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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的得意:“告訴你也沒關係。得不得名次對我來說本不重要,讓學校開除我才是我真正的目的。我是被我爸去唸軍校的,我可不想一輩子就這樣過下去。其實,早有唱片公司找我簽約了,但是我的軍職身份一直讓我沒辦法去做我真正想做的。”陳威邊說邊將無言以對的我們三人打量了一遍,帶著促狹的眼神中,甚至出現了媚視的風情,簡直無法相信,這就是幾個月來我印象中那個英姿發的男生。

“我相信我們還會再見面的,掰!”他朝我眨了眨眼,異常愉快的心情溢於言表。

望著那人與他的伴奏相偕離去的身影,仍在震驚餘緒中的我們,反倒都沉下了臉,誰都沒再作聲,一徑沉默緩步地朝門口移動。出了演藝大廳,一直走在最後面的姚突然上前來伸手攀住我的肩頭。

我停了下腳步,轉頭看見姚直盯住我的臉,眼神中既是擔憂也是掙扎。我突然覺得他變得好陌生。多少年我都無法,也不敢忘記的是,接下來他以罕有的動口吻對我所說的話——“你看看他那個樣子!囂張什麼?!

…小鍾,勇敢一點!自信一點!我相信你。有聽到嗎?我相信你。你沒有理由不相信你自己。以後你也會出唱片,你會比那傢伙成功的,我有預。我們未來的路已經夠難走了,不要再自尋煩惱了好不好?做你相信的事就對了!”我們未來的路。

那是第一次,從姚口中聽到這樣的說法。

同仇敵愾更勝過畫押表白,有他這句“我們未來的路”就夠了,我們終於不必在啞謎中繼續閃躲。

只有事過境遷後才明白,雖然那年夏天的我們都在虛幻的情中自苦,其實仍有愛情柔軟的羽翼在眷護著。短暫的曲折,小小的忌妒與孤獨,不貪想更多,以為情愛就是帶著咖啡的微苦,加速著心跳,讓自己在夜裡清醒地做著無聊的夢。

那是此生再也不會有的奢侈。

或許,那也正是之後大家漸行漸遠的原因。

拒絕了任何字符將我們命名,我們永遠也成不了彼此生命中真正的,同志。在未來都只能各自上路,生存之道存乎一念之間,誰也念不了誰的經。

就讓同學的歸同學,同志的歸同志。

至少我們三個,不是個個都在逐愛尋歡的過程中傷痕累累。

★位於早已拆除的中泰賓館四樓的kiss迪斯可,是最早夜生活的起點。

當年,幾乎每晚總看得到不同家唱片公司與不同等級的偶像明星在那兒出現。也許是在太陽城作秀完來此吃消夜的黃鶯鶯胡瓜高凌風,驚鴻一瞥便進入vip室。也許是剛剛出片的裘海正伊能靜方文琳,在他們老闆劉文正的帶領下引來一片踮腳圍觀:在哪裡在哪裡?

退伍前便與一家當時頂尖的唱片公司簽了五年的約,經常有師兄師姐因銷售長紅而請大家到kiss慶功,我開始跟著公司的人出去見世面。在那裡又碰到已經發了兩張專輯的陳威。他被打對臺的唱片公司簽下後包裝成了青派。後再沒有人知道他其實是有歌唱實力的,留給人的印象就只是一個衣著彩鮮豔新,卻始終不曾大紅的夭折偶像。

據陳威自己的說法,公司希望他能成為臺灣的澤田研二,一個打扮中化的本搖滾歌手。而走的還是校園民歌或西洋鄉村路線的我,對於一股東洋模仿風已吹進了島上仍後知後覺。之後的數年間,臺灣的中森明菜出現了。臺灣的澀柿子少年隊登場了。臺灣的……臺灣的……這句話在接下來的二十年中將不斷不斷地在各行各業中重複。

起初對這樣的自我吹捧(或者是自貶身價?)也曾充滿了懷疑與排斥,直到看到了第一次當選“立委”進入“國會”的姚瑞峰,被媒體立刻封為“立法院的勞瑞福①”,豁然頓悟。如果不想被人識破本,那就需要把自己替換成另一個符號,用盜版替換正版,那麼自然不必再擔心自己到底是誰這樣無聊的問題。一旦世人接受了這種說法沒有異議,也就沒有欺騙與否的問題,一切都是集體共業。於是第一張唱片上市時安然地接受了公司的安排,成為了“臺灣的巴布狄倫②”。沒有了羞恥心,棄守關卡都變得輕而易舉。

雞犬升天的美好黃金年代啊。

民歌沒落,餐廳秀隨之而起,陳威同時也開始接秀跑場,雖然只能算暖場的小牌,很意外陳威卻可以如此樂在其中。常見他帶著幾個小舞群,下了秀連服裝都不換就跑來跳舞,總是熱情地呼朋引伴,並且用非常善解人意的語氣向我暗示:晚點再走,待會兒還有其他“朋友”會過來,介紹你們認識。

多年以後才搞清楚為什麼陳威可以坐上我們那夥人中的教母位子,為什麼他總可以臉不紅心不跳,看到場子裡有帥哥就去邀人家過來同桌。從kiss到whiskya-go-go,從funky到texound,有陳威在的地方就有帥哥。因為陳威一直是有伴的。因為他別無所圖,除了大家出來玩得盡興。那個比賽時幫他伴奏和聲的男生,沒想到他們真的在一起一輩子。小鍾,別看我們這一行裡姐妹很多,玩歸玩,但是工作更要緊。對外就是要打死也不認懂嗎?讓他們去猜去,除非抓姦在懂嗎?

做教母的人就是要有這種母儀天下的風範,只看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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