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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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就是為了與飛蛾抗爭,不死不休。

難道這一關真是死局嗎?

清冷,涼風乍起。

上翹面再不復之前的温暖如

徐遲裹緊單薄的上衣,忽然拉了拉周岐的手肘,説:“我想回中界大峽谷看看。”周岐看着他,也不問為什麼,隨即點頭。心想,如果真步入絕境,別説什麼狗峽谷,你想上天想入地我都陪着你去。

他被自己心頭掠過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生怕什麼東西從眼睛裏跳出來,連忙咳嗽一聲掩飾過去:“這會兒動身,路上還要被荊條耽擱時間,趕到的時候峽谷估計已經被淹了。”

“走過去來不及,我們不用走的。”徐遲説。

“跑也不行。”周岐嘖一聲,“除非你用飛的……飛的,靠,你該不會是想……?”徐遲知道他猜到自己的想法,畢竟這人平時瞅着是個憨憨,必要時候還是一點就透的。

“試試看吧。”徐遲慫恿。

“沒人攔着你試。”周岐掃了眼徹底喪失了求生慾望的幾名通關者,嘆氣,豎起一手指,“首先,你得找到他。”

“不用找。”徐遲朝前方遙遙一指,“牆後面就是。”

“我知道他在牆後面!”周岐張開雙臂往上舉了舉,讓他大力排在腿上,“問題是,牆那麼高,我們怎麼徒手翻過去?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算翻過去了,怎麼着,你還想眾蛾裏尋一麼?”徐遲垂眸沉,似乎在思考方法。

光是想想那個飛蛾排排站的黑壓壓場景,周岐就頭皮發麻,又提出新的質疑:“找着了,我們還得想辦法把他搞醒吧?這個作特別危險,你想,你要叫醒一個人,得大聲喊吧,不大聲喊,起碼得製造出點動靜吧?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砰一聲,一醒醒一片?要真醒了一片,那怎麼辦……哎,你怎麼走了?能不能別個人英雄主義上腦了,事先商量一下不好嗎?只有計劃詳盡才能面面俱到……哎!説兩句唄,又不花你錢!”徐遲走得迅猛,疑似還捂着耳朵。

周岐幹瞪了幾秒鐘的眼睛,簡單託王前進照顧一下冷湫和任思緲,連忙竄天猴似的躥了出去。

當一個莽爹,遇到另一個莽爹,勢必有一個莽爹會被嫌棄婆婆媽媽。

周岐就是被嫌棄的那一個。

這事兒要是放在以前,誰信啊?

一路上,徐遲疾步而行,別説兩句話,一個字也不吭。

周岐死到臨頭,還有興致調侃:“嬌……哥,我看你嚴肅的,是不是怕了?”徐遲飄來一對眼刀,依然沒吱聲。

“怕死很正常,人之常情,沒什麼可害臊的。”周岐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我也不會因為你怕了,就瞧不起你。”徐遲腳下不停,過了好半晌,才問:“你怕死嗎?”周岐膛,回答得很有氣概:“當然不怕。”徐遲又問:“那你死過嗎?”周岐怔了怔,笑道:“你這什麼破問題?我要是死過,現在站在你身邊的難不成是鬼?”

“如果沒死過,那你應該怕。”徐遲薄如刀片的嘴一直抿着,下巴繃出凌厲的線條,“這世上很多人以為死是件很簡單的事,對死亡也缺乏該有的敬畏心,他們中一部分是因為懵懂無知,一部分是被惡意洗腦,還有一部分,是因為自以為是、輕狂囂張。”他説到輕狂囂張,輕輕掃了眼周岐。

周岐登時有點尷尬,颳了刮鼻樑。

“如果你的死,只是單純的悄悄的淒涼的死了,沒能拼盡最後一口氣以平生,沒能救一人於水火,沒能挽社稷於將傾,這樣無意義的死亡,你應該怕。”一口氣把話説完,徐遲面不虞,重又閉緊了嘴巴。

周岐一時間被説得愣住了,答不上來話,尋思着,這番話聽着倒像是長輩的訓斥。他觀察徐遲的表情,思索是不是自己哪句話得罪了這位嬌嬌哥,思來想去,覺得問題不是出在自己身上,徐遲這些話應該是憋了很久,原想説給王前進和揚言放棄的那夥人聽的。

但這人由於天淡薄,對無關輕重的人又懶得多嘴多舌,所以向來只是冷眼旁觀,不置一詞。眼下聊到這個話題,也只是魚鈎入水,那些想法就是咬鈎的魚兒,順勢就被釣了出來。

既想通這一層,周岐不免有一絲雀躍,徐遲肯花些口水跟自己絮叨這些,説明在他心裏,自己與旁人到底不同。

“行行行,我怕,我怕還不成麼?”周岐有心緩和氣氛,大聲道,“以後萬一哪天我快死了,我一定好好掂量掂量,死得值不值,死得有沒有意義,掂量完了,我再決定死不死,好不好?”徐遲聽得直皺眉:“滿口死不死的,也不嫌晦氣。”哦呦,到底是誰先開始的?

這麼一打岔,不過片刻功夫,兩人搶上上翹面頂端,立在那堵高牆邊緣,仰首觀望。

高牆是一整塊平整的石頭,表面糲割手,無凸起無藤蔓無一絲空隙,渾然一體,高度十餘米,徒手爬上去近乎痴人説夢。

周岐拔出砍刀,提氣沉力,使勁往牆上砍了幾刀。

鐺鐺鐺,一片火星飛濺,石牆上只是出現幾道淺淺的劃痕。

周岐:“硬度還高,這他媽是金剛石吧!”

“你該慶幸它沒有圍成個圓圈。”徐遲沿着牆,往左一直走,“只要不是圓圈,我們就能找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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