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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笑著說,“是吧,雀兒。”若玉掙了出來,語氣平緩又似包含了無限哀思,“上海有英國人和法國人的租界,東北有本人和俄國人的鐵路,確實差不到哪裡去,你倒是引以為豪。手握槍桿不想著殺洋鬼子幹關東軍,吃喝玩樂都很有能耐……大清就毀在像你們這樣的腐蠹手裡。”穆柯聞言捏了他的臉嬉笑,“呦呵,小乖乖,現在是民國了,可不敢把大清掛嘴邊兒,小心蔣光頭把你斃了”,蔣中正時任南京國民政府主席。
若玉面慍
。自李自成率大順軍攻佔明朝首都北京,清軍趁勢入關一統政權,愛新覺羅·皇太極開闢大清。清朝殷家隸屬滿洲鑲黃旗一族,大清八旗裡的上三旗舒穆祿氏貴族,賜漢姓殷,宣赫一時。若玉的母親是漢人,可身體裡始終
著一縷滿旗人的血,自出生就刻上烙印,命運牽扯著前清,也註定破敗。
穆柯越瞧他生氣越喜歡逗他,強摟強抱非要把他惹惱了才罷休,若玉越給他甩臉
他就越得逞,偏不理他,閉著眼瞧也不瞧。
車子緩慢行駛,季杏棠突然攔住了車,輕釦著車窗。杜子豪搖下了車窗問道,“想開了,快上車。”季杏棠慍惱心焦只想吹吹涼風不曾坐車,現在也只說道,“子豪,你把梓軒送到天保哥那兒安置好,我有些事要辦,晚些過去”,瞧見了車裡嬉鬧的穆柯,囑咐了一句,“讓天保哥藏嚴實別惹了蒼蠅。”杜子豪看見季杏棠身後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人,八成又是什麼人脈關係的朋友,點了點頭比劃了個洋手勢,“ok”穆柯在後面鬧騰若玉,季杏棠的聲音輕緩沒有惹他注意,及至杜子豪關了車窗,哐的一聲才驚到他,左右著若玉的臉問道,“調戲誰呢還耍洋的?”杜子豪哼地一笑,“不想和蒼蠅說話。”穆柯懶得吵他,“那個天保哥,我和他不
,他整
裡窩在那什麼亭什麼閬苑,病殃殃的活像是林黛玉,看著都活不長,難不成是想讓我和野雀兒去沖喜?那要是沒了多晦氣。”
“亭寰閬苑。就你會說好話,什麼叫沒了?你沒了他都能活的好好的。還有,是讓漂亮寶貝自己去,你別想在天保哥跟前鬧騰。”穆柯不信收拾不了閬苑仙葩,誰也別想把自己和野雀兒分開,想著就情不自地往他臉上親了一口,“漂亮寶貝?我的。”
“咦——我他媽撞了了,也敢光著
股和你睡一個被窩”
…
…
許寶山比季杏棠略微高了一些,剛好到了而立之年,季杏棠喚一聲寶山兄。此人和大多數上海男人一樣,收拾的極為體面,頭髮抹了油滑的連只蒼蠅都站不住,可他蓄了兩個俏皮的小八字鬍,走路時背
直氣宇軒昂,為人耿直幽默,不曾婚娶,風月場裡的妹妹念他是極有風采的漂亮叔叔。他是三友實業社的一把手,紡織業的楚翹。
許寶山的司機在前面開車,季杏棠和他並肩坐在後面。許寶山見他好像有心事,笑著問道,“怎麼了杏棠?還為公司的事發愁?”季杏棠搖搖頭,“沒有。寶山兄手下的賢才能士都任我挑兵點將,我即使是門外漢也沒什麼好擔心的。”許寶山又笑,“那就好”,他頓了頓說,“這個月底卓別林又出新片子了,叫什麼《城市之光》,聽說拍了三年,就在新光大劇院。我讓人兩張電影票,一起去看?”
“月底……哦……月底也沒什麼大事……嗯”,季杏棠本來打算月底和白嘯泓一起去招商局看輪船,準備回濱南起祠堂,想起他的所作所為不免心寒。
許寶山一直打量著季杏棠,怎麼看都覺得這小老弟有心事,便說,“杏棠,你二話不說攔了我的車,這是幹什麼去?這可是哥哥去喝花酒的路,還以為你是個木頭,一起去?”季杏棠看著從窗邊溜走的車水馬龍,混跡在塵世間,很容易忘卻自己是誰,尤其是現在,他連自己要幹什麼都不知道,本想找些正事來麻痺自己,現在也沒有幹勁,多愁善起來也沒聽清許寶山說什麼,只點頭應下。
許寶山不喜歡洋場裡小洋妞,說她們股太肥,壓的腿難受。車子駛過好幾家飄出薩克斯聲響的夜總會,來到了充滿脂粉氣的醉香樓。站在門口,季杏棠抬頭看了看檀木牌子,勾欄上的姑娘笑著衝他搖手絹。這家
院還是白嘯泓手下的,只是自己不管這一塊的賬,想一想,買一個姑娘最多五塊大洋,能來這裡嫖的卻都是
兜鼓的,就比如說身旁的寶山兄掏出了兩大張銀票
進了老鴇子的
溝,即使是收保護費也是不小的額目了。
老鴇子並不老,只是風月場裡二十七八的歲數都是老人了,小姑娘都要喊一聲媽媽。
老鴇子把銀票進了袖子裡,香扇掩著半老徐娘尤風情的臉,勾著許寶山的脖子在他臉上留了個
印,輕擰著他的鼻子嬌嗔道,“死鬼,又去找哪個洋妞了,姑娘們都想你了。”許寶山哈哈大笑,猛地捏了一把她的
股,“俏嬌娘,這不來了嗎,還給你找個小情人!”徐娘轉目望去,“哎呦!”一聲,忙把季杏棠往裡請,“季二爺,這可是稀客啊!”她轉念一想季杏棠是不是來收保護費了?忙喊來四五個姑娘把他擁戴了進去。
平裡季杏棠不會來這種地方,只是白嘯泓不著邊際見不到人影的時候,他就來這兒尋一尋,一逮一個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