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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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遲就注意到,這片偌大的空地不光是島上飛蛾的聚集地,還是神聖的公共墓地。

蛾子生前立在這裏,死後也葬在這裏,無論生或死,都守護着這面承載了他們名字的牆。

周岐低頭看着地上的白骨,驀地到淒涼,伸手在那巨大的頭蓋骨上拍了拍,結果一時沒掌握好力道,把人家頭骨給拍裂了,咔擦一聲脆響,周岐登時縮回手,站得筆直,雙手合十,用好幾國語言説了不同版本的“對不起”,樣子十分虔誠,虔誠中透着滑稽。

而那邊,徐遲已經悶不作聲地撿了已亡蛾兄不化不腐的口器,一路拖着往回走。

到這會兒,周岐再不明白徐遲的意圖,那就真的是個傻子了。他道了歉,又鞠了個躬,嘴裏搗騰三遍“蛾兄對不住,借你吃飯的傢伙一用”,這才追上去,幫徐遲把那足有十來斤重的黑亮如鐵的口器抬起來。

來到牆邊,兩人屈膝沉氣,紮好馬步,以徐遲在前,周岐在後的姿勢,抱着口器,撞鐘似的使出全力撞將上去。

只聽嗆啷一聲巨響,牆上一個名字中間出現了一片蜘蛛網般的放狀裂紋。

成了!

徐遲丟下口器,湊近細看,忽聽背後傳來一聲陰沉的“嗚咕”,剎那間,疾風驟至。

周岐心裏一咯噔,反應極其迅猛,當下搶至徐遲背後,長臂一撈,捲住徐遲腹,攜着人往一側滾落開去。

只聽短促有力的一聲“咄”,那隻半道醒來偷襲他二人的飛蛾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一個俯衝過來用力太猛,堅硬的口器一下子嵌進了石牆裏面,動彈不得。本來那口器的硬度還不到能完全沒入石牆的程度,不巧的是,它剛好瞄準在周岐徐遲才鑿出的開裂處,這一下陷進去,死活都拔不出來,只能憤怒地狂扇雙翅,捲起一地塵土,口中發出“嗚咕”

“嗚咕”的嘶吼。

周岐坐在地上,摟着徐遲的,呆呆看了半晌,説了聲:“。準頭真他媽好。”徐遲輕輕一掙,掙開間勒着的兩條胳膊,爬起來,圍着那隻倒黴飛蛾轉了一圈。

徐遲喚:“周岐。”周岐應:“哎。”

“這傢伙應該就是剛剛我們砸中的那個名字所對應的飛蛾。”徐遲推測,“看來一旦名字被破壞了,飛蛾就不受夜晚的約束,能自由行動了。”

“這樣的嗎?”周岐還有點懵,順口接話,“那我們想喚醒孫勰,是不是隻要找到他的名字,然後抹掉就行了?”

“理論上是的。”徐遲與那隻被擾了清夢起牀氣特別大的飛蛾眼對眼。但這個做法,不知道會給被強行喚醒的飛蛾造成什麼影響。

後半句話徐遲沒説,因為不管會有什麼影響,他們只有這條路可以走。

抉擇的兩頭往往都是生命,有時僅僅是數量多少的問題,徐遲活了這麼多年,做出的抉擇不知凡幾,有人説他冷血殘暴是個極度利己者,也有人説他是個審時度勢的優秀政治家,但事實是,他只是站在了需要做出抉擇的位置,他必須做出抉擇。

周岐聞言,馬不停蹄地轉身去找尋孫勰的名字。

這看起來簡單的事,費了他們好大功夫,因為滿牆歪七扭八的字體實在是令人目不暇接,加上光線昏暗,周岐瞪得眼睛都酸了,終於在一個小角落裏找到了孫勰那小子秀氣得跟大姑娘似的名字。

“撞鐘”這回事一回生二回準無誤。

孫勰瞪瞪醒來,飛到牆頭上,看見底下兩個揮舞着手臂的小人影時差點一頭栽下來,他緩緩降落,趴下,歪着頭,出自內心地發出質疑:“嗚咕?”

“先別嗚咕了,沒時間解釋,趕緊的,先帶我倆去大峽谷,路上慢慢説。”周岐火急火燎道。

孫勰雖然現在是個蛾子,還是個看起來不大聰明的蛾子,但好歹以前是個人,起碼的戒心還是有的,他看看一邊還在兀自掙扎試圖把口器從牆裏拔出來的同類,又看看盛氣凌人的周岐,嗚咕了一連串。

“你再咕,是人是蛾都要完。”徐遲陰森森地斜乜着他。

剛説完,轟隆隆,大地深處又傳來一連串悶響,宛如深沉的嘆息。

與此同時,地面的傾斜度再度變小。

一排排站立的飛蛾受重力支配,齊刷刷倒伏一片,就像接連傾覆的多米諾骨牌。

孫勰被這突變震驚了,驚悚地眨了眨眼睛,猶豫了一陣,他乖乖伏下身子,周岐與徐遲相視一眼,先後登上這架無任何安全措施的小型飛機。

再次夜遊上翹面,俯瞰地面,短短一內,景大相徑庭。

葱鬱的樹木開始落葉,爭奇鬥豔的花簇漸次枯萎,就連清澈的湖面也開始變得渾濁骯髒,那些半透明的藍蘑菇病懨懨地收起小傘,因失水而皺縮,母花花田裏已然光禿禿一片,成了不之地。衰敗,如惡魔延伸出的爪牙,漸漸侵蝕這片綺麗的大地。

聽了周岐耐心的講解,又親眼目睹上翹面的變化,孫勰拍打翅膀的頻率陡然加快。

帶着點涼意的夜風颳得臉蛋生疼,徐遲眯起眼睛,把下巴往豎起的衣領裏埋了埋。一個細微的動作罷了,周岐卻準確地捕捉到,敞開外套,暴地把徐遲的頭按進了懷裏,兩條胳膊一收,錮住,不讓徐遲有一絲掙的機會。

口鼻突然間被男人的體味強勢霸佔。

徐遲掙了掙,沒掙動,不明所以,悶悶地“嗯?”了一聲。

按着他頭顱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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