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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沒法跟大學班上的同學正常地互動,唯一能讓我覺安全的時刻,無非就是當抱起了吉他,在別人的和絃中化身成為一個個不同的痴情角
。
因為只有這時候,沒有人會懷疑我情歌的對象。
①?即jimcroce演唱的timeinabottle。
②?即拼音ei。
③?即打檯球。
4?約合132.16平方米。
⑤?即拼音ê,或者ie,üe的e。
第3章舊歡打從十八歲那年北上念三專,老七一直就是過著獨立打工的生活,開店後更是十幾年都沒回老家屏東吃過一次年夜飯。一個人關起門來過子慣了,除夕又如何?頂多自己
個小火鍋,邊吃手裡還忙著待會兒開店要給上門客人的紅包禮。招財進寶的鑰匙圈,加金光閃閃的進口保險套,一個個丟進紅包袋,都是好彩頭。
年不年夜飯從沒困擾過他,開店前的時光總是一晃很快就過去。更何況這年頭已經不興圍爐守歲這一套了,一吃完年夜飯,誰想留下來跟成家的兄嫂妹婿們談婚姻子女?單身鬼一個個都迫不及待溜出家門。到時候他們就會謝,好在尚有melody這塊美樂之地如此善體人意,照常開店等候孤家寡人上門。
一直以為,只要有這家店在,就夠了。
最後一次,也是唯一那一回與湯哥一塊兒過年,湯哥堅持要親自動手煮一桌年菜。兩人還煞有介事地提起菜籃跑去南門市場,在人中像逛大觀園似的人擠人湊熱鬧。拎著滿滿兩大袋食材回家的路上,老七心想這真像辦家家酒。到了小年夜,酒吧打烊後兩個人回到住處都已經凌晨四點,這才開始鑽進廚房切切
,一直忙到第二天快中午都忘了困。雖然自己一向吃不多,更何況那時身體已經有病,但是湯哥仍然好做那些費工的菜
。又是豆腐鑲
,又是珍珠丸子,還有最拿手的紅燒魚,煎完再燜,好漂亮的一尾,跟飯店賣的一樣。
當初湯哥告訴他,是鼻咽癌而且他不想開刀的時候,老七還冷語回他一句:哪有你這種人,這麼不知死活的?
開刀後聲帶就毀了,再不能唱歌,湯哥說,他寧可唱到死的那一天,也不要啞了。
什麼鬼理由?老七初聽見他這說法,一度氣得不想再同他說話。
等過些子靜下心來,老七才體會出湯哥的痛處,甚至開始自責以前為什麼對湯哥那麼無情。不是賭氣。不是放棄治療。湯哥只是累了。就算殺死了那些癌細胞,不過就是讓他繼續在失望中苟存——不能再唱了,湯哥的人生還剩下什麼?
之前老七在新生北路高架橋邊的那間小套房一住就是十年,買屋的存款早就夠了,但是多年來他卻始終缺乏改變生活的動力。只除了熱戀的那幾年裡,他曾經幻想過,或許可以,與那人擁有一個自己的窩。之後看著房價上漲也沒再動過心,總以為自己死後也沒人可繼承,何必多這個事。
若不是湯哥的病,老七還下不了買屋的決定。
意識到湯哥的時間不多了,不想看他這麼辛苦,一邊化療,還得一面工作付生活費與房租,老七非常積極地開始為兩人找一個新家。
甚至於老七認為,換了住家便是改了風水,磁場換一換,一定對湯哥的病情有幫助。最後終於在長路上看中了一間,價錢還能負擔,懂風水的朋友也請去看過,也覺得這個老式七樓公寓環境不錯,所以一併連
子也看好,說趕在年前搬進去是大吉。
但是,要怎樣開口邀湯哥過來同住呢?老七才發覺,要避開這個提議背後的複雜情緒,遠比他想象中的困難。
某個打烊後的週凌晨,在路邊那家幾乎跟melody同齡的老字號“萬嫂”麵攤上,老七點了幾盤黑白切,等面上桌的空檔,他斟酌著該如何開口。先問湯哥化療進行得如何了,又問起治療期間不能跑場登臺,手邊的錢還夠用嗎?
幹嗎?想要幫我申請急難救助嗎?
湯哥用筷子夾起一片透,很快就打斷了老七的迂迴。
除了面鍋上方垂吊了一燭燈泡,照出熱湯冒出的滾滾蒸氣給人有種溫暖的覺之外,幾張摺疊小桌都被遺棄在冬夜寒風颼颼的暗影裡,兩個人都凍得縮頭縮手。
老七看不清湯哥的表情。這樣也好,他想。
你知道,我買下的那間公寓,它有兩個房間——別說了,我不會跟你分租的。
噯,誰說要跟你收租金了?你就過來住,幫你省房租不好嗎?
湯哥正在一盤嘴邊裡翻挑,突然聲音一拔高:那不就成了同居了?你他媽的想為那傢伙守活寡是你家的事,我阿湯還在等我的白馬王子出現呢!別想壞我的好事。跟你一起住?那我帶人回家打炮太不方便了!嘿嘿除非你答應,第二天早上會幫我們把早餐做好,這樣的話也許我還可以考慮考慮——我答應你,湯哥。
黑暗中兩個人影都靜止著。彼此怎會不知對方的心事,都已經到了這等年歲了。一個擔心的是若不這麼做,怕會後悔一輩子。另一個不放心的是,如果這麼做了,會不會讓自己最後的歲月裡又多了一樁後悔?
你不怕我拖累你?
過了半晌,湯哥才給了這麼一句回應。
沒有情人,至少也有姐妹同住,那才算是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