訴我讓我死心,我就再也不纏著你。”喜歡他心狠手辣為非作歹?喜歡他爾虞我詐狠戾狡猾?還是喜歡他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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