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爭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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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魯哈道:“咱們才不怕她。”楚無情道:“大哥不能逞血氣之勇,他們除了要對付大哥外,主要還是覬覦苗疆的金沙,為了你族人安危,你應該忍一忍。”呼魯哈垂頭無語。
楚無情道:“當然我們都可以陪同大哥到苗疆一行,但柳葉青目前的眼中釘還是我們,到了苗疆,反而會給你的族人帶來麻煩。”呼魯哈急道:“難道我就這麼陷在外面不回去?那可不行的,我妹妹在家裏會着急的。”楚無情道:“不是不回去,只是暫時避一避,等他們將注意力集中在我們身上時,大哥再悄悄回去,只要到了苗疆,把他們的陰謀對族人説明後,就再也不怕他們了,那時大哥怕小弟人單勢孤,再出來支援也不遲。”呼魯哈沉思片刻,才動地道:“幸虧我認識了老弟,否則我一定難以逃過他的毒手,祖上傳下的基業,也將不保了,老弟,我真不知如何
你才好。”楚無情笑道:“大哥何必説這種話呢,我們是歃血為盟的兄弟,比手足還親,分什麼你我呢,把解藥服了吧!”呼魯哈正準備
下那半粒王
,忽然一條人影飄來道:“等一下,借給老婆子先保住一條命。”人影落地,是淨明老尼,她的形象很狼狽,一伸手就奪過那半粒王
,
了下肚道:“呼峒主,老婆子不白領你的好處,我會替你殺了柳葉青,以除後患。”楚無情急問道:“師太!你怎麼了?”淨明
了兩口氣道:“我低估了柳葉青,她是南天一霸,
遊甚廣,我
出解蠱藥後,她倒先是一口答應了,但沒有多久,她又來找我,指出我存心欺騙她,説那解蠱藥只有半年的效用,
着我拿出剩下的兩丸…”呼魯哈道:“那解藥不能徹底消除蠱毒,要得再多也沒有用,她幹嗎還要找師太索取呢?”淨明道:“我告訴她,這藥一丸即夠,再多也只能維持半年,但她還是
着我非要不可。”白素娟道:“也許她對蠱藥的
能不瞭解,認為多一丸,即可多延長半年的時間,自然多要一些。”楚無情搖頭道:“不會的,假如她的朋友能認出解藥的有效期限,必然也知道解藥的實在
能。”呼魯哈道:“不錯!蠱神婆金姥姥是百蠱之祖,卻是個很善心的人,一再嚴
我們苗人用蠱毒害人,對中蠱登門求教的人,盡力設法為之開導,正因為如此,柳葉青不必向師太索取餘藥。”楚無情道:“她是為自己準備的,她這次來
解藥並沒有一定的把握,怕呼大哥再用蠱毒對付她,不得不預為之計,而且那個雷鳴遠也是個很狡猾的傢伙,如果沒有相當的準備一定不肯跟她來冒險。”淨明怒道:“就是這小王八蛋搗的鬼,柳葉青前來索藥,我自然不肯再給她,我們衝突起來之後,那小王八蛋假意解勸,
冷子用他手中的鐵線蛇咬了我一口。”楚無情忙問道:“他手中的是鐵線蛇王,毒
較一般的鐵線蛇還強上一倍,師太怎麼支持得住呢?”淨明道:“老婆子識得厲害,被咬中後不敢輕動,只好把餘下的兩丸解藥,跟他們換了一包王
。”楚無情道:“他們肯
換嗎?”淨明道:“老婆子知道他們詭計多端,自然不信他們的話,但老婆子也不願死在他們手上,堅持要先取得王
後,再
出解藥,結果他們先給了我一半王
,換去了一顆解藥,等到第二度換時,果然不出所料,他們給的只是毒蜂所食用的蜂
,幸虧老婆子也防了一手,給他們的只是一顆假的解藥。”楚無情道:“他們肯就此罷休嗎?”淨明道:“老婆子得了半份王
,已經能夠行動,不等他們發現,就溜了出來,他們追不上,只得罷了。當時老婆子搶了另半包就走,心中想到可能是假的,但知道另半包真的王
絕對
不到手了,所幸解藥也是假的,老婆子算來並沒有吃虧。”呼魯哈問道:“現在師太是否已經將毒全解了?”淨明一嘆道:“沒有!我中的是蛇王之毒,必須要雙倍的王
才能解毒,加上你的半份,也解了一半,但是你放心好了,有了這一半,老婆子就能支持到苗疆了。”呼魯哈道:“沒問題,到了苗疆,我一定能叫人找到一窩毒蜂,取得王
。”淨明道:“老婆子絕不白佔你的人情,等我的毒全解了後,我替你把柳葉青與千蛇谷那批王八蛋一古腦兒全解決掉,
絕你們苗疆的心腹之患。”呼魯哈道:“苗疆的問題我們自會解決,不敢勞動師太,那半份王
咱家原是留給楚老弟的,也與咱家無關。”淨明道:“對楚無情我另有報答之法,就算這半份不領你的情,我仍需要一倍的王
才能完全解毒,何況我跟柳葉青與千蛇谷的仇是結定了,非報不可。”呼魯哈正待開口。
楚無情道:“別的問題都不急,目前二位都急需王解餘毒,我們原先的計劃就要改變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護送二位前往苗疆。”淨明連忙道:“用不着,我與呼峒主已經解了一半的毒,一個月內,毒
是不會發作了,絕不怕他們沿途攔截,老婆子的一支劍還應付得了。”呼魯哈道:“不錯!咱家現在也能動手了,加上師太,想來足夠應付,老弟有事還是忙你的去吧!”楚無情笑道:“我並沒有什麼事,只是帶敝師妹在江湖上闖練一番,不如利用這個機會往苗疆去玩一趟。”白素娟道:“不錯!我與外子雖有遠遊的計劃,也沒有一定的方向,大家先上苗疆去一趟也很好。”淨明道:“李夫人,你要上苗疆去玩,老婆子不能阻攔,但老婆子有句話説在前面,萬一路上有警,你可千萬別伸手,那樣一來,就變成老婆子欠你的情了。”李秋鴻笑笑道:“師太何必這麼見外呢?”淨明道:“老婆子向來就是這個脾氣,受了一點好處就非報還不可,對楚無情老婆子可以用無心竹枝身法為酬,對你們,老婆子可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好處給你們。”李秋鴻知道她的怪脾氣,笑笑道:“就這麼説定吧!”淨明又朝楚無情道:“本來老婆子想把無心竹枝身法寫成功訣,在明天
給你的,現在有了這種事,老婆子也沒心思動筆了,因為這要一招招想起來才能勝錄,萬一有所缺漏,給了你也是白費,目前老婆子心急如焚,怎麼也靜不下來,既然你要一起走,老婆子就在路上邊行邊傳,到了苗疆大概差不多了。”楚無情忙道:“那不急,師太不能過分用力,還是慢慢再説,等餘毒全清了再傳授也不遲。”淨明倔強地道:“不行!老婆子最怕欠債,能還一筆是一筆,如果債沒還清,在路上死了,老婆子做鬼也不安寧。還有一件事,老婆子要聲明一下,老婆子當年出家是為賭氣,現在知道那個人還沒死,雖然不想去見他,也沒有再出家的道理,往後你們可別叫我師太了。”楚無情知道她的心理極為矛盾,雖然自慚形穢,不想再去見昔
的情侶,但又情有所牽。
遂笑笑道:“那我們要如何稱呼前輩呢?”淨明想想道:“無心竹枝君那個老鬼的姓我不願再用,還是用我原來的名字吧,我姓姬,叫姬明。”楚無情忙道:“好,以後我就稱您姬前輩吧!”姬明“淨明老尼”點點頭道:“隨便你。李大俠,你跟尊夫人就叫我的名字好了。”白素娟笑笑道:“直呼其名,似乎太生疏了,你也大不了我們多少,我們都叫您姬大姐好不好?”姬明苦笑道:“我像你們的大姐嗎?”白素娟忙道:“怎麼不像,您是被這件袈裟穿老了,如果您換了衣服再留上頭髮,看起來絕不會老到哪裏去。”姬明的心裏還是不服老的,聽見白素娟的話,居然開心得笑了起來道:“是嗎?明天一下山,我就換衣服,老實説,這件袈裟披在身上,我自己看了都刺眼睛。”白素娟道:“下山後,小妹給您打扮一下,換套鮮明點的衣服,頭髮一時長不起來,但可以買點別人的頭髮來,編成個髮髻套上,略略施點脂粉,包您看起來會換了個人。”姬明一嘆道:“怎麼裝扮也換不回逝去的歲月了,還是老實點,別讓人看了笑話哩!”白素娟笑道:“不會的,給我好了,逝去的歲月,喚不回來;逝去的容顏,卻可以再找回來,我也快五十歲了,年歲上何嘗不算老,但我自有辦法掩住歲月的痕跡。”李秋鴻笑笑道:“素娟,我倒不知道你有這一套。”白素娟笑道:“這是女人的秘密,不能告訴你的,雖然我知道你不是以貌取人,但我總不能讓你看了討厭。”李秋鴻忙道:“我怎麼會討厭你呢?”白素娟輕嘆道:“女人比男人老得快,所以恩愛夫
到了中年之後,
情就淡了,男人就想娶個年輕的側室,這是人之常情,不能怪男人薄倖,雞皮鶴髮,長
相對,總免不了會產生厭煩的
覺。”李秋鴻正待辯解,白素娟笑道:“你別多心,我不是説你,我因懂得裝扮自己,不讓你有那個
覺,因此我也不准你另外再
個人在身邊,我的醋勁是很大的。”李秋鴻只有一笑道:“當着孩子,你怎麼説這種話。”白素娟笑道:“有什麼關係,女兒也不小了,我是在授教後代持家侍夫,這是很重要的教育。”楚無情笑着將李嬌嬌拖開去,到呼魯哈與郝思文的卧室中清理善後。
滿室的鐵線蛇大部分被毒蜂叮死了,但他們還是很謹慎,找到一些殘存的,驅使毒蜂去繼續刺殺,最後才將毒蜂一一消滅,挖了個深坑,一起埋掉。
忙完了這些,天也亮了。
觀中的老道士是個武林中人,知道夜裏有了變故,也知道雙方都是他惹不起的,所以約束觀中的道士,齊集一堂,不介入是非,因而也沒有人受到誤傷。
第二天清晨,他們動身下山。
李秋鴻將秋鴻山莊的人,都告誡一番遣走了,而且叫郝思文也先回去,只帶了那個老僕李忠,首途往南而行。
白素娟則忙着為姬明裝束,經她神奇的化裝手法後,姬明的確像換了個人。
戴上了髮飾,用淡淡的脂粉和了蛋白,多少也掩去了一半的皺紋,使姬明看起來動人多了。
由此可見她年輕的時候,的確是個美人坯子。
因為白素娟跟姬明結了姐妹,李嬌嬌與楚無情都改口叫她姨媽,這些人的熱情化除了她的冷漠,連脾氣都改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樣冷冷冰冰死板板的了。
李嬌嬌趁機要求道:“姬姨媽,現在我是您的姨甥女兒了,您可不能再偏心,光教楚大哥一個人武功。”姬明十分開心地道:“當然,你們倆一起教,而且姨姨還有幾套私房武功,雖比不上無心竹枝身法,卻適合女孩子,姨姨只教你一個人當作見面禮好不好?”李嬌嬌十分高興,連聲稱謝,白素娟卻道:“嬌嬌,別淘氣,姨姨的身子還沒復原,你別累着她。”姬明道:“累不了,妹妹,我真謝你,因為你使我重新體會到做人的樂趣,享受到從來未有的温暖,現在我等於
胎換骨,重新換了個人,我要把過去的一切都拋開,好好地享受今後的生命。”他們南行的路與柳葉青等人是一條路,為了避免麻煩,他們故意慢慢地走,差不多總有一個人要保持清醒。
不過這些似乎是多餘的,十多天過去,一點事都沒有發生。
沿途上李秋鴻已免不了有所酬酢,有的是昔年的武林知,也有的是慕名來拜的江湖人。
李秋鴻都很客氣地接待,卻不多作耽誤。
經過近三千里的跋涉,他們終於橫越汴路,西跨秦蜀,來到了雲南境內。
呼魯哈的苗峒在西康與雲南界處的大雪山麓,瀾滄江夾着雪川的水,奔騰而下,最接近的一個縣治名叫雅西,已是漢夷雜處,可以接觸到一部分呼魯哈的族人了。
當晚他們投宿在一個叫阿南為的小縣鎮上,這裏雖所謂苗寨,是已開化的苗聚居之地。
這些人是漢苗之間的易掮客,一方面向深山的苗人搜取山中的藥材、皮
、金沙,一方面則輸入鹽鐵布
等生活必需品。
苗寨的寨主叫能應侯,雖與呼魯哈不同一族,卻也知道呼魯哈是九黎苗峒中各部族的共主,執禮甚為恭敬。
呼魯哈到了這裏,已經等於回到了他的家鄉一般,首先找到了自己的一個族人,叫他用苗鼓通信的方式,以鼓音通知山裏的妹妹呼賽花,一則報告歸訊;二則叫她迅速派人先去採測毒蜂的窩,以便採取王
。
這是一種很奇特的通訊方法,利用鼓音,每隔兩三里設一個轉信站,將所要傳達的意思變成鼓音,節節傳送,在短短的個把時辰內,竟能遠及數百里。
楚無情對苗疆的情形很,居然也懂得鼓音傳意的手法,他借用了一面苗鼓,
練地用手敲出一串的節拍,向遠在深山,尚未謀面的結義妹妹,敲出了一段問候的言詞,使得呼魯哈詫異欽佩之至。
將近二十天的長途跋涉,多承楚無情與李秋鴻沿途警戒,呼魯哈十分,藉着能應侯的地方,他隆重地設了一場盛筵,向他們兩人道謝。
李秋鴻師徒雖然內功湛,耐得住辛勞,但確也相當艱苦,且喜一路太平,到了這個地方,他們也認為該輕鬆一下。
再者這次盛筵中,呼魯哈不惜工本,蒐羅了許多苗疆特產的珍餚,如虎筋、熊掌以及大雪山的雪雞,都是難得一見的佳品。
再加上利用漢家烹調手法,更為鮮美,大家都喝了不少,連白素娟與李嬌嬌都薄有醉意了。
姬明與呼魯哈則因蛇毒未清,怕因酒而增加毒的蔓延,僅飲了少許,苗疆天氣雖暖,但時已十月初冬,入夜後涼意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