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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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珩面頓了下,也不再思量此事。
“公子,您吃過了飯沒?”晴雯這時聽到院中動靜,從屋裏扭着水蛇,酥翹圓
一搖一晃地走將出來,狐媚、俏麗的臉蛋兒上,一雙媚意
轉的眸子,一瞬不移地看着對面的英武少年。
少女一襲水翠的裙子,肩若削成,
如約素,柳葉眉下,杏眸盈盈。
賈珩笑道:“在外面隨意對付了些,不太餓,路上看到一個賣首飾的,想着你來我跟前伺候,倒還沒送過你什麼東西,就給你拿來了。”説着,一邊進屋,一邊取出手中的紅布。
“這是……簪子?”賈珩剛一取出,晴雯就是被銀輝亮光,引住目光,驚喜説道。
賈珩笑道:“珠花銀飾的簪子,看你頭上只有一些花飾,也沒個銀物件兒。”晴雯連忙伸手接過,柳葉細眉下的杏眸溢着驚喜,愛不釋手摩挲着,嫣然笑道:“公子在哪兒買的,我很早就想要一
了,這花是銀的呢,不便宜吧?”賈珩道:“我瞧着就花式不錯,倒也不貴,你喜歡就好。”看着少女喜不自
的神
,賈珩也有些受
染,不過沒有説價錢。
不貴不便宜,五錢銀子,在後世大約六七百元人民幣,小禮物就這樣,嗯,生活需要一些儀式。
“戴上看看吧。”賈珩開口道。
晴雯拿了一會兒,雪膩的臉頰忽然有些微紅,揚起一張俏麗的臉蛋兒,抿了抿粉,道:“公子,你給我別上。”
“我?”賈珩面頓了下,接過髮簪,看着晴雯那張如彩雲霽月的臉蛋兒,輕輕笑道:“可……別在哪裏呢?”晴雯原本清脆、悦耳的聲音,因為歡喜
溢,就帶着難得的酥糯和嬌膩,道:“公子覺得哪裏好看,就別哪裏唄。”賈珩不由失笑,將髮簪別在少女如雲的鬢髮之間,銀飾瓔珞正好垂下,正是十一二歲的年紀,韶顏稚齒,豆蔻年華,得
蘇瓔珞配於雲鬢秀鬱,襯青銀二
,愈發顯得容
麗質,媚態婉然。
晴雯就去找鏡子,拿着銅鏡,看着鏡中那垂下的瓔珞銀飾簪子,手扶了扶,照個不停。
“晴雯,你在這照着,我出去辦點事兒。”賈珩笑了笑,正要舉步向外走。
他還要去匯合董遷。
説話間,就到了庭院中,忽地,外間傳來一聲呼喚,道:“賈公子在家嗎?”賈珩聽着這聲音,隱隱覺得有些耳,行至門外見來人,就見劉通站在門前,拱手道:“賈公子,那位已經答應見你,説讓你等下過去呢。”賈珩道:“老先生,我這邊還有急事在身,等下再過去可好?”劉通聞言就面有難
,道:“那賈公子快一些,那位催的急。”原來是晉陽長公主閲讀完六回目之後,只覺這《三國演義》話本當真是迥異於以往所讀話本,情節引人入勝不説,文筆也是雅俗共賞,對後文的情節愈發心心念念,主要想尋原作者印證一些自己的想法。
劉通道:“等公子這邊忙完,就去翰墨齋來尋我。”賈珩點頭應允,説着,就出了巷口,向着寧國府方向而去。
再見董遷之時,見其手下兵馬司的四個夥計,還穿了便裝,守候在四周,賈珩壓低了聲音,道:“三天之後,他們動手。”董遷凝聲道:“不現在拿了他們?”
“就算拿了賴升,也不好捎帶賈珍……兄長,你這兩親自盯着賴升,看他去見什麼人,不要驚動了他。”賈珩説道。
如果賈珍衝秦可卿而來,讓人擄掠而走,那麼賈珍一定會在某個地方與這些賊人匯合,且這個地方絕不可能是寧國府,那時他就可拿賊拿贓。
否則,拿了賴升勾結賊寇又能如何?賈珍一推二六五,擺出一副我不知道,都是賴升記恨被打,報復過來的架勢,他也沒有什麼辦法。
當然,他會先拿下這三賊以及賴升,然後拷問出地點,而不是讓秦可卿蹈入險境。
董遷應道:“你瞧好吧,我盯着他。”賈珩點了點頭,他是面孔,就不好在後面跟着,容易被發現。
正在這時,一個面容稍瘦的年輕人,低聲道:“董哥兒,人出來了。”賈珩抬頭看去,果見賴升從角門裏出來,帶着一個小廝。
“你在這兒在等着,我去盯着。”董遷低聲説道,向着賴升而去,五城兵馬司原就治安緝盜,盯梢也算是基本功了。
賈珩見此,深深了一口氣,現在萬事俱備,就只等賈珍往套子裏跳了。
見諸般事再無疏漏,賈珩深深了一口氣,和董遷留在這裏盯梢的幾人説了一聲,他晚上去董遷家匯合,就向着翰墨齋而去。
等到翰墨齋時,已是申時。
劉通一見賈珩,面上就是現出急,説道:“賈公子,你怎麼才來,憐雪姑娘在三樓等你小半個時辰了。”賈珩道:“老先生勿怪,實在是
不開身,這就來。”跟着劉通上了三樓,遠遠見到一個着素雅百合
繡梅衣裙的少女,一邊品着香茗,一邊讀着書。
“賈公子當真是好大的架子,説着去見貴人,卻讓貴人在府裏等着你?”憐雪還未看清賈珩,就是冷哼一聲,不悦説道。
賈珩皺了皺眉,從劉通身旁邁出,道:“姑娘,賈某方才確是有事在身,況且若貴人事忙,也不必一直等着我,倒是憐雪姑娘,於此午後,得片刻閒暇品茗讀書,卻也是愜意至極了。”對面女子二九年華,明眸皓齒,容顏清麗,因是出身公主府,舉止神態竟不下一些官宦人家的小姐。
事實上,憐雪原是朝廷犯官之後,出身官宦人家,被其父託付到了公主府。
憐雪聽着平靜聲音不卑不亢的對答,就覺有異,抬頭看清來人,只見對面站着一藍衫長袍少年,其人身形頎長,丰神如玉,黑白湛然的眸子,熠熠宛然,神情更是沉靜如淵。
憐雪臉上不悦之倒也斂去一些,輕聲道:“你這人,年紀不大,倒是伶牙俐齒,隨我去見殿下吧。”賈珩拱了拱手,説道:“有勞。”隨着憐雪上了馬車,向着晉陽公主府而去。
車廂之上,聞着車廂中如蘭如麝的香料,賈珩默然不語。
憐雪清聲道:“殿下情寬宏,禮遇名士,如
風化雨,但那是對真才實學者,若是發現你沽名釣譽,見利忘義,頃刻做雷霆之怒,打將出去,所以,等會兒別和殿下急着説購稿文契的事,待殿下問了你那文稿,你看情況再説。”所謂察言觀
,如果相談甚歡,那麼一切好談,如果話不投機,什麼都別説。
這就是憐雪的言外之意。
賈珩知道這是提醒,先前對這“頤指氣使”的惡倒也散去了許多,拱了拱手道:“多謝憐雪姑娘提點。”憐雪明眸詫異地看了一眼賈珩,道:“你這人……”方才,她卻是依稀記得,這人上前搭話,禮都不施的,方才她也懶得理他。
嗯,合着還是她一上來,就惡言惡語了。
賈珩笑了笑,説道:“人以善意待我,我必善意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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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見晉陽公主馬車車廂之中,憐雪看着對面的少年,也有幾分好笑,沒好氣地説道:“等下見了殿下,希望你也能如此從容罷。”多少名人雅士,見了公主,都無不為其鳳儀深重而懾,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那些説殿下情嚴苛,和説氣度恢弘的人,無非是前者多是草包飯桶,被殿下三言兩語試下,趕將出去,心生怨恨,背後惡意詆譭。
賈珩笑了笑,眸光幽邃了下,雙眸微闔,閉目養神。
其實,如果有可能的話,《三國演義》這種註定要大銷於世的書,還是走分成為好,一開始,與翰墨齋掌櫃劉通談這些就很不合適宜,現在有機會去見這位長公主,先與之談,看情形如何吧。
二人靜默了一會兒。
看着一襲藍衫,闔目養神,氣質沉靜的少年,憐雪明眸閃了閃,開口打破了沉默,忽然問道:“你是賈家兩府裏的那一支兒?”賈珩睜開眼眸,輕聲道:“寧國一脈,不過到我這一代,恰恰是第四代。”憐雪凝了凝眉,明眸中現思索之,喃喃道:“寧國之後,竟沒有從軍,賣起了文稿?”賈珩默然了下,沒有直接回答。
憐雪悠悠道:“也是,如果從軍,沒有門路,只能從兵丁軍卒而起,這不是世家子弟,怪不得書上説,君子之澤,五世而斬。”賈珩道:“憐雪姑娘所言不錯。”這就是他為何錘鍊得一身武藝,並沒有第一時間從軍之故,沒有門路,除非扯旗造反,多半是要沉淪於低階軍職,打熬十餘年,才得領兵一方,然後被文官集團打壓。
或許伏低做小,給賈家當當保姆,能借一下賈府的勢,畢竟賈雨村都沾了不少光,他再怎麼説也是寧國後人,沒道理資源更差是吧?
但面對寧榮二府或嗜如命、或貪鄙財貨、或庸碌清談的爺們兒,他
桿子還能不能硬起來?要不要幫賈珍、賈赦這一幫坑貨擦
股?
賈家有個風吹草動,馬高蹬短,賈母都讓他去榮慶堂耳提面命,規訓懲戒,口呼孽障,動輒得咎,他要不要忍?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嗯,此言……不詳。
總之就是,他與賈家的關係,因為血緣,的確不可能徹底斬斷,但他不能依附賈府,要獨立一方旗幟,頂門立户,自己當話事人。
相反如果以文人進士身份步入官場,哪怕是他三甲排名倒數,在六部為主事,都可因兵事,聞達於天子,尋機督師經略一方,伺天下有變……
前世那個明末,翰林儲相,內閣黨爭往往是一把好手,反而殿試排名靠後的進士,外出領軍,督撫地方。
如盧象升,孫傳庭。