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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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詞,雙眼也失了神采,似是驚嚇過度。
周岐徐遲衝進祠堂。
只見飄蕩的靈幡之間,橫亙着一具衣不蔽體的女屍,緋衣裳被撕扯成碎布條散落各地,屍身的完整度極低,主軀幹上遍佈深刻的刀痕,東邊一隻手臂,右邊一條腿,頭顱滾落至門後。
陰暗的祠堂內有股久不見光的黴味,混合了濃烈的血腥味與香火味,有人捏着鼻子嘔吐起來。
徐遲與腳邊那顆頭顱面面相覷,蘇氏驚駭的杏眼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她凌亂的髮髻上,着一隻新鮮的槐樹枝,烏黑的髮間,點綴着零星白槐。
奇異的槐香衝破血味,絲絲縷縷侵入鼻腔。
頭顱旁邊,躺着一把劈柴的砍刀,砍刀捲了刃,一半是鏽,一半是血,刀柄上纏着一綹顏淺淡近乎於棕的長髮。
大家仍處在震驚中。
母嚇得
滾
,連忙把剛剛十三歲的朱家孫女拉走。
現場一片寂靜,彷彿被按下靜止鍵。
突然,朱逍毫無徵兆地暴起,撲來撿了柴刀,轉身就要去砍跌坐在地面無人的閔氏。
“啊!”閔氏抱頭尖叫,驚嚇不已,邊躲避,邊護着懷裏昏厥過去的朱家主母左躲右閃。
“不關你的事你起開!”朱逍雙目赤紅,宛如走火入魔,他着
氣,砍刀指向不省人事的朱老太太,“人一定是這老不死的命人殺的,她就是個沒人
的老鬼婦!不折不扣的劊子手!今天我要將她碎屍萬段,替我,替蓉兒報仇!”
“可老夫人,老夫人是你親孃啊夫君……”閔氏一介弱質女,被強悍的丈夫一把推出去老遠,又卑微地爬回來,抱住朱逍大腿哭着阻攔,“逍哥哥,你醒醒,你瘋了嗎?萬萬不能犯下此等大逆不道的弒母之舉啊!”聞言,朱逍動作一滯,癲狂的面上慢慢浮現譏誚之
:“你喚誰逍哥哥?”閔氏不解,抬起蒼白的鵝蛋臉,睫
一顫,淚水就淌下來。
朱逍彎,惡狠狠地掐住她的下巴:“説,誰是你的逍哥哥?”
“逍……夫君……”閔氏被掐得生疼,蹙起眉,淚珠大顆大顆滾下,“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顫抖的聲線裏透出絕望。
“別裝傻了賤人。”朱逍卻不肯放過她,似是厭惡極了長久以來的虛與委蛇,終於撕破臉皮狠狠甩開手,涼薄地嗤道,“從始至終,我只作一人的逍哥哥,你算哪葱?”第16章愛是一道光閔氏面上閃過一瞬的錯愕,她濕潤無措的眼珠緩緩轉向地上那一灘骨渣碎
,突然如失了生氣的木偶,歪着頭,氣若游絲道:“夫君怎知弟媳在宗祠?”
“我怎知?”事已至此,索破罐子破摔,朱逍猙獰地笑起來,“我怎知?我隔三差五夜裏去尋蓉妹,你作為枕邊人,別跟我説竟一點不知?”自揭陰私,全場譁然。
“嘶……”周岐捧住腮幫子,湊來與徐遲頭接耳,“這狗血劇情看得我牙疼。”徐遲略微後仰,與耳邊那股温熱的鼻息錯開,半晌才點頭評價:“渣男無德。”閔氏如遭雷殛,癱在地上久久緩不過神來,淚水暈開皮膚表面的妝粉,顯出兩道黯淡的淚溝:“你……你們……”
“收起那副惺惺作態的嘴臉!你與老鬼婦就是一丘之貉,聯手拆散我與蓉妹,我忍你們多時!”朱逍對着髮啐口唾沫,狀若癲狂,“現在蓉妹沒了,我再沒什麼好忌憚的。看好了,我先送老不死上天,再一紙休書休了你!我倒要看看,這朱家到底誰作主……”
“放肆!反了天了!”一聲暴喝打斷了他,朱老太太不知何時醒轉,醒來便聽到這麼一句殺人誅心的混賬話,當即怒火暴漲,不顧病體跳起來,指着朱逍的鼻子罵,“小王八犢子説什麼,有本事再與我説一遍!”
“娘你怎麼……”朱逍再怎麼失去理智以瘋裝,多年來對老太太的畏懼卻是刻在骨子裏的,登時嚇得哐噹一聲丟了兇器,連退數步。
扭頭想逃,卻被幾個家僕截下。
“孽障!偷偷摸摸犯下家醜,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你竟然還敢如此堂揚?”老太太在這個家裏積威久矣,舉手抬足間威儀畢現,人只要往那兒一站,場子立馬就穩住了。她鐵青着臉,厲聲呼喝:“朱家沒有你這樣的不肖子孫,來人,把大少爺拖下去關進柴房,此事誰也不許聲張!”家僕們剛還在猶疑,這會兒辨清形勢,立馬蜂擁而上,將罵罵咧咧的朱逍五花大綁。
“朱家亡了!早亡了!老鬼婦,你殺人,你害死了蓉妹,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朱逍聲嘶力竭地咆哮,臉貼着地被硬拖下去,石板地上留下一長條蜿蜒的血印子。
“剩下的人過來收斂二夫人的遺體,擇便入棺下葬。”朱家主母在關鍵時刻從悲傷中強行
身,雷厲風行地囑咐相關事宜,“葬禮由大當家的一手
辦,賬房支取銀錢需提前向我遞
明細,入土為安前誰也不許
風聲給蘇氏孃家,等事情一過,只説蘇氏不守婦道與人私奔。另外,尋一匹最快的馬,通知遙兒讓他火速回家。”安排妥當,這位老婦人便如迴光返照後迅速頹敗的臨終病人,
眼可見地消沉下去,她梗着脖子,在婢女的攙扶下步履蹣跚地離去。
“一不得半夜出門。”這時,失魂落魄的閔氏喃喃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